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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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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皇上叹了口气:“朕这病却奇怪得很,只要吃了这种药丸才能好,那班庸医毫无用处,还不如朕的媳妇……明珠那边如何?”
刘皇后说:“明珠把脉哪里比得太医们精准?她只是运气好遇到异人,得了些奇方子,这才转了心思要学医——臣妾急着跟皇上说丹药的事,倒忘了:恭喜皇上皇上又添了一位孙女和一位孙子,安王妃她,生得一对双胞胎”
刘皇后使劲控制着自己,尽量让语气里带点喜气,少泄露酸气儿。
皇上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明珠好样的……扶朕起来”
张公公将皇上扶起,刘皇后拉了个枕头垫在他后背,让他靠在床头。
皇上微喘口气,说:“传内侍监,拟旨:赏赐安王妃母子……赐孙女名安乐,孙子名龙德……”
刘皇后抚着皇上的胸口,劝道:“皇上也不急在今时就赐名封赏,安王妃这才生完孩子,圣旨一下,别惊扰了她歇息”
皇上哼哼着,微皱起眉:“朕欢喜、着急……吩咐传旨的人,只在房外院子里宣旨即可,勿惊扰王妃和朕的孙……哎呀朕的左脚麻了……”
刘皇后看了张公公一眼,张公公忙朝外低喊:“小喜子,进来”
一个眉清目秀十来岁的小太监垂着头走进来,张公公低声吩咐了一句,小太监便赶紧除了鞋,跪伏到龙床上去,替皇上按揉腿脚。
皇上感觉好些了,说道:“今年是个好年份啊,朕同时要添几位孙儿,朕该尽快养好身子,给他们取名……皇后啊,安王妃年轻,刚生了孩儿,朕的龙孙不多,眼见的就这几个,你得好好儿照顾着”
刘皇后心里嘀咕:明珠鬼精灵,她要我照顾才怪
脸上却微笑道:“皇上放心,臣妾早安排好了的,管保给她把月子侍候得好好的”
皇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逼宫
第二百一十四章逼宫
深夜,一队装备精良、足有万人之多的人马出现在城外官道,悄然逼近皇城。
近得城门,灯火映照下,看出原来是驻扎在城外的守备营,主将李将军,兵部尚书李源族中侄子,微微仰头看向城头,城防的将官早已看清了他的面容,却不作声,未有信号,并不急着开城门。李将军身后不远,副将孙子豪骑马立在旗下,阴沉着脸,手按宝剑,一双黑黢黢的眼眸扫视着四周。
李将军说:“刘大勇,射箭”
弓箭手刘大勇取出那枝早准备好的标有信号的羽箭,就要射出去,孙子豪喝住他:
“看你这熊样,毛手毛脚,关键之时别给射偏了,拿来”
不由分说从刘大勇手中抢过弓箭,张弓搭箭,瞄准城墙上突出的檐角,手一松,当的一声响,羽箭稳稳钉在檐角上。
城墙上,一名兵士走来看了看,搬了张高凳爬上去拔那枝羽箭,那箭却是来势太猛,入木三分,怎么也拔不出来,兵士情急之下,一用力,人和箭一起跌下高凳,箭弄折了,屁股跌痛了,最惨的是挨了守城将官两个耳光,一顿臭骂。
守城将官拿了箭,骂骂咧咧地走开去,那挨打被骂的兵士委委屈屈地缩在墙角,趁人不备,溜下城墙,往暗影里一钻,不大会儿又走了出来,慢悠悠地往城楼上走去。
刚刚他拔箭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那箭身上被刻划了三道深深的印痕,所以箭才被他折断,城外守备营即将入城的信号传给了暗探,不消一会就能报到太子那里,早做防备
深宫,庆王将一切准备停当,带了太常寺卿徐放匆匆来见皇上,皇上刚刚眯了一下眼,睡得极不安稳,几乎在庆王一走进来就惊醒了。
庆王跪在床前:“禀父皇:孩儿回来了”
皇上朝他伸出手来:“俊儿那药……”
“药在这儿”
庆王拿出一颗药丸,轻轻一捏,碎了,他取出其中一小块,送入皇上嘴里,张公公喂了一口水,皇上吞下药,舒了口气,不解地问:
“俊儿因何不让朕服用整颗药丸?”
庆王微笑道:“父皇一个多月未服药,身子羸弱,孩儿恐父皇吞咽无力,卡住了,反不好”
皇上点了点头:“俊儿真细心,还好,朕还可以食些粥食,吞咽不成问题”
刘皇后在一旁看着庆王心疼地说道:“皇上,俊儿为了赶路,一天未吃东西呢”
皇上忙道:“那快……将药交给你母后喂朕慢慢吃,俊儿且去用些饭食,勿要饿坏了”
庆王却不忙着去,将手上药粉倒入桌上一只小碗,过来替皇上掖了掖被角,叹道:
“父皇病成这样,太子竟没来到床前服侍药汤吗?他倒是好得很,还能安心睡大觉,可怜我在山中一待几天几夜,这一路奔波回来,都不敢歇半口气”
皇上吃了点药,渐渐缓过来,感觉不那么难受了,见庆王如此说,不由得动容,相比之太子和其他皇子,他确实为自己做了很多,但太子和诸皇子不近前侍候汤水,也是平日他不愿让他们见到自己的恹恹病容,拒不相见的结果,并不能过于怪罪他们。
皇上怜爱地看着庆王,叹道:“也唯有你,最是知道父皇,心疼父皇……让你母后先陪你去吃了饭,再来与父皇说话”
庆王与刘皇后交换了一下目光,缓缓施了礼,母子俩退下。
皇上看着他母子二人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不禁又长叹一声,忽见俯身立于张公公旁边的太常寺卿徐放跪了下来,说道:
“禀皇上:庆王殿下为皇上炼制药丸,在山中吃了不少苦,一路上又险遭狂蜂追蜇,如果不是跑得快,可就没命了当今太子清冷淡漠、自善其身、不贤不孝,与庆王相比,可差得太远了,臣求请皇上体恤庆王仁孝,下诏书废太子,立庆王为储君”
皇上冷眼看着徐放,沉吟不语,徐放不见皇上有动静,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又将原话再说了一遍。皇上脸上现出不高兴的神情,开口说道:
“夜深了,徐卿先出宫回府歇着罢,此事重大,待朕病好之后,朝堂上与众卿再议”
话音刚落,忽见刘皇后与庆王从屏风后转出来,母子俩一同跪在面前,皇上有些楞怔地看着他们,却不发一言。
庆王说道:“父皇容禀:孩儿自幼得父皇亲力教导,自认才学见闻不输于兄长,安邦治国的能力亦不比他差,从小学武功,体质耐力比他强壮,更重要的是孩儿与父皇多亲近相处融洽,每每父皇身体不适之时,他在哪里?在父皇面前尽孝心的唯有孩儿一人……从来储君之位,立长、立贤、立嫡,孩儿只除了不是长子,其他两样都占全了,父皇若将孩儿立为皇太子,孩儿必将更加忠孝于父皇,会炼制出更多更好的药丸,让父皇不再经受病痛折磨之苦……孩儿日后登基,励精图治,天朝之兴盛繁荣,富足安泰,不是空谈”
皇上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神情,又好笑又痛楚,目光直直盯着庆王看,刘皇后有些发怵,轻轻扯了一下庆王,庆王却迎着皇上的目光,站起身来,张公公见此,不自觉地靠近皇上一步。
“内侍监何在?”庆王喊了一声。
内侍监应声而入,接收到庆王示意的目光,忙取出两幅明黄绢缎,那是早已拟好的两道圣旨,废、立太子各一。
庆王走近皇上:“父皇,孩儿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请父皇玉玺一用”
皇上沉痛地看着他:“你、你敢如此?朕自来不曾薄待你,给你最宽广最富庶的封地,样样事情,你想要的,都应承,却为何一定要做太子?天朝祖制,自来立储只立长,你不知道吗?”
庆王冷笑:“父皇可不是长子”
皇上怒道:“不错朕是庶长子,你愿意做庶长子吗?若你能成事,你母后将被贬为妃嫔,生前死后,再不能占用皇后仪制”
“不”刘皇后厉声呼喝,从地上弹跳起来,双目圆睁,眼中红丝尽显:“我争了那么多年,用尽所有的力气心计,竭力逢迎,曲意伏小,才挣得这几年的尊贵,你凭什么说贬就贬了?”
庆王安抚她:“母后不必慌,一切有孩儿”
皇上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刘淑妃受朕宠爱那几年,如此辛苦倒是朕错了,放着后宫许多年轻佳丽不宠,偏要与你纠缠不清”
刘皇后咬着牙:“我是皇后,不是淑妃,你病糊涂了吗?”
皇上不理她,看向庆王,目光冰冷:“你是朕的儿子,难道不知朕的忌讳?朕最忌被人挟持威逼,你以药丸为名目,敢如此逼迫于朕,想做太子,谋朕的皇位?没那么容易朕千辛万苦得来的天下,岂能轻易拱手让人你的药丸朕也不必吃了,来日等明珠养好身子,朕不愁没有好药倒是今日认清了你的真面目,可恶得很张公公,唤御前侍卫,将这母子二人拿下去,朕不想见他们”
庆王冷笑:“讨厌我们母子了?若没有我们母子,你早已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原来多年疼我是假,到了今天,你仍不肯为我着想,你可知若我不争取,龙傲龙代他们得了天下,我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皇上哼了一声:“孽子枉朕高看你一眼,你若不争,说不定朕会许你想要的……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任何下场于你,都不为过不用等到他们,朕如今便将你贬为庶人,与你庶母一道,发配出去”
刘皇后再一次听见皇上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经受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庆王脸色铁青,一把揪住张公公:
“玉玺在何处?快拿出来,他的命在我眼里可不值钱还在等御前侍卫吗?他们现在只听我的话了”
皇上见此情形,闻听这样的话语,怒不可遏,斥道:“逆子”
他自恃年轻时也是练过武的,呵着一口气,站起身来抓扯庆王,庆王正在翻检张公公的身子,根本不理睬他,反手一推,皇上朝后重重跌下,头部撞在床前脚踏方角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刘皇后赶紧伏下身去,伸手探了一探,抬头对庆王说道:“你父皇他、他去了”
张公公听了,猛地挣脱开庆王,扑到皇上身上,只见皇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禁不住大放悲声,庆王俯身将张公公提起来,大巴掌狠狠扇了几下:
“拿出来,否则让你跟他一样的下场你若还想去见你那婆子孩儿,便惜命罢”
张公公顿了一顿,无力地指着龙床,庆王和刘皇后一同扑过去,一通翻找,终是将皇帝玉玺拿在手中
母子俩松了口气,招手唤过站一旁目瞪口呆的内侍监和徐放,几个人手忙脚乱,将拟好的圣旨盖上印章,又把皇上抬上龙床,揉下眼帘,盖好被子,伪装成安然死去的样子,刘皇后这才大放悲声,张公公被庆王瞪看着,面无表情,哀声喊了一声:
“皇帝驾崩”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成败
第二百一十五章成败
太常寺卿徐放随后急急奔出皇上寝殿,神情悲痛地喊道:“皇上驾崩”
寝殿阶下站着一批文武大臣,都是被庆王的人以皇上口谕召来的,闻言放声大哭,跪伏于地,立时有内侍一道接一道地往外传报国丧。
一群人簇拥着庆王从内殿走出来,内侍监高喊:“皇上临终遗诏:太子龙傲不奉父皇,不敬母后,大失仁德孝悌,予废黜即日立庆王龙俊为太子,钦此”
有人喊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先皇驾崩,新皇应即刻登基——吾皇万岁”
人们纷纷跟着那人朝庆王跪拜,口中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王面容悲戚,眼中带泪,声音略显沙哑:“众位爱卿平身先帝一直有恶疾缠身,为国家稳定,社稷平安着想,不肯公之于众,朕作为先帝爱子,恨不能替下先帝病痛,连日在帝前尽心尽孝,呕心沥血……然而世事无常,先帝仍弃朕而去……将此大任置于朕肩膊,朕何德何能?唯望众爱卿相辅,共同为天朝之繁荣昌盛尽心尽力”
董宰相早在进宫门之时接到皇上驾崩的消息,老泪奔涌,匆匆赶到皇上寝殿,刚好见到大臣们参拜新皇,庆王发表即位演说,他完全惊呆了,站在当地几欲跌倒。
庆王也看到了摇摇欲坠的董宰相,却见他晃了两下居然没跪下来,也不走向前来,不禁微微皱起眉,淡淡地看着他。
徐放说道:“董相因何来迟?为何不拜新皇?”
“无视祖制国法,不伦不类,形同儿戏,如何拜得?”
一个清朗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大惊:“太子?”
纷纷转头望去,灯火辉煌处,四周殿宇刹时被照得亮如白昼,金铠银甲的将士们簇拥着一身戎装的安王,神勇威武,英气逼人,天神般出现在董宰相身后,安王唇边还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目光如剑刺向庆王。
他对董宰相抬手作了个揖,说道:“岳父大人,您走错地方了先帝驾崩,是为国丧,理应郑重其事,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登基同样重要,岳父大人身为当朝宰相,重臣之首,此时该在金銮殿上主持新皇登基仪式才对”
立即有四名金甲士上来,将董宰相扶上一架抬舆,飞也似地抬着跑了。
庆王脸色铁青,指着安王怒斥:“你这个叛王竟敢不遵先帝遗旨,忤悖圣意你不是奉旨在南方镇压暴民,往南疆抚军督战吗?因何在此?你敢抗旨,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来人将叛王拿下”
四周参差罗列的御前侍卫们微微骚动了一下,安王目光闪烁,一眼扫过去,竟没人敢上前。
陆云飞从阴影中走出来,黑着脸拔剑喝道:“御前侍卫不遵皇命,杀无赦”
安王身后闪出荆风,剑指陆云飞:“你不妨试试,敢动一动,立刻叫你人头落地”
两边剑拔弩张,地下跪着的大臣们目瞪口呆。
安王冷冷说道:“众位大人哭过先帝,是不是该去朝拜新皇了?太子仁孝贤德,继承大统,顺应天意民心,实乃众望所归若是去迟一步,新皇登基仪式完成,尔等日后便再也不用上朝了”
众大臣中有平日依附于庆王的,半数却是被假传皇上口谕骗来的,一听安王的话,再看看四周怒目金刚般的庆王侍卫,稍微迟疑了一下,纷纷起身想跑,侍卫们哪里容得他们走掉,举剑就砍,荆风一挥手,安王身边蓄劲待发的侍卫们早飞了出去,与庆王侍卫缠斗在一处,一时间兵器撞击声乒乒乓乓,往日平静安宁的皇帝寝宫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在安王侍卫的保护下,大臣们抱头拼命跑掉,寝宫前跪在庆王面前的人越来越少,甚至那些原先拥戴他的人,看到安王势大,庆王身边的侍卫眼看不敌,就开始蠢蠢欲动,东张西望起来,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继续跪在这儿,还是跟着人家跑掉?
庆王咬牙拔出陆云飞身上的宝剑,上前几步,猛然砍倒一名御前侍卫,喝道:
“先帝遗诏在此,朕才是继承大统的新皇谁敢抗旨不遵,便是死路一条”
陆云飞喝道:“御前侍卫,还不动手?”
荆风冷笑:“陆云飞,御前侍卫只听侍卫统领发号施令,你算老几?也敢呲牙乱吠”
庆王将剑丢给陆云飞:“给朕杀了这狗奴才”
陆云飞挥剑直取荆风,荆风站在安王身边动也不动,一道身影拦住了陆云飞,马正横眉道:
“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庆王气急败坏,喝道:“御前侍卫统领钟楚何在?”
安王淡然应道:“御前侍卫统领,自然带队守护在御驾前新皇登基,他忙得很,如何顾得上你?”
庆王死死盯住安王:“你……你们……”
安王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早跟你说过,不要与太子争名不正言不顺,硬要违逆天意民心,必招致惨败你以割让边境地界为诱饵,串通南昭、赤沙、和月国,挑起东、西境战事,扰乱民心,动摇朝廷,迫害打压太子身边能臣,把太子左臂右膀支开,国内兵力大量引往边境,好让你的私兵及几路叛将兵马以勤王之名肆无忌惮直扑皇城而来区区伎俩,岂能瞒天过海?从你开始着手做准备,我就跟在你后面,你的路数尽在掌握……南方确实有一个安王在平暴*、赈灾、督战,却不是我,而是一位江湖故友,身形与我相似,仿人声音几可乱真,我‘不小心’被烛火烧伤面容那夜起,便不再往南边去,一切由那位故友披了面纱代我行事我有兵符和圣旨在手,什么事办不下?你已成孤家寡人,任何人都来不了,东关候你也不必等他们父子忠厚清正,岂会听信李源,与你同流合污至于连夜入城的守备营,你可能没想到,李将军身边的副将孙子豪,是我少年故交,守备营入城,主将副将先就打了起来,分成两派相对峙,没人替你去围攻太子府。你作好准备入宫之时,太子也同时进宫,不过是各忙各事——你在父皇寝宫闹事,太子率领群臣在大殿上静待天明,好上朝议政,谁知等来的是内侍传报先皇驾崩的凶讯,太子在极度悲伤之下,由大臣们拥戴登基”
灼灼火光照见庆王脸色惨白,眼神绝望,身边死士陆续倒地,陆云飞与马正对决不下,陈规和赵源加了上去,以一敌三,他渐渐被逼入死角。
庆王喃喃说道:“我去看了明珠,没想到她还是有办法将兵符送出去我那时该拿下兵符……”
安王冷哼一声:“明珠身边有陈规马正和众多侍卫,你敢无礼,看他们能放你出安王府?即便我不用兵符,你也没有胜算”
墙角边,陆云飞终不敌安王府三位高手,被赵源一剑刺穿心脏,临死还大睁着眼,最后看一看庆王,方才慢慢滑倒下去。
庆王大痛,仰天长叹:“天不助我啊,命绝于此——明珠下辈子再来寻你,我绝不会错过”
脚下一顿,倒在身边的一名死士手上长刀直飞起来,庆王抓握在手,就要往脖子上抹。
安王动作比他快,轻舒猿臂,剑尖点在庆王腕口,庆王手一抖,长刀当啷落地,他恨恨地瞪着安王:
“成者为皇,败者为寇,难道非要将我羞辱够了再杀吗?”
安王宝剑入鞘,扬眉道:“早知如此,何惧羞辱?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当今皇上贤德仁厚,想必不会让你太难堪我正告你:休再挂念明珠,她心里只有我,和我们的孩子信不信由你,姻缘天定——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只会和我在一起,你就不必自寻烦恼了”
交待荆风:“将叛王龙俊押下,严密看管,等候圣上发落”
御前侍卫开始清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宫院,安王看着被圈在一起的、追随庆王的一班朝官,皱眉道:“将这些人具名册押下去看好,明日再行处置”
走进先帝寝宫,虽然早有准备,安王仍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痛,咬着牙,一步一步走近龙床,看着父皇并不算安详的面容,眼圈慢慢红了,他屈膝跪下,磕了几个头,沉声道:
“父皇安心吧”
除了这一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床上的老者,尊贵的皇帝,他的父亲,其实命不该死,若让明珠来调理,他可以再活些时候,但是庆王等不及要上位,不让他活了而太子,静静地守着早已布好的局,一心一意等着他要的那一刻,明知父皇会死,却并不在意
而他安王所能做的,也只在此时来到死去的父皇面前,磕几个头而已
父皇或多或少都爱过他们,作为他的儿子,有谁真正爱过他?
安王无限悲凉,静静地跪着,沉思着,随从也跟着跪下,没人敢打扰他,但他却被旁边的哭泣声惊醒。
是张公公,张公公虚胖的脸上泪水纵横,眼睛早哭肿了,安王站起身,对着张公公作了一揖,张公公连连摆手:
“殿下,使不得啊”
安王说道:“公公受之无愧先帝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公公始终相陪左右,本王谢过公公”
张公公抹了一把泪,将一旁的帷幕拉开,刘皇后披头散发,嘴上塞了一团破头,手脚被捆住,缩在一角,直瞪瞪地看着安王,目光怨毒。
张公公说:“老奴和小喜子将她捆起来了,皇上临终前已将她贬为淑妃,她一直躲在殿角看你们争斗,庆王失势,便要投缳自尽,老奴怎能让她轻易逃脱罪责”
安王冷冷地看着刘皇后:“淑妃?当年她可是生了龙俊才晋为淑妃,如今龙俊待罪之身,只怕宗谱上都将予以除名,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还不如一个村妇”
刘皇后眼中射出狂乱绝望的光,拼命扭动身子,以头撞墙,安王不耐烦地挥挥手:
“带下去勿扰了先帝清静。”
有内侍传报:“圣上换了孝服,率文武百官前来参拜先帝灵堂”
安王问:“灵堂准备得怎样了?”
一名内侍禀道:“寝宫外已收拾停当,灵堂设好了,一切仪程由魏管领初拟,请大总管过目,再行修正”
安王走到龙床前,再看一眼先帝遗容,微叹口气,对张公公说道:“一会皇子们就到,该做什么,公公慢慢教他们……本王还有事未了,先出去处理一下,到时再回来为先帝守灵”
正文 第二百十六章尾声(结局)
第二百十六章尾声(结局)
一直忙到天光大亮,总算诸事安定平稳下来。
昨夜还纷乱不堪的皇城,在晨辉照耀下,像往日一般充满生气,国丧如何?老百姓的日子要继续过下去,就得出门讨生活。早起的平民、商贩、走卒,挑着担、牵着马、推着车,迎着晨间薄薄的烟雾,行走在经冲洗过的、湿淋淋的青石板街路上,神色匆匆,却也轻松自在,没人有空闲去猜想脚下的街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有多少兵马从这里奔驰而过,又有多少个精兵悍将倒在这条街道上,洒尽最后一滴鲜血
安王将事务交待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饥渴般的相思牵念,带了侍卫,快马如飞,奔回安王府。
怕身上冰冷刺目的铠甲和历经残酷杀戮的血腥气惊吓着明珠和孩子,先去了德辉院,让侍从备热水香汤沐浴一番,换了件雪色银丝龙纹锦袍,这才大步往芷蘅院来。
特意没让传报,不好太招摇:先帝驾崩,国丧当前,他现在本该呆在宫里,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只看一眼,确定明珠和孩子安好,才能放心。
芷蘅院里,仆妇侍女们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秦妈妈走出上房,猛抬头看到安王,张了张嘴,还没有喊出声,安王已到近前,秦妈妈行了礼,轻声说:
“昨晚小主子们闹了一夜,王妃刚哄着睡下不久……”
安王脸色很不好看:“这么多人都做什么了?要王妃哄她身子还没养好,如何受得?”
秦妈妈惭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些:“也不知怎么的,小主子们昨夜就是不肯睡,哭闹不休,谁也哄不住,奶娘抱下去喂奶吃也不行,让王妃听到了,非得自己带在身边,哄着哄着,就都睡了……”
安王皱着眉:“总有能哄得住的人,不行就换奶娘,总之不能让王妃劳心伤神妈妈比我懂,做月子的人是不能劳累的”
秦妈妈惶恐不安地说道:“阮妈妈天没亮就去请宰相夫人,估计这会儿快回到了,老奴这正要去前头看看,总要想出个法子来,今夜是再不能那样了的”
“去吧”
安王说着,越过廊下众多侍女,跨步进入房内。
琴棋书画和秋痕都在,见到他,没人惊喊出声,只含笑行礼,退让开去,尽量不挡住他焦急的步伐。
丧报传回来,王府内外一大早就换了装束,芷蘅院也不例外,上房内帷幔罗帐全换了新的,淡粉纯白代替了原先的销金桃红,一袭如烟似雾般轻柔透亮的鲛绡丝帐垂罩着雕花大床,明珠穿件月色绢纺睡衫,盖着软锦薄被,面朝里躺着,她还在睡梦中,粉红艳丽的脸庞仍然带着少女的娇憨和甜美,令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与她的脸紧挨在一起的,是并排而躺的两个襁褓,一模一样的小小的脸儿,花朵般娇嫩红润,和他们的母亲一样,此刻正睡得香甜。
安王轻轻坐在床边,贪婪地看着眼前梦幻般美好的情景,鼻腔酸涩,内心热潮涌动,幸福、满足、悲伤、心痛……多样情绪混杂揉合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伸出手,从明珠到孩儿,小心冀冀地触摸,明明极度想拥抱他们,听到他们,又唯恐惊醒了他们,明珠或孩儿,任何一个声音,都会引得他痛哭流泪。
守在妻儿身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听琴走进来,向他行了个礼,他就知道又得走了。
默默在心里道别,对明珠说:带着孩儿好好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福至站在廊下等他,主仆二人刚走到紫竹林边,上房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刹时揪住了他的心,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回走,福至急喊:
“是皇上——皇上传王爷即刻入宫”
安王望着上房,侍女们打起帘子,秦妈妈正带了两个奶娘模样的青年女子急急走进去,他叹了口气,咬咬牙,终是狠心离开了。
新皇登基,表面上看去一切顺理成章,毫无波折,朝局平稳安定,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朝堂上的官员们,仔细看去竟是换掉了一半除了宰相还是那个宰相,几个阁老还能在那里倚老卖老,炫耀他们三朝勋臣的资历,六部官员不论大小,从上至下,凡是与庆王有过沾染的,一律免用,轻者罢官,重者收监论罪,尤其是兵部,几乎全部换上了新面孔,其它如翰林院等,只要受李氏家族的人渗透,便统统被梳理一遍。
新政权从形成到巩固,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继承大统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最终将龙椅坐稳,四海清明,天下太平
安王把各路兵权归拢,牢牢握在手中,半年后交还朝廷,鬼面金牌失去效力,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免死免罪金牌,重新回到明珠手中。
钟太师等原先被贬的太子党全部回来了,圣眷隆重,升官发财,各得所愿。
后宫妃嫔无出者,尽数入庵修行,诵经事佛,为先帝聚积阴德。
先帝留下的皇子们,不分大小,全部颁王号,赐封地,皇帝顾念手足之情,特准诸王居留京城。
皇太后晋封太皇太后,她的眼疾已完全好了,行动自如,身体比从前还要硬朗些,皇帝、皇后和安王夫妇带着龙子龙孙们对她关爱备至,极尽孝心,太皇太后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安然住在她的慈宁宫里,心平气和颐养天年,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疼爱的侄孙女贞敏公主,作为身怀有孕的庆王妃,在庆王叛逆,满门查抄收监之际,得以独善其身,恢复原来民间的姓氏身份,居住在京城繁华地段某个院落,足月产下一女婴,允承母姓,母女相依平安度日。
刘皇后被废,庆王被贬为庶人,全家发配往贫困边远的荒蛮之地,两辆破烂牛车,将一家人和少得可怜的用具衣物装了,连夜押送出京城。
安王说:不如赐死,保全皇家体面。
皇帝冷哼:他们已不是皇家人死,也不能死在皇城先帝只有一位正宫皇后,就是你我的母后夫妻骨殖将合葬一处,刘妖妇就是死了,也要将她魂灵锁在荒凉之地,永不许近先帝、后陵寝
安王无言,往日宫帏争斗历历在目,当年兄弟俩已初解人事,亲眼看着刘氏媚惑先帝,邀宠夺爱,处心积虑气死母后,早已恨透了她,这些年来兄弟二人更是险些被她害死,太子登基为皇,岂能容她活着?不过是把她母子放到荒郊野地,让他们受尽贫穷饥饿困顿之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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