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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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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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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楔子
云城的四月,像极了它的名字,如云漂浮,好不自在。
中央大街上,酒楼林立,商铺遍地,街上行人锦衣华服,一派富贵升平。
临街的客栈二楼,不时有叫好声传出,惹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
说书的男子临窗而立,束冠的玉看得出有些年代了,一身灰袍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摆动,情绪正是高昂。
他手持的那把折扇,青色扇柄,镂空的地方坠了个掐丝珐琅的小饰物,腰间隐隐露出的紫玉,一看就知价值不凡。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他清了清嗓子,“若说这五国的佳丽,还真说不上个排名次序来,东寂国的柳眉尖公子,外表如弱柳扶风,纤细温柔,做事拿捏很是到位,若是有心,定是绝代芳华万世流传。西寻国的玲珑,甫一出山就有‘遍寻天下宝,玲珑世无双’的美誉,当年的阵仗,几乎是万人空巷啊,只可惜,佳人有了意中人,就此收山,唉。”
一声叹息,万般感慨。
微风带起他的长袍,周围的人也跟着叹息,若能有幸得见,也不枉此生了。
男子手中的折扇抵着下巴,低头微微思索,众人都沉浸在有些惋惜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
良久,他抬头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明,若是细看,还看得到嘴角来不及隐去的温柔。
他一挥手,折扇应声而开,那上面竟是晕染的梅花,扇柄的棱角都磨得光滑,但那墨色,却丝毫未退。
在场识画的人俱是一惊,纷纷倾身向前,待看到扇角的落款时,一时间心中的惊疑、喜悦、惶恐不断扩大,不由得对眼前的男子另眼相看。
男子面色丝毫未变,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述,“再说说这南蕖的风夜来,那可算得是个奇女子啊,她出山时外号风仙子,年方十八便声名远播,凡是见过一面之人,莫不被其倾城绝色所震惊。北契的璇玑姑娘,个性虽慵懒淡漠,却是北契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更有人称其容足以乱天下,舍江山而求之。”
听书的人越来越多,小二忙不迭地周旋在各桌之间,每天这个时辰,生意总是特别好,要备上平时好几倍的酒菜才行。
男子仰脖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洒了几滴在衣服上,灰衫上顿时出现一幅奇妙的残花图。
他的样貌并不出众,在俊男美女云集的云城,说是路人也不过分,可他举手投足间,谈笑自若的气势,愣是让当场的许多才子俊贤自愧不如。
每日的这个时候,他就会要上一壶酒,几碟时令小菜,等到正午时分,才一拍快板,开始前一天的故事。
云城以商业为主,尤以丝绸为最,来听说书的客人大多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其中不乏风度翩翩的文人墨客。
男子的故事讲得并没有那些江湖说书的人的热血沸腾,只是平铺直叙,娓娓道来,却让人欲罢不能。
壶中的酒已然见底,熟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故事快要接近尾声了,心情不由得澎湃起来,放在桌上的手紧握着,双眼希冀地看向男子的方向。
一眼扫过众人的表情,男子把酒壶倒扣在桌上,负手而立站向窗外,对面的高楼挡去了部分视线,可是依然看得出蓝天白云的明媚祥和。
“中承国的蝉衣姑娘,身怀绝技,行踪成谜,有幸得见其容颜者,无不摇头叹息,此女若不是性情多变,日后定会霍乱朝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底下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谁也不敢上前,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交头接耳,等他们回过神来,原来的小桌上稳稳放着一锭银子,那抹灰色的身影,早已不见。
众人垂头丧气地作鸟兽散。
恍若只是做了一场梦,真正的故事,才正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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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为作者阿萝所写,人家写不出来的~捂脸~
阿萝:文风温馨细腻,时而俏皮可爱,是真正的治愈系哦~╭(╯3╰)╮
代表作:
《薄荷色年华》《许你一场盛世花开》《牵情蛊》《情事了了》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一章 有美人兮,娶之费钱
她以手撑着下颌,凤眼微挑,水波轻动,倾城容颜上笑意漫漫,就如窗外莲池中盛开的红莲万般妖娆,“你要娶我?”
站在楼下的男子重重点了头,俊朗的面目上,眼神坚定。
她笑,声音轻灵,眸色妩媚,“只要你以红绸为毯,从你的府中一路铺到我这烟淼楼来,并为我放上三天三夜的烟火,我便嫁给你。”
女子话音一落,周围便是一片抽气声音。
这男子是谁,众人有的还不清楚,但那绝色女子却是人尽皆知。
十里繁华最深处,渺渺仙影袅袅衣。
前一句说的是这至盛至繁的漓城,而后一句,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漓城中最惑人心肠引人向往的名妓,蝉衣。
“怎样?陆二公子若是办不到,蝉衣可是要送客了。”蝉衣抬了手,身子离栏杆远了些,宽大的袖口沿着手腕滑了下来,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陆二公子立在原地,蓝色锦袍愈发衬出他此刻的沉静。
“咦?那个好像是蕲州陆家的。”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开了声。
“蕲州陆家?不是吧——”旁边的人蓦然出声,一脸吞了鸭蛋的模样。
“蝉衣姑娘叫他二公子,难不成……他是陆大侠那个传说正直善良的二子?”
噗通——瞬间有姑娘昏倒在地,双腿抽搐,内心惆怅。
她的陆大公子没有指望,好歹还有陆二公子啊。可如今陆二公子居然要娶蝉衣!她不活了啦!
“好!”
一声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嘈杂,只见陆二公子高扬着头,视线直直落在蝉衣身上,双眸清澈而坚定。
他们现在所在地是漓城,而蕲州陆家离这里可是隔了好几个城镇,从蕲州一路铺红绸铺到漓城,得耗费多少的人和力啊。
而烟火虽然常见,可是为了一个女人放整整三天三夜,还是一个青楼女子,怕是没有人会做吧,更何况万丈红绸迎娶她。
本是有意让陆二公子知难而退,可此时听到他一声铿锵有力的“好”字,饶是见惯了风月的蝉衣也有一瞬愣神。
倚着栏杆望下去,只见那少年脊背挺直,眼神热切,双眼澈然见底,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透彻,忽的一下有什么漫过心底,不由得收敛了一分挑逗的心,曼声问,“公子确定?”
“确定。”斩钉截铁的回答。
蝉衣笑了,霎时万花失色,只有她媚眼如波,勾魂夺魄般扑面而来,高高在上的佳人顷刻化作风情娇娥。
“那蝉衣便恭候公子的万丈红绸和三日烟火了。”柔曼声中,蝉衣起身转离,一身青色纱衣如花瓣飘然,转瞬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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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没?别的男人为美人是一掷千金,可这陆家二公子为了美人却是挖心陶肺。这蝉衣姑娘要什么,就给什么呐。”
这些日子来,茶余饭后,大家谈的最多的怕就是陆家二少爷陆萧彦为了迎娶名动整个中承国的名妓蝉衣,而准备万丈红绸和三日烟火的事。
“啧啧,那可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这蝉衣姑娘名噪三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哪个不是王公贵族?这陆萧彦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蝉衣姑娘那般绝色的人儿,竟然也允了嫁了。”
“兄台,你看外面!”一人指了窗外给说话的人看。
“什么?”说话的人撑了半个身子,什么也没看到,“我啥也没看到啊。”
“喏,那么大一坨狗屎。”
“……”
“赶紧去踩一踩,下一个走狗屎运的就是兄台你了。”那人忍俊不禁。
……
“你丫的今晚给我睡柴房!!!”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二章 突然驾到的陆大公子
至清漓江,至盛漓城。
漓江蜿蜒之地,亦是中承国最繁华之地。
清凌水波上画舫精致,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桨声依稀中伴着歌女曼妙歌声,交织如梦。
而漓江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到了这晚上,更是灯火通明,雕镂画栋光色灿烂,更有轻歌曼舞,丝竹飘渺,端的是极美之景。
十里繁华最深处,渺渺仙影袅袅衣。
作为众人推崇的名妓蝉衣,容颜倾国,她有;气质出众,她有;才艺殊绝,她更有。
然而,像蝉衣这般色艺双殊的女子何其多,她无非也就是更美一些,何以会引得众多文人墨客大官小民趋之若鹜的去扯她的石榴裙呢?
自然,是有不同的。
别家青楼的花魁名妓,或是擅长舞文弄墨,或是精于琴棋书画,再来就是舞姿绝美,歌声极妙,这些,蝉衣也算不得“最”那一辈儿,只不过让人瞧着赏心悦目罢了,倒还不能深刻到半夜都能喊着名字双眼发光睡不着的。
那么,她怎能成为整个中承国最富盛名的名妓呢?
何为隐术,就是迷惑人的眼睛,或是借助身边任何一样东西,达到众目睽睽之下隐去身形或消失不见的一种术法。
若是简单白化一些描述,其实就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唰”地一下不见了,然后又“唰”地一下出现了。
刚到漓城的年轻男人听船夫这般讲到,只抱着臂微微点了下头,说了句,“果然神秘。”
男人一身玄色箭袖袍子,腰间系着银色腰带,眉目清俊,品貌非凡,一双眼沉如寒星,只微微挂了那么点笑意,便叫如冰雪般的寒意削减了不少。
旁边的船夫用力撑了一把蒿,回头笑道,“隐术神秘什么,蝉衣姑娘更神秘。”
“哦?”男人挑高了嘴角,问到,“敢问这蝉衣姑娘是怎样一个神秘法?”
船夫笑了笑,抽空捋了把胡须,“蝉衣是个迷。她从何处而来,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为什么要到这烟淼楼来,这些都没有人知道。虽说她在烟淼楼呆了两年,做了烟淼楼两年的摇钱树兼花魁,这烟淼楼的老鸨啊,也只认她赚的银子,不知她任何事。”
听罢船夫所言,男人侧眸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船夫似乎很了解。”
船夫也笑,“哈哈!我在这漓城几十年了,可还有不知道的事?”
闻言,男人抬头觑了那船夫一眼,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眉目疏朗,眼角眉间虽有些细纹,倒也不是很影响他本算周正俊朗的模样,反是增添了一抹过尽沧桑的感觉。
这看起来方至不惑的年纪,何以说的自己七老八十似的。
“公子,烟淼楼到了。”
顺着船夫的手看去,只见波光淋漓间,一座精致的画舫泊在河面上一处较开阔的地方,有船只从旁经过,划出的水波撞上那画舫,便一圈一圈的荡出涟漪来。
而那画舫飞檐漏窗,雕梁画栋,周身装饰华丽,檐铃悬挂,高高挑起的大红灯笼下,烟淼楼三个字雅而不媚。
船夫停稳了船,看着男人一步跳上了岸,收了银子,却没有像别的船夫一般,将长蒿往画舫边缘用力一撑,转回去继续接下一单生意。而是将绳子牢牢拴在画舫边的木桩上,返身从船舱内取出一顶蓑帽戴上,而后就靠在船舱边缘,双手抱着手臂仰头看着烟淼楼三个字,染了皱纹的眼中,有浅浅的波纹闪动。
那男人自然没去看船夫是走还是留,只是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而后扯唇微微一笑,走进了烟淼楼。
如果当时他知道,这一进,会在之后带来那么多的事,怕是当初打死他也不会进这一趟了。
哪怕是为了他那个不长进的弟弟。
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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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阁楼。
浅粉色珠帘垂挂在门口,每一根都密密的穿着同样数量的珍珠。若是识货的人看到,必定会惊讶这稀有的南海珍珠居然会被人串着帘子,挂在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门口。
推开门,紫檀木桌上,一只豆青釉印花茶壶并几只豆青釉印花茶杯摆放在桌面上,其中一只口朝上放着,有袅袅热气从里面浮了出来。
对着桌子的墙上开着一扇雕花格窗,窗沿很宽,放了一盆不知名的植物。再往旁是红漆描金彩绘五屏风式梳妆台,镜面剔透,不是一般人家用的铜镜。而镜台上许多描金描银的盒子依次排开,或开或阖,里面琳琅满目都是极精致的饰品。
梳妆台旁是一架红木罗汉床,此刻,蝉衣正慵懒的倚靠在罗汉床上,绣鞋随意踢到一旁,青色长裙被高高撩起,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
“姑娘!”
突然一声尖细的女声,惊得蝉衣手一抖,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无奈抚额,神情郁闷懊恼,“第十二次。”
蕊儿愣了下,高高的气焰瞬间下,几步奔至罗汉床边,替蝉衣拾起书,然后视线落在她腿上,柳眉吊起,“谁让你大白天又把裙子撩起来的!”
蕊式高音再起,蝉衣忙坐直了身子,把长裙放下,手指拂过腰带,方才随意洒脱的女子又回到人前妩媚淑然的蝉衣。
“我的蕊儿姑娘,这样可好?”
瞧着蝉衣媚眼轻挑,蕊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书放到一旁的高足案几上,回眼看她,“听说姑娘应了陆二公子的求婚?”
蝉衣眨眨眼,这事传的还真快,一边抬手理了理发,“唔,算是吧。”
蕊儿皱眉,“姑娘为何要应?难不成姑娘真的喜欢那公子不成?”
蝉衣笑,很是无所谓的模样,“我瞧着他挺有趣的。”
蕊儿哼了一声,道,“我瞧着是姑娘逗他逗的很有趣吧。”
蝉衣咳嗽两声,嗔怪道,“不要这么直接吧。”
蕊儿白她一眼,眸中写了三个字“恶趣味”。
听说陆萧彦失踪了。
又听说他其实是回去准备迎娶蝉衣的红绸和烟火了,万丈红绸,三日烟火,饶是皇帝老子亲自下命也有的折腾,何况他只是一个世家之子。
真不知道他要上哪里去弄那么多的红绸啊。
蝉衣又靠了回去,闭着眼揉着额角。
这刚靠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那敲门的节奏快和额角的凸跳起一个速度。
蝉衣抬了抬眼,让蕊儿去开门,只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对话声,然后蕊儿返身进了屋,对蝉衣道,“姑娘,蔷薇姐让人来传话,说是有个年轻公子要见你。”
“年轻公子?”蝉衣打了个呵欠,懒懒抬手道,“就说我困的慌,不见。”
似乎知道蝉衣会拒绝,蕊儿也不奇怪,只是一字一句道,“蔷薇姐还说,如果姑娘不见,那么那位公子送来的两颗夜明珠她就一个人收着了。”
此话一出,蝉衣瞬间睁开眼,眸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困倦之色。
“蕊儿去备衣服!两颗夜明珠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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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等你多时了。”
当蝉衣袅袅婷婷的到了见客的地方,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一边笑着额,一边缓步走来。
一头青丝挽成繁复的双刀髻,玛瑙步摇斜插发间,丹凤眼眼角微微挑起,嘴唇涂得很艳,每走一步都风情万种。即便看起来已经年过三十,仍是一身风韵惑人眼球。
看见她的装扮,蝉衣忍不住笑了声,揶揄道,“我还以为蔷薇姐要亲自出马呢。正想感叹夜明珠的面子真大。”
被换做蔷薇的女人便是这烟淼楼的老鸨。对蔷薇,众人也不了解,只猜想她身后定然有极大的势力,不然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在漓城经营这么大一座青楼。
听见蝉衣的话,蔷薇白她一眼,低了声道,“要不是知道姑奶奶你打扮起来至少得一个时辰,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折腾这老骨头来待客,我容易么。”
闻言,蝉衣笑着捏了捏蔷薇的肩,一边看了眼半关的房门,轻声问到,“里面是什么人?”
“蓟州陆家的大公子。”蔷薇移目看她,似是带着担忧,“所以待会说话你得注意了,我看他八成是冲陆二公子要娶你的事来的。”
一个弟弟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哥哥。
蝉衣万分惆怅。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三章 兄弟妻不可戏
推开门,蝉衣一眼便看见坐在紫檀木桌边的年轻男人,当下轻移莲步,慢慢走了过去。
“陆大公子。”
听见蝉衣的声音,坐在桌边的男人抬起头来。窗外的晴光顺着他的侧脸流连而下,勾勒出极明朗的线条。
这模样,赫然便是之前坐船而来的那个年轻男人。
“想必便是蝉衣姑娘了。”陆大公子陆萧乾颔首道。
蝉衣微微勾唇,视线流转过他的唇角,很是削薄。
据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不过她师傅待他们几个徒弟倒是挺好,就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怎样。
“正是奴家。”蝉衣其实从来不会自称为“奴家”的,只是碍于面前这位的面子,还是委屈了一下,无奈自己舌头先起了疙瘩,“不知陆大公子特地来寻蝉衣有何贵干?”
陆萧乾抬头似笑非笑瞧着她,似是细细打量了番,才说,“姑娘不妨坐下来说话。”
既然有人邀请,蝉衣自然不会推辞,拉了椅子就在陆萧乾对面坐下。动作虽然迅速,但姿态依旧万千。
“萧乾此番来寻姑娘的缘由,想必姑娘清楚的很吧,便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陆萧乾一副清冷面容,说起话来也很是冷情。
“嗯,公子的弟弟确实不争气。”蝉衣扬着脸笑,话说的万分诚恳。
这种类似的话一向都是自谦的说法,就像是那些中年大叔经常笑眯眯的对别人说,犬子无用一般,实际上,他们比谁都想夸自家儿子多么多么棒,更希望其他人说,你儿子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天才。
果然,蝉衣说完话后,陆萧乾目光在她面色转了几个圈,忽而笑道,“姑娘真是有意思。”
蝉衣抬手绕着头发,抬眸时波光流转,“陆大公子也不用扯这么远,直接说吧。可是要我离开陆二公子?那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接近过他,所以,没有离开不离开的说法。”
听到这话,陆萧乾目光沉了沉,只觉得面前的人和他之前所想到的完全不一样。
“那姑娘的意思是……”
“很简单。”蝉衣勾唇一笑,“只要二公子自己不再来,一切都好说。”
闻言,陆萧乾定定看了她许久,薄唇轻抿。
他们陆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家贵族,但在商界和江湖都算是大有名气的。武林世家自不必说,陆家还是整个蕲州最大的盐商,连官府都要礼让三分。所以,一般青楼女子若是陆家人,不都是黏着缠着要给赎身下嫁,怎的到了这蝉衣身上,就完全颠覆了呢?
蝉衣一名,陆萧乾之前在蕲州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之后会和自己的弟弟扯上关系。当他看见自己那单纯执着的弟弟跑回来家,眼神灼灼说要迎娶蝉衣为妻,父亲的怒气和自己的惊讶,可想而知。
而当他看到蝉衣的时候,不得不说她的艳名四播不是没有道理。绝色倾城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着实没有半分不妥。
而她的性格……和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
“蝉衣姑娘既然如此说了,那萧乾也不再打扰,自当回去劝说二弟。”说着,陆萧乾站起身来。
蝉衣也跟着站起来,眯着眼笑,“陆大公子真是爽直。”
陆萧乾微勾唇,看着她,忽然道,“我忽然知道我那弟弟为何会想娶姑娘了。”顿了顿,接着道,“果然是妙人。”
被人夸赞也不是一次两次,蝉衣脸皮厚的很,似笑非笑来了句,“兄弟妻不可戏。”
陆萧乾笑了。
蝉衣以为陆萧乾是个冷漠的人,但寥寥几句见他笑了两三次,不由得把对他的认知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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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淼楼因为蝉衣的存在,在漓城算是所有青楼的对头。
也不说别的,单旁边那什么怡红坊、存香院还有那座刚刚出现的不知名的画舫派来闹场子的人,小的地痞流氓还好说,那些大一点级别的,也只有蔷薇和蝉衣出面才能解决。
故而,当蕊儿急急忙忙跑来和她说,楼下有姑娘跪在门口自求卖身时,蝉衣的第一反应是,哟,今天那怡红坊的是换了个花样么。
“蝉衣姑娘,你还是下去看看吧。那姑娘神情甚是坚决,大约是不卖身就干脆跳河自尽的。”蕊儿为难的说,满眼着急不是假装。
蝉衣正对着镜子插着一支逮着流苏的发簪,闻言头也不回慢悠悠说到,“那就让她跳呗。”
“噗通!”
“不好啦!有人跳河了!”
蝉衣刚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噗通声,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慌叫。
蕊儿愣了半天,才木木的将从窗户上目光转向蝉衣,“姑娘,会不会是……”
蝉衣也怔了下,起身走到窗边,往下望去。片刻后回转过身,不可置信道,“不是吧,这次玩真的。”
蕊儿还在愣,蝉衣已经顺手扯了面纱走了过来,朝门外而去。经过她身边时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道,“还愣什么,下去救人啊!”
看着蝉衣瞬间消失的身影,蕊儿才反应过来匆匆下了楼。
到了楼下,却见那姑娘正被一个人拉着朝岸边游了过来。蝉衣面纱遮面穿过众人走了过来,听到耳边有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还有簌簌低语说着这人莫不是蝉衣什么什么的。
蝉衣很想忽略不闻,无奈那些嚼舌头的人声音太大,估摸着捂住耳朵也不一定听不到,让她很想吼一句,你们一个个说他人小话时能不能记得把声音压缩一些啊。
终是穿过人群到了岸边,见那姑娘已经被带上了岸。而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仰躺在船上的那个船夫,亦是之前拖陆萧彦来的船夫。
别误会,这么大一条漓江肯定不止他一个船夫,只是他出现在烟淼楼的频率比别人高那么一些罢了。
蝉衣径直走到那姑娘身边,蹲下身来,对那船夫说到,“他怎么样了?”
船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拾起跳水之前脱下的外衣,摊开盖在女子身上。而后指了指那姑娘,对蝉衣道,“幸好我发现的早。你替她将胸腔里的水按压出来就好。”没有任何开头,语气里自带着一股子熟悉。
蝉衣缓缓侧眸看向船夫,而后再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反问道,“你说我?”
“当然是你。”船夫耸了耸肩,“不然还是我?这占便宜的事我不做。”
……
女的便宜本姑娘要怎么占?!
蝉衣抬抬眼,很想回一句,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还是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压下去,一下一下的给那姑娘按着胸口,直到她吐出水来便迅速收回手。
“嗯,有长进。”船夫在旁看着,眯着眼表扬道。
蝉衣斜挑他一眼,按着面纱回道,“你说这么多话也没用。蔷薇姐不在。”
船夫瞬间默了。
说话间,那姑娘咳嗽着咳嗽着就醒了,睁眼先是茫然了看了下四周,才问,“我在哪儿?”
蝉衣低头看她,眉目微扬,“姑娘若是记不到,就赶紧回家去吧。这时辰,再过一会儿就可以洗洗睡了。”
那姑娘眨了眨眼,猛然冲坐了起来,动作之迅速还吓了蝉衣一下。
“这里是烟淼楼对不对?你是蔷薇姐对不对?”
啧,还是第一次被人认作蔷薇,蝉衣按捺住嘴边的笑意,很诚恳的道,“难道你觉得我像?”
其实她本来想回一句“你猜”,后来怕人家小姑娘刚醒来惊魂未定还被她这么忽悠一道,便还是改口了。
那姑娘果然再细细打量了蝉衣一下,忽的眼中放亮,刷刷如骤然亮起的火苗,让蝉衣怀疑她眼睛刚刚是不是因为泡了水,显得格外水亮水亮的。
“你是蝉衣姑娘对不对?!”
蝉衣笑着点点头。
那姑娘马上改半躺为跪,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蝉衣姑娘!求你让蔷薇姐收我到烟淼楼吧!”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四章 郎心似铁,妾心如磐
看过许多不愿如青楼的姑娘,像这样哭着闹着要入青楼的,蝉衣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叫什么名字?”蝉衣抚平面纱,笑着问到。
“孙怡。”
蝉衣颔首,眼眸微微一挑,循循善诱,“你可知道烟淼楼是什么地方?”
孙怡微愣,声音低了一分,“知道。是……是青楼。”
蝉衣觉得有意思了,“那你还要进来?”
孙怡沉默片刻,咬着唇道,“我要进青楼。就是青楼。”
“哦?为什么?”
“这个……”孙怡迟疑了片刻,抬头看向蝉衣,“说来话长。”
在孙怡抬头来的时候,蝉衣才真正看清她的模样。
她其实算不上极漂亮,但五官分开来皆是好看的。眉宇间似带着点江南的烟雨,淡淡愁绪夹在其。许是因为刚刚从河中被救起来的缘故,双眸泛着水汽。端的是斯文柔弱,我见尤怜,是一般男人该喜欢的类型。
“虽然是夏天,你方从水中出来,衣服已然湿透,不如先换一身衣服吧。”蝉衣眉眼含笑,低头对她说到。
孙怡低头看了看,却发现身上罩着船夫的衣服,不由得脸一红,对船夫道,“谢谢。”
船夫卷着袖子笑到,“姑娘是谢我救了你,还是谢我的这件破衣服?”
孙怡咬了咬唇,半天才答,“都有。”
蝉衣在旁饶有兴趣的听两人对话,见孙怡答完,朝船夫走近了些,低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黄花闺女啊,小心蔷薇姐回来卸掉你的嘴。”
船夫侧头看了蝉衣一眼,却是回答,“她若真肯亲自来卸掉我的嘴,那也挺不错。”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不知道为何此时从船夫口中说出来,会带着一点难掩的伤感。
船夫和蔷薇之间的事,蝉衣其实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现在见船夫这样,秉着良心,她还是很好心的劝了句,“你就放心吧。你都为她放弃了大侠的羁旅生活,总有一天她会找你的。”
“找我来卸我的嘴么?”船夫一挑唇,笑的痞气。
蝉衣扭头,觉得自己的好心真是多余。
“孙姑娘,你先跟蕊儿进去换身衣服,其他的我们再谈。”说着,蝉衣叫来蕊儿,让她带孙怡进去。
孙怡换完衣服过来时,蝉衣正在桌边喝茶,取下面纱的她形态优雅,容色倾城,让孙怡身为女人都站门口呆了呆,才不确信般问到,“蝉衣姑娘?”
蝉衣微微抬眸,水色流转在眼中,“孙姑娘过来坐罢。”
孙怡点点头,缓步走过来。不过因为身上的衣服领口太大,走两步就会滑下锁骨,她便一直提着衣领,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饶有兴趣的看着孙怡扭捏的坐了下来,蝉衣的视线滑过她的肩,然而抬手按着唇打了个呵欠,才慢悠悠说到,“孙姑娘连这样一件衣服都接受不了,何以能入得烟淼楼?”
闻言,孙怡愣了下,眼色沉了沉,而后像是决定什么般放下手来,任衣领顺着她滑腻的肌肤慢慢滑下。
“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不是不能接受。”
看着孙怡的举动,蝉衣眨了眨眼,终是坐直了身子,视线落往她脸上,淡笑着开口,“孙姑娘为何一定要入烟淼楼?”
孙怡抿着唇没有马上答话,似是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事说来。
原来这孙怡本是大家闺秀,前几个月由父母做主,嫁到了漓城首富李家。李家公子李明朗生的仪表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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