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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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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呢?”
“迎春在为姑娘准备早点。”送秋将一旁准备好的衣服抖开,是一套茜红色的月华裙,做工极为精致,却和一般的宫装不太一样,有些飘逸。
蝉衣看了那衣服半晌,送秋见状不由笑道,“这月华裙是皇上特意为姑娘定做的,姑娘穿上定然很好看。”
蝉衣笑了笑,站起身来由着她替自己穿衣。之前都是迎春服侍她起床着衣,今日倒换了送秋来,做事比迎春要细致多了,发饰的搭配也更合蝉衣心思。
洗漱完毕,送秋陪着蝉衣到了前厅,迎春已经把早点一一摆放在桌面上了。蝉衣在桌前坐下,迎春俯身正要帮她布菜,送秋却从旁接过,转身对她道,“你不是还熬着银耳莲子汤么?去厨房看着吧,这边我来服侍就好了。”
迎春应了声,转身出了门。蝉衣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眯了眼,没有说话。
饭后,蝉衣出外溜达,没有让迎春陪着。她在庭院中逛了逛,想起迎春还在熬银耳莲子汤,便转而去了厨房。
刚进厨房,就闻到一股银耳的香味,不由得笑了笑,赞道,“好香。”
迎春闻声回头,见蝉衣来了,忙站起身来,额前满是汗,“姑娘怎么来了?厨房很热的,您还是回屋休息吧。”
蝉衣笑了笑,走了过来,向锅中看了一眼,汤汁已经粘稠了,银耳剔透,红枣狗杞翻滚其中,甚是好看,“早上听说你在熬银耳莲子汤,便有些嘴馋了,此时反正无事就过来看看。看起来很好吃。”
听到夸奖,哪怕只是一句,迎春也很是开心,连连搬了椅子让蝉衣坐下,一边继续熬,一边和她聊天。
聊着聊着,蝉衣忽然问到,“送秋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除了我叫她,都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迎春笑了笑,道,“姑娘别想太多,送秋其实很好的,只是因为刚刚服侍姑娘,不知道姑娘性子怎样。这些日子大约是瞧着姑娘很好相处,所以也就主动了。”
闻言,蝉衣唇边泛了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又是一日夜深。
皇帝被几天的鬼影折磨的惨不忍睹,这一日连自己的寝宫都不敢呆,干脆歇在了丽妃的宫中。
想平时他来寻丽妃,定要是翻云覆雨一番,可这一日他来的时候,两只眼肿的像核桃,浑身无力,简直是差不多要抬进来了。
见着这样的皇帝,丽妃也是吃惊不少,忙将他扶*,又是安慰,又是按揉的,终是让皇帝缓过了劲。
“皇上,不是臣妾多话,您都这样了,还是早些请个法师来宫中做做法。一来驱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二来,大家心底总也是安宁些。”
皇帝重重叹口气,将丽妃的手握在手里,皱眉道,“朕是不想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扰了宫中人心啊。”
还莫须有,都吓成这样了还顾着脸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丽妃在心底暗暗道,脸上却笑的一派关切,直哄的皇帝老脸微霁,眉毛舒展,瞅着身旁的娇艳美人,一时又心猿意马起来。
见着皇帝的眼神,丽妃就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此时不仅不迎上去,反是把皇帝推出了分,嗔道,“皇上都有了新欢,怎么还记得臣妾这旧人?”
皇帝微愣,想了想近日并没有纳妃啊,不由得有些奇怪,“什么新欢?朕哪里有新欢?”
丽妃怒了努嘴,娇俏极了,“还没有?就芸芷宫那位。真是个我见犹怜的人儿啊,皇上把她藏得可真好。”
听到这话…皇帝这才知道丽妃说的是蝉衣,脑中滑过蝉衣的绝色容颜,念及这几日去寻她不是她已经睡下,就是她早就出门了,瞬间心猿意马就被拉回来一半,“爱妃说的是蝉衣啊。怎样,是不是比画上美上好几倍?”
丽妃轻哼了声…懒懒回答,“岂止美几倍…皇上真是好眼光。”
这下可是瞧出来自己这爱妃在吃醋,皇帝不由得笑一凑近分,道,“爱妃可是吃味了?”
丽妃拿手撑在他胸口,撇了脸道…“皇上都有新的美人了,还来臣妾这做什么。”
被一个女人吃醋对皇帝来说可是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故而他喜滋滋地抱住丽妃,倒是忘了自己来时那番狼狈样,几番拉扯就双双滚到了床上。
这一滚,便到了深夜。
丽妃累极,早已沉沉睡去,可皇帝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能瞪着眼看着床顶,默默等待睡眠降临。
“噗!”
静谧的氛围中…一点点声响都格外请晰,尤其像皇帝这种被早被吓惨的人。
所以,在他听到这个声音的下意识动作就是一翻身将被子扯到头上。
这样默默等了许久,外面一片安静,皇帝在被子里憋得满头大汗,呼吸困难,终是掀开了被子,眯着眼张望了一会儿。
很正常。
他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想什么,竟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下床去看个究竟。
大约是不看个明白睡不着吧。
抱着这种态度,皇帝披上了外衣,慢慢转过屏风,朝窗口走去。丽妃的房间和寝宫不太一样,窗子在屏风之外,所以得绕过去才能看清楚。
俗话说的话,人的好奇心真的不能太重,不然就像这皇帝一样,在看见半开的窗子外飘着一个人影时,吓得两个腿都发抖了。
窗外是一个女子,长发全散,一半挡在面前,一半垂在身后,故而看不清脸。而她身上是一件白衣,被风吹起来格外的哀惨。
按照之前的情况,皇帝只要眨眨眼或是闭一下眼,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就会消失,于是,此时皇帝忙抬手揉了揉眼,结果不揉还好,一揉发现那女人脸都探进了窗口。
“皇上……”
皇帝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忽然听见那女鬼唤了自己,哀怨的语调,尾音拖长而飘渺,极是渗人。
皇帝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什么抽走一般,刷的一下从身上消失,只觉得整个b Bs。j OoYOO。 ne T人都冰冻了下来,撑着地面的手抖得都快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了。
而那女鬼直勾勾地看着皇帝,在那边哀怨绵长的唤了一声后,倒也不出声了。
皇帝瞪着眼看了她半天,见她没有动作,不由得也稍稍回来一点勇气,颤抖地开口道,“大……大胆刁妇……你……你是谁……?”
他话音刚落,窗户突然猛烈的摇晃起来,有大风呼呼地往屋中灌进来,皇帝吓得惨叫一声,连连转身往床边爬去,却一路上时不时撞到桌角、屏风,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不知道多久,那奇怪的风忽然停了,爬的气喘吁吁的皇帝抱着屏风脚抖了半天,不见身后于动静,方慢慢转过头来,却见那窗外早已没有了那白影。
皇帝等了片刻,慢慢才回转了呼吸。他扶着屏风软软地站起来,却还没站稳脚跟,面前突然飞来一道白绫,惊得皇帝猛然往后一仰,伴着一声惨叫,他的头重重撞在身后的屏风上——昏了过去。
“有鬼!”皇帝从昏迷中清醒,第一个动作不是睁开眼,而是浑身一颤,大叫一声。
守在床边的丽妃忙俯身按住他的手,柔声道,“皇上,皇上,是梦魇。”
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这才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丽妃艳丽的脸,一身红衣总归是比那白衣看着舒服。
皇帝叹口气,转过头发现屋中站了好些人,包括自己那些常年不怎么见到的妃嫔么。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十八章 闹鬼传言(下)
丽妃替他压了压被角,柔声道,“臣妾昨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皇上昏倒在屏风旁,怎么叫都叫不醒,忙唤了太医过来。太医说皇上是惊吓过度,到此时已经昏迷了整整一日了。姐妹们忧心皇上的身体,便都过来看看。”
在听到“昨日早上”的时候,皇帝就奇怪了,此番听到自己竟然昏迷了整整一日,直接就呆在了那儿,没有血色的面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甚是骇人。
正好太医上前看脉,丽妃就退了下来,看着太医给皇帝探了他的脉,又查了查舌头和眼睛,方捏着胡子道,“皇上近日受到的惊吓实在过重,脉象微弱,舌苔发黄,视线涣散,需要卧床静养。老臣再给皇上开几幅宁心静气的药,记得一定要沸水冲服。”
一旁的丽妃闻言连连点头,又问到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那老太医皱了皱眉,叹气道,“其实皇上最主要的病根还是在内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各位娘娘若是知道皇上心病的由来,最好对症下药,这才治本。”
心病?
丽妃看着闭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想起他方才刚醒的时候那一声惊恐的“有鬼”,不由得和近日的传闻联系在一起。
送走了太医和其他的妃嫔,只有董婕妤留了下来,帮着丽妃烧水熬药,又给皇帝稍稍洗了把脸,吩咐人再去准备些易消化的清粥,方进了屋来。
“姐姐。”董婕妤走到床边,见丽妃刚和皇帝说完话,正服侍他躺下,便先站了会儿,之后跟着丽妃到了外间。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闹鬼么?”
丽妃秀眉微蹙,也是不解,“皇上说看见一个惨白的女人脸,还叫了他。可是,那夜我什么声都没听到,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就看见皇上倒在地上。”
听到丽妃所说,董婕妤俏脸微白,拿手帕掩了口,低声道,“难不成真是那个什么?却只有皇上看见,而姐姐看不见,会不会只是缠着皇上?”
闻言,丽妃“哼”了一声,净了手转身走到靠椅上坐下,端过一旁刚沏的新茶,浅啜了一口,慢慢道,“你上回不是说了?这宫中住了多少女人,经过多少帝王,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按理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应该不惧这些东西的。而偏偏那东西只缠上他,说明和皇上有关。而且……皇上方才说的话中,似乎隐隐知道那个东西是谁。”
“啊?那是谁?”董婕妤凑近了问。
丽妃慢慢抬眸,眼底暗暗猛着光,“你进宫晚,可能不知道。但凡一些老资历的妃嫔,应该都知道那事吧。”
“什么事?”
“如今这位年轻闲王的母妃,当年可是在咱们皇宫中丢的命。”
听到这话,董婕妤微微瞪了眼,惊道,“真的?”
丽妃搁下茶盏,低眸整了整袖口,回答,“可不是。传言是意外溺水而亡,但你也知道这宫中哪有那么多意外,保不准是个什么事儿。而且咱们皇上这好美色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瞧瞧咱们现在这位闲王的模样,也知道他的母亲必然也是个美人。”
“所以……姐姐的意思是,皇上之前是瞧上那已故的老闲王妃?”董婕妤压低声音问到。
丽妃笑了笑,“我可没这么说。”但意思已然明显。
董婕妤默了片刻,又看了里间一眼,问到,“皇上睡下了么?”
“刚睡下。他方才本是嚷嚷着要将闲王叫到宫里来,也不想想若真是老闲王妃的鬼魂作祟的话,叫他有什么用。更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若这并不是鬼魂,而是人为呢?”丽妃细了眸,眼底暗暗蕴着什么。
几日的连番受吓,皇帝终于卧床不起。因为不好留在妃子宫中,浑身无力的皇帝还是被抬回了自己的寝宫。
没有皇帝时不时传召的日子,蝉衣过的和之前在宫外没什么两样。
除了没有容疏和方夙银在身边。
这一日,蝉衣早起,不见送秋的身影,问了迎春也不知道她的去处,不由得有些奇怪。
到了下午的时候,还不曾见送秋,连迎春都开始着急了。蝉衣便带着迎春出了芸芷宫去寻送秋。
刚出门的时候看见李全回来,一问方知蝉衣是要去寻送秋的,便答了句,“奴才早上出去的时候看见送秋是朝御花园的方向去的。以为是姑娘让她去做什么事,便没在意。”
闻言,蝉衣微微蹙了蹙眉,带着迎春匆匆往御花园而去。
到了御花围也不见送秋,迎春愈发着急了,同蝉衣说会不会是宫中别的娘娘知道她入了宫,又住在离皇帝寝宫较近的芸芷宫中,所以拿了送秋来寻她的麻烦。
这种事在宫中并不少见,只是蝉衣并不是宫中的人,一开始也没往上面想,此番听到迎春说来也只是安慰了几句。
谁知迎春是一语中的。
两个人把御花围逛了一遍,在一块假山石后听见有人斥骂的声音,转过去一看,是董婕妤正在教训人,而跪在她脚下浑身瑟瑟发抖的人果然是送秋。
毕竟送秋暂时还算是自己的宫女,见状蝉衣也不会半分感觉都没有,当下一把拦下董姨抒的手。
见蝉衣这么大胆敢拦自己,董婕妤很是恼火,“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蝉衣笑,一脸清冷,“蝉衣大不大胆自己知道,只是娘娘打送秋,总是要给个理由吧。”
董婕妤哼了一声,道,“本宫就是看她不顺眼,怎样。”
蝉衣还是笑,这下连清冷都懒得维持了,只稍稍用了些内力将董婕妤一推,眯着眼道,“是么?刚好蝉衣也看娘娘不顺眼。”
“你——!”大约是没想到蝉衣说话这么直白,董婕妤被推得退了两步,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起伏不定。
蝉衣扫了她一眼,返身从地上扶起送秋,见她脸颊已经红肿,五指印清晰的映在她脸上。
“可有事?”蝉衣轻声相问。
送秋摇了摇头,只说没事。蝉衣微微蹙了蹙眉,将送秋交给迎春让她们先回去,自己则留在原地,挡着气冲冲的董婕妤。
而董婕妤身后的宫女见自家主子受气,便出头道,“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惹着娘娘生气,小心有的你好受!”
“娘娘这花容月貌的,一生气倒显得气色更好了。不如以后多多生气好了。”蝉衣淡眉微挑,不以为然,语气还带着点调笑意味。
想董婕妤堂堂宫妃,什么时候被人调戏过,居然还是一个女人,自然愈发气了,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女就和蝉衣争执。
蝉衣也不恼,笑嘻嘻的和她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气的董婕妤浑身发颤,自己倒是一招隐术消失个无形了。
看着蝉衣瞬间消失的身影,董姓抒按着胸口,却重重皱了眉头。
回到芸芷宫的时候,迎春和送秋也刚到不久。蝉衣在一旁作者看迎春给送秋上药,视线从她姣好的面容上一滑而过,“送秋。”
送秋应声看她,“姑娘?”
“你是怎么和董婕妤起了冲突的?”
送秋垂了眸,低声回答,“奴婢本是去御花园想给姑娘采集些露珠和花瓣,刚好和董婕妤看上了同一朵,所以……”
“所以惹到了她么?”蝉衣眯眼而问。
送秋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但确确实实是奴婢先瞧上的。”
蝉衣领首,仔仔细细看了看她脸上的掌箍印,方转开眼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秋似乎感觉到蝉衣看自己的目光带着点审视,便低着头不说话。
屋中安静了片刻,蝉衣忽然出声唤了李全,让他去领一些化瘀的药的。
送秋闻言很是诧异的抬头看来,见蝉衣对她微微一笑,刹那有种春风化雪的感觉。
之前只是觉着蝉衣美艳,却没想她也可以笑得这般清润,便也回了一笑。
待蝉衣出去后,迎春方笑一道,“怎么样?我就说姑娘人很好吧,让你不用担心。”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十九章 倒格外思念我家小蝉衣了
平王府。
夜里黑的比之前要早一些,大约是转秋的原因。
“吱呀——”
安静的环境里,轻轻推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方夙银抬眼看去,见容疏一身白衣逆光站在门口,眼底墨黑深邃。
“师傅。”方夙银站起身来唤了一身。
容疏点点头,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环视了下四周,方勾了勾唇,笑着道,“回来的时候见蝉衣屋中里亮着灯,还奇怪她怎么舍得回来了,难不成是想起我这老师傅和你这无聊的大师兄了。”
两个人现在所在的房间是蝉衣的。
听到容疏带着调侃的话,方夙银放下手头的东西,朝容疏
的方向走了几步,微微蹙眉道,“也不知道蝉衣在宫中怎么样了。都六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
容疏靠着门框懒洋洋地笑了,“你难不成是想念蝉衣和你抢吃的的日子?”
方夙银年了耸肩,一脸无奈,“大约是吧。没她吵还真不习惯。”
两师徒各自站着笑了会儿,倒愈发显得这屋中没有人气了。片刻后,方夙银想起和平王还有事要商量,便和容疏告辞先行离开了。
容疏兀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缓慢的移过房中的每一处,而后才朝里面走去,慢慢走到方夙银方才呆的地方。微微低头,才看清他之前拿着的是一支蝴蝶纹鎏金银簪。
如果他的记性还没老化的话,这应该是之前蝉衣离开烟森楼的时候,蔷薇送她的。
印象中,蝉衣似乎经常会戴这支慧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进宫没有带去。
屋中烛光忽的一晃,从他黝黑的眸子上滑过一点微光。
容疏忽然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之前不声不响的跑出来两年,想一想她也就罢了。怎的如今不过去了几日,倒格外思念我家小蝉衣了。”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微微的风声似乎在回答他。
或许只是不习惯了罢。
董婕妤走到皇帝寝宫门口,见丽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的宫女返身掩了门。
“姐姐。”董婕妤停住脚步,叫了丽妃一声。
丽妃缓步下来,走到她面前道,“妹妹是来看皇上的吧,他刚睡下,妹妹还是待会儿再来。”
董婕妤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来找姐姐的。”
“找我?”丽妃显得有些意外,“什么事儿?”
董婕妤看了看四周,微低了声道,“还是边走边说吧。”
丽妃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去。
为了方便说话,两个人没有走平时常走的大路,而是挑了小道走。
走了好一会儿,丽妃出声道,“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董婕妤还是四处看了半天,见着没人,方低声道,“姐姐还记得皇上说的这些日子看见的那个‘女鬼’么?”
“自然记得。”
“那姐姐可曾记得,皇上曾说过,那‘女鬼’是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的。”董婕妤低着声音说起话来,真有些卖弄玄虚的模样。
丽妃瞧在眼里,很是不喜,但却还是答道,“记得,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闻言,董婕妤咳嗽一声,靠近丽妃,轻声说,“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那个叫蝉衣的女人的时候,她可是‘唰’地一下,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里,丽妃已经明白了一二,“你的意思是……是蝉衣?”
“是啊。”董婕妤连连点头,“你说……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能从咱们眼皮底下消失,会不会是……?”
丽妃静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到,“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有真凭实据?”
“这个……暂时没有。”董婕妤得意的神色稍稍弱了一分,又接着说,“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怎么试?”丽妃蹙眉。
董婕妤笑了一下,附耳低言。
“哦?皇上病愈了?”
蝉衣坐在梳妆台前,听着送秋说着新听到的消息
送秋笑着道,“可不是。昨日变好了,今天就专程把丽妃娘娘请了去,说是要她留宿皇上寝宫。”
一旁的迎春闻言嘻嘻笑了声,道,“皇上还真是。这病才好,就迫不及待——哎哟!”
迎春捂着被敲了的头委屈地看着送秋,后者则瞪她一眼,斥道,“皇上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迎春自知理亏,也不再反驳,只是低着头不再作声。
到了夜里。
已然熟睡的丽妃被身边人摇醒,她迷迷糊糊醒来,见皇帝一脸惊恐看着她,指着窗户道,“窗……窗户又开了!”
丽妃探身去看,果然睡前关紧的窗此时不知道被谁打开,窗外树影婆娑,暗影条条。
“她……她又来了……”皇帝真真是被吓怕了,攥着被子不动。
丽妃一咬牙,越过他下了床,自己走到窗前去关窗。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很轻而易举的关上了窗,呼了口气返身朝回走去,忽然听见窗子又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皇帝惊恐的叫声。
丽妃愣了下,才转过身去看,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接着什么都没有。
丽妃微怔,忙扑到更漏旁去看时间,丑时。
第二天,丽妃匆匆叫来董婕妤,两个人商计一番后,丽妃就回到皇上寝宫。下午的时候,董婕妤又来了,带来的消息让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芸芷宫那边的消息说,蝉衣丑时的时候正在房中睡觉。”
说完这个,董婕妤抬眼看丽妃的神情,见后者只是盯着旁边的茶杯看,半天才说,“就算真是她做的,难不成还等着你去抓。”
董婕妤恨恨地拧了下帕子,道,“难道真不是她?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回到芷云宫啊。”
丽妃看她一眼,有些鄙夷,“说不定真的是阴魂作祟呢。”
“可是……”
“好了。”丽妃抬手止住她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那蝉衣。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如今皇上还没好透,断不能肯定是她。不过,你若是要除去那女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闻言,董婕妤的眼睛一亮,“姐姐的意思是——”
丽妃笑了笑,眼底隐隐阴狠。
“姑娘,秋日干燥,奴婢给您熬了杏仁川贝百合粥,您尝尝吧。”送秋将托盘里的皱放在蝉衣面前,又取了小匙给她,末了还备了巾帕在旁,很是细致。
蝉衣也是习惯了送秋这些日子来的细致,端起瓷碗,用小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润清香,“送秋的手艺倒是愈发长进了。”
送秋闻言笑了笑,眼睛却盯着蝉衣每一个动作,直到她全部喝完,方像是松了口气吧,返身收拾了碗匙离开房间。
刚一出门,遇见迎春要进来,她笑着唤了迎春,吩咐道,“姑娘方才说,昨晚那些花瓣泡澡很舒服,让你再去采点。”
迎春应了声,转身去取篮子。送秋又叫住她,道,“迎春,记得和李全说声,姑娘让他去请皇上晚上来用饭。”
迎春这才走掉。
送秋从厨房回来时,迎春和李全都已经不在了。她径直去了蝉衣的房间,发现蝉衣趴在桌面上,似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走了进去,俯身唤她,“姑娘。”
蝉衣没有反应。
她又唤了声,仍是没有回复。于是她又伸手推了推,见她真是睡着了,面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转身就匆匆忙忙地要往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慵懒的一道声音,“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送秋闻声一顿脚步,转身见方才还睡觉的蝉衣撑着头看着她,勾魂夺魄的一双眸子轻轻眯着。
她心头一慌,返身就往外跑,却被突然出现的李全拦在了门边
“你——!”
“怎么?奇怪我怎的会在这宫中,而不是去了皇上那里?”李全盯着她,扯了扯唇,“若不是姑娘说你有问韪,让我不要听你任何话,我此时当真就傻傻的去了皇上那儿。”
送秋心头受惊,不得不退进屋,回头见蝉衣也站了起来,往她的方向走来,顿时就慌了神,“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磕头道,“奴婢错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蝉衣走到她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住,微微笑着问,“你哪里错了?如此费心费力的为我熬那碗杏仁川贝百合粥,当真是让人感动。”送秋本还是抱着些侥幸的,现在听到蝉衣提到这杏仁川贝百合粥,脸色刷的一下变白。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十章 —计不成再生—计
见着送秋神情的变化,蝉衣低眸俯视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是不是在心里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那碗粥有问韪?”
闻言,送秋的肩膀抖了抖,却没说话。
蝉衣笑了笑,在她身边最近的靠椅上坐下,双腿微微倾斜着弯曲,长裙覆在腿上,隐隐勾勒出裙下优美线条,“送秋啊送秋,你也算是机灵的女子了,怎的这么沉不住气。”
送秋似乎想抬头,却又只向上轻轻仰了一下,便顿住了,听着蝉衣用懒散的语调缓缓道来。
“你的破绽太多了,最大的就是对我态度的变化。先前我刚来的时候,迎春待我比较热情,而你做什么事虽然都算用心,但却是以一个远远旁观的姿态,颇有些明哲保身的模样。而在我和丽妃、董婕妤二人在御花园起了冲突后,你对我的态度却发生了那般大的变化。”
说到这里,蝉衣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看见送秋撑在地上的上攥紧了分。
“第二,也就是你前日突然消失了一早上,后来我和迎春在御花园找回了你,而彼时你正被董婕妤训斥,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听到问话,送秋咬了咬唇,还是回答道,“下午。”刚说完,她的脸色忽然一变,已然自己明白了过来。
看着送秋的神情,蝉衣笑了笑,两只手似是打发时间般慢慢绕着衣角,口中接着说到,“你同我们说的是去采集露珠和花瓣。这两件事哪一件是下午才做的?更何况——你需要采集这么久,到下午还被董婕妤透着训么?”
闻言,送秋身体微微一震,不再说话了。
她当日去给丽妃她们报信,却赶上丽妃去了皇帝寝宫,只好去寻董婕妤,到了那边又被留下来问东问西,折腾了半天。到后来,她怕蝉衣怀疑上她,才和董婕妤商量这么一出戏,谁知道竟都忘了时间问题。
而至于态度的变化,她本就是从丽妃那边拨过来的人,自然是听丽妃吩咐的。只是丽妃宫中精明人太多,她怕太过显露会让丽妃生出猜忌,便一直默然做事,得不到重视。
到后来被送到蝉衣这里,也是抱着终有一天会回到丽妃宫中的心理,所以多少有些明哲保身的意味。直到丽妃派人寻了她,让她做着芸芷宫的眼线,她才插手了蝉衣的生活。
一切挑明,蝉衣低头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等着她说话。
片刻后,送秋忽然直起身来,重重朝蝉衣磕了个头,咬紧唇道,“姑娘,是奴婢卖主求荣,是奴婢不识好歹,奴婢知错了,还请姑娘勿要将奴婢赶出去!”
“卖主求荣?”蝉衣慢悠悠地重复了一句,问到,“那么谁才是你的主?”
送秋被问地愣住,半天没有回答。
蝉衣站起身来,看了李全一眼,李全领首,上前来拉送秋,结果被送秋猛地一下挣脱,而后连连爬到蝉衣脚边,扯着她的裙角道,“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千万勿要将奴婢送到浣衣局啊!”
蝉衣从她的手中一点一点扯出衣角,而后退后一步,道,“我平生最讨厌被人算计和背叛。虽然我并非是你真正的主子,但是好歹这几日来我过的怎样,你也就过的怎样,我待你可有半分不好?”
送秋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蝉衣微微一笑,眸色清凉,“那么,你为何要对我耍招?送秋,你已经背叛了我一次,我怎么能保证你不会再背叛我第二次呢?”
送秋颓然了手,低头不答。
李全上前拉住她,将她往门外带去。
蝉衣看了片刻,忽然叫住了李全。送秋闻言回头,眼中带着期望,却见蝉衣缓步行来,低声道,“你也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老实一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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