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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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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说:“并不需要太详细,捡重要的讲:那位玉公子带你们去了哪里?都说了、做了些什么?”
雪儿为难地看着他:“王爷,您就饶了雪儿吧”
安王恢复冷漠的面孔:“不说也可以,今夜便着人送你出府,王妃问起时本王就说,你yin*侍卫,犯了王府戒律,她信也好,不信也好,这种事情都像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雪儿吃惊得瞪大了眼睛:“王爷”
安王直视她的眼睛:“时辰不早,若不说,现在就出去吧”
雪儿跪下来,流泪道:“王爷可怜雪儿吧,这世上除了王妃,雪儿没有别的亲友,雪儿愿追随王妃左右,至死不分开”
“放肆”安王声音冷沉:“王妃身份尊贵,你是什么样的人,也敢与她攀亲友,论生死之交本王与王妃夫妻和乐,相亲相爱,何用你在一旁添乱?”
他下决心般喊了一声:“来人”
陈规应声开门进来,雪儿闭着眼叹了口气:“雪儿有话说”
安王挥了挥手,陈规又关了门出去。
安王毫不意外地看着雪儿,那天深夜偷听到她和明珠在园子里的对话,他就发誓非要把这妖冶的女伴弄走不可,怎么能让明珠留着个祸害在身边,她下不了手,就让他来,这样的女子岂能守得住自己的承诺?今夜雪儿若是肯说还罢了,他可以缓一缓再办了她,若是不肯说,就直接送走。
雪儿心情也很复杂:犯不着为了坚守一个承诺,被安王弄出王府,她不敢想像离开了明珠她能在这异世活出什么花样来,更重要的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明珠,宁可两人捆绑在一起,怎么看不对眼都好,就是不想分开
安王不也说了吗?不会让明珠知道。
把玉煌和明珠的事情告诉安王也无所谓,明珠既然不想要安王,就让安王趁早死心,说不定会放开明珠,古人不是也有和离吗?若是明珠获准和离,也没有脸面再回宰相府了吧?这样就只有她们两人相互依赖,完全平等的两个人齐心协力,不信找不到另一份好生活
雪儿把白天的事情说出来,安王却被打击到了,久久说不了出话。
他把雪儿放出来,自己在书房里关了大半夜,陈规以为他在里边睡着了,忘记熄灯,便斜靠在门柱上打了个盹,忽觉面前一阵轻风拂过,急忙睁开眼,却见安王已经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回上房,把里面灯灭了吧”
安王不认为自己会睡得着,但他仍想睡一会,怕明天没有精神对付各种各样的事情。
玉煌是捡到明珠玉佩的人,凭着玉佩痴心妄想,竟也让他遇见了其人明珠喜欢玉煌,两人今天假扮夫妻,在街上游逛,高高兴兴地买东西,然后去了玉煌的住所,喝茶,吃点心,遣走雪儿,两人在亭楼上说了半天的话
他悄然无声地开门进入上房,进了一趟内室出来,捺开纱罗帐,淡淡光晕下明珠熟睡的脸庞纯洁安宁,隔着棉垛,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脸、肩膀,顺着手臂往下,握住她温热的手,她有所感觉,动了一下,把手抽走了。
安王的心裂开,在滴血:明珠,为何要这样?给别人机会,你将我放在何种境地,非要离开不可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拦截
第一百四十章拦截
安王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窗外却似还很暗沉,空气有些清冷,变天了吗?看来真正的冬天到了
他是靠坐在床头睡着的,身上随意覆着一床锦被,知道是明珠所为,纵然还伤心气恨着,胸口仍是一暖,下意识地侧头看往里边,却不禁吃了一惊:人呢?粉色锦被垫得整整齐齐,明珠不见了影子
她向来不爱早起,太阳不出来不起床的,今天怎么起得比他早?
喊了声:“谁在外面?”
一边掀开锦被,翻身下床,房门开处,福至和一众侍女捧茶端水地一起涌进来。
安王怒道:“明知我今天要外出办事,为何不叫起?”
福至差点跪跌下来:“小的该死王妃娘娘交待:王爷昨夜太累,不许叫起,待她回来再唤王爷起床”
“王妃人呢?”
“禀王爷:王妃娘娘带了秋痕姑娘、雪儿姑娘撑着伞到园子里去赏雨去了”听琴答到。
“赏雨?”安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福至说道:“王爷,外边下雨了”
“下雨四处湿淋淋的,怎么赏?”安王皱着眉说,赏花赏雪赏月那是有的,谁会去雨中赏雨?
“四侍怎么不劝阻?回头淋坏了唯你们是问”
听琴低下头:“是奴婢们的错王妃娘娘不让跟着,也不要婆子们,说细雨靡靡,景致最好,若是人多了,踩坏了青苔,摇散了枝叶上的雨水,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太任性了安王摇了摇头,由着赏画知书服侍穿衣梳头,进内室洗漱出来,又想急忙赶去与太子会合,商议大事,又想先进园子里找明珠,一时纠结不知所从。
略一沉吟,还是决定先出府,吩咐四侍和秦妈妈带了人进园子寻回王妃:
“就说是本王叫回,这初冬第一场雨,寒冷刺骨,最容易得病,要赏雨回屋里开了窗看着也是一样的”
正说着,门外有侍卫来报:王妃带了雪儿姑娘已从王府后门出去了,守门的侍卫拦不住。
安王脸色铁青:“一群废物,两个弱女子都拦不住”
那侍卫苦着脸:“属下该死可是王妃她,她和那雪儿姑娘真的身手了得,招式奇特,出手快速狠辣,三两招打翻了两名守门侍卫,开门出去,她们手上又有迷香,大家不敢近前,只远远跟着”
安王这下只得先往后门去,刚走到芷蘅院大门外,又有侍卫来报:王妃甩不脱侍卫们,拿出个红色警报掷往空中,庆王府的人就出现了,驾着马车蒙着面巾,但谁都看得出来是陆云飞,拉了王妃和雪儿姑娘上车,走得没影了。
安王紧抿薄唇,满脸肃杀之气:“着陈规马正带人全力拦截,遇陆云飞或庆王府一应蒙面人,不必多言,格杀勿论”
“是”传令侍卫转身离去。
“等等”安王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痛色:“拦不住王妃,就让她走,若伤她一根毛发,即使是误伤,必严惩”
侍卫离开,安王带了福至和其余的侍卫往侧门去,他仍然要先赶去太子那里,大事延误不得。
内心很痛苦:明珠现在是公然反抗他了,为了出王府,见玉煌还是庆王?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讨她的好,她不知道吗?完全向她敞开了心扉,忍受她不同一般的任性刁蛮,无视她各种各样的荒唐行径,把身份地位放置一边不论,以他的脾气性格,能做到这样的包容,还不够吗?他一退再退,整个阵营都让出来了,已经无路可退,表面上维持的一点尊严都不肯给他留下吗?
限制她自由,不让她随意出王府,这是为她好啊,为她的安全着想,也为防止她不致因年轻无知而犯下不该犯的错误。可是她不领这个情,与他绝然对抗
而庆王府竟敢插手他的家事,当街劫走安王妃,这是找死
南街一条深巷里,陆云飞赶着马车,不急不缓地走着,他刚将蒙面黑纱掳下围在脖子上,忽然一枚飞刀破空而来,直取他左侧太阳穴,陆云飞不动声色,听音辨器,抬起左手疾速一抄,稳稳捏住了飞刀短柄,侧目扫了一眼,冷笑着一扬手,飞刀按原路飞回去,陆云飞朗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敢偷袭我即使仅差半阶,难道就不算长官了么”
路旁大树上飘下几片树叶,陈规和马正从天而降,双双现身,两人今日穿着黑白二色衣裳,脸上毫表情,竟似勾魂的黑白无常一般。
也不说话,马正一抖手腕,一条钢质软鞭飞将出去,直打陆云飞面门,陆云飞一个白鹤冲天,往上窜的同时,拔剑在手,空中变幻体型,剑气如虹,却是刺向右侧的陈规。
眨眼之间,三人缠斗成一团,安王府和庆王府的侍卫们各为其主,平日没什么往来,但彼此都是相识的,见面行礼打招呼这些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陆云飞和荆风做为两边的侍卫长官,有时免不得在一起说说话喝喝酒,就有了一些所谓的“交情”,陆云飞会借口找荆风到安王府走走,荆风也会去庆王府看看陆云飞,两下里的侍卫都熟知这两位侍卫长官。因而刚才陆云飞看到飞刀上陈规的特属标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意即责怪陈规目无长官,他和荆风是一个级别的,竟敢对他无礼。
陈规和马正不言不语,尽全力搏杀,一招比一招狠厉,可谓招招致命,安王下了令:对劫走安王妃的蒙面人格杀勿论现在的陆云飞就是蒙面人,他没有别的名字,他们不认识他,只是在尽全力取他性命
陆云飞纵使身手不凡,独力抵挡武功与他相差无几的两大侍卫的拼力进攻,却也有些难为,很快处于下风。他拼尽全力防御,一边想腾出手取警报投掷,陈规和马正看得清楚,岂能让他如愿,攻势更猛,让他防不胜防。
马车里坐着的自然是明珠和雪儿,捺着布帘看他们打了一会儿,见陆云飞被逼到了死角,明珠娇斥一声:
“住手”
雪儿哧地笑了一声,没人听她的
有点丢脸,这王妃当的,真是窝囊
明珠恼火了:“陈规马正,我数到三,再不住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停下,不过好歹有人说话了,陈规喊道:“王妃娘娘这歹徒好无礼,敢劫持王妃,属下们非杀了他不可”
明珠拿出一个小布包:“看好了,我说到做到,我不会飞刀,但我会飞迷香,教你们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王妃娘娘他是……”
“少废话他是陆云飞,庆王殿下的侍卫长官,什么歹徒本王妃愿意让他给我赶马车,碍着谁了?你们两个若是想做本王妃的马夫,就老实着点,勤快做事闭紧嘴巴,王妃我也将就着用了”
明珠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又是安王在做怪他发狠了,她如果不出面,不做出让步,陆云飞今天不死也会废掉从此安王府和庆王府的敌对关系就不再是遮遮掩掩的了,互相对付的手段会更加残忍霸道,说不定还愈演愈烈,虽然知道那是必然的,但她无意做那个导火索,罪人是那么好当的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烦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烦心
明珠从车上直接跳下来,把三个侍卫都吓了一跳,见她动作轻巧敏捷,落地平稳,三人又暗自松口气。
陈规关心地提醒一句:“王妃小心,您的脚昨日才受了伤。”
“已经没事了”明珠不在意地说,昨晚从宝箱里翻找到几瓶红花白玉膏,上好的外伤药,洗完澡挤了黄豆大一颗涂在受伤的脚拇指上,立竿见影,痛感完全消失,今天早上起来查看,不但红肿没有了,青瘀都几乎散尽。
她看了一眼陆云飞,说道:“陆侍卫的右手是不是受了伤?”
刚刚看他们打斗,发现陆云飞用左手使剑,明显不得劲,应该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却为什么不用右手呢?
陆云飞垂首道:“卑职上个月右臂受重伤,未完全好”
明珠点点头:“难怪呢,你的剑使得不够流畅完美,看着好别扭,还是换右手吧”
将一瓶红花白玉膏抛给他:“用这个药,会好得很快”
陆云飞伸手接住药瓶子,稍微楞了一下,单膝跪下:“谢王妃赏赐”
他心里很感动:跟了庆王这么多年,为庆王往宰相府送礼物都不知跑了多少次,董小姐最终却成了安王妃,庆王一腔柔情空洒,痛苦欲绝,他也跟着失望难过。原以为从此情断,各成陌路,却难为安王妃是个念旧情的,为庆王排忧解难,连带着对自己这样的下属都关照到了,真不枉庆王先前对她的一片深情
明珠说:“起来吧,庆王殿下的安泰可全靠你呢”
陆云飞信心满满:“卑职必当尽全力护卫庆王殿下”
陈规马正对视一眼,知道当着自家这位敌我不分的王妃之面,不可能杀得陆云飞,各自收好武器,对陆云飞略作一揖:
“陆侍卫替我们王妃驾车,应先打个招呼——我二人奉命保护安王妃,若不见了王妃,我们难辞其绺,得罪之处,请陆侍卫谅解”
陆云飞答道:“好说,还看王妃的意思”
陈规马正一怔:什么意思?
陆云飞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可能,他想把安王妃带回庆王府,庆王见到她肯定很高兴,昨晚他彻夜未眠,在书房坐了一夜,找府史谈话,烦躁地扔东西,直到早上才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蔡家集那个难题解决不下来,洗脱不掉瘟疫的恶名,他是轻松不了的,皇城脚下啊,此事关系重大,连皇后都着急了。
安王妃亲口应允帮忙,庆王却绝口不提让她出面,程敏等府史试着劝他:
“安王妃应该有办法,她手中有奇药,治好了皇上的怪病,又治好了小皇子,传言将死的东关候世子也是她施药治好的,王爷何不……”
庆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传言能信吗?她一个弱小女子,冒险进入重病区,那些人随时随地呕吐拉泻,脏秽不堪,怎能让她去看?万一染了病,又真的是治不了的瘟疫,那时谁来救她?此事莫再提”
陆云飞明白庆王的心思,他是不肯让安王妃涉险。
但事情总要解决的啊,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安王妃肯去诊治,只需走到警戒线外,连车辇都不必下,他自会想办法让她看到干净的病人
昨晚值夜,大清早他得了一小会儿空闲,受同乡之托,用马车将他在庆王府绣坊做绣工的妻子送回家,回程时绕近路走过安王府附近的小巷,恰好看到了空中炸开的警报,红色七星,加急他记得这样的警报只在昨天给了安王妃一枚,是安王妃?他想也没想就催动马车急驰而来,看见安王妃与十几个安王府的侍卫相峙,显见是想走又脱身不得。他想起庆王说过的话:只要是安王妃想做的事,全力支持当即掏出黑丝巾蒙了脸,马车从侍卫们面前跑过,隔断他们的目光,让安王妃看到他的脸,安王妃很高兴,毫不犹豫地伸手给他,将安王妃和雪儿姑娘拉上车,安王妃说声:
“快走”
他马鞭一扬,双马撒欢儿疾奔,将一群侍卫远远甩掉。
如果没有陈规马正出来拦着,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庆王府。
现在安王妃估计怕生事,要跟着陈规马正走,陆云飞略一想,下决心为了庆王,求一求她:
“王妃娘娘……”
“陆侍卫这儿应该没你什么事了,还请自重好好儿回去养伤吧”陈规冷着个脸,口气不善。
明珠看了陈规一眼:“陈侍卫,让人把话说完是一种美德”
陈规脸红了一下,冷色瞬间消融不见,雪儿笑mimi地看着他,被他瞪了一眼,雪儿毛了:好小子,得姑奶奶看一眼你有福了,敢无礼,有你受的
明珠听陆云飞约略说了城外蔡家集的事情,又细细问了几句话,很爽快地说道:“太医院的御医都没确诊下来吗?既是庆王殿下的难题,我们就去看看何妨?”
陆云飞大喜:“卑职这就发警报通知庆王殿下,定会让人全面防范,保王妃安全无虞”
陈规马正抱臂站在一旁,冷哼两声,表示有他们在呢,何须庆王府的人费神
明珠无奈地看着安王府两个数一数二的高手,甩不脱了的,那就跟着吧
这想法还没过去呢,忽见陈规一招手,十多名安王府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溜儿排列在侧,这是干什么?弄了半天她还是得带着大批人马游街啊?
明珠生气了:“带着你们两个就不错了,还来这么多人做什么?找人打架啊?”
马正忍住笑:“禀王妃:属下奉命保护王妃安全,不敢有些许疏忽,这些人都是要跟着的”
明珠哼了一声:“有你们跟着我才觉得不安全——这是你们王爷规定的?”
“若是王爷知道您要出城,就不止这些了,可能要加两三倍的侍卫,还要多十来个侍从婢女,十来人个妈妈,几位管事……那是王妃正式仪仗里必须有的”
“行了行了”明珠听得头大:“就这些吧你们可带有车?不然我还坐陆侍卫的车子”
后来的一名侍卫忙禀道:“有轻便马车一乘,在巷口候着呢”
明珠看着雪儿苦笑:“早知如此,我们何必折腾一早上?到头来还是不自由”
雪儿怕安王,在侍卫们面前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不折腾连安王府你也出不来若去问过安王殿下,他能有一百个理由不放你出门”
明珠点头:“这倒也是,他巴不得我得了软骨病,躺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那样可省心多了”
陆云飞同情地看着安王妃,陈规忍不住了,俯首说道:“禀王妃:王爷确实担心王妃安全,王爷有事走不开,方才叮嘱属下们:不许拦着王妃,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属下们只需好生护着便成”
明珠叹了口气:“咱们领他的情走罢,不怕淋雨的,随我到城外一游”
一大早爬起来,费了周折跑出王府,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就像老人们说的,牛马放养惯了会野了性子,家猫跑出去逛一两个晚上就会爱上流浪的生活,明珠本性是坐得住的,但她就是不服管制囚禁,越要关着她越要跑给你看,连续两天在外边玩得高兴,又遇上了玉煌,又发现并羡慕上紫雕,她的心不野才怪。
趁着安王未醒,她急忙带了雪儿跑出来,心里有一个想法:今天走远点,出城去,试一试玉煌说的,用绵玉笛引出那一对紫雕,若有可能,将它们收归己有
她喜欢那对美丽的紫雕,前世外公专门研究禽鸟类,她见过许多种美丽的鸟类标本,其中好像也有紫雕,但那是死物,上几代人传下来的标本,已经变形掉了羽毛,怎比得亲眼见到的、飞翔在空中那般生动美好。她相信玉煌的话,紫雕有灵性,外公也说过,很多鸟类天生拥有灵异的本领,无法解释得清楚。
外公教了她几样不同的鸟类之间相互传唤、致意的发音方式,她想知道紫雕的语言是什么样的。
玉煌说,他能召唤紫雕,那就是说他也懂点禽类的语言,是古老王族莫克家族教他的吧。他是和月国二王子,古老王族的传人,紫雕是他从小养大,被迫离家离国来到中原,紫雕落入大王子手中,他怎会善罢甘休?
侍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辆轻便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往城外走去,马正走在队伍的最后边,陈规和陆云飞在前,两人骑马并排而行,相距不过半步之遥,却互不搭话。原本是不想让陆云飞同行的,奈何王妃发了话,由他引路,陈规和马正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陆云飞往空中投掷信号,给庆王府发了个什么讯息,然后就这么走在他们队伍最前列,那个位置还是往日荆风所处的,没有办法啊,人家是那个位阶
陈规心里极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相对于外边的冷风细雨,车内舒适温暖多了,明珠靠坐在锦垫上,望着纱幔外遥远的迷蒙山影发呆,虽有雪儿陪在旁边,她却不想说话,只觉心里乱纷纷的,如一团被揉乱的绒线,寻不出线头,烦得要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思虑
第一百四十二章思虑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种,可现在心里却同时装着几个男人明明已经放下了啊,可是为什么……
庆王让她心软,郑挽澜让她牵挂,安王——那个挂名的丈夫,谋害她又口口声声说要和她做一辈子恩爱夫妻的冷面霸道家伙,睡着了还紧蹙双眉,满脸的焦虑神情竟然让她揪心
清晨起来看见他像个守护者一样坐在床外侧,背靠床头睡着,她十分小心才越过他悄悄下床,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寒战,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转回床边去替他盖上锦被,刻意不看他第二眼,轻手轻脚换衣洗漱梳妆,悄然出了门。
心里还有一个玉煌,玉煌令她感到新奇,放松,心情愉悦,他说过他没有任何女人,应该是此生相依的最佳人选,他给出了承诺,可以带她远离
一个好机会,带上雪儿,离开这是非王国,跳出被谋算的屈辱尴尬境地,跟着玉煌走得远远的,去到天边的雪山脚下,天宽地远,没有人寻见她的行踪,从此过上平静快乐的幸福生活
可是真的可以这样吗?逃离眼前的一切,真的能幸福快乐起来吗?
她不能、不敢确定,而让她极度郁闷的是,她不肯深入地思虑这个问题
这颗心一想到离开就莫名悲伤,跳个不停,明珠知道这是为什么,血缘关系很奇妙,也很强大,不容斩断,轻易也不肯分离,况且是离家去国,一生一世不再相见,对董明珠这样自小受传统孝悌教养的名门闺秀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占着这具身体的灵魂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尚且深受影响,顾虑重重,可见从古代到现代,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文化中,对违背父母之命,私自奔逃的行为是如何的不齿,深恶痛绝
在现代来说那只是年轻人向往自由生活,追求浪漫美好爱情,多数人会支持,无可非议,然而在古代来说是违背人伦纲常、对父母不敬不孝的表现,是要受谴责和诅咒,永远不被祝福的
明珠惶然了,闭上眼,长叹口气: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害怕
“明珠,在想什么?”雪儿看着她问,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
“在想如果我们跟着玉煌私奔了后果会怎样?”明珠没瞒她。
雪儿笑了:“当然是打开一个完好的新局面玉煌对你是真心的,他的条件完全符合你”
“什么条件?”明珠故意问。
“你坚守的那一条啊:未婚,没有女人,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对人”
“不知他能不能做得到”明珠黯然道:“毕竟对他一无所知,并不了解多少”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玉煌为寻求绵玉笛而来,而她就持有绵玉笛,他会不会,是冲着绵玉笛才接近她的?
明珠为这个想法独自笑了一下:要不要这么敏感?被人算计一次,就杯弓蛇影,难道以后碰到谁都要费神想一想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来与自己交往的?
有意转移开话题:“雪儿,你没有看上的人吗?上次和安王玩那一出,是鬼迷心窍,还是真的喜欢他?”
雪儿红了脸:“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安王太冷酷,我怕他”
明珠哼了一声:“那你还去惹他”
雪儿欲言又止:“我……我不就是想求脱离贱籍嘛”
“难道我做不到吗?那十一个陪嫁丫头,我终会归还了她们的卖身契,放她们脱离奴籍”
雪儿不作声了,过一会忧虑地说道:“我怕有一天安王会把我从你身边带走,赶到远远的地方去,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明珠奇怪地看了看她:“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他怎么敢动我的人?”
“他要动,你能阻止吗?比如说你睡着了,他才动手,你怎么办?”
明珠闲闲地说道:“放心他就算把你弄走,也不敢立即放到远远的地方去,总要给我一个机会找到你,不然我让他知道错字怎么写”
雪儿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说道:“明珠,我发现……”
“什么?”
“你对安王的态度变了很多,说到他,就像在说自己家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个人”
“瞎说”
“是真的”
“去”
两个女孩子在驶离城门的马车里说话的当儿,安王收到了侍卫的传报:陆云飞被陈规马正截住,安王妃保下陆云飞,接受了陈规马正的护卫,此时正往城外蔡家集去。
安王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只要有陈规马正在身边护着,就不用担心庆王或玉煌接近明珠。
他唇边隐现一丝笑意,既无奈又嘉许:不下狠招,她不肯俯就;也不是真的懵懂无知,放任随性,能从陈规马正这两个大侍卫手中保下陆云飞,不致令安、庆两王府当场生隙,可见她的玲珑机巧。
去蔡家集吗?愿意去就去吧,现在无所谓了,可以放庆王一马
安王回到大厅,面色舒缓,心平气和,跟出去之前判若两人,太子暗自惊奇。
“安王,你怎么看那件事?”太子问。
自始至终,他就像个冰雕似地坐在那里不声不响,默默地听别人说话,堂兄镜王给他斟了杯茶他看也不看,也不喝,弄得镜王时不时去瞄他两眼。
惯看这人冷脸,那是他的面具,但他平日里却也讲究仪端,长辈兄弟间从不失礼,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子聚拢了几个人在镜王的雅秋别院,围炉品香茗,名为论谈和月国的风情习俗,实际在探讨一个刚刚飞传回来的军情——
和月国既派了使团来朝拜称臣,又暗中调集大量兵力屯扎在天朝境外,距离边防城门十多里远,隔着几座小矮山丘,以为没人察觉,却被边防猎鹰抓了他们烧烤吃剩的羊腿回来,边防守将却也警惕,派人前去侦察,发现了这股人数估计上万的精壮骑兵。
和月国这唱的是哪一出?他们想干什么?
安王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说道:“刚才秦大人所言,很有道理:和月国诚心诚意遣派使团来参拜我天朝,正使乃大王子,是为王储,且和月国连年天灾频发,国库空虚,又受北边蔫支国挑衅侵犯,王朝聚拢得如此大数量的精壮兵力,不去北边御敌,却来冒犯我边境,欲与我朝为敌?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和月国国王不为黎民百姓着想,难道也不顾虑大王子的安危吗?本王想这其中应另有蹊跷,出现在边境外的那股兵力,其实无意亦不敢与我边防军队有摩擦”
钟太师点头道:“或许那是和月国大王子的护卫军队也未为可知,可是没有这个必要啊若是前来迎接使团回还的,又怎会来得如此快?使团最迟也得一个月后才离开天朝回国,难道他们要在边境等上这许久?”
一支人数过万,彪悍精壮的骑兵部队日夜在边境上来回奔驰,虎视眈眈地守望着本朝北边门防,令人怎么想都不舒服。
“又没确定是不是和月国的兵马,密函飞报上约略说了这支军队的主要情况,只疑似从和月国来,北边各国衣饰习俗甚至语言都极为相近,说不定是别国的人马,乌衣国、小月国、伊甸国,都有可能”安王说。
太子沉吟着:“他只潜伏不动,又不在我国界线内,我边防却需要打起十二分警惕,防御备战”
安王说道:“这个是一定要的,却也无需太过紧张,如今在北边防卫的是骁勇大将军宋识程,带着两位少将军,宋捷与宋择,这两人与臣弟少年时便相识,武功与兵法学得极好,宋家父子兵非等闲之辈,若那队人马来袭,足可以抵挡得一阵子,再说镇远、定远骠骑将军方英杰和郭童带领的骑兵营在江北一带巡防修整,接到飞报,两日内便可回防边城”
太子微笑道:“如此甚好但也不可太大意,若是周边国家派来试探的先头军队,后边还有大队人马却未为可知,仍需着加强警备——青州那边怎样了?朝廷军机要务眼下我们知之不多,京营和外营的情况如何?”
安王点了点头说:“青州那边一切都好,皇兄无需挂念。现今朝廷军机要务,只除了皇上秘密召集内阁和兵部大臣商议的内容,其他的,尽在掌控中。眼下统领京营的是庆王的人,外营都统为刘皇后表亲,副都统小公爷陈世杰,他们只道是太后侄孙,不知他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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