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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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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钗坐下,看着心事重重的崔珊,“郡主与大公主说过了么?”
  “我娘现在大门不出,什么也不管。就是入宫,没有太后、皇后的懿旨也不得进去。她好久没见到皇祖母,就连我爹也开脸收了两位通房丫头。”
  金钗是与崔珊一起长大的,在她只得六七岁时,就被送到了崔珊身边服侍。“郡主,与其让胡香灵得宠,不如从你的陪嫁丫头里挑个听话、懂事的送给公子……”
  崔珊大声打断了金钗的话,“不!”将手里的翡翠钗子重重拍在案上,力道之大,钗子一断为二。
  自崔珊认识了曹玉臻,她的一颗心只有曹玉臻,旁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金钗道:“奴婢斗胆,请郡主恕罪。”
  崔珊疑惑地看着金钗,“不会是你瞧上公子了吧?”
  “郡主!”金钗提裙跪下,“郡主,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
  不要被怀疑,若是怀疑了,她哪里还能呆在曹府。
  可话已出口再难更改,金钗灵机一动,寻觅着能说服崔珊不怀疑自己居心的理由。“郡主可千万不要在常乐面前说这话。”
  崔珊不解,歪头审视。
  金钗道:“不瞒郡主,我和常乐自小相识。郡主还记得当年要去挑护卫,他可是奴婢帮着郡主挑回左相府的。”
  崔珊一脸喜色,原来金钗早有意中人。“你喜欢常乐?”
  为不让崔珊误会,她只好认了。她不要与曹玉臻有染,曹玉臻是有妻有妾的人,崔珊的性子金钗也知道,是个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常乐曾对金钗表露过心迹,金钗并未回应。
  其实,寻个做护卫的丈夫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常乐会保护她。
  崔珊伸手虚扶一把,“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真是个傻丫头,你有这心思,就该早些告诉我才是。”

  ☆、461 喜孕

  主仆二人正说着,翠嬷嬷打帘进来,在外面时便听清楚了,“郡主今儿才知道,我可是一早就瞧出来了。常乐常来寻金钗说话,看他那样子,倒是用了心的。”
  翠嬷嬷瞧见的是常乐对金钗有意。
  金钗垂首,面含羞色。
  崔珊道:“二爷要纳胡香灵,你们替我想想,能用法子阻止此事?”
  翠嬷嬷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崔珊摇头。
  她可不想胡香灵死,还想好好地折磨胡香灵一番。
  金钗低声道:“还记早前,她是要嫁二爷为妻的,不如……”
  “一个妾室,早不要名声了,对她没用。”
  去年胡香灵要嫁曹玉臻,也是崔珊使计害胡香灵失了名节,从订亲的妻子人选沦为妾室。如若没有曹玉臻上门愿意纳娶,只怕胡香灵就要被胡家送到庵堂静修。
  几人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崔珊还是决定先将人纳回来,她是主母,想要如何折磨,自是看她的。
  *
  物华苒苒,光阴流转。
  到了盛夏七月,文忠候府后花园荷花池里,荷花盛开,白的、粉的、紫的,尤为漂亮,每日清晨有蝴蝶翩飞,锦鲤戏水。
  清晨,行来一对着浅蓝袍、淡紫裳的男女,手拉着手,站在池塘边赏花。
  江传达指着塘里那株紫色的荷花,“阿九,我给你采来,好不好?”
  九公主摇了摇头,一脸幸福的笑着,“你又没有小姑姑的轻功,万一掉到荷花池岂不让人笑话。”
  少年夫妻,最是令人羡慕,生得如花的公主,豪情万丈的江传达。自成亲以来。两个人就腻在一处。江传达每日除了去拍卖行。还是去拍卖行,偶尔会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来找他玩耍,无论去哪儿,九公主都跟在身边。
  江传达笑问:“告诉我,你喜欢哪朵?”
  九公主伸手指着那朵洁白如玉的。
  江传达道:“你等着,我去给你采。”挽起衣袖就要下荷花池。
  九公主想要阻止,他已跑到另一边。“传达,我不要了,你回来,我不要荷花……”
  江传达只作未听见。过了片刻,听不到唤声。正暗自好奇,只听侍棋见鬼一般地惊叫:“九驸马,公主昏倒了!”
  江传达回头凝望,见不到九公主的人影,纵身回奔,却见九公主倒在地上,这还了得。不采荷花,倒是采起一个美人来。
  将她揽入怀中,急切低唤:“阿九!阿九……”
  任他如何唤,九公主都昏睡得安祥,竟不是昏倒,更像是睡着。
  侍棋冒冒失失,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快请太医,九公主昏倒了。”
  江传达道:“莫不是中了暑气。这几日天气炎热。”
  抱了九公主就往樨香院去,九公主依在他的怀里,微阖双眸。
  自二人成亲,时常手拉着手去街上,又手拉手回到府里,整个皇城都知道,在先帝眼里离经叛道的九公主成亲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贤惠得体,与九驸马夫妻恩爱,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皇家女儿。
  有人说是九驸马江传达性子温和,是九公主命里注定的良缘,所以才会如此恩爱。
  也有人说,这是九公主愿意放下公主之尊,甘愿学个寻常妇人敬孝翁婆,尊重丈夫。
  不多会儿,整个平西候府都知道九公主昏倒的事。
  二太太慕容氏领了三奶奶李碧菱奔来,一路上念念叨叨,风风火火。
  慕容氏道:“昨儿太阳大,就不许出府,你们两偏就不听,定是中暑气了。”
  李碧菱道:“婆母别急,已让侍棋拿府里的牌子去请太医。”
  婆媳二人进了樨香院。
  内室里,九公主已经醒来,倚在榻栏上,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
  江传达紧张地问道:“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好好儿的,怎的就昏倒了?”
  抛开九公主的身份,在江传达眼里,这就是他的娘子。他们一起玩,一起闹,最能玩到一块去。这几月下来,两个人情深如火。
  九公主一脸茫然,认真地回想了一遍,“我看你要去采荷花,怕你掉到池里去,心里一着急就睡过去了。”
  慕容氏进了屋,问:“是不是中暑了?可感恶心,还有胃里发酸?”
  不提便罢,这样一问,九公主捧住胸口就想吐。
  慕容氏轻叹一声,“瞧瞧!真是中了暑气,今儿不许再往外跑。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江传达十六,九公主也才十七,两个人可不就是孩子。
  李碧菱取了绣杌,请慕容氏坐下,一脸关心地道:“阿九,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自嫁到江家后,九公主让府中的长辈都唤她阿九,晚辈则是按着江家的辈份来称呼。最初李碧菱亦不习惯,这几月相处下来,倒是习惯唤她阿九。
  “大嫂,我想喝酸梅汤。”
  李碧菱与丫头吩咐了两句。
  不多会儿宫里的太医到了,听说是平西候府有人病了,放下手头的活就赶来。太医院的人都念着素妍的恩义,对平西候府、文忠候府敬重有加。
  太医细细地给九公主诊了,微微蹙眉。
  江传达见这蹙眉,更是紧张:“她怎么了?你倒是说话,我娘子到底怎么了?赏着荷花呢,好好儿的就昏了。”
  慕容氏看着自己急得上蹦下跳的小儿子,蹙了蹙眉,这样子就跟当年的江书鲲差不多,偏这性子又像极了她娘家的父亲,酒量出奇的好,怎么也喝不醉,行事干脆,如今在皇城居然得了个“大侠驸马”的名头。
  太医又让九公主换了只手。
  江传达见他不应,“你会不会瞧病,我问你呢,她到底怎么了?”
  慕容氏低喝一声:“你给我安静一点,吵得跟只麻雀似的,你不烦我还烦呢。真不知道阿九怎么受得了你。”
  江传达安静了一会儿。
  太医起身。深深一揖。“恭喜平西候夫人,恭喜九驸马了。”
  “你这个太医,恭喜我做什么?你没瞧我娘子病了吗?”
  慕容氏微愣,当即反应过来,“真是个傻子,阿九是有喜了。”
  太医点了点头,“瞧这样子有两个多月了。”
  九公主愣在凉榻上,如在梦里,她怀上了?要做母亲了?怎么就怀上了,她还没玩够呢。
  慕容氏喜道:“瞧瞧我。竟也跟着糊涂了,他们俩可是成亲三个多月。这怀上身孕是再正常不过的。”扭头看着一边的李碧菱,“劳太医给我长媳瞧瞧,说不准她也有了。这样好,上次黄桑道长就说我们家得若有添丁之喜定能大顺,哈哈,这回可不就应验了。”
  李碧菱比九公主成亲还早,这会儿慕容氏听说要做奶奶了。高兴地拉着李碧菱也要请脉。
  她明明没有怀上啊!
  李碧菱执拗不过慕容氏,羞得一脸通红地坐在案前。
  太医瞧过之后,道:“世子夫人的身子很好,只是近来略感中了些暑气,我开副方子配成凉茶,每日喝些,自然就痊愈了。”
  慕容氏道:“昨儿她还有恶心的感觉,你再瞧瞧,是不是怀上了。”
  太医很肯定地道:“回平西候夫人。世子夫人确实没怀上。”
  李碧菱一阵落漠,上次回娘家,李老太太、李太太、李二奶奶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嫡长子袭爵,这是我朝的规矩,你可得把身子养得好好的,争取早些给平西候夫妇生个嫡长孙……”
  九公主怀上了,她竟没怀上。
  慕容氏虽略感失望,很快笑道:“不要紧,总会怀上的。你也太瘦了,得多吃饭,把身子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太医叮嘱了几句,“九公主有滑脉之症,建议近期在府中静养,等胎坐实再出府门。”
  九公主一脸黑线,这不是要她的命么,她嫁给江传达,认为最开心的事,就是自由了,江传达爱玩,她也爱玩。居然怀上了,还不让出府门。
  很快,整个平西候府都知道九公主有喜的事儿,慕容氏下令打赏下人,上下一片欢腾。
  李碧菱心里沉沉的,要是九公主先她之下生下儿子,这叫怎么回事,她这嫡长嫂竟未育下嫡长孙,将来袭爵的是谁才好?
  黄昏,江传远回府,一进屋就见李碧菱坐在灯下发呆。
  他脱了外袍,着无袖短夹背、灰色绸裤,走到铜盆前洗手洗脸,“你是怎了?”
  “传远……”李碧菱起身轻呼,有种想哭的冲动,“阿九有喜了!”说完之后,竟似受了委屈的孩子,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们还先成亲呢,她没怀上,竟被九公主抢了先。
  江传远喜道:“是吗?真有了?”这样子,竟似他有儿子一般。
  李碧菱越发伤心,“阿九有喜了,我却没怀上,传远……”
  江传远走近李碧菱,拥住她的身子,低声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你也会怀上的。别担心,我们现在都还年轻着呢,总会有孩子的。”
  “可是你才是嫡长子,传达他们先怀上,这……”
  就是一个男子同时有几个女人,也会让嫡妻先孕。但这是兄弟二人,虽相差了两岁,江传达奉旨成亲,现下就怀上了,对于江书鲲夫妇来说,九公主生下的是他们嫡长孙,如若是男孩,让李碧菱情何以堪。
  江传远道:“这种事全看天意,非人力可为。你还不到十六,总会有孩子,我也年轻,会有的。”

  ☆、462 推荐

  九公主比李碧菱长两岁身子骨好,比李碧菱先怀上,在江传远预料之中。每日瞧见江传达牵着九公主自平西候府进进出出,瞧得江传远也想拉拉李碧菱的手。偏李碧菱是个性子内敛的,在人前怎么不肯让他拉手。
  李碧菱在江传远怀里哭了一阵,终是被江传远给劝住了,笑道:“要不今晚你也怀一个试试。”
  李碧菱娇骂一声“你真坏”,夫妻二人未曾沐浴先上了绣榻。
  纱浪翻滚,浅唱细细,好一曲云调雨和图。
  江传远热得满身是汗,到一边的浴房里洗了个澡,重新躺下。
  李碧菱抬头审视着他,越瞧越觉得自己的丈夫最好,贴在他的胸口,“要是小姑姑在就好了,可以让她帮我诊脉。我们比阿九、传达成亲还早,怎的就没怀上呢。”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她心里的愧疚。
  江传远待她体贴、温柔,也敬她、重她,她却没能尽早为他怀上子嗣。
  她以为他睡着了,不想江传远启开双眸,两片睫羽如同两把扇子,一闪露出中间的明珠来,“碧菱,会有孩子的,你不要多想。”
  “万一……万一我生不了呢?”李碧菱害怕这个可能,按照江家的族规,若是江传远三十无子,便要纳妾,真不想他纳妾。
  江传远吐了口气,“瞧这样子,传达和阿九是能生的,到时候与他们商量商量过继一个男孩来。”
  李碧菱又呼一声,抱着江传远感动了流着泪,“你放心,我会把身子养得好好的,争取早些给你生个一男半女。”
  “乖,时辰不早了,睡吧。还有几日,祖父、祖母就要到了,这回从晋阳带有几个客人来。有一家是祖母娘家的侄儿。还有一对母女是江氏族里无依的孤寡。瞧这样子,要暂住府中,待府外打点好了,他们要去旁处安身。”
  李碧菱应答一声,失落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可每想到孩子,难免又莫名伤感起来。
  江舜诚发迹以来,对江氏族人多有关照,西岭江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虞氏亦是个重情之人,看到娘家侄儿过得不好。帮扶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一家人切切盼着江舜诚夫妇回到皇城,原以为七月初会抵达。过了中元节也没见一行人。
  宇文琰有些急了,遣了小厮候在文忠候府外,一天几趟的打探消息,一别几月,他竟似与素妍分别好几年一般,天天盼着她早日归来。
  新皇坐在养心殿上批阅奏折,身侧站着两名宫娥。双双摇打着宫扇。殿内摆了两只铜盆,放了消热的冰块。即便这样,他还是热得满头大汗,汗如雨下,每过一会儿就会汗巾拭上一下,那汗巾子竟已经是湿沱沱,被大总管接过,一拧就出了水。
  宇文琰更是站立不住,时不时在大殿上乱转。
  新皇搁下奏折。“罢了,罢了!不让你值守,且回去吧。”
  宇文琰行罢礼,“皇上,能不能别再让我领金吾卫副指挥使的差事,这每回一当差就得五六日才能回去一趟。”每当值五六后就能有一日休日,就算是如此,宇文琰还是觉得苦不堪言,当值不累,他却受不得这相思煎熬。
  新皇笑了一声,“有多少人抢着这个位置还得不到。你倒好,还不想干了?”
  他是急了,想着这几日素妍回来,说不准他一出宫,人都回来好几天了,呆不住啊。虽然近身服侍的小安子得了令,一日三趟地往宫外打听消息,就算是这样宇文琰还是呆不住,就想在素妍一回皇城就能见上一面。
  见不着她,他度日如年,这几月一别,他颇受相思煎熬。
  金吾卫有指挥使一人,副指挥使两人。先帝在世时,指挥使之职给了左肩王,又让宇文琰领了副指挥使。眼下,还差一名副指挥使,不是没有人选,而是挑不到合宜的人。
  “你且推荐个人,往后可与你轮流当值,每两日换一轮,如何?”
  宇文琰挠着头,“老十怎么样?”
  “十王爷……”
  宇文琰道:“他最合适了,武功不错,对你也忠心。”
  武功?新皇一脸疑惑,据他所知,齐惠祖的十皇子并不会武功。怎的宇文琰说他武功不错。“你怎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有一回,我偷进了文忠候府,刚巧瞧见他也进去了,还装成说走错了,墙外便是护城河,我可亲眼瞧见他使用过一回武功,弱水的轻功好,我瞧他的轻功也不弱。”
  新皇满是诧色,这么长时间,他竟不知道十王爷会武功的。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些个皇族子孙,一个个在他面前都藏着、掖着,这到底想干什么?
  静王藏着,要不是素妍相告,雄兵、厉器还不得将他赶下皇位。
  宁王难以捉磨,要不是有人设计龙凤袍,也不会一举击垮宁王。
  越是藏掖,越有问题。
  新皇道:“杨云简不错。”
  六驸马、神武候,先帝对此人器重有加,新皇亦是如此。
  新皇用杨云简为金吾卫副指挥使,他用得放心,杨云简是皇后的兄长,是最不希望新皇出事的人。
  “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只是我听说六公主有喜了,他在府里帮忙打理庶务,想让六公主好好养胎呢。”
  新皇想到从平西候府传来的消息,“九公主、七公主亦有喜了。”
  十王爷为什么在他面前掩藏有武功的事实,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新皇神色淡然,心下却是疑波不断。
  乾明太子,他的亲生父亲便是轻信手足之情,反被皇家兄弟算计丢了性命。在皇家最不能轻信手足骨肉之情,定要小心防范。
  新皇当即下诏,由杨云简上任金吾卫副指挥使,与宇文琰同为副指挥使,共同护卫皇宫安危。
  *
  御花园里,杨云屏捧着肚子,吃着井里湃过的西瓜,只吃了两块,再不敢多吃。
  许淑妃领着几个月大的大皇子一路过来,欠身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杨云屏伸手示意,他们母子进凉亭。
  许淑妃道:“皇上想念恺儿了,让臣妾抱过去给他瞧瞧。”
  杨云屏看了眼乳母敢里抱着的孩子,道:“既是如此,你且先去。”
  新皇登基后,便给大皇子赐了名讳,曾说“恺悌君子”,便赐名为“恺”。如今正是可爱的时候,长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很像新皇。
  许淑妃含笑离去,插满珠钗的头高扬着。
  舒秀仪只得贵人的位份,这不是杨云屏的意思,是新皇特意叮嘱过,“让她为贵人已是抬举”,仿佛就这贵人的位份也是恩赐。
  杨云屏有孕,新皇这几月每过三两日就召许淑妃服侍,朝堂上有大臣上奏立皇长子宇文恺为太子,镇国公、傅丞相当即反驳。
  皇后有孕,尚未产子,许淑妃的孩子不过才几月,怎么能立为太子。
  这一举动,早就引得杨云屏不满,许家虽是齐惠祖皇后的娘家,得了闲散伯候的晋封,并无甚实权。请封太子的臣子,亦是昔日静王、宁王二党的人,刚失旧主子,正想寻了法子巴结新主子。
  雪雁抬头看着许淑妃的背影,“有什么了不起,娘娘要赐她坐,她敢用皇上来压你,皇后肚子里的才是嫡皇子。”
  杨云屏一脸无谓,她现在最喜欢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他,后半生就有了依靠,即便他有父兄保护,也不如育下皇子、皇女来得重要。轻手抚捧着肚子,起身往凤仪宫移去。
  突然,从暗处花丛里窜出一人,杨云屏来不及反应,黑影已飞扑而来。
  朱雀纵身一跃,挡在身前,厉喝:“拿下刺客!”
  凤仪宫服侍的太监此刻尖着嗓子大叫:“抓刺客!有刺客行刺皇后,来人啦,抓刺客。”
  杨云简今晚值夜,正在养心殿周围巡逻,听到叫声带兵奔至,但见几名护卫正与一条黑影纠缠,雪雁张开双臂把杨云屏护在身后。杨云简拔开宝剑,怒气冲天,他就得这一个妹妹,身怀有孕,或受伤,或受惊对胎儿都极是不利。
  黑影应接不暇,杨云简看了对方的招式,应付有余,厉喝一声“退开”,众护卫闪躲一边,杨云简与他纠缠起来,招招狠毒,不过五六招杨云简以虚掩实,佯攻胸却实刺腹部,一剑飞至,直刺黑影腹部,黑影被痛得险些昏死,来不及回应,杨云简正要再刺一剑,只听杨云屏道:“哥,留活口!”
  然,已经晚了。
  黑影将剑自架脖颈,痛苦万分地道了句“许淑妃,属下尽力了!”身子一个旋转,鲜血飞溅,缓缓倒地。
  雪雁听罢,想到之前许淑妃对皇后的不敬,道:“是许淑妃为了让她儿子为太子,派人行刺皇后,可恶!着实太可恶!”
  杨云屏蹙着眉宇,“不许胡说!这件事,自有人来查。”
  杨云简抱拳道:“皇后不必忧心,微臣这就去禀报皇上。”
  养心殿内,新皇正与许淑妃说笑,逗弄着几月大的大皇子。
  杨云简大踏步进入大殿,朗声禀道:“启奏皇上,刚才在御花园内,皇后遇刺。”
  新皇面容一沉,“皇后没事吧?”
  刺客死前,可说了许淑妃的名字。
  杨云简道:“受了惊吓,已传请太医前往照应。”

  ☆、463 幕后主使

  如若是平时,自然无碍。杨云屏也曾征战沙场,可现下她身怀有孕,身子笨重。
  新皇沉吟片刻,道:“来人,摆驾凤仪宫。”
  杨云屏是他的皇后,无论喜不喜欢,都是他的妻子,这个时候他理应爱护她、关心她。
  新皇携着护卫、内侍离去。
  许淑妃抱着孩子跟上,杨云简冷唤一声“淑妃娘娘”,转而道:“刚才刺客拒捕,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许淑妃看着杨云简冷冽的眸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云简道:“刺客说,‘淑妃娘娘,属下尽力了。’敢问娘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淑妃心下大感不妙,她可没有这么笨,这个时候派人行刺皇后。皇后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杨家父兄又真心相护,便是皇后的舅舅傅右相也是个难缠的主。因皇后年幼丧母,傅右相对皇后兄妹多有照顾。“杨将军以为这是本宫做的?”
  前面的新皇并未走远,听见二人说话,缓缓回头,厉喝:“出了什么事?”
  许淑妃心下飞快地转动着,与其让杨云简说出来,不如自己说出来,“禀皇上,杨将军说那刺客临死前,说‘淑妃娘娘,属下尽力了’。”提裙重跪,“请皇上明鉴,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臣妾敬重皇后,不敢有违半分,这是有人要构陷臣妾。”
  杨云简抱拳道,“淑妃娘娘这话是说微臣构陷,微臣听到有人大喊有刺客,方才赶到御花园,当时有二十几名侍卫在场,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传唤侍卫问话。”
  许淑妃道:“臣妾不是说杨将军构陷,是说那刺客的背后之人构陷臣妾。”
  新皇心下一沉,如果真是许淑妃派人行刺,刺客也不会傻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屏贤惠端方。更不屑干出陷害嫔妃的事。
  是谁?既想害皇后。又想害许淑妃。
  新皇心下一转,厉声道:“既然淑妃声声说是无辜的,由你来调查清楚,一则还你自己一个清白,也给皇后一个交代。”
  新皇要把这事交给她?许淑妃面色错愕,支吾道:“臣妾……”若是拒绝,落到旁人手里,万一缠上她身,这不是更说不清楚么,“臣妾遵命!”
  杨云简却有意见。刺客说出了许淑妃,新皇让许淑妃接手此案。不是要偏袒她么,抱拳:“皇上……”
  不等他说完,新皇道:“起驾凤仪宫!”不愿听杨云简多言,领着众人翩然而去。
  杨云屏坐在凤榻上,三名太医正在请脉。
  新皇步入大殿,众人见礼海呼。他广袖一挥,“平身!”。走向微微欠身的杨云屏,携住她的手,“皇后可好些了?”
  太医正色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微臣这就开剂安神压惊的方子,为保龙脉无碍,微臣建议娘娘往后几日于宫中养胎。”
  新皇“嗯”了一声,扶杨云屏在凤榻上坐下。太医与内侍们逐一退下,只留了殿前大总管与杨云屏陪嫁入宫的雪雁。
  雪雁提裙跪下。道:“皇上可要替皇后娘娘做主,刺客招招狠毒,有两次近了娘娘的身子,就用剑刺娘娘肚子。要不是朱雀保护,又有侍卫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在杨云屏看来,刺客近身就想刺上几剑,即便明知刺不着,还是要刺,反倒像是在做样子,“皇上,臣妾相信许淑妃的清白,这幕后另有其人。”
  雪雁壮着胆子,她是与杨云屏在西北生死与共的,说话比另几名侍女更为大胆,“都这个时候了,娘娘还替许淑妃说话。自从娘娘有孕,许淑妃获得圣宠,好几次见了娘娘都给你甩脸子看……”
  杨云屏秀眉一挑,凤颜之中全是怒容。许淑妃不愿与她说话,也不愿陪她小座而。她身为皇后,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容不下,又如何打理六宫,厉声斥责:“雪雁,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滚下到宫门口跪着。”
  “娘娘……”雪雁轻呼,她是真的为杨云屏不平。
  杨云屏将脸转向一边,“朱雀,把雪雁带下去,罚她到宫门口跪上一日,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朱雀愣了一下,她们四人随杨云屏陪嫁进入吴王府,又到了宫中,四个人各有所长,各有性子,雪雁是她们四个里话最多的,但同时又是最没有心眼的,有什么都会说出来。
  杨云屏催了句“快去”。
  雪雁随着朱雀离开大殿,临离开时,还小声嘀咕:“我也是为皇后娘娘好,怎的还罚我?”
  杨云屏一听,道:“罚跪两日。”
  雪雁再不敢说话。
  新皇细细审视着杨云屏,“几日没见,怎么又消瘦了。”
  她笑着轻抚着脸颊,“是长胖了吧,近来臣妾都不敢照镜子,指不定有多丑呢。”
  新皇低声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朕的皇后,朕的云屏。”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肚子也越来越大了,“雪雁说的是怎么回事?”
  “皇上别听那丫头胡说,淑妃对臣妾挺好的,进退得度,举止大方,还襄助臣妾打理六宫。臣妾与她相处得极好,请皇上别为此烦心。”她依在新皇的胸口,“皇上是臣妾与肚里孩子的天,皇上一定得好好的。”
  有时候,说这话时连她自己都要发笑,原来不爱,也可以说得更像是真的。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对新皇也有几分喜欢,却不知道到底原有几分。自从怀了他的孩子,她也变得越发温柔起来,仿佛这是孩子带来的。
  新皇道:“皇后可想下棋?”
  杨云屏会棋艺,但棋艺很差。她笑着令人取了棋盘来,夫妻二人相对而坐。
  新皇下了十几步,蓦地抬头,看到雍荣华贵的杨云屏,心下忆起了素妍。就算再次忆起,她还是会在他的心底泛起涟漪。
  弱水……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杨云屏和往常一样,又是大败,她笑看棋盘,“皇上的棋艺实在太高了,臣妾可下不过。”
  她下不过,素妍却能下得过的。
  新皇悠悠轻叹,“晋地那边,十五万静王军已有十四万余将士归随朝廷,愿为朕所用,还有几千人,至今也没接受招安。”
  杨云屏听着,不敢轻易插话,太后已经唤她和淑妃警告过:后妃不得干政。无论是谁,要是干涉朝政都会受罚。
  新皇道:“现下几千人都关押在大牢,定为谋逆判党。派往晋地的官员回报说,这些人都是受过静王父子大恩的。”他轻慢地拾着棋子,一枚又一枚,神情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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