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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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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妍对白莺道:“田壮实行事机警,明儿遣他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何缘故?”抬头看着白芷,“如若他是因为你的侍女身份而不娶你,难不成你还想做他的侍妾?”
  白芷忙道:“不!奴婢才不要做妾。哪怕是寻个山野莽夫也不要给人做妾。”
  素妍的眼里掠过一丝赞赏,微微点头,“看你这副样子,今晚就不让你值夜了,还让白莺值夜。”
  “王妃,我……”昨晚才是白莺,按理今儿该是她了。
  白莺忙道:“今晚我来服侍王妃,这几日你都瘦了呢。”
  白芷对赵克一直抱有希望,那是因为曾经的柳飞飞也是贫苦百姓这的女儿,后来得遇素妍,才嫁了江书麟。柳飞飞与江书麟的故事,其实她也可以怀揣希望,也能嫁入有身份的男子为妻,而不是做妾。
  她宁可嫁个贫苦百姓家,也不愿嫁人为妾。
  青嬷嬷望着白芷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身份有别,就算她是先帝御赐的八品女官,可到底还是侍女、是丫头,赵家是什么门第,就算赵家在皇城无甚根基,若是有门更合适的又怎会娶她……”
  素妍只觉这话里有话,“嬷嬷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青嬷嬷面露难色,“老奴知道王妃最是厚待身边服侍的下人,前儿就使了壮实去打听。昨儿黄昏才有了确切的消息……”她又长叹一声,不无可惜。
  白莺给青嬷嬷添了羹汤,小心地侍立在侧。
  因着青嬷嬷是素妍的乳娘,她在王府颇有些地位,尤其是琴瑟堂上下亦都敬重着。
  青嬷嬷又吃了两口,方道:“赵克将军在徐州时,大约是七月底,赵家太太就给他一门亲,两家换了庚帖,问名、讷吉又合了八字,原是般配的,大约是八月初二就订下了亲事。听说那女子是雷右相堂弟家的女儿,这雷大人虽是礼部七品笔帖式,官不大,但因与雷右相是亲戚,又是同宗,只怕前途无量。壮实买通了赵府的两个小厮,从他们那儿知道,赵克将军倒是念着白芷的,可赵太太不允,还寻死觅活地放出话来,要是赵克将军敢与雷小姐退亲,她就上吊死了,去见赵老爷……”
  赵太太如此逼迫赵克,而赵家就赵克一个独子,哪有再提的道理。任赵克再喜欢白芷,也不敢违背赵太太之令,万一真有个好歹,他后悔莫及。
  青嬷嬷摇头连叹:“不成了!只怕不成了!听田壮实说,赵克将军这么一闹,赵太太遣了媒婆去雷家商议婚事,婚期定在十月初六。”
  942

  ☆、942 情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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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莺心下一惊,白芷还一心等着赵家上门求亲,没想这事竟就此作罢了。如若白芷知晓实情还不知如何难过呢。万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赵克与雷小姐订亲在前,而白芷又是一介丫头身份。
  素妍扭头看着白莺,“白菲行事沉稳,你去探她的时候,把这事儿说给白菲,让白菲劝劝白芷。”
  白莺应答一声“是”,心下隐隐替白芷难过着,这事儿已经传得王府人人皆知,只怕往后还得不少人拿这事取笑白芷。
  白芷是个怎样骄傲的女子,哪里会受得这等取笑。
  她们又是在一处几年的,白莺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让白芷心里好受些。
  夜,静寂无声。
  素妍又绘了一幅花鸟图,这几日宇文琰在宫里当值,得到日曜日才会回家。孤枕难眠,却又给了她太多宁静的时候,她绘画,她习字。
  她总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希望郑晗能和她前世一样,与宇文辕结为夫妻,无论过程有多艰辛,到底能喜结良缘。
  希望白芷能有一个良好的归宿,能觅得幸福。
  她是何其有幸,得遇宇文琰,得遇一份真心。世间,还有那么多的女子难与喜欢的人共结莲理,她应该知足了,更应学会珍惜。
  珍惜眼下,便是珍惜将来,亦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翌日,素妍陪凌薇在静苑用罢早膳,陪耀东玩耍了一阵。
  耀东越发顽皮了,被丫头、婆子们扶着,能站上片刻,凌薇令人在他腰上系了条彩绸。拽着彩绸教他走路。
  每日略走一会儿,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不能走久了,这才多大的孩子,走久了对骨头不好。”凌薇如此说。
  凌修洁、凌修婉姐妹俩每日过来帮凌薇打理一些府里的琐事。或是绣房,或是大厨房的事务,经常陪耀东玩耍一阵,耀东一见到她们时,就乐得手舞足蹈。
  素妍还想多坐一阵儿,白芷来报:“王妃,郑小姐快到二门了。”
  素妍“哎哟”一声,笑道:“我可得去瞧瞧。”
  凌修洁一脸惊色,“王妃,是那个名动北齐的女商贾郑小姐?”
  素妍道:“除了她还有谁呢?”
  凌修洁听凌修贤提过几回。言谈之中对这位郑小姐很是敬重,“我能见见她么?”
  凌薇启口道:“你见她作甚?她来见你表嫂议事。”一句话就拒了凌修洁,凌修洁亦不敢坚持,生怕惹得凌薇不高兴,老老实实地在呆在一边继续陪耀东玩耍。
  琴瑟堂内。郑晗立在花厅中央,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牌匾,这是素妍的笔迹,但那块“琴瑟在御”四字写得刚劲有力,一侧有枚印鉴,篆体如灵蛇般地印着“附庸山人”四个大字。
  丫头们奉上了茶点。
  郑晗瞧着守内院门的是两个十一二岁的机警丫头,面目清秀。一双乌黑的眸子闪着光亮,一瞧就是灵敏的。“几月没来,早前的几个大丫头呢?”
  白茱沏茶,田荷摆果点。
  田荷笑道:“白菲姐姐、紫鸢姐姐去岁九月就嫁人了。紫鹊自赎回乡。白燕姐姐也要嫁人了,如今住在喜雨斋陪着白菲姐姐她们。”
  白菲原比素妍要大好几岁,紫鸢的年纪也不小。白燕、紫鹊似与素妍同龄的。素妍的孩子都快一岁了,她们也到了嫁人的时候。
  素妍到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袭玫红锦缎的郑晗,还有她身侧的一个大筐子,一股海腥味扑鼻而来。她先是一愣。不待她说话,郑晗迎了过来:“昨儿刚从福州回来,一抵皇城就来见你了。这一箱子都是上等的海货,你也尝尝,这可是旁处都买不到的。”
  那是一只很大的竹筐子,空气里都是一股浓浓的海腥味。
  素妍看了一眼,闻着有些恶心,但这东西却是极好的,“谢谢你还挂念着我!挺多的!”顿了一下,吩咐白茱道:“你各样分出两成来,与江家送去。再挑上两成装好,让窦勇带给王爷,是送给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镇国公府、凌府、云王府、北安郡王亦都送些去……莫要搁久了,要是坏了就不好吃。”
  郑晗笑道:“就这么一些,哪经得你这么送。还好我带了不少回来。”与身后的丫头道,“再令人送一箱子过来。”
  素妍忙道:“可别再送了!我瞧着新鲜,怕吃不了搁坏了。”她敛住笑意,“看这海货怪新鲜的。”
  郑晗呷了口茶,“从福州到皇城运河大码头,只用了七天。”
  “七天?”素妍似听到最有趣的事儿,这不是得半个多月的么,“你也太赶了……”
  “人命关天,能不赶吗?”这是反问,也静默地诉说着郑晗放下手头的生意从福州归来的用意,她低下头,“我在福州是从一个商人口里知道,淮阳王府出事了……”
  素妍半垂着头,态度坦诚,“你想问什么?”她抬了抬手,花厅里只余下白芷与郑晗的贴身心腹丫头。
  郑晗道:“那商人也说不清,我只有问你。淮阳王府到底犯了多大的罪?”
  素妍搁下茶盏,“淮阳王私通叛贼宇文琮,为其提供钱粮,而宇文辕更是暗中襄助宇文琮,做其门客、幕僚……”
  郑晗面容平静,仿佛一早就预料到似的,“阿辕的才学、智谋远胜其兄,可最后袭郡王爵的却是他大哥。他一直都说,想凭自己的本事挣一个王爵,我没想到,他竟会……”
  她曾想宇文辕说的凭本事挣王爵,而是另有一番用意,竟是做了叛党。
  怎会是私通叛贼,怎会是做了叛党……
  历朝历代,对于这样的重罪,朝廷的皇帝都不会轻饶,都是亡家弃命的结局。
  素妍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朝廷既订罪,便有确凿的证据。”
  郑晗握住素妍的手,眼神急迫,“素妍。我求你!你设法救救宇文辕一命。你救救他,我不想他死!你亦救救他的妻子方氏,我听人说,朝廷抓她的时候,方氏刚坐满月子,怀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是宇文辕与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可郑晗却想一起救。
  面对素妍一脸愕然,郑晗凄苦一笑,看着杯里的茶水,慢慢地摇晃着。仿佛那不是茶,而是她穿越前坐在饮吧里,摇动的柠檬水,那如血的红葡萄酒……
  “素妍,宇文辕是我来在这世上第一次爱过的男人。就算后来他娶了旁人。就算后来他又有了其他的姬妾,可我曾经真心爱过他……”
  真爱过就足够了!
  爱过,放下过,逃离过……
  郑晗很庆幸那样真挚地爱过一个人,即便是分离的收梢,可依旧无法淡去她对宇文辕真挚的感情。
  “阿晗,你救宇文辕我能理解。可你怎么连方氏母子也要救,我……”
  “他们才是一家人啊!”郑晗笑着,笑却比任何一种哭更让素妍心动,“我在淮阳见过方氏一次,那时候我得到宇文辕娶妻的消息,连夜赶到了淮阳。想要与他问过明白,方氏来见我,那是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子,她甚至愿意降为妾侍,尊我为妻……”
  郑晗忘了不那晚。
  她坐在淮阳最出名的酒楼里。面对着一桌丰盛的菜肴,那是她最爱的菜式,还有宇文辕最喜欢的菜肴。时近正午,她亦没等来宇文辕,等来的却是一个玲珑娇俏的年轻妇人,穿着一袭额黄色绣粉牡丹花的袍子,只携了一名贴身丫头。
  她轻轻地说,“你是郑小姐?我是方氏!”那声音似怕惊跑了酒楼外树上歇着的小鸟,听到耳里,却有道不出的舒畅怡人,虽然个子不高,却身材匀称,眉眼如画,郑晗见过不少的美人,各式各样的都有,却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纯净的眼睛,还有那样一张带着诚意的脸庞。
  郑晗迟疑地问“你……”
  她提着裙摆,重重一跪,“郑小姐,我是淮安候的妻妾方氏。我与他成亲三月,他时时念着的还是郑小姐!方氏斗胆,恳请郑小姐委屈下嫁给淮安候!妾甘降为贵妾,永远奉郑小姐为嫡妻……”
  郑晗似被人泼了盆冰水,她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并不想见宇文辕的什么妻妾。“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是淮安候?”
  “郑小姐送的信,被我婆母拿到了,当时妾就在旁边,婆母是绝意不会让淮安候知晓此事的。可是妾想着郑小姐许会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就来了……我知道你和淮安候是真心对待彼此,妾无心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求降为贵妾,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这里是古代啊!
  方氏是大家闺秀,从小读的是《女德》、《女诫》这样的书籍,她所会的,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能放下嫡妻身份便是她最大的退让,她甘愿降为贵妾。
  郑晗不是那种夺人夫君的人,她只想讨个说法,没想要别的,她扶起了方氏。
  两人彼此对座,方氏没吃多少,郑晗亦是心事重重。
  临分别时,郑晗对方氏道:“你永远是淮安候的嫡妻!”
  郑晗此刻悲怆的、平静地与素妍讲叙着往事。
  素妍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懂得郑晗,“你是放弃了宇文辕,那你现在又想要救他?”
  “是!我要救他!”她轻轻的沉吟着,重复着,“我救他,只是因为我与他相爱之时,他曾问过我,有朝一日,他若落难,我将如何?”她抬起头来,目光陷入沉思中,“我回他,必尽最大努力救他一命!”

  ☆、943 另觅意中人

  素妍忆起了自己与曹玉臻的那段,“相爱时的誓言,分开后就成戏言。你不必当真。”曹玉臻说了不知多少甜言蜜语,可最后一旦翻脸,还是那样的干净俐落,无情无义。
  郑晗轻声道:“我救他,只是因为爱过,亦是因为曾经承诺过。”她微微含笑,“素妍,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救他?救淮阳王府一人得多少银子,宇文辕我得救,方氏我想救,他们的儿子我也要救?他是至孝之人,淮阳王夫妇亦得救!”
  素妍咬咬唇,“你要救五条人命?”
  “是!”郑晗回答得肯定,她定定地看着素妍,“你昔日请辞沐食邑,先帝赐你免死金牌,一枚金牌可救五命。我知道你不是贪恋钱财和富贵的人,素妍,你开个价,我用银子买你的免死金牌,可好?”
  素妍似听了一个最大的玩笑话,而郑晗却是神色严肃,全无半分戏言,“你要买我的免死金牌?”她是不会卖的,那是她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她出阁之时,带走了一枚,江家还留有一枚。
  郑晗认真地道:“二千万两银子?还是三千万两银?亦或是我所有的身家三千五百万两?”
  她……竟有三千五百万两的身家。
  素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郑晗。
  “倾尽家财又何妨,我相信只要凭着我的双手,用不了几年,我又可以再赚几千万,亦或万万两银子。”
  郑晗有着所有女子没有自信,她说这话时,神采飞扬,仿佛一切都可抛,只要做到了对宇文辕的承诺,她便无怨无悔。
  “阿晗。你可想过宇文辕,要是你这样救了他,让他情何以堪?”
  “我救他,又不是为了要和他结为夫妻。”她垂下头来。暗自笑了:“我……就要嫁人了。”
  呃——素妍回不过神来。
  郑晗的丫头轻声道:“是易泊公子,淮安候娶妻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家小姐很是伤心,那时候在杭州结识了易泊公子,他诙谐多情,这才让我家小姐走出了悲伤。这些日子,小姐去哪儿,他亦去哪儿,在福州海上遭遇海盗,要不是易泊公子武功高强。我家小姐就葬身大海了……”
  素妍微微一笑,本是严肃的话题,此刻却另味道:“救命之恩,以身以报?”
  郑晗粲色笑了。
  那是另一段爱情故事,郑晗能离开结发夫君。能单立女户,能如男子那般行走天下做生意,绝非寻常女子,而今她总算觅得了一段良缘,却与素妍所晓的前世不同,郑晗的良缘不再是宇文辕,而是另一个男子。
  “你要出这么大一笔钱去救宇文辕。可与他商量过?”
  贴身丫头道:“易公子赞我家小姐有情有义,并未阻拦。还说要是小姐什么都没有了,可以随他回白陀山庄。”
  “白陀山庄?”素妍微微眯眸,这个地方她在西北听人说过,“可是龙门镇的白陀山庄,相传白陀山庄的少主武功高强。才华横溢?”
  郑晗依是笑着,“我今年五月才知他是白陀山庄的少主。”
  “哦……”素妍意味未明,白陀山庄可是两不管的地带,北齐管不得,西歧也管不得。今世的郑晗未与宇文辕修成正果,却与另一个男子即将携手。
  素妍问道:“婚期订在何时?”
  “九月初六。”
  要是能救宇文辕出来,宇文辕就能亲眼看到郑晗嫁与旁人。
  要是救不出来,郑晗便会彻底淡忘宇文辕。她是这样的洒脱,即便经历过风雨,还得活着自我,明白什么是她想要的,是她想要追求的。
  素妍喜欢郑晗,不仅是郑晗身上难得有的自信、自我和自立,更重要的是,郑晗的松放自如。即便她曾用心地爱过,一旦放下,又会去追求幸福。
  原来,幸福是可以追求的。
  而她呢,这些年总是沉陷在前一世的噩梦里。
  她不如郑晗。
  素妍咬了咬唇:“我的免死金牌不能卖,但我可以入宫设法为你求情。三千五百万两银子就为了救五个人……”这可谓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天价。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只是阿晗,这样做当真值得么?”
  “我只想此生无愧于心。”郑晗简短地一句话,起身行礼,“一切就有劳素妍了,我在郑府等候你的回话。只要能救他们一家,我愿散尽所有家财。”
  这样的一个女子,愿意倾尽所有去救一个曾经爱过,现下已经放手的男人。
  红尘之中自有情义在,亦有大爱在。
  宇文辕今生得遇郑晗何其有幸!
  送走郑晗,素妍小坐片刻,令白莺寻出入宫令牌,又着人准备车辇。
  郑晗一定很着急,昨晚回皇城,立马递了拜帖,今儿一早就来拜见,定是心急如焚,她若真是郑晗的朋友,就得早早入宫。
  *
  八月末的御花园,金桂飘香,秋菊婀娜,虽无阳春的百花盛开,却自有一种秋华风姿。
  素妍着一袭葱黄色宫袍,袍上绣着海棠花,行止之间如千万朵海棠盛开。
  康宁宫,芸芳笑禀道:“安西郡主新得了几样海货,特意送海货入宫孝敬太后与皇后。这不,送了一些到康宁宫来。”
  太后立时来了精神,“还是前几日中秋节上见过她,有些日子没见了。回头传她过来叙话。”
  得了好东西就送来,就凭她的这份心就让人觉得温暖。
  凤仪宫的杨云屏也得了一些,听说素妍入宫,也欢喜起来,遣了雪雁去宫外候着。
  素妍见罢了礼,杨云屏赐了座儿,彼此寒喧了几句。
  杨云屏斥退左右,只留了心腹宫女,“今儿怎么有空了?本宫可不信,你是专为本宫和太后送新鲜海货来的。”
  素妍吃吃笑了起来。“二姐可听说过郑晗此人?”
  杨云屏翘着漂亮的兰花指,几年下来,她越发有了皇后的威仪,“郑晗不是你朋友么?”
  素妍低头。神色凝重,“她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这等大度、风范,只怕要羞煞天下的男儿。她今儿来找我了,求我帮忙周圜救出淮阳王夫妇并宇文辕一家三口。”
  杨云屏面含嗔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办案的几员重臣,旁的臣子都不许议论此事。”
  言下之意要素妍回避。
  素妍微微蹙眉,转而一舒,“郑晗愿舍弃所有家财救出这五人。”
  一侧的朱雀心头一紧。轻声道:“皇后娘娘,此女奴婢听说过,说是天下出名的富贾之一,只怕家财不下一千万两银子。”
  素妍更正道:“家财三千万两银子!”
  杨云屏凤颜转惊,连眼睛都大了两分。“舍千万两银子就为了救五个人?”
  素妍点头。
  杨云屏不知可否,扭头看着雪雁,又瞧瞧朱雀,最后目光停落在奉茶递水的翠鹂身上,翠鹂欠身道:“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议政殿传话。”
  一介商贾女,居然有这等魄力。舍弃所有就为了救五个人,且是与她无干之人。
  素妍又简要地讲了郑晗与宇文辕之间的故事,说了郑晗与易泊公子之间的婚事。
  杨云屏摇了摇头:“真是奇了!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难怪她能与妹妹齐名。”
  一个财女,一个才女,前者拥有财富。后者得拥才华。
  郑晗是一个重情守诺的女子,就如素妍所说,她的所为能令天下男儿汗颜,就连翠鹂也为之感动,主动代为传话。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打乱了姐妹二人的谈话。
  杨云屏与郑晗移至大殿中央,跪迎皇帝。
  新皇迈着八字步,长身而立,俯视着脚下的皇后与素妍,“皇后平身!安西免礼!”
  “谢皇上!”
  素妍起身,杨云屏令人摆了棋盘,她知素妍不愿与皇帝单独相处,只留了心腹宫女服侍,自己坐在皇帝身侧看他们下棋。
  下了几子,皇帝不紧不慢地道:“女商贾要倾尽家财救五个人?”
  “是!”素妍又重复了五个要救的人。
  “倾尽家财……”还要看他能不能看得上,“一介商贾能有多少银子。”
  “纹银三千万两!”
  郑晗说的可是三千五百万两,以素妍的判断,应该还有些零头没说,但郑晗是她的朋友,郑晗花了那么多心血才有了今日的家财,她怎能让郑晗一下子舍弃所有,就算郑晗能赚,好歹还得留下一些。
  新皇怔了又怔,在他的记忆里,郑晗好像做生意才没几年,而且素妍也曾说过郑晗是当世奇女子,“三千万两?”
  “是!”素妍肯定地回答,“只要皇上放过宇文辕一家五口人,郑晗愿向朝廷奉上三千万两银子。”
  要是将他们杀了,就得不到这三千万两。
  郑晗要的只是保住五个人的命。
  三千万两银子买五条人命,一条亦得六百万两银,何况淮阳王妃徐氏、淮安候方氏和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亦不成什么气候。只是淮阳王和宇文辕让皇帝有些不甘心,可这二人要是失去王爵、候爵,贬为庶人,也不足为患。
  皇帝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目光相遇,素妍神色未改。
  杨云屏佯装出一门心思在棋盘上,却留心着他们的对话。
  素妍道:“此等大罪,但凭皇上发落。安西入宫,就是跑腿的,要是皇上应了,国库能入三千万两白银,要是杀了……”她话题一转,“此事于皇上、于朝廷无碍,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新皇微眯着双眼,三千万两银子,有三个无干轻重,唯有宇文辕父子有些棘手,一旦贬为庶人,就是寻常百姓,令他们再无反抗朝廷之力,这就是剪除双翼的好法子。“此事且容朕好好想想!”

  ☆、944 防人

  素妍含笑,一心专注在棋艺上,然而她整个人却怔住了,自认她的棋艺不俗,可眼下却已是困局。
  宇文轩……
  她心下唤着这个名,第一次觉得他的棋路咄咄逼人,进退得宜,她下一步看三步,他却是走一步已看到了后十步,一目兼顾满盘棋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一个睿智的皇帝。
  新皇带着玩味,等着素妍落子,亦是在等她如何破局。
  朱雀低声禀道:“禀皇后娘娘,太后正在康宁宫等安西郡主过去用午膳!”
  不能再留素妍下棋了。
  素妍裣衽行礼,“皇上、皇后娘娘,臣妇告退!”
  新皇盯着棋盘,正琢磨着她如何破局,一子落定,可不就破了,一下子胜负难料,他微眯着眼睛,“皇后随朕陪太后用午膳!”
  杨云屏笑道:“安西带了新鲜海货入宫,臣妾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皇上爱吃的海参、新鲜鲍鱼羹。”
  新皇看似在与杨云屏说话,却是在审视着素妍,“皇后辛苦了!”如今再见,恍若隔世,似比三月时又圆润了不少,面泛微红。
  太后见新皇、皇后过来,心情大好,皇后又令人将御膳房备的膳食一并移到康宁宫,几人有说有笑。
  用罢午膳,素妍陪太后说了一阵话,新皇颇有些无聊,起身道:“安西之前说的事,朕应允了,会叮嘱陈王、顾力行着办。”
  素妍半跪于地,“谢皇上隆恩!”
  新皇因着国库无甚银子而忧心,宇文琮起兵造反,牵连出不少世家皇族,国库收没不少金银珠宝,自他登基以来,接二连三的案子倒让国库充盈起来,再有过纹银三千两银,这可不比抄没韩、曹两大世家得来的银子都多。也难怪他会心动。
  太后见新皇走远,方问素妍:“是甚事你竟求到皇上那儿了?”
  素妍答:“有人出了三千万两白银要买五个人的命,求到我那儿,我只好入宫请皇上示下。”又将此事简要的说了一番。
  太后一听。五个人里只宇文辕、淮阳王是重犯,私通叛贼、判党案原就不是轻罪,杀了亦就杀了,但这么高的天价还是第一次听说。
  素妍又坐陪了一阵,见太后乏了,方与杨云屏告退出来。
  寻芳斋的玉嫔,又有储秀宫的江宝应先后得到消息,听说素妍入宫拜见皇后、太后。
  玉嫔自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晋封为妃位,不曾想刚升为嫔位那半月皇帝来过三四回,之后再不去她那儿。虽依去毓华宫却不再是找她,而是寻雅嫔。
  行到御花园,玉嫔携着宫女候在一侧,见杨云屏与素妍缓慢而行,似在说话。留不是,去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提裙跪下,“嫔妾恭迎皇后娘娘!”
  杨云屏肃色道:“起来吧!”
  玉嫔又道:“左肩王妃近来可好。”
  她是宫嫔,是君。素妍却比她尊贵,却是臣子之妻,属臣。素妍欠身道:“玉嫔娘娘万福!”
  “王妃万福!”玉嫔还了礼。
  杨云屏道:“你自忙去。本宫要与安西说说话。”
  无论是太后、皇帝或是皇后,在人前都称素妍为“安西”,尤其是皇帝从都称为“安西”,似乎不愿承认素妍是宇文琰的妻子。
  玉嫔原想再求求素妍,让素妍替自己在皇后或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晋陵大郡主与太后极好的。她隐约听人说,晋陵大郡主认了德太妃为义母。私下唤太后“皇嫂”,而今晋陵与德太妃婆媳走得极近,两家颇是交好。只不知为何,上回晋陵大郡主拜访太后,留居宫中学习规矩。她们母子亦见了一面,却是不欢而散。玉嫔不过是劝晋陵大郡主设法替兄长税长庚讨回候爵,只一句话,晋陵就拂袖而去,自此再不愿见她。
  也是那时候,玉嫔就再没见过皇上了。
  几个月了,她就再没有侍过寝。
  即便是玉嫔又如何,没有皇帝的宠幸,在这宫里连太监也要欺凌三分。
  不远处,江传珠闪闪躲躲,见玉嫔无事,也学着玉嫔的样跪在路边行礼,“婢妾拜见皇后娘娘!”
  杨云屏冷冷地应了一声,挑了挑眉头,对于有人打乱她和素妍的谈话,颇有些不高兴。“你家耀东快满一岁了,可得办场热闹的抓周礼。”
  素妍笑答:“自是要办的,到时候请几家交好来凑凑趣热闹一番。”
  江传珠贴在地面上,没想杨云屏未恕她平身,一行人走近她的身边,她等了几个月,才有了这么一次机会,上回晚了一步,这回正好。她不能放过大好的机会。她提高嗓门:“皇后娘娘!婢妾是左肩王妃的族侄女,还请皇后娘娘提携婢妾!”
  这么久了,江传珠在宫里一点长进都没有。
  杨云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素妍面色平静:“她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皇后不必瞧我的颜面。”
  这女子定是惹素妍厌烦,否则以素妍的性子万不会说出这番话。
  杨云屏秀眉一挑,“江宝应在宫中喧哗,失德失仪。今儿瞧在左肩王妃的面子上,杖责之刑就免了。来人!将她禁足三月,着教引嬷嬷仔细教她规矩!”
  有宫人应声,押了江传珠往储秀宫去。
  江传珠还想再求,相随的宫女忙道:“宝应莫要再说,平白让自己吃了苦头。”
  素妍如果想帮忙,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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