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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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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二哥那里,会经常给娘写信的。娘别为我担心,要养得白白胖胖的,说不准明年就能给我添个小妹妹……”
  虞氏伸手给她一个爆栗:“没大没小,你也不想想娘多大年纪。当年为了生下,险些连命都没了,三月初一摔了一跤,你爹和大哥吓得连夜入宫请太医,原以为就要生了,没想太医那几根银针下去,居然保住了。”
  前世的她,也曾听虞氏说过此事,是在三月初一的黄昏出生的。太医到时,她已经生下来了,因是早产,打小身体就弱,而虞氏也险些丢了命。生下素妍后,见是女儿,虞氏心满意足,服了绝孕汤药。
  这世,江舜诚居然很快请回了太医,成功替虞氏保住了胎。可到底是动了胎气,接连两三天,虞氏都觉得肚子疼,直至三月初三的辰时这才发作,临到正午,素妍就出生了。依然是身体弱,但有太医帮忙调养,长到六岁时,也一天比一天壮实,寻常不生病,一生病就能把虞氏吓个半死。
  虞氏被素妍哄得宽了心,可想到女儿要离开,虞氏叹息一声:“皇上可说什么时候离开?”
  江舜诚道:“三月初三是妍儿十五岁的生辰,又是及笄之龄,我已求了皇上宽限几日,等过了这日再离开。”
  虞氏道:“妍儿的及笄礼可是大事,大儿媳这几日你可得多上些心,到时候多请几位太太、小姐过来观礼,与咱们交好的都得请,一定要热热闹闹地给妍儿办这个及笄礼。”
  “娘,不用办得这么隆重,只要有娘和嫂嫂们、师妹给我庆贺,我就满足了。”
  “这可是大事,当初给飞飞办及笄礼,咱们家没好意思请客,担心别人说闲话。可这次不同,你赐封为安西县主,如今算是诰命在身,这样操办是为了给你庆贺,到时候不请交好几家来坐坐,大家又要说不懂规矩了,女儿赐封都不庆贺,且不让人笑话。”
  素妍看中柳飞飞,生怕飞飞多心才会有此顾虑,可这次是为了庆贺她晋封为安西县主,又正逢十五岁生辰,更得大办。
  意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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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夜话三更

  江舜诚道:“你就听你娘的吧。我们家亦很久没有办喜事了,借着这次机会办办也好。晋为安西县主,这是大喜事,必须得办!大儿媳得多上些心。”
  “父亲放心,儿媳记下了。”
  虞氏搂着素妍就不肯撒手,好像有人跟她抢女儿似的,素妍就腻歪在她怀里。
  沈氏笑道:“飞飞,要不要大嫂抱你。”本想笑话素妍,没想柳飞飞欢喜地道:“好!那大嫂抱抱我!”也跟着腻到沈氏怀里,沈氏心里一软,“唉,当年我也心心想要一个女儿,一连生三个,个个都是儿子,我可羡慕那些有女儿的母亲了。”
  虞氏爱听这话:“我就生了几个儿子,哪个也没妍儿贴心,得了好东西第一个就想着我。”
  江书鹏看在眼里,脸上含着笑,道:“爹,今早门上送了封信过来,是二哥、二嫂写来的。我想等小妹的及笄礼后,就派府上的忠仆护送传礼去江南二嫂娘家学艺。”
  看来,二奶奶慕容氏帮忙写了引荐信,各大门派不轻易收受官宦子弟为徒,但有引荐信、姻亲关系的例外。
  素妍抬起头道:“二嫂娘家可是出名的名门正派,礼儿去了那儿,一定能成才。上回他还悄悄问我,是不是二哥返悔了,我说有了音讯第一个告诉他呢。回头,二哥可别忘告诉他一声,今晚我去佛堂找他。”
  众人说闹了一阵,各自散去,虞氏不许素妍走,硬拽着她留下来陪自己说话。
  素妍叮嘱柳飞飞看着阵法,有了变化就来告诉她。
  柳飞飞回到得月阁,立时就把素妍封为安西县主的事说了。
  初秋反复问道:“柳小姐,是真的吗?小姐要去西北战场?”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初秋道:“我哥跟六爷在一块。小姐也会带着我吧,不,是县主。小姐,你可是要跟县主去的,好小姐,你带上我吧。我几年没见到我哥哥了,真的好想他。好小姐,你就带上我吧!”
  柳飞飞喝着茶:“带不带你们,不是我说了算,得看你们的武功。听师姐的意思是要带两个去的。武功弱的,留在得月阁里陪青嬷嬷她们清扫屋子。武功好的,升为大丫头。还能去沙场建功立业。”
  白芫歪着脑袋,不解地道:“咦,女子也能建功立业的?”
  “笑话,为什么不能?我师姐不就是,西北那么多将军。个个都盼着我师姐过去呢。你们去了西北,只要服侍好我师姐,就是大功一件。”
  初秋生怕落败,哪怕只能带一个丫头,那也只能是她。“小姐,我去练功了。”
  白芫也跟着道:“奴婢也去了!”
  眨眼的功夫。练功房内传“砰砰磅磅”的声音。
  这样就不错嘛!
  *
  是夜,风轻柔,二月杏花风带着花的芬芳。
  素妍整理好相关的东西。挑了块布,将东西包裹,唤了白菲,主仆二人往静澜院去。
  远远地,就看到佛堂外面站着一个小人儿。似在等候。
  “姑姑!姑姑!”
  “乖!”素妍蹲下身子,笑盈盈地看着传礼。“你爹告诉你了么?”
  传礼点头:“爹说了,等姑姑的及笄礼后,就派府里武功最好的江龙护送我去江南学艺。还说到三月我就不用去府学读书了。”
  “姑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过来,走,带姑姑去你屋里。”
  素妍迈入佛堂院门,只见大三奶奶孟氏一身素朴衣衫,头发倾泄至腰间,不戴任何发式,一身灰色的尼姑袍,手里拿着佛珠。她欠身道:“大三嫂!”
  孟氏平静如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刻又让素妍联想到重生以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便是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见到我了。你是来找礼儿的?”本应是询问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却变成了平淡无感情的陈述。
  素妍道:“礼儿的事……”
  江传礼生怕孟氏知晓,不让他去了,伸手扯着素妍的衣袖,素妍笑道:“来,让姑姑诊诊脉。”
  进了屋中,素妍给江传礼诊了脉,孟氏站在一侧,心下着急,却不敢追问。
  素妍道:“看来礼儿的病是可以治好的。继续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三年之后就能转好,五年就能康复。可不许这么闷闷不乐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可是你娘的全部。”
  江传礼咧嘴笑着,对大三奶奶道:“娘,你回去念经吧。我想和姑姑说话!”
  孟氏转身回了佛堂,虽然江传礼对她依旧恭敬有礼,却不再亲近她了,这一生她是彻底失败了。
  素妍打开蓝底碎花布,里面放着几本书:“看看,喜不喜欢!”
  上面第一本,是本棋谱。“这是我让飞飞帮你抄写的棋谱,我把它送给你,你以后可得多加习练。”
  第二本,是一本唐诗字帖,但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砚脂楼主”,“这是当年与朱在先生在江南分别时,他送我的字帖,那时候还是一页一页的,我把它装订起来,还加了个封皮,也送给你,就算出了门,除了习武,每天也得坚持练习字帖,至少得写一百个大字,哪怕无纸,在地上、在水盆里都得练习。”
  江传礼笑得更灿烂,他虽年纪小,但他知道朱武先生的手笔都很珍贵。
  第三本还是一本字帖。
  素妍道:“这字帖是我给写的,一共写了二首诗,十首词,一篇赋,你留着备用。姑姑给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棋,能练人智慧。而我江家诗书传家,不可荒废读书,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尽量多读书。”
  “姑姑,我懂,我会好好学本事的。”江传礼拿着那支竹笛,素妍道:“你别小看了它,你看看竹笛上的字。”
  “玉子期,闻名天下的乐器名家?”
  “对。这支竹笛看似普通,但音色极佳,又出自名家之手。姑姑知道你会用竹笛吹几首简单的曲子,所以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在心烦的时候能吹笛排解,而且吹笛对你的心脏大有益处。那一本乐谱也是送你的,里面有十支曲子,你可以慢慢学。”
  江传礼握着竹笛,转身扑在素妍的怀里,低声道:“姑姑待我真好!比爹娘都待我好。”
  “傻孩子,在姑姑眼里,你是最好的,你值得我对你好。那本乐谱里有两张治你病的方子,不是苦药水,是姑姑特你为你配的茶,你往后按照上面的方子配成茶叶,每日冲泡着喝,希望不用五年,你的病就能痊愈。
  身体是自个儿的,你要是病了,姑姑会很担心,所有爱你的人也会为伤心难过。为了这么多爱你的人,你可一定要保护好、爱惜自己,因为你的命、你的身体都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我们都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那会让我们觉得,宁可自己死,也不愿让你有事……”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
  江传礼扒在素妍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姑姑……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直哭得浑身抽动,哽咽声起,似在竭力发泄,又似在努力控抑。
  这个孩子总是让她不由自己的关爱、喜欢,也勾起藏匿于她内心深处的柔软,想将他拥入怀里,好好疼惜。
  “两种方子不能同时使用,前三年你用第一张方子,三年后再用第二张。乖,男子流血不流泪,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去了江南,要和慕容家的表兄弟姐妹们好好相处,小事莫计较,大事不委屈自己。”
  “姑姑!”
  真是怕他了,看这样子又要开哭。
  素妍道:“好好保管这些东西,可要姑姑帮你收拾包袱?”
  江传礼摇头,用稚嫩的声音道:“爹爹说他会帮我安排好。他让我带上最喜欢的东西就行。姑姑,我能把那幅画也带上吗?”
  “太好的东西,要是带上,就会被别人夺走。那幅画就交到你祖父那里,或搁到你娘亲那儿,让她帮你保管。”
  “难道姑姑今晚送我的,也不能带上。”
  素妍送的,于传礼来说,件件都是宝贝。
  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喜欢。
  “今晚送你的都可以带上,但那幅画不行。你慕容舅舅家,有三个舅舅,还有八个表兄弟、五个表姐妹,到时候你把画给谁好?”
  传礼就没想过要给旁人,他得好好保存,自个留着。
  素妍立时想到什么,拿了朱武的字帖,看着上面署有绰号,握着笔就给抹掉成黑团,随后又围着“唐诗字帖”几字原署名处拉了根黑线,再也看不出来。
  怎能写着朱大先生的名号,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这东西很是珍贵。
  素妍将一切完成,不由暗笑,什么时候她亦变得如江书麒那般的吝啬。但她自有处事风格,别人不能妄想得到她的,她也不去抢夺珍贵而喜欢的东西。
  “笛子上的字不细瞧没人会发现的。你权当是支普通笛子。”
  明明是名家打造,怎能当作?
  江传礼看着每一样礼物,都是他值得珍藏的好东西。“姑姑送我的都是宝贝,倘若平白被人抢了去,我岂不是心疼死了。这笛子就不带了,回头我跟江龙说说,让他帮我另买上两支就是。”

  ☆、155离家一更

  素妍道:“真机灵!适当藏私是好的,可不许跟你五叔学,学得太抠门了。”
  江传礼听人说过,素妍祠堂和他们吵架的事。“姑姑不必理五叔,他就那样,真不明白他们要那么钱做什么,只想别人的,不用自个的,存得再多也没用。”
  “说得不错。我家礼儿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好了,写几个字给姑姑瞧瞧。”
  江传礼将东西收好,站在案前,给素妍写大字看,素妍点评了一番,多是鼓励的话,夸他近来有进步,还需继续努力等等之类的,她又示范着写了几个,江传礼似领会,写得比之前又好。
  孟氏站在佛堂门口,远远地看着儿子的房间,嬷嬷道:“奶奶。”
  “他们有事瞒着我。”
  “奶奶,是不是你想多了?”
  “我没有。素妍是要讲的,可传礼不让她说。这么小的孩子,都跟我玩心眼。”
  他们是母子啊,这在世上,她视传礼为最重,重得比她自个的性命还要重。
  “奶奶,你看小姐待六少爷多好,小姐回来后六少爷比以前开心多了,以前虽然读书用心,却没有什么进步,现在进步很大。”
  孟氏垂着眼帘,她不停地想,到底是什么事,大家竟然要瞒着她。
  终于,素妍和传礼说笑着出了房,传礼将她送到了佛堂院门外,素妍再三催促,传礼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孟氏还是决定去问问,走出佛堂,传礼见平日不出院门的母亲突然急匆匆地跑出去,心下一沉,猜测起来。
  孟氏出得院门,连声唤道:“素妍妹妹。素妍妹妹请留步!”
  素妍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奔来的大三奶奶:“大三嫂有事?”
  “你和礼儿有事瞒着我,是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你说。”
  素妍想了片刻,早晚孟氏都会知道的,道:“为了礼儿的心疾,三哥决定把礼儿送到江南去。三哥问过宫里太医,太医说给礼儿换个环境也许对他的心疾有益。我又特意写了两张方子给他,叮嘱过他了,到了江南就算没犯病也要按时服药。”
  “江南……江南何处?”
  他们要把她的儿子送走,却不打算告诉她这个做母亲的。而她的儿子还打算一并瞒着她。
  传礼不说,是怕要是孟氏知道,就不放他走。
  他喜欢外面。想着可以如他二伯、六叔、姑姑那样,就觉得雀跃欢喜。
  孟氏从未有过的心痛,但她却不能怪别人,一切都是为了传礼的病。她以前不相信素妍所说,也曾请一些郎中瞧过。他们说的也都差不多。
  素妍道:“二嫂娘家慕容家。二嫂已经写了推荐信,只等我及笄礼后,就派人将礼儿送走。今晚我来,就是想送礼儿几本字帖,叮嘱他一些事。”
  孟氏呢喃道:“礼儿走了,我也该离开这个家了。或许……我从来都没有家。原以为生下礼儿,有他,我就有家……”
  多愁善感的孟氏。从前的悲春伤秋是埋在心里的,如今的她却是流露在脸上、言语之间。
  “大三嫂要保重才好,礼儿也是不放心你,才打算瞒你的。你别怪他,他是担心你。我想,只要为了礼儿好。你是不会阻拦的,对吗?”
  可到底是瞒了孟氏。
  对于孟氏,旁人待她如何,她都可以淡漠应对。
  唯独江传礼,是她的儿子,她的命,传礼瞒她,这让她觉得很难过。
  “大三嫂,只要礼儿好好的,她就是你的依靠,她就是你的家。”
  素妍深切地明白:孟氏从来没拿江家当成她的家,对于她来说,江家就像是一个牢笼,紧紧地束缚了一生。于孟氏,江家与皇宫一样的沉闷,一样的冰冷。
  孟氏没说话,扭头往佛堂走去,刚进院门,就看着站在面前冷冷望着自己的传礼:“你又去缠姑姑,明知姑姑心软,你非得缠她!你想阻止我去江南吗?我就是要去,就算你阻止,我也会去。姑姑担心我的病,可你从来不心疼我……”
  他怎么能这么看呢?
  她是他的亲娘啊。
  当他无意间听到她的过往,她与当今三皇子、静王殿下的纠缠不清,他心里是怨恨她的,认为她这个母亲给他丢了脸,更是因为她,连他的爹爹都不爱他了。
  听到传礼重重合门的声音,孟氏浑身一颤:“礼儿,你误会了,我没有要阻止你,只是心痛你瞒着我,我是你亲娘,我怎么不喜欢你,你是我的一切啊……”
  江传礼用手捂着耳朵,一句话也不说。
  “礼儿,娘不阻止你,娘同意你去,只要是为你好,娘都同意。你姑姑说了,让你去学武,对你的病有好处。”
  任是怎么捂,孟氏的声音还是传入耳内。
  江传礼开了门,问:“你真的同意我去,不会阻止?”
  “我同意。”
  “只是你走了,我也没有留在相府里的意义了,我会去郊外尼姑庵静修……”
  江传礼并没有不舍或者难受,平静地道:“这事,一早姑姑就与我说过。她说,也许你去了郊外尼姑庵对你更好,因为身边的人都是些修行的姑子。
  她还说,娘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如果你不想去尼姑庵,可以与我爹和离,将来再另外找一个你喜欢的男人过日子。她说,那时候,我不应该阻拦你,那样我就太自私了……就算这样,我也不想你再跟别人。”
  素妍与他说的真多,连这些都说过了。
  孟氏心头一阵酸涩,道:“要是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去了尼姑庵,你会难受吗?”
  “不会难受。至少你比在这里好,那里人多,你会多几个说话的人,何况还有嬷嬷跟着你。我想爹和祖父、姑姑也会时常派人去瞧你,给你钱花,你会比呆在这里好。
  我就要去江南,你留在府中的佛堂,我反而不放心。你去尼姑庵,又不是被我爹赶走,是自愿修行。等我大了,有出息了,我就派人去接你,那时候,你和我在一起。我孝敬娘一辈子,也会陪着娘,那时候娘就不会寂寞了。”
  江传礼这几句话,说到孟氏心坎上,原来她并不是孤苦无依,她得等儿子长大,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啊。
  儿子的话,曾在数年中一直成为她的支柱与依靠。可是后来,当江传礼在成亲前夕,带人去尼姑庵里接她时,她却再也不愿意回去了。她的心,是真的平静的,也知道儿子会过得很好,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次晨,孟氏换了衣衫,去如意堂给虞氏请安,说了自己想去郊外尼姑庵修行的事儿,虞氏见她自己提出来,也没阻拦,让她自己定时间。
  三月初一清晨,孟氏带着嬷嬷与两箱东西从相府的偏门而出。
  江传礼今儿没去上府学,跟着母亲的马车去了郊外,知晓是哪家庵堂,这才回转皇城。路上,他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不久后也要离开皇城,又轻松了起来。
  也是这一天,江书麒接到吏部发来前往扬州任州学正的调令,即日启程。
  扬州离皇城相隔甚远,皇城曾是前朝的幽州,也在史上的燕京。江书麒的心里空落落的,他没想过离开皇城,扬州再好哪有呆在皇城的好,他的父兄、朋友几乎都在皇城。
  江书麒想拖延几日,被江舜诚狠狠地给训斥了一顿。
  虞氏又想大闹,江书鹏索性将江书麒做的事,还有忠义伯世子把在尼姑庵静修的静王世子妾侍搞大肚子的事说了,说那孩子已经怀了四个多月,能够瞧出来了。虞氏生怕惹上祸事,不再过问此事。
  江书麒见动用母亲无望,只得令妻子收拾包袱,带着妻儿于三月初二一早启程前往扬州。
  临走的时候,江书麒并未为素妍准备及笄礼物,这令虞氏很是不满,背后骂了一顿才解恨。生怕旁人笑话,备了自己的首饰,说是江书麒夫妇给的。
  素妍暗想,自己与五哥之间到底有了难以磨合的裂痕,五哥认为她偏心,甚至认为父母也是一道偏心的。但是她真的希望,江书麒赴任扬州,能够平安无事。
  *
  吴王与钟一鸣被困阵法中已经几天了,两个人走走停停,就如素妍所说的,没有了机关,照样能困住他们。
  钟一鸣是彻底绝望了,连走都不想尝试了:“王爷,你就给江小姐认个错吧?”
  几日下来,吴王反而有一股子怒火,将他困几日还不放手,她到底想干什么?向世人证明她的阵法如何了得?“她还能困本殿一辈子。我一定要找到出阵的法子,继续走!”
  每过一些时辰,自有吃的、用的,晚上得睡在躺椅上,虽然备有薄被,到底睡得不舒服。一日三餐中自有一餐会是大鱼大肉,甚至还有一盏果子酒,偶尔会有一壶特制的风寒药汁。
  这日,素妍备了棋盘、棋子等物进去,放在他们的前方草地上,然后悄然离去。
  二月底的夜里,下了一场毛烟细雨,就在二人躲无可躲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顶羊皮小帐篷,不知何时,两张躲椅与小案移到了帐篷内,桌案上细心地备下了姜汤、凉菜及酒,还有一个红泥小炉,炉上有一只紫砂茶壶,又有一筐子银炭。

  ☆、156及笄

  钟一鸣笑道:“这江小姐真有意思,既困住我们,又热情招待……”
  吴王冷笑:“招待?有招待客人,连个面都不露的?”
  钟一鸣低头,猛然看到一边还有一只紫砂小锅,启开锅盖,里面是熬好的八宝粥,只是已经不烫了。
  “王爷,今天咱们能吃滚烫的热食,现在有红泥小炉了。
  二人被困阵法中,兜兜转转,始终没有寻到出路,这几日得月阁里却是热火朝天。
  素妍坐在花厅上方,丫头们一字排开,个个立得笔直。“我在及笄礼后,就要前往西北,此事,你们一定听说了吧?”
  “是!”
  “原本,我是想飞飞和我各带一名丫头,想到前往西北,需要帮手的地方多,决定每人带两个丫头。”
  柳飞飞立时道:“师姐,我带初秋就够了,我可不想多带。初秋去西北,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在那边,其他丫头们,我可不带了,坚决不带。”
  素妍道:“那你带初秋一个,我带两个。丑话说在前头,武功最好的两个跟我走,到了西北必须听从调遣。师妹,你带他们下去比武,谁胜了带谁。让她们单个和你比,能接你招式最多的算赢。”
  “是。”柳飞飞抬手,领着丫头出了花厅。
  白芫成为毫无悬念的胜利者,乐得初秋在一边蹦达,第二个是一个叫白芷的丫头。
  素妍又道:“你们三个可会骑马?”
  初秋茫然摇头。
  素妍道:“我已与护院江虎交托过了,今天开始你们三个学骑马,到了西北还得学射箭。多用些心,白芫嘴甜,带她们去找江虎。”
  三个丫头走了,得月阁里突然冷清了许多,不能跟去西北的丫头有些落漠。学了这么久的枪法,虽是不如旁人,但好在还会了识字。
  青嬷嬷安慰了两个丫头几句,多是说西北太艰辛,连小姐都不该去之类的话。又说,往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素妍将自己要紧的东西整理出来,能带的则带,不能带的都令人抬到江舜诚那边,托江舜诚和虞氏帮忙瞧看。唠唠叨叨地与江舜诚交待了一大堆。
  “爹,这幅《荷塘蛙》是送给朱大先生的礼物,但他不在皇城。他若回来,你可一定得转交给他。还有我最喜欢的这三幅画,是用来研习的,你不能送人,我回来还得用。如果六公主送来一把琵琶。你就收下,这是当日她答应过我的……”
  虞氏用手凿点她的额头:“人家也就是一说,你还当真了。也只你傻,把那么好的画白白送了人。”
  素妍仰着头:“爹,你说我在担心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防五哥拿我的好东西……反正上回爹罚五哥的事,我是把他给得罪了。”
  顿了一下。回到正事上,“大箱子里有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各种药。但不是吃的,是奇痒散、无力粉什么的,爹可不能碰,我在上面挂了锁。”
  虞氏在一边听得颇有厌烦:“你爹说我话多,我瞧你比我话还多。不就是交了一箱子你认为是宝贝的宝贝。爹娘还能动你的东西,你只管搁下就是。”
  素妍叮嘱完毕。甩了甩手,在虞氏身边坐下来:“我在绣房做了几件简单的春衫、夏衫,连丫头们的也做了,让大嫂帮我催着绣房赶工,不用漂亮,主要是实用。”
  “好了,你大嫂行事自来妥帖,误不了你的事。”
  素妍又陪父母说了一阵话,直至用过暮食这才回到得月阁。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三,对于皇城年轻男女来说,这是到郊外放纸鸢、踏青赏桃的好日子,对于右相府上下而言,今日是大小姐及笄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江家的几家儿女亲事都赶了过来,争着给素妍送了及笄礼物,素妍穿上了漂亮的衣袍,头发披散着,由母亲梳头,父亲插钗,整个仪式隆重而盛大。
  这天来的都是女客,除了参加及笄礼更是恭贺素妍被封为安西县主,所有人都知道素妍即将前往西北的消息,为的是还布阵带兵。
  太太、小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问过虞氏与大奶奶,确定此事是真,所有人都感叹:谁说女子不如男,江家的小姐就是个例外。
  皇上挑选的十名护卫,于三月初一就住到了右相府的清音轩内,只等素妍定下日子就前往西北。
  仪式完成之后,大奶奶沈氏带着客人去了北花园,素妍与李碧菡、沈诗宁等人在一处说话,崔珊今儿也来凑热闹,也围着他们,好奇地问素妍:“听说,你把吴王给困在阵里了?”
  “嗯!”
  崔珊大笑起来,拍着巴掌:“我以前看你不顺眼,可现在觉得你这人挺不错。哈哈,太解恨了,他从小就瞧不起人,这会栽在你手里。”
  望着那边白茫茫的浓雾,不散反聚,就似那阵里有特别的东西,总是让他们迷散在那儿,足有两丈高,崔珊瞧着,就往那边移去。
  素妍道:“珊瑚郡主,千万别进去,万一被里面的机关所伤,便不值当。一旦进去,很难走得出来。”
  “没事,我站在一边,与他说说话。”崔珊站在路口,大声喊道:“吴王表哥,听说你被困在里面了,今儿相府可热闹了,你想不想出来啊?”
  吴王正在帐篷里小憩,突然听人说外面很热闹,难怪他听到隐约有人说笑的声音。他摆了摆手,示意钟一鸣喊话。
  “珊瑚郡主,吴王问你,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事儿可多了,不知你要问的是哪件?”
  钟一鸣回头看吴王,他一脸悠闲自在,似乎还有些享受被困于阵中。
  想问关于江素妍的事,她把他困在阵里,他不要问她,更不要找虐。
  对于素妍,他是既喜欢又愤怒,不就是被他亲了一下,至于大发雷霆。但他更知道,她生气不单单是被亲的事,说或还有别的。比如,他的身份!
  多少女子喜欢他的身份,因为那人皇嫡长孙,在皇族之中,其尊贵不亚于众皇子,他更是皇上宠爱的皇孙。
  打小,学武的少保、学文的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可偏在她眼里,这就是无法抗拒的缺陷,是她不愿触及之处。原因很简单,她要他的良人、夫君唯她一人。
  这,于她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
  她改变了的,唯有她自己,也通过自身的改变,用力守护家人的平安。
  问西北的事,崔珊是女儿家,哪里知晓军国大事。
  想到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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