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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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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负责整理院子的婆子仆妇们私底下猜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妃侍,有这样的福气,竟令得王爷如此厚待。
有福气的自然是林静娴林侧妃,名为侧妃,因着安王的宠爱,在青州王府内,上下人等从来只当她正妃看待。
享受惯了正主待遇,如今来到京城安王府,她不免有些惴惴,当晚在芳华院与安王共进晚餐,红烛辉映下,林侧妃苍白着小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安王不胜怜惜。
“娴儿只管放心,娶正妃只为情势所迫,并不会为她慢待了你。且暂时让她占了正妃的名去,我自会交待好:王府中你还是最尊贵的,谁敢因你是侧妃而轻视,我决不饶她!”
林静娴低头捻弄裙上的宫绦,含羞带怯:“妾身自是知道王爷待我好,原也只想着在青州王府待着就是了,没得来到京城,倒教王爷不安心!”
安王微笑道:“此次来到京城,怕是要住上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时时回青州,所以还是接了你来好些。一怕娴儿身子弱,太远不及关顾,二也想你来了,京城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太医郎中,趁这几年把娴儿身子调理好,到时候我们……”
林静娴听了,满面娇羞地低下了头,安王见状,便不再说下去,教仆妇们取了热水来,给林侧妃泡澡,好除去一路疲劳。
安王自行去了隔壁的书房,看些文件,当晚就歇在芳华院。
安王的另四位侍妾,春夏秋冬四位美人,则安排在一处偏僻别院,此处别院远远地建在王府一角,花木繁茂,假石水池,亭榭楼台,应有尽有,景致也是不错的,只是距离主院实在是嫌远了,中间隔了两个大花园,一条九曲风雨回廊,四位美人的住处分别被冠名为兰香院、荷韵斋、菊苑和梅苑。
若是从主院去到此处别院,不赶时间的话少少也得花上小半个时辰,隔得这么远,若不是安王有极好的兴致,一年只怕不会来三两回。
其实这四位美人并不在迁居京城之列,却是林侧妃大度,面慈心软,挨不过四位美人一阵哭泣哀求,便让传信给安王,要全都带了来,安王只好一笑了之,由着她去做好事,他自己却教张忠为四位美人安排了住处,并不要林侧妃劳心。
正文 第十七章 主母
林侧妃林静娴原为青州治上史官林为之的独生女儿,不但生得貌美,且能歌善舞,知书达礼,温婉谦恭,尤以一手绝妙琴音最能娱人。林为之为官清廉,多受民众赞誉,一次携家带口访友途中,官船被盗贼所劫,一家人尽数遭难,余下林静娴,险被山贼掳去,恰逢安王等人路过,救了林静娴,见她父母姐弟尽失,无近系亲人在旁,便带回王府养着,初时并未有纳为妃妾的想法。
那林静娴貌美多情,既感恩于安王,也对相貌不凡的安王动了情意,愿以身相许,为奴为婢,在所不惜。她本是极聪慧的,兼善解人意,在王府居住,细致入微地照顾安王的日常生活,又通文墨,颇有才学,闲时抚琴唱曲以娱安王,所谓日久生情,安王对她便也上了心。
林静娴原先身子是单薄了些,还不至这么瘦弱,只为前年安王从西南丛林寻访师友归来,受了瘟瘴之气,大病一场,林静娴听得郎中说有一偏方,需要一种夜半开花的新鲜药草配伍方子,可使得安王尽快痊愈,便每晚冒了露水,顾不得害怕,去荒效野外四处寻找,一连十几夜,竟给她寻到了三五棵药草,安王服了药果然很快就好起来,林静娴却受了夜露侵淫病倒了,又不想让安王知道此事,硬撑着不找郎中看病,最后拖延成了病根,喘咳至胸疼出血,下人告之安王,安王大为感动,从此日渐宠爱,直至做了侧妃。
上次安王伤重落水,车马送回青州王府,又是一个生死关,林静娴衣不解带,全力侍候着,呕心沥血,总算把安王调养好,安王有感于心,对她的宠爱更进一层,若不是诸王正室必得经皇帝亲自立册赐婚,林静娴说不定就做了安王正妃。
纵是如此,安王对她的好也足以令她满意,她在表哥文青的协助下统管王府一应事务,在青州各种场合,从们对林静娴并不以侧妃相称,直接就以“王妃”称之,安王也不以为意,并不加以解释或纠正。他根本还没有娶正妃的想法,就是皇上有意为他册赐王妃,通过太子垂询他的意见,他也尽力推了几次。
温柔娴雅、犹如一朵解语花般的林静娴,尽得安王专宠和信任,安王的衣食住行全由她一手打理,她在安王面前说的话从来没有不对的,王府中人惯会看眼色形势,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能手,林静娴被奴仆们奉承着,在王府中俨然以主母自居也是迫于无奈。
此次从青州过来,林侧妃不仅带来了四侍妾、表哥文清,还带来十多个平日使唤惯了的奴仆,包括她一进入王府就跟在身边的李妈妈和贴身侍婢香云、香玉、香茗、香织,厨娘汪大娘和她丈夫胡民,汪大娘烧得一手好菜,胡民是伺弄马匹的好手,都算是难寻到的人才,因此林侧妃不惜带上他们一家子六口人一起回到京城。
京城安王府不同于青州安王府,自然是更加豪华富丽,且规模上比青州王府大了一半多去,婢仆侍从更是多不胜数。张忠张总管得了安王口令,仅是带了王府内的管事们来见林侧妃,一拔一拔地走个过场谒见,竟是没完没了,把林侧妃累坏了,前天坐了一天车,第二日便要打理王府事,任是铁人也做不来的,何况这娇怯嬴弱的女人家,文青当下便和张总管商量先不忙着让众管事来拜谒,教李妈妈和香云服侍林侧妃入内歇下。林侧妃却又不放心,在美人榻上躺卧了,垂下珠帘,吩咐让内院管事妈妈再来见一见。
内院管事阮妈妈即时带了五六个婆子站到珠帘前面,林侧妃从珠帘里望过去,见这阮妈妈体型微胖,头上妇人髻插三股镶珠金钗,耳中挂了一对明晃晃小指肚般大小的的玉白珠子,穿一件宝蓝底色团花绸面中袄,系米白六幅百褶纱裙,淡绿丝光七股绞绳拦腰绕一个结套,赫然垂系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林静娴跟在安王身边三年,做了两年侧妃,奇珍异宝见过不少,这样一块不可多得的上等佩玉她还是认得的,不免对这位神情端正、穿戴不俗、气势不弱的白胖妇人多看了几眼。
阮妈妈对着珠帘后面的林侧妃略略躬身施礼,便听见林侧妃娇弱温柔的声音传来:
“阮妈妈辛苦!王妃明日就进门,我和四位夫人又在此时迁了来,王府后院一应事务向来是妈妈在打理,虽然我应了王爷管些事儿,但我毕竟是年轻不知事的,以后还得靠妈妈多上心了。”
阮妈妈颔首道:“侧妃娘娘放心,老奴自王爷少小时就在王府服侍着,娘娘有什么尽管吩咐,老奴定当把事情办妥了的!”
林侧妃听了这话,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李妈妈一眼,笑笑道:“我竟不知阮妈妈原是王府元老呢,这要怪张总管不和我说起,失礼了!”
阮妈妈欠身道:“老奴不敢托大,只想让侧妃娘娘知道老奴在府中有些时日,熟悉府中内务事,娘娘初来管理王府事,有不明了的,尽可以找老奴来问!”
李妈妈撇了撇嘴,林侧妃却仍是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先谢谢阮妈妈!”
问及明日大婚之事,得知基本已准备妥当,很是满意,又亲自唤过为新王妃准备的使唤婢仆,和王妃贴身的四大侍女,仔细地看了又看,问过再问,唯恐把个别愚蠢不醒事的人放到王妃院里去了。
末了香云托出一个大托盘来,里面是一封封沉实的赏银,李妈妈代林侧妃分发给众人,说是侧妃娘娘年轻不懂事,日后多有劳动各位,先赏些银钱大家买酒水点心吃。
之后让众人散去,却留下新王妃院里一干人,说要请教引妈妈来再训导一番,其中人该换掉的换掉,另添上机灵勤快的,以防备王妃用得不顺手。
直到掌灯时分,安王来到芳华院,教传了晚饭来,林侧妃还在听取张总管说一些事情。
安王不快地对张忠说道:“大总管就是如此办事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岂不是要累坏了娘娘?”
张忠忙躬身:“老奴该死!只顾着把事情说完,竟忘了时辰,请王爷、娘娘恕罪!”
林侧妃笑道:“怎么能怪总管呢?是我凡事不懂,问得太细了。”
安王对张忠说道:“你且去吧!”
张忠又作了个揖,退身出来,出了院门才拿帕子擦擦汗,长出一口气,又禁不住回头再望了望芳华院内,那一簇橘黄色的灯光,好一会才背了双手,慢慢走开。
这里婢仆们服侍林侧妃和安王洗了手,两人相对用饭,安王看着林侧妃说道:
“娴儿不要逞强,慢慢来。张总管是个极能干的,内院阮妈妈也不弱,凡事有他们,你只需不时地寻了他们来问问事情进展和结果就行了,不必事事亲为,累坏了身体。”
林侧妃娇怯一笑:“妾身初来乍到,总要认些个人吧?免得出了这院门都不知道谁是谁了。既要来帮王爷分担些事务的,就该尽心才是……王爷放心,只要在您身边,妾身吃得好,睡得好,再怎么都不累!”
两人四目相对,林侧妃满眼似水柔情,安王则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神色,唇边浮现林侧妃惯见的、令她常常为之脸红心跳的淡淡笑意:
“不是有文青吗?先让他熟悉各样事,再慢慢来告诉你就行了。我要娴儿来京城,是来休养生息,享受清福的,却不愿意你辛苦。这里的王府不比青州,这个主母恐怕不易担当,娴儿千万记住爱惜自己身体,多倚靠身边人——忘了告诉你,阮妈妈原是我乳母的贴身侍女,娴儿可以放心倚重她。”
原来是这样,难怪见她与众不同。
林侧妃含笑点头:“妾身知道了!”
用过晚饭,林侧妃亲自煮了花茶,备上四色茶点和几样鲜果,和安王在院中荷池边的凉亭上边饮茶,边乘凉。坐了不多一会,安王想着白日里林侧妃显见是累了,便起身扶了她回房歇息,林侧妃靠着安王慢慢行走,见他眉头习惯性地微皱,便轻声问道:
“王爷有什么心事么?”
安王看了看身旁的香云几位婢女,也轻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心事,回房再说吧!”
当下吩咐人打来热水,两人各洗了澡,安王让香云香玉服侍林侧妃上床躺下,待两名婢女出了房门,他才坐到床沿,靠着床头,和林侧妃说了一会儿话,又怕她太累,替她盖好薄被,嘱她早睡,自己则起身去了书房。
林侧妃睡得并不安稳,半夜醒了两次,每次她都下床走到窗前,望见北侧书房内灯火通明,禁不住暗自叹息。
大婚前夜,这睡不着觉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正文 第十八章 成亲
八月十五大喜之日,明珠凤冠霞帔,盛装以待。
未盖上红盖头之前,大嫂嫂先引她去拜过了父母双亲大人,看着董宰相和闵夫人热泪盈眶的样子,明珠也禁不住红了眼:天怜天下父母心啊,养育个女儿不容易,还未长全呢,就嫁出去了。她穿越过来也历时几个月,享受了他们多少的疼爱,自己竟不曾好好孝敬过两老,想来她还没端过一杯茶给董宰相,而闵夫人,为她跑前跑后,做女儿的竟连一次按摩揉肩之类的小事都不曾为她做过!
明珠真心实意,含悲忍泪地跪地瞌了几个头,闵夫人当即将她搂在怀里,儿啊肉啊地哭出声来,董宰相也止不住泪流,拿了衣袖拭泪,一边牵起明珠,语重心长地最后教导她几句。
“儿啊!此去王府,做了王妃,可不比在家里,千万要知轻重,要循规蹈矩,一切以王爷为最主要的。遇事三思,不可任性妄为……”
董宰相到末了紧紧看着明珠的脸,要说什么又终于还是忍住了。
明珠在心里嘀咕:宰相爹爹啊,你这话就像是领导开会时的强调用语,等于白说了,我只怕不会记得住!
闵夫人被媳妇们劝了一通,平复了下来,抚着明珠的手:“可怜见儿的!你那最会疼人的奶娘偏去的早,剩下这些妈妈你又不是很中意,带去的丫头只这十来个,没几个是知轻重的,为娘的最是不放心。安王府既说了免带陪房,也只好顺了人家的意思……我儿年轻,去到那边可要上心儿看着学着,迟早掌了王府家事才好,有什么委屈心事,只管报家来,好歹你父亲兄长们替你去找说法……”
董宰相说:“夫人糊涂!怎好教女儿这些话?”
闵夫人拭泪道:“我不管那许多,女儿要强不被人欺负才是好的!”
明珠捏了捏闵夫人的手:“母亲放心,女儿是谁生的女儿啊?自是理会得的!”
董宰相闭眼啧了一声,闵夫人却破涕为笑:“这才好!纵然是女孩儿家要谦恭柔婉为主,也不可太过软弱,让人强了去!”
董宰相只有摇头,明珠笑着又去和五位兄嫂拜别,五位哥哥自是十分舍不得,眼里尽是惜别的神色,特别是三哥明律,双眼温润,隐含泪光,明珠不自禁地将脸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对于这位带了她回宰相府的哥哥,别有一番亲切感。
明律微笑着拍拍她的背:“都做新娘了,还这般小孩儿娇样!”
蒙上盖头,被喜娘扶着出了怡香院,明珠才听见董玉清的声音,短短一句,却满带着浓浓的不舍:
“姑姑保重!”
明珠只停了一停,便随了喜娘离去,心想:又不是生离死别,姑姑我还会再回来见你的嘛!
在花轿里摇了小半天,耳边听见吵嚷着:“到了到了!新娘子来了!”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过后,便是三通礼炮响起,明珠没防着,被吓了一跳。心道果然是皇家婚礼与众不同,瞧这排场!可惜自己蒙了红盖头,端坐在花轿内,什么也看不着。
然后花轿被换了轿夫,感觉倾斜着抬上台阶,进入王府。
花轿最后落下时,明珠听见了司礼官的呼喝声,却听不清楚他在唱些什么,感觉到轿帘被打起,一边一位喜娘扶了自己出来,凭手上扶持的力度,便知这两位喜娘又不是宰相府里扶送出门的那二位。
喜娘扶着新娘,踏住了铺排而至的全新红毯子,一路引着来到富丽宽敞的喜堂前。
宾客盈门,热闹喧天,喜气洋洋的道贺声不绝于耳,新郎俊美的脸上展露笑容,从喜娘手中接过红绸带,牵引了新娘,在司礼官的唱赞下拜过天地,夫妻互拜,就直接送入洞房了。
新郎牵着新娘朝新房走去的时候,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和负了两手站在堂前的太子互换了一个眼色,兄弟俩心照不宣:父皇被刘皇后拉去了庆王府,那边的婚礼应该已经举行完毕,父皇赶不及过安王这边来,除刘皇后从中作梗,再没别的。
两场王府大婚,谁轻谁重,这又分出来了。
安王无所谓,太子却有些忿忿:这阴魂不散的刘妖后!
新房内,龙凤红烛高燃,一双如玉新人并排坐在喜床上,新郎像有什么心事一般,久久不接喜娘手上的秤杆揭红盖头。在明珠暗念了整整一百个“揭”字之后,他才有了动静,秤杆一挑,红盖头飘然落下。
明珠自然是经人教导过的,没有立即看新郎,低垂着头,两手绞在袖笼里,做娇羞状。倒是安王小小地楞了一下:这董明珠果然不负盛名,仅这垂眸娇羞模样,便似有千般柔情,万般风韵,若是换了不知根底没有定力的,怕是早迷住了的。
喜娘又示意为新娘取下凤冠,安王双手轻轻一托,便将凤冠取下,交付旁边的侍女,但见新娘一头柔顺长发黑亮如缎,闪着柔和的光晕,除了鬓旁攒珠夹子,便再无一点饰物,发上淡雅的香气袭来,清新怡人,安王双眉微微一动,不由得多看了新娘几眼。
明珠慢慢抬起头来,安王又是一窒:倒不是因为她的绝世之美,这位新娘,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明珠看住了新郎,吃惊得眼睛眨也不眨,如果不是顾念着新婚,需要保持点矜持之态,她指不定跳起来抱住了新郎大喊万岁:新婚相公,竟是街集上勇敢地跳上她的马车,救她于危难中的那位白衣公子!
上帝啊,圣母玛丽亚!数不清的赞美献给你!
明珠眉眼含笑,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惊喜的花痴眼神在安王那里却起到了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作用:
新郎打心眼里厌恶这位新娘:如此喜形于色,这么快就可以忘怀庆王了么?
没错,绝丽端雅、千娇百媚、风情万种,那又怎样?这一切本该属于庆王,他却难以消受。
此刻的安王,真正是郎心似铁,不起一丝波澜!
正文 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夜(一)
不容得明珠说话,一旁的喜娘唱歌似地颂礼,侍女们排着队端过一盆盆糖果甜品走过新人在前,什么早生贵子啊,百年好和啊,百头到老啊,和和美美啊之类,花生莲藕百合糖一大堆,走个过场,然后就是交杯酒,这个明珠喜欢,安王和她靠得这么近,她要努力控制着才不至于让自己颤抖得太厉害,微笑着挽了安王的手臂,诚心诚意地将满满一杯酒饮进嘴里。
这酒好奇怪啊,入口有药味儿,还有点苦!
明珠皱眉看了看安王,安王却早已吞了酒,并对着她微微一笑,明珠就闭了眼,一口咽下!
苦点怕什么?认了!老天待我不薄,好歹嫁得心仪的花美男!
喜娘挥了挥手,侍女们齐齐福身,说声新人该歇下了,便鱼惯而出。
明珠看向身侧的秋痕,秋痕也正在看她,主仆二人眼神交会间,便互相明了彼此的意思。
秋痕:小姐,秋痕得离开了!
明珠:放心去吧,小姐我不会有事的。
人尽散去,房门也被拉上了,下面该干什么,明珠心知肚明,脸上微烫,不知是酒力发挥出来还是什么,一颗心跳得像要撑破了胸膛。
安王却很淡定,他靠近明珠说道:
“王妃今日辛苦了,这喜服太过厚重,待本王为你脱了它!”
说着就动手为明珠除去身上的大红锦绣喜服,体贴入微的动作,温暖人心的话语,把明珠感动得成了软脚虾。
“多谢夫君!”明珠声若蚊蚋,说了这句话后头都抬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上辈子和方子信谈恋爱,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洞房夜的场景,总觉得自己不会太过扭捏的。
安王为明珠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纺细绢中衣,他这下略显迟疑,明珠此时却抬得起头来了,水汪汪的双眼不经意地对上他的眼睛,安王略一停顿,手就扯下了那纤腰上的凝彩丝系绳百合扣套,衣裳在他掌下轻轻滑落,雪白莹润的肩膊显露出来,一抹粉红胸衣,裹住微微擅动的两团柔软,活色生香,说不出的艳媚诱人,淡定如安王,也禁不住喉结暗暗滑动了一下。
安王的目光定格在明珠肩膊上,明珠只有羞涩地垂首,将脸转往一边,恰恰忽略了安王脸上渐渐升起的焦躁之色,正当安王慢吞吞地伸手抚上明珠肩背时,明珠忽然双手捂住了腹部,痉挛着缩作一团,脸色惨白如纸。
她瞬间而来的痛苦表情,却让安王如释重负,镇定地将痛喊出声的明珠放倒在喜床上,扯了一床锦被为她盖好,然后朝门外喝了一声:
“来人!”
门外值夜的嬷嬷侍女涌进来一大群,其中四名衣饰有别于其他人的侍女更趋前一些,安王冷着脸对四名侍女说道:
“王妃忽然身体不适,想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四人是专拔了服侍王妃的贴身侍女,怎的不好生查看?”
四名侍女俯身垂首:“奴婢该死!”
安王挥一挥手:“四侍留下看护王妃,其他人等都出去守在门外,王妃不好,你们也不能歇着……还不快着人去唤太医!”
明珠此时痛得在床上打滚,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只听她喊了一声:
“秋痕!雪儿!”
安王看着她,微微挑眉:秋痕雪儿?只怕此时已睡了,怎么叫都不可能叫得醒的!
四侍女赶紧上前,一声声呼唤:“王妃,王妃!”
一边取了帕子为她擦汗,有四侍女在床前乱着,安王便不再看明珠,转身离开了新房。
芳华院,院内是阵阵清新的花香,房内则充溢着芸香片薰出的淡雅香味。
安王一进房门,林侧妃就赶紧迎了上来:
“王爷怎么过来了?大婚夜应该在新房歇着才好!”
安王淡然道:“不过一场闹剧,那边既已办妥了,我也没必要留在那里!”
林侧妃亲手捧过一个青花盏,安王接在手上,杯体尚热:
“娴儿倒是早为我泡好茶了呢!”
林侧妃垂下眼帘怯怯说道:“妾身想着这大热的天,先泡着留,若是王爷来了便可喝个趁口,若是不来……”
安王轻笑:“自然是要来,我难道还留在那里不成?如今乱得也没我站的地方了!”
正一边喝茶,说着话,忽见王妃四侍中的一位急急跑来禀报:
“不好了!王妃晕过去了!”
林侧妃几步走到那侍女跟前:“听琴,你可看仔细了?王妃真的很痛么?”
听琴略显惊慌:“侧妃娘娘,王妃是真的痛晕了!”
安王放下茶碗,挥手遣走听琴,看向林侧妃:“娴儿没定好药量吧?只叫她身体略为不适就行,这大婚夜,若是真出了事倒不好了!”
林侧妃白了脸:“妾身亲自看着香云兑好了的:只一棵夜茜草,煎一碗水,分作四份……今晚用了一份,怕是王妃对这药反应太大了吧?”
“那几个陪嫁过来的丫头呢?”
“妾身让李妈妈去办,说是喝了糖水,不消一会就都睡了,听不见,更看不到什么!”
安王点了点头,站起来:“此事只不让相府人知晓就好,我过去看看,想也不会有事。夜深了,娴儿身子弱,先歇了吧,不必担心!”
林侧妃在他身后蹲身敛衽:“恭送王爷!”
站在廊沿,痴痴地看着安王秀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内心无限酸楚:终于还是娶正妃了,即便明知安王不会宠幸正妃,但自己从此后总要活在那女子的阴影下!
林静娴虽生在小史官家,却是心性不低,两年来一直受安王独宠,王府后院以她为尊,她优越惯了,如今来了个正妃,那位正妃又是名门大户,高贵的宰相千金小姐,她不能不有些担忧。
好在安王在意她的感受,一开始就说明不喜欢正妃,并告诉她这位正妃其实没那么好,人品名声又差,娶她只为权谋,这点又使得林静娴安心不少。
今晚明珠喝的合欢交杯酒,就是出自林侧妃之手,当然是安王授意的,不想和新娘共度春宵,只能用上这一招,新娘自己身体不济,怪不得新郎啊!
只是怎么药量就多了呢?她亲自将药汁分成四份,然后眼看着贴身丫环香云将其中一份兑在酒里。林静娴想,看来这王妃对夜茜草太敏感,明晚得将另外的三份再分成四来兑在茶里给她喝,免得她太痛苦,引起怀疑。
请了太医也只有是马太医来,那是不怕的,安王府的亲信。
夜茜草,林侧妃太熟悉不过了,夜半开花的小小一株五叶植物,伴伍其它草药它能治瘟病,若是单独用它煎水,却是毒性极强的,掌握得不好,可伤及肝脏五腑,甚至能令人肠断而亡!
所谓久病成良医,身体嬴弱的林娴静吃的药多了,从各位郎中那里认知得许多药草,有时也能自己配些方子,取了药吃,身边的婢仆们有个头晕脑热的,更是由她自行配药,吃了之后没有不好起来的。
正文 第二十章 洞房花烛夜(二)
安王来到新房,马太医已为王妃引吐完,但药效已扩散,王妃的痛苦是免不了的。
安王问了马太医几句话,得知已无大碍之后,便让他离去。
侍女让开一边,安王坐到床沿去,垂眸看明珠,见她黑发散乱,披在枕上,一张原本粉红娇嫩、笑颜生动的脸儿苍白无血色,长长的眼睫紧紧闭合,秀美的眉儿轻蹙,似在梦中还痛着呢。
这一副凌乱娇美的病中西子模样,却是楚楚可怜之外仍透着无限风情,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紧着抚慰她一番。
安王询问侍女:“可为王妃更衣过了?”
侍女答:“回禀王爷:奴婢们已为王妃更衣擦洗,并喂王妃茶水,漱口过了!”
安王点了点头:“王妃既已睡着,留下值夜的守在床前,其余的可下去歇着!”
侍女答应着下去了。
安王站起正欲离开,明珠此时却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安王俯身温和地问道:
“王妃可是要喝水?”
明珠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对安王含着歉意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安王一楞,顿了顿,作势伸手隔着薄被轻拍她一下:
“无事!王妃安心养病吧,本王到书房去,让你好好歇着!”
明珠眼中盈满了感激的泪水,新婚之夜遭此病痛,新郎的贴心安抚可是至关重要、最能抚慰新娘的!
她弱弱地说道:“夫君陪我好吗?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安王转过头去,面色微寒,他吁了口气,对留下值夜的侍女说道:
“下去吧,唤你再来!”
侍女福了一福,转身离去,顺手拉紧房门。
安王看着明珠说道:“王妃可以睡了,本王就在这里守着你!”
明珠却往里挪了挪:“夫君也累了一天,躺下休息吧!”
安王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他看着明珠,见她侧身躺着看他,一双黑溜溜水灵灵的凤眼清澈纯洁,并无半点杂念在内。
毕竟是大婚之夜,还真不能就这么拒绝了她,反正新娘病痛在身,也做不了什么,便点了头,自行脱去外袍,躺靠在婚床外侧。
明珠从内床另扯出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
“天热,夫君遮着腹部即可!”
安王嗯了一声,也不多话,明珠的手却顺势就放在安王肚子上,覆着他的手,轻轻地,带着无限满足的语气说道:
“夫君能如此体谅我,明珠感激不尽!”
温热柔软富有弹性的手儿覆在安王的手上,安王身子一僵,立即想到林静娴的手,小小的手掌,柔若无骨,冰凉轻滑,他从不敢大力握着,生怕弄碎了它。
安王将明珠的手轻轻拿起,又轻轻放在身侧:“本王身上太热,王妃身体不适,怕热气熏了你,倒更加重了病症!”
明珠嗯了一声,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收拢来,安王说了声:
“睡吧,已是很夜了!”
许是累了一天,安王竟一闭眼就睡着了。
明珠却因为刚睡醒来,没能马上再睡去,红烛辉映下,她细细地打量着身侧这位新郎官。世界真奇妙啊,心心念念的花美男,竟成了自己的丈夫!明珠笑得肆无忌惮,满腔的喜悦难以压抑,禁不住撑起身,伸出食指,轻轻地,一遍遍抚弄安王那两道似颦非颦的剑眉,心里想:倒底有什么心事啊?这么好看的眉毛你老皱着干嘛?
安王是睡着了,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这一招呢。
而远在数千米外的庆王府,新房内同样张灯结彩,喜烛高燃,侍女们早已散尽,大红喜幔却仍然高高捺起,新娘李莫愁美丽的脸上布满泪痕,孤零零地独自坐在喜床之上。
庆王府另一处院落,同样高悬着一溜儿红灯笼,侍妾红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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