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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水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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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孝宗,就是这样的人。
  他登基不足一年,却因当初在谋化登基的时候就已经积累了巨大的兵力财力令人不可小觑。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正是这样的道理。他便是死了,其死后余威也足以令一般官员不寒而栗。
  江玥的父亲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却因为在孝宗面前有着十分的宠信而得了胡夫人的青眼,胡夫人此行的目的。说不定就是特意拉拢江玥来取信于她的父亲。
  现在看来,事情怕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阮蕙的目光从空旷的蓝天上移下来,转到了西厢房半掩的房门上。
  二门离这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江玥怎么就还没有回来?
  难道胡夫人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抬脚跨进房门。
  芍药候在旁边,见她脸色不如以往那么平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便上有扶了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事。” 阮蕙轻轻摇头。“不是想着胡夫人怎么会对咱们家的江姨娘这么热情。”
  芍药就微微撇了撇了嘴,有些不屑地道,“江姨娘不是生得好嘛,胡夫人怕是因为没有为好做上媒心里遗憾,所以特意过来瞧瞧她的庐山真面目呢!”
  说得阮蕙顿时格格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呀,就是不饶人……也不知你们家杨林怎么受得了……”
  芍药嘴角下弯的弧度更大了,“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
  阮蕙更是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了她额头,“你呀你……”
  芍药本是存心逗阮蕙开心,见她笑得开怀,这才正色说道,“其实呀,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还是杨林拿主意的。我再怎么泼辣,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又哪里及得男人家的眼光长远呢……就比如,上回买那间宅子……”
  正说着,眼角的余光瞄到江玥从垂花门的拐角处款款过来,便打住话题,笑道,“那不是江姨娘回来了么?”
  阮蕙点点头,“胡夫人竟点名让她送客,也不知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芍药是原是极伶俐的。当下便自告奋勇地道,“要不……奴婢过去探探风声?”
  “不用了。”阮蕙淡淡一笑,不用这么早就打草惊蛇。江玥既然对杨恪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谁知道她会不会被胡夫人利用呢?至少,到目前为止,胡夫人不敢生出害杨恪的心思,江玥也不会听她任意摆布。
  芍药点头,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暗暗想着,要不打听出胡夫人对江姨娘说了什么,只怕自家小姐会担忧不止,所以,还是得想个法子去江姨娘那里探探口风。
  不一刻,江玥就到了廊下。因为回到西厢房必须从阮蕙的房门前经过,她径直走来,在阮蕙的房前停下,缓步入内,脆声说道,“妾身送胡夫人到了二门处,她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不用阮蕙开口,她自己就主动说出胡夫人跟她说了话的事。
  阮蕙不由得笑道,“哦?这位胡夫人还挺喜欢你的……看来你们还真有缘。”
  江玥就抬起头来,迎上阮蕙的目光,似乎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不瞒王妃说,当初,胡夫人也曾给妾身做过红媒。”
  “哦?”阮蕙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竟还有这等事?听说她做的红媒没有不成的,你怎么……”看起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说来话长。当初那家公子的确生得一表人材,且家世也不错,只是临到成亲前半年,他突然得了急病去了。”江玥略略垂下眼睑,“父亲不想我年纪轻轻就守了望门寡,就主动去退了那家的亲事。”
  是果真如此,还是另有原因?阮蕙心里暗忖,便笑道,“如此看来,那位公子还真是福薄的人,竟连你这们的美人儿都无福消受……”说着嘿嘿一笑,“还是咱们家佑王好艳福……”
  江玥不由得低下头去,脸上一片飞红。
  阮蕙看在眼里,心知江玥暂时还没有对杨恪死心,便又笑道,“王爷早起出门时不是说了晚些时候去你那里么?你且回房准备着,等他回来,我就请他直接去你房里。”
  一听这话,站在她身后的芍药不由得露出惊容。
  江玥更是感到意外,飞快地抬起眼眸瞥了阮蕙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脸上绯色更浓,声音也几乎低不可闻,“那……多谢王妃了……”
  “这本就是他份内之事,又何必谢我?”阮蕙淡然一笑,“对了,你初来乍道,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家里通共就这几个人,也就只有一个厨房,你要是吃不惯,从明天起,我就去外头买两个本地厨娘来,单独再开一间小厨房,你要想吃个汤呀粥呀的也方便……”
  也许是觉得阮蕙实在太过宽厚了,江玥不免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妾身不是挑剔的人,平时胃口也好,什么都吃得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我陪嫁来的婆子里,有个姓鲁妈妈一手厨艺十分了得,要是王妃用得着,不妨就让她去厨房里帮衬着,横竖我这里也用不着她……”
  想在厨房里安插人手?阮蕙的目光从江玥脸上扫过,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江玥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温顺的标准妾室模样,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异动的情绪。
  “也好……长宁的饭菜我也喜欢,家里之前也请过一位,不过前些天因为生病才辞了去,如此鲁妈妈愿意,那就让她给冯妈妈打下手吧!”冯妈妈是自己从长乐带来的老厨娘,为人精明正直,是厨房的管事,帮冯妈妈打下手,也就相当于做个副管事了,算是给足了江玥的脸面。
  江玥果然动容,“希望冯妈妈做的菜能得王妃喜欢……”
  阮蕙看她微微躬身,不过脊梁却挺得老直,有些自己当年的风骨,心里还是尽量不把她往坏处想,便微微笑道,“你既然不肯立另小厨房,那从明天起就跟我在一起吃饭吧!横竖家里不过就三两个人,王爷又时常不在家,就咱们姐妹俩个,倒也不受什么拘束。”
  这话自是又出乎江玥的意料,她略怔了怔,就笑道,“如此,那妾身就僭越了。”
  看样子,她也不反对与阮蕙在一起吃饭。
  这样也好,省得时时还要提防那位鲁妈妈在饭菜里面做手脚。
  阮蕙便笑道,“你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心胸到底还是豁达些,千万不要因为做了咱们王爷的妾室就拘泥于些许小事……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咱们还是一家人嘛!”
  江玥脸色微微一滞,一迭声应道,“王妃说的是,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咱们还是一家人,妾身心里,也是视王妃如同自己的姐姐一般。”
  “以往听说别人家里那些妻妾们水火不容,我还担心你进门后会跟我处不来,现在好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懂事多了。你能这样的想法,我感到十分欣慰的……就是咱们家王爷,也能为娶到你这样的美妾而感到幸运!” 阮蕙脸上露出十分可亲的笑容,“将来你再为咱们杨家添上个一男半女的,不仅王爷心里欢喜,我也会把孩子养在我的名下,让他们跟杨家正经嫡出子女一样受到别人的尊重。”
  这是否是说,佑王妃在让步?让自己所出的子女享受嫡出子女的待遇,这样诱人的条件,是想要换取刚才胡夫人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么?难道,胡夫人所说的那些,当真已经重要到这样的地步?


    174、露口风

  胡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江玥,夸张地笑道,“哎哟,我这人说起话来就忘了时辰……这么快日头都要落山了……也真该告辞了。”
  江玥便顺势站到阮蕙身后,眉眼低垂,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阮蕙笑笑,客气地说了几句挽留的话。
  秦秋水此时却如坐针毡,哪里还坐得住?一迭声地催着胡夫人,胡夫人似乎也得了她的提醒,便站起身来笑道,“……今日就算了,下回约了景王妃、安王妃、贤王妃和她们家里尚未出闺的几个小姐郡主们一起来,凑上两桌马吊好好玩一天……”
  阮蕙也就由江玥扶着站起身来,笑道,“那我就不多留了各位了……”
  一边说,一边送她们出来。
  出了房门,胡夫人便不让她送了,“你身子沉重了,这大腹便便的,还是呆在屋里比较稳妥些,就让江姨娘陪我们到二门吧!”
  阮蕙不由得一笑,便叫了江玥送她们出去。
  江玥略一踌躇,就随她们出了。
  阮蕙看着她们缓缓而去的背影,眼神就慢慢飘渺起来。看起来,这位胡夫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兴许,她还有话对江玥说呢!不知道秦秋水是不是也参与到此事之中?若是她已经与胡夫人形成一个阵营,那也就是等同于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只是不知杨慷是否知情?
  她在廊下站了片刻,抬眼看看即将沉入西山的夕阳,虽已日暮,那光芒依然夺人眼目,就如同某些人,虽然即将走下不归路,可积威仍在,仍然能影响很多人。
  孝宗,就是这样的人。
  他登基不足一年,却因当初在谋化登基的时候就已经积累了巨大的兵力财力令人不可小觑。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正是这样的道理。他便是死了,其死后余威也足以令一般官员不寒而栗。
  江玥的父亲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却因为在孝宗面前有着十分的宠信而得了胡夫人的青眼,胡夫人此行的目的。说不定就是特意拉拢江玥来取信于她的父亲。
  现在看来,事情怕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阮蕙的目光从空旷的蓝天上移下来,转到了西厢房半掩的房门上。
  二门离这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江玥怎么就还没有回来?
  难道胡夫人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抬脚跨进房门。
  芍药候在旁边,见她脸色不如以往那么平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便上有扶了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事。” 阮蕙轻轻摇头。“不是想着胡夫人怎么会对咱们家的江姨娘这么热情。”
  芍药就微微撇了撇了嘴,有些不屑地道,“江姨娘不是生得好嘛,胡夫人怕是因为没有为好做上媒心里遗憾,所以特意过来瞧瞧她的庐山真面目呢!”
  说得阮蕙顿时格格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呀,就是不饶人……也不知你们家杨林怎么受得了……”
  芍药嘴角下弯的弧度更大了,“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
  阮蕙更是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了她额头,“你呀你……”
  芍药本是存心逗阮蕙开心,见她笑得开怀,这才正色说道,“其实呀,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还是杨林拿主意的。我再怎么泼辣,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又哪里及得男人家的眼光长远呢……就比如,上回买那间宅子……”
  正说着,眼角的余光瞄到江玥从垂花门的拐角处款款过来,便打住话题,笑道,“那不是江姨娘回来了么?”
  阮蕙点点头,“胡夫人竟点名让她送客,也不知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芍药是原是极伶俐的。当下便自告奋勇地道,“要不……奴婢过去探探风声?”
  “不用了。”阮蕙淡淡一笑,不用这么早就打草惊蛇。江玥既然对杨恪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谁知道她会不会被胡夫人利用呢?至少,到目前为止,胡夫人不敢生出害杨恪的心思,江玥也不会听她任意摆布。
  芍药点头,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暗暗想着,要不打听出胡夫人对江姨娘说了什么,只怕自家小姐会担忧不止,所以,还是得想个法子去江姨娘那里探探口风。
  不一刻,江玥就到了廊下。因为回到西厢房必须从阮蕙的房门前经过,她径直走来,在阮蕙的房前停下,缓步入内,脆声说道,“妾身送胡夫人到了二门处,她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不用阮蕙开口,她自己就主动说出胡夫人跟她说了话的事。
  阮蕙不由得笑道,“哦?这位胡夫人还挺喜欢你的……看来你们还真有缘。”
  江玥就抬起头来,迎上阮蕙的目光,似乎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不瞒王妃说,当初,胡夫人也曾给妾身做过红媒。”
  “哦?”阮蕙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竟还有这等事?听说她做的红媒没有不成的,你怎么……”看起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说来话长。当初那家公子的确生得一表人材,且家世也不错,只是临到成亲前半年,他突然得了急病去了。”江玥略略垂下眼睑,“父亲不想我年纪轻轻就守了望门寡,就主动去退了那家的亲事。”
  是果真如此,还是另有原因?阮蕙心里暗忖,便笑道,“如此看来,那位公子还真是福薄的人,竟连你这们的美人儿都无福消受……”说着嘿嘿一笑,“还是咱们家佑王好艳福……”
  江玥不由得低下头去,脸上一片飞红。
  阮蕙看在眼里,心知江玥暂时还没有对杨恪死心,便又笑道,“王爷早起出门时不是说了晚些时候去你那里么?你且回房准备着,等他回来,我就请他直接去你房里。”
  一听这话,站在她身后的芍药不由得露出惊容。
  江玥更是感到意外,飞快地抬起眼眸瞥了阮蕙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脸上绯色更浓,声音也几乎低不可闻,“那……多谢王妃了……”
  “这本就是他份内之事,又何必谢我?”阮蕙淡然一笑,“对了,你初来乍道,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家里通共就这几个人,也就只有一个厨房,你要是吃不惯,从明天起,我就去外头买两个本地厨娘来,单独再开一间小厨房,你要想吃个汤呀粥呀的也方便……”
  也许是觉得阮蕙实在太过宽厚了,江玥不免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妾身不是挑剔的人,平时胃口也好,什么都吃得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我陪嫁来的婆子里,有个姓鲁妈妈一手厨艺十分了得,要是王妃用得着,不妨就让她去厨房里帮衬着,横竖我这里也用不着她……”
  想在厨房里安插人手?阮蕙的目光从江玥脸上扫过,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江玥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温顺的标准妾室模样,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异动的情绪。
  “也好……长宁的饭菜我也喜欢,家里之前也请过一位,不过前些天因为生病才辞了去,如此鲁妈妈愿意,那就让她给冯妈妈打下手吧!”冯妈妈是自己从长乐带来的老厨娘,为人精明正直,是厨房的管事,帮冯妈妈打下手,也就相当于做个副管事了,算是给足了江玥的脸面。
  江玥果然动容,“希望冯妈妈做的菜能得王妃喜欢……”
  阮蕙看她微微躬身,不过脊梁却挺得老直,有些自己当年的风骨,心里还是尽量不把她往坏处想,便微微笑道,“你既然不肯立另小厨房,那从明天起就跟我在一起吃饭吧!横竖家里不过就三两个人,王爷又时常不在家,就咱们姐妹俩个,倒也不受什么拘束。”
  这话自是又出乎江玥的意料,她略怔了怔,就笑道,“如此,那妾身就僭越了。”
  看样子,她也不反对与阮蕙在一起吃饭。
  这样也好,省得时时还要提防那位鲁妈妈在饭菜里面做手脚。
  阮蕙便笑道,“你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心胸到底还是豁达些,千万不要因为做了咱们王爷的妾室就拘泥于些许小事……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咱们还是一家人嘛!”
  江玥脸色微微一滞,一迭声应道,“王妃说的是,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咱们还是一家人,妾身心里,也是视王妃如同自己的姐姐一般。”
  “以往听说别人家里那些妻妾们水火不容,我还担心你进门后会跟我处不来,现在好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懂事多了。你能这样的想法,我感到十分欣慰的……就是咱们家王爷,也能为娶到你这样的美妾而感到幸运!” 阮蕙脸上露出十分可亲的笑容,“将来你再为咱们杨家添上个一男半女的,不仅王爷心里欢喜,我也会把孩子养在我的名下,让他们跟杨家正经嫡出子女一样受到别人的尊重。”
  这是否是说,佑王妃在让步?让自己所出的子女享受嫡出子女的待遇,这样诱人的条件,是想要换取刚才胡夫人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么?难道,胡夫人所说的那些,当真已经重要到这样的地步?
  江玥不由得在心里挣扎。
  说,还是不说?
  是现在说,还是等一等再说?


    175、妾意浓

  阮蕙就斜睨了他一眼,“妾身不过是闷了一天多说了几句话,哪有什么反常的?倒是王爷您有些反常呢!”
  杨恪就笑,“难道我脸上写着‘有事’二字?”
  这么说来,还真是有些反常了。
  “瞧瞧,您这是不打自招。”阮蕙不由得掩唇笑道。
  杨恪就朗声笑了起来,“看来,你还真是有些反常了。”
  阮蕙就放下了手中的像牙箸,正色说道,“王爷整天未归,妾身这心,就总空落落的着不了地……刚才胡夫人与三弟妹突然来访,又是送礼又是与她说话的,妾身又怎么能不担心?您倒好,竟取笑起妾身来了。”说着说着,就垂下眼睑,一副伤心失望的样子。
  杨恪便望着她直笑,“胡夫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但凡哪里有新奇事,她都要去凑个热闹……不过就是送了江小姐只镯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当初她还不是送了你和三弟妹各人一只?到现在不也是啥事没有?”
  看杨恪浑然不以意的样子,阮蕙恨不得上前掐他两把。“谁说没事?不是连孝宗都快……”说到这样敏感的话题,自然是适可而止。
  杨恪的脸色这才端正起来,瞄了窗外一眼,压低了声音,“胡夫人应该没跟你提关于这方面的事吧?”
  阮蕙白了他一眼,“跟妾身倒是没提过,就是不知道跟江姨娘是怎么说的。”顿了顿,又道,“妾身已经答应江姨娘,说王爷回来后就去她房里……时辰也不早了……就赶紧过去吧!”一副恨不得他赶紧过去的样子。
  杨恪不由得朝西厢房瞥了一眼,淡淡说道,“也好,我就且过去看一看。”说着便站起身来。
  阮蕙也不拦他,也未起身相送,只目送他走出房门,拐过游廊。再消失在西厢房那边。
  原以为他会推说两句,没想到,自己才一提,他便径直过去了。
  阮蕙心里禁不住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又自我安慰。自己不是悍妇,就算自己再怎么强悍,该来的,终究也躲不过。如果江玥注定要成为杨家的妾室,她便是想拦,也未必能拦得住。
  采青与芍药两个见杨恪去了西厢房,便推门而入。
  不知为何,陡然看见这两张熟悉可亲的面孔,阮蕙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突然看到可以撒娇的人一样。
  采青看到阮蕙脸色突变,顿时紧张起来,疾步上前,问道,“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哪里不舒服了吧?”
  芍药却亲眼看见杨恪步入西厢房,自鼻孔里冷哼一声,再转向阮蕙时。脸上就带出了几分忿然之色,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见两人如此关切,阮蕙又强自忍住心头突然涌上来的酸楚之意,强颜笑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想蒙儿了。”
  提到阮蒙,采青脸上的紧张之色才稍微缓和,“好在大少爷离这里不远,明天奴婢就去请他过来……”忽想起阮蒙腿疾未愈。便又笑道,“要不,还是您亲自过去看他的好!顺便也看看三少爷和四小姐嘛!”
  想到阮茂和阮薇,阮蕙心里便一动。前些天去朱雀胡同时,就听说他们出去会友,也不知现在都结交了哪些权贵人家的子弟,这事,只怕自己还得过问一下,否则,将来不仅对杨恪不利。还会直接影响到阮蒙的前途。
  于是,她便微微点头,“也有好些天没过去看蒙儿了,明天横竖无事,我们就过去一趟。”想着杨恪反复叮嘱她没事尽量少出门,便又涌上一阵失落,不禁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原来在长乐的时候,还不曾像现在这样行动处处受到别人掣肘。当然,并不是说杨恪掣肘了她,只是她做什么,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总是要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才能付诸行动了。
  看来,还是低门小户的人家好些,至少,在行动上,就自由得多。
  事已至此,再想回到从前的日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只有披棘斩荆,方能换来安乐平静的好日子。
  可是,谁又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她不求名利富贵,只要家人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便一生足矣。
  采青为她打来热水,侍奉她洗漱已毕,探头看看西厢房里灯火灿烂,眉宇间便顿现忧色,“您……什么时候歇息?要不要为王爷……留门?”
  “留,自然要留。”阮蕙笑道,伸了个懒腰,“今天你们都不用值夜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采青与芍药对视一眼,点头齐声应是。
  破例地今天晚饭后没有出去散步。
  她觉得有些不适。也不知是因为胡夫人给江玥的那只金镯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她就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罢了,还是什么也别想了。
  明天去朱雀胡同看阮蒙吧!别人都可以放手,唯有阮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决不能轻言放弃,她一定要帮助他得到幸福,帮助他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想到阮蒙,就不由得想起幼时跟他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那时候,俩人都才七岁,就像两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朝气蓬勃,却又老气横秋,拥有着同龄孩子无法拥有的智慧和成熟。面对李氏的谋害,面对阮老太太的苛责,面对阮继丰的淡漠,面对阮家上上下下看不起他们姐弟的所有人,他们都挺过来了。
  当初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能挺过来,眼下过得好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心里怎么反倒没有以前那么踏实了呢?
  到底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阮蕙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也许,人都是会变的,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发生连自己都无法预料、没有察觉的变化。难道,真的是自己发生了改变,变得竟能宽厚到无视杨恪与另一个女人发展感情?
  不,决不能汪玥缠上杨恪。如果江玥真的就一心想要跟定了杨恪,那自己就决不能疏忽大意。江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能从景王的掌控中逃脱出来,一定具备常人没有拥有的智慧和大胆。
  所以,今天胡夫人此行,就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目的。况且,她还送了江玥一只金镯,她在手里掂量的是个,分明就感觉轻飘飘的,跟以前胡夫人送给自己的那只中空镯没什么区别。
  也许,杨恪此时去西厢房,是对的,至少,能从江玥嘴里套出只字片语也是好的。
  只是这一去,不知他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就变得幽深起来,抬起眼睑瞥向西厢房。
  那里灯火依然,却不知屋里的人儿心境还会不会如以前一样。
  她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从此再无烦恼,那该多好呀!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她嘴角嚼上一丝苦笑,慢慢合上眼睑。
  ……
  彼时,西厢房里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江玥羞答答地坐在床沿,杨恪则坐在离她不足三尺远的靠床的桌案旁。
  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直扑她的鼻息,几乎让她感到微醺了。
  他今夜,是不是就歇在这里了?
  这样一忖,江玥不由得从长长的睫毛下移动眼眸,飞快地从杨恪脸上扫过。他俊朗的脸上带着令人痴迷的浅浅笑意,似乎在传递着一种什么暧昧的情绪。
  她一颗芳心怦然乱跳,希望他能突然站起身来走向自己,把他温服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
  他刚才,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原以为他因为自己曾经跟景王有过牵扯而会对自己生出轻视之意,现在看来,竟是自己多虑了。
  他委实是个谦谦君子。
  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可惜他已经娶了妻室,要不然,自己若能嫁他为妻,岂不是一件美事?
  她目光微动,瞥见杨恪缓缓站起身来,向她走来。
  她顿时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他的脚步。
  他在离她一步之遥处顿住脚步,几乎可以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听见他轻声说道,“江小姐,令尊为你,可谓费尽了心血,事到如今,不知你可曾后悔?”
  后悔?不,她向来要强,既然作出选择,就绝不会后悔。为了能顺利摆脱景王,父亲真的是耗尽心力,千挑万选,才让她“嫁”给佑王杨恪的。一则因为这个佑王一直保持着中立,并没有在朝廷上偏袒任何一方,二则也因为佑王平时严谨,并不是个生性风?流的男人。
  现在,他问她后不后悔,实在是多此一问。她只想回答一个字,“不。”
  她大胆地抬起眼眸,似水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温柔之光,“妾身能嫁给佑王您这样的正人君子,一生不悔。”说罢便垂下头去,就似是水莲花不胜娇羞的那一低头。
  杨恪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蓦然伸手执起她一只皓腕,轻声说道,“你说的,不是实话。”


    176、意已决

  杨恪身上淡淡的熏香直扑江玥的鼻息,她脸上顿时羞红一片,良久才微微挣扎了一下被他轻轻执住的皓腕,柔声说道,“妾身所说,都是肺腑之言,王爷又何出此言?”
  “你如此绝世姿容,若甘为我妾室,岂不是太过委屈了?”杨恪的手微微用力,把江玥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几乎是面对面地看着她,淡淡笑道,“再说,景王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么?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王爷误会妾身了。”江玥面对杨恪耀人眼目的笑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去,“妾身与景王的事,那纯粹就是外人的传言,还请王爷不要轻信。”
  “传言?”杨恪脸上的笑容便渐渐转冷,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玥,“那今天……胡夫人又为何要为景王给你传信?”
  江玥心中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胡夫人与妾身素昧平生,王爷此话又从何说起?”
  “看来,你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了。”杨恪陡然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锋利的眼神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与你令尊也算是同船一渡的人,你该不会……害我吧?”
  江玥垂下眼睑,“王爷的话,妾身听不懂。”
  “君子不夺人所爱。” 杨恪似乎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沉声说道,“景王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触怒龙颜,还做了几件糊涂事,你若是不想让他再错下去,就应该跟他把话说清楚。”
  “王爷……” 江玥复又抬起水汪汪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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