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宁为悍妃-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时他内心既惊疑又激动,怕纯良的明珠被安王利用,派来害他,又感动于明珠有奇药居然不给安王上献,而是给了自己!

庆王守在龙床前,看着父皇安静地进入梦乡,没有再出现接二连三的抽搐和惊悸,睡相安稳沉实,而他脸上手上身上那些红肿溃烂的脓包颗粒,只一时半会不注意,竟然全部消肿收水,渐渐地结起了一层痂皮。

而此时安王府内院二门前,无数盏亮炽的灯笼代替了外边进来的火把,照着王爷和王妃相搀扶着下了马车。

因为明珠睡着了,安王怕马车走得太快,颠簸中将她惊醒,吩咐下去,让车马缓行,结果明珠这一觉睡得舒服,人马车队却直到天色完全黑沉了才回到王府。

安王自己也睡着了一小会,这一次他很小心,往自己这边的车厢壁靠,刻意不挨近明珠,怕又出现以前那种尴尬场面。夜风渐冷,把他吹醒,当时天色已黑,借着车外照进来的火把光亮竟不见明珠,他心里微微惊慌了一下,急忙站起来,结果脚下一绊跌了下去,摸到一个温软的躯体,看仔细了不禁啼笑皆非:明珠斜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车板上,双臂护着头,扑在椅座上睡得香甜!

她倒会保护自己,缩下去躲了清冷的夜风继续睡。

到了城门前,守城将士高声喝叫开门,明珠才醒来,抬头四顾张望一下,很快爬起来,坐回座椅上,也不作声,双手笼进袖子里,侧头看着窗外的亮光发呆,长长的睫毛许久才眨动一下,惺忪乍醒、弄不明周围情况而不得不老实起来的乖巧模样,与白天在山林抬舆上故意玩闹的那个女孩判若两人,安王看着暗笑不已。

正文 第五十章 怪异芷蘅院

秦妈妈和琴棋书画四侍簇拥着王妃,早有芷蘅院十多个侍女仆妇拿了灯笼等候在二门上,张总管早唤了家仆抬来软轿,大伙儿张罗着护送王妃回内院。听琴却歪头看着王妃,咦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安王从旁递过来一个丝帕包着的小包:

“王妃的东西,收好,莫再弄不见了!”

他自己弄丢了写有王妃名字的玉佩,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明珠没注意看他们,扫见不远处一棵丹桂树下,有两名衣着打扮与琴棋书画四侍不相上下的侍女,拿了灯笼垂首侧身而立,她想着那该是芳华院的人,便也不作理会,天黑懒得辨路,且白天下山时她坚持走了一会,运动量也够了,便坐上软轿,前呼后拥而去。走了几步想起没跟安王道别呢,似乎不合礼数,转回头,正见安王与那两名侍女说话,暗想刚好省得,安心回去了。

守在丹桂树旁的正是香织和香铭,林侧妃得知安王带了王妃上山寺礼佛去了,难过了一天:她陪在王爷身边几年,王爷从来都未曾带她一同出门过,更别说陪她去寺庙上香拜佛祈福!

安王一行车马出现在街口她就已经知晓了,特意遣了平时跟在她身边服侍王爷更衣梳洗的侍女香织和香铭去二门处迎候,往常安王回府不用迎候,自己会去她院里,两人惯常在一起用膳,她熟知王爷的口味喜好,因此来京时将王爷在青州时喜欢的厨子拖家带口地一起带过来,今夜她让厨房整了满桌好菜,内室大浴桶里备好香汤,泡了好茶,单等远道归来的王爷回到芳华院,她好服侍他沐浴更衣,美美地吃一顿晚餐。

昨夜没睡好,今天累了一天,王爷不喜吃斋饭,又累又饿之际,唯有芳华院能给予他最贴心最温柔的关照和安抚。

安王从袖笼里掏出白云寺求来的平安符,交给香织和香茗带回芳华院,转告林侧妃:王爷不过去了,交待她自己好好吃饭。王爷陪了王妃从外边回来,自然是要留在芷蘅院用饭。

然后唤过阮妈妈:“派两名严格些的训导妈妈过芳华院,教教那院的仆妇侍女——王妃面前半点失礼不得,若还似从前那般只以侧妃为重,怠慢王妃,不能轻饶!”

香织和香茗跟着林侧妃服侍他两年,他自然待她们有所不同,但也不能容许她们自恃主子得宠,妄自据傲。刚才王妃明明看了她们一眼,两个丫头自以为树影挡身,居然动也不动一下,也不知道是震摄于王妃威仪呢还是根本就不把王妃放在眼里,没走出来给王妃行礼。

安王开始有点后悔——五年内不能与女子行欢爱之事,因而他不考虑迎娶正妃,给了林静娴侧妃名份,任由她以主母身份,掌管王府内务,她喜欢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他从不拒绝,是不是一直对她纵容得太过?以至于突然有了正妃,令她一时转不过弯。

他现在担心林静娴会因此吃亏,太过得宠,名份却低下,王妃出身高贵,且性格显然不像她外表那样柔弱温婉,他多少领教了一点她的冲劲,他本不喜欢性格强悍的女子,但王妃这样儿还算可以接受。他希望林侧妃一直禀持她那温顺柔婉的美好品性,低调乖巧些,教导好自己的手下人,避免与王妃有冲突。安王思想上感情上还是较多偏向于林侧妃,看惯柔弱苍白的林侧妃在王府里自由自在、信心满满的样子,实不忍心她被那位相对而言强壮许多的王妃欺负了去。

阮妈妈早就想听王爷说这番话,心里舒畅不少,她自年轻起就在安王乳母手下当差,算是王府老人,正房为尊的思想根深蒂固,眼看着王爷宠信林侧妃,任由她在管理王府内务上擅自更改制式,为所欲为,试想哪个侧妃有这样的胆子,敢换王妃的侍女?唆使人调身边奴婢婆子个个趾高气扬,斜眼看人。不想得罪王爷,她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就看不过眼去。当下立即就带了婆子,跟着香织和香茗回芳华院。

林侧妃没等来王爷,还被告知这番话,王爷竟然让阮妈妈亲自挑了婆子进她芳华院来,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芳华院竟要听阮妈妈的管制不成?

她温婉地陪着阮妈妈说着话,内心却是不能服这口气,怎么可能?说过了给她充分的自由,不会让人管她,唯有她来管制安排别人的!

阮妈妈走了之后,林侧妃饭也不吃了,抚着胸口,苍白着一张脸直接就去床上躺着,若在平时,香云等侍女见她这般样子,就要跑去请王爷,可今日却是不敢了。

香织拿出那枚平安符,说是王爷特地为她求来的,林侧妃脸上顿时又浮上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紧紧将平安符按在胸口,吐出一口气:王爷,心里到底还是爱我的!

安王随后来到芷蘅院,明珠已迫不及待地进入内室沐浴去了,熏了一天的香火味,又出了一会汗,她受不了,连甘妈妈特意为她准备好,侍女都端到嘴边的鲜鱼肉粥也不肯喝一口,执意要先洗了澡再吃饭。

芷蘅院的侍女仆妇们却也不是呆瓜,看见王爷来了,仿似见到太阳一般,深宅大院惯见妻妾争宠,帮着主母抓住主子,主母得到重视,底下人也跟着沾光,那还不紧紧捉住了?一群人忙而不乱,迎了王爷进屋,把福至给打发了,温热的香茶敬上,另室备下香汤,几个侍女就搀了王爷去宽衣解带,除去外袍,仰躺着洗好头发,安王便将侍女们驱散,自己脱了内衣裤,开始沐浴。

虽然他自小生长在宫中,由宫女们看护着长大,许是母后教导有方,五六岁就先知先觉地拒绝宫女贴身服侍,只肯在太监内侍面前赤身裸体。成年后,最贴近他的侍从是福至,而后林静娴在他昏迷不醒、伤痛不能动弹时为他擦洗换药,自然也就一览无余地看了他的身体,然后她做了他的侧妃,但他恢复健康之后又维持了原先的习惯——除掉外袍即屏退身边人,他喜欢静静地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看似享受的按摩与揉搓于他来说却是一种骚扰。

知书和赏画被王爷遣出,在内室门外相视一笑:王爷和王妃貌似不大对眼,这两人的习性却何其相近,王妃也只肯让人帮着洗头发脱外衣,之后便赶人走,一个都不留在旁边,唯恐人家看了她去。

明珠先洗好,听琴观棋进去帮着收拾了一下,松松地挽了个坠云髻,黑柔乌亮的发间只插一枝碧绿扁玉簪子,肌肤水灵嫩滑,粉脸儿铅华不施透着红晕,身上一袭雪纺软纱裙衫,裙脚袖边领子尽是繁密的镂绣花朵儿,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天然纯净,婉约清雅。

当看到身穿天青色软缎袍子,脚蹬金线银铂勾边厚底靴,玉冠束发,神清气爽、飘逸出尘的安王出现在面前,明珠表示十二分的诧异:

“王爷怎么在这?”

安王挑眉:“王妃问得奇怪,这里是我家,不在这,在哪里?”

“……”

明珠无语,说得没错,整个王府都是他家,爱去哪里不行?

她难道可以说王妃我现在不欢迎你住到芷蘅院来?

秦妈妈在门外请示:“王爷、王妃娘娘,晚膳是在前边厅里用呢,还是……”

“在小花厅里吧!”明珠说,在前院用完饭,方便这人离开。

安王看了她一眼:“还是摆进来吧,王妃累了,不必走到前院去!”

明珠垂眸,她确实不想到前厅去吃这一餐饭,她并不很饿,在山上用过斋饭,安王不爱吃,她却细嚼慢咽,吃了一碗糙米饭。安王那会儿数着饭粒陪她,脸上表情平静淡定,她却从他略显惊奇的眼神里猜到他内心所想,必定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横在哪里吧?哈哈!笨古人,以为山珍海味、精米细面才是最好的,殊不知这一碗糙米饭比你几顿精细食物营养还多!看人家贫贱人家的小孩比你们富贵人家的小孩健康好养大,秘密就在这里面。宰相小姐吃得下糙米饭怎么啦?我有这本事,你也吃吃看啊,细嚼嚼就知道了,多香甜哪!

话说前世明珠小时候也不爱吃糙米饭来着,跟在爷爷身边一段时间,爷爷随身的保健医生兼营养师时不时地安排吃糙米饭,吃着吃着,竟就吃出味道来了。

甘妈妈做主厨,精心烹制了一大桌美味佳肴——西湖醋鱼、龙井虾仁、香酥焖肉、四喜丸子、贵妃鸡、松子鲑鱼、西湖牛肉羹、烧花鸭、什锦苏盘儿……

明珠一看尽是些大鱼大肉,不禁乐了:“甘妈妈,您这是喂老虎呢!”

秦妈妈站在对面,指点赏画服侍好王爷,闻言忙给她使眼色,笑道:

“王爷和王妃今日在庙里用的斋饭,太清淡了些,回家来多吃些晕菜原是应该的!”

明珠眨着眼睛,不明白秦妈妈那一记眼神里是什么,安王却侧过脸看了秦妈妈一眼,秦妈妈即轻轻退后一步,低下了头。

安王从小爱吃肉食,体格力气也比皇兄皇弟们强健勇猛,曾被乳母失口称之为“小老虎”,因他本身是龙子龙孙,乳母为此被母后责令杖责,险些儿丧命。知道这事的人很少,秦妈妈是阮妈妈手下,偶然听说了,安王看她那一眼,意在警告她作为老人,要教导好王妃,有时祸从口出,悔之晚矣。

秦妈妈精明老练,自然省得那层意思,因而悄然后退,淡定地站在安王身后,稍倾即走出房门,待在廊下。

吃完饭,福至匆匆来了,听书在廊下看见,想着他此来说不定会把王爷叫走,便不乐意地一步上前堵住他,被他神色严肃地拿出一块龙犀木牌子一扬,吓得跳闪一边去,那木牌子是安王府至高令符,佩着它,整个王府无处不能去,无人能阻。

惹得听书轻骂:“就说有急事不结了?值得拿这劳什子来吓你姐姐!”

福至瞪她一眼:“叫福大哥,不然下次还吓你!快给我传报!”

听书就走到门侧,微微俯首:“启禀王爷、王妃娘娘:福大哥来了,有急事禀报王爷!”

福至一下冒汗了:“我以后叫你姐姐!行不?”

听书笑而不语,旁边几个廓下丫头仆妇捂嘴偷笑,死命抱住了肚子。

福至用了暗语禀报,安王一听便知是太子召自己回德辉院。

便对明珠说:“王妃今天累了,早些歇息。我有事回德辉院去,喝一杯茶就走!”

明珠想这是在讨茶喝呢,吃肉多了吧,看向听琴:“给王爷拿杯白开水!”

安王和福至都楞了一下,福至心道这芷蘅院还真是了不得,王妃给王爷喝白开水,侍女敢拦王爷近身侍卫。

明珠笑道:“饭后一个时辰内不喝茶,渴了可喝些白开水,这是养生之道,没别的意思!”

安王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水喝了,起身就带着福至离去。明珠也愿他快走,很爽快地送出门来,本要送到院门去的,顺便在室外走几步换口气,想到有舍不得他去的嫌疑,便在廊下停住了。

走出芷蘅院老远,安王见福至不时回头张望,不免奇怪:“看什么呢?”

福至跟了安王多年,说话不必顾忌什么:“小的觉着这芷蘅院好生怪异,大婚那几日乱纷纷的,侍女们慌慌张张像没头苍蝇,这才几天,个个变得精灵起来,王妃娘娘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安王也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透着灯光的芷蘅院,笑道:“你当她们是妖精呢,说变就变的!别胡说了,当心又给那侍女把你套进去——太子殿下可是来得久了?”

“是,在墨香楼坐着,小的来时是提气奔了来的!”

“那我们快些儿吧!”

主仆加快步伐,转眼隐进夜色中不见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封赏

太子和安王见了面,兄弟俩独处也不论什么礼数,两人一起在书房里相对而坐。

安王早遣人告知太子自己明着带王妃去上香,暗地里探庆王口风,回程听到明珠信誓旦旦地说皇上的病并不严重,只在今晚就好,将信将疑。趁明珠睡着,唤了侍卫陈规快马赶回太子府,将这话转告了太子。

早有侍从泡有一壶热茶放在桌上,太子正自斟自饮,安王来了,他便为弟弟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安王拿起又放下,却没有喝。

太子诧异地看着他,安王笑笑:“刚喝过,停会再喝。”

太子点头,微叹口气:“我们兄弟倒是白担心一场,父皇已是好了!”

安王有点吃惊,明珠的话不假,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说道:“庆王求的什么佛?白云寺真这么灵光吗?我刚从宫里来,见着父皇了,他坐在帐里,看不见他气色,但言语有力,中气十足,显见已无碍。我私下抓了张公公问,他说父皇原先的病说重不重,说轻又是比死还难受的,庆王求佛回来之前确确实实还痛苦着,庆王求得奇药回来,吃了就好!明日父皇上殿,百官大朝。你可要早些去,父皇必定要问你整治济河的事,那事可还顺利?”

“哥哥放心,徐怀锦、吕朋等人是治水的高手,已寻得好的方法,他二人正具文当中,父皇问起,我有应答!”

“好!知道你行,手下俱是高才!”

见太子仍皱着眉,安王问道:“可是为南边那事犯愁?”

太子叹气:“东南有东关候郑德阳,西南有威武大将军许久安,这两人是至交,勇猛多智,素来威镇南边,南芝国此次挑衅,应是小事一桩,并不敢大肆来犯。这二人是边关守将,握着一方重兵,我曾以朝庭名义给他们下过抚慰文诏,加盖了太子印鉴,有所暗示,这两人回文却是公事公办,一派武将作风,着实有些着恼!你知兵部尚书李源,与东关候乃是同乡。”

“威武大将军许久安是个真正的耿直武将,想来是没心思参与此中争斗,东关候倒确是个人物,他战功显赫,有勇有谋,更重要是深得人心,南边一脉武将没有不服他的。我却不知他与兵部尚书李源是同乡,若如此,他应早已得了李源的书信,李源势必要求他拥戴庆王。哥哥也不必过于烦恼,那东关候,想来也不会轻易就信他。”

太子点头:“但愿如此……”

此时更鼓传来,竟已到二更天,太子忙起身离去,安王相送,太子摆了摆手:

“不必送!你今日累了,且好生歇着。江登已回到京城,今日护送我来的,他却比你还熟悉你安王府的路数!”

安王笑了笑:确实如此,太子近侍江登,在安王府里混得是够熟的。

翌日清晨,安王带了福至等侍从一走出德辉院,便遇上香织和香茗,两名侍女齐齐朝安王福了一福,说是林侧妃请王爷过芳华院用早饭。

福至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再去你们芳华院用早饭,王爷就无需上朝了。

王爷口气温和,还是那几句话:叫侧妃顾惜身子,自己好好吃饭,王爷要赶着上朝去。

或许有人时刻惦念着那感觉不错吧,也不怪王爷对林侧妃好,林侧妃这个粘人劲,一天三趟地问讯,不管王爷去不去,只管派了人来,有时还要亲自来,软语呢哝地问候,嘱咐王爷要爱惜自己,注意保养,温柔贴心的话儿,由不得你不感动。

福至见多了,却觉得太腻了些,许是他未经情事,不懂那是情人夫妻间需要的,若不这样,何来感情积存?

他心里想着若是王爷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也不去芳华院,也不去芷蘅院,然后芳华院天天遣人来或亲自来,守在德辉院门口候着,芷蘅院也天天遣人来或亲自来,也守在德辉院门口候着,王爷一出来,那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像着那个场景,福至笑得嘴巴裂开好大一条缝,安王看了他:

“笑什么?”

“没、没什么!”

“说!”

福至只好坦白:“那个,我只是想若是王妃娘娘也遣人来请王爷去芷蘅院用早饭,那怎么办?王爷又正闲着的话,去芳华院呢,还是去芷蘅院?”

安王不作声,只挥了挥手,意思是赶紧走,少说废话。

暗地里却为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下:确实是个难题,习惯了芳华院,可是能拒绝芷蘅院吗?那可是正室。

朝堂上,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金銮殿,除了脸上几点若有若无的红色印痕,不见有什么异常,他气色很好,心情愉悦,接受群臣叩拜,庆驾龙体安康。皇上听取众臣奏议之后,又收了几个折子上去,便开始褒奖太子和几位王子,说自己病了这几日,全靠太子勤勉,全力打理朝政,问了安王治理济河的事,安王有问有答,并呈上奏折,上面俱是图治济河的良策,皇上大喜,勉励一番,责令继续监管此事,务必做出成效。

之后就很高兴地提到了庆王,夸庆王聪明能干,自入户部协助监管税收事务,业绩不凡。更可贵在孝心深重,为减轻圣躬病痛,不辞辛苦奔赴离城百多里外的白云寺拜佛祈福,求得良药,彻底解除了圣躬疾病,其至孝之心,当为人子者楷模。

皇帝话音刚落,满朝百官纷纷颂赞皇上仁德贤慈,教子有方,庆王仁孝,自是传承了皇上的优良传统……皇上眉开眼笑,大手一挥:

“为嘉奖贤孝,朕自当重赏庆王……”

庆王却在此时站出班列:“启禀父皇:儿臣有奏!”

众臣暗暗惊讶:封赏在即,庆王这是……

皇上温和地问道:“皇儿有什么事?”

太子的眉毛跳了一跳,皇上只有在他们小的时候才称呼“皇儿”,成人礼后,只唤封号,或呼之以名,如傲儿、俊儿、代儿。

如今当着百官的面直呼庆王“皇儿”,显见太过亲昵,他有点受不了。

庆王跪下来:“父皇请恕儿臣隐瞒实情之罪!”

皇上有点吃惊:“什么实情?你又为何隐瞒?皇儿且说来听听!”

庆王说道:“儿臣上白云寺为父皇拜佛祈福,高僧诵经作法事,瑞兆降临,高僧言道:‘必有奇遇,只在今日。’未几儿臣果然遇见一人,将奇药给了儿臣,并说此药原也是偶然得来,皇上用之必能痊愈,教不必告与他人知道。今日父皇欲封赏儿臣,儿臣若坦然受之,无异于夺人功劳,因而不得不禀明父皇!”

皇上不禁动容,身体前倾:“皇儿不必内疚,若非你前去求佛,又何来奇遇?此件功劳非你莫属!但此人是谁?朕当同样封赏于他!”

庆王微笑道:“她原是宰相府千金,如今是皇室中人,父皇您的儿媳——董明珠!”

金殿上皇帝惊讶,金殿下却险些震倒了一干人:排列在最前的董宰相和排列在中间的董明志,还有再后些的董明政、董明律,特别是宰相董承梓,冒出一身冷汗:皇上病中密诏入宫见了几次面,都束手无策,而今竟说自家女儿有奇药?这可是大祸临头啊!有药不献,让皇上受尽病痛折磨,这欺君之罪大了去了,搞不好就是抄家,灭门!

这这这庆王他怎么搞的?不是娶不上明珠拿董家出气吧?

太子和安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安王脑海里闪过明珠说过的话:只在今夜,若皇上不好,你拿我是问!

没错,秦妈妈也说过出嫁前宰相夫人给过王妃奇药,她吃了,也给赏画吃了,而后带上山,交付给庆王!

安王有点恍惚:如果与明珠像一般新婚夫妻那样以礼相待,恩爱相顾,或许能知道她一些事情,她会不会将药交给自己,而不是交给庆王?可如果不哄骗她吃药,让她疑似得病,自己既不与她同房,也不与她住在一起,又怎么解释得清楚?难道一开始就跟她明说:我有隐伤,不能与你同房……

她即使不闹起来,也会跑回娘家倾诉,他怎能容得?

本来就是为了骗取她,稳住她,这些手段是非用不可的!

他会想办法继续哄她,她愿意也罢,不愿也好,如今只能呆在安王府,乖乖做安王妃,哪里也别想去!

安王在那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根本没听庆王和皇上之间的问答。

连皇上喊了他一声,也没听到。

一旁四皇叔的儿子,堂兄镜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才清醒过来,忙上前跪下:

“儿臣在!”

“安王,回你王府将安王妃接来见朕!”

“儿臣领旨!”

安王起身退出,转身之际与另一队列首位上的董宰相眼神撞了个正着,他双手并拢于袖中,略略颔首,便疾步离开。

老岳丈担忧了吧?自家有奇药都不知道,现在急了,有什么用!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第一王妃

安王到芷蘅院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竿,王妃董明珠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未得她许可,侍女们只能站在门外,未敢擅自入内。

事实上她早醒了,正躲在帐子里观赏她的宝贝箱子,一大早的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想起白露说过:心有所想,便有所应。

便在打开箱子之前闭眼想一下,暗念一个:夜明珠。开箱,一颗硕大的,晶莹玉润的大珠子就呈现在眼前。再念:黄金白银。开箱,一半是金条,一半是银锭,笑呆了。心想金银这玩艺儿还是不玩的好,也许就是转移法,挪来了官府金库里的东西罢?搞不好还就近搬了安王府金库里的来,那有什么意思,等同于偷了自家的东西。念一遍:回去罢。打开还在呢,竟是还不回去了!却不愿它占着箱子,统统倒出来,拿一条披巾装了,捆成一包,塞床底下去。

再认真翻看那些瓶瓶罐罐,尽是些不可多得的奇药好药,第三层箱盒子里黑糊糊一片,里面有一颗朱红色拇指般大小的丹丸浮动其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明珠想着,这不会就是白露说的机缘巧合中收来了世外练丹人练成却忘记捡起的仙丹吧?急忙一探手,将丹丸抓起,黑盒子立即合上,隔层盖子上出现了一个小玉瓶,上书“还魂丹”字样,明珠大喜,拿起瓶子,将丹丸纳入其中,塞了软木塞,移放到上层来,这才放心:入了瓶,它就跑不掉了。还魂丹可是宝贝啊,还魂,顾名思义,人死了都能救得活的!

顺手又拿了一瓶五毒净放进袖笼里,心道这是好东西,能解许多毒物,刚刚第三层那黑盒子想是炼丹炉来着,得弄清楚这个配方,自己寻了药物来丢进去让它自个儿炼,炼好了再捡出来,拿着给需要救治的人吃,也是件功德。

正玩着,忽听得门外传来听琴的喊声:“娘娘!王爷回来了!”

明珠一怔,忙速念“月黑风高,宝箱闭合”将宝物收了,急忙下床来,不小心绊了一跤,一生气才想起自己堂堂一个王妃,着什么急?便又靠回床上:

“进来吧!”

安王随众侍女进入房内,但觉异香扑鼻,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听琴也有些奇怪:“赏画,昨儿你放入香炉的是什么香?这样清新好闻,又经得焚烧,以后都用这个吧!”

明珠暗笑:想得真美!那可是还魂丹的香气,给你们闻一下都增寿不少了。

安王隔着帷幔说道:“王妃起来吧,琴棋书画速将全副宫装拿出来服侍王妃穿戴好,这就进殿面圣去!”

明珠吃了一惊:“进殿面圣?为什么?”

安王在外面笑了一声:“王妃明知故问!皇上好了,要见献药之人!”

明珠心脏急跳:这个庆王,不是说了不要告诉别人吗?他什么意思,想害我啊?

这个宝箱是不能让外人察觉的,万一过于张扬,宝箱消失,非恨死他不可!

进殿面圣非儿戏,不是你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明珠什么话都说不得,乖乖配合四侍,洗漱装扮穿戴整齐,侍女端来一碗燕窝粥,听琴接过,用银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吃了,茶水漱口,又再左右上下端详一番,这才放心让出门。

安王坐在榻上喝茶,一边看着她们,倒是没催过一声。

其实他等得很烦躁,什么叫婆婆妈妈?实在是不耐烦——从来只有人家等他,他何曾需要等别人?

娶了这个王妃后一切都不同,他只能当这是修炼气性。

总算出到二门,车辇早备好等在那里,安王回来时是骑了马,此时还需陪着王妃坐辇车进宫。

大朝已散,皇上召了相关人等在偏殿,安王和安王妃一入禁苑便被内侍引到偏殿。

皇上高坐龙椅中,旁边坐着刘皇后,皇驾移到偏殿,她也来凑热闹。

御案前站着几位阁老重臣,董宰相站在太子身边,与年轻俊雅、身型挺拔的太子相比,他显得苍老而佝偻。

庆王独自站在另一侧,显得十分特殊,也不知是不是皇上特意让他站那儿的,安王引了明珠入内,两人双双跪下,皇上抬手说了一声:“平身!”

安王扶了明珠起来,却没拉着她一起走开,他转身走到太子这一边,以为明珠会随在他身后,再没想到明珠居然自然而然地站到庆王那边去了。

明珠是冲着庆王的笑脸去,她走进来就看见庆王一直对着她笑,颇有感染力的亲切的微笑,她觉着那是一种安慰,一种支持,便朝他走去,其他的人脸上都是冷冰冰的,包括自己的父亲,看不到往日的慈爱,唯有沉得出水的淡定冷静,她有点害怕,还是靠近庆王吧,这边好歹带点暖色。

但她马上知道错了,对面所有的目光一起射过来,还来不及辩明那些目光里面的含义,她就已经花容失色,显得更加慌张。

刘皇后唇角微翘,显露一丝笑意,太子面色越发冷涩,安王看着明珠,咬一咬牙,只得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

皇上呵呵一笑:“好一颗掌上明珠!朕一直羡慕董爱卿有这么一个可人的闺女,如今嫁到皇家来,倒也遂了朕的心。明珠啊,你且说说看,哪里得了这么好的奇药,三两颗就治好了朕的病?”

明珠敛衽垂眸,声音柔婉而清晰地回答:“回皇上……”

皇上笑着说道:“你而今是朕的儿媳妇,可直呼父皇!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