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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紫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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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倒是悠闲得很。”
    苏靖荷回头,待见到父亲手里提着的兔子,苏靖荷笑了笑:“真是赶巧了,前几天二哥才送了我一只兔子。”
    苏瑜也看见了女儿怀中的兔子,有些无奈晃了晃手中笼子,“倒是我这只多余了。”
    苏靖荷接过笼子,说着:“并没有,正好凑一对,省得小白无趣。”
    小白,当年苏曼荷也有一直兔子叫这个名字,或者,应该说是苏靖荷的兔子。
    苏瑜脑海慢慢浮现想起当年的情景,一次外出打猎,顺便给女儿带了两只兔子回来,靖荷和小曼一人一只,小曼欢喜得不得了,整天带着兔子瞎跑瞎闹,她性子顽劣,精神头好得很,可兔子却是被她几日的折腾,已是奄奄一息,怕小曼难过,靖荷夜里偷偷将两只兔子调换,没多久,小曼的兔子便在靖荷屋子里死了,那傻丫头还跑去安慰了姐姐老半天。
    不知苏瑜想事情入神,苏靖荷只端了茶递过:“这是舅父送来的洞庭新出的碧螺春,父亲尝尝,可喜欢?”
    入口清香甘甜,是女孩家喜欢的口味,苏瑜只笑笑:“你舅舅倒是一直惦着你,你母亲还在的时候,他就几次和我提及接你回京,可你也知道你奶奶的脾气,她身子又不好,我也是为难,哎。”
    “女儿没有怨怪父亲的意思,只是遗憾不能见到母亲与小曼最后一面。”
    说完,苏靖荷低下头,有些伤感继续道:“只是有些奇怪,母亲她们走的是官道,按理不该碰见山匪,胡兰山一带还算太平。”
    苏瑜也是叹息一声:“我让苏管家打探过了,怕是何阳山来的山匪。那群匪贼各个剽悍,心狠手辣,这些年往何阳山过的人越来越少,可能山匪正好越过山头去了胡兰山,你母亲和妹妹偏生碰上。”
    “既是山匪为祸多年,朝廷怎么不派兵剿匪?”
    “地方上几次剿匪,都是久攻不下。出事后,我与你舅父都有上书,让朝廷派兵镇压,若不是太傅从中作梗,陛下早就下旨了。”
    何阳山一带挨着通州幽州,那里是太子爷的势力范围,这些年太子爷横征暴敛,何阳山仿若一道天然屏障,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去剿匪。
    “你也莫难过,这匪祸,总有一天会除的。”
    父亲这句话,苏靖荷却是听明白了,这是太子要倒的意思?
    苏瑜不愿多说,转了话题问着:“之前你在大觉寺住了十日,过得可还习惯。”
    苏靖荷回神,而后点了点头:“没什么不习惯的,在菏泽都过了六年。”
    这么一说,苏瑜面露尴尬,安慰着:“如今回家了,便好。倒是你在大觉寺,可有遇上奇怪的事,或是碰见什么人?”
    苏靖荷倒是不解:“寺院每日香火鼎盛,香客自然很多。”
    “不是指香客,你与你舅父一道回城时,队伍里,可有你不认识的?”
    苏靖荷随意说着:“我离京太久,舅父府上的下人都认不得了,在靖荷眼中,除了舅父和表弟,都是不认识的。”
    苏靖荷答完,见苏瑜若有所思,便知道今日父亲过来,兜了个大圈子,只为了打探这件事情。她确实在队伍里没有看见生人,想起那日郡王府里,金巧儿说舅父弹劾太子残害庆王,只是,她在大觉寺住了十日,并没有见到舅父口中的庆王,只除了……
    苏靖荷正斟着茶,突地茶水溢出,烫了手,苏靖荷甩开茶杯,只见手背通红一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瑜叫了下人拿来烫伤药膏,而后挥退了丫头,第一次,他亲自为女儿抹药。
    一边抹药,一边说着:“我瞧着你身边伺候的丫鬟少了点,可是之前姨娘委屈了你?”
    苏靖荷可是国公府大房嫡女,院子只这些下人相对是少了些,一是苏靖荷自己的要求,也有秦姨娘当时并不太看重这么个乡间回来的姑娘。
    “秦姨娘应是觉得我在菏泽也就两个贴身丫头伺候,如今多给我几个,便够了。”
    这么一说,苏瑜却是不悦地蹙眉,秦姨娘在他面前自然处处是好,哪里知道她竟然这样苛待苏靖荷!
    “也怪我,平日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少于姨娘打交道,感情自然淡些。”
    “莫替你姨娘说话,你是主子,本该她事事替你设想周到。我等会去和你老祖宗那说说,给你多拨几个丫头。”
    苏靖荷摇摇头:“这些小事我直接和老祖宗说便是,您一过去,事情可就严重了,让老祖宗记住秦姨娘的错处,又害得父亲和姨娘不和,反倒是我小辈的罪过。”
    这般温和贴心的丫头,苏瑜叹息一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处处肯为别人着想,以前小曼到我跟前闹你几位姨娘,我总觉着是小曼无理取闹,如今想想,你那些姨娘怕也真有错处,哎,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让小曼寒心了。”
    “过去的已经弥补不了,那父亲以后能多偏心着女儿一些么?”苏靖荷眨眼问着。
    看着女儿歪着头期盼的模样,想着她还不过十四的年纪,却是真没享受过父亲多少疼爱,不免心疼,遂点头说着:“自然,父亲以后都偏心着你。”
    父女俩倒是愈加亲近,周嬷嬷端上午饭时,都忍不住眼眶蓄泪,当初大太太和四姑娘在荣华院时,老爷哪有几次陪着吃饭,多是在姨娘院子里陪着几位少爷。
    …
    吃了午饭,苏瑜前脚刚走,便有丫头匆匆忙忙跑来,也不知和明月说了什么,便听她欢喜地喊着:“姑娘,姑娘,天大的喜事。”
    明月喜上眉梢,苏靖荷只一边卸下耳坠,一边停着明月禀报:“暖心院那边传消息来,老祖宗让您明儿搬去暖心院住呢。”
    屋里丫头听了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不大相信,府上共五位小姐,除了当年的四姑娘曾在暖心院里住了半年,再没有姑娘能住进去的。
    “不会错的,有丫头亲耳听见老祖宗说,待会刘嬷嬷便该过来传话了。”明月继续说着。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接姑娘过去住?”沉香有些犹疑问着。
    “老祖宗前阵子不是头疼症犯了么,吃了好些药都不大好,就让人去找了那个慧言大师过来,大师掐指一算,却说府里东边有老祖宗的福星,住一起方可消灾解难。”
    暖心院往东,只有一个荣华院住着三姑娘。
    苏靖荷听了,却是平静得很,明月以为姑娘不信,正好外头刘嬷嬷来了,这消息便也坐实了。
    苏靖荷让明月拿了好些银钱感谢刘嬷嬷专程跑这一趟,也算是希望嬷嬷日后在暖心院里照看着点。之后院子里一阵忙碌,丫头们进进出出收拾,却都是欢喜。
    三姑娘是第二个被恩准住进暖心院的,才回府不到三月,可算让府里那些见高踩低的下人们知道姑娘在老祖宗心目中的地位。
    外头闹哄哄的,明月紫云也都乐呵地开始在院子里指手画脚,沉香却是安静地端了汤药进屋,她怕是院子里唯一一个脸上不见欢喜的丫头。
    喝过药,嘴里含着青梅,见沉香几次欲言又止,苏靖荷笑了笑:“有话说?我们主仆之间,还有什么避讳?”
    沉香咬着下唇,道:“小姐为何让老和尚给老祖宗说那番话?”
    旁人不知情,沉香却是知道,小姐让二爷当中间人,前阵子和老祖宗很是相信的慧言大师做了笔交易,但她万万想不到,小姐是想住进老祖宗的院子里。
    “之前你们不是总让我哄着些老祖宗么?如今我如你们的愿,你倒还不高兴了?”苏靖荷挑眉,指着屋外头:“你瞧瞧大伙儿都欢喜成什么样儿了。”
    “奴婢当然希望老祖宗心疼些小姐,只是。。。。。。”沉香压低了声音,“西院里如今正恨着小姐,她们在郡王府里都敢下手算计,可不是一般的胆量,如今小姐又在老祖宗跟前得宠,把人逼急了,奴婢怕三房又会下狠招。”
    苏靖荷眯了眼,这回下狠招的,该换成她了。
    她这趟回京,原本只是想为母亲妹妹报仇,旁的事情都不大在意,却偏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逼到绝境,郡王府的事情,也算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明白过来,要报仇得先得府上立足下来,更加,要保得自己平安。那些想要毁她的,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知道你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思量。”苏靖荷只这么简单说了句。
    沉香收拾了汤药碗,有些复杂地说着:“小姐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经历的不同,总会变化的,若还是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在进京路上就死了。”苏靖荷抬眼,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轻喃着:“几次靠着贵人相助才逢凶化吉,可是母亲冥冥中的保护?运气不会总眷顾我,今后,靖荷会保护好自己。”
    …
    自从老祖宗发话让苏靖荷搬去暖心院,这一日荣华院可没少来人,秦姨娘赵姨娘下午都过来贺喜了一趟,尤其秦姨娘,一直问着姑娘可有短缺什么东西,苏靖荷倒是没有客气,东扯扯西扯扯,倒是讨了秦姨娘不少好东西。
    晚上,孙姨娘算是姗姗来迟,不过这迟来的,可是备了份大礼。
    前朝知名画师曲大师的画作,他的画市面上早没有流传,多是收藏在富贵人家,如今孙姨娘手中这幅雪中梅,白雪皑皑,一属梅花傲然开放,大师笔触细腻,那点点红梅仿佛透着淡淡香气一般。
    “姨娘这是做什么?”苏靖荷有些不解,把画退了回去。
    “也是别人送给阳儿的,他拿来孝敬我,你说我一个不识字画的妇道人家,要来做什么?倒是姑娘才气高,不辱没了这画儿。”
    “姨娘这话说的,画儿不就是拿来观赏的么,姨娘挂在屋里赏心悦目就好。”苏靖荷笑说着,自是不肯收。
    孙姨娘看了眼画,心里自然万般不舍,却是铁了心要送出去:“姑娘莫和姨娘生分,姑娘如今出息,得老祖宗宠爱,可就看不上姨娘的东西了?”
    从孙姨娘进屋第一瞬,苏靖荷就知道她的盘算,无非是看着老祖宗疼她,让她搬进暖心院里住,日后在老祖宗跟前也说得上话了,而府里如今的中馈还没个着落,秦姨娘孙姨娘可都盯着呢,不然下午她向秦姨娘讨了那么些好玩意,秦姨娘能舍得给她?如今最为抠门的孙姨娘都是下了血本了。
    苏靖荷笑笑,打发了明月紫云出去,才是说着:“不怕直接和姨娘说,今日我是讨了秦姨娘好些东西,这也是秦姨娘大半年里掌中馈捞来的,不拿白不拿,可靖荷却不能拿姨娘您的东西。”
    见孙姨娘有些着急了,苏靖荷继续说着:“靖荷如今在院子里无依无靠的,难得老祖宗喜欢,父亲也能听我几句,可时日久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老祖宗总是要归天的,这安国公府也迟早要交给大哥,靖荷今儿就和姨娘说个明白话,姨娘日后若待靖荷如亲身女儿一般,靖荷也会一心向着姨娘和大哥。”
    话说的很明白了,孙姨娘终是长松口气,倒有些舍不得地收了画,笑道:“自然自然,姑娘看得起姨娘,姨娘高兴得很,那中馈……”
    “姨娘只管放心,能帮到姨娘的,靖荷都会尽力。”
    得了承诺,孙姨娘默默把画收了回去,这抠门劲儿,还真是一点没变,她这样的人,可不是舍得把宝石耳坠随便弄丢的。
    为了除去母亲,孙姨娘那时也是下了血本呢,银钱不够,自个儿的首饰可没少拿出来。
    “不过,我在这里给姨娘提个醒,姨娘可还记得,上回秦姨娘想给二哥说的亲事?”
    孙姨娘自然记得,想着就来气,每每在老祖宗面前有主意,她总争不过秦姨娘。
    “秦姨娘还不是老祖宗的亲外甥女,就已经在府里这般得势,若再来个老祖宗的亲侄孙女,以后哪还有姨娘您的立足之地。”
    听罢,孙姨娘已是着急了,“那怎么办,我倒是有和老祖宗提议李氏的妹妹,老祖宗却看不上。”
    “姨娘这是没找对方向,嫂子本就不怎么讨老祖宗喜欢,你还想着再弄来一个李家姑娘,老祖宗怎么愿意?你得挑一个让老祖宗欢喜的。”
    孙姨娘却是疑惑,她自己也就是个丫头出身,根本不认得什么贵家小姐。
    “当然,也不能随便挑,还得是日后在府里能站在姨娘这头的,譬如李氏的表姐妹之类。”苏靖荷说完,见孙姨娘恍悟,脑子里好似有了人选。
    以二婶和苏阳的关系,怕是已经和苏阳提及过,她如今再说,便是水到渠成了,只是想到二婶,心情却有些复杂。
    “我好像听嫂子提过,李家和葛家有些亲缘,葛家倒是有个四姑娘我上回见过一面,应该叫嫂子表姐?”
    孙姨娘却面露难色,苏阳确实也提过这个姑娘,让她去老祖宗面前说说,可,葛家和李家虽有亲缘,地位却大不一样,李家不过没落的小门户,葛家家主却是当朝的侍郎大人,前途无量,这不是让苏牧压过苏阳一头?
    知孙姨娘的心思,苏靖荷继续道:“姨娘担心什么,莫说二哥是个不正经的性子,就算真的能干,却终究不是老祖宗的亲孙子,以后这安国公府,还能落到二哥手里不成。”
    这么一说,孙姨娘心里便舒坦了,只要日后防着三爷四爷不要压过儿子,这个二爷倒是没什么关系。
    “可,老祖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能……”
    “怎么不能,姨娘您当年毕竟也是老祖宗跟前的丫头,最是懂老祖宗心思了,老祖宗最疼的不就是几个孙儿,只要让老祖宗瞧见葛家对咱们苏家小辈有提携,老祖宗就会欢喜的。”
    孙姨娘虽及不上秦姨娘脑子活络,可话说到这份上,也明白该怎么做了,倒是感激了苏靖荷一番,才是回去。
    天色也不早,沉香正打算差不多该伺候小姐入睡,毕竟明儿还得早起了去暖心院。苏靖荷却让沉香去收拾了秦姨娘送来的那些好玩意,一样不落地送去给绿萝。

☆、第29章 挨打

“老祖宗尝尝,这糕点可好吃?”喜鹊端了糕点上前,一脸笑意。
    因为头疼症,老太太这几日吃得少了,早上起来,喜鹊给她按了按穴位,如今刚舒服一些,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糕,也有了食欲。
    入口清凉,齿颊留香,老祖宗点头夸赞:“徐婆子的手艺倒是精进不少。”
    喜鹊笑着:“老祖宗这回可说错了,糕点是咱们三姑娘一大早起来特地给您做的。”
    老太太这才抬头看了前边站着的苏靖荷,昨日她刚搬进院子,安置在西间暖阁里,这丫头看着安静,倒是个有心的姑娘。
    “三姑娘听说老祖宗最近食欲不好,昨儿晚上便来找奴婢询问老祖宗平日的口味,难得这水晶糕一点都不甜腻。”
    老祖宗听了,心里也是暖暖地,招了手道:“到老祖宗跟前来。”
    待苏靖荷蹲在老祖宗膝间,老祖宗和蔼抚着她的发丝,感叹着:“家里五个姑娘,也就你这丫头能做出这般好吃的糕点。”
    六年前足不出户的孙女,如今倒贴心得很,反倒是那些养在身边的丫头,一个两个的让人不省心。
    “之前在菏泽,闲来无事便缠着奶娘教我的,老祖宗喜欢便好。”苏靖荷回着。
    “喜欢,我平日也是闲,如今你住了过来,院子里都热闹了,你看喜鹊,许久不见她这么高兴。”
    “奴婢是为老祖宗开心,三姑娘孝顺,老祖宗宽慰,可不是皆大欢喜。”
    喜鹊一张嘴最会说话,也难怪老祖宗喜欢她。
    “你那奶娘好像没跟着回京?”老祖宗突然想起,问着。
    苏靖荷点头:“奶娘年岁大了,如今正是享受孙儿绕膝的年纪,我便没让她跟来。”
    说完,苏靖荷仰起头,很是认真说着:“老祖宗既然喜欢孙女在身边陪着,何不把菀儿妹妹一起叫过来住,西暖阁里大得很,我与妹妹一起住,白天陪着老祖宗逗乐,晚上姐妹俩说说话,也是和乐。”
    说到苏菀,老祖宗脸色暗了暗,小儿子常年在外,三房的几个孩子她便多疼宠一些,可最近这些事情,实在让人气愤。
    “老祖宗别生菀儿妹妹的气,她年岁还小,一直得老祖宗欢喜,我却平白回来分了宠爱,妹妹心里自然不大开心,如今妹妹肯定知错了,一个人在院子里更要伤心了,老祖宗怕也舍不得呢。”
    “你倒是会为她着想,也不知她惦不惦记你的好。”老祖宗叹气。
    “我年长她一些,疼护她也是应该,家里只五个姐妹,如今小曼不在了,大姐又出嫁,剩下咱们三个,自然要亲近一些,总归都是姓苏,斩不断的亲缘,无论何时,都该比旁人亲近,姐妹间哪能真去计较那些小事。”
    这话倒是说到老祖宗心坎了,她一把年纪,自然希望苏家这些孩子各个和睦,尤其这些姑娘家,日后出嫁了,也不能忘了娘家。
    老祖宗想了想,便交代喜鹊:“晚上让菀儿一起过来吃饭,我若瞧着她乖巧,便让她一起住进来。”
    谢韵琴这些年在府里,定给老祖宗身边安插的自己人,这话肯定会有人传去三房,即便心里再不服气,今晚苏菀也肯定老实了。
    喜鹊点头应下,却是故意委屈着说道:“这姑娘们都住进来了,老祖宗更不愿意多瞧奴婢们一眼了。”
    这话倒是惹得老祖宗大笑:“你这丫头,老祖宗身边少了谁,也少不得你哟。”
    屋子里说说笑笑,突地刘嬷嬷匆匆进来,见她神情焦急,便知道有事情。
    事还真不小,前院里也不知什么原因,老爷大怒着回府,一进门就让人把三爷叫了过去,如今正挨着板子,任谁劝了都不肯听。
    老祖宗听了这消息,可不得了,也顾不得头疼,拄起拐杖就往前院赶过去。
    在外头,便听见里边杀猪一般的惨叫,自己儿子脾气,老太太清楚得很,这是要往死里打孩子啊!
    三爷本就瘦弱,几十板子下去,可哪里吃得消,赵姨娘在一旁已哭成泪人了,若不是苏莨扶着,早站不住了。
    “都给我住手!”老祖宗进屋大喝一声,下人们举着板子,也不敢往下抽了。
    苏瑜见着老祖宗,也是无奈,每回训儿子,总有老祖宗出来打岔,遂怒着:“哪个多嘴的给老祖宗传了话!”
    边说着,眼睛往赵姨娘那看去。
    “老祖宗救我!”看见老太太,苏佑仿若瞧见了救星,撒娇说着。
    老祖宗安抚了他一眼,才是看着大儿子,道:“还好给我传了话,瞧瞧这可怜的孩子,被你打成什么样儿了!”
    说完,用拐杖指着苏瑜,“你若赶再打我孙子,倒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
    “娘,你这样宠着佑儿,他愈加混账了。”苏瑜无奈。
    “你和你几个弟弟,那个不是我宠护着长大,可有哪里教养得不好了?倒是你,动不动打板子,那可是你亲生儿子,倒也下得去手!”
    苏瑜胸口怒气未散,一边喘着气,一边指着苏佑,“您可知您这个孙子做了什么混账事情!出去不好好读书,尽学人吃酒打架了,葛侍郎家的公子脸都被他打肿了。”
    “你倒是亲眼瞧着了,哪知道当时什么情况?佑儿自小就听话,比你小时候好多了!”说完,也不管不顾,亲自去扶了苏佑起身。
    老祖宗身子骨可撑不起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下人们忙着上前搭把手,见老爷没有再说话,便知道这事情算是过去了。
    一行人搀着扶着,陆陆续续出了书房,赵姨娘也抹了眼泪跟上,一门心思关心儿子伤情,留下苏瑜愈加气恼,却有没有法子。
    苏靖荷上前劝慰了苏瑜几句,倒是唯一一个贴心的,让苏瑜的气也消去大半。
    待苏靖荷离开,半道上,却是让沉香去孙姨娘那传话,倒是要感谢苏佑,这个当口得罪了葛家,二哥的亲事又多了一重把握。
    …
    老祖宗让人扶了三爷回暖心院,若不自个看着,生怕孙子又要受委屈。
    老祖宗最看重孙子,几个孙儿可是手中宝心头肉,尤其是这位三爷,从小就比旁的兄弟聪明,读书识字都一点就通,嘴巴也甜,很得老祖宗欢心,如今看着他被打成这幅模样,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上了药,苏佑趴在床上给老祖宗哭诉,老祖宗越听越难受,尤其见他眼角还有一处淤青,眼泪更是忍不住被勾了出来,喜鹊赶紧上前劝着:“三爷刚刚挨了打,如今好生休息才是,老祖宗一直在这里,三爷怎休息得好。”
    扶了老祖宗出去,大伙自然也都跟着,老祖宗在前厅里听了苏佑的小厮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遍。
    翰林院的周老可是两朝元老,满腹经纶,家里儿孙又多,便自己在府里办了个学堂,京中若不是王公贵族家的少爷,可都进不去那个学堂,苏家虽是京里数一数二的贵家,可苏佑是庶子,本来没资格和那些嫡出的少爷一同念书,若不是周老和老国公关系要好,加上苏佑聪明,才肯收了进去。
    今儿是周六少爷的生辰,苏佑和他素来关系亲厚,便想着带周家少爷出去吃酒。本偷偷吃了酒回来,也没事,偏偏在酒馆遇上葛家少爷,周少爷和葛少爷一直不大对付,大家又都多喝了酒,便言语冲撞,最后动起手来,苏佑最讲义气,可不是打架最狠那个么。
    葛家虽比不得国公府,可总归一场同僚,加上安国公本就瞧不上这个儿子,下手可就重了。
    听完了大概,赵姨娘却还在哭哭啼啼,惹得老祖宗更心烦了,她虽然喜欢这个孙子,可对赵姨娘却是一直看不上,遂嘱咐苏莨把赵姨娘带回去,免得看了烦心。
    赵姨娘前脚刚走,孙姨娘后脚便跟了过来,知道老祖宗心情不好,一进门就先说了个好消息:苏阳今儿在衙门里受了提携,倒是多亏葛侍郎的推荐。
    这话听在老祖宗耳里却不大高兴,以为孙姨娘又是来生事的,正要打发,一旁苏靖荷却是开口:“看来葛侍郎倒是个心胸开阔的,没跟三弟计较。毕竟是三弟动手伤了人,咱们国公府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日后朝堂上,两家才不至于心存芥蒂,对大哥,甚至对三弟日后,都有好。”
    这话倒是在理,葛侍郎据说很得靖国公赏识,听说陛下也曾夸赞过他一回,和葛家还是没必要交恶。
    老祖宗让丫头去准备歉礼,孙姨娘在一旁仿若灵机一动:“我倒是突然想起来,葛家还有个没出阁的姑娘,生的很是标致,正好二爷的亲事也还没定,和葛家姑娘甚是相配,这亲事若成了,今儿这点小打小闹,也没人会计较了,老爷也不至于再生三爷的气。”
    老祖宗却是愣了愣,一旁的李氏也是帮腔:“我这表妹是真的温良娴静,在家最得表舅表舅妈的疼爱,和表弟关系也是很好,她若是嫁到咱们国公府,肯定也得老祖宗喜欢,况且葛家书香门第,表妹也颇有才情,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定能收了二爷的浪荡性子。”
    见老祖宗不言语,便猜着她把话听了进去,晚上再让二婶来说几句,怕是*不离十了。

☆、第30章 躲雨

“莲儿自小在三房伺候,平日跟谁都不亲近,倒是喜儿有个亲姑姑在东院水房当差,最是个喜欢挑事的,这些年一直没被主子提携,心里也郁闷,时常夜里喝酒,几次闹事,都是喜儿帮着说话的。”
    沉香认真说着,却是不解小姐为何突然要她去打探五姑娘身边的丫头。
    坐在软榻上的苏靖荷若有所思,半晌,才问着:“水房现在管事的是谁?”
    “原先秦姨娘身边的林嬷嬷。”
    “秦姨娘身边的?”苏靖荷笑笑,那正好用!
    “你让绿萝帮我办件事情。”
    苏靖荷才说着,外头明月的声音传来:“二太太三太太二姑娘和五姑娘都过来了,老祖宗让小姐去前厅吃饭。”
    苏靖荷起身,在沉香耳畔嘀咕了几句,却是让沉香惊诧,还不带沉香反应,小姐人已经出了屋子。
    吃过饭,老祖宗让人去把几位姨娘都叫了过来,难得一屋子人,大家说说笑笑,苏菀更是讨好地给老祖宗捏肩捶背,一张嘴可劲儿哄着老祖宗。
    苏靖荷挨着苏莨,小声说着:“三弟伤势没有大碍了,只是他伤了脸,觉着太丑不肯出来吃饭,我刚看紫鹃给他送了饭进屋。”
    苏莨感激看了苏靖荷一眼,她和赵姨娘今儿一天都担心着三弟,虽然知道人在老祖宗这里受不了委屈,可做娘的总心疼儿子,尤其挨了这么多板子。
    正好老祖宗被苏菀哄得开心,发话让她明儿一起搬进来住,谢韵琴母女俩可是高兴了,苏莨却是为苏靖荷担忧,压低了嗓音说着:“难得老祖宗待你好,学着五妹那样,多哄着老祖宗。”
    苏靖荷点头,只笑了笑。
    “过些时日就是老祖宗寿辰了,老祖宗福寿双全,可得好好操办。”秦姨娘笑说着。
    自从孙姨娘的中馈被夺,府里上下都是老祖宗跟前的刘嬷嬷在操持,可办寿宴这等大事,总要有个主子拿主意才是,这也是秦姨娘突然提及的原由。
    “老祖宗寿辰可马虎不得,之前我也在大太太身边学了不少,可就主动请缨帮着操办了。”
    秦姨娘一向能干,又和老祖宗亲近,见她这么一说,一旁的孙姨娘可有些坐不住了,“老祖宗寿辰可是大喜事,府里上下哪个不上心,秦姨娘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说完,朝苏靖荷递了个眼色,苏靖荷却是默不作声,老祖宗今儿叫了大家过来,便是有话要说,若是平日府里事务也就罢了,寿辰当日可是要宴请京城王公贵家的夫人小姐,若让个姨娘撑门面,可是丢了安国公回府的颜面。
    老祖宗心里早有了人选,今儿才肯这么快原谅了苏菀。
    “这事还是韵琴来办,她最知道我心思。”说完,也不管姨娘们的脸色,只对和善着几位姑娘说道:“你们几个也许久没去街上了吧,明儿我准了你们上街,去和兴布坊挑身好布料做衣裳,再去静轩斋挑些喜欢的首饰,老祖宗的寿辰,你们几个可都得给我长脸。”
    之后老祖宗单独留了二太太说话,大家便各自回去。只苏靖荷和孙姨娘心里清楚,老祖宗是要谈二爷的婚事,看来真是看中了葛家姑娘。
    苏靖荷没有直接回暖阁,反而带着丫头们往苏佑的屋子里去。
    “都在外头等着,我和三弟说会儿话就出来。”吩咐后,便是推门进去。
    听见推门声,苏佑很快钻进被窝,开始有气无力的叫唤,苏靖荷笑了笑:“别装了,桌上的糕点难不成是老鼠咬了一口?”
    听见是苏靖荷的声音,苏佑转身,微微讶异:“你过来做什么?”
    “受人之托。”苏靖荷从袖间拿出一包东西,却不着急着给苏佑,只一层一层打开,道:“好香的桂花糕,不过有人肯定吃饱了,倒是便宜了我。”
    “哎,这可是给我的!”苏佑伸手去拽苏靖荷,他一闻香味,就知道是赵姨娘亲手做的桂花糕,他最喜欢吃。
    “想吃啊?”苏靖荷眨着眼睛问他。
    苏佑仰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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