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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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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成熙去监门卫才多久,如今就是从五品中郎将。叶浩不过是正八品的小吏,这在各部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几何。
  韩绍见青霞自曝家丑,心下震怒,道:“大哥、大嫂何时笑话我了?你切莫乱说。”
  青霞咄咄逼人,半分不肯让步,“他们若没笑话你,你为何突然就说要监门卫、千牛卫,那些地方是你能去的么?就你那两三下武功,我还不知道。”
  韩绍到底是男人,又是世家男子,此刻一张脸憋得通红,想要反驳几句,可又是左肩王府,咬着嘴唇,忍了又忍。
  凌薇道:“你们夫妻商量妥当。这回,是听你们谁的主意?回家后慢慢商议,有了结果,两夫妻约了再来说。可不能为了给韩郡马谋差使的事,让你们夫妻生了芥蒂。”
  青霞也不是个温顺的,半分不肯相让,当着素妍与凌薇的面,给韩绍一个下不来。
  韩绍又是世家公子,最爱面子,此刻被青霞说得有些懊恼,她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说他与兄嫂关系不睦,又说他武功不好,哪有在人前这样指责婆家和丈夫的。
  青霞副强硬姿态,“凌姨娘,还商量什么呀?他得听我的,去部院做笔帖式,便是翰林院的检讨、编修都是成的,要是这些都谋不上,谋个八品笔帖式也使得。”
  他好歹考中三榜,总比叶浩要强许多,但凡他有能耐,还不能比叶浩升得快。
  凌薇愣了又愣,目光扫过素妍,“听听二郡主的话,说得倒也轻巧。这朝廷、衙门也好,还是三卫也好,可都是皇上的。”

  ☆、850 拌嘴

  青霞此刻一脸不屑,“哥哥、嫂嫂的本事,我自是知道的。做武官,哥哥能帮上忙。要做文官,可不得嫂嫂搭手么?我家韩绍,可不比大姐夫强了十倍去,大姐夫都能去吏部,韩绍为甚就不能去?”
  韩绍再也听不下去了,抱拳起身,对凌薇与素妍深深一揖,“老敬妃、王妃,在下告辞了!”
  凌薇道:“再坐会儿吧,这才呆多久呀?”
  韩绍满是辛酸样,又是一揖,不说多话,扭头出了花厅。
  青霞顿时跳了起来,追出内院门,“韩绍,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当着我娘家人的面,直接给我下不了台,你爱面子,我也是爱面子的!”
  韩绍回头瞪了一眼,沉默无声,出了静苑大门。
  凌薇愣愣地看着素妍,“这位二郡马倒真有意思,说翻脸就翻脸,要谋差使,好歹夫妻俩得商议好了!”
  青霞又追出院门,站在韩绍后面,挥着双臂,“我告诉你,给我甩脸子,这一回,你不来接我赔礼,我还不回去。哼!今儿是谁拉着我回娘家的,你倒给我脸色瞧……”
  韩绍不知道她后来又说了什么,总之,对于青霞今儿当着凌敬妃和素妍给他唱对台戏的事,他觉得很恼火,如果是慧娘……
  对,若是慧娘,总是以他为先,得顾全他的面子。
  可青霞,只想着她自个,全然不顾他的感受。
  他去三卫怎了,徐成熙的武功也算不得多好,当年徐成熙还和韩纶比试过呢,是韩纶的手下败将。徐成熙能去监门卫,他为什么不能去,虽是文臣,入了武职,以他的能耐。还不能比徐成熙混得好。
  青霞叫骂了一阵,见韩绍闷头离去,心头的怒火乱窜,扭头回了静苑花厅,哭丧着脸道:“嫂嫂,我不回去了,我一心为他好,他倒与我闹上了。我要在娘家住些日子,你且与我安排住处吧。”
  凌薇道:“兰若苑倒也清静,你去那边住。早前的衣物用大箱子装着。回头就让丫头们送去。”她与左右使了个眼色。乔嬷嬷唤了大丫头来。领青霞去兰若苑了。
  青霞想住畅意阁,可凌薇正重新拾掇了一番,要留着给娘家两个侄女住。和容苑得留给姚妃,只得将兰若苑留给青霞。
  她正在气头上。只要留在娘家住几日,哪管住哪儿,再则现下,也不是她使性子的时候。如果不坚持她的选择,韩绍就得去三卫任职,六天不回家中,她岂不是六天都瞧不见他。对于男人,就不能让她消失在视野,天晓得他会惹出什么事来。
  青霞就想死死地盯着韩绍!
  估摸着青霞主仆走远了。凌薇才低声问:“你真想帮韩郡马谋差使?”
  素妍勾唇一笑,“若青霞和韩郡马商议好了,决定去各部院谋差使,旁人也是要帮的,求了我爹。总能帮上一二,再则叶郡马无甚文才的都能干得不错,韩郡也马干好。”
  凌薇在心里转了一圈,笑道:“替你二表哥上上心,二十多岁没寻上好亲,还在地方做知县呢,生得一表人才,可不让你舅舅、舅母烦心着么。”
  凌老爷可不急,反正凌大爷给他们老凌家添了三个孙儿、孙女,人家只想给凌二爷寻位更好的女子。
  素妍道:“凌二表哥在任上都快一年了,满了三年,就能由吏部考核,如今调回皇城,可有些不划算。”
  凌薇眨着眼睛,对于官场的事,她是一窃不通,就连打理府邸,也是硬着头皮学的,还有辛氏从旁协助,又有乔嬷嬷、青嬷嬷、大管家的女人、二管家等人帮忙,才算是能应付了。“这有……什么说法吗?”
  “三年期满,吏部考评,要是得了上上之评,就得提拔两级,若是上评,提拔一级,若是中上、中中算是做得称职,要是下,别说提,能保住官位就不错了。我听阿琰和舅舅说过二表哥,瞧着是个知事能干的,现在调到皇城,岂不可惜了么?许多人就愿外任,外任提拔的机会多。我觉这事婆母还是与舅舅、二表哥商议才好,莫要私拿了主意,好歹是二表哥的事,得他满意才算圆满。”
  婆媳俩正说话,小安子提着裙子进来,哈着腰道:“王妃,王爷问他早前看的那本兵法搁哪儿了?这会子,怎么也寻不着。”
  就他那几本兵法,一直搁在原来的地方,怎就寻不着了。
  凌薇道:“你且过去帮她寻了。”
  素妍应声,随了小安子回琴瑟堂。
  宇文琰坐在小书房的小榻上,翘着二郎腿,正剥松籽吃,一边坐着白芷、紫鹊,一副大少爷模样,两个丫头剥了直往小碟里丢,他抓几颗就往空中抛,然后摇着脑袋接松籽。
  素妍瞧着,白芷正要唤,她做了噤声的动作,走到书案,拿着笔挥了一幅画。
  紫鹊好奇地抬头一望,立时就笑了起来。
  宇文琰抬头见她站在书案前,“你去得也太久了,我一觉醒了也没回来。”
  “你这一觉睡得太短了些,不过大半个时辰,耀东午睡还没醒来,你倒先醒了。他倒是准时得很,不足半个时辰,是万不会醒的。”
  只是,不知道耀东是何时睡着的。
  素妍拿了画递给宇文琰,纸上绘的是一只斑点小狗,自叼着一根骨头,又想接一只丢来的肉块,“你……”
  “怎样,够像你刚才的样子吧。活脱脱就是这小花狗儿!”
  白芷与紫鹊抿嘴笑着退出书房。
  宇文琰一把扯住素妍,稍一用力,她就跌在他的怀里,“你敢骂我?”
  “早前提亲,我爹娘怎么也不乐意,敢情你刚才那痞子样被我爹瞧见过。”
  “你还骂我?”
  他一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她抬臂挣扎着,他发狠似地道:“让你再骂!你敢骂我,我就堵你的嘴。”
  用这样的方式堵嘴!
  素妍用手推开宇文琰,双眼含恨,“大白日的,也不怕被人瞧见笑话。”
  “你可没见那两个丫头见着你的画,笑成什么模样了?”
  “那也怪你没个正形,躺在榻上摇头晃脑的吃松籽,可不与这小狗一样么?”
  宇文琰靠近两步,素妍却退了四五步:“你叫我回来做甚?”
  他步步逼近,目光停留在甘美的朱唇上,每次凝视,都似在邀他一尝,百尝不厌。嘴上说的又是旁的话,这让气氛变得有暧昧不明,“与韩绍、青霞有甚话说的,应付几句就行了,我与他们说话都觉烦着呢,你且不更烦。”
  素妍道:“青霞也是你妹妹。”
  “他可没拿我当哥哥呢,一门心思的算计。她不敬我,我也不必给他好脸色,该给的我也都给了,往后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宇文琰想到过往,想到叶氏做的那些事,尤其是叶氏让叶海月给素妍下药……曾以为,他是叶氏的儿子,他有一个世间最温暖的家,那些美好的点滴,都只是一场梦,外表看左肩王妃夫妻和睦、母子情深,实则不堪一击,雷电一击,风雨一袭,竟碎得齑粉一般,将他心头曾经的美好化为乌有,余下的只有心头淡淡的痛,深深的伤。
  只有将叶氏母女都视作不相干的人,他的心头方才好些。
  素妍坐在书案前,他知她不喜与人应付,只要用计将她骗回来,给他找书,凌薇总不好留着素妍。
  她将青霞和韩绍发生争执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
  宇文琰冷笑了两声,“真是有趣,他们俩都是被惯坏的。我可听说,韩氏夫妇疼韩绍可比韩纶还要过,韩绍打小长得韩纶漂亮,又得韩太太之心,哪会让着青霞,韩绍可不是叶浩呢。”
  宇文琰要坐,素妍让他,他径直坐上,指着自己的大腿,素妍眉眼弯弯,坐在他的腿上,拿了笔,从抽里取了字帖,一笔一划地临摹起来。
  “有件事忘了与你说,上回入宫,遇到叶海虹了,瞧她说得怪可怜,好不容易怀上龙脉,竟莫名落了胎。听说储秀宫那边争斗得厉害。求我设法把她调到雅嫔宫里去。”
  宇文琰一提到叶家人,始终如一地露出几分厌恶,“你帮她做甚?”
  素妍低声道:“你可记得我爹说过,靖王最宠爱的梅妃曾育有一女,靖王府落难时,那孩子有十来岁的模样,而今过了近三十年……”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这事。
  宇文琰看着她写的字,比从前更多了一份刚劲,下笔刚劲,偏字体又我了温婉流畅,与以前相比,能瞧着是女子的字体。
  “叶海虹的生母,是叶家大房的大姨娘,她的闺字唤作鸣凤。”
  宇文琰惊得呆愣,压低嗓门,“你是说冯大姨娘所生的叶沛、叶海虹兄妹,身体里都有皇家血脉?”
  素妍点了点头,“冯大姨娘是靖王与梅妃的女儿。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从西北回鬼谷后,得遇附庸前辈,他曾托我照拂冯大姨娘母子一二。我瞧得出来,这么多年,前辈还挂念着他们。”
  堂堂皇家的金枝玉叶,尊贵郡主,却沦落民间,最后被叶家大房的老爷瞧中,强占为妾,这心里许也是苦的。靖王府出事时,鸣凤郡主已有九岁,那时候的她是完全记事的。但素妍曾就这事试探性地要胁叶氏,看叶氏害怕的样子,她也是知道的。

  ☆、851 十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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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琰道:“我曾派人调查过此事。叶大老爷、叶奉侍都知晓冯大姨娘的身分,当年叶大老爷欲强纳为妾,情急之下,冯大姨娘说出了身份,想借此吓退叶大老爷,没想叶大老爷色性大发,居然在冯家偏厅里强占了冯大姨娘,迫得她不得不为侍妾。
  冯大姨娘在她乳母冯家长大,冯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家有良田数十亩,又有乳爹温良敦厚,更有乳兄待她情同亲妹,日子倒也过得去。”
  如今想来,冯鸣凤当真是个苦命的女子,虽有金枝玉叶身,却是侍妾卑贱命,被叶家大太太讥讽着,被叶大老爷欺凌,更看透叶家姬妾间的争斗。
  叶海虹因长得貌美,像了冯鸣凤,不,应该说她长得像了曾经的梅妃,这让叶家拿她当获得荣华的棋子送入宫闱。
  宇文琰吐了口气,“你帮她是应该的。”
  “当时,我亦与她说了,我帮她是看在她母亲的情面上。”素妍面容沉静,她的五官虽不是世间绝色,可她有一双最灵动的眸子,明亮得能照出人心,“附庸前辈于我也算是先生、师父。明儿你下朝回来,陪我去瞧瞧先生。”
  宇文琰挠了挠头,“先生念着他的得意学生唐观,要去琼州探望唐观呢。”
  日子过得还真快,唐观离开皇城已快一年了。
  夫妻二人说了一阵话,彼此都困乏了,回了床上午睡,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是被奶娘带耀东来的声音给吵醒的。
  凌薇忙着打点府里的事务,只得遣了奶娘带耀东过来让素妍抱。
  素妍抱了耀东,耀东审视着素妍的脸,一下就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脸就啃,直咬得满嘴口水,“瞧瞧这孩子像了谁,这才多大,怎学会啃人了。”
  一定是宇文琰!
  想到当年,她还是*岁的女娃,居然见她就亲,现下想来,素妍还觉得可恶呢。吓得她在山上时,就怕遇见他。要是再被他亲。她成什么了?她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远远儿避开。
  *
  月光熹微,脉脉印上窗纱,树影摇曳之下,更添无数银纹。
  卷帘被无声息地揭起。一人着玄色如黑的劲装,静默地站在已经灭了烛火的御书房内,满室静谧,珐琅掐丝铜炉中香屑未熄,仍有轻烟袅袅,龙涎香的芬芳混着药草味道,熏染得人心神宁和。
  大总管转身欲要点灯,男子轻声道:“暗些好赏画!”
  大总管整个停凝了下来,扭头看着白日一片百花盛开的画作。到了晚上,竟化成了一个个风姿卓越的美人图,那盈盈光亮,勾勒着绝世美人的风姿,她们一个个跃然于纸。或映着身后的迎春花,手捧茶盏,含笑微微;或倚坐在盛放桃杏的树下翩翩起舞;更有甚者,冲天而飞,一个个的美人,都似不是人间女子,而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大总管扫过一幅幅在暗夜里的似能起舞唱歌的美人,惊得目瞪口呆,“皇上……这……这安西郡主难不成真是仙子下凡不成?”
  新皇沉默不语,终于,目光停留在第十二位美人图上,但见上面有着盈光的字体,刚劲有力,龙飞凤舞地写着“十二美人图”,署名处清晰地落着半似篆体,半似狂草的别样字体“附庸山人”四字。
  大总管只辩出“十二美人图”五字,怎么也辩不出另外几字,歪头看了半晌,“皇上,那是题跋么?”
  新皇握着拳头,十二美人,他依稀听人说过,靖王宇文诲一生有十二个女人,有出身高贵的世家贵女,有风姿卓绝的风尘艺妓,亦有来自江南水乡的出名绝色,当时,但凡是天下人,哪个不羡慕他府里的十二美人,她们或是他的正妃、侧妃,或是他的侍妾。
  十二个女人,个个都是自愿跟了他。
  他们有仰慕他才情的,有爱慕他绝世容貌的,还有真心喜欢他带来的富贵荣华,每一个都是真心跟着他。
  宇文诲没有死!
  不,难道这附庸山人其实是靖王府的门客。
  宇文诲生前极爱结朋交友,他的门客里上至权贵,下至乞丐皆有。
  他的声名,远远胜过了先帝,甚至连德宗皇帝都心感不安。
  新皇觉得这是一个讯息,但《百花图》原是素妍所绘。“告诉皇后,明晨宣安西郡主入宫。”
  无论附庸山人的身份是什么,他都必须弄个清楚,身为帝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明明是素妍的画,为什么却有附庸山人留下的十二美人图。
  此刻,素妍与宇文琰夫妻二人悄悄离府,骑马奔往修园。越过高墙,人在其间显得很是渺小,宇文琰低声道:“这么大的别苑,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素妍跃上一棵大树,将所有院落收入眼底,目光却在一处二层阁楼前停下,瞧着好眼熟,对了,是鬼谷后山的庸居,她在一幅画上看过那阁楼,不同的是,画上有一个手拿梅枝的仕女,难道那女子是梅妃?
  素妍觉得,不会是偶然,附庸山人一定是在那时候就想告诉她什么。
  她跳下大树,沿着小径,避开两名巡夜的老太监。推开阁楼的门,风卷得帷幔临空乱舞,绸料摩挲的声响单调而重复,这一刻,整座阁楼陷入了死寂。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却见四面绸幔静垂,层层叠叠,遮住了所有的光芒,要不是进到里面,很难发现里面其实点着油灯,案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握笔走龙,画上是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附庸山人似一早料到了她的到来,轻声道:“你来了?”
  “附庸前辈,你为何在《百花图》加上十二美人?”
  “美人如花,花如美人。有花无美人,且不少了乐趣。”
  素妍勾唇一笑。“世人还以为是我画的。”
  “因有我绘的美人,韩国梁认为物有所值,就连皇帝听说后也龙颜大悦,甚至封他为弘化将军,给了将功赎罪的机会。雷家因没买到画讨好皇帝,至今还引为憾事。”
  皇帝得到她的画,只是因为至今对她仍有情。
  附庸山人听到低沉的脚步声,神色一凝,“你带人来了?”
  “是我夫君,他也是鬼谷宫弟子。”
  “哼!”他搁下手中的笔。从怀中掏出半块螭龙纹玉佩。“把这个交给皇帝。代我问他一句,可还记得先帝宇文谆的几大恨事?皇帝小儿若愿见我,你自领他来此,若是不愿。我亦尽力,对得住先帝的托付。”
  素妍接过半块玉佩,这是一块上的一半,有不规则的破损。
  她欠了欠身,“既是如此,弱水告辞!需要什么,附庸前辈只管吩咐。”
  “将鸣凤请到皇城,我想再见她一面。”他自知,鸣凤只是侍妾。言行都受人管束,将手一扬,递了封信来。
  素妍收好书信。
  宇文琰则是一脸探究地看着附庸山人,他就是宇文诲,瞧上去也人中龙凤。高挑的身材,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有几根银丝,五官长得精致俊美,皇家的男儿,但凡几分像生母的,都总是这样生得貌美非常,加上他独有的风情,年轻时不知折煞了多少少女芳心。
  附庸山人看也没看宇文琰一眼。
  素妍道:“我会把话带到。”
  附庸山人低头绘画,一侧摆着只茶壶,在他们将要下楼时,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宇文琰,真爱一个女子,真心为她就唯她一人。”
  宇文琰抱了抱拳,算是应下,这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却又说出实话。
  他出了阁楼,追上素妍,“你真要替他传话?”
  “自然,如果我没猜错,有人说先帝和靖王不合,这都是假相。进入阁楼时,你可瞧见那块匾额,上面写着‘谆谆教诲’,这是先帝和靖王的名讳之故。德宗皇帝仙驾多年,这块匾额一直都在。”
  谆,是齐惠祖皇帝的名讳;诲,是靖王的名讳。齐德祖皇帝为两位最喜爱的儿子赐下此名,就是要他们手足相望,“谆谆教诲”,有让齐惠祖看护靖王之意,又有让他们相亲相爱之意。
  这内里,到底有着世人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夫妻二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到王府。
  早前让她打听崔珊的事,如今竟变得有些八卦起来,出门一趟,什么新鲜事都搜回来说。她还是喜欢以前的白芷,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说一句就是一句。
  许是早上受了她的冷落,今儿白芷的话倒也不多,安安静静地做着针线活。
  白芷喜欢出门,尤其喜欢远门,素妍让她去一趟卫州送信,很是欢喜,只是不大喜欢跟一个男子同路。
  窦勇一副粗嗓子,“有我护送白芷姑娘,一定会很安全的。”
  白芷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素妍道:“不仅是去给叶家大房的冯大姨娘送信,还得给老王爷送银票去,先凑了二百万两银,你得收好,可不要弄丢了。”
  这么一大笔钱,素妍居然交给她,这可是对莫大的信任。
  白芷立时忘了早上的事,感动地道:“王妃真要交给我?”
  “你不正好要去么,另派人去也不是法子,你先带过去,还有封信你一并带给老王爷,该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得开始筹备修码头的事,请老王爷带人选好码头地点,上面是帮忙物色的几个懂晓修码头的匠人名单,让老王爷设法请上两个。”

  ☆、852 借题发挥

  从皇城到卫州,这一路倒也太平。
  白芷小心翼翼地取了个香囊,将二百万两银票搁到香囊,贴身挂在脖子上,总觉得身上有千斤重担,这么多银票,可不敢丢了,这可是素妍卖画换来的,光是那些画,素妍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旁人议论着天价字画丹青,却没人知道为了绘好这组画,素妍用了多少心力,多少次夜下细绘,多少回到花园观赏花卉。
  当天夜里,白芷和窦勇就出发了。
  宇文琰躺在牙床上,手里把玩着半块螭龙纹玉佩,瞧了许久也没瞧出半分不同处,只是半块残玉而已。
  素妍还在小书房里,说完了话,习惯性地拿了笔,没练几个字,就听宇文琰道:“我突然忆起,在我小时候,有一回父王曾说在先帝的心里,他的兄弟有两个,一个是父王,还有一个是死去的靖王。当时我很好奇,问他说,靖王不是与皇伯父争夺帝位的人么?可后来,皇伯父再没说话。”
  但宇文琰还记得先帝说这话时凝重的神色,眼神繁复,而他与老王爷静立在一边,老王爷是无声地舒了口长气。就似在陪先帝在追忆一段深埋的往事。
  被他这些话说的,素妍忆起时辰不早了,关合好门窗,灭了书房的灯烛,这才进了内室。
  素妍褪去外袍,正待躺下,宇文琰惊声道:“你说,父王会不会也想见见诲伯父,毕竟先帝离去后,活在世上的叔伯不多了。”
  皇族“言”之辈里的叔伯,尤其是活着的屈指可数,而德祖皇帝的儿子就更少了。
  她翻了个白眼,他似见了天大的事,“还是莫要自作主张,附庸前辈的为人。我最是明白,他是个不问世事的,更喜欢清静,要是他不喜欢。你带了父王来,万一他不见,这不是平白令父王难堪么?”
  宇文琰觉得这话在理。
  现在,连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
  附庸山人突然出现,还提到先帝的几大憾事,从他的言语间,半点也不像是先帝的敌人、对手,更像是朋友。
  宇文琰挠了挠头,“一个在世人眼里死了多年的人,这些年却一直活得好好的。太奇怪了……”他一脸忧色,问:“信给白芷还是给窦勇了?”
  素妍感到一阵莫名,一惊一乍的,比她还要好奇。
  一个大男人,更像个孩子。
  宇文琰道:“你没给窦勇吧?这小子粗枝大叶。别看他长得清秀,是几个侍卫最粗心的,我怕他弄丢了。”
  素妍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如同在哄耀东一般,“乖!白芷拿着呢,白芷近来就爱往外面跑,性子都跑野了。”
  次日一早。宇文琰上朝,素妍估摸着如果看了画,一定会宣她入宫细问,吩咐了青嬷良机从大库房里挑几件得体的礼物,昔日耀东百日宴,华妃、良嫔都是添了礼。而今这两位娘良娘添了皇子、公主,她也得备份礼物。
  凌薇听罢之后,一脸好奇地问:“不是要办满月宴?怎么现在就送礼?”
  乔嬷嬷也不甚明白。
  青嬷嬷看了眼凌薇怀里的耀东,耀东如今黏凌薇,凌薇更将他疼到了心坎上。只要听他一哭,跑得比谁都快。每日都要抱耀东好一阵,不像素妍,清晨抱着孩子,她继续打盹,凌薇就算再困,一抱着耀东就来了精神,陪着耀东说话,说的都是宇文琰小时候的事,一遍又遍地重复。明知耀东听不懂,她就是乐此不疲,反复讲着,仿佛要让耀东知道,他爹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每每祖孙俩的目光相对,凌薇的眸里蓄满了慈爱与宠溺,笑眼微微。
  凌薇身侧坐着辛氏,也搂着撒娇的苦儿。
  青嬷嬷继续道:“宫里的规矩原与宫外不同。就算要办满月宴,就如华妃,只请她娘家雷太太婆媳入宫,又或是请了宫里的后妃们热闹一番,极少请旁的内命妇。交好各家,都是早早送了贺礼!”
  凌薇最关心的是:现在要送礼,人家给我们送了什么?
  听青嬷嬷解释一番,知道耀东百日宴,人家都送了礼的,这才笑着拿了钥匙,着乔嬷嬷陪着去挑选礼物,又叮嘱得记入账簿子。
  乔嬷嬷一一应了,领差牌、拿条子,与青嬷嬷前往大库房挑礼物。
  青嬷嬷照着规矩,挑了个比华妃、良嫔送的礼更贵重些的礼物,又挑了盒子包好,这才回琴瑟堂复命。
  素妍瞧了一眼,倒也得体,给三皇子的是串十二颗的嵌色暗惊纹小正珠手链,可做佛珠,又可当成戴在手上的珠链,亦都是少有的好东西。给二公主宇文惜的,是一只赤金嵌翡翠的项圈,翡翠饰物下有几个玉玲珑,叮叮当当很是悦耳,最适合女孩儿戴。
  正看着准备的礼物,皇后遣来的太监到了。
  素妍急急换了衣袍,重新挽了个隆重的发式,对白莺道:“白芷外出办差,你先顶紫鹊的差,紫鹊调内室服侍。”
  白莺应声。只怪她运气不好,当值服侍世子那日偏就出了襁褓上扎绣花针的事。
  紫鹊倒是欢喜,正巴巴地想着入宫的事儿。
  田荷迎了上来,一脸灿笑,“王妃今儿带我和紫鹊姐姐么?”
  “你们俩都太聒噪了些,得挑个言语沉稳的。”
  白茱和白燕都引颈等着,每回有人跟了素妍入宫,一回府,其他丫头来都来打听宫里的事,对于她们来说,能入宫简直跟去了天上的瑶池仙宫一般的荣光。
  白莺自出事后,一直低头做事,素妍没赶她走,已是大恩了,听说换在别人家,服侍的小主子出了事,丫头们重则打杀,轻则贱卖。
  素妍道:“白莺,你和紫鹊换身光鲜的衣裳,我先去静堂与老敬妃打声招呼。一切好了,在二门上候着。”
  二人齐齐应声。
  田荷跺着脚。“我记得上回好似紫鹊姐姐去的?怎么又轮到你们俩了?”
  紫鹊一副得意模样,“怎了?王妃嫌你聒嗓了,谁让你多事说话了。”
  “你的话比我还多,怎让你去?”
  青嬷嬷挑着眉头。“乖乖做事,我瞧你入宫倒是上瘾了,要不回头与王妃求个恩典,送你去宫里当宫女可好?”
  田荷立马道:“我才不要呢。”她入宫的时候,听雪雁及几个凤仪宫的宫女说了,宫里说错话就会丢掉性命的,她可不敢。
  但宫里有好吃的点心,又有漂亮的大房子,她就是想去玩,当走亲戚一般。不,当是去看雪雁,她以前也是王妃身边的侍女,而今倒越发光鲜了,做了皇后身边的四位大宫女之一。
  “少给老娘讨价还价的。乖乖做你分内事。别以为老娘不知道,让你们管铺子,你竟敢从掌柜那儿拿钱买零嘴,钱没见赚回来,倒把你的嘴养刁了,瞧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将来可有人看得上你?”
  田荷一惹着青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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