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步步荣华(紫夜)-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舅母生下的两个孩子,再没有其他少爷小姐,尤其小舅舅,与小舅母多年夫妻,膝下至今无一儿半女,却也从不曾纳妾,这样的主子,才让靖国公府多年如此平和幸福,这也是小时候苏家姐妹喜欢去靖国公府的原因,若父亲也能像两位舅舅这般,该是多好……
    正想着出神,外头有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过来传话,正好被跑过来的何雅撞个满怀,害得她被何铭逮着,只好拿人出气。
    “明和姐姐来得可不凑巧,故意帮着大哥欺负我吧。”
    “少爷可不敢欺负小姐。”明和笑了笑,道:“少爷,小姐,表小姐,夫人有请。”
    随着明和一路往后院去,一进屋,便看见许多好玩意,何雅最先跑上前探看,听说是宫里送来的,更是开心,使命往自己小小的衣袖里装东西,还不忘留了最好的给苏靖荷。
    张氏看着丫头胡闹,也不斥责,只说了正经事情,原不是她有事交代,而是刚刚宫里来人,带了何昭仪的旨意,昭仪许久不见两位外甥,想念得紧,正巧得知苏靖荷也在府上小住,便让张氏明日带着几位小辈进宫请安。

☆、第48章 宫闱

宫墙外柳絮纷飞,苏靖荷不曾想过,再见谢玉竟是在这红墙绿瓦之下,高耸的宫墙将人与人隔开,他们相距一道小门,迎面对立,柳絮从他的头上飞落,萦绕他周身,他一袭白衣,清爽干净,朝她微微作揖,她只轻轻屈膝,而后跟在宫人身后,与他擦肩而过。
    何昭仪的宫殿在宫墙的西北角,院子清雅,屋宇简洁,丝毫不见宫廷的奢靡。何昭仪身子一直不大好,故她的宫里总能闻见淡淡药香,于旁人或觉不适,可苏靖荷自小与药罐子打交道,倒是习惯了。
    见到几位小辈,何昭仪霎时精神了许多,招呼了几人坐到跟前,更是将何雅抱在怀里:“一年没见,高了,重了。”
    “是高了,以前还差些够上我肩膀,如今,只过我手肘这儿了,不过,重是真重了。”
    何铭打趣完,何雅皱起小脸,很是愤然:“那是大哥个头窜得太快!”而后抱着何昭仪的手臂撒娇着:“自打表姐来了府上,总做了好吃的给我,可不是得重一些,表姐今儿一大早还给姑母做了桃花饼,可香哩。”
    “哦?”何昭仪浅笑看向苏靖荷,见她将桃花饼端上,桃花的淡淡香味稍稍压住屋子里的药香,何昭仪顺手拿起一块,小口下去,连连点头:“靖荷的手艺极好,这点颇像大姐。”
    “只学了皮毛,不敢和母亲相比。”苏靖荷低头说着。
    “已经很好了。”何昭仪说完,却叫丫头将盒子里的糕点装了些送去紫阳宫,那里头住着陛下最疼宠的昭阳公主,因生母早逝,一直养在陛下身边,与宫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太亲厚,倒是难得和何昭仪亲近。
    “昭阳贪嘴,也给她尝尝。”何昭仪却是想起旧事,突地说起:“我记得母亲以前身边有个侍女,做糕点的手艺更好,之后说是被安国公收了房?”
    苏靖荷点头:“娘娘说的该是赵姨娘。”
    “是了,是姓赵,我之前便与姐姐说过这丫头心思不好,姐姐却偏最信她,果然,不过一年功夫就让你父亲收了房。”说完,只摇了摇头:“罢了,大姐也不在了,如今说这些也没用。”
    “昭仪身子不好,少些缅怀才是。”靖国公夫人在一旁劝慰着,说起大姐,怕大家有伤怀,即便过期一年多,再提起总还有些难受。
    苏靖荷站在一旁却是疑惑,记忆里,赵姨娘性子温和,对母亲很是谦卑恭敬,即便做了姨娘,早些年也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不曾有变化,之后是荣华院孩子越来越多,三弟出世后,才给赵姨娘另外安置了一座小院。
    十多年晨昏定省,姨娘却没有一天落下。
    “对了,听说来的路上遇见了成王?”何昭仪随意问了句。
    张氏点头:“是,成王与谢家三爷一道经过,身后好像还跟着翰林院的宋大人。我们只行了个礼,并没说上话。”
    “宋子言?这人倒是时常跟着成王和谢玉,出身一般,却是跟对了人。倒是谢玉,既非皇亲,却能时常出入宫闱,比起其他皇子还随意些,颇受恩典啊。”说完,却下意识看向苏靖荷,“陈贵妃看中谢家,几次听她提及要亲为谢玉选亲,宫里两位适龄公主,却听说谢玉一个也瞧不上,公主金枝玉叶,倒是哪里不般配了。”
    苏靖荷只低着头不敢接话,昭仪的意思她拿捏不准,但看语气,并不很喜欢谢玉。
    正巧有宫人进屋传话:“禀昭仪,璇玑伤了手,今日恐不能前来弹琴。”
    何昭仪眉头微蹙,还不待说话,苏靖荷已上前一步:“昭仪若想听音,靖荷可以抚琴一曲。”
    何昭仪看向苏靖荷,而后朝张氏说话:“我只记得曼荷音律极好,却不曾听过靖荷弹奏,今日咱们倒是很有福气。”
    “我也想听呢。”何雅亦寻了个好姿势,侧头说着。
    何昭仪命人备好弦琴,就在院子里的凉亭,这个时节,正好赏花听琴,再品着新茶,最是惬意。
    苏靖荷轻抚了琴弦,而后指尖波动,不带一丝犹疑地,温婉的江南小调倾泻指尖,在春日里,似乎听见了江南水乡那吴侬软语,轻轻地,柔柔地……
    诸多名曲,苏靖荷却不知为何,抚琴的第一瞬,脑海便是浮现这首曲调,或许是前阵子听得多了,总容易想起曾经的人事,而除了她,亦希望昔日的姐妹也能想起。
    琴音穿过花丛,入了几人耳中,何雅年纪小,自然不知其中故事,何铭却是小心翼翼看着母亲和姑母,已经很久,没人敢提及小姑姑了。何昭仪却是微微抬头,看着凉亭中清雅的女子,那姿容,像极了小妹,何倩是当年何家最娇俏的小姐,可惜……
    琴音再从花丛穿过,飘出了高墙外,待墙外的圣上听了琴音,不由自主进了何昭仪的朝华宫,先是眼尖的宫婢瞧见,立刻行礼,很快,琴音停下,院子里跪了一地。
    何昭仪走上前在圣上面前微微欠身:“陛下今儿怎么过来了。”
    “朕批阅奏折累了,本是去御花园散散心,却突然听见琴音,就跟了过来。”说完,却是朝跪地的苏靖荷说道:“琴音莫断。”
    苏靖荷只得起身,继续回到琴前,将刚刚未完的曲调弹奏完整,圣上只坐在院子里,由着何昭仪小心伺候,替陛下捏着肩膀,张氏领着儿女亦退在一旁。
    一曲毕,圣上看向苏靖荷,带了打量,而后恍悟:“朕记得,你是安国公府的姑娘。”
    苏靖荷躬身,“是,陛下记忆颇好。”
    “嗯,上次赛马场上何昭仪召了你前来,朕还记得,当时朕问你谁能赢赛马,你说希望自己的兄弟赢。”圣上微微笑着,说道。
    “是臣女说错话了,陛下这个就别记住了。”
    苏靖荷说完,陛下更是开怀笑开,朝何昭仪道:“你这外甥女有趣得很。”
    “靖荷在老家长大,难免不懂规矩,冲撞陛下的地方,还往陛下见谅。”何昭仪赶紧回着。
    “没有冲撞,朕倒是喜欢这样的性子,对了,你刚才弹的这首曲子朕怎从未听过。”
    苏靖荷低头,答着:“不过民间的小调,陛下何等尊贵,平日里听的自然是名家好曲,此等简单音律入不得陛下耳。”
    “朕却觉着这首曲子很是好听,可还有些新鲜的曲子,都弹来给朕听听。”
    圣上发话,苏靖荷下意识看了眼何昭仪,见何昭仪点头,才是又坐回琴案。
    一曲接着一曲,陛下不说停,苏靖荷莫敢停下,中间甚至有公公前来传话,都被陛下制止,直到天色变暗,陛下才是餍足离去。
    若知道后续,苏靖荷绝不会开口弹琴,而如今,却是没有后悔可言了。原本只是随靖国公夫人进宫陪何昭仪说说话,如今倒好,陛下以太后寿辰将至,喜欢热闹为由,将苏靖荷和何雅留在宫里,正好也多陪着病弱的何昭仪,又显得陛下的宽仁。
    若只是多待几天也就罢了,偏偏接下来,陛下每日都会过来何昭仪这里,何昭仪虽说有些圣宠,可还不至于接连几日伺候陛下,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后宫已是传遍,安国公府的三姑娘蕙质兰心,琴艺超群,陛下这几日可都是被三姑娘的琴声勾去的。
    却无人会关切,因为接连几日弹奏,细嫩的十指多处划破,红肿的不堪入目。
    …
    不过三日,便是太后寿辰。太后年迈,这些年神志已不是很清明,许多人事都记不得了,却越发喜欢儿孙一处谈笑热闹。
    陛下孝顺,按照往年的习惯,命陈贵妃主办太后寿辰,也不过是把宫中众人聚齐,再请了诸位皇亲入宫,一同热闹。太后身体不好,有些坐不住,往日的一些歌舞节目,能省的都省了,今日寿辰只是众人先在恩慈宫贺寿,最后往城阳宫听一出太后最喜欢的戏。
    苏靖荷与何雅毕竟不是皇亲,入不了恩慈宫,遂先一步往城阳宫去,路过百花园,却因为雅儿贪耍,见着蜻蜓便跟着追了一路,也不让丫头靠近,怕出声把她的蜻蜓惊扰了,只苏靖荷一路随着她,怕她胡闹惹出事情来。
    “事情办好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沙哑的声音传来时,何雅和苏靖荷正弯着身子在密丛里寻着蜻蜓,苏靖荷第一时间捂住了何雅的嘴,小丫头也知道分寸,眨巴眼睛看着苏靖荷,却不敢说话了。
    “奴婢知道,可,万一昭阳公主。。。。。。”
    另一个声音有些犹疑说着,却被打断:“没有万一,宋大人已经在等着了,错过机会,娘娘不会放过你。”
    声音停下,慢慢脚步声越来越远,苏靖荷才是站直身,何雅小声询问着:“她们在说什么?”
    苏靖荷只摇摇头,不是她不回答,她却也不明白什么事情,宫里头复杂得很,她们也管不了闲事。
    这一番折腾,蜻蜓也飞走了,苏靖荷带着何雅往城阳宫去,路上却再次遇上谢玉,看来何昭仪说的不假,谢玉果真是得恩宠,竟能如此自由在宫中行走。
    苏靖荷上前行礼,而后正欲离开,却被谢玉叫住,他低头看着苏靖荷的双手,眉头微微蹙着。
    察觉到谢玉的视线,苏靖荷将双手完全收入袖中,谢玉却是叹息一声:“晚些我让人给你送去药膏,别再弹琴了。”
    这宫里哪是她说了算的,苏靖荷抿着唇,却没有辩驳,只点了点头,让他安心。宫里面毕竟人多嘴杂,说上两句话已经容易让人侧目,再不能多待,遂带着何雅赶紧走开。
    到城阳宫时,何昭仪已经在了。
    “我从太后那请安出来,都比你们要快,这一路怕是又贪玩了吧。”何昭仪无奈摇头,“行了,等会记得跟在我身边,再别走开了。”
    城阳宫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人,苏靖荷安只静跟在何昭仪一旁,她从不曾入宫,这些面容于她而言都很生疏,倒是何雅或是常进宫来,大多都能说上几句话。
    可没聊上几句,便能感觉大家总会有意提及她,安国公府的嫡女,因为沾上谢家,本就有些瞩目,前日里又能留住陛下听夜里琴音,更让大家好奇,但凡有问话的,苏靖荷只得恭敬答言,好在没多时陈贵妃搀着太后进殿。
    众人跪地行礼后,方各自入座,除了陈贵妃,长公主也随侍在侧,倒是太后身边的三个丫头跟得最近,昭阳、灵阳两位公主和陈如意一同陪着太后说话,祖孙有说有笑,看得出很得太后喜欢。
    如今宫中还未出嫁的只这两位公主,皆以及笄,却不知花落谁家。灵阳公主喜欢谢玉,在后宫已不是什么秘密,灵阳生母丽妃娘娘多次在陛下跟前提及,偏偏陛下一直不曾发话,谢家也当做不知,更与安国公府往来亲密,坊间都传谢苏两家要结姻亲,怕丽妃的期冀最后是一场空了。
    大戏开始前,陈贵妃却是叫了苏靖荷上前行礼。
    “早听说安国公府的嫡小姐生的好看,如今瞧着,竟是花儿一般。”而后招手让苏靖荷上前,赏了一对玉镯子:“镯子配美人儿,真真好看。”
    苏靖荷惶恐,却不敢推拒,只得行了大礼谢恩。臣女能的贵妃赏赐,本就少见,更像坐实了苏谢两家的姻缘一般。
    “贵妃娘娘待靖荷姐姐好,却忘了如意呢。”
    陈如意是陈贵妃内侄女,说话自然随意些,惹得贵妃嫣然一笑:“你从本宫这拿去的好东西还少了?”
    陈如意也是笑开:“靖荷姐姐与我最亲厚了,贵妃给了姐姐好东西,我也是欢喜,便当是给了自己一样。”
    上座的太后却是眯着眼睛看着苏靖荷,却突然起身走上前,大家都是惊住,赶紧跟上去搀扶,太后却是抬手抚了抚苏靖荷,道:“果儿竟这么高了,来,随母后坐到上面来。”
    这一声果儿,苏靖荷却是愣住,一旁众人却是习以为常一般,只长公主上前劝慰着:“果儿出嫁了,母后又不记得了么?”
    “出嫁了?”太后恍惚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继续劝慰着,却用眼神示意苏靖荷赶紧回去,苏靖荷也不敢耽搁,立刻回了何昭仪身侧坐下,离太后稍远。
    “这么多年,太后总还是惦记着信阳公主,可惜……”何昭仪小声说了句,却不再言语,苏靖荷却隐约知道下文,当年太后让圣上为信阳公主指婚,没多久,公主却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有传言说公主宁死不从,从宫城上跳了下去,也有人说公主在旁人帮助下,已然悄悄离宫,这事圣上再不让人提及,久而久之,知道内情的人也所剩无几,只剩猜测。而当年太后和圣上想让信阳公主嫁的便是宁和郡王,谢玉的父亲,或许也因为此事理亏,这些年圣上对谢郡王很是宠信。
    大戏开罗,苏靖荷并不感兴趣,好在自己的位置靠后,闲着无事,便借由身边侍女的遮挡,观察着众人。
    陈如意随着长公主坐在上座,期间与苏靖荷对视了一眼,只浅浅笑开;另一处上座是陈贵妃和成王妃,陈贵妃年过四十,仍风韵犹存,通身气派,难怪多年得陛下恩宠,成王妃苏靖荷曾经见过,毕竟是亲姐弟,眉眼和谢玉有些相像,让她不免多看了会儿;其他妃嫔苏靖荷也不认得,只丽妃她昨日才见过,丽妃膝下只有灵阳一个女儿,却因为曲贵妃早逝,陛下将年纪尚轻的庆王交给丽妃抚养,也难怪庆王与灵阳公主亲近。
    可惜,同坐一桌,灵阳公主相比身侧长她两岁的昭阳公主,却稍稍逊色。
    因为两位公主的座位与苏靖荷正好斜对着,从她的位置看过去,视线很好,能将公主周边都看得清楚,然而本是百无聊赖,却因看得久了,苏靖荷微微蹙眉,昭阳公主身边倒酒的宫人动作好生可疑。
    大家都是兴起,谁又会注意到,替两位公主斟酒的宫人,却频频抬手拧转壶盖,一个壶,怕是两种酒……
    苏靖荷晃了晃脑袋,将吓人的思绪甩开,毕竟是皇宫内院,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应该,不至于遭人暗算……可,想起在百花园里听见的话语,昭阳公主。。。。。。娘娘。。。。。。宋大人。。。。。。有些事情愈发清晰了,昭阳公主最得陛下宠爱,怕是被人惦记上了。
    戏看到一半,太后突然想念起被废的太子,场面有些尴尬,还是陈贵妃和长公主劝了许久,才安静下来,二人扶着太后先行回宫休息,众人便也各自散去。回去的路上,苏靖荷思量一番,却是压低了嗓音对何昭仪道:“昭阳公主之前传话说喜欢吃桃花饼,我今儿又做了些,想送去给公主。”
    “难得你有心,让丫头送过去就好。”
    “听说昭阳公主那有一柄好琴,靖荷也想去看看,昭仪可能……”苏靖荷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何昭仪却是明白,笑了笑:“你呀,原是存了这个心思,也罢,正好今儿散的早,我陪你去一趟紫阳宫。”
    随何昭仪一路去了紫阳宫,却听下人说昭阳公主喝了酒,有些乏累,正在回屋休息了,何昭仪不想打扰,便带着苏靖荷离去。
    绕了一圈,却还是没能见到昭阳公主,更让苏靖荷放心不下,自从自己经历了郡王府的那一次醉酒,总心有余悸,一路总若有所思。她与昭阳公主并没什么交情,按理,宫里的事情她不能插手,一个不慎反而给自己招惹麻烦,可思来想去,总觉得当初在郡王府,若别人都这么想,她早被婶娘算计了,一咬牙,便借口许久不见陈家姑娘,想去招呼一声,遂离开了何昭仪身边。
    苏靖荷让丫头去给陈家下人传话,没多时陈如意便出来见她,略微说了原委,陈如意有些不敢置信,但知道苏靖荷性子,断不会胡言,也怕万一,便带着苏靖荷跑去紫阳宫赖着要见昭阳公主,好一番折腾,待见到屋子里躺着的昭阳公主,果真是醉了酒,脸颊微红,却是勉力坐起身与陈如意说话。
    苏靖荷瞧了四周,并没有异样,心中既微微安心,又隐隐不安,她明明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如今昭阳公主却毫发未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如意与昭阳公主说了些话,最后不打扰公主休息,没待上多久便离开了。
    “许是姐姐想多了,这宫里人心再坏,也不敢把脑筋动在昭阳公主身上的,我上回听见母亲和父亲提起,说要给哥哥娶个媳妇,当时母亲有提起昭阳公主呢,他宋子言是什么东西,岂敢和我大哥争。”
    苏靖荷却是愣住,讷讷看向陈如意,“你说什么?”
    “啊?”陈如意也是呆了会儿,才道:“我说他宋子言是个什么东西,岂敢把注意打到我们陈家头上。”
    是她错了,她不知道陈家已经选中昭阳公主,依长公主与陛下的亲厚,这婚事定能成了,而宋子言是成王的人,成王绝对不会去得罪本就是自己这边的长公主,如果不是昭阳公主,那就是。。。。。。

☆、第49章 赏荷

待苏靖荷匆匆来到玉华宫,已有侍卫守在宫门外,阻了所有人的进出,想来宫里已然出了事情。
    “怎么回事?”陈如意寻了个太监问话,她常年行走宫里,宫中上下都识得她。
    老太监躬身回着:“奴才也不知情,只晓得刚才陈贵妃和长公主一起进去了,然后侍卫们就被调来,听说,里头死了人,侍卫拿下了刑部尚书的公子。”
    陈如意蹙眉,“周琛?他怎么会在?”
    老太监摇了摇头,正好永王匆匆而来,见侍卫给他放行,陈如意本也想仗着身份闯进,却被苏靖荷拉住,有些不解回头,看着苏靖荷淡淡摇了头:“走吧。”
    “走哪去,还不知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阳她……”
    苏靖荷止住了陈如意接下来的话语,微微闭眼,而后很快睁开,眼中却是哀伤:“进去又如何,该发生的已然发生,你能改变什么?陈贵妃执掌后宫多年,事情自然会处理好。”
    陈如意想了想,有看了眼玉华宫,终还是跟在苏靖荷身后,直到远离了玉华宫,行至百花园的河边柳下,陈如意仍旧愤愤不平:“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她们怎敢!”
    折柳一支,苏靖荷把玩手中,紧抿双唇,眉心却是疲累。见她久久不言语,陈如意走近一步,安慰着:“或许,谢玉并不知情,刚才王公公说的是周琛,并不是宋子言。”
    这句话,陈如意说得很没有底气,周琛这人在京城出了名的人头猪脑,被人利用可能,让他单独成事是不指望了,再者周琛的父亲是永王心腹,而就永王在后宫的势力,断不可能瞒住丽妃犯下大事,连她都不信,苏靖荷又怎么会信……
    苏靖荷心中总归不大舒服,那样干净的人,终究还是污了,她早该知道,参与了夺嫡,怎么都不可能干净,却不敢想,他们连灵阳都不放过,初次见面,那个逗趣着捉弄苏菀,笑得明媚肆意的姑娘,以后可还能看见?
    “只是,为何是灵阳公主?”陈如意蹙眉,有些不解。
    为何不是灵阳,苏靖荷暗笑自己愚蠢,一开始便想岔了,若是早明白过来,兴许能救下,可惜……
    “灵阳身后有庆王。”
    苏靖荷清浅一句,而后郑重对陈如意说着:“今日我与你说过的话,莫再与第二个说起,可行?”
    陈如意点头:“我知道分寸,也不会给你惹下麻烦。”
    苏靖荷这才转身离去,心中难免思绪万千,如今庆王不在京城,若他回来,会很气愤吧,那个他宠着护着的妹妹,却终是被旁人算计了。
    …
    在何昭仪宫殿里,陆陆续续听来不少消息,先是刑部尚书周琦之子私闯内宫被囚,周琦教子不严,降为刑部知事。没多久,圣上下旨将灵阳公主指给宋子言,婚期定在下月,如此仓促,更让人不解。
    成王这一手棋下得好,先是让周琛做了替罪羊,既把永王在朝中最有力的臂膀卸了,又将自己人捧上驸马爷,至于当时玉华宫里到底发生什么,宫中再没有人谈及,也都,不重要了。
    这是苏靖荷第一次进宫,却也再不想进宫,陛下因为灵阳公主的事情不再记得她,苏靖荷正好向昭仪告辞,带着何雅回了靖国公府。
    苏靖荷却知道,龌蹉事情哪里都有,岂是宫廷,安国公府何尝不是一样,只借着在靖国公府,才能舒心些。
    转眼进入六月,最是赏荷的好时节,靖国公府的马车缓缓行过长街,马车里,何雅最是高兴,挨近清池时,总要掀开帘子,待接天碧绿入眼,何雅第一个兴奋下了马车。
    “表姐快看,满是莲叶,竟瞧不见河水。”
    苏靖荷走近何雅身边,抬眼看着无穷碧叶,想起去年九月才来过清池,那时荷花全部凋零,河面上只零星的残败枯叶,河边却是黄槐飘香,景致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走远些,当心脚滑落水。”见小姐愈来愈靠近水边,沉香忍不住提醒着,上次已在此落过一次水,这回可得小心了。
    “怕什么,落水了还有我在。”
    声音刚传来,苏靖荷欣喜回头,便看见苏牧和葛青青,唇角含笑,行了礼:“二哥二嫂,想不到赏荷竟能碰上,也是巧了。”
    “不是巧合,你嫂子惦记你,听说今儿你们要来赏荷,央着我带她出来。”说完看了苏靖荷身边的何铭何雅,道:“听说何少爷最近在诗文上颇有造诣,咱们切磋一二可好?正好三妹和青青许久不见,也有话说。”
    何铭明白苏牧的意思,看了眼身边何雅,这丫头平日里粘人得紧,今日却并不赖着苏靖荷,给她几颗莲蓬便好说话的很。
    苏靖荷随着葛青青沿着河边略微走了会儿,“上次舅母来府上,带我走得匆忙,靖荷还没写过嫂子解救之恩。”
    “我不过传个话,算不得什么恩情,今日看你气色很好,想来在靖国公府过得舒心。”
    苏靖荷笑笑:“舅父舅母待我极好,又有表弟表妹陪着一起,是自在许多。”
    “终归是表亲,你可还有兄弟姐妹记挂,你不知,正儿这孩子在你走后,和老祖宗怄着气,好几日不曾吃饭,可把老祖宗急坏了,最后还是母亲接过咱们院子来,才听话些。”
    苏靖荷微微挑眉,她和苏正感情不好,印象里,苏正很不喜欢她这个姐姐。“二婶待五弟当真是好。”
    “正儿这孩子单纯,我也喜欢,以前怕是听孙姨娘教唆多了,有些偏颇,心底还是知道谁待他好的。”
    苏靖荷却是摇头:“我待他并不好。”
    葛青青却是笑着:“你总这样,嘴硬心软,我听正儿说了,上元节那日,你背他走了一路,他说,他从没有被人这么背着,大哥,姨娘,甚至是大伯,都不曾背过他。”
    “这孩子倒是好哄得很。”苏靖荷不以为意说着。
    两人又安静走了会儿,葛青青才是悠悠说着:“可听说了你二姐的事情?”
    苏靖荷愣了愣,没有说话,葛青青便知道她心中有数,遂叹息一声:“落水的事情,我自是信你的,可,你二姐如今苦的很,上回回门,我无意瞧见她一身的伤,她总遮掩不敢让家里人知晓,其实大家哪里不知,赵姨娘背后不知哭过几回。”
    苏靖荷没有说话,葛青青看了她一眼,才是继续道:“总是一场姐妹,你怕也不忍心她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苏靖荷顿住脚步,看向葛青青:“二嫂当真是信我?”
    葛青青一愣,仿佛被戳破心思,呐呐道:“自…自然……”
    苏靖荷又无所谓地浅浅一笑:“嫂子觉着二姐的婚事是我安排的吧?可我怎有这样的本事,能请得动周老,又能动得了大哥,还能牵扯上鸿胪寺。”
    “谢玉却可以。”葛青青接完话,发觉自己太心急,又安缓了缓说着:“嫁便嫁了,也是命数,你姐夫在郡王爷手底下办差,若谢玉肯帮个忙,你姐夫也便不敢下手了。”
    “谢玉和苏家非亲非故,这事怎也不该是他说话,自有父亲替二姐出头。”苏靖荷说完,眯着眼道:“两月不见,嫂嫂和赵姨娘倒是亲近。”
    葛青青一愣,而后看着苏靖荷加快了步子,留下个背影给她,才是叹息一声,紧紧跟上:“你莫多心,我只是于心不忍,总归是姐妹,你不高兴的话,我不再多言便是。倒是大伯和老祖宗提过两次,说是要去接你回来,因为秦姨娘有孕,才耽搁了下来,其实,大伯心中对你甚是挂念。”
    苏靖荷却是停了步子,眉头微微蹙起,看不出喜怒:“秦姨娘有了身孕?”
    葛青青点头:“是,自你走后,府里安静了许久,这阵子总算有了喜事,也热闹起来了。”
    “是么?”苏靖荷若有所思,只喃喃说着,却没有注意到从远处走来的谢玉。
    “看来今日有心之人并非我一个。”葛青青说完,微微抬了下巴,苏靖荷顺着视线,便看见阔步而来的谢玉。
    谢玉朝二人行了礼,说着:“巧得很,苏夫人和靖荷妹妹也来赏荷?”
    “是巧合么?”葛青青笑了笑,抬手遮阳:“有些晒人,我先去马车里拿扇子来。”
    身边都有丫头,本不必亲自去拿,不过给谢玉和苏靖荷留了说话的机会,待葛青青离去,谢玉看了眼苏靖荷,她却是侧过身子,仔细赏着清池里迎着日头的荷花,并不曾看谢玉一眼。
    “你生气了?”谢玉清浅问着?
    之前在宫中,他命人暗地里送去的伤药全被退了回来,之后回了靖国公府,他几次邀约何铭,何铭却都推说有事,反到让他没了登门的理由。
    “苏牧给我传话后,我确有心相助,你罚跪祠堂,我如何不心疼。”
    苏靖荷眼角却是微微跳动,心中疑云渐起,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手好些了么?”谢玉再次关切问出,语气温柔得很,仿若那是他最关切的事情。
    “谢谢关心,大半月了,自然是好了。”苏靖荷仍旧是看着满池荷花,淡淡说着。
    谢玉抬眼,看着苏靖荷发间的玉簪,还是自己送的那一支,便是安心:“今日特地过来,便是想见见你,看你都好,我也放心。”
    说完,又递上一只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