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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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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婆子笑呵呵地等着。
  素妍坐下,将手搭放在鸣凤的脉上,“还不到两月,我可瞧不出来,好歹得过三月才成。”
  冯大家的道:“听说王妃的话最准了,昔日镇国大长公主尚无身孕,你就说她能生三个儿子。你瞧我们郡主这胎可是男孩?”
  鸣凤一脸急切,仿佛不是要素妍一句话,而是要她的生死一般,切切看着。
  素妍很是为难,要是说了,那就是骗人。她用心地想,前世的鸣凤在叶家郁郁终老,并没有恢复她本来尊贵的身份。
  吴广久……
  努力寻觅到记忆里关于他的点滴信息,倒是知晓吴广久后来做到了工部尚书一职,依昔记得吴广久膝下有三子两女。
  冯大家的道:“王妃想到什么不妨说出来?”
  “吴大人命里有三子两女!”
  鸣凤惊呼一声,“你是说,我会生两个儿子,我有儿子!”
  她不是已经有税长庚了么,还有宫里的玉嫔可谓儿女双全。
  鸣凤笑道:“要是被你说中了,我酬谢十金!”手落在腹部,“儿子,我就要有儿子了。”
  素妍微皱着眉头,“你的胎脉不大好,有些滑脉之状,还得好生将养。”
  鸣凤一怔,招手道:“奶娘,派乳爹去宫里与太后说说,请梁太医来府里住,端妃娘娘的龙胎已稳,得让梁太医给我护胎!”
  这把年纪,怀了身孕,竟比那些十几岁的年轻奶奶还紧张。
  素妍起身道:“你且忙着。我该告辞了!”
  刚起身,大丫头禀道:“大郡主,税奶奶求见!”
  鸣凤微微拧眉,一脸厌烦地道:“她来做什么?不是与她说了。从今往后他们过自个儿的日子,不用来府里请安。就算是送节礼,还有好几日呢。”
  冯婆子知道鸣凤自成亲之后,越发厌恶了税长庚夫妇了,尤其是税长庚,她压根都不愿见,如今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想到税长庚下药的事,就怕税长庚对她再做出什么事来。
  冯大家的道:“回了税奶奶,就说大郡主昨儿没睡好。这会刚睡下,让她改日再来。”
  素妍离了上房,刚出外院门,就见韩络领着丫头立在一侧,见到她欠身行礼:“民妇拜见王妃。”
  素妍笑道:“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韩络拿出帕子,眼里含着几滴泪,“我叔父在洛阳遇难,回韩家奔丧……”
  韩氏一族除了韩国梁一家,其他人都被贬为庶人,戴罪发配边陲,就连一干女眷也没落下。
  韩国梁在洛阳龙虎山庄被宇文琮叛党杀害的事传回皇城。新皇下旨追赐封韩国梁为威远候,令其嫡长子袭了威远候的爵位。五代之爵,到了这代也是最后一辈了。
  韩络头上戴了朵白花绒花,说着此事,竟比死了亲爹还难受,她没了父母兄长。如今能够依靠的就是韩国梁一家,而今要靠她堂兄韩纪。
  大丫头行礼复述着冯大家的话。
  “婆母欠安,那我更不能离开了,我去会客厅候着,等她醒来再去请安。”
  冯大家的已经出来。身后跟着两名粗使丫头,冯家因着哺养晋陵有功,竟跟着晋陵享了福,就连冯婆子的长媳也做了管事,整天的耀武扬威,以为管事就是当官了,将府里的下人丫头指使得团团转。
  冯大家的笑着行了万福礼,笑道:“税奶奶来得正好,大郡主说府里还有两个一早给税大爷备的侍妾,今儿正好一并领了回去,或给税大爷做侍妾或是旁的,皆由税大爷和税奶奶说了算。”她打了个手势,两个丫头去带人。
  素妍出来时,韩络一脸忧色地领着两个年轻姑娘出来,其中一个讨好似地声声唤着“络姐姐”,一瞧就是韩氏族里的小姐。
  韩络已经来三回了,每回不是歇下了,就是睡下了,她知道晋陵大郡主不愿见自己,便是税长庚来请安,晋陵也一概不见,只令下人传几句话,打发他们离去。
  少女巴着韩络,伸手扶她上轿,“络姐姐,而今韩家没了,我们可就是亲姐妹,少不得让姐姐提携……”她一早就听说,韩络走了好运,竟被税大爷扶正做了妻房,还替税大爷打理内宅府邸,就是田庄、店铺上的生意也由韩络打理着,韩络因是嫡出,打小就受过韩太太调教,内宅、生意原也懂的,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韩家?”韩络沉吟着,“我叔父遇难,你倒好,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次回娘家,叔母还问起你,要让叔母和堂兄瞧见,还不得被你给气死。”语调里带着训斥,“威远候可还在呢,堂兄袭了爵位,而今丁忧在家,回头到了我家,穿得素净些,我送你回韩家。”
  只有还有一脉,韩家就还在。
  韩络自从听说说韩纪袭了爵,只觉自己又有娘家了。税长庚扶她为妻房,不就是是念着她们几个人,她还有半个娘家,好歹是瞧在韩纪父子的面子让她做了嫡妻。
  想让她把这么个妖艳的女子留在税长庚身边,除非她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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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8 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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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宅里的汪姨娘、曹姨娘正想方设法想爬上税长庚的床,要不是被她盯得紧,早就得逞了。在她怀上子嗣前,绝不会让他们先有孕,长子为嫡出,这才是正理,也才能坐稳她的嫡妻位。
  素妍的轿子起行,她看了眼身后对韩、曹二女横眉冷对的韩络,嘴角一扬,带着几许的笑意。
  韩小姐惊道:“络姐姐要送我去威远候府?”
  韩络反问,“你不想去?”算起来自己与韩纪是堂兄妹,韩小姐算是韩纪的族妹。韩小姐去威远候府,又不是正经小姐,最多算是个寄人篱下的无依孤萍,就算如此,韩络也不想养闲人,光是家里的汪、曹二位姨娘就够她心烦了。她虽说服税长庚回皇城书院念书,可她亦瞧出来了,税长庚静不下心。
  韩小姐心想:去了也好,他日说不准能寻个更好的婆家。韩纪的兄弟姐妹少,自会拿她当小姐对待。可是她亦听说韩纪最喜女色,总不能就这样过去,好歹得给份见面礼,目光一转,就落到身侧的曹玉娘身上,“络姐姐,能带个服侍丫头么?”
  送她过去就不错,郡主府还贴了二百两银子的赎身钱呢。
  韩小姐不待细想,指着曹玉娘道:“让她做我的服侍丫头如何?”
  去一个少一个,省心!
  韩络想着正不知如何打发曹玉娘,今儿让她领走两人,想必就算税长庚知道了也不会怪她。“你要她?”
  “是,我就要她。”
  曹玉娘长得如花似玉,也是娇俏动人,要是将她献给韩纪,不仅有了见面礼,到时候还能与曹玉娘在威远候府站稳脚跟。
  韩络冷声道:“行!你带她去。”
  曹玉娘也是小姐。这会儿却要做韩小姐的丫头,气得她咬牙。
  韩小姐却已近身,低声道:“将来,你富贵了。可别忘了是我帮你。”
  “你……”
  “没听说么,我族兄袭了爵,人又年轻,如今才双十年华,可不是你的机会。给我族兄为妾比跟税大爷强多了。”
  曹玉娘正恨着,听她一说,“小姐,真的么?”转瞬之间就改了口,韩小姐笑道:“孺子可教,要是去了那边。你还如此机灵,早晚要做威远候贵妾。”
  韩络挑起轿帘,犀厉地瞪了韩小姐一眼,韩小姐立即规规矩矩地跟在轿子侧。
  韩络可没想到今儿又要领走两人,一直在猜剩下的两个许是大郡主给吴广久备的。原来依旧是给税长庚。做母亲的给儿子成家立业,只是再不愿见儿子了。这事也怪税长庚,当初怎么就听了叶大老爷夫妇的……
  想到叶家,税长庚派去的下人还是晚了一步,待下人赶到时,叶大老爷、章氏已经染病身亡。下人只得买了两副薄棺,因是夏天。又不能运走尸体,只得就近寻了坟地埋了。
  叶大老爷没了,章氏也没了,就留下叶大爷、叶四爷,还有同样庶出的两个儿女,叶家三房的叶三爷因横行乡里。失了左肩王府的庇护,同样被发配北边白塔口,行了没几日,就只剩半条命,押送他们的官差不打即骂。稍有不中意,就给他们苦头吃。
  税长庚要替父守孝,要在家里设灵堂,被韩络给劝阻了,皇帝赐他姓税,便是要他与叶家断了往来,这样一来就是对皇帝不敬,要是再被传出去,只怕要获罪。
  税长庚害怕,只得在家里挑了间僻静屋子设灵堂,就连给叶大老爷、章氏敬香都得偷偷摸摸的。
  自王府大门而入,轿子停驻在二门侧,白燕携着白茱等人迎了过来,扶素妍下轿。
  白燕低声道:“韦侍卫将刑部天牢都打点好了,今儿一早就派人去无色庵请了大三太太,这会子许已到刑部了。”
  早前素妍就想让孟氏去天牢见宇文轲母子最后一面,可是叛党案闹得太凶,多有顾虑,如今徐州大捷,叛军被剿灭,宇文琮失踪没了下落,成为朝廷缉拿的钦彵。
  素妍见接二连三的叛党案定罪,方令韦雄去刑部天牢打点。他亦是随宇文琰在西北打过仗的,在天牢里认识几个从西北回来的狱卒,有他们帮忙,倒也得易,更重要的有几个的狱卒的媳妇还是素妍张罗说成的,他们亦念着这份恩情。
  孟氏没想素妍会同意让她去天牢见孟桑青,先是一愣,当即令婆子收拾了一些东西,备酒、备饭菜,这才拧着篮子上了来接她的马车。
  韦雄亲自打点了狱卒,使了零碎银子,虽是相识的,还是给了茶酒钱,低声道:“大三太太先进去,只得两刻钟,到了时辰就得出来。狱卒们不易,不好为难他们。”
  自刑部大牢偏门而入,看到的是一层层坚固的石墙,时不时传出一声惨叫呐喊声,让人寒毛倒竖。
  孟氏应声,提着篮子进了诏狱石砌高墙下的小门,以为能见到一间间牢房,却只看到空旷地摆着一张木桌和四根条凳,一侧有个方形的地道入口,她提着篮子进了地道,里面很昏暗,头顶只几个巴掌大小的天窗,阳光从天帘映入,能望着蓝天白云。地牢里挂着一只九盏莲花油灯,常年不灭的燃烧着,显得有些昏暗。
  每一间牢门是用最坚实的铁棍铸就,上面挂着沉重的链子,透过铁栏门能看到里面的人,有的关押着一人,亦有的关押着两人,她一面寻觅,一面静静地行走着。
  “桑榆!是你吗?桑榆……”
  她已走过,却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无力的呼唤声,孟氏退了回去,这是一间不大的牢房,长宽约有丈许,里面有一张破榻,榻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怀里抱着孩子,还有一个妇人正躺在草垛里,一脸污浊地睡觉。
  “堂姐。”孟氏轻唤一声。“我今儿是特意来看你的,备了些酒菜,晋阳候……没与你关在一处么?”
  孟桑青指着对面牢房,“他……被移到下面那层牢房里。”
  济候、淮阳王、庆候、宇文轲……还有曹、韩两家的当家人、重犯都被关在下一层牢房里。孟桑青听人说刑部大牢分很多重。他们所呆的地牢只是最上面一层,越往下走,越阴森,最低下一层是水牢,常年积水,有的犯人被关在里面活活的用水给泡死了。
  孟氏蹲下身子,将酒菜一一取了出来,从栏杆缝隙里小心地递入。
  “啊!有好吃的了!终于有好吃的了!”躺在草垛的女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飞快地奔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抓牛肉。孟桑青抬手就拧了一把,“你这个贱蹄子,整日就知道吃,映波,拿些肉吃。你吃好了,孩子才有奶水。”
  映波,宇文轲的正妻。听说成亲数载不孕,不曾想竟在天牢生下了一个孩子。早前在晋阳时,想尽了法子也怀不上,住进了天牢竟是怀上了,到底是个命苦的。做了母亲。原是好事,可在这天牢里,她吃不饱,孩子因奶水不足,也长得瘦巴巴的,半岁多了。还不抵人家刚满百日的孩子大。那是一个瘦弱的孩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脸蛋小得还没孟氏的巴掌大。
  孟桑青轻叹道:“那么多年,一直以为她不生,没想到了天牢竟怀上了。”她取了两盘肉。摆到牢里的桌上,恶狠狠地对另一个女子道:“不许与映波抢,你再敢胡闹,我不饶你。”
  那女子吐了吐舌头,“婆母,这么多好吃的,你好歹也让我尝尝。我今晚还要去服侍爷呢。”
  孟桑青递了一盘卤切肉给她,女子也不客气,抱着盘子就抓了起来。“真是可怜的,上回载爷他们要逃狱,有几个姬妾不听劝,跟着众人出去……就再没回来,连着那几个孩子也平白丢了命。”
  四、五月发生在天牢的暴乱,孟桑榆听百姓们说过。她所听到的是,天牢的钦犯、重囚的联合贼匪意图逃狱,他们如何心狠手辣残杀看守的狱卒,居然冲出了天牢,幸好御林军及时赶到,方才阻止了一场暴乱。更有百姓们,天牢里关押的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要是被他们逃出来,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又要受害,好在被官府给止住了。事实是,只死了可数的几名狱卒。宇文理的儿女就就剩下宇文轲一家尚在,静王世子宇文载、广平王宇文软及其他静王庶出子女全都在这场暴乱中被御林军射杀。
  孟桑青问:“听说宇文珉被赦,还封了郡王?”倘若他们家一也得恩赦,不盼做亲王、郡王,哪怕是个候爷,她也就知足了。
  孟氏应道:“皇上隆恩,给中顺郡王赐了府邸、赏了田庄,还过得不错,嫡次子又被封了世子。”
  孟桑青眼帘低垂,眸光里跳跃着火苗,“皇上会不会赦免了我们母子?我们被关在这儿三年了,这里可比圈禁皇陵还要辛苦。”
  孟氏不语,将一只装有酒的羊皮袋递了进去,“你们的罪和中顺王不同,中顺王的嫡长子藏有龙、凤袍。”这事,原是中顺王夫妇都不知情。“宇文轲将宇文理的幕僚举荐给宇文琮,意欲动摇朝廷的根基。”宇文轲算是两度犯过,第一次助了宇文理,这一次又把宇文理培养多年的幕僚给了宇文琮,新皇又怎会恩赦。
  ps:
  读友大人,该文进入尾声部分了,大结局后又另有后续终章故事,有亲说这文太拖沓了,本来想删一部分的,试着删过,又发现这样一来许多要交代的事就没说清,不过关于文拖沓的硬伤,在往后的文里浣浣会尽量改正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929 非亲应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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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桑青从孟氏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种答案:新皇要治他们的罪,不会赦免,而他们也不会有中顺王的幸运,可以重得荣华富贵。“你今儿是来给我们送行的?”
  孟氏轻声道:“你被关在这里三年了,我一早就想来探望,却没有法子,这才求人进来,一来见你们一面,二来这许多年来,我一直有些事没弄明白,我就想当面与你问过清楚。”
  心下却是一阵阵的刺痛,在天牢几年,她日日都盼着朝廷能发落、处罚,或是发配,或是流放,又或是圈禁,而不是将他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里,一日三餐地供着,生了病又有郎中给瞧着,不让好好地生,也不让他们得病而死。
  孟桑青将羊皮袋递给了映波,依旧温柔如初,“留给阿轲。”转而对孟氏道:“你想问什么?”
  孟氏吐了口气,站在牢门前,看桌前的两女人吃得津津有味。“当年,你离开宫中后,皇贵妃要将我赐嫁给江书鹏为妻,是不是你与皇贵妃谏言?”
  孟桑青勾唇一笑,往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是!”人之将死,又何必再有隐瞒。
  孟氏不解地盯着,她视孟桑青为唯一的亲人,在宫中相扶相携,甚至劝宇文理纳她为姬妾,让孟桑青生下庶长子,保住她的侧妃地位,没想孟桑青居然出了这等主意。
  “桑榆,你是帮过我不假。可你亦将我打入了漫长的痛苦之中,王爷活着时,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只要你没嫁人。他就打着要娶你的念头。王爷曾说过,我所有的一切原就应该是你的。所以……”她要孟氏嫁人,只要她嫁人,也许宇文理就会打消念头。“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嫁人了,王爷知道后却越发恨我多事。我从那时起失宠,独自哺养着阿轲。他甚至将晋阳偌大的静王府丢给我们母子。”
  是孟桑青害了她,害得她纠结在爱恨之间不能自拔,害得她嫁入江府,明明有一个好夫君,却不敢去爱。
  因为宇文理警告过她,她的心只能是宇文理一人的,要是敢动江书鹏动心。他第一个就会下手杀了江书鹏。
  孟氏又道:“当年,西歧人在西北边城生出战事,我大哥伤重而亡,而尚武却……”
  孟桑青微微笑,“尚礼是为救我哥哥才受的伤。是他自己傻,他说要是有人立有功勋,就能恢复自由身,所以我哥哥得到了自由,不再是戴罪之身的士兵,还破格得到主将的赏识,做了游骑将。娶妻生子……”
  孟氏虽在深宫,却时常将自己攒下的金银细软在出宫采办时,使银子打听家人的下落。“我哥哥的伤明明已经好了,怎么会突然身亡?”
  孟桑青冷着声,眼里都是愤恨与不甘,“救主将一命的是我哥。可是他却要说出真相,也活该他得死!早前说好的,孟家得保一个出来,可他竟返悔了,为了一点功劳就要与我哥哥抢……”
  那么。真正在沙场之中救了主将的是孟尚礼,并不是孟尚武。孟尚武救了主将,这才入了主将的眼,得到提拔、重用,从戴罪之身的士兵到陪戎副尉,再到从五品的游骑将,没有梁州归德将军的提携,没有他冒名领功的事,这一切就该是孟尚礼的。
  孟氏瞪大眼睛,咬着双唇,“所以尚武就狠心加害我哥。他们可是手足兄弟,他怎么可以……”
  孟桑青扭过脸去,“你恨孟尚武么?他杀了你的亲大哥,你自该恨他!”她移着步子,“不瞒你,我亦恨他!如果不是他从西北送来一名西歧巫师,王爷不会知道自己是皇帝命,可以做皇帝,就不会在晋地要阿轲囤积重兵、私造兵器……是他害了我的轲儿!是他害了我!”
  孟桑榆摇了摇头,原来自己被孟桑青害苦了一生。孟桑青的兄长也害死了她的大哥……
  孟尚武得到荣华富贵,可是他荣光后,却未帮衬尚钧、尚孝半分,直到今日尚钧还是小小的伍夫长,而尚孝还是一名寻常的士兵,他们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至今连妻子也未能娶上,甚至连拥有女人是何滋味都未品尝过。
  孟氏道:“当今皇上英明,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宇文琮败了,贵太嫔在行宫染疾而亡……”她身子前倾,近乎要穿过栏杆,将嘴附在孟桑青的耳畔,“实则是贵太嫔令人在宫中下毒企图逃出皇宫,宇文琮想派人去行宫救人,却害贵太嫔被乱箭射死。”
  孟桑青神色难看,“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
  那是孟氏亲眼目睹,贵太嫔死得很惨,身中乱箭,仿佛一只刺猬,下手之狠,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而后来,孟氏却发现了突然而至的中顺王宇文珉,这一切亦是中顺王下令做的。她在暗处听到了中顺王与心腹侍卫的对话。
  孟氏遮上篮子,所有的痛苦都已经没了,恨也好,爱也罢,都得活下来,他还等着与失散多年的弟弟重逢,要替他们娶妻生子,为孟家繁衍后嗣。“因为那晚,贵太嫔遣人寻我去行宫,等我赶到的时候……”她突然止话,“中顺王已经查出,当年通过闻公子送给他儿子龙凤袍幕后之人是宇文理父子。宇文理已死,这个仇会记在你们母子身上!”
  孟桑青狠声道:“宇文珉那个小人!”骂毕之后,她猛地回过神来,“上回天牢暴乱,是不是与他有关?”
  孟氏平静无波,目光静如灰烬,仿佛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生起波澜,“中顺王会想尽办法阻止别人来救你们。”她仰头看着巴掌大的天窗小孔,能瞧见面的灿烂的阳光,而孟桑青母子再也不能享受外面的阳光。
  孟桑青算计了她,孟尚武也害死了尚礼,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不!皇上不会杀我们,否则不会等上三年。三年前没杀我们。三年后也不会……”
  孟氏一个冰冷的眸光,孟桑青停下了话。
  “你能进天牢,也能替我们周旋是不是?桑榆,你忘了吗。我们是姐妹。我不要你救我,你替阿轲保住一条血脉可好?那个孩子,叫澈,他还不到一岁,不到一岁啊……桑榆,我求你……”
  孟氏冷声道:“我办不到!”她将脸转向一边,很想恨孟桑青,却恨不起来,孟桑青就要死了,她又何必去恨个死人。“为了救回尚钧、尚孝,我已求了左肩王妃一回,我再没有颜面求她别的事。我也想有娘家,想与失散二十多年的弟弟重逢……”
  “桑榆……我听人说过,左肩王妃不是寻常人。她是皇上的师妹,又是太后的义女,皇上视她如亲妹一般……”
  “我问过,左肩王妃说不插手这些事,宁可替我救回尚钧,也不愿因为这事求皇上。”孟氏提了篮子,身后传来孟桑青痛苦的声音:“桑榆。以前是我不好!我求你替阿轲保住一条血脉……”
  孟氏心潮起伏,只是不安,却没有心痛。
  她恨,真的好恨。
  今日说明,从今再无半分牵绊。
  她不欠孟桑青,什么也不欠了。
  她也没有这等能耐救孟桑青。这一次。她只为自己,只为自家的亲弟弟。
  狱卒已到了地道口,“太太,时辰到了。”
  原来,是尚武害死她的大哥。
  原来当年是孟桑青害苦了她。她的一生、她大哥的一生都被孟桑榆兄妹所害。
  而她竟还视孟桑榆是姐妹,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孟氏出了天牢,对韦雄深深一拜,韦雄一阵慌乱“大三太太!”想要伸手扶起,然男女有别。孟氏道:“这一拜不是谢你,是我谢你家王妃的。代我谢谢王妃!”
  韦雄转身上了马背,令马夫将孟氏送回无色庵。
  *
  素妍在小书房里绘画,韦雄立在书房门口回禀带孟氏去天牢探囚的事。
  白燕道:“奴婢不懂,王妃早前拒绝了大三太太去天牢探望,为什么又让她去了?”
  素妍继续添色,“大三太太说过,那是她的心结,她去探望不是姐妹情深,而是有些话想要问过明白。既然如此,何不让彼此都活得坦然些,让她们见上一面也无妨。”
  素妍没有追问韦雄她们谈话的内容。
  “白燕,把童侍卫请来。”
  韦雄抱拳道:“王妃可是问孟氏兄弟的事?”
  这原是素妍私下与童英说的。
  韦雄笑道:“那日老敬妃遣吉叔父子赶车护送紫霞、青霞二位郡主,在下见童侍卫在与吉叔父子商议,瞧那意思,是想借吉叔父子的马车把孟氏兄弟从梁州接回来。”
  在户部的备档里,孟氏兄弟是戴罪之身,而在兵部,那也是发配充军的士兵,通常戴罪发配之人,没有朝廷特赦,很难恢复自由身,一生都得服兵役。
  素妍也与江舜诚、江书鹏提过两回,他们倒也上心,没心日就备好了所需的东西,将孟氏兄弟落了个石桥县的名籍,身份是普通百姓。孟氏兄弟销了兵籍,又从户部拿到户契。
  素妍问:“紫霞郡主该抵西北了吧?”
  韦雄道:“一路有马车护行,应是到了。”
  凌薇一多半的原因是为程慧娘,只有一小部分是念着紫霞、青霞是老王爷的女儿,着实不忍看她们吃苦。
  素妍沉吟道:“徐州一役,叛军剿灭,王爷他们也该回皇城了。白燕,明儿开始派下人去皇城运河码头候着,要是王爷回来尽快通晓。”
  白燕道:“如果王爷动身,白芷会写信给王妃的。”
  “若是突然动身,等她寄信,怕是人到了信还没收到。”
  这样的事,早前在江家时就发生过。
  素妍宁可稳妥些,反正府里闲着的下人多,派几个利索的小厮每日去码头候着,总能把人给候回来。

  ☆、930 越来越好

  八月初十是凌修齐与中顺王府三郡主完婚吉日。凌太太亦提前数日从德州赶来,连凌大奶奶也携了子女随丈夫一并到皇城。早前几日,凌薇每日早出晚归,帮衬着凌太太装点新房,布置院落,忙得不亦乐乎,依旧不舍得将耀东给素妍带,竟似瞧不见耀东就会要了她的命一般,每日早早地领了耀东去凌宅,直至黄昏才归来。
  素妍也只在黄昏时才能见到耀东,往往玩不到半个时辰,耀东就困觉。
  因凌修齐成亲,凌修洁姐妹亦搬回凌宅暂住,只等他们成了亲,过完中秋节后再回王府。
  凌修洁的婚事还是没订下来,但凌薇已经瞧中了罗家,是罗思源的一位堂弟,唤作罗思危,颇有些才华,人品也不错,是继罗思源之后又一个出色的人物。只是罗思危的父母对他的婚事也颇为挑剔,虽有官媒提过,却没有回话,说要等到中秋节后再回话。
  凌宅里住满了人,端的是热闹非凡,虽是三进院,各处院落都有人住。
  凌太太与凌薇准备了三十八抬聘礼,提前两日送到了中顺王府。
  这是中顺王宇文珉恢复王爵以来办的第一场婚礼,自然很是热闹光鲜,从那边回过话来,中顺王妃备了六十二抬嫁妆,凑了一百抬。
  凌宅的前院里,凌修齐的同窗好友、同僚;又有几家姻亲亦都赶来吃喜酒,热热闹闹地大办了一场婚宴,这让凌老爷很觉骄傲,二儿子娶了皇族郡主为妻,可不是件光鲜的事,而他的妹子又是左肩王府的侧妃,凌家在德州也是头一份的体面。
  *
  八月十二,素妍刚从静堂回来,正要配色绘画。只见青嬷嬷火急火燎地进来。
  素妍慢吞吞地问:“出事了?”
  青嬷嬷抬手示意白燕等人退去,素妍一脸凝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却见青嬷嬷道:“姚妃上个月的癸信没来。”
  素妍想笑。不就是怀孩子,姚妃这半年天天的吃药,给她瞧病的又是降魔观的佐天怒,她很是佐天怒的医术,要真替姚妃保住胎儿,这也算是佐天怒的本事。
  青嬷嬷道:“只怕是怀上了呢。王妃别忘了,咱们府里还有一个卫平候的候爵,总不能落到她孩子身上。”不待素妍赐座,她一下坐到书案一侧的椅子上,取了小碟里的点心吃着。“老奴今儿还打听到一件事,说是卫州王府的叶奉侍没了!”
  叶氏没了!
  素妍一惊,她从来没问过发生叶奉侍与封三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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