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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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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证据是曹玉臻伪造了,必须得武功高强的人藏到各家府里,这背后之人定是权势通天的人物?
  难不成,是新皇?
  不,看着不像。
  傅右相可是皇后的舅父。
  只是这人是谁?是谁害了崔家?
  单就曹玉臻一人,根本无法做到,他的背后一定还另有其人。
  如果再晚两日,只两日就好,崔瑶就能嫁到唐家为正妻,可惜终是晚了一天。而今唐公子迎娶了胡氏女为妻,而她终与他无缘。
  五更三刻,传来一脚步声。名刑部官员领着官差,将崔丛善等人押送刑场。
  崔稹回头凝望着大长公主,她亦平静地看着他,这样静,又是如此的过,削瘦下来的大长公主,隐约有年轻时的妩媚,她原长得像宫里的贵太嫔,也是个美人,只是后来突地发福,长胖了许多。“元娘!”
  元娘!她的闺字,多少年没人如此唤她了。
  大长公主泪眼朦胧,脸上却笑着:“阿稹,去吧!去吧,新皇登基那日,我便知道也许能保住自己与珊瑚的命,却保不了你!”
  她也不想保。
  近两年来,大驸马崔稹伤她太深,当着她的面与侍妾亲热,还与侍妾生儿育女,她身为皇家公主的体面都被他毁了。
  她怨他!
  包括这场牢狱之灾,她更恨他,甚至恨崔家。
  公主府都搜查了一遍,为什么他们就不肯搜查一遍。
  大祸临头,才知不该不听崔珊的话。
  她们母女都是受了崔丛善父子的连累。
  爱、喜欢……
  她曾经有过,可近二十年来早就折腾得所剩无几,崔稹愿意尊重她,是因她的身份;当她失势,他便抬通房、纳侍妾。
  她不与他闹,是因为他伤了她的心,是因为她猜到了结局。
  崔稹不甘地问:“为什么你不愿保我的命,我……”
  “不是不愿,是我没有法子保你。”她的生母贵太嫔而今是皇太后泄愤的对象,整个后宫都没人将她放在心里,虽有几个心腹忠心的,可这些人被新皇和太后杀的杀、赶的赶,如今连贵太嫔身边服侍的宫人都是皇太后的心腹。
  贵太嫔保不了自己。
  大长公主也护不了她自己。
  她们的命运都把捏在新皇的手里。
  新皇要她们生则生,要她们死,便唯有死路一条。
  大长公主没了眼泪,只是含着笑,这样的笑,比哭更让人心痛,“阿稹,去吧!你这一生都是我的驸马,我的夫君……”
  他回过头去,既然改变不了一死的命运,他灿烂地笑了,想把最美的笑留给妻女。
  崔珊惊呼一声“爹”,眼泪已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爹你放心,如果我能活着,女儿一定抓了曹玉臻给祖父和爹报仇!一定让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大长公主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耳畔是一阵阵铁链抖动的声响,她嘴里呢喃自语地道:“阿稹,你一生都是我的驸马……但不再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崔珊轻呼“娘”。
  大长公主嘴角掠过惨然的笑容,用极低的声音道:“珊瑚。你怕死吗?”
  这突兀的一问,崔珊思绪停凝。
  大长公主明了答案,近乎蚊鸣地道:“我也怕死。”她伸出手来,“你放心,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崔珊摇了摇头,可新皇下旨杀了崔丛善和她父亲。
  大长公主笑道:“你不相信?”转而又道:“那我们母女打个赌可好。要是我赢了,你把池锐、冷玉都给我。”
  他们是她买回去的!
  这会子,大长公主却打上池锐和冷玉的主意了。
  崔珊拉着大长公主,“娘,你说的是真的?”
  大长公主坐到一边的破榻上,仿佛要用最快的时间忘了今儿是崔稹死期的事,“我是先帝的长女,是北齐朝的大长公主,就算皇上没赐我封号。可我还有一县的沐食邑,我有,阿六有,阿九也有,就是阿五也有,这一县沐食邑都是富庶之地。先帝赐给我们,就是要我们享用一生的。”
  崔珊摇了摇头,“娘。怎么可能,如果皇上不治我们的罪,就不会让刑部把我们母女抓进大牢。”
  “珊瑚,你不觉得奇怪吗?崔瑶、崔璃可以赎身为妾,可你不在其列,皇上要么一杯鸩酒赐死我们母女,要么放过我们。我认真想过,皇上是想我们死,可朝里的元老臣子不会答应,我到底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皇上杀了我,就会落下容不得先帝公主的名声,残杀皇家血脉的恶名……皇上没这么傻。犯了‘通敌判国’大罪的是你祖父、父叔们,与我们女眷何干?
  他要么将我们母女贬为庶人,但不会将我们贬为宫婢。我的身上,到底流着皇族的血脉,就是老寿王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反复思量,我们母女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不知道是继续荣华富贵,还是会贫寒交加。”
  放过她们母女亦有两种可能:或荣华,或贫寒。
  隔壁牢房里,只听见一阵凌乱声,如浪潮一般传出耳中。
  “你这个恶魔,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我!”
  这声音,是大驸马崔稹大姨娘的叫喊。
  只听一个男子厉喝:“贱女人!叫什么叫,大爷让你陪酒,那是瞧得上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做妾的,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有什么可怕的。太太、奶奶被贬为官婢,姨娘小妾都为官妓,你不就是干这行的么?走!”
  两个男人拖了大姨娘就往外去,从那边传来一个婴孩的哇哇大哭声。
  崔瑶此刻吓得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崔二奶奶不停地咳嗽着。
  崔璃娇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抬头却见崔三奶奶许久未动,唤了声“娘”,没有回音,她起身走过去时,用手一拽,崔三奶奶整个人倒栽下来,脖颈上插着一柄银簪,鲜血已经染湿了大片。“娘——”崔璃失声大叫,抱住崔三奶奶,不知何时已经咽了气。
  崔太太反复沉吟“死了好!死了就干净,免得活着受辱受罪!”
  对于有身份的太太、奶奶们,在刑部寻短原是常有的事,就如闻家太太、大奶奶也早寻短而亡。
  生命在刑部,就如同一匹牛,一只羊般的卑微。
  那边的牢门前,还立着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是几名色迷迷的狱卒,正拿眼瞧着崔瑶,崔瑶吓得直往崔二奶奶怀里躲,嘴里大喊着:“伯母!姐姐!救我!救我!”
  崔珊听罢,好歹崔瑶是与她一起长大,即便两人性子不同,但到底都是姓崔的,她跑到牢栏前,厉喝:“你们敢打她的主意,要是她没了清白,刑部还想卖银子吗?到时候要是被刑部顾大人知道,你们竟敢坏了规矩,顾大人指定饶不了你们。”
  狱卒火热地盯着崔珊,“哟,这个不错!”
  旁边有人道:“她可不成!”

  ☆、839 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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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成?老子可一早就听说刑部狱卒是个好差使,否则老子堂堂的九品城门卫不做,跑来做这无品无阶的狱坐做甚?恪靖候可是老子的二叔,不就是个美貌女囚,老子为啥碰不得,刚才那个不也挑个漂亮的去玩?”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若在过恪靖候陆平安算个什么东西?
  没想竟有人借了恪靖候的名头来欺人。
  “本宫倒要瞧瞧,有谁敢碰本宫!就是刑部,没有皇上的旨意,也不敢订了本宫母女的罪,就凭你们也该宵想本宫的女儿?”
  这狱卒,原姓马,是恪靖候世子陆康平妻马氏的兄长,前些日子听说刑部大牢的狱卒是肥差,托了陆康的门子又走了关系进来的。这几日倒有狱卒陆续想方设法染指各官员家中的姬妾,倒不敢打太太、奶奶们的主意,尤其是未定罪的。前几日,便有两名姨娘被他们带了出去,至今也不见回来。
  听说在刑部大牢里,离开五六日后回来的女囚,被狱卒们糟蹋得只剩半条命的姨娘比比皆是,有的为了银钱还送到暗娼馆供人玩乐赚钱。其他人狱卒对此也是充耳不闻,见而不怪。
  一边的狱卒道:“这说话的是大长公主,那个年轻貌美的是她女儿,这两个可是皇家人,碰不得,要是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马副尉骂了一句,“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碰,老子来刑部大牢做甚?好歹也弄一个漂亮的去玩玩。”
  因是九门守城卫,来到大牢,也是九品狱卒副尉,手底下能管十名无品狱卒。虽是个小官,可在这里,在狱卒校尉不在时。他就是天王老子。
  立有狱卒甲道:“马副尉,要选的,你得选姨娘身份的,或是丫头也行,带了出去玩,玩得腻了,就把人送回来!可刑部下了文,三月十五,这些个姨娘、丫头、婆子都得于西城菜市口叫卖……”
  马副尉道:“老子可得多挑一个。待我玩过,就给你们享用。”
  有个带头的,后面的人就不怕,要是上面追查起来,也是带头罪大。
  马副尉进了牢门,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先是瞧见了崔太太,摇头道:“这也太老了。不要!不要!”再看崔大奶奶,也觉老了,终是挑了两名年轻的姨娘,将人拖了出去,在姨娘们的哭喊叫骂着走远。
  见到这些,崔瑶与崔璃早已经吓得簌簌发抖,浑身如风中的落叶。其他几位女眷,更是满目惊恐,生怕下一次就轮到她们。
  崔家倒,连她们也失了依仗义。便是小小的狱卒都可以任意欺凌。
  崔珊拍打着牢栏,就算她是女子如何,既然崔瑶喊她救命。她便不能视若无睹:“来人!来人!”
  叫了许久,终于来了两个女狱卒,冷眼盯着,仿佛在看不认识的人。
  女狱卒甲厉喝:“吼什么吼?你当是叫魂呢?”张嘴便有一股子酒味,神色严厉,似要吃人一般。
  女狱卒乙笑道:“石嫂子不必与他们计较,呵呵,前几日来的白芷姑娘不是给了我们好处么,让我们善待这两位。”
  女狱卒甲一听这事儿,脸上的表情果然和暖了许多。
  女狱卒乙赔着笑脸,“不知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她们……把我两个妹妹与我们关在一处,听到没有?”
  女狱卒乙望了一眼,道:“开门的钥匙不在我们俩这里,男人们快活去了,让我们俩过来盯着。”
  崔珊很想杀人,可这是刑部大牢。
  就算新皇真不杀她们母女,但她们未来的命运如何,尚且难定。
  女狱卒乙道:“郡主不必忧心,一早就有人来打听了,只待到了明日,就替你两个妹妹赎身。”
  崔二奶奶浑身一震,儿子没了,在他跟前就剩崔瑶了,扒在栏杆上,“大嫂说的是真的?有人替我女儿赎身,难不成是唐公子?”
  她听崔瑶说过,唐公子一早就属意崔瑶,只是崔家遭难,这才改娶了胡氏女。
  女狱卒乙道:“是什么人,明儿就知道了,反正我知道,一早就与刑部说好的,只待到了三月十二就替两个姑娘赎身。早前被带走的丫头也是她们买走的……”
  崔珊猜不出赎崔瑶、崔璃的是什么人?
  大长公主却听两名女狱卒谈话中提到一个名字,朗声问:“可是白芷姑娘?”
  崔珊立时回过神来,白芷,这不是素妍身边的贴身侍女么,她扭头看着大长公主,“娘是说是素妍在帮我们?”
  女狱卒乙笑道:“两位姑娘也是命好了,小的听说,平王府的闻妃便是得左肩王妃相助才有了今日的风光,你们亦得她相助,可不遇上贵人了么?”
  就算没了娘家可依,只要小心些,照样可以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崔瑶不无失望地轻叹:“不是唐公子?”
  她曾期望会是他,他不是说喜欢她么?
  崔瑶一直把这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现在听说是素妍在帮她们,隐隐又燃起了活的希望。
  崔二奶奶用手拧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唐公子,难道你还上赶着给他做妾不成。”
  二月二十二的婚期,二十一日就出了事,这许是她与唐公子无缘。
  而今的他,已经另娶娇妻。
  崔瑶没有说话,只抬头望着外面,大牢的屋顶只一个圆形的洞,约有巴掌大小,能瞧见外面的阳光,诏狱里又暗又潮。“我能出去,可娘……该怎么办呢?”
  崔二奶奶想着:她怎么办?
  她的儿子都死了,就剩下这个女儿,如今有贵人相助。虽不能荣华富贵,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崔二奶奶道:“瑶儿,只要你能活下去,这就够了!答应娘,好好活下去。”
  崔瑶茫然无语。
  崔二奶奶又重复了一遍。
  崔瑶在痛苦中,微微点头,经历了这一遭。她们还有家吗?还能活下去么?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闻雅雾后来是怎么坚持下来,又是怎样才重新站了起来,闻雅雾好歹有个亲姐姐帮衬。而她……她有一个堂姐,高高在上的珊瑚郡主。从小到大,她和崔珊都不是特别的亲近,因为崔珊是大公主的女儿,是先帝赐封的郡主。
  崔璃还抱着咽气的崔三奶奶,在一边低低地抽泣着。
  崔太太如块木头,不说话。不哭泣,只抬头望天,猜测着时辰。
  午时三刻,就要在菜市口斩首。
  夫君死了,儿子死了,孙儿也没了。
  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女眷,手无缚鸡之力。
  崔家没有根,没有明天。留下来的只是几个孙女,大的是崔珊,小的才几个月大。
  女子又有何用,罪臣之后,再无明天。
  被拉走姨娘的女儿正呼天抢地哇哇大哭,这些天孩子原就吃不饱,这会儿躺在地上,挥舞着胳膊。
  崔二奶奶瞧着不忍,从地上抱起孩子,许是饿了。巴掌大的脸振得通红。
  崔太太冷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放下她,不如给她个痛快吧!”
  崔二奶奶看看孩子,再看看崔瑶。她下不了手,只轻轻的抖摇着。
  崔太太几步奔了过来,夺了孩子,阖上双眸,“哇”半声的哭泣嘎然而止,孩子已经化成了一滩血肉,再也哭不出声来。
  崔瑶满是陌生,她从未见这样的崔太太,冷酷的,残忍的,只一下就把几月大的孩子给摔死了。
  崔太太厉声道:“她活得了吗?没奶吃,就算活了,他日也是官婢、官妓,倒不如死了干净!免得受罪!”
  直至午后,被抓的两名姨娘才被狱卒拖了回来,衣衫不整地抛在地上,任两人失魂落魄地哭喊着。
  在牢中,是侍妾们不堪受辱的下场,他日出去后呢?
  夜月,冷傲如霜,透过头顶巴掌大的洞口,崔珊能看到明月。
  她的祖父没了、父兄也没了,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如若,她的祖父肯听她的劝,提前将府邸搜查一番,也许是另一番景象。
  崔玉臻躲在大辽行馆里,素妍猜到了他不会干好事,可她实在不便将素妍的猜测说出来,要是她说得更清楚些,也许就避过一劫。
  为什么崔丛善不肯信她的话,连大公主都将府里搜查了一番,偏崔丛善不搜。
  一步错,崔家遭来灭门之灾。
  素妍又助了她一次,不,应是接连助她,只是崔家不信,咎由自取,这回素妍要替崔瑶、崔璃姐妹俩赎身。
  *
  三月十二,白芷与青嬷嬷都起了大早。
  耀东如今住在静苑,自有凌薇照料着,每日凌薇也会遣奶娘过来两趟,让素妍陪孩子玩会儿,大致是每时辰时,这个时候各房的人要找凌薇禀报各房的事务,请她定托。未时,又有事要处理,到了这当口,凌薇就让奶娘带耀东去琴瑟堂里玩。
  每日都能见着儿子,素妍倒没那么执著,打消与凌薇争抢耀东的心思。将心思搁在打理田庄、店铺的事上,有更多的心思放在习字练画上。
  白芷与青嬷嬷再去了刑部,出银子买下崔瑶、崔璃姐妹二人。到了王府的二进别苑,令二人沐浴更衣,又吃了稀粥。
  崔瑶原想着,或许素妍要带她们姐妹去王府,没想竟是住在这二进别苑里,院子里只得两处院子,已经住了翠嬷嬷等人,又有几个小厮、男子住在另一处。
  白芷吐了口气,“你们都收拾一下,王妃说让你们住在城里着实太惹眼了,令我将你们送到大柳镇一处庄子上。那座庄子大,又有许多空屋子,那里是珊瑚郡主的地方,你们要住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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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0 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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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嬷嬷突地忆起,素妍救了崔珊后,为谢素妍救命之恩,崔珊曾把庄子、店铺送给素妍也做谢礼,虽借的是辉世子的百日宴之礼,可翠嬷嬷却知道崔珊的用意。
  那处庄子虽然离皇城远了些,可田地都是极好的,有一千二百亩的良田,还有一处大庄子,庄头也是大公主府的忠仆。
  青嬷嬷道:“那里离皇城虽远些,离大柳镇一刻钟就到,倒也方便。”
  翠嬷嬷当即令丫头们收拾一番,乘了青嬷嬷与白芷带来的马车,一行人离了皇城。
  白芷亲自送他们抵达大柳镇的庄子上,又安顿了一番,两位小姐见自己贴身服侍的丫头又在身边,心头感慨,听从了翠嬷嬷的劝,安心住了下来,可每每想到家人,心头就一阵刺痛。
  青嬷嬷回转王府,站在小书房里与素妍回禀:“老奴与白芷去刑部赎人时,崔二姐儿、三姐儿正哭得眼睛红肿。”稍顿了一下,“崔家二房的一个姨娘生了个庶女,在牢里饿了几天,竟还活着,崔二姐儿求我们替那女婴赎身,瞧着怪可怜的,就替她赎身了,现下也由崔二姐儿照顾着。”
  虽是姨娘生的,可到底是崔瑶的妹妹。
  早前,崔瑶便亲眼看崔太太亲手摔死了一个孩子,那是崔瑶的侄女,可这一个竟是命大的,在天牢里饿了几天竟也没事,虽是瘦弱了。还能活下来。崔瑶念着是一条命,好歹也是她妹妹,便抱着她出了天牢。
  素妍凝了一下,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青嬷嬷面露同情,低声道:“崔太太、崔二奶奶昨晚在牢里服毒自尽。待众人发现时,都凉透了。”
  闻其贵的夫人、儿媳,昔日在获罪之后。也先后死在了牢里,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走下去。如闻雅云,坚强地活下去,还有石小文,更是风光体面地嫁入十王府为侧妃。
  青嬷嬷道:“崔二姐儿求了老奴,让我帮她祖母、母亲买副薄棺,不肯上车去庄子,说要收敛她的家人。崔相爷获了重罪,昨儿下午就由官差将尸首送到乱葬岗了,挖了个大坑,十来具尸首葬在一处。
  白芷找了刑部牢里的狱卒,讨了她们的尸首。老奴备了三副薄棺,统共花了五两银子。租了一辆马车上,随了崔二姐儿等人送往庄子上安葬。去岁庄子上的收益还没上交,许是有些银子。她们过去,倒也不愁没银子使。”
  素妍想着,昔日崔珊原想谢她,也许不会想到,这场大劫后,素妍会把早前她送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白芷是个机警的,既然决定了要帮把手,索性做到底,让白芷在翠嬷嬷和崔二姐儿、三姐儿处留些零使银子。”
  青嬷嬷道:“那处庄子够大,一千二百亩的良田。一年的收益就得不少,到了那儿,有吃有住的。她们也使不上银子。”
  素妍轻舒一口气,没再坚持。“刑部可说过大长公主与珊瑚郡主何时出来?”
  “打听过了,至今皇上也没提如何处置她们。”
  素妍能做的,已尽最大努力。她用心改变了江家与自己的命运,扭转了珊瑚在庵堂孤苦的余生。既然崔瑶和崔璃可以赎出来,想来崔瑶也无性命之忧。
  因大长公主是皇族中人,得等新皇的旨意,人还得呆在刑部诏狱。
  *
  三月十六夜,更深露重,明亮的圆月正在中天。洛阳郊外的龙虎山庄,欢宴已毕,只留下满庭寂静,灯烛摇曳。
  七王爷宇文琮酒意阑珊,半醉起身,摇摇晃晃地欲离大厅,只见一抹黑影闪入厅上,低声禀毕,宇文琮浑身一冷,醉意已醒了大半,一把扯住黑影,厉喝:“崔丛善‘通敌判国’满门抄斩,大长公主如何了,快说,大长公主……”
  那是他的皇姐啊,便是静王宇文理在世,也是疼着、捧着的。
  黑影道:“大长公主母女打入天牢,崔家家财全部被朝廷收没。”
  怎么会这样?
  原是与大辽的图鲁王子说好的,要对付的是忠于新皇的人,怎会是崔家做了第一个刀下亡魂。
  黑影抱拳道:“情势有些古怪,崔左相打入诏狱之后,刑部顾力行与大理寺的人连夜搜查了六部尚书、傅翔的府邸,就连镇国公府也没放过。”
  宇文琮大喝一声“杨秉忠”,“这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可被打入诏狱了?”
  黑影道:“奇怪的是,御林军并未在镇国公府收出任何触法王法的证据,只吏部、户部、兵部、傅翔四府查出异样。”
  宇文琮浑身一摇,“兵部韩国柱乃是我们的人,怎么连他也查出问题了?”
  不对,着实太不对了。
  他曾与图鲁王子商议好的,但凡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都不能动,崔丛善不能动,兵部尚书韩国柱也不能动,韩家三兄弟,一个袭爵,一个是兵部尚书,还有一个在御林军侍职。
  吏部、户部、傅翔这三位,原不是他的人。
  韩国柱怎么就被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让他意外的事,崔丛善居然落了个满门抄斩!
  “难道,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要是韩国柱一个抗不住,再说出些什么,恐怕……”
  不,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就是朝廷派来前来围剿的禁军。
  宇文琮紧握着拳头,“再探消息!务必尽快回禀。”
  不可以乱了计划,江山是他的。
  他的母亲才是先帝的结发妻子,为什么却让许皇后的孙子做了新皇,他的母亲还在宫里受尽屈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成兄长的遗愿,为了让母亲登上风光尊崇的太后之位。
  “来人,速请幕僚、宾客于花厅议事!”
  一定是惊了!
  是惊了,惊呆的却是主审韩国柱、傅翔、吏部、户部二尚书的顾力行与白大人。
  顾力行怎么也没想到,韩国柱在听闻新皇下旨斩杀崔丛善满门后,经过反复思量居然招出了七王爷宇文琮早于一年半前逃出皇城的事。
  无论是谁,入了刑部都得吃些皮肉之苦,韩国柱知晓崔丛善曾在静王府酒宴上见过他,他实在不知道,崔丛善与顾力行招供了什么,生怕再问出来,虽然人死了,但捏在顾力行手里的证据几何,他猜不出来。
  他虽是武将出身,却少年纨绔,要不是使了银子,凭借昔日的静王提携,一步一步难以坐到兵部尚书一职,他有些能耐,但同时又会运畴帷幄、溜须拍马。
  得了韩国柱的供词,顾力行立马入宫禀奏,这可是大事,如若七王爷宇文琮一早就溜出皇城,只怕凶多吉少。
  *
  养性殿,满殿寂静里,灯花啪的一声爆开,将人的眉目都照得剔透,新皇眼中的光芒,在这一瞬灼亮不可逼视。
  顾力行抱拳道:“皇上,据韩国柱招供,宇文理倾二十多年招募的人才,如今已被宇文琮接手。留在皇城的七王爷,根本就是个假的,是宇文琮侧妃黄氏送来的替身。”
  既是替身,定然与宇文琮长相酷似。
  新皇微闭着双眼,原来幕后的大鱼竟是宇文琮。
  宇文琮要借大辽图鲁王子清除异己,新皇也能借这件事,拔除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他除吏部、户部、傅翔,是因为觉得三人任职几载,贪赃枉法,在任上贪墨,个个都很有钱,就如昔日的闻其贵,收没家财,先帝也不大不小发了一笔财。
  要除韩国柱,则是因为韩国梁也在御林军当职,韩氏一门有袭候爵的,又有做兵部尚书的,他实在不放心,突然觉得武将拥兵自重是大险。
  一边的白大虔按捺不住,“皇上,不要再迟疑了,宇文琮胆大妄为,居然收藏了静王留下的慕僚、门客,近千名的人才,或精于炼铁之术,或通于奇门遁甲,又或是擅长兵法武功……如今瞧来,陷害忠臣的‘通敌’文书都是他们藏于各府的。”
  自从静王妻儿被打入诏狱,新皇一直在想晋阳静王府一夜之间消息的千余名门客去了何处,而今总算是有了下落,竟尽数做了七王爷宇文琮的幕僚。
  宇文琮有人才,其间不乏武功过人者,为了荣华富贵,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大殿内,松明高悬,殿中宫灯摇曳,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顾力行猜不出新皇的心意,想要催促早作决断,却在触及新皇幽冷目光时,不敢再抬头。
  顾力行、白大虔是新皇器重的臣子,在新皇的面前,二人皆小心翼翼。
  新皇淡淡地道:“顾家卿以为,朕当如何?”
  顾力行清秀眉色下黑眸微黯,却终究转为平静,抱拳道:“微臣以为,当机立断,应立时前往七王府捉人,捉一个算一个。宇文琮是陷害忠臣的幕后之人,他手里更有静王留下的奇人异士……”
  新皇抬眼望了天色,只是轻声叹道:“密云不雨,只待一声惊雷就能狂风暴雨。”
  宇文琮原想借新皇的手铲除异己,可局已布成,只待一个合适机会,原想先除最不可能被他所用的臣子,没想江素妍竟先来了一招,继而坏了一盘好棋,更没想到的,第一个背负上“通敌判国”之罪的会是崔丛善。那些证据,原是他要用来对付朝廷顽固不化的臣子。

  ☆、841 真假七王

  虽是年轻的新皇,可顾力行却猜不出他的想法。
  顾力行似笑非笑地扫了白大虔一眼,黑瞳深处,却是有着探究的疑虑凝重。
  新皇朗声道:“顾爱卿、白爱卿听旨!”
  “微臣领旨!”
  新皇眸光一掠,那是释然,更是沉稳的光芒,“着二位爱卿连夜彻查傅翔、韩国柱及吏、户二部尚书四家的叛逆案,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明儿早朝回禀结果。”
  一晚上就要把这几位要臣的案子给查个清楚?
  顾力行怎么觉得这是不可能办成的事。
  但,白大虔已经抱拳应声。
  新皇淡然一笑,“二位爱卿,要是明儿朝上着宇文琮入宫参朝,若他是真的,洛阳之地的七王爷就是假的。”
  顾力行此刻灵机一动,新皇准备将计就计,要将假宇文琮变成真的,如若宇文琮在洛阳起事,他就是冒替皇族,死不足惜,名不正,言不顺的叛贼。
  如若七王府的宇文琮自认是假的,那他就能尽早坐实宇文琮的罪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再借此怒杀宇文琮。
  审清了此案,到时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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