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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翻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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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被握住,她挣扎不得,这个男人的力气之大,不亚于纳兰容卿!

“你放开我!”骆灵气愤地看着他,“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派齐公子守在我们家门口,说是为了不让我出院子,为的是什么?我难道是犯人么?

宁轩微微一愣,幽暗如星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不知是不是烛火映照的问题,他的脸有些红。

“那是为了保护你!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偷跑掉,若不是他,昨日你就被人偷走了,不是吗?我的小新娘?”

------题外话------

谢谢投月票的七位姑娘,七仙女啊!

下一章,我们的骆骆姑娘到底会不会被齐王吃掉呢?来举手表决一下吧,看看支持度,赞成吃的举左手,赞成不吃的举右手,赞成吃不吃随便作者我的,举双手。?

第96章  难道都是谣言?

男人的发质较女人的要硬一些,宁轩的长发从肩头散落,有几丝轻触着骆灵的脸,痒痒的。她的一只手被他握在身侧,另一只手伸出,挡在了两人的中间,蒙住他的口鼻,只露出了他深邃而幽暗,似墨玉般的双眼。

“咱们坐起来好好说话。”骆灵道,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说不是挺好的?”宁轩轻笑,没有让开。

骆灵皱眉:“你压痛我了!”

“哪里?”他的神色间略有一丝慌乱,放开了她的手,双手撑起,转头去检查她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她拉起,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床上有东西,可是硌着你了?”

掀起大红锦被,锦被下却空无一物,宁轩愣了一下:“那些核桃、枣子呢?”

骆灵坦然地看着他,趁机赶紧系好了里衣:“被我吃了。”

宁轩没说话,黑眸中却显出一丝笑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不自觉地轻颤一下。

“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关切地看向她,他问道:“现在还饿吗?”

骆灵点了点头,忽然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两人未喝完的合卺酒,揭开壶盖闻了一下,皱眉道:“这酒有问题!你没有感觉么?”

“什么感觉?没有啊!”宁轩一愣,也来到桌前,抓起酒壶看了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很热……”骆灵脸红红地说道。

此刻他亦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脸色一寒,忽然间想到了太子闪烁的神情与坏笑的模样,他将酒壶盖上,回身问道:“你的衣箱呢?”

骆灵指了指床头那个黄木箱子,他直接过去掀开,取了一件普通的常服出来,给她穿上,帮她系好了腰带。

骆灵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接近他,可在他靠近身畔时,仍旧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她傻傻地问道:“不是你!是谁在酒里下了药

宁轩不知道她为何就肯定了不是自己,却对她的这份信任很是感动,他自己也脱了大红喜服,从另一头的衣橱中取出一件玄紫色锦衣换上,一边穿衣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太子,他一向主意最多,谁娶亲闹新房都少不了他,今日我还怪道如何这般安份,原来这才是他闹新房的手段,你信不信,他们肯定还未走,在新房外听墙根儿呢!”

“你也喝了酒,你为何没事?”骆灵挽着自己烧得烫烫的脸问道,她的意志力是被练出来的,就算是喝得站立不稳,也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这药劲她还能抗得过去,只不过本就怕热,很是难受。

“我中过寒毒,所有热性的毒药,对我都不起作用。”宁轩淡然道,拉起她的手,转过屏风往外走。

“怪不得你的呼吸都给人感觉是凉的!”骆灵说道,“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饿了么?带你去吃宵夜,顺便把药力解了,”宁轩说道,忽然眨了眨眼,“有没有饿得走不动,要我抱你吗?”

骆灵在他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不想惊动她们!”宁轩说道。她知道,他指的不仅是屋外的丫环,还有等着听壁头的太子等人。

“我们从窗户走好了。”骆灵说道。

恐怕这世上没有哪家的新婚夫妻会像他们两个,洞房花烛被人下春药不说,大半夜的还跑出去吃宵夜,并且是从窗户偷溜出去。

只吃了一点干果,她是真的饿了,想到马上有吃的,有一点兴奋,这样带着刺激的运动,也让她有些开心,看来她的夫君不是那种拘泥于礼的人士,不会要求与她相敬如宾,这样一来,两人的沟通就会顺畅许多。

走到窗边,宁轩搂住她的纤腰,正色道:“抱紧我,若是摔下去,我可不管哦!”

骆灵正自奇怪,见他已推开了窗户,往外一看这才恍然,原来这房子是临水而建,窗外是个湖泊,种满了荷花,荷塘绵延几里,一眼望不到头。

骆灵在心中暗想,奢侈啊!真是奢侈!

湖心有个亭子,四周也没有桥相连,今日王府大喜,湖岸挂满了灯笼,她这才得以看见。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骆灵深吸一口气,心中舒爽了许多,她想,正屋一定要挪过来,挪到这临湖的一面,夏日里好乘凉,当然,也好偷出门去。

她是弱女子,自然越不过这湖去,依言挂在宁轩颈上,柔柔笑道:“有劳王爷了!”

宁轩有些意外,说了句“王妃不用客气。”搂着她,身子如离弦的箭,踏窗而出,向外射去,当身子往下坠落时,他就在下方的荷叶上一点,又拔高了往前行去,看得骆灵大是诧异。

按云琪所说,骆灵的轻功天下已是少有敌手,但是像宁轩这种境界的,基本上就是传说,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功夫!

待过了水泊,进入湖心亭,宁轩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一路观察他的落脚点,亭中灯光明亮,到了最后,她终于确实,他所踩的荷叶都是大而绿的,比其他的叶子颜色要深,足尖点在上面,也并不颤动,想来这是一处机关,他所踏之处,都是人工布置的假荷叶,其实是实地,倒让人惊了一下。

当荷塘绿满时,这一切定然是瞧不出的,在骆灵看来,这荷叶的布局,还合了某种阵法,只不过她没时间研究而已。

湖心亭隔新房的距离较远,在那边看不清楚,到了亭中,却见高树掩映的左岸,矗立着一处居所,檐角微微露出一点褚红,晚风轻吹,送来淡淡的菊香。这时节并没有菊花,应该是用作茶,或者是入药的干菊花泡开了才有的味道。

见宁轩目光所看之处,正是那菊香传来之所,骆灵问道:“是去那里?

“嗯!”

“那边是何人所居?他是大夫?”

“那是晚凉阁。”宁轩答道。

晚凉阁,不是那位薛姑娘住的地方么?他带她去,是想让她与薛姑娘认识?

骆灵莞尔:“王爷的红颜知己?”

宁轩皱起了好看的眉,抓住她的手:“我说过了,叫我名字。”

骆灵撇了撇嘴,没有理他,呼出一口气道:“好热,烦死了!”

“薛姑娘可以帮你解毒,只是她态度不怎么好,你……莫要得罪她。”

骆灵冷哼一声,回身便走:“那算了,我平生不会求人,不用她解,我跳到这湖里泡一阵,自然就好了!”

走了两步,身体撞入宁轩怀中,他直接将她圈住抱入怀中,无奈道:“你是否听过什么流言蜚语?薛姑娘与我,并非外间传的那样,她是我请来的贵客。”

骆灵皮笑肉不笑道:“正因为是王爷的贵客,她态度不好,我脾气很差,合一块儿,不是让王爷难做?所以我还是自个儿想办法好了。”

见她如此,宁轩反倒开心起来,握了她的手放低了声音道:“你不是饿了么?薛姑娘那里有火,从不熄掉的,这大半夜的,也只有她那里可以做吃食,其实只要你不动她的药,她也不会与你为难,有我在,想来她亦会给我几分薄面。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提起吃的来,骆灵还真的舍不得离开了,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个薛姑娘只怕不只是医者那么简单,她定然擅毒,最让骆灵好奇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做!

“真的?你会做饭?”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她不大相信。

宁轩的脸有些红,这次她可以肯定没有看错:“会些简单的。”

“还是算了吧,君子远疱厨,你没听说过吗?若是让人知道堂堂齐亲王给小女子我做饭,我还要不要活了,怕是被皇后逮着都要训死!”

宁轩的脸上忽然多了一种阴沉之气:“她管不着!再说了,就我俩在一起,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提起皇后,宁轩似乎并不开心,人前皇后对他慈眉善目,甚是和气,他在皇后面前也是孝顺有礼,恭敬有加,现在的样子,似乎那一切都是假像。骆灵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对自己畅开了胸怀,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没有隐瞒他的情绪。

“那好!”她笑道,“咱们这就去!齐亲王的手艺,是该好好尝尝!”

他一个王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何会做粗活儿?这一点,同样让她好奇,倒真想看看他是如何做饭的。

落到晚凉阁,端详四周,骆灵大是喜欢,此处前方是绿水,四周是绿竹,郁郁葱葱的细竹栽了满院,形成一个半圆,像是情人的手,将临水的楼阁半拥在怀,风吹竹叶沙沙,摇曳生姿。

“这里好凉快,怪不得叫晚凉阁,若是我住在这里就好了。”骆灵叹道

“你怕热吗?若是喜欢,可以将咱们的院子种上竹。”

骆灵眼睛一亮:“好啊,还可以种点其他的。”

“种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两人的谈话惊动了院中的人,半掩的门扉缓缓而开,一个梳着垂髫的小丫环探头出来,看到宁轩,眼睛笑得弯弯的:“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宁轩牵着骆灵的手,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攥得更紧,只得放弃,随他靠近了月洞门。

“瑞儿,我找你家姑娘解毒的,她中了毒。另外,想在此处借点吃的。”他指了指骆灵。

听他的口气,方才他说的却是实话,这薛姑娘与他,只怕并不是很熟稔的关系,否则也不用如此客气。思及他未骗自己,骆灵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小丫环瑞儿看向骆灵,眼睛更弯了:“奴婢见过王妃!”

如此机巧的丫头,让骆灵也生了几分欢喜,笑道:“你怎么知我是王妃,也不怕喊错了。”

“不会错的,一看王妃的样子就知道,也只有你这般美丽大方的人配得上王爷。我家姑娘说了,能让王爷如此挂心的女子,定然不是凡人,王妃长得似仙妇儿一般,可不正是!两位请进来吧,在院里稍待,我去告诉我家姑娘!”

骆灵进去,笑看向宁轩:“不知王爷平日来此,可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宁轩低垂了眼帘看她,唇角轻勾:“有!”

“这位薛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民女见过王妃!”说话间,屋内出来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她的面貌并不十分美,眉目间却有着一股子安逸,让人一见,便感到甚是舒心。

她的身材侬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瑞儿提着的灯笼就在她的袖口边,骆灵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上面,看到了那袖口上的图案,竟然不是花草祥云,亦不是蓝天风景,而是一只淡蓝丝线绣成的蛇。她的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胸部饱满,骆灵目测了一下,至少是c罩杯,与自己这比a还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薛姑娘请起,不必多礼!”骆灵说道,凛然间自有一股威仪。

薛姑娘起身,面容清冷,不带半分笑意:“方才听王妃正说民女,民女名薛桐,字栖凤,乃是青铜山人座下弟子,年十七,未婚配。”

骆灵默然,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你用得着说这些么!

宁轩却道:“薛姑娘,内子中了毒,烦请姑娘帮忙解一解。”

薛姑娘冷眼看了一下骆灵,点了点头,伸指搭上骆灵脉搏,不过瞬间,便抬起头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奇怪看向宁轩:“王妃中毒不重,甚轻,这毒,不必解,同房自可消除。”

她说得这么直白,倒吓了骆灵一跳,宁轩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既然来了,就烦请姑娘为她解了吧。”

“好吧!随我来!”薛姑娘转身,宁轩与骆灵跟随她进了屋。

她的屋里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从其中一个白玉小瓶里取出一粒药丸,递到骆灵面前,她说道:“吃了它,很快就好。”

骆灵毫不迟疑地接过,吞下了肚,好奇地打量着她屋中陈设,问道:“薛姑娘对毒物有研究?”

“略懂而已!”薛桐答道。

“你袖子上的图案很可爱,是靛蓝蛇还是蓝绿树蟒?”骆灵见她似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

薛桐惊讶地看着她:“王妃见过这种蓝色的蛇?”

骆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见过我说的两种,不知道你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薛桐的态度刹那间变得热络起来:“王妃是在哪里见到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原来蓝色的蛇有两种吗?它们体形有多大?”

说了半天,原来薛桐自己根本没见过!骆灵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在别人手中见到过,听说是外邦过来的,也不知道咱们大庆朝有没有。”

看到蓝蛇的是她的前世,她可不敢肯定这里有,只能如此回答。

薛桐听了她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不知王妃可有听说是哪里来的,那人还能寻到吗?”

骆灵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极西极南之地有这种蛇,似乎那人提过。不知薛姑娘要问这蛇的来历有何缘故?”

“也没什么!”薛姑娘摆了摆手,“王爷不是要借火一用么,前边转角就是厨房,瑞儿随着去吧,将到点的药炉端下来,王爷随便用,其他的不要动便是。”

瑞儿笑道:“王爷,王妃,请随奴婢来吧。”

骆灵见状,只得与宁轩来到厨房,里面烧了三个火炉,分别有鼎置于其上,瑞儿端走其中的一个,冲二人说道:“王爷请用这个吧,其他的任它烧着,不动就是。墙角堆着食材,架子上有锅碗,要什么只管自取,奴婢就先下去了。”

“谢谢瑞儿姑娘!”骆灵笑道。

“不客气!”瑞儿笑着出去。

骆灵转头看着宁轩:“薛姑娘的药是好药,吃下去浑身清凉,王爷留她在此,想是与你先前所说的寒毒有关吧?莫不是你所中寒毒还未解?”

宁轩点了点头:“解了大半了,不过还需要继续用药。”

“那寒毒到底有何厉害?中了会如何?”骆灵问道。

宁轩蓦然红了脸,背过了身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见他不愿意谈,骆灵也就不再追问,各人自有各人的秘密,她也一样,就算是今日在她面前敞开了许多,现在的宁轩,恐怕也还不怎么信任她吧!

她跟着他到了墙角,看到地上的木板上,堆了一些蔬菜与干货。

“吃点清淡的,夜了,吃太多会积食,对身体不好。”他转头征求意见,脸上的红晕还未消褪。骆灵忽然觉得他的这个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想,这个男人先前的所为,与这幅表情可不想像。

对了,他之前在床上时,也脸红过,难道说,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其实还是个雏儿?

骆灵越想越是怀疑,薛姑娘这种冷情的女子,善于使毒的女子,都能被人传成他的专宠,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若真是那样,她要不要重新考虑与他的这段婚姻?

看样子宁轩对她,也并非全无兴趣,就算是太子设计让他娶了她,若是他不愿意,大可以不必理会,将她晾在新房独守就好,却为何为了她,放下身段洗手作羹。

这事太过诡异,她忍不住问道:“阿轩,你可喜欢我?”

昨天系统多抽了一章出来,今天修改覆盖,姑娘们买过的,自然不会再收钱了。?

第97章  与王爷单独说几句

“那你呢?”他不回答,反问道。

骆灵轻笑,是了,自己都没有确定的事,为何要问人家?说不定不管娶的是谁,对着自己的妻子,他都是一样的关心体贴。

“我……我喜欢啊!”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的脸红,喜欢你对我此刻的好,但那不是爱!她在心里说道。

宁轩莞尔:“我也喜欢。”

宁轩做了一锅鱼汤,鱼是湖里养的,薛桐捞了放在厨房的,兴许是她明日的午餐,却被宁轩熬了给骆灵喝,他自己也陪着她吃了一点,想来晚宴时光顾着喝酒了,并没有吃饱。

吃完后,两人来到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守着满院绿竹,习习凉风吹过,很是惬意。

“不知道太子殿下还守在新房外不?”骆灵看着湖的那一头,唇上带着笑。

“也许已经发现咱们不见了,但他定然猜不到你我去了哪里。”

在人前,她依然叫他王爷,说话也守了规矩,在人后,她的小新娘并没有将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王爷,说话时不像几个兄弟的王妃,一口一个“妾身”,无形中拉开了夫妻间的差距,她没有用谦称,用一种平等的态度与他相对,这样很好!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骆灵与她,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一个冷若冰霜,一个言笑晏晏,可是在这一点上,两人惊人地相似,母妃从不曾在父皇面前自称“臣妾”,她从来与父皇说话,都是说“我……”

想起母亲来,宁轩的心微微刺痛。

他布下天罗地网,还是让刺客逃走了。他记得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异于常人的眼,深色的瞳孔里,有着一抹微蓝,应该不是大庆朝的人,是敌国的奸细吗?他为何要刺杀母妃?

最让宁轩不解的是,母妃被剑刺中,还有一口气,她阻止了宁轩,不让他去追刺客,这才让那人有了时间逃走。

“轩儿,不要……”她的目光在涣散,但是去拉紧了他不肯松手,她的目光中有着祈求。

她是他的生母,尽管对他从来冷淡,又如何读不懂那目光的含义呢?她是在求他,求他不要追那个刺客。

是什么人,竟然令她如此牵挂,就算死在他的剑下,也要护他周全?宁轩的心瞬时坠入谷底。

皇上对皇贵妃萧氏的宠爱,天下闻名,多年来却未曾换得萧氏真心一笑,就算对两个亲生儿子,亦是冷淡如路人,宁轩本以为她是个不懂感情的人,天生冷淡,但是那一刻,在那双盛满了祈求与痛苦的眼里,饱含了深深的情,他明白了,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不懂得感情,她只是对这个皇宫、对这个皇帝、对他们兄弟二人没有感情,她的感情给了另外的人。

那是个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一定与这名刺客有关。他为何要杀她,亦成了无解之谜,只有寻到那人,才能够弄清事实的真相。

所以他违背对母亲的誓言,也要将刺客找出来。

昨日在骆府,他又看到了那双淡蓝的眼,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心想着要将他擒下,与之争斗时,他拼尽全力,可是那人功夫在他之上,看得出来,那人并未尽全力,他后悔没有多带人手,竟然只身前往,若是早早埋伏了人,定然不会让他那般容易脱身。

两次了,那人在他手中逃了两次,再有第三次,他绝对不会让之走脱!

门扉轻轻一响,是瑞儿进了厨房,片刻功夫端了个药鼎出来。

“薛姑娘还未睡么?”骆灵问她。

“姑娘一向都是白日歇息,晚上不眠的。”瑞儿笑道。

“玩儿通宵啊,又没网,让人佩服,她做些什么呢?”骆灵问道。

“姑娘看书、制药!”瑞儿笑道。

宁轩问她:“什么网?夜里不睡,与网有什么关系?”她发现了,她说的话,有很多时候让人听不懂,四年前他以为她是傻子,那是傻话,四年后的今日,她不傻了,可是说的话一样让人听不懂。

又口误了!骆灵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摇头道:“王爷听错了吧,妾身未曾提过什么网啊,我是说,薛姑娘玩通宵,玩儿什么,许是说得快,王爷给听茬了,是吧,瑞儿?”

瑞儿时刻注意着药鼎,只怕里面的东西晃出来,根本没仔细听骆灵的话,只半句半句地拣重点,就是与她说时,她才注意,闻言只是点头。

宁轩没有再说什么,却可以肯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坏,他没听错。

骆灵有事瞒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谢过薛桐,两人准备回去,若是再不走,怕丫环们发现闹大了,新郎新娘半夜失踪,传出去了可不大好听,也怕急着她们。

“这是清凉果做的药丸,止渴生津,含了能解暑,看你怕热,这瓶就送你了。”薛桐递给骆灵一个巴掌大的瓷瓶,白色的胎身,瓶肚上描着蓝色水仙,颈口细长,恰容一丸药出入,瓶口用木塞子塞了口,拔开来扑面一股清香,有些像骆灵前世吃的薄荷糖的味道。

“谢谢!”骆灵笑道,毫不客气地收下。

“王妃可介意,我与王爷单独说几句话?”薛桐问她。

先用药来收买自己,为的就是与宁轩说几句话么?骆灵大方地点头:“请便请便,王爷,妾身在湖边等您。”

也不等宁轩点头,她就转身,还体贴地为两人掩上了门。

听到脚步声离去,薛桐抬眼轻瞥宁轩一眼,语气没了骆灵在场时的客气:“你这王妃,倒是大方!若是别的女人,哪里容得你与别的女子同处一室,还能笑得这般开心!”

“你一瓶药就收买了她,原来我还不值你一瓶药的价值。”宁轩微笑,语气微酸,半真半假。

“为何带她来此?先你不是还怕洞房不成,来问我可行不,怎么转个身却有福不享,倒跑这儿来吹凉风?”薛姑娘一边说,一边挺了挺饱满的胸,冲宁轩抛了个媚眼,“莫非是嫌她太过娇小,要我这般的,才能勾起你的兴趣来?”

“阿桐,别玩了!”宁轩推开薛桐靠在身前的娇躯,脸上挂着一丝冷意,“我不怀疑你的医术,可是你也别怀疑我的眼光!”

“那为什么?”原本冷若冰霜的薛姑娘瞪圆了眼。

“她还小,而且,你不是说过,感情要慢慢培养的吗?”宁轩笑看着薛桐。

“那今夜你要怎么圆过去?明日宫里的嬷嬷要来收新妇落红的白绢,若是没有,宫里那位还不知怎么着呢!”

若是骆灵在此,听到一个大姑娘家和宁轩说这些,铁定会奇怪,可惜她走远了,在湖边吹着风等宁轩,并不曾知晓二人的对话。

“不过是要血嘛,你担心什么?”宁轩看着她,“你这么好心,莫不是连这也想帮我解决了?那就借你身上的血一用!”

宁轩伸手,薛桐退后,电光火石间,两人对了不下七八招。

“好好好,放手放手放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脸!”薛桐叫道,右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了宁轩。“

宁轩反手接住,笑道:”谢了!“转身飘然而出。

瑞儿进门来道:”小姐,你怎么又和王爷打,明知道打不过他!“

”哼,我不过是让着他,要是我使毒,他又哪是我的对手!“薛桐冷哼一声。

瑞儿默然,腹谤道:”就是使毒,也没见你赢过他!“

”哎呀!我留他下来,是有正事要和他说的,竟然忘了!“薛桐一跺脚,眉头皱了起来,”瑞儿,你赶紧去,叫王爷回来。“

瑞儿叹了口气:”小姐,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薛桐有个最大的坏毛病,重要的事总是记不住,所以就算她天资聪颖,异于常人,青铜山人也从不把重要的事交给她做,这次若不是寻不着人了,齐王也不会找上她。

宁轩走到湖边,就见骆灵在夜色中临水而立,她张开了手臂,头微微仰着,闭着眼对着月亮,那样子像极了吸取天地月华的精灵,他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只要一有响动,她就会随风而上,飞升到月亮上去。

骆灵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收回手转身,笑道:”和她说完了?“

”说完了,走吧!“他对她微笑,上前牵住她的手。

”王爷,王爷,小姐还有话要和你说,请王爷回去。“将要起身,瑞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还有事?“宁轩眉一挑,有些讶疑。

”小姐说了,是要紧事。“瑞儿道。

”看来你来得太快了,还是快些过去吧!“骆灵笑道,她相信薛桐与宁轩之间不会有什么,因为就算演技再好的人,她也能从眼神、心跳、表情判断出对方的真假,这是疯子教她的绝招,薛桐与宁轩之间,或许有关系,但绝对不是爱!她看到的,更多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至于两人之间是谁利用谁,那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宁轩无奈折回,走时温柔嘱咐她:”别站在湖边了,湖水寒气重,小心着了凉!“

骆灵点点头,目送他走远,笑了笑,退后了两步。

宁轩再回来时,笑容依旧,但是骆灵感到他牵她的手似在微微发抖,只是那抖动的频率小得可以忽略,若非她心细如发,从小观察力洞人,也不会感觉出来。

”薛姑娘寻你寻得急,有什么事吗?“骆灵问道。知道他也许不会回答,但是还是想试一试。

”没事!“果然,他对她摇头。

骆灵微笑着低头,暗暗对自己说,幸好没有展开心扉……

”世人都不可信,就算是我,你也不要信,知道吗?这个世上你能信任的,唯有你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疯子对她说的话,如在耳边

我会记得的,疯子!骆灵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可以轻易恨,却不要轻易爱,因为爱比恨还能伤人!

如来时般,两人回到新房,新房里已是乱成一团,灯火烧得通明,丫环们跪了一屋子,老太监长河和小路子也跪在地上,太子宁裴站在新房中央,背着手踱来踱去。

宁轩带着骆灵从窗外进入时,满屋的人都傻住。

”王爷,您去哪儿了?您要再不来,太子爷非把奴才等人都扔湖里去不可!“小路子跪行几步,抱住了宁轩的腿。

”我不过看夜色明媚,带王妃出去赏赏月,怎么就弄成这样?太子还真是关心臣弟的事啊,这么大晚上的还守在这里!“宁轩的话听在骆灵耳中,多少带着几分刺。

太子的表情却不像假装,他是真的很着急:”阿轩,你终于回来了,离开也不说一声,你也不想想,会让人担心!“

”是臣弟错了,臣弟给太子殿下陪罪!“宁轩说着,就要下跪,被太子一把拉住。

”我不是怪你,唉!算了算了,你是在恼我吧?我真没有坏心,阿轩,你信我!“

”我信!太子殿下,你一向是个好哥哥!“

连骆灵都听得出宁轩话中的敷衍,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是她不会同情太子,谁让他在她的酒中下了药呢,虽说药力并不强,似乎也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但是万一要是她或者宁轩对这个药过敏什么的,不也是会要人命?

太子这笔帐,她记下了,还有将她弄得不得不嫁给宁轩,这笔也先记着,就算是将来她和宁轩也许会幸福,也一样要算的,谁让太子不问过她就擅自做了主,将她随便给人!

太子许是知道宁轩真的生了气,这次真的走了,没有再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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