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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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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妃退出内殿。
  静王、宁王携着世子跪于大殿,九公主更是不顾仪态,哭成了泪人。
  “安西,父皇如何了?”
  素妍道:“皇上无大碍,操劳过度暂时昏厥。还请几位殿下多劝皇上保重龙体,注意休息,不可熬夜操劳。”
  她欠身退出大殿,哭泣的公主止住哭声,望着后殿方向,只见皇贵妃与德妃相继移出。
  皇贵妃道:“皇上是操劳过度所致,你们且先退去,莫要扰了皇上休息。”
  静王望向皇贵妃,但见皇贵妃眸光清明,并无凝重,知无大碍,母子二人彼此意味深长,未说一言,却各自明了。静王抱拳道:“父皇大安,可喜可贺,儿臣告退!”
  皇贵妃低低地道了句“去吧”,皇帝年迈了,自乾明早亡,二十年了都没有再立储君的意思,他育有两子:三皇子静王宇文理、七皇子宇文琮,哪个不是好的。可皇帝就没有立其一为储君的意思。
  她才是他的结发妻,助他登基,可他荣登极御时皇后却不是她。
  怎么就不死呢?
  竟生生的折腾了她这许多年。
  皇贵妃看着夜色中远去的宇文理,大皇子没了、二皇子乾明也没了,这皇位论嫡论长都该是宇文理的。皇贵妃紧拽着宫帕,满心的不甘,她一定要死在皇帝之后,这样她就能做太后……
  素妍在殿外得遇宇文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养性殿。
  “安西。请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二人款款回眸,却见吴王快步奔来,在离她们几步外停下,对一边相送的宫娥道:“你们退下!”
  宇文琰愣在一边。
  吴王道:“琰世子亦退下吧。”
  “你……”宇文琰可不想离开,“我为什么要退下?我答应了江右相。会护送安西平安回府。”
  素妍轻声道:“千一,你且去那边等我。”
  宇文琰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至一边,却没有隔得太远,中间不过离数丈距离。
  四下无人,吴王压低嗓门:“皇上他……病情如何?”
  “皇上操劳过度暂时昏厥,病体未康就继续昼夜操劳。这才导致……”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些话太医们也说过,但吴王不信。提高嗓门:“告诉我实话!”
  素妍微愣,心下权衡着该不该说。
  “弱水,告诉我实情。皇上的病究竟怎么了?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都是如此说辞,可……皇贵妃近来很奇怪,我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
  皇帝要是倒了,他当如何?
  他不敢想。他输不起,无论是哪位皇子登基为帝,都容不得他。
  吴王呢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瘸军师在天牢已被静王收买。做了他的人。就连蓝、玉二奉侍,也是静王府精心训练的细作。弱水,若没有你的提醒,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知你是为我好,你告诉我实话。”
  素妍不想瞒他的。
  对于吴王,那一场相遇,那一次千里夜奔只为表白的情义,至今想来,都令人感动。
  小心地审视四下,见周围无人,压低嗓门:“皇上积劳成疾,油烬灯枯……”
  吴王浑身一颤,他想到过皇上的身子恐是好不了,没想竟到了这个地步,强忍痛楚,轻声问道:“那……他还有多少时日。”
  “有两道坎,近日需得好生调养。过了春天,立夏前后有一坎;过完夏天,立秋前后有一坎。”
  他讷讷地望着素妍,这是真话。
  如若不然,皇帝就活不过春天。
  她曾记得鬼谷祖传的本门医书上说过,对于油烬灯枯之人,每个节气都是一道坎。
  吴王一阵无助,呢喃道:“要是皇祖父……我该怎么办?弱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早在去年,你已做出了选择。你选择走你的路,只要记得当断则断,不可心软,亦不可手下留情,尤其在皇家,对于皇子皇孙,你若心软,便是给自己他日添了几分凶险。”她悠悠轻叹一声,压低嗓门,“小心宁王!留意静王。静王封地囤有雄兵,更有私造兵器。记住了,不要放他们和两府王妃、世子回到封地。你若对付不了静王,就算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你亦坐不长久。”
  能说的,便只这么多。
  他是个聪明人,前世的他犯了一些错。而她能做的,便是提醒一二。但愿他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曾经,她也视他为灭门的仇人,但今世在相遇之后,她并不恨他,那是一个帝王该做的。前世的江舜诚亦确实是个奸相,今生避免了一切,她亦想再救他一命。
  吴王想到素妍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最后都印证了她所说的是真。低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么多?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问我,我亦说不清。”她淡淡地笑着,得编个什么理由的好,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重生一世的人,只道:“无论你信与不信,冥冥之中有人在借我之手来帮你。上次说的那些事,其实是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想把这些事都告诉你。我亦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要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只怕旁人定拿她当怪物一般看待。
  “神……神秘人?”吴王思上眉头,他十二岁时,曾从大管家手里接过了乾明太子留下的一支暗卫营,难道是他们,低声道:“难不成是暗卫营的人?”
  一语出,素妍心下一惊。
  “暗卫营?”她轻呼一声,很快平静下来。“暗卫营里,可有一个叫作高俊的副统领?”
  这位高副统领,在吴王登基后,步步高升,后来静王起兵攻陷皇城,他竟带人火烧皇宫。是宫中的大总管带着吴王从宫中秘道逃走,而此人还一路追杀。
  静王登基,高俊升为羽林军统领,那一刻众人才恍然大悟,早在多年前开始他就是静王的人。
  “怎么,此人有何不妥?”
  素妍冷声道:“此人是静王的人。他自小与静王长大,颇得静王器重。后来借侍卫之名进了乾明太子的暗卫营。蓄势待发数十年,为的就是最后一搏。”
  吴王惊诧不小,连乾明太子留下的暗卫营里都有静王的人。
  “吴王殿下,可怕的不是那些看起来与静王亲近的人,而是背后与他亲近的人。望你加倍小心!”能说的就这些了,她抬步往宇文琰离去。朗声道:“还望殿下劝皇上注意龙体,不可过度操劳。”
  这些话不过是她说与旁边宫娥们听的。
  宇文琰与素妍并肩离宫,望着那样仙侣璧人般的人物。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吴王的心头,他静静地凝视着,目送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曾经,他亦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与她站立一处。
  帝位、美人,他选择了前者。得到了帝位,手握皇权什么样的美人不能有。
  *
  回到府中,江舜诚尚未歇下,留话与下人“郡主回府,请她到书房来。”
  江书鸿、江书鲲兄弟亦在一边相陪。
  夜色深了,江氏兄弟退去。
  江舜诚独自站在案前握笔练字,大丫头禀道:“相爷,郡主回府了,正往这边来。”
  虞氏听说左肩王府答应尽早派人过来订亲,心下欢喜,又将背后使坏的人骂了一阵。
  素妍站在书房外,唤了声“爹”。
  江舜诚道:“进来。”
  素妍推门而入,欠了欠身,“爹找我?”
  他低应一声,写完手中的大字,“皇上的龙体……”
  四下无人,素妍低声道:“梦里,皇上是秋天驾崩的。”现在发生的许多事,都与梦里诸事提前了半年。素妍回过神来,而是以皇帝的脉像说话,太医们一定也瞧出来的,但他们却不敢讲真话,只能轻描淡写地说皇帝是太过疲累,“恐怕皇上难挨至夏天……”
  江舜诚一脸肃色,道:“皇上的病真有这么严重?”
  皇帝若是没了,诸位皇子虎视眈眈,静王、宁王都有自己的人,这皇城定会有一场风暴。
  “积劳成疾,油烬灯枯。”
  虽只八字,足说明皇上的病已经无法再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日。
  江舜诚双手负后,“为父决定明日早朝上书致仕,回家养老。我亦有几十年没回晋阳老家,该回去瞧瞧了。”
  “晋地,是静王的封地。静王活着一日,恐怕还不能回晋阳。就算要回,立夏之前必须再回皇城。”
  她仿佛明白了江舜诚的意思,现在辞官致仕,是为了保全子孙。
  “要是皇上同意……”
  江舜诚道:“江家无危。”
  素妍见与自己猜想无异,道:“爹爹且试试看。”
  前世,崔左相便是在老帝、新君更替之时辞官。当时,皇帝一口应允,恩准崔左相辞官,皇帝是为了以后新帝启用崔左相。
  静王登基后,崔左相风光无限,成为新君的左膀右臂。
  江舜诚问:“那么……下位新君会是吴王?”
  素妍点头,“吴王登基不到两年,静王于晋地以‘暴君不仁,诛杀忠臣,祸乱天下’之名起兵。静王用两年时间夺得天下,登上帝位。”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吴王府里有蓝、玉二奉侍,乃是静王派入吴王府的细作。西歧瘸军师,在天牢关押时被静王收买,现下已丧命。这回吴王是下了狠心,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ps:
  周末到了,祝各位读友周末愉快!玩得开心。

  ☆、324尚公主

  江舜诚问:“这些亦都出现在你的梦里?”
  “是。我既知道,就不能装不知。我告诉吴王,是有神秘人借我之口通晓于他,让他警惕。旁的什么也没说。我还告诉他,说静王在晋地囤有重兵,大开铁矿,铸造兵器。要他小心静王。”
  江舜诚一脸茫然:“你不恨吴王?”
  素妍摇头,“不恨。从为帝来看,他比静王更适合做一个皇帝。静王刚愎自用,残暴不仁,一旦再起兵祸,多少百姓家人会受其累。从晋地至皇城,一路人又会增添多少白骨。这场兵乱,远胜西歧、北齐交战之害。因为死的,全是北齐的百姓、子民。”
  活着,更好的活着。
  不仅是为了守护家人的平安,还要让自己和家人活得更好,亦要让前世发生的战祸能避去,至少少些伤亡。
  江舜诚若有所思,“如此,我们江家是否要站在吴王这边。”
  “爹爹不必如此,在权利之争时,唯有远离权力中心才是对自己更好的保护。大功告成之时,有多少帝王能容忍知晓秘密太多的臣子。江家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子孙平安。”
  江舜诚颔首点头。
  他只是试探一问,并不会去做。
  素妍明白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懂。历朝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多少臣子因此一条就枉送性命。
  既然他决定了告老回乡,又怎会掺合到权力的中心。
  皇家人要斗,且由他们斗去。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下。”
  “女儿告退!”
  素妍欠身,出了书房。
  江舜诚道:“妍儿。就近几日,左肩王府会再来提亲,为父与你母亲商议过,要将你与琰世子的婚事订下了。”
  有如此贴心的父亲,有真心爱她的母亲,她是幸福的。“女儿但凭爹娘做主。”
  既然命运将她与宇文琰交织到一块。那么她就抓住他,与她相伴一生。
  宇文琰是真性情之人,没有曹玉臻那诸多的阴谋算计,待她之心是真切的、实实在在的。
  *
  上元佳节的夜,明月如冰如轮,普照大地。给大地笼上一层层皎皎月华。
  吴王见罢了皇帝,知他无佯。这才扮出欢喜模样离了皇宫。
  刚迈入交泰院,舒太妃迎了过来:“轩儿,皇上怎样了?”
  吴王故作轻浅。“皇上操劳过度,现在已经好多了。”
  舒太妃越发看得不放心。“钟一鸣飞鸽传书,确认了蓝、玉二人是晋陵金万山的养女,你打算怎么做?”
  “母妃以为呢?”
  舒太妃定定心神。“他们既借舒家之手把她们送到吴王府,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她们再送回静王府。既是这等难得一寻的美人,何不送给静王世子与广平郡王?就让她们去把静王府搅个鸡犬不宁。”
  “母妃想用美人计?”
  “昔日三国的王允用得。我们也一样用得。”
  “这可是两个人,母妃可得用好了,每一步都是思虑周详方可。”
  舒太妃自然知晓,低声道:“今日我们母子参加宫宴,这两个贱人也没闲着,私会静王府派来的人。”
  若不是他们母子早有防备,指不定还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自从得了钟一鸣传来的消息,舒太妃就派人盯紧了蓝、玉二人,这一盯还真发现了她们姐妹与静王的人暗通书信。
  舒太妃决定了一不做,二不休/蓝、玉二人姐妹情深,要是其中一个死在静王手里,看她们还能不能如此忠心。
  只是如何布局,却有待细细思量。
  吴王道:“母妃,今晚刑部顾侍郎百般示好,你可瞧出些什么?”
  舒太妃立时明白,那侍郎引荐了自家的女儿给吴王,颇有想把自家女儿嫁给吴王之意。“顾小姐倒也生得如花似玉。”
  吴王行事越发谨慎小心,道:“已令人查过,顾侍郎去年春天误抓了广平郡王,因放人一事,得罪了静王府。本想投靠宁王,没想被宁王拒之门外,嫌他是个酷吏,许多朝臣也不屑与此人交好。但我偏偏看中这一点,成大事者,什么样的人都得敢用。”顾力行虽是酷吏,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在断案上就有些能耐,身为帝王者,更得是一个善人能用者,“待娶宁西进门后再议,不过可以与顾家先订下亲事。”
  他要做皇帝,将来三宫六院七十妃,不在乎许顾侍郎的千金一个贵妾位份。
  舒太妃笑道:“轩儿的意思,为娘明白。选了时间令大管家陪官媒走一趟,将顾小姐纳为承仪。”
  既然放弃了心中最爱,不在乎身边又有多少女人,那只是为了自己竞逐的权利。
  *
  次日早朝,江舜诚上递辞官折子,致仕养老。
  就在群臣议论纷纷时,皇帝应允了。
  散朝后,皇帝于养性殿诏见江舜诚。
  见到他时,皇帝轻叹一声:“爱卿说自己老了,朕何尝不是也老了。还记得三十多年前,江爱卿金榜题名,高中头榜,在宫中酒宴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令朕难忘。”
  江舜诚低垂着头,“微臣记得那时太子还是活泼、顽皮的孩子,最是聪慧过人。”
  乾明太子是皇帝心中最大的隐痛,那是他与心爱女人唯一的孩子,最后却未能保住他。
  江舜诚见自己触及皇帝伤心事,道:“请皇上恕罪,微臣……”
  皇帝抬手,一副并不计较的样子,“回想起来,就似昨日发生的事。看看现在,你我都老了,有白头发了,都是有重孙的人。你没见过吴王的长子,那孩子跟太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眼睛又黑又亮,长得像皇后啊……”
  对于皇后、乾明太子的记忆,皇帝记得很清楚,而其他皇子、皇孙却都是模糊的。
  这,便是皇帝会把帝位传给吴王最大的原因。在他心里,任后宫三千佳丽,唯皇后才是挚爱女子。任子孙无数,也唯有乾明太子这一脉才是他的骨血。
  百姓们身为父母,一旦孩子多了,总会有所偏颇,皇帝亦是凡人,亦是如此。
  江舜诚说了几件有趣的事,多是乾明太子幼时如何调皮,吴王幼时又惹了几件让皇帝生气发火的事。
  皇帝听罢,朗朗笑出了声。
  许是江舜诚不再是当朝右相,只是一介空有爵位、没有任何实权的文忠候,皇帝与他说起话来,比以往更随和一些。
  皇帝的笑,少了以前的威严,迈着好看的八字步,“今日诏见爱卿,有件事想与爱卿商议。”江舜诚要致仕,他恩准了,他的身子他自个知道。就将江舜诚留给下一位皇帝二度启用。
  江舜诚恭谨小心地答道:“臣担不得商议二字,请皇上吩咐!”
  “唉。”皇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都是做父亲的,“朕的九公主如今十六了,朕瞧着江家男儿不错,个个争气,想将他许给江书鸿的儿子,你意下如何?”
  江传良尚公主?
  江舜诚愣了片刻,这是极大的荣耀,可又不能立时答应,总得推辞一二。为了整个江家设想,他该应承下来。但若为江传良设想,他该推辞。皇帝公主好几位,除了六公主还算贤惠外,其他几位公主一个比一个刁钻。旁的不说,便说崔左相府里的大公主,就连崔左相面对她时也是战战兢兢,下嫁崔家,不懂敬孝公婆不说,能不刁难你崔家人就算是恩赏了。
  再有二公主,那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居然私养面首数人,淫乱府中,无人敢管。偏皇帝念二公主年轻守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得她去。
  又有五公主、七公主哪个不是刁蛮任性、狂妄胆大的?
  这九公主因是皇帝最小的公主,打小就颇是骄纵,江舜诚认识却并不熟识。如若江家有着一个像大公主那样的公主,他还真不大乐意。
  今日早朝,他上递折子请辞官职,皇帝当时恩准,还赐黄金百两以示嘉奖。这会儿又将他最喜爱的九公主下嫁江家。
  这是不是说,江家之危已消?否则,皇帝不会提出将九公主嫁给他孙子。
  他提起袍子,重重一磕:“公主金枝玉叶,微臣那不懂事的孙子只怕会委屈公主!”江传良打小就被江书鸿夫妇给惯坏了,这是大房夫妇最小的儿子,相比之下江舜诚更喜欢江传业的沉稳。但几个孙儿各有性子,这原是正常的,古语说“龙生九子各不同”便是这个道理。
  皇帝似看中江舜诚眼里的不乐意,其说的是他孙子配不上公主,在他瞧来更像担心九公主不贤。“朕瞧着这段姻缘甚好。九公主虽然任性了一些,本性善良,三分似大公主,七分像六公主。”
  六公主在众公主里出了名的贤惠得体,皇帝这话就是在说九公主也是通情晓理的。
  不是将女儿嫁入皇子,而是公主下嫁江家。
  江舜诚笑道:“九公主才德,微臣略有耳闻……”他倒听人说过,好似在众公主里,五公主、七公主是走得近的,而九公主似与六公主更为亲近些。物以类聚,既然九公主与六公主来往得多,或许也有些六公主的贤惠。
  皇帝见江舜诚并未反对,心下甚喜,“既是如此,就这么订了。听说有人在背后使诈,阻挠安西与宇文琰的婚事?”

  ☆、325微服相夫

  江舜诚道:“皇上,有人买通全皇城的算命先生,要不是琰世子是个不肯服输的,这事还真被蒙蔽过去。微臣请了钦天监帮忙合八字,说是极好的良缘,已与左肩王说好,近日就为两个孩子订亲。难得他们情投意合,倒也成全了这段良缘。”
  皇帝知晓有人在背后捣乱,一个想娶江家的闺女,娶江素妍不是因她的才名,而是因为江家在北齐的权势;一个想把静王妃娘家薛家的侄女嫁入左肩王府,目的也是为了壮大的自己实力。
  皇帝暗猜:这事儿莫不真是静王府的人做的?这几年,静王巩固势力,他全都知道。在一旁静默关注数年,哪个皇子背里做了什么,他心如明镜。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帝却不得不担心起来,万一有朝一日撒手人寰,下一位新君能制得住这些野心勃勃的皇子么?
  君臣二人又说了一阵话,聊的都是近来朝中发生几件大事,又有江舜诚将要离开皇城回故土的离别之情。这一刻,仿佛他们不是君臣而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对于皇帝而言,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配为他的朋友。
  皇帝自来都是孤家寡人,可眼前祥和的画面,仿佛就是一对朋友在说体己话。这是几十年以来,江舜诚与皇帝谈话最轻松的一次。
  大总管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送枇杷露来了。”
  皇帝笑道:“安西的医术不错,昨儿让贤妃做了冰糖雪梨膏,这咳疾便好了大半,睡得极是香甜。传她进来!”
  江舜诚抱拳:“禀皇上,微臣告退!”
  刚出养性殿。便见贤妃领着几名宫娥移来。
  江舜诚施礼。
  贤妃轻声说了句“文忠候好走!”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宫娥鬼鬼祟祟地出了养性殿,低斥道:“这是作甚,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宫娥一惊重重跪地,支吾道:“奴婢……奴婢是九公主宫里的宫女。听说皇上要给九公主赐婚,特来瞧个究竟。”
  “到了时候皇上自然会说。哪容你四下乱闯,快些回宫!”
  贤妃自来是深宫里最好说话的妃子。
  宫娥起身,飞野似地往九公主的宫里奔去。
  九公主正与几个宫娥在玩投壶,将一支支箭羽于相隔十几步外往瓶里掷,玩得次数多了,抛出十支。便有七、八支落入瓶中。每投中一支,一边的宫娥就拊掌叫好。
  “公主!公主……”宫娥风风火火进了内殿。
  九公主笑意一收。冷声问:“说!”
  宫娥道:“公主,打听清楚了。皇上要将公主指给江右相的孙子。”
  “江家的孙子……”
  右相府江家,九公主早有耳闻。次子江书鲲是皇帝钦封的平西候、江舜诚亦得了文忠候的爵位,可谓一门荣宠。江书鲲之女封为县主,赐有一县沐食邑。江舜诚之女封为郡主,亦有沐食邑。却被素妍给请辞。
  乳母嬷嬷一听,这可是极好的良缘。“这回挑的驸马真是好的!”
  好?九公主并不觉有多好?微微拧着眉宇,这皇城的官家小姐都挤破头要嫁入江家。而今连她也要赐婚嫁入江家。
  好是不好,还得她满意了才行。
  乳母嬷嬷继续道:“江家儿郎不纳妾,一旦成亲便是通房也没有。公主倒也省心了!”
  谁镇日地愿意妻妾争斗,虽说江家人多,可娶进门的太太、奶奶,哪一个都没有公主的身份尊贵,要是进了江家,还不是由得公主说了算。
  一则,江家的子孙与其他权贵不同,个个都非纨绔,江家对女儿娇宠,对儿子却是个个要求严格。男子不满十五不许有通房,成亲前两月就会打发通房,一旦成亲,只妻室一人,连个妾都没有,这亦是整个皇城官家太太们愿意把女儿嫁入江家的缘故。
  二则,江家后宅祥和。传说几房妯娌,相处得如同自家亲姐妹一般。
  “江舜诚的孙子很多,是哪一个?”
  宫娥忙回道:“是江书鸿的儿子。”
  乳母嬷嬷道:“大房江书鸿有三个儿子。未成亲的有两个,次子去岁春天订了亲。本来秋天要成亲的,曹家的老太爷于五月过世,孙子们守孝一年,这亲事就给耽搁了。”
  九公主再无兴趣投壶,想到未来的夫君,心下不安。但见宫娥、乳母个个欢喜,定是不错的。“来人,取男装!”到底如何,且由她瞧过再说。
  宫娥道:“公主要出宫?”
  “且去瞧瞧是什么样的,要是不好,我求了父皇指个好的。”
  江家的子孙多,她一定要给为自己挑个好的,不,是挑一个她自个瞧上眼的、喜欢的。
  乳母嬷嬷道:“江家儿郎到了婚配年纪、尚未定亲的有江书鸿的幼子,有二房江书鲲的次子,听说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九公主心下黯然,“这么大了还未订亲,在寻常人家早的*岁,晚些的也未过十五。”
  乳母嬷嬷道:“公主有所不知江家挑选媳妇,那可是严格得很,每次都是精挑细选。说是江家儿郎唯有一妻,不能委屈了自家子孙,定得挑个最好的。”
  江家挑媳妇的严谨,这也是在皇城出名的。甚至有一些有实力的候府名门也学了江家的样,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先定三家,然后再从最合适的三家里挑出一个最满意的。进入终选的三家无论是家世、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能挑中的女子,容貌、才能、人品都是好的。
  宫娥笑道:“公主也是极好的,江右相答应得才如此爽快。”
  无论怎样,她今儿非出宫瞧个究竟不可。
  九公主与贴身侍女都扮成少年郎模样,贴身侍女虽是女子却是自幼习武,从御林军里挑了出来服侍九公主的。
  九公主头上戴着一顶书生蓝帽。身着一袭蓝色锦缎,脚下穿着一双锦靴。身长有零,肩纤背弱,眉清目秀,瞧上去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再看宫娥侍棋,扮成小厮随从模样。着一袭灰衫,头上裹着灰巾,脚下着一双灰色撒鞋。长得眉目清秀,却比九公主更显壮实,如此一打扮,真正让她有种雌雄莫辩之感。
  主仆二人出了宫门。侍棋打听一番,低声道:“公子。听说他们在拍卖行里?”
  “拍卖行……”九公主心下好奇。
  但见街头的茶肆里,坐着几个闲聊的书生。
  “昨儿独家拍卖行开大市,白峰居士的书法竟卖出了六十万两银子的高价。”
  真真是前所未闻的轰动,今日大街小巷都传开,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趣事。
  “何人这么大的手笔?出手就是六十万两。”
  “还能有谁,自是当朝大公主。不仅如此。还将《桃源图》一并拍了去。听说此画卖了三十一万两。”
  这可从来没有过的高价,一副画可够百姓一家数口吃上好几辈子了,百姓们啧啧称奇。
  有一个着锦袍的男子进入茶肆。朗声道:“在下在右相爷寿宴见过《桃源图》,乃是汇聚天下大家所成。如此好的图竟被白峰居士《子虚赋》的字给比下去了。”
  侍棋学着男子的语调,问锦袍男子道:“《桃源图》不是安西郡主带回的字画,怎在拍卖行出现了?”
  众人看着进来的主仆少年,这么大的事,他们却不知道。
  有人兴趣高涨地道:“你们俩是外地人吧?竟不知道拍卖行乃是江家所开,能拍世间一切东西。房屋、地契、字画、珠宝……但凡能被拍卖行几位东家、掌柜瞧入眼的,估价之后可入大、中、小三市。”
  一个半大的男孩风一般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街头马婶家的老屋……当铺只给十八两银子,在拍卖行里竟买了五十二两。”
  立时,就有人议论起来。
  “五十二两银子,倒也值得,这个价钱还算厚道。”
  “这拍卖行是个有公道价的地方。”
  对百姓们来说,难免手头紧,有时为了生计会变卖祖上留下的几件东西,变换了钱财也好继续度日。
  半大男孩道:“今儿许多百姓都去瞧稀奇了。东西进了拍卖行,都能卖个好价,买者不欺,卖者也不欺。拍卖行取二成赚头。”
  五十二两银子,那便是十两四钱的赚头。
  有人道:“若是找牙行,马婶家的老屋最多卖出二十七八两银子,如此倒也合适。”
  “马嫂母子都乐坏了。说有了这银子,就能过几年好日子。”
  九公主来了兴致,笑着对那半大的男孩道:“带我们过去瞧稀奇,可好?”
  奔到几条街道的交叉口,便见路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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