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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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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虔给婆子手足施以夹竹刑,缓缓令施刑官差加力,不到半炷香,婆子就老老实实地倒地了个干净:“老奴……老奴原是十一王府傅妃的乳母。”
  江书鸿坐在一边,冷脸凝视。
  白大虔道:“诽谤当朝郡主,这可是死罪!说,幕后之人是谁?”
  婆子扛不住刑法,不过是才施了手足夹刑,十指连心,痛难言说,痛苦地道:“不关我家傅妃的事,不关她的事,是我自作主张……”
  白大虔醒堂木一拍,仿若鼓响,“大胆!先在北城郊外放流言,给乞丐一人一两银子,后来许多乞丐闻讯赶来,有五六十人之多;再至城北放谣言,又给乞丐们一人一两银子……如此大手笔的掏银子,岂是你一个奴才能有的?再不招实话,本官就令人抓了你的儿子、丈夫,一并打入大牢!毁谤当朝郡主,可诛全家。”
  一个婆子能值几个银钱,像这等年岁的,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可她可前后拿出了几百两银子来花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婆子惊呆:犯了死罪。
  她一个下人,哪有这上百两银子,分明就是有人给的。
  那些乞丐不是发过誓不说出去的,今儿竟然就抓了个正着。
  婆子一脸慌色,“不会的!不会的!傅妃说。这事做好了,就给我在郊外置五十亩良田,让我回乡下养老……不会的……”
  白大虔的手段,便是多少七尺男儿都抗不住,他深受顾力行点拨。如今与顾力行、大理寺卿并称为当朝三大酷吏。使起刑法手段半点都是不含糊。到了他的公堂,就没有不开口说话的。
  “犯妇,还不速速招来。傅妃为什么要毁谤当朝郡主?到底是何用意?说!”
  婆子不说,立刻有官差开始上刑,有的将刑具拉在脚上,有的将刑具套在十指上,拼命地拉扯,一阵钻心的疼痛,婆子哀声道:“老奴招供!老奴全都招供!”
  原来,傅宜慧本是要入宫为妃的,可不知怎的。皇帝却一纸圣旨,将她赐为十一王爷为侧妃,而成亲之时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没多久,就听说刑部顾大人之女入宫为妃,一进宫门就封了端嫔,还做了一宫主位。就连其父得赐封为二等明镜候。
  傅宜慧想到自己这一侧妃的位份,哪里及得上皇妃的尊贵,都是与人为妾,自然比不过嫁给皇帝。一次入宫拜见皇后,使了银子打听。从一个内侍口里得知,她不能入宫为妃,是因为安西郡主入宫劝阻。
  白大虔冷笑一声“一派胡言!皇上英明,昔日许她为妃,她现在不也是十一王爷的侧妃么?王爷的妃是妃,皇上的妃也是妃,她就一定想做皇妃?”
  这哪里是怪安西郡主,分明是暗怨皇上,没让她做皇妃,倒让她配了十一王爷为侧妃,只这一次就是大不敬。
  婆子说完,又怕此事累及丈夫儿子,心下一阵后怕,连连磕头:“请大人做主!犯妇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救我丈夫儿子!傅妃心机深沉,有仇必报,要是知晓了犯妇招认,必会找我丈夫、儿子泄愤,求大人救救他们!只要大人救人,犯妇愿意讲出更多,求求大人了!求求大人救我家人……”
  白大虔厉问:“你丈夫、儿子在何处?”
  “他们一并随犯妇做了傅妃的陪房下人,在十一王府。”
  婆子说了姓名,白大虔当即令人捉拿。
  素妍的声名闹得满城风雨,市井之中更有许多难以入目的流言。
  江书鸿原想息气宁人,抓着婆子,问了江舜诚与众兄弟,江书鹏倒是建议此事不易结下梁子,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书麒第一个就不同意:“妹妹被他们诽谤至此,那些流言能收回去?要是再放过傅家,我们江家算什么?这次放过了,下次定会有人做得更甚。我们江家就是要给人瞧瞧,敢伤害我们江家的人,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江舜诚来回踱步,最后给了句“报官,让官府出面来判。”
  官府出面,到时候这就变成案子了,而不是私下的事。
  傅家是谁?是当今皇后的舅家,要是再查下去,说不准就能查到镇国公府。这样一来,要是皇后有罪,得势的就会是端嫔。
  今儿这是个大案,他得火速去找顾力行商议。
  白大虔送走江书鸿,立马就前往明镜候府寻顾力行。
  顾力行已经歇下,听说学生白大虔来访,白大虔约莫三十岁的年纪,顾力行四十出头,两个看上去更像是兄弟。
  白大虔一脸谦恭地行了礼,“今儿这么晚来打扰老师,着实是学生遇到一件案子有些棘手,还望老师指点一二。”
  顾力行想了一阵,案子棘手,通常不是指案子本身,而是所接案子的原告和被告。“原告是谁?被告是谁?”
  白大虔道:“原告是文忠候府,被告是十一王府的傅妃。学生深知这案子不简单,近来皇城有许多关于安西郡主的流言,有些连学生都听不下去,竟是傅妃派了一个婆子,找了群乞丐口耳相授,又许以乞丐若是传出去,就每人给一两银子……”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来龙去脉。
  顾力行冷笑两声,“傅妃一个妇道人家,怎会想到如此恶毒的法子?只怕这后面另有其人。”
  毁人女儿的名节,还是江家的女儿,江家上至江舜诚。下至江传达等人,哪个是好惹的,这可是当朝的权贵之家。
  白大虔道:“学生现在为难的是这案子怎么定,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傅翔近来太得意了!
  要是借着这件事,好好地整整他。让他收收锐气也好。
  顾力行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能借着这案子查出更多便更好。这案子闹得越大。对你越有利。”
  白大虔歪头想着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对你越有利”,是不是说这件案子可以扯到镇国公府去。要是这幕后真正的主使变成当今皇后,就更有意思了。“老师,你说这案子会不会是皇后做的?傅妃一个小小的王爷侧妃,哪里会做这等事,她与安西郡主无怨无仇,干吗要毁其名节?说是安西郡主阻他入宫为妃,怀恨在心,故而才下的手。”
  顾力行反问:“你信这等说辞?”
  白大虔摇头。
  “安西郡主乃是许给琰世子的,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阻皇帝纳妃作甚?皇帝是什么人,岂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放弃纳妃。要真是阻止,为甚我女儿就做了端嫔?”
  白大虔明白这话的意思。
  安西与皇帝不过同为朱武的学生,有同门师兄妹的情分,她谁也不阻,偏阻了傅宜慧入宫。可不是奇怪的么?顾力行的女儿也嫁给了新皇,且还是新皇宠妃,一入宫就封了端嫔。顾力行第一个就不信这等说辞。
  白大虔更是不信。
  “安西是先帝赐封的郡主,身份尊贵,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还她一个公道,严惩毁她名节之人。要是各家的太太、小姐们尽皆如此,岂不是视我朝法典于不顾。查,狠狠地查,一定要寻出真凶!敢诽谤当朝郡主,视国法何在,你、我都是维护国法体统之人,更不可枉顾律法。”
  白大虔得了顾力行的提点,回到官府,再度提审婆子的丈夫、儿子。
  这一夜,当白大虔忙着审案用刑时,素妍躺在榻里,辗转难眠。
  曾经,她对左肩王妃这个未来的婆母甚是喜欢,没想从一开始,她接受自己,全是因为宇文琰喜欢。然而后来,唐观写了一些诗词,加上中秋佳节学子阻路相求的事,她已经无法喜欢自己,甚至认定她是不守妇道之人。
  宇文琰搬出王府,独居别苑。一面瞒着她,一面又与王妃争持着,他夹杂在中间,该有多为难。
  订下婚期,是他说自小一起长大的都陆续成亲了,他想成亲。
  她不疑有他,原来是左肩王妃已经拿定主意要退亲。
  自打与宇文琰订亲,她从心里接受这个良人,也一点点用心地喜欢上他,如今却是这般处境。
  知晓了再作不知,她做不到。
  她无法任由宇文琰独自承受这一切,也无法忽视左肩王妃对自己的厌恶和无法接受。
  就算成亲了,王妃不会给她好脸色,也不会指望王妃在王府内宅事务上教导半分、帮助半分……
  王妃不会祝福她与宇文琰,这段姻缘,已经惹得她十足的不快。
  墙上的铃铛在摇晃,她望着铃铛,心潮起伏。
  第一次在夜里见他时着了厚重的衣袍,还披上了御寒的斗篷,她披着一头长极腰身的长发,越过院墙,端端落在阵林中,一步步近了石桌。
  他含笑站在夜色里,这么冷的天,他依旧前来探她。
  她抑下心事,苦涩笑道:“近来你很累吧?”
  他微微一怔,很快笑答:“不累,看到你什么都忘了。”
  她的心一阵酸疼,仰头看着面前俊朗的脸。
  ps:
  马上就要步入四月了,祝大家四月快乐!阅文快乐!

  ☆、548 争吵

  曾经的她,嫁入曹府,婆母的刁难,小姑的讥讽,还有婆家伯母、婶娘的冷漠,祖母的无视,让她身心俱累。这一次,只是未来婆母的不甘,不愿迎娶她这样的女子。
  让她情何堪?
  她到底无法忽视实情,“你现在没住在王府?”
  宇文琰面露诧色,转而一笑,“我当然住在家里,不是还得准备聘礼么。”
  “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她移开视线,想到今儿初听时的意外和辛酸,还有无法抑制的委屈,那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她双肩微耸两下。
  光亮全无,黑暗围拢的冬夜,迷离昏暗中,他看见她单薄消瘦的身子抖如薄叶,看见她绫衣下的瘦削手臂颤着扼紧,看见了她哀痛的俊眸里缠绕着缕缕纠结和丝丝深情,看见她的脸色因全身使力而泛起淡淡的红。
  他看见她脸上因为想大哭,却拼命压抑而泪流满面。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痛哭,这样的隐忍,又这样的不可忍。
  “弱水。”他急了,伸手想抚上她流泪的脸,她却先一步将脸转开,不让他碰触。
  她捂上脸,开始低声痛哭起来。“我大嫂去了你家,你母亲说了退亲的话,她讨厌我,还说就算我与你成了亲,她也不会认我是你的妻子……”
  她一切顺遂,没想却有这样的事,坐在石凳上,来不及顾及石头的寒意。
  好好的,怎么就去了左肩王府。
  王妃这些日子闹腾得这么厉害,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左肩王下令将她禁足,这是宇文琰印象里,父亲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对待母亲,还训斥王妃,说她无理取闹。
  左肩王的禁足令。让王妃备感羞辱,这让她如临大敌。
  一个江素妍,让丈夫帮着她,儿子也一心念着她,她越发觉得这样的儿媳不能要。说什么也不能要。
  宇文琰看着哭泣的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他的心也跟着碎了,“弱水。我娘只是一时想不通,过些日子就好了。”
  “宇文琰!”她低呼一声,是怒,是怨,“你和她闹了两个月,结果如何?她没有更改半分,甚至连病了都请傅家小姐来侍疾,还不让我们江家知道,她已经为你挑好了最合适的妻子。却不是我……”
  让一个不相干的人侍疾,也瞒着江家。
  王妃是彻底不希望素妍嫁给她儿子。
  宇文琰听她一说,握紧拳头,“你不要拿傅小姐说事。”
  “如果不是我们家打听出来,你还要瞒我多久?傅小姐侍疾,你母亲答应只认她是你的妻子……我算什么?”
  尚未退亲。却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素妍觉得羞辱,改变了与前世不一样的命运,却有了不一样的风波。
  她哭,哭他瞒着她,独自一人承受。
  她哭。也是哭自己难得王妃之心。
  即便她一直小心翼翼,力争做得更好,却讨不到王妃的欢心。
  “你的身边不还有一个唐观,为你写了那么多的情诗,我有说过什么吗?”
  他相信,在她的心里只有自己。
  所以他不计较,甚至认为她是无辜。
  素妍瞪大眼睛,“你不相信我?”
  “是你先说傅小姐,我才……”他低下头,隐隐觉得有何不妥,“你不提傅小姐,我就不提唐观。”
  这怎么是一样的?
  就似她和唐观真有什么。
  素妍摇了摇头,“宇文琰,傅小姐都是你母亲认定的儿媳人选。唐观于我只是一个陌路人!你为什么怕我提傅小姐?是不是你也喜欢她的?”
  他一惊,她生气了。“我……我没有!”
  素妍轻叹一声,莫名的由感而叹,像是可怜自己,又像是无奈。“你支吾了,你迟疑了是不是?”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这些日子,我已经很累了。我娘动不动就派人到别苑告诫我一番,我真的很累……”
  他说她无理取闹!
  她一直在试图冷静地与他说话。
  “所以……”她一脸痛楚,原来他很累,怕也是极为痛苦的,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你不想坚持了,你想快点成亲,哪怕你娘会厌恶我,也可以不顾不管。你某日心软,为了你娘会娶傅小姐为妃……”
  “你……当真不可理喻!”宇文琰被她的责问声激得不知如何应付,这些日子不知道与他母亲争执了多少回,王妃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与江家退亲!见到宇文琰就闹,就反复的说,说得宇文琰不厌其烦。
  他真心喜欢着素妍,怎么会同意母亲的说法。
  他坚持着真爱。现下,素妍又因为他瞒下的事与他吵。
  “我无理取闹?我不可理喻?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她不再哭,而是怒,静静地平视着夜色。
  宇文琰只是气急,为什么她就不能体谅他的不易。
  他不是有意瞒她,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知晓未来婆母对自己的厌烦,谁还能安心嫁到那边,只有太多的担忧,太多的不安。
  他想让她做个安心而快乐的新娘。
  说什么都是错,索性不说。
  他沉默地坐在对面,看着石桌上摆放的卤食,伸手推了推,尽量推送到她的面前。
  这样的他,让她忆起十月初一,他的大醉,他的嬉闹,偏她不晓,还派人将他送回左肩王府。
  他那次的欢喜,只怕也是装出来的。
  素妍不想与他吵,可心却比之前更为纠结。
  她该怎么办?
  现在这样的局面,真真是进退两难。
  腊月十二的婚期,并肩王妃还在禁足中,不肯为他们的婚事准备聘礼,一心只想着退亲。
  只痛这一时,还是痛上一生。
  婆媳不合,面前的宇文琰该有多难。
  素妍终于抬起了头来:“千一,不。往后还是叫你琰世子吧,或者唤你琰师兄。”
  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如常,站起身。不再看他。
  多看一眼。都会让她觉得说出后面的话太难。
  “明天,我就让大嫂与福媒婆去王府退亲,谢谢你母亲给我留下一份面子。等着江家去退亲。”
  如若是她被人退亲,以后再寻好的就太难。
  如若是男方被退,却又容易得多。
  左肩王妃能想到这点,她心里是感激的。
  “弱水……”宇文琰突地起身,看着她的背影。
  她声音哽咽,“我想,如果你娶了傅小姐,她得你母亲欢心,你不用这么为难。琰师兄。我真心祝你幸福!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她捂着嘴往得月阁的院门跑去,有意踩动了机关。
  身后传来宇文琰心痛的呼声“弱水!”
  她没有回头,也不愿回头。
  宇文琰想追,却有飞石、浓烟翻滚,是一阵呛人心脾的辣烟。他捧住胸口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哪里还能看到她的踪影。
  “弱水,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就认定你了……”
  她站在院门前,整个人无力软了下来,靠在院墙处。低声道:“有些事,由不得你我。”
  如若不退亲,坚持嫁去,万一王妃在花堂时摆了脸色,当众训斥,要她情何以堪。
  未来的路那么长,她以后要如何走下去,难以应付的婆媳关系,一开始就厌她极至,无论她做什么,都难讨王妃欢心。
  放手吧!
  就这样放手。
  至少宇文琰不用左右为难,不用担心她,又要用心待王妃。
  这样虽然痛着,却好过一生的纠缠。
  对不起,千一,我不是一个坚持的人,我能坚持的就是守护全家,但我却没想过要守护你我的感情。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阁楼,一撩珠帘,却见青嬷嬷与白菲一脸担心地站在屋里,“郡主!”
  她低声道:“明晨……嬷嬷告诉我娘,我同意退亲!”
  白菲低呼“郡主”。
  素妍摆摆手。
  青嬷嬷已经猜到了所有,素妍虽在深夜去见宇文琰,但二人一直相敬如宾,并无出格之处。“白菲,我们出去吧,让郡主安静呆着。”
  退亲吧!
  退亲于她、于宇文琰许是好的。
  宇文琰不用夹杂在母亲与妻子中间,两头为难。让他娶一个令王妃满意的儿媳,他还可以三妻四妾。
  曾经宇文轩也认定了她,如今三宫六院还不是做得很好。
  青嬷嬷和白菲满是担心,出了珠帘,彼此都再也不走,她们看见素妍呆怔地坐在案前,目前看着案上的纸,她握了笔,一把推去纸在桌面上快速地写下“绝决”二字,是她的决定,也是要她的果决。
  白菲望着青嬷嬷,青嬷嬷低声道:“你去歇着,我来陪着郡主。”
  “嬷嬷……”白菲不愿离开。
  青嬷嬷抬手示意她快离去。
  素妍握着笔,写出一字又一字,不知过了多久,她真的累了,这才倒在榻上,不脱衣衫,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清晨,得月阁的丫头们起床清扫庭院,虽声音极小,素妍还是醒了。
  她只觉心头闷闷的,看见白芷正小心地擦拭着桌案与紫檀木衣厨。
  她唤“白芷。”
  白芷走到了榻前,隔着轻纱,望着和衣睡了宿的素妍。“郡主有何吩咐?”
  “一会儿你去把六太太请过来,我有事找她帮忙。我们院里这个阵法已经很久没改了吧?”
  白芷应答:“得有大半年了,一直是奴婢和白菲姐姐负责变换阵法的事,我会五种,白菲姐姐会八种。”

  ☆、549 退亲

  (鞠躬感谢:夷光夭夭、无心暗淡、恋梦的女孩、耐心不好、淇淇宝贝我爱、zjf006699、飛絮繞香閣、奇魂无爱、仙妮小猪、影-风、露冷、紫晶果子、紫泪猪猪读友们投出的宝贵粉红票!)
  每过一日,她们都有变换的。
  但这阵法万变不离其踪。
  素妍问:“青嬷嬷去如意堂了吗?”
  她的声音如此低沉,仿如呓语。又似疲惫一道收走了她太多的热情。
  白菲捧着乌盆进来,“郡主想吃什么,奴婢派人去大厨房取。”
  素妍坐起身,懒懒地依在床头栏板上,用眼睃视着白菲,“唤青嬷嬷进来吧。”
  白菲应声。
  不多会儿,青嬷嬷来了,衣衫还未穿好,“郡主唤我。”
  “就两件事。第一件,你一会儿去如意堂,告诉我娘,我要与左肩王府退亲。我不能因为一己之愿,就害家人为我操心,置琰世子的为难不顾。第二件,你今儿得了空找童英问问,问他愿不愿意娶白菲为妻。若是愿意,我给白菲陪嫁二十亩良田,再外带一座乡村小院。条件只得一个,便是要他善待白菲……”
  白菲眼睛发酸,一声“郡主”眼泪便奔涌而出,低低地哭泣起来。
  素妍低声道:“再难的事都会过去。要是童护卫愿意,劳嬷嬷跑一趟官府,销了白菲的奴籍。”
  她转过脸去,以为一觉醒来,什么心痛、不忍都会消失,原来并不是这样。
  “我不饿,不想用食。你们退下吧,一会儿六太太到了与我说一声。我有事交给她去办。”
  青嬷嬷领着白菲、白芷退去。
  原想过一夜后,素妍也许就改变主意了,没想是经过认真思虑的。
  她以前有太多对不住父母兄嫂的地方,这一次,她得为他们思虑几分。哪怕宁可苦了自己,也不能明知王妃厌恶她,还要嫁过去。那样的日子,以她娘的性子,怕是时常挂念她在婆家能否与婆母相处融洽……
  就算王妃说她与宇文琰成亲后就要去封地,如今看来,这话应该不是王妃说的,而是宇文琰的意思。
  左肩王夫妇只得宇文琰一个儿子,她怎能让宇文琰背负忤逆母亲的骂名。
  她不是伟大,也不是在为旁人牺牲。只是觉得: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姻缘。不值她坚持。
  也许是她恪求得太多。
  *
  如意堂。
  虞氏听完青嬷嬷的话。先是一怔,很快便落下泪来:“这都是什么事呀?我的妍儿,这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不想我们担心为难,才这么快作出决定。”
  田嬷嬷不安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虞氏道:“我也是做婆母的。明白不喜欢的女子做了自己儿媳是什么滋味。左肩王妃只这么一个儿子,这种感觉会比我更强烈数倍。说句实话,我知晓王妃不喜欢妍儿开始,当真不乐意这门亲事。”
  大丫头进了内室,“禀老太太,大太太、大奶奶、三奶奶来请安了。”
  大房的几位大多数时都是来得最早的,尤其张双双每日一早跟婆母请安,又和沈氏来如意堂请安。
  虞氏抬手,田嬷嬷与大丫头扶了她的胳膊。“有些事总是要处理的。”
  青嬷嬷低声道:“只是苦了郡主和琰世子。上好的姻缘,因为王妃的缘故,便要……”
  田嬷嬷严厉地瞪了一眼,已经要退亲了,还说这种话。这不是明摆着让老太太难受么。
  虞氏吐了口气,“过几日,就让福媒婆给挑个更好的。这全皇城、全天下总不乏有好男儿。”
  青嬷嬷道:“老太太说得是。”
  几人来到花厅,沈氏携着两个儿媳请安行礼。
  虞氏抬了抬手,“你今儿与福媒婆跑一趟左肩王府,把亲事退了吧。”
  沈氏虽猜到了,素妍是个骄傲的女子,要是知道左肩王妃说了那些话,指定会不同意,“婆母……”
  田嬷嬷知虞氏难受着,代为回答道:“大太太且照办就是,这也是郡主的意思。郡主到底是个懂事的,生怕嫁过去后,因为婆媳关系不好,累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们为她担心,这才决定退亲。”
  虞氏想到素妍就好不心疼,低声道:“吩咐上下,这些日子莫再在妍儿面前提什么姻缘、亲事之类的事。且让她好好歇歇。”虞氏吩咐了田嬷嬷取庚帖与订亲信物来。
  订亲时便是一波三折,有人说宇文琰克妻,虞氏死活不同意,好不容易订亲了,都订了成亲日子又闹出王妃不同意的事来。
  沈氏愤然道:“王妃素日瞧着是得体的,怎能因为闲言碎语,反说郡主的不是。”
  “罢了!”虞氏想着素妍的难受,也不会多想,“这样拖着,妍儿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只要妍儿高兴,怎么样都成。”
  虞氏摇了摇手,催着沈氏快去着办。
  张双双见婆母离开,愤声道:“最可恶的还是傅家,为了把她家的女儿嫁给琰世子。编排出这么多事,生生要毁了小姑姑的名节。”
  虞氏紧握着拳头,“你让传嗣盯着白大虔,这件案子闹得越大越好。”
  曹玉娥就没见过这等不要脸的,毁人名节不说,还要抢了别人订下的夫君,就算江家如今要退亲,也不能让傅家小姐嫁过去,狠声道:“傅家小姐也太不要脸了。明知小姑姑与琰世子订亲,还往生病的王妃跟前凑。以未来儿媳之名去侍疾,当真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好名声她得了,却让小姑姑被人非议……连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虞氏道:“你们都是懂事乖巧的又知事的。莫要因这事平白惹气受,气坏了身子。心里头最苦的是你们的小姑姑,在她面前,你们都休提这事。”
  二人双双应声。
  虞氏对田嬷嬷道:“你告诉其他太太、奶奶,今儿就不要来请安了,让她们各自忙着。”
  田嬷嬷应声离去,遣了机灵的大丫头在院门外候着。
  曹玉娥与张双双出了如意堂,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将傅妃姐妹骂了一顿。
  曹玉娥道:“傅宜慧想把她妹妹嫁给琰世子为妃。休想!”
  张双双又道:“着实太可恶了,就没瞧着这样不知廉耻的,王妃生病,她倒上赶着讨好,却背后使阴谋诡计,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二人说着,一个去寻李碧菱,曹玉娥则去找九公主。
  九公主挺着大肚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天啦!你是说十一王府的傅妃在背后诽谤小姑姑。为的就是要把她妹妹嫁给琰世子为妃?”
  曹玉娥道:“昨儿府里的小厮在城外破庙里将傅妃的乳娘抓了现形。她正召集了上百名乞丐。挑唆他们浑说小姑姑的坏话,毁损了小姑姑的名节。那乳娘昨晚就交到皇城官衙,招出了不少事呢。听说九月末、十月初时左肩王妃生了场大病,傅妃的妹妹闺名叫作傅宜心的就去侍疾。一呆就是半个多月呢。离开的时候,王妃便许了她,说只要我们江家一退亲,就聘她为世子妃……”
  九公主最厌恶这些阴谋算计,没想出了皇宫,这皇城还有这样的女人。为了帮自家妹妹,就抵毁别人,当场就发作起来。
  二房原是不晓得抓住傅妃乳娘嬷嬷的事,张双双当着慕容氏与李碧菱的面。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自然说的又与曹玉娥的不同。
  “那嬷嬷说,是小姑姑阻了傅妃入宫为皇妃的路,所以傅妃要报复,也要让小姑姑嫁不成琰世子。可这分明就是编造的,要维护傅家三小姐的名节。要不是我们府里打听到,王妃早前相中了傅家三小姐,只怕就被骗住了……”
  李碧菱破口大骂,说傅家人不要脸,为了让傅三小姐也做世子妃,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
  张双双道:“小姑姑如今已经同意退亲了,但我们江家不是好惹的,也不能让傅三小姐嫁了左肩王府不是。”
  这件事上,江家的奶奶们出奇的意见一致。
  主子们在骂,下人们得了消息的也跟在一边议论开骂。
  即便虞氏下令休要议论,可这会儿在文忠候府却激起了公愤。
  丫头婆子、小厮、管事们聚在一块就骂,说傅家小姐不要脸,为了抢别人的未婚夫,什么狠毒法子都使得出来。
  何氏听到后,也是狠骂一顿。
  太太、奶奶们的能力是巨大的,李碧菱、曹玉娥都回了趟娘家。
  与娘家的太太、奶奶们私下说这事,正室太太们最烦的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事,听了之后,个个都义愤填膺,因与江家是姻亲,也在背后狠骂了一场。
  江家的下人们则是把这事给传了出来,说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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