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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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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定定心神,“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只怕内里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是。”五嬷嬷应声。
  从睦元堂挑了几个精干的心腹下人到外面打听消息。
  沈氏与李碧菱进了如意堂,花厅上坐着几房太太。奶奶们都各自回去。
  虞氏笑道:“左肩王妃如何说?”
  沈氏面露难色。
  虞氏明了,抬手示意几房太太退去。二太太慕容氏虽是个大咧性子,却也是个口风紧的,“老二媳妇且留下。”
  几房太太退去,虞氏敛住笑容。“出了甚事?”
  李碧菱低头不语。
  沈氏想这话还得她来说,“早在两月前,琰世子就搬到王府别苑住了,因婚事的事与王妃生了芥蒂。王妃说……说给我们江家面子,让我们江家主动提出退亲。”
  虞氏身子一颤。“你们俩把事儿给我细细地说明白。”
  沈氏与李碧菱使了眼色,李碧菱是个口齿伶俐的。
  李碧菱面露疑色,还是将去左肩王府后,王妃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虞氏一张老脸苍白,“她……她堂堂王妃,竟说出这等污言秽语损我女儿……我这便寻她去。妍儿多乖巧,全家上下谁人不知,岂能由她胡言乱语!”
  一边的田嬷嬷也是愤愤不平,扶起虞氏就要出门。
  沈氏急忙搀住虞氏,“娘,这事急不得!”
  “你还是妍儿大嫂,你是瞧着她出生长大的,听人损毁妍儿,你也不争辩几句。你咽得下这口气,我老婆子可咽不下。传扬出去,妍儿还要不要做人了?”虞氏拼命想往外面去。
  沈氏与田嬷嬷使了个脸色。
  田嬷嬷道:“老太太还得细想才好,你寻上门去大闹一场,要是传扬出去,于郡主的闺誉有损。还得从长计议,想个法子才好。”
  “我女儿又不是非得嫁给他们家,我们这样的门第,这么好的女儿,天下哪个少年俊朗配不得……”
  把她的宝贝女儿说成什么了,居然用那样的话说她女儿,虞氏哪里受得。
  沈氏、李碧菱等人好一番劝说,虞氏总算冷静下来,板着一张脸,怒不可遏。
  沈氏见她平静了,慕容氏与李碧菱告退出去。
  几位太太一出来,何氏就在如意堂院门外说:“瞧这样子,似出了大事。哼,到底待我们几房不同,老太太竟不让我们听。”
  柳飞飞本是忠直人,听她一说,心里也不放心了。她一早到如意堂,就听说大太太是为素妍婚事去的左肩王府。
  待得慕容氏出来,拉了慕容氏问道:“二嫂,出了什么事?”
  慕容氏想了一阵,道:“王妃让我们家退亲,拿唐观写的诗词作筏,又说八月十五时,小姑去天龙寺烧香被学子围堵的事,明明只得二十来个人,竟说成了上千人拦堵……婆母很生气,吵着要闹上门去讨公道。”
  柳飞飞眼帘一垂,“这事儿要是给郡主知道,以她的性子,最是骄傲,只怕当真不乐意了。”
  慕容氏道:“上回来府里订婚期时,王妃就没露面。王妃说,自有那些诗词传出,她就后悔这门亲事了,一直想退亲,偏被琰世子和王爷给阻下了……”
  柳飞飞心头一痛,“郡主对琰世子上了心的,若是知晓了这事,指不定还如何难过呢。”
  二人议论了几句,柳飞飞见初秋立在一边,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厉声道:“你给我管住那张嘴,如若胡说八道,小心我不饶你!”
  初秋回过神来,看着愤然生气的柳飞飞,“六太太。这事和奴婢又没关系。奴婢……奴婢觉得郡主好可怜,出了这种事,还被琰世子瞒着。欢欢喜喜地等着出阁做新娘子。都怪唐观,真是个祸害。要不是他闹出这些,就不会变成这样……”
  然而,素妍与宇文琰的婚事受阻,王妃要江家退亲的事儿,还是在几个管事间私下传开。
  这日,小八见小九无聊,去六房找六太太借了木刻的飞龙玩。经过花园时,突然想到小九最爱玩小虫子,就拾了棍子挖蚯蚓玩。
  小径上走来两个婆子和一个丫头,一路走一路小声地议论着。
  着碎花缎袄的婆子道:“这几日老太太、大太太都有些古怪。每日二太太请了安。就离开了,还不许九公主和三奶奶在如意堂多坐。”
  另一个着蓝袄的婆子道:“大家都说奇怪着呢。偏如意堂的田嬷嬷和大房的五嬷嬷那嘴严着呢,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小丫头停下脚步,“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着呢。”
  蓝袄婆子呸了一声。“你这小蹄子知道什么,可别胡说。”
  小丫头很认真地道,“我真知道。六太太身边的初秋和我是好姐妹,是她悄悄告诉我的,我发过誓。不说出去的。”
  碎花缎袄的婆子笑道:“水青姑娘,你且说说这是什么缘故?”
  小丫头得意地扬了扬头,“郡主的婚事要生变故了。”
  小八听到郡主二字,立时竖起了耳朵,姑姑疼他们,给他们送好吃的饯果,还送糕点来。
  蓝袄婆子道:“又瞎说,腊月十二就要完婚,如何生变?”
  小丫头不再说话。
  碎花缎袄的婆子抓了把果子出来,塞给了小丫头,小丫头瞥了一眼:“当我是不知事的小孩子呢。”并不收她的,又推给了婆子。
  婆子心下一动,“好姑娘,你若知道,告诉我们呗。”这么大的事,大房和老太太那边一点风声都没走,婆子掏了两枚银锞子,足有半两重。
  小丫头掂了掂份量,“我告诉你一个,但你得发誓,不可以说出去。”
  蓝袄婆子呸了一声,生气地离去。
  碎花缎袄婆子满满应下。
  小丫头四下张望,“老太太、大太太不敢让郡主知道,怕郡主承受不住,正瞒着上下呢。几日前,老太太遣了大太太去左肩王府,王妃闹着要退亲,皆是因唐观写的诗词引起的,非说唐观和郡主不清不楚。本是早就要退的,可琰世子就认定我们郡主了。还与王妃生了芥蒂呢。王妃正逼着江家提出退亲呢……”
  碎花缎袄婆子说了句“我的个天”,扭头就往静澜院方向去。
  小八歪着头,拿着两条蚯蚓回芝兰院,说了几句话哄着小九到小书房寻江书麒了。
  杜迎秋正坐在一边做女红,是给小八和小九做的袜子。
  “爹!爹!出大事了!”小八一近小书房就喊。
  江书麒搁下书,“出什么事了?”
  小八将自己在花丛听来的话细细地说了。
  杜迎秋惊道:“不会是你听岔了吧,还不到一月就要成亲了呢。”
  江书麒倏地起身,“我去问大嫂!妹妹出了这等事,我不能不管。”放下书就出门了。
  杜迎秋生怕出事,搁下针线活也跟了去。
  睦元堂里,早有江书鹏到了,正在厅上问江书鸿。
  “琼花说,左肩王妃要我们江家退婚,还损毁小妹闺誉,可有这事儿?”
  江书鸿目光闪烁。
  江书麒已经进了厅里,“长兄如父,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就会做缩头乌龟!”
  江书鸿立时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突然间,两个弟弟都寻上门来问,江书鸿还奇怪着,这消息怎的突然就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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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5 大闹

  江书麒道:“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我这就带人去皇城书院,把那个姓唐的揍一顿!小妹都与他不熟,他就这般损毁小妹的名节,我非得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他扯着嗓门,“迎秋,回屋挑几个精干小厮,跟我去书院!”
  看他不把唐观揍得非认错不可。
  当他们江家人是好欺负的,有本事欺负江家的男人,找他小妹欺,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会作几首歪诗,就飞上天了。
  江书鸿厉喝一声:“胡闹!”
  江书麒早被这突来的消息给惊住了,“左肩王府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欺人太甚,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就栽到小妹身上。你不管,我不能不管!”
  当素妍拿出自己请辞封地换来的免死金牌,于江书麒是满满是感动。到了关键时候,还得自家人才靠得住。
  他得保护妹妹!
  这个念头自出狱的那天就有了。
  江书麒曾与皇城纨绔混在一处,最是个讲情义的,此刻调头就走。
  江书鹏道:“这么大的事,怎的大哥也不与我说一声。”追出了睦元堂,想追上江书麒,偏这会儿江书麒在气头上,行如离弦的箭,江书鹏追得气喘吁吁,进了芝兰院就见江书麒正在院里挑小厮。
  石头站在第一个。
  江书麒道:“皇城书院那个姓唐的不是个好东西,竟敢损毁郡主名节,今儿我带你们去揍他一顿,解解这口恶气。”
  石头大叫着“好”,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江书麒来不及调匀气息,“你们间谁见过那个姓唐的?”
  小厮面面相窥,其中一个小心地问:“哪个姓唐的。”
  “晋阳才子唐观!狗屁。老子看他就是一个混蛋,还妄想郡主,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人道:“这个人早前在皇城没去处。说要求见三老爷,三老爷留他在府里住过一些日子。小的见过两回。”
  原来,这人在府里住过,还是因江书鹏惹来的。
  “好,只要你认得人就好。我们这就去教训那个混蛋!”
  江书鹏走了进来,喘着粗气,“五弟,什么时候了。不要胡闹!”
  江书麒厉声道:“你少跟我说话。你保护不了妹妹,反让她因你损了名节,这会反倒劝我了。你与那个姓唐的是朋友吧?以前不是说曹玉臻不是个东西,瞧不起我出卖妹妹么?我看你干的这种混蛋事也不比我好多少。”
  江书鹏道:“一些事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书麒根本不理。推开拽着自己的江书鹏,带着五名小厮就出门。
  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把唐观给狠揍一顿,先给素妍出口恶气再说。
  江书鹏见阻他不住,遣人去禀了江书鸿和江舜诚。
  江舜诚一听,当即传了护卫来。着护卫把人给抓回来。
  护卫和小厮动手,小厮哪里打得过,三两下就把江书麒给绑了回来。
  文忠候府周围住的都是官宦人家,这一场厮打,虽然只得片刻。江书麒却气得大吼:“王八蛋,你敢绑我五老爷!你这小子我记住了,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江书鸿你是个混蛋,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就会做缩头乌龟……”
  江书麒此刻又犯了的浑,就算被绑着,破口大骂起来。
  骂完了江书鸿,又把江书鹏给骂上了,“江书鹏你这个卖妹求名的混账东西,就会做哑巴,你满肚子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这几声破嗓子的怒骂,立时在这一片传开了。
  有小厮出门探望,好奇地看着几名护卫把江书麒给拖回府门了。
  江书麒直接被拖进了大书房,江舜诚厉喝一声“跪下”,他倔强地僵硬着脖子:“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们怕事不敢说,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打死了姓唐的,我给他抵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妹妹。”
  江舜诚骂了句“混账”,走向抬去,挥手就是一巴掌,“吃了一回亏,还不知好歹,做事不知动脑子,就会硬碰硬。如此冲动,你让为父如何放心?”
  江书麒吃了一巴掌,想到小八说的那些话,心头一痛,跪在地上呜呜大哭,“妹妹待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哪个不好?这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不出面,让她怎么办?江家人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江书鸿垂着头,并不作声。
  这一番变故,江书麒虽然懂事些,遇到大事,还是一样沉不住气。想到去年他因偷换画不成的耍泼,这次更厉害,居然把江书鸿和江书鹏都给骂了一顿。
  江舜诚厉声道“好一个江家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他瞪了眼江书麒,抬腿轻踹了一下,“给老子住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几个儿子里,就江书麒这耍泼玩狠的样子像极了虞氏。
  素妍偶尔故作撒泼,那都是用计化解矛盾并非真的撒泼。
  江舜诚道:“你还有脸哭,你当我们不心疼妍儿,不比你疼她少。妍儿的性子我们大家都知道,要是知晓实情,心里指不定多难过。我们瞒着不说,也是不想伤她的心。她少出府门,外面却传得如此不堪,唐观是清高文人,万不会故意做出损毁妍儿名节的事。”转着步子,思量了几日,等的就是外面人打听来的消息。
  江书鹏道:“我也觉得,这事儿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使坏。”
  江书鸿吐了口气,“最可恶的就是城西郊外的乞丐。”
  他们居然编造出与风流才子唐观共枕的谣言,还说二人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说得不堪入耳,好在发现得早,江书鸿也一早将这些人给抓起来了,经过逼问。知道这些话是一个婆子教的。那婆子教会了乞丐们,又给乞丐送了吃食,乞丐们得了好处。自然就添油加醋地将那些话给流传出去。
  江舜诚道:“你们觉得,教乞丐传谣言的幕后之人。会不会和左肩王妃看上傅家三小姐的事有关?”
  江书麒此刻停止哭闹了,而是定下心在细细地听着。
  怎么扯出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有人害他妹妹?
  江书鸿道:“我们的人打探来的消息说,傅宜心是在傅宜慧嫁入十一王府后入了傅丞相府,在十王府里举办的宴会上认识了左肩王妃……”
  大丫头在外面禀道:“老候爷,郡主到了!”
  江舜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江书麒,“还不滚起来!这事儿不许让妍儿知道。”
  江书鹏道:“妹妹精怪。只怕是瞒不住。”
  江书鸿道:“瞒一时算一时,好歹不能闹得太大。”
  素妍领着白菲已经到了,进了书房,看着红着眼垂头的江书麒:“今儿是怎了?听说爹派护卫把五哥给绑了。五哥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事发火了?”想到早前江书麒因为喜欢附庸山人的画想要,结果犯了错。
  素妍不是舍不得画,而是不喜欢当时江书麒与闻氏的行事方法。
  想到江书麒在牢里吃的苦,又觉心疼。手里拿着一幅画。笑道:“这是附庸山人的画作,五哥要是喜欢就拿去。”
  江书麒却没有接手。
  素妍为了五房的事,又出钱又出力的,如今五房也有进项银子,他再拿妹妹的就说不过去。“这是你喜欢的。只管留着。”
  素妍笑道:“给你不要,你莫不是变傻了。你且拿着呀,我既给你,一早留着是想参悟画里的精髓。”停了一下,笑容更甚,“我写了信给几位前辈,他们没钱,以他们的性子,到时候肯定会拿他们的墨宝做我的大婚贺礼,到时候还能少了他们的墨宝么,只怕比这个更好呢。”
  她径直笑了起来。
  笑得江书麒心里越发难受,又不敢说,伸手接了画,打开看时,却是素妍最喜欢的那幅《山峰》图,心下大喜,这一悲一喜涌在心头,表情古怪。
  素妍道:“这是怎么了,五哥是在高兴还是在难受呢?”
  妹妹还巴巴地等着做新娘子,却不晓得左肩王妃嚷着退亲,还说就算成亲了,也不会待素妍好。这样的话出来,怎不让父兄担忧。
  江书麒强装出一个笑脸。
  素妍道:“五哥今儿怎连大哥、三哥都给骂上了?”
  书麒不说话,只垂着头,心里发虚。
  江书鹏云淡风轻地喝着茶,“妹妹还是回得月阁罢,我们正商议大事呢。”
  “这大书房,我打小就是常来的。父亲和大哥哪回都没避开过我,今儿却要赶我走了?”她笑着坐了下来,“你们只管说着,我一旁听听。”
  江书麒一脸惊慌,有她坐在一边,他们还怎么说?
  素妍提了红泥小炉上的铜茶壶,自沏了一杯茶,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舜诚面无表情,也捧了茶喝着。
  江书鸿故作淡然,寻了几件朝廷上的事闲扯着。
  江书麒听而不语,只在心里暗祈祷着素妍早些离开。
  素妍不出门,府里的大小事却都了然于心,她也听人说了,江书麒骂江书鹏,说什么卖妹求名的话,只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江书鸿越是说旁的,她心里就越犯迷糊。
  于她有干联的……
  她听着他们说话,心里却在寻思着答案。
  她是岭雪居士的事传出去了?
  一早就知道,可以瞒三五年,却难瞒十年、一辈子。
  这事儿家里人也是有心里准备的。
  她确定不会是这事。
  是她的名节么?
  她就要成亲了,要是名节上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姻缘。

  ☆、546 毁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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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琰还是三天一次地来探她,每次也买她爱吃的卤食,她喜欢的糕点。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宇文琰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能让宇文琰瞒着她的事,又与她有干的,只能是姻缘。
  江书鸿说了三四桩事,话题一转,笑道:“父亲在城外建的百乐山庄快好了吧?”
  素妍唤了声“大哥”,问:“你们就别瞒我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江书麒一脸早就猜到的表情,苦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们……都好着呢。”
  “五哥。”她低斥一声,“看五哥那表情我就知道这事必然和我的姻缘有关,腊月十二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出现意外,不外乎是左肩王府要退亲。”
  江书麒张大嘴巴,看着江舜诚。
  江书鹏有点想掐死江书麒,就他那表情不就是承认了么,素妍多精,如此还怎么瞒得下去。
  素妍道:“既是我的事,父亲和哥哥们都不打算告诉我么?难不成要我亲自去问左肩王府?”
  江书鸿低声道:“书鹏来说!”
  “大哥这话好没道理。若不是听琼花的乳母说,你连我都瞒下。我能告诉妹妹什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的?”
  不晓实情自然不能说。
  江书鸿一番纠结,沈舜诚给了他一个“说吧”的眼神。他饮了两口茶,将沈氏去左肩王府的事儿给细细地说了一遍。
  素妍静默聆听,心下波澜起伏,面上却淡定异常。
  那些诗词的流出,到底与她名节有碍,左肩王妃不想要她这样的儿媳。
  不受祝福的婚姻,就如前世那般,她的坚持。不过是飞蛾扑火,最终应证了父亲的话。
  她泪光盈动,说不清、道不明的繁复,偏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繁复得拥挤。拥挤得装不下太多。又这样的无依无助。
  看着不哭不闹,眼里蓄着泪的素妍,江舜诚心头一疼。几位哥哥也是倍感心痛。
  素妍低低地问:“爹爹意下如何?”
  江书鹏道:“那些事本与妹妹无关,这些日子传出风言风语后,唐观也颇是自责,觉得对不住妹妹。”
  素妍只觉咽喉堵塞,近乎不能呼吸,抿了口茶,小心地咽下,“就算没有唐先生的事,若是我与人说一句。也可以说成是畅谈一天。不过是二十几名晋地学才请求我去探望唐先生,竟也能说成是千名学子阻路……”她满心的委屈,却因知父兄难受,而不得发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江书鹏道:“妹妹一句就说成关键。这事确实有人故意为之。”
  素妍目光停滞在地上,一动不动,神色看似平静,可眼里的痛楚难以自抑。
  江书鹏倒宁愿她委屈地哭一场,偏素妍却异常的冷静。冷静到不让自己哭。
  “如今想来,琰世子那边怕是比我更矛盾。一边是他的生身母亲,一边是我,夹杂中间倒真正为难。”她眨了眨眼,眼泪似随时呼之欲出。
  她什么也没做,错的事,在与宇文琰订亲之后,认识了唐观。
  在唐观的面前,她一定是谨慎地、小心地,生怕被人说出是非来。
  没想,到底是逃不过。
  人言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她和唐观原是最纯洁的友谊与相互欣赏,有唐观对她的爱慕,一发演变成了两情相悦,有了今日的风雨。
  江书鸿道:“我们打听到消息,九月初十,十王府赏菊宴上,请了六公主、左肩王妃、十一王府的傅妃等人,傅妃带了她娘家的妹妹傅宜心,听说是个极美的妙人儿,竟一眼就中了左肩王妃的心意。偏那几日,又有妹妹的闲言碎语传出。左肩王妃便提出退亲,琰世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母子二人因为这事生了芥帝。”
  素妍听得很是认真。
  就算她心痛如何,有些事还得面对。
  她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勇敢面对亦才能解决问题。
  “一月前,左肩王妃被琰世子气得生病了,傅宜心听说后,也亲往侍疾。听人说,王妃病愈后,越发喜欢傅宜心,许诺了她,一旦与你解除婚约,便聘她为世子妃。”
  江书鹏道:“这样的女子,王妃竟以为是贤良淑德的。哪家的小姐明知对方订了亲,还贴上门去侍疾的,万一他日嫁不进左肩王府,谁人会娶?”
  江书麒愤愤地骂道:“妹妹这等才学品貌,哪样不是好的,偏这王妃就看上傅小姐。”
  素妍想到了上回江传达说唐观挥笔写的《孔雀东南飞》,虽是一幅诗配上简单的图画,却被人交口称赞。唐观许是有感而发,连那些字都染上了悲痛、凄婉。
  江书鸿道:“如今傅家有两女,一位十王妃,一位十一王侧妃,再出一位世子妃、王妃的自不在话下。”
  “傅翔算个什么东西?在蜀西当了几年都督,调至皇城做了丞相,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哼!他还是仗了是当今皇后娘娘得的势。我瞧着这事儿,只怕是傅翔干出来的,为了让他的侄女做琰世子妃,故意坏了妹妹名节!”
  素妍低声道:“五哥这话莫要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一定是这老匹夫干的,否则那些北郊山神庙的乞丐为什么说,那些胡诌、不堪入目的话?乞丐们还说是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教的。”
  素妍心浪步步攀升,漫延全身,不由得忆起她入宫时,劝杨云屏不要让傅宜慧入宫的事。之后,顾令雯入宫做了端嫔,连顾侍郎升为刑部尚书不说,还做了二等明镜候。要是傅宜慧知晓是她入宫说了那些话,暗恨于心,派人做了手脚也不无可能。
  江书鹏道:“乞丐可说了是什么妇人?”
  江书鸿想了一阵,道:“说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瞧上去像是大富人家的婆子。长着一张大饼脸,眉毛生得浅。却是一字连心眉,左嘴角有枚豌豆大小的黑痣,生得伶牙俐齿的,是她教了乞丐们那些秽语。”
  江书鹏道:“唐观早就后悔误了妹妹名节,不可能再写一首藏有妹妹名讳的诗作。”
  江书鸿道:“确实如此。我已经寻了建柏表哥帮忙。建柏表哥说这首诗绝对不是唐观写的。分明是有人借了唐观的名义代人所写。”
  江舜诚握紧拳头。敢害他女儿,他一定不会让那人有好果子吃,定要那人吃不了兜着走。“派人盯紧傅丞相府。再盯紧十王妃、十一王府的傅侧妃,就是镇国公府也给我盯紧了。我就不信,偌大的皇城找不出那嘴上有黑痣的人。”
  江书鹏含了口茶,“大哥回头把这妇人的容貌细说给我,我来查找此人。总将这些乞丐们关着也不好,时日长了,定然会打草惊蛇。”
  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大爷,大爷!找到那妇人了?她在城西郊外的山洞。正教乞丐们说淫言秽语,已派人盯着了,快去拿人!”
  江书麒倏地起身,“大哥,我也去!绝对不能放过恶妇。”
  江舜诚道:“拿活的,后面还有大鱼。为父倒要瞧瞧。是谁在背后毁我女儿名节?”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陷害诽谤。
  江舜诚更想知道的,这么做的缘由何在,但其原因与破坏素妍相比,后者更为重要。他的女儿且是旁人任自伤害的,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几个兄长是做什么的?
  看着静默不语,一脸伤心与的素妍,江书鸿兄弟瞧在眼里,个个都跟着难受。
  江书鹏道:“妹妹少出府门,除了幼年时和胡香灵有些瓜葛,也不曾有别的纠缠,除了她还会有谁?”
  素妍起身行礼,“爹爹,女儿告退!”
  她缓缓退出大书房,消失在江舜诚的视野里。
  江书鹏道:“妹妹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越是担心会出事。”
  “你娘已经叮嘱了青嬷嬷和白菲,让她们小心服侍着。”
  素妍待人总是温和有礼,就连对下人都是好的,怎么就有人要对付她了。
  到底是谁,居然要置素妍如此境地。
  素妍缓步而行,如凌波踏水一般,身姿略显沉重,而她心下却如压了两座大山。
  这个人是谁?
  胡香灵?
  傅宜慧?
  亦或是她无意间开罪的某人。
  被打入冷宫的舒秀仪?
  女人为情所困,只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兜转之间,她又想到了宇文琰。
  并肩王妃要退亲,一心想让宇文琰娶傅宜心。
  傅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好的吧?
  她没有见过,一个也没见过。
  听说傅宜敏是个得体的,傅宜慧是个极有心计的女子,在她曾经的记忆里,傅宜慧做了下一位君王的妃子,那时她已年近双十,她的大伯傅翔在她入宫前就做了丞相,她依仗着傅家与镇国公府的关系,入宫即被封为敬嫔,一月后又晋封为敬妃、贵妃。
  宠绝后宫,就是皇后都是让她三分。
  她依宠而狠,表面瞧着谦恭有礼,却使毒针陷害皇后,也至静王原配倍受冷落,就连太子也被算计得废。
  有人说,皇帝废太子,乃是因为皇后失宠之故。
  皇后失宠又系因傅宜慧而起。
  今儿的傅宜慧,未入深宫,却是嫁给了十一王爷,听说在府里虽是侧妃,却也是咄咄逼人的,连正室王妃也让她几分。她甚至为了夺王妃的嫁妆,而屡次迫人。
  傅宜慧心狠善计,表面温和,背后狠毒。
  然傅宜心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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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7 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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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江书鸿把抓到的婆子交到了皇城府官衙,大理寺卿白大虔乃是顾力行的学生。顾力行上任刑部尚书后,将他调到了皇城大理寺为官。
  一听说来人是文忠候府的江书鸿,一脸讨好。
  江书鸿状告这婆子派人传播流言,又有十几个乞丐作证,说收了这婆子的银子,要把秽语放出去。
  白大虔给婆子手足施以夹竹刑,缓缓令施刑官差加力,不到半炷香,婆子就老老实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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