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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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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面面相窥,白芷怒容相向:“白藤,被石子打得痛死了!”
  “你还怨我,要不是柳县主发现那处多移半步,还不知道踩上什么机关呢。”
  几个人相互埋怨着,出了得月阁,过了告示牌,这才舒了一口气。
  从清音轩挑了乐器,白菲多留了片刻,主要是数那里面送去的字画有无缺少,那些画她都有印象,看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两名二等丫头满是羡慕,同是一起进得月阁的,有的是正八品侍女,有的提了大丫头,可她们还是二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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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2 授艺

  羡慕她们几个有机会,干活时也越发卖力。
  当大丫头好,能跟着县主、郡主学本事。
  柳飞飞倒了杯茶,一口一口慢慢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咂酒,动作缓慢,仿佛是要一口细品完所有的味道方才下咽。这茶,原是冰冷的。她回头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红泥小炉,伸手一抓,烫得刺痛,顿时有气恼:“茶都凉了,来个活人侍候。”
  二等丫头白苍一听,扒腿就往楼上跑。
  落后的白芹满是怒容,小声地嘀咕道:“臭丫头,最好让你被骂一顿。主子们的闺阁是你能进的么?”
  原来,有这么多丫头赶着要做主子的大丫头,没有了她初秋,主子们还是不缺有人服侍。
  初秋静静的思忖,越发清醒明白:少了她一个,得月阁依旧如初。原来是她高看了自己在主子们心中的地位。就算当朝皇帝,一旦驾崩,还不是照样有人做新皇帝。唉,皇帝如此,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丫头,她不愿用心服侍长平县主,自有愿意服侍的盼着来。
  可见这世上,像她这样的小人物,没人会在意,这几日是她把自己瞧得太重要了,也太过得意了。
  白苍上了楼,将凉茶倒到铜盆里,干练的提了热水给桌上茶壶换水。
  柳飞飞好奇地看着她提茶倒水,“你没觉得疼么?”
  白苍将一切恢复成原样,这才伸出手来,露出手里的帕子。
  “原来我竟是个笨的,居然忘了铜壶烫,直接用手抓。”
  素妍吃吃笑了起来,“你不是笨,而是想我六哥了。是不是还觉得在西北好。我六哥常带你出去骑马玩耍?”
  白苍换了热茶,甜而热情地问:“郡主、县主可饿了?奴婢去大厨房那边取糕点回来。”
  素妍手里捧着乐谱书,问:“你们这批丫头里,个个都是机敏的,我看呀,倒不如提了大丫头,跟着白菲她们几个一起学些本事。”
  白苍立时就乐了,笑眼弯弯。
  青嬷嬷打帘进来,手里拿着针线活,“郡主。都提了大丫头,谁来干院里的粗活?”
  “照我和飞飞如今的身份,我是六个大丫头的例。飞飞也是四个大丫头的例,就算提了也是不逾矩的。这样吧,就将她们俩都提了大丫头,干的活还是院子里的,每日看看门。打扫打扫院子,不进我们的闺阁便是。”
  提了大丫头,服侍的丫头涨了月银,也能让她们欢喜一下。
  素妍想得很简单,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况且。江家也不在意这几个银子。
  白苍忙欠身行礼:“谢郡主恩典!”
  “下去吧,好好办差。回头,我会吩咐白菲。让她教你们布阵,勤快些。”
  白苍欢喜地下了楼,正对上白芹那恼怒的眸光。将素妍的话说了,白芹怒意立消,问道:“真的?”
  白苍道:“自是真的。我骗你做甚。”
  两人说着话,做针钱的做针线。打扫院子的继续打扫。
  闺阁里,青嬷嬷很是不解:“都提了大丫头,院里是不是该要补几个二等丫头了?”
  素妍道:“飞飞和六爷的事早晚都能成,就如当初二爷和二奶奶一样。我瞧着,皇上封飞飞长平县主定有用意。只怕待得来年天气转暖,飞飞和六哥就要去西北,院子里的丫头小心调教着,让她们多学些本事,将来到了西北,也能帮衬着飞飞。当初我们回来,便听宁西郡主说过,年轻的将领最多半年就要回西北。皇帝恩典回朝,是给他们时间娶妻成亲的。”
  江书麟原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只是一直没有挑上他得心的女子,这才耽搁了下来。
  素妍能明白的事,江舜诚和虞氏也明白。素妍觉着,飞飞嫁给江书麟不过是早晚的事,到时候,除了近身服侍她的两个大丫头,其他丫头她都给了飞飞。
  柳飞飞红着脸,“就师姐想得长远。”
  青嬷嬷这才明白素妍的用意,难怪突然就多了三个大丫头。
  素妍不大过问家里的事,但不等于她不懂、不知事,只不过她不爱说。温声道:“趁着你还与我一处住着,自然得让你好好教导丫头们,等你出嫁的时候,你身边至少得有四个得力的丫头。”她又对青嬷嬷道:“这些日子也劳嬷嬷多留着心思,等师妹出了阁,得力的丫头随她去,我这院里就剩下白菲、白芷二人了,到时候还得再添人。与其那时手忙脚乱地挑人,不如一早留心各处,到时候选些能干得力的来。”
  青嬷嬷连连应“是”。
  素妍能说出自己的用意,便是相信她们。
  柳飞飞羞着脸,低声道:“这事……还是不要告诉那几个丫头,免得到时候听说跟我要去西北,个个不愿用心学。”
  西北生活艰苦,昔日去,是因为知道一旦战事早了,大家就能早日回转皇城。可是现下,若柳飞飞与江书麟成了亲,去西北,便是要在那边扎下根来,三五年内只怕也回不成皇城。
  青嬷嬷吐了口气,“怎会不乐意,早前白苍她们几个是暗自庆幸没学好武功。可见着白芷她们几个都吃上皇粮,哪有不羡慕?还不得打破脑袋地往里凑。”
  建功立业与呆几十年是完全不同的。上回去西北,亦就半年多的时间,可一次做了柳飞飞的陪嫁丫头,许就要呆上好些年,亦有可能如二房夫妇俩,一呆就是二十年。
  素妍与柳飞也有相同的看法,“嬷嬷就照她的话做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我们大家都过个清静年。”
  青嬷嬷应承了。
  白菲带着丫头们回来,与素妍回禀了清音轩那边装裱字画的进展,“一夜的工夫,朱先生就在那张几人合作的丹青上留下了墨宝,我看到的时候,左边那块空白处都绘上了画。是山水图,一边还绘了条河,河上有打渔的。”
  素妍笑了笑,“等午后再过去瞧。”
  搁下手头的事,素妍手把手教白菲吹埙,再教白芷吹竽,又教白藤如何敲鼓。而这些,柳飞飞是帮不上忙的,却颇有兴致的在一旁听得起劲。柳飞飞虽然不会,却亦懂得一些音律知识。耳朵会听。
  素妍讲了两遍,就让她们自个练习,一时间得月阁里很是热闹。数种声音交融到一块。
  江舜诚父兄下朝回家,一入府里就听到古怪的乐声,调不成调,曲不成曲,一看就是有人在新学。
  江书鹏笑道:“小妹就是个闲不住的。片刻不折腾都不成。听说昨儿,教丫头们布阵呢。”
  抬头时,众人眼前一亮,只见素妍领着青嬷嬷款款移来。
  素妍近了跟前,向江舜诚见罢了礼,问道:“明儿休朝了么?”
  到了年节。按照朝廷的规矩,要休朝放百官回家过节,直至过完正月十五才恢复朝会。但每日各部院留有当值的人,称此为“坐班”。
  江书鸿道:“嗯,皇上下旨,明儿开始休朝。”
  休朝了,江氏父子便呆在家里安安心心地过大年。轮到谁回朝坐班时,才去呆上一两日。各部的人手倒还算充足,若有大事,又有各部尚书主持,倒不用他们费心。
  父子数人往书房方向移去,说说笑笑,素妍最关心的还是这次书画拍卖的事儿。
  *
  皇宫,养心殿内。
  吴王拜见皇上,小心地递上了素妍亲手所写的请辞封地的折子。
  皇帝面露疑色,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手工整又漂亮的行书,这让他忆起江书鹏的字,也是很漂亮的,有些相似,却各有风格。
  江书鹏的字,中规中矩,得体得像是从字帖上临下来的一般工整,多了匠心,少了独有的个性、风雅。
  素妍的字,很有风骨,有着男子的刚劲有力,又有着少有的洒脱自如。虽不如江书鹏的字工整,却让人心生喜爱。
  皇帝赏完了字,这才瞧清折子上的内容,“她要请辞封地?”
  “安西郡主说皇上厚待江家,江家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再赐封她世袭罔替的爵位,她愧不敢受。说宁西郡主随父征讨,已有数年,是用性命才有了今日荣华,而她微薄寸功,不敢受封。”
  这丫头倒也有趣。
  世人恨不得荣华富贵,可她倒好,反而要请辞封地。
  “皇祖父,据孙儿所知,江书麟与长平县主在西北之时,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皇祖父何不借此机会给二人赐婚,也便成就良缘。”
  皇帝眼神聚敛,化成厉箭,“这话是安西郡主托你说合的吧?”
  他脸上写得有么?
  吴王不敢欺骗,这的确是素妍所求。含窘带笑:“不瞒皇祖父,她与孙儿说了江夫人不同意长平县主与江书麟的婚事,好像还张罗着要给江书麟另订名门女子。安西与长平县主情同姐妹,又是同门师姐妹,自为她忧心。她无心一提,孙儿却想为这对有情人求个恩典。”
  皇帝早在他们未回京前,就知道柳飞飞和江书麟情投意合的事。二人时不时相伴出营骑马,上树摘果子,这分明就是一对动心的男女。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无不可,猜着若是江素妍所求,他心头有些不悦。
  吴王的回答,倒得得体,不是江素妍的意思,只是他的想法。
  江素妍怎么就请辞封地,难道只要一个安西郡主的虚名?
  “听说安西在阳城时,带了长平去拜访世外高人。”

  ☆、263 趣事

  这样的女子,皇帝竟有些猜不透,要么是太过有心计之人,要么就是不求富贵荣华。前者让人心里难安,后者却有些无法掌控。
  吴王道:“她不仅在江南寻访到附庸山人,还意外结识了附庸山人的几个好友,有擅长诗词的谢文杰,有世外乐仙玉若笙,还有字写得极好的白峰居士。孙儿昨日在右相府里可是大开眼界了。就连朱先生一见到那些字画,都赖着不肯离开了。”
  朱武见到不肯回家了,那定是极好的字画。皇帝听到这些名字,除了附庸山人,旁的一个也没听过,难道这些大才子都躲在民间,而非朝堂?
  好东西都应该在皇宫里,怎的右相府的好字画这么多。
  吴王道:“这次安西带回的字画要统一拍卖,所得的钱用来开‘义富济贫’医馆。”
  他是皇帝,但凡是好的,都应该孝敬给皇帝。宫里的嫔妃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御花园的花是世间最珍贵的花,宫里的瓷器也是精心烧制……就算是最好的字画,也该是他的。皇帝立时有些泄气:“拍卖?”
  “拍卖就是喊出一个价格,欲得的人跟着喊价,每喊一次涨价一百两银子,谁出的价高,谁就得拥此物。平西候的两位公子与孙儿约好,我们俩一起开办拍卖行,出宫之后便得与他商量,选择地点。”
  皇帝冷笑一声:“你王府名下不就有好几家酒楼、茶肆么?”
  还选甚地点,从里面挑选一个合意的就成。
  吴王要与平西候之子做生意,只怕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亲近安西。
  皇帝立时又道:“罢了,这种小生意就留给江家人自己折腾吧。你是要做大事的。”江舜诚虽是臣子,可惹上这人难缠得紧,要是招惹他女儿也一样难缠。
  吴王心下暗自猜测着皇帝的用意。不让他和江传远兄弟做生意,他要做大事?是什么大事?一脸狐疑,带着审视地望着皇帝。
  皇帝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更像是在听一些无干紧要的事,对于他来说,吴王所说的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总管禀道:“启禀皇上,左肩王求见!”
  “宣!”
  吴王抱拳道:“皇祖父吉祥,孙儿告退!”
  左肩王衣着紫色蟠龙袍。迎面遇到吴王,彼此一笑当是打过招呼。他迈着好看的八字步进了养心殿,见拜了礼。皇帝赐座。
  “今儿倒是有趣,安西郡主托吴王给朕上了一道请辞封地的折子。”
  真上了?左肩王听人说过素妍不想要封地,倒是想要免死金牌。笑道:“这丫头有些意思。”以为只是说说,却当真呈递上来,看来这丫头是真的不喜欢封地、沐食邑之类。对于旁人是求之不得的宝贝,于她却不是想要的。
  皇帝喜欢字写得好的臣子,字如人的脸面,有的字越看越喜欢,而有的字,看上一眼就厌恶。“这折子写得更有意思。连半句赘语都没有。”
  左肩王道:“安西这丫头,写折子惯来如此。还说那些华词丽句都是废话,每份折子里。有用的就那么几句,非得弄出几十上百句来,只怕皇帝都看得厌烦。”
  写折子惯来如此……
  皇帝的圣颜微敛,越来越凝重,“她……经常写折子?”
  她的话意似对奏折里的客套、废话很是了解。
  左肩王凝重点头。“西北时,她写过几回。一个是臣弟为西北将士、百姓叫苦的折子。是她草拟的,臣弟照着誊抄。”他亦改了几句,不过大凡是因素妍以她的名义写的折子,左肩王恐被人非议,改成了他的语调,所奏之事还是一样。
  一个小小的女子,这等军国大事的折子也敢草拟,这……还当真是令人意外。
  这样的女子,怎能嫁予吴王?若是吴王登基,岂不由她掌控朝政,加上她的那个父兄,岂不要酿成大祸。万万不能让吴王娶了这样的女子。光是她江家的那几个父兄就不是寻常之辈,到时候这大齐的江山还不得改姓江。
  她为什么要请辞封地,难不成是要让他误以为她不在乎名利权势、荣华富贵,实则,她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皇帝想到深处,只觉背心一阵冷汗淋漓。
  她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后来就两国议和的事,亦是她出的主意,说要在议和前打几个胜仗,为我朝立威,不过她的十面埋伏阵设得极妙,这才助三军一路势如破竹……”
  武能打仗,文懂得收买人心,这便是这丫头的厉害之处。
  不成,绝对不成!
  他不能让她嫁给吴王,就是任何一个皇子、皇孙都不可以。
  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她嫁给一个寻常的文官,唯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左肩王轻缓地说着,不见皇帝回话,唤道:“皇兄,皇兄……”
  皇帝回过神来,“以你之见,她请辞封地,朕赏她些什么好?”
  这丫头压根就不在乎权势富贵。附庸山上、玉若笙这些人都是不慕名利之人,怕是受他们影响极深。
  “回皇兄,不如就赐她一枚免死金牌。”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回头正好可以利用一下,遂了她的心愿。
  皇帝沉吟道:“免去死罪,贬为庶人……”
  左肩王不晓今儿皇帝是怎么了,时不时的走神,“皇兄今儿遇上难事了?”
  皇帝微愣,也许只在左肩王的面前,他才能如此毫无顾忌。轻叹道:“吴王大了,到了迎娶正妃的年纪,许侧妃已有身孕,可他还不肯回吴王府。”
  左肩王颇是紧张,“皇兄心里可有合意的人选?”千万不要是素妍,要是素妍许了吴王,宇文琰还不得发狂。他的儿子他自个了解,如今是打算在江素妍那一棵树上吊死了。
  皇帝将朝中合意的几位大臣之女都想了一遍。最让他懊恼的便是十一皇子,昔日一口气就挑了安国公的嫡长女安大小姐,又选了闻其贵的嫡女为侧妃。
  江素妍甚有才华,但现下看来,绝对不能做吴王妃。
  崔珊最合意,怎耐是个娇纵的性子,全无女子的端庄大方。
  突然,皇帝的眼睛前一亮,想到一个合意的女子,越想越是合适。道:“以你之见,镇国公家的宁西郡主如何?”
  左肩王愣了一下,皇帝怎把杨云屏和吴王扯到一块儿了。杨云屏已有二十又一,翻年就二十二了,尚待字闺中,可真真是个老姑娘。不过,她的年纪与吴王倒也合适。只比吴王年长不到两岁。
  “宁西为人大度,行事大方,端庄有礼,自她母亲早逝之后,一直是她在打理镇国公父子的起居饮食,是个能干的好姑娘。满朝文武大臣家中,很难寻到一个如她这样的女子。武能上战场,文能主持中馈、料理家务。”
  皇帝朗声笑了起来。
  这母仪天下的人。自得为人大度,行事大方,看来真真是个好人选。
  杨云屏无论出身、功勋,都足可以得配吴王。
  左肩王话题一转,“只是……这吴王能同意么?”
  皇帝厉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乾明早逝。我这个做祖父的为他订下一门好亲事,他岂有不乐意之理。”
  舒太妃弄了一堆的女人回府,吴王索性搬出王府另做,都有半年没回吴王府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吓跑吴王。
  左肩王摆了摆手,万事还得些小心些的好,吴王到底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看法与主意。“皇兄,此事还得先让他知晓才行。万一他闹腾起来,怕是要生出一场风波。皇兄还是选个合适的时候与他细说的好。”
  吴王不回王府,是因为心系素妍。他得想过法子把素妍给打发掉,若是她另许人家,吴王没了念想,还不得乖乖回府迎娶杨云屏。
  堂堂皇帝岂能因为这等家务小事被难住,当年的乾明太子这个年纪时,也不大听话,他为太子挑选的杨氏女不喜,非得迎娶舒氏女为正妃。想到这事,皇帝心下有闷闷然,但他突然发现,难不成皇家真与杨氏女有缘,当年乾明太子未能迎娶杨秉忠的妹妹,现在他又有心将杨秉忠的女儿许给吴王。
  如此也好,正好续了前缘。
  或许,还真能成就一段良缘。
  左肩王起身,跪拜见礼。
  皇帝道:“你行此大礼,有话就说。”他们是自家兄弟,左肩王为他守护疆土,南有贼匪就剿匪,北有战事就请战。左肩王是皇帝最信任和倚重的兄弟。
  “皇兄,臣弟想请皇兄为阿琰、安西赐婚!”
  “你要为阿琰迎娶安西?”
  他刚拿定主意,不让安西嫁入皇家。
  左肩王肯定地答“是”。
  皇帝却甚是意外,“你可了解安西。”
  “臣弟自是了解,虽有些小性子,却是能制住阿琰那匹野马。皇兄不知,昨儿那丫头好好儿地收拾了阿琰一番。阿琰吃了亏,还不敢叫嚷,哈哈……现下想来心里就乐。”
  自家儿子吃了亏,当父亲的还乐不可支,当真是奇了。
  依着宇文琰的性子,哪肯乖乖就范,偏被江素妍给哄得团团转,吃了闷亏,宇文琰不吵不闹,倒也老实。
  皇帝追问了一句:“说来听听!”
  左肩王将素妍给宇文琰灌了一碗黄莲汤的事细细地讲了。
  皇帝忍俊不住,两个小儿女间的事倒也有趣得紧。
  “阿琰竟乖乖听了?”

  ☆、264 请婚

  左肩王笑道:“可不听了,还好好儿地躺在案上,闭上眼睛等着人用嘴喂药,不想刚回过神来,那丫头就把药给灌下来了,弄得他一个措手不及,狼狈得很。”
  皇帝太了解宇文琰,打小就被左肩王给惯坏了,飞扬跋扈,霸道任性,耍横不讲理,可谓都是齐全了。从他三岁开始就会捉磨人、欺负人,却在素妍那儿吃了个大亏。
  左肩王妃叶氏常说“妾不会管教儿子,倒是会管教女儿”,宇文琰的教养问题,皇帝过问一二,剩下*都留与了左肩王。教子虽是一家的大事,左肩王也不大懂,只是用他自己的方法教养着宇文琰。
  这也让宇文琰的性子有些飞扬不羁。
  皇帝道:“就要过年了,此事……”
  左肩王赔着笑脸,“皇兄可不能再推辞,就成全这对小冤家吧。这几日阿琰带着家奴、家丁在府里挖地道。”
  “他挖地道作甚?”
  “说要挖到右相府,偷了右相府的宝贝。”
  皇帝立时想到江素妍带回来的东西,“他也喜欢字画?”
  “哪是偷字画,他要去偷右相的宝贝女儿。”
  皇帝不由仰天大笑,没想宇文琰真是如此有趣,从左肩王府到右相府这地道只怕不短,竟想到这种法子,挖地道偷宝贝,越笑越乐。笑罢之后,将左肩王扶起,兄弟二人继续说话聊天。
  “皇兄不知,那丫头精得很,阿琰好几次半夜出门,都无功而归,说是那丫头在院子周围种了草药,不敢亲近,生怕中毒。
  昨儿再去。那丫头又在院子周围布了阵,着实不易亲近。阿琰这是要将地道挖到那丫头闺阁之下,可我瞅着,恐怕不成,江舜诚父子一个比一个精,没等他把地道挖通,早就被人断了去路。
  皇兄要是再不下旨赐婚,只怕我这张老脸就被浑小子给丢尽了,他被那丫头迷得昏头转向,一天瞧不着。就在那儿发呆。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被这丫头给算计一把。”
  皇帝直听得笑眼弯弯。都年轻过,遇上心仪的女子失了风度的比比皆是。
  当年的他。虽贵为雍王,见着许氏女,不也乱了分寸,几次接触以来,心里再无旁的女子只唯她一人。
  左肩王亦是重情男子。年少时偶然回返封地卫州,竟在卫州城石桥畔得遇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的叶氏女叶飘飘,只那么一眼,就认定了叶飘飘,明知叶飘飘早有婚约,最后还是逼着叶家退亲许他。
  如今。下一辈人长大了,上演着他们当年的年少故事。
  皇帝倒有心赐婚,笑道:“现在不成。这样罢,待过了年节,朕再下旨赐婚。”
  素妍是个好女子,既是好的,不能嫁吴王。也只能嫁予其他皇族。
  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珊瑚郡主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来了?“宣!”
  崔珊衣着一袭高贵的宫袍,摇摇曳曳地走来,满头的珠钗步摇乱晃,脸上抹了脂粉,人未至,一股浓浓的脂粉气袭人。
  “崔珊拜见皇外公,皇外公龙体安康,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吧!”皇帝寻常地应付着,“入宫见你外婆的?”
  崔珊笑得明媚甜美,“今儿是特来瞧皇外公的。”
  皇帝已经很久没见到崔珊了,“哦。”
  崔珊提着裙子,走到皇帝跟前,蹲下身子,乖巧地为皇帝敲打着双膝,“外公近来可好?听说每日批阅奏折都好玩,龙体要紧。”
  她一脸诌媚,这等表情可是少有的。
  皇帝笑问:“你可没这么乖,说吧,有什么事求朕?”
  崔珊还想讨好一阵,可这么快就被瞧出来了,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外公,孙女和曹玉臻情投意合,还请外公下旨赐婚。”
  皇帝隐约间听皇贵妃说过,貌似大公主夫妇并不赞同这门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大公主不同意,他亦不能越过大公主给二人下旨。
  “你爹、娘同意了?”
  崔珊道:“不仅是我爹娘同意,就是我祖父亦得答应了。皇外公就为我赐婚可好?”
  “你这个丫头,哪有自个来求赐婚圣旨。既是两家长辈已同意,让他家去你家提亲便是,何须来求皇外公?”
  崔珊心里暗道:也不知道曹玉臻怎么想的,非得等到过完年才能求亲,还说他家到年关时异常繁忙。
  “皇外公……”崔珊娇呼一声,拉着皇帝的龙袍衣袖,“你就给个恩典,为我赐婚吧?皇外公,人家大冷的天进宫来,就是为了求这恩典的,皇外公何必驳了我的面子,你就答应了我。我爹娘、祖父真是同意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的随身侍女。”
  一边静立着金钗,这是从宫里出去的小宫女,当年离宫时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而今长成一个水灵的大姑娘。
  皇帝抬眸一望,金钗跪下答话:“启禀皇上,大公主、大驸马和左相爷确实应了,只等曹家上门提亲。可郡主说,得皇上下旨,方才体面,所以要请皇上下赐婚圣旨。”
  给这丫头十个胆子,也不敢欺君。
  皇帝对曹玉臻有些印象,昔日金殿钦点三甲,罗思源和曹玉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问:“可与你外祖母说了。”
  崔珊得意地道:“外祖母也曾相看过,她甚是满意,还说是我的良缘,所以才没许了其他表姐妹呢。”
  她口里的皇祖母,正是皇贵妃。皇贵妃育了两子一女。两子乃静王宇文理与七皇子宇文琮。一女乃皇帝的大公主、及笄之年赐德州云河县为沐食邑。
  皇帝笑了两声。
  曹玉臻确实长得俊朗好看,若是相看,都能一眼瞧中,但若深触、打听,光这人品却未必过关。
  崔珊继续撒娇卖乖,一会儿给皇帝敲肩,一会儿给皇帝捏腿。一会儿又递过滚烫的茶水。
  左肩王瞧着眼热,笑道:“曹玉臻乃是今岁状元郎,才貌双全,只是……”
  不等说话,崔珊抢过话,咄咄逼人地问:“左肩王外叔公难道觉得我们不配?”
  她最怕听那个“只是”,说不准后面半句就是不好的话,才不要听呢。她瞧中的男子,现下已经拿定主意非嫁不可。
  左肩王面色温和,“这种事。还是应该由大公主来请圣旨,你一个小姑娘……”
  崔珊停下给皇帝揉捏双肩,厉喝道:“怎么不成?我喜欢他这才乐意的。你是嫉妒人家好,有姑娘喜欢,所以才说这种话。赐婚圣旨,男子求得,为甚女子就求不得?”
  皇帝乐呵呵一笑。见崔珊咄咄逼人也不阻止。
  左肩王说不过崔珊,只道:“现在的姑娘真是厉害得紧,我说一句,便能说上十句来。”
  崔珊回头继续甜美着,娇嗔道:“我就求皇外公下圣旨了。皇外公,你就下一道圣旨吧。就让珊儿在府里踏踏实实过个年。可好?皇外公……”
  一声声能将人甜腻发昏。
  左肩王抱拳道:“皇上,臣妾告退,阿琰缠我赶去瞧画呢。”
  定是好东西。否则吸引不了左肩王。世人对好东西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如果女人爱美,而男人则期望天下最美的女人是自己的。
  一种是爱美、求美,一种则是拥美、占美。
  左肩王父子许是为了赏画,但亦是为了素妍。
  皇帝心下发痒。江舜诚献过两幅画,岭雪居士的没留意。后来一细看,挺有趣味的。“你别急,朕与你一道去。”
  崔珊娇横道:“外公今儿不下旨,我就不让你走,哪儿都不让去。”
  “哈哈……瞧这孩子,好!好!来人!”皇帝想开溜去看画,大总管应答一声,“传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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