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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紫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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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太快,来不及反应,眼看脸颊触上礁石,她下意识闭上眼,却感觉腰间有一股力量拉扯,之后被人整个护在怀中,落入溪水。
    十月的山涧溪水很凉,苏靖荷打了个寒战,勉力站起,身上却是湿了大半。不过好在有个软软的肉垫,倒没有受伤。
    “啊嚏!”打过喷嚏,苏靖荷抹了抹脸,才意识到在水中不曾动弹的周辰景,有些担忧问着:“你,没事吧。”
    萦绕鼻翼的清香渐远,原本拧着的眉头松开,他只摇了摇头,而后撑着站起,道:“天寒,赶紧回去换了衣服。”
    “那,你刚才捉的鱼可不是浪费了!生个火堆取暖就没事了。”
    最后还是顺从苏靖荷,火堆旁,她坐了好一会儿,衣服已经半干,木架上的鱼也哧溜冒着声音,闻着香味便让人食欲大开。
    趁着闲暇,苏靖荷在旁边沙地上画了交纵的棋盘,烟味蔓延过来眯了眼,她抬手使劲抹了抹眼角,才说道:“今天我在这一步输了。”
    周辰景看了沙地的棋盘,蹙眉:“我们昨天下过了这一步,怎么还会输?”
    苏靖荷笑笑:“不是你说的吗,棋艺难以速成,要赢慧灯大师,要么摸清他的棋路,每一步做好围堵,要么,让他轻敌,等时机成熟,再一击制胜。”
    周辰景眯眼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略显娇俏的苏靖荷,明明十四岁的年纪,却是冰雪聪明,与前几次见面不同,如今的她一颦一笑更是真切,周身透着灵气。
    到底是寺院养人气泽,还是,璞玉蒙尘?
    “咦,你眼角的痣不见了?”两人离得稍近,周辰景才是讶异问出。
    苏靖荷却很是迷惘抹了抹眼角,道:“我并没有痣,许是刚才沾上一点黑灰,倒是你盯着姑娘家看得很是仔细,原来之前的面皮薄都是骗人的。”
    周辰景有些尴尬红脸,刻意拉远了二人距离。
    “若我放弃这一片棋,倒是还有生路,但他若步步紧逼,我该如何?”没有再打趣他,苏靖荷用竹枝敲着头,嘟着嘴有些苦恼。
    周辰景看着她用竹子在沙地上不停划着,很快棋路转为凌厉,她领悟能力也是很强。
    尴尬的气氛霎时消失,周辰景思索了好一会儿,亦在沙地上比划,他不喜欢啰嗦,每走一步,只几个字做简单解释,苏靖荷却能很快明白,直到一盘棋下完。
    待下完棋,身上衣服几近全干,却是闻来一阵焦糊味,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他赶紧地取下悬挂的烤鱼,背过身的那一瞬,苏靖荷却看见他背后已经干涸的血渍。
    “你受伤了!可是刚才救我?”有些内疚问着。
    “不碍事,许是伤口碰裂了,待吃过肉,伤便都好了。”
    随意说完,周辰景递过一只烤鱼给苏靖荷,她却是摇摇头:“我吃素。”
    周辰景一愣,本以为她跟过来也是觉着口中乏味,那,她出来是做什么?
    “母亲去世时,我在佛前允诺过,一年斋戒。”苏靖荷轻描淡写说完,却是低垂了头。
    周辰景没再说话,一个人闷头吃完鱼,两人各有心思,没有再说话。
    随手捡了地面一根竹节,周辰景很是熟练地用匕首开始削着,他神情专注,不一会儿,一只竹哨渐渐成型。
    “我母亲过世的那年,我学会做竹哨,每当想念母亲,便会对着天空吹着自己思念,你试试?”
    精致的小竹哨摆在面前,苏靖荷抬头看了眼周辰景,她与他若说不熟悉,却也三番四次救过性命,若说熟悉,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但此时两人意外的亲近,或许,因为都失去了母亲。
    “你会的东西倒是很多。”
    周辰景笑笑:“身边公。。。师傅教的,他手艺更好,所有竹子在他手中都能成各种形状。”
    并没有去细听他的话语,轻轻吹响竹哨,苏靖荷仰着头望天,湛蓝的天空里,却不知她的亲人可否看得见她,听得见她的思念。
    阿娘,小曼,我会替你们报仇的,等我!
    两人隔了许远,却是并排坐着,都没有说话。许久不曾如此惬意,不禁让苏靖荷有些慌神,不过半年,她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不能这般畅快了。
    然而她很快会回府,再回到那样压抑的生活中,他们再不会有交集。

☆、第22章 蛇胆

日上三竿,苏靖荷仍旧静静躺在床榻,偶尔几声呓语。
    平日这个时辰,她必然在慧灯大师处下棋,今日却很是反常。犹豫许久,周辰景才是缓步走近,越过了她从不让他走入的地界。
    见她脸颊泛着不寻常的红晕,立刻抬手,手背触上她的额头,果真微微发烫。
    昨日溪水寒凉,又吹了风,终究是染了风寒。
    突地手背被她抓了过去,宽大却有些粗糙的手掌贴合在小巧的脸颊之上,柔嫩的肌肤带着温度,有些灼热他的手,更灼烫他的心。
    慢慢,一点湿润顺着他指尖缝隙滑过,不知是不是因为难受,苏靖荷眼角的泪水不断溢出,开始很是不安地呓语,声音含糊不清,周辰景并听不明白,然而她呓语不断,眉头紧蹙的模样,愈看着难受,叫人看着心生怜惜。
    用指腹轻柔拂过她的脸颊,替她擦拭滚烫的泪珠,动作亦是他难以想象的温柔,他的手掌握惯了刀剑,沾满过血腥,总担心厚茧划破她如玉白净的肌肤。
    她的呓语一直不停,或是在专注说着什么,周辰景低下头仔细聆听,微弱的声音入耳,却让他整个人愣住,覆在她脸颊的手指也是僵硬。
    他抬眼凝视着闭目昏睡的苏靖荷,沉默良久。
    终还是抽离了手臂,周辰景利索地将床头的桁推倒,巨大的声响引得屋外沉香的注意,而后他从窗口一跃而出。
    沉香几番敲门却没有回应,正欲用力撞开门,却发觉房门未锁,而房内床榻前一片狼藉,四下扫了眼,却是不见一人。
    来不及细想,赶紧越过倒地的桁,沉香疾步上前,看着床榻上脸颊微微发烫的苏靖荷,很是焦急地喊了人来。
    …
    苏靖荷是寺中贵客,都不敢怠慢。慧恩方丈亲自前来诊脉,好在不算大碍,只是染了风寒,熬些汤药便好。
    二太太脾性好,也忍不住责备了沉香两句,之后下人们忙着熬药,屋子里只二太太陪着苏靖荷。
    折腾了大半天,下午终是退了烧,人也转醒。
    “小姐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沉香扶着苏靖荷坐起身,才是喂了药。
    汤药很苦,又没有家里的青梅下药,苏靖荷眉头拧成一团,逼着自己咽了汤药,只觉得苦到了心底。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杨氏上前几步坐在床塌边,抚了抚苏靖荷散落的发丝,温柔说着。
    苏靖荷勉力摇了摇头,唇瓣还有几分苍白,只道:“让婶娘担心了。”
    杨氏叹息一声:“你自幼身子不好,尤其要当心些,真出个岔子,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不怨婶娘,靖荷以后会多注意的。”说完,微微抬眼看了圈屋子。
    杨氏不知苏靖荷心思,只道:“寺院简陋,许是你住不习惯,我让下人送了口信下山,待你病好后,咱们就回府去。”
    “婶娘这般,靖荷更是不好意思,本是靖荷陪着婶娘礼佛……”
    “我哪里念佛不行,关键你的身子重要,你可是你父亲心尖肉儿。”
    苏靖荷却是笑笑,她笃定母亲疼她们姐妹入骨,却一直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是什么位置。
    二人又说了些话,苏靖荷也是精神了许多,她玩笑着:“二哥可得感激我,这一病,反倒让婶娘提前回府,二哥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念婶娘的。”
    说道苏牧,杨氏的眼神更是柔和,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个儿子,即便不是亲生,却也是心头肉了,况且,苏牧又是个孝顺孩子。
    “我记得你上回提了葛侍郎家的四姑娘?我平日出门时,也没见过,可是个好性子的?”
    听杨氏主动提起,苏靖荷心下高兴,点头道:“青青姐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貌美,性子又温婉,上回和二哥一起遇见,回头二哥屡屡夸赞呢。”
    杨氏抿唇没再说话,苏靖荷也知她心里有了计较。
    许久,杨氏才是拉过苏靖荷的小手,嘱咐着:“你好生养着,我也不打搅你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下人来叫我一声。”
    待杨氏离开,苏靖荷也有些乏累,吩咐沉香出去后,便躺靠了下去。
    …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睁眼已是夜幕低沉。
    苏靖荷坐起身,有些不适应房间的昏暗,直到一点烛火燃起。苏靖荷转身看见桌案前的周辰景,展颜道:“还是离我远些,莫让风寒传给你。”
    周辰景没说话,只端过桌上的小木碗走来,递给她。
    碗里小半碗水,还有一颗绿绿的小小的不知名物体,苏靖荷诧异抬头:“这是?”
    “吃了对你身子有好处的。”
    苏靖荷却迟迟没有动作,以为她不信任自己,周辰景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冷声道:“我若害你,今早你不省人事时就可下手。”
    苏靖荷笑着摇头,她确有一瞬对他的防备,不过真正犹疑确实因为不知道碗中是什么东西,想了会儿,还是端过碗,嗅了嗅没有异味,便一饮而尽,倒也没有滋味。
    周辰景收过木碗,转身之际却是突然问着:“你想撮合苏牧与葛侍郎的嫡女?”
    苏靖荷抬头,想来今日与婶娘的话被他听了一些。莫说葛侍郎家的小姐知书识礼,便是葛家也是京中贵家,二哥若得了这般妻子,日后自能顺畅许多。
    苏靖荷点点头,却道:“不过我的家事。”
    “苏老太太不同意?”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笃定。
    苏靖荷抿着唇,不想多说,这几日两人相处融洽,却都不去提及各自家中的私事,如今这般说话已是越界了。
    “只靠苏二夫人一己之力,怕是不能成事。”周辰景继续道。
    苏靖荷抬头,没有接话,也没有反驳,倒是有些想听他的下文。
    “苏二太太毕竟人微言轻,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惹恼了苏老太太,倒不如让苏老太太觉着葛家小姐好。”
    “别人家的闺女,怎么可能好得过自己的侄孙女?”
    “可是侄孙女亲不过亲孙子,只要让老太太觉得葛家姑娘仕途上有助于苏家,便可。”
    苏靖荷若有所思,却听周辰景继续道:“葛夫人和你大嫂有些亲缘。”
    苏靖荷霎时恍悟,再次抬头,周辰景已经走向自己的小屋,漫不经心说着:“若要达到目的,不必直接冲着事情本身去,转个弯从其他地方着手,有时效果更好。”
    他身后的苏靖荷视线一直尾随着他,若有所思,直到他的身影被遮挡。看他的言谈举止,显然少与女子接触,却对苏家,或是说京中贵家内宅的事情了若指掌!二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朋友,不知可是幸事。
    没多时,沉香的敲门声传来。
    “小姐可是醒了?”
    “嗯,你进来吧。”
    得了允诺,沉香端着饭菜走近:“小姐多少吃一点东西,否则身子支撑不住。”
    抱恙在身,自然没什么食欲,可想着自个身子,还是勉强答应吃上几口。才拿起箸,却听见外边愈来愈近的嘈杂声。
    “怎么回事?”寺院平日夜里很早就会安静,今儿却是奇怪了。
    沉香回道:“听说是寺院进了贼人,有僧人在后山竹林里发现一条五步蛇的尸体,被人用刀剖开取了蛇胆,很是吓人。”
    说完,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血腥画面,沉香打了一哆嗦,更想起自家小姐最怕蛇,小时候不过一条水蛇,就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果不其然,苏靖荷的面色多了几分苍白,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香伺候着苏靖荷刚吃了一口饭,却不知怎么回事,她突地止不住地呕吐。
    一天只灌了些汤药,自然吐不出什么,可即便干呕些酸水,也是吓人。沉香一直小心翼翼地拍抚着苏靖荷后背,有些懊恼刚刚自己多嘴,她哪里知道,苏靖荷不过想起刚刚喝下的那一碗东西,她大概知道碗中那绿色的小东西是什么了……
    有些怨念地看向远处屏风,可惜小屋后的人却睡得平和。

☆、第23章 撞破

已有两日,苏靖荷没再与周辰景交谈,不知是因为抱恙在身,还是那颗蛇胆。
    周辰景本就是个喜静的人,平日多是苏靖荷无聊与他逗趣,如今只一个人专注地摆弄着他的匕首,也不知在雕刻什么。
    待身子刚好些,苏靖荷便亲自下厨做了糕点带去给慧灯大师。所谓吃人的嘴软,加上苏靖荷前两日才染了风寒,这一盘棋,大师自然手下留情了许多。
    然而苏靖荷吃下他最后一颗棋子时,他还愣在当场,有些反应不能。
    “大师输了,可不会赖账吧。”苏靖荷抿唇笑着,那双眼睛晶莹透亮,溢满了欣喜。
    半晌回神,慧灯大师不可置信的呐呐说着:“你怎么会……才两日光景……”
    想起两日前她的棋路,与今日大相径庭,慧灯大师梗了脖子,道:“刚刚是我大意,咱们重新再来,你定赢不了我!”
    “大师当时只说我能赢便可,并没说得赢好几盘才作数的!”苏靖荷眨巴着眼睛,伸手向大师,“先把妹妹的东西给我!”
    慧灯大师却并不理会,只埋头收拾棋盘,仿佛铁了心要赖账。
    苏靖荷呵笑着:“想不到大觉寺的得道高僧,却也是个说话不算数的癞子,百年老寺的颜面全部丢尽了,这可是要让方丈大师来评评理了。”
    慧灯大师语塞,摸了摸光洁的脑袋,有些气闷,最终才是叹息一声:“过去的事情,姑娘又何必执着。”
    “我还看不破红尘万千,执着是我等凡夫俗子的天性。”苏靖荷看着慧灯大师,“妹妹已经不在,她的东西交还给我,本就是常理。”
    见她固执,慧灯大师却是闭目,苏靖荷也不在扰她,倒是很有耐性等在一旁,约莫一炷香,慧灯大师才是起身,从屋内佛像前取过供奉的一方小木盒。
    “阿弥陀佛。”慧灯大师将盒子递给苏靖荷,而后双手合十,心中不知默念着什么。
    苏靖荷却是迫不及待打开木盒,盒里的荷包,苏靖荷一眼就认出了针脚。
    东西拿在手中仿若千斤重,她不自觉地将荷包捏紧在手中,这是她们分离的一年中,那人最深的心思……
    …
    离开慧灯大师的院落,她一路心事重重,脚步极快回去,第一时间进屋扣门。
    “我赢了。”她抵着房门,喘息说着。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寂静。
    缓步走过屏风后,小榻上干干净净,仿若从来没有人待过一般,毫无痕迹的干净。
    苏靖荷并不讶异,昨晚,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她还记得清楚,他说:你明日应能赢过大师。
    那句话,已经是做最后道别了,她其实知道,也并不想挽留,只是今日赢过大师,她莫名的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也说不上什么情绪,只一瞬,心里便是平静,不过一个过客,短短几日,日后也再不会相见。
    苏靖荷走回桌案,手中的荷包却是烫手。将荷包放在案上,闭着眼睛犹豫了许久,终是打开,是一道姻缘签,当初,她求得果然是姻缘!
    正面是玄乎其玄的禅语,她并不在意,转而看向背面,熟悉的字迹,只两句话: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玉……
    苏靖荷闭目:你终究,也是喜欢谢玉的!
    …
    敲门声惊醒苏靖荷,她睁开眼,眼中那一瞬的笃定,因做了个坚定的抉择。
    苏靖荷将签文收回荷包塞入腰间,正好碰见谢玉上次送她的平安符,她出神了会儿,才是起身打开房门,沉香正端着汤药等在外面。
    “有小姐最喜欢的梅子,再不用嫌弃汤药苦口了。”沉香笑说着把汤药递给苏靖荷。
    “哪来的梅子?”苏靖荷喝了药,将青梅含在嘴里,味道很是熟悉。
    “是大爷过来了,带了小姐最喜欢的梅子,要说还是大爷有心,知道小姐吃药肯定苦口。”
    苏阳想做世子,必然要讨好她,这番举动确实是上了心。苏靖荷挑眉:“大哥怎么过来了?”
    “之前二太太不是让人给府里传话,说小姐染了风寒么,老祖宗心疼小姐,让大爷过来接了咱们回去呢。”
    “回去啊……”苏靖荷喃喃说着,她上山来的目标也达成了,是该回去了。
    “小姐莫不是还舍不得这里了?山上虽幽静,可总是家里好。”沉香一边收拾了桌案的东西,一边说着:“大爷先去和二太太商议动身时间,奴婢猜着左右不过这两日,便打算先给小姐收拾东西呢。”
    苏靖荷点头,又笑说着:“倒也是奇怪,老祖宗怎么总想着让大哥过来,要是派二哥前来,才更有些乐趣。”
    “老祖宗心里还是疼宠大爷的。”二爷毕竟不是亲孙,这话沉香终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府里这些兄弟“里,小姐最喜欢是二爷。
    “咦,这是什么东西?”沉香拿起桌案上一只木头,状似发钗,上边刻着梅花模样,沉香抬头,这形状正好和窗外刚开出的第一株梅花像极了。
    苏靖荷也注意到了沉香手中的东西,想起前两日周辰景一直在雕雕刻刻的,原是为了这个东西,刚刚心中只想着签文,倒也没注意到。
    手抚着腰间,里头的荷包却有些烫心,既然刚刚做了决定,这东西留着也无用,遂说着:“在大师院子里捡来的小物件,当时只觉得好玩,丢了吧。”
    沉香却是抿着唇,这些日子,小姐倒是总能捡到东西?
    苏靖荷起身,说着:“既然大哥来了,我也该过去一趟。”
    …
    哪晓得她这一去,却是扑了场空,听下人说,二婶刚去了佛堂念经,二哥又去拜访方丈了,她不赶巧。
    可既然出来了,也趁着空气好,便往后山走走,她病了两日,一直闷在屋子里,倒也很想出去多透透气。
    后山空气清新,散着竹叶清香,苏靖荷一个人沿着阶梯往上走,大觉寺她很是熟悉,当年陪着母亲来过,不过像那日去溪边烤鱼,在林子里九曲八弯的绕路,却是不熟悉的。想起这些,唇角不自觉带笑,脚步也轻快许多。
    不敢走远,听着寺院钟声回荡,她回身看着山间寺院在视野里变得渺小,心情也是畅快。
    时候不早,正打算下山回去,却突地听见一旁竹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靖荷自小便好奇心重,上次中秋出门,因为好奇,落了河里差些淹死,如今又忍不住往林子里走去,却看见她万万想不到的一幕。
    她脚步很轻,林子里的声音却是越发清晰,男人的粗重呼吸和女人的娇喘声交叠,有些迷乱羞人。
    苏靖荷隐约猜到到里头是什么事情,没想到寺院清净之地,却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哪个小和尚破戒了。
    羞红着脸正想转身,身后的说话声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婶娘,阳儿可伺候得你舒服?”
    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是苏靖荷异常熟悉的,他口中的婶娘……
    苏靖荷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却听见女子娇媚的声音说道:“唔,不够,不够,阳儿再快一点,婶娘不够舒服。”
    若说还有一点点的期冀,如今全部破灭。苏靖荷死死咬着下唇,决心拨开眼前茂密的枝叶,眼前的人若说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平日端庄稳重的人,如今却光裸着身子交叠倚靠着竹枝,因为二人的动作,竹上枝叶不停地颤动着,竹竿亦不堪其重,下一瞬仿佛就要被二人压断。
    “你个小浪蹄子,爷上回才喂饱你,不过几天,你又饥渴了吧!你倒是说说,是我厉害,还是家里那个老头子厉害!
    “自然是你,是你。。。。。。”
    “既然是我,可得记得回去后怎么和老头子说话!别一心只想着你儿子,他能像我这样满足你吗!”
    “唔……慢点……婶娘受不住了!”杨氏红着眼,脑袋乱晃,已是承受不住。
    苏阳却是愈加往前顶了顶,手下握着女人丰满的臀,很是满足,说着:“你和四妹说得来话,没事多想着下我的世子位,我好了,你也好!她在我爹和靖国公面前的一句话,可都至关重要。”
    愈加不堪入目,苏靖荷本就没见过这般场景,尤其当事的两人偏偏。。。。。。胸口剧烈起伏,满腔愤怒,呼吸渐促,她抬步一脚,身后却有一个力道将她拽住,一手压住她的全部动作,一只手紧紧捂住她嘴巴。
    。。。。。。

☆、第24章 舅甥

苏靖荷抬头,待看清来人,眼中满是讶异,这个男人去而复返又是为何?
    知晓她心中疑虑,周辰景并未作答,只松开紧捂她口鼻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如今竹林里二人正是火热,一旦他俩的行迹被发现,更是棘手。
    苏靖荷自然晓得分寸,很是安静的蜷缩在灌木之中,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入耳内,而后是男人的一声低吼,接着四周寂静无声。
    苏靖荷低着头,又羞又恼,她连春宫图都没看过,如今却和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一起听着活春宫,怎不叫人尴尬。
    羞愤欲走,却被周辰景禁锢在双臂之间,她与他距离很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窜入鼻翼,更让苏靖荷觉得难堪,她从没这般与男子挨着,更是在如此情境下。
    不一会儿,呻吟声再次传来,愈来愈密集,竹林中二人激战正酣,苏靖荷却是满脸充血,周辰景突地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走。”
    两人蹑着步子小心翼翼退开,周辰景有力的手臂拽着她的胳膊,似乎透着衣服还能感觉他掌心的灼热。
    直到远离了竹林,苏靖荷走离了周辰景一大步,渐渐,两人一前一后膈了许远。她站在山路石阶上往下看着,一瞬间却没了心情,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埋头不语。
    “不许告诉二哥。”低低的声音至双手间传出。
    周辰景应了一声,便道:“赶紧走吧,不然得和他们碰个正着。”
    苏靖荷很快起身,郑重道:“今日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便当作是还我救命恩情。”
    周辰景点头,但此次救命之恩,他日后还会再还,若有需要。
    一边沿着石阶走下,苏靖荷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落了样东西,回来取。”
    本想问是什么东西,想了想,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便作罢。
    一路有些沉闷下山,周辰景在半道便与她分道扬镳,毕竟山下人多眼杂,不适合看见二人一起。
    …
    “啊啊啊…救,救命啊!”
    苏靖荷还震惊在竹林中的一幕回不过神,直到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靖荷定睛,起先入目只是奔跑带起的模糊飘逸的衣裙,随着声音的急促,人愈来愈近,苏靖荷才终于认出是陈如意。
    看着如意一边朝她跑来,一边使劲地挥舞着手臂,苏靖荷并没有看懂,直到声音传来:“快跑,快跑!后面有疯狗!”
    陈如意神情焦急,话语却是让苏靖荷心头一暖,她看了眼如意身后,笑了笑,却是走近几步,待陈如意与她擦肩时,胳膊被一把拽过:“靖姐过来做什么,狗会咬人的,走呀!”
    “汪汪,汪汪!”身后的庞然大物越来越近,吓得陈如意一哆嗦,慌张没了主意,往前再跑几步,却是撞上了一棵大榕树,想也不想就往上攀爬,可越是用力,越怕不上去,更加焦急,嘴里直喊着:“娘啊,救命!”
    那一声声的哭腔,竟比狗叫声还凄厉。
    苏靖荷只冲着迎面追来的大狗有节奏地拍了拍手,那狗先是抖了抖身子,而后慢慢安静下来,缓步到苏靖荷腿边嗅了嗅,最后才是伸了舌头,尾巴一摇一摆,对苏靖荷很是亲昵。
    苏靖荷蹲下身抚了抚狗身浓密毛发,身后陈如意却不知情形,还死命攀爬着榕树,直到苏靖荷回身对她说着:“没事了,下来吧。”
    扭过头,看着大狗在苏靖荷腿边很是温顺,陈如意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汪汪!”大狗往陈如意的方向吠了一声,又是吓得陈如意哇哇哭了起来:“爹,娘,哥哥!”
    “彤彤?彤彤?”身后逐渐追上来的两个身影,让苏靖荷展出笑颜。
    走在前头的何铭一身长袍,高了,瘦了,却愈加长得像大舅。
    何铭最先看见他的狗很是乖巧待在一人身边,微微讶异,直到看清那人,才是呐呐道:“靖表姐?”
    何铭身后的何雅年岁还小,自然记不得苏靖荷,却很是欣喜跑上前抱着苏靖荷,道:“曼姐姐,他们都说你走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我偏不信。”而后扭头对着自家哥哥道:“你看吧,曼姐姐还在的。”
    何铭上前,想拉过何雅,小丫头却不肯放手,死死箍着苏靖荷。
    “不是曼姐姐,是阿靖表姐。”
    “就是曼姐姐!”何雅恶狠狠瞪了眼何铭,不再理会他,双手将苏靖荷抱得更紧,生怕一个不慎,人又不见了。
    苏靖荷却是笑笑,劝慰着何铭:“雅儿还小,我离京那年,她才刚出世不久,倒是第一次见。”
    何铭抿唇笑笑,虽然两姐妹长得相似,可毕竟与苏靖荷许久不见,并不很是亲昵,遂客气着:“父亲在前院和慧灯大师说话,表姐可要过去?父亲看见您肯定很高兴。”
    苏靖荷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还死死攀着大树的陈如意,说着:“没事了,是阿铭的狗,不会咬人的。”
    一声阿铭,却是让何铭对这位姐姐多了几分亲近。
    陈如意却是扯着脖子道:“就是他们兄妹俩让狗咬我的,我不下来!”
    苏靖荷却是讶异,她却不知何家兄妹与如意有嫌隙?
    何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上回抢了雅儿喜欢的泥人。”
    “本就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让!”陈如意不服气喊着。
    何铭听罢,也是蛮横了,回道:“你还没给银子,怎么就是你的了!再者雅儿才多大,你让着点不行么,我都拿十个泥人和你换了!”
    “谁稀罕你那些丑死人的泥人!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叫我让出去东西!”陈如意瘪嘴说完,见大狗瞪向自己,不觉气势又弱了。
    苏靖荷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小事一桩,偏巧一个是被人捧在手心宠坏了的娇蛮小姐,一个是把妹妹宠上天要什么给什么的好哥哥,遂道:“行了,我们雅儿懂事,已经不生气了对不对。”
    苏靖荷柔柔扶着何雅发顶,难得何雅乖巧着点头:“嗯。”
    “如意,怎么跑树上去了?”身后男子略微孱弱的声音传来,如意这才从树上下来,冲上去抱着男子一顿痛哭:“哥,他…他欺负我!”
    陈晏一袭白衣翩翩,从竹林走下,片叶不沾。苏靖荷却是蹙眉看着他走来的方向,这个人刚刚也在后山?
    “小妹性子顽劣,怕是给几位惹了麻烦,不好意思。”陈晏抱拳作揖,客气说着。
    见他神情并无异样,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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