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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佳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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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有人叹服裴静宸的气节,欣赏他不畏强权誓死捍卫妻儿的勇气。但更多的,却是笑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人既不懂得审时度势,处世又不会变通圆滑之道,白白地得罪了圣眷正浓的卢家,也让皇上心里不舒坦,错失了一个能够依附而上的绝佳机会。

  但这些闲言碎语,裴静宸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哪怕当日在宫门之前,他已然能够直立,但却依然坐着轮椅上朝,对旁人的试探和挤兑淡然一笑,从不解释什么。若是皇上不宣,他便也乐得窝在在王府中与明萱画眉作乐,不理会世俗言语,也不轻易与他人往来,一时间,倒是过起了我行我素的生活。

  这一日,裴静宸正与明萱一道在书房之中画着童子采莲图,忽然听到门外黄衣娇声笑语如同铜铃一般清脆,她笑着推门而入,一把便扎入了明萱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萱姐儿,成了!”


  第175章  商议

  明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黄衣是在说,顾元景向皇上请婚的事成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未来的嫂子又是黄衣这样不仅深爱哥哥还对自己胃口的好女人,她心里也很兴奋激动,那么大的人了,也不顾裴静宸还在场,便与黄衣一道抱着笑着叫着流着泪。黄衣的眼泪蹭到她脸上,凉凉的,也涩涩的,有些不太舒服,可此刻她一点都不想抽出手来擦拭脸上的泪痕,只想要深深地抱着黄衣。

  顾元景和黄衣能够在一起,真是太不容易了!

  裴静宸看着不顾仪态的两个女人,有着半晌的无语,甚至有些尴尬,正当他在犹豫是该继续杵在这里看着她两个又哭又笑好,还是该安静地走开留给她们一个空间,这时候,顾元景掀开门帘进来了。

  顾元景望着这景象也有些愣住,不过自己最在乎的妹子和未来的妻子可以如此相亲相爱,他心里也是欣慰欢喜的,他不再往前,生怕脚步声会打扰她们,只是斜着身子倚靠在黑檀木制的月牙门上,深情和喜悦地望着她们,像在欣赏一幅绝佳美好的风景。

  良久,两个拥抱地紧紧的女人终于舍得分开,她两个望着泪流满面的对方,不由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黄衣倒还罢了,她在南疆生活率性,从来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顾元景和裴静宸对她来说,都是亲人,她并不在意在他们面前袒露性情。

  可明萱却很有些别扭了,不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女子,喜怒哀乐很少见于人前,冷静自持才是她素来的标签。自从到了周朝,世俗规矩对女子的仪态要求极其严格,她出身侯门。身为世家千金,想要在这个时代更好地生活下去,就必须要顺从和融入这时代的法则,所以她平素举止仪容皆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倘若从性情做派来看,她已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周朝古人了。

  所以,对方才的放肆,她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在瞥见裴静宸和顾元景带着戏谑的笑容之后。更是满面通红,咬了咬牙说道,“我怀着孩子,不好大喜大悲,你们两个怎么不拦着我点?”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裴静宸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上前将明萱搂入怀中,轻轻将手放在她已然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之上,感受了一会才又说道,“咱们的孩儿说,他母亲这是喜极而泣。不碍事的。”

  明萱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见黄衣镇定地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不由又在心里暗淬自己有些忒矫情了。不论是裴静宸还是顾元景,都是她这世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便是当着在他们面前又哭又笑,失了平时的端庄礼仪,那又算是什么?倘若连在自己家人面前都要端着,那活着岂不是要累死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便也泰然起来。笑着请了大家入座,然后问道,“哥哥。你倒是说说,皇上到底是怎么答应了下来的?”

  顾元景眼神一深,“皇上问我肯不肯去南疆苗寨大婚,我说愿意,他就答应了。”

  他说得简单,可是裴静宸和明萱却都是能闻弦音知雅意的人,便立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临南王世子自正月十五进京代父参加元宵宗亲宴席,到今日已经足有两月,数次以南疆临南王病危为由请求还家,但皇上顾左右而言他,一直都拖着不肯放人。临南王世子先前十分焦急迫切,但这几日来,却又忽得平静了下来,反倒不再向皇上请辞,世子和世子妃每日安心养在驿站吟诗作乐,与之前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盛京的景况相比,截然不同。

  这反而令皇上心中没有了底,他害怕临南王世子的转变是因为与南疆来的探子联络了上。

  临南王若是要反,必将先攻占与之接壤的平州,但此时平州没有讯息传来,想来临南王尚还未曾行动。所以皇上想要先下手为强,在临南王将反未反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撤藩的旨意先一步到达临南。

  皇上已经不想再等待了。

  反正,如今周朝的藩王,只有临南王和清平郡王两位。清平郡王的封地容州与盛京近在咫尺,封地小而贫瘠,又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说是个藩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倒还不如在盛京当个闲散郡王来地舒服,好些年前,清平郡王便就呈上过想要回京来的请愿,倘若此时皇上宣布撤藩,清平郡王想必是举双手赞成的。

  一旦清平郡王赞成了,临南王想要投反对票,便是图谋不轨,皇上便可以号令勤王。

  而平藩,是极有可能直面战争的,皇上需要有能力且可靠的人前去。

  顾元景曾在西北呆过接近四年,戎马疆场,从侦查到作战,都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又熟读兵书,用兵有奇谋,是个可堪得用的将才。他去年曾奉旨去过南疆,暗中搜集临南王心怀不轨的罪证,深入敌营,知己知彼,对南疆险恶的地形环境都有一定的了解,又曾经与临南王府的人短兵相接,对敌方的实力有所估量。

  若是要派钦差去南疆宣布撤藩的旨意,那么无疑,顾元景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皇上请裴皇后令明萱和黄衣进宫,故意作出相看的姿态,其实是在逼着顾元景主动请婚吧?

  黄衣是跟着顾元景来到盛京城的,入城之后便一直住在明萱陪嫁的南郊庄子上,后来又入了镇国公府,明萱夫妇搬离,她便也跟着一道来到了安平王府,联系到前因后果,其实很容易便可以推测出来黄衣和顾元景之间的关系,说不定顾元景在上一次汇报工作的时候,也将于苗族交往的事宜都汇报过的。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层关系。

  但他主动替顾元景和黄衣赐婚是一回事,让顾元景自己请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希望顾元景带着赐婚的旨意去南疆苗寨与黄衣大婚,便是想要将战场控制在南疆范围之内,一旦顾元景成了苗族酋长的女婿,那便意味着苗寨在世人眼中便与皇上绑在了一起,对临南王不仅是一个极其强悍的威胁。更具有莫可知的威慑力。

  对于苗寨而言,哪怕已经特立独行了几百年,几乎要淡出尘世,但只要他们的根基一日扎在南疆,便一日仍是周朝的子民,皇帝赐婚的旨意,他们就算再不甘愿,也不能不从的。再加上。黄衣喜欢顾元景,所以这婚事毫无疑问必定会成。

  皇上端得好打算,但顾元景却也不得不从。

  相比在座三人心中的弯弯绕绕,黄衣的想法简单多了,她毫不在意地笑道,“我阿爹和阿哥其实都挺喜欢景哥哥的,只是你们盛京的贵族和我们南疆苗族之间,不仅思想观念差距太大,而且身份地位也不匹配,他们怕我和景哥哥的事成不了。到时候徒惹伤心,所以才激烈反对的。如今既然有了皇帝的圣旨。那他们想来也不会有话说,族人也会祝福我们的。”

  她挑了挑眉,“至于你们皇帝的打算,那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阿爹和阿哥以保护族人的性命安危为己任,是绝无可能参与周朝权贵之间的争权夺利中去的,这些事情他们不会管。顶多也就在景哥哥有危险的时候帮他一把罢了。”

  只要能和顾元景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其他的,其实黄衣真的没有想太多。也不必想太多。

  顾元景最喜欢黄衣的率真,见她心中丝毫没有被利用了的委屈,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笑意盈盈地说道,“临南王兵力再强,但出师无名,必定成不了大器,你放心,等我们到了苗寨,我定会与你阿爹和阿哥说清楚的,便是必须要战,我顾元景也不需要让岳家卷入其中。”

  他转头又对着明萱说道,“前些日子,族中的长辈已经将侯府的家当分了分,我虽然暂时还没有搬离,可其实已经算是分了家。我的婚事,大伯父和大伯母管不了,将来要回盛京再办一次婚礼,恐怕需要妹妹来帮我操持。还有,祖母那边,我怕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若是得空,求妹妹帮我去跟祖母多说几句好话!”

  三月初时,顾氏宗族里的长辈们应永宁侯之邀来府里主持分家仪式,将账面上府库里的东西都差不多分清楚了,顾元景因为及时地被记在了陆氏的名下,所以顾家三房也分到了可观的一笔。这些日子以来,顾家各房都忙着整理东西,新宅那边也在修缮打扫中,都说好了四月之前陆陆续续地都会搬出去住。

  明萱点了点头,“既然皇上那样着急,恐怕哥哥和黄衣不久之后便要启程的,我怕你们没有时间整理宅子。这样好了,你们的新家我来帮着看着布置,等你们回来时,便有现成的屋子可以住。若是哪里不合你们的心意,等你们回来了再慢慢改回来便是。哥哥你看如何?”

  顾元景的新宅置在平安巷,离安平王府只隔了两条街,从角门出去,不过就是小半刻钟的路程,是顾元景为了与妹子住得近些特地选的宅子。宅子不算太大,但是也并不算小,三房如今只剩下了他一口,便是娶妻生子,那宅子也足够装得下的。只是他平素朝事繁忙,一直都来不及折腾,到如今也不过是勉强可以住人,若说要办婚礼,迎新人,却是略显草率的。


  第176章  示下

  顾元景求之不得。

  他从前屋子里倒也有过几个伺候的丫鬟,但后来他直闯皇家围猎场得罪了皇上,被贬配去了西北疆场后,那些丫鬟便都被永宁侯夫人调作了他用,等他凯旋而归,住的院子里除了个洒扫的婆子外,连个服侍的下人也没有。好在他在西北时,凡事都亲力亲为惯了,身边又带了几位得力的副将,因此倒也还好。

  后来,侯夫人再想要调遣丫鬟来贴身伺候他时,他却都拒了,说是不习惯。

  因此,他屋子里连个丫头也无,生活上的事体,多是自己亲为。他的表叔钱三倒是个精明的,可人家如今替他管着许多田产,常年要在各地行走,分身乏术。身边的长随也都是从西北军队里带出来的心腹,包括留在平安巷新宅的管事,也是个卸甲归田又无家可归的老兵,虽然做事牢靠,为人忠勇,可都是些粗人,对修缮整理宅院摆设这些细巧事,恐怕都为难得很。

  倘若明萱愿意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也想将来回京,便有舒坦的屋子住。

  只是看到明萱微隆的小腹时,顾元景却又犹豫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说怀孕的妇人累不得的,萱姐儿,折腾新宅院是件麻烦的事,你若是得空,帮我去买几个得用的丫头婆子和小厮,倒是使得。旁的事,我交给下人做,也是一样的。”

  明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瞧哥哥说的,好像这些要用力气的活都是我亲力亲为一般,我不过只是没事的时候过去你那边,让人搬张椅子坐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指挥着下人干活便是了,哪里会累到我?又不是怀孕了的妇人。就只能在屋子里躺着,什么事都不要做了的。若是当家的主母有了身孕,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她拉住黄衣的手说道,“你去我屋子里头,咱们合计合计,你们将来的新宅想要怎么布置?”

  裴静宸笑意盈盈地望着明萱与黄衣结伴而去的背影,心中颇有些感慨,自己的妻子真是聪慧已极。又极其地善解人意,晓得他与舅兄还有旁的话要商议,便及时将空间留给他们。

  他目光一深,转头从袖中取出一张揉皱了的信纸递给了顾元景,“舅兄,先看看这个。”

  星移的这封求助书信,他通过隐秘的手段私底下调查了一番,虽然尚还没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个生长在地宫中的孩子,但是诸多迹象表明,这信上的事应都是真的。三年前。永和宫的确出生过一个婴孩, 鉴于皇上在永和宫出入的频繁。这个孩子是皇嗣的可能性极高,并且,皇上醉酒之后临幸永和宫的宫女,这件事肯定不只是一两个人知情,若当真要证实这孩子的身份,也并非毫无可能。

  顾元景将信看完,目光越发亮了。他脸上神色莫名,忽然低声问道,“萱姐儿是什么意思?”

  裴静宸目光微动。轻声吐出四个字,“大有可为。”

  顾元景安静无波的眼神骤然升起了万丈光华,半晌,他沉沉点头,“此事当可从长计议。”

  明萱所料不差,顾元景得了皇上的圣旨后,被嘱令即日便和黄衣启程前往南疆。

  明面上,顾元景带去的不过只是求亲的依仗,但暗地里,上千精锐骑兵已经在前一夜里悄然赶往平州,加上西疆东境所能调集的兵力,已然有十数万之多,蛰伏在南疆接壤的各处边界,只等待战火烽烟起,利剑就要出鞘。

  自从顾元景离开盛京之后,皇上一改前些日子对裴静宸的冷落,几乎每日都宣他进宫。

  而明萱,除了每日都要去一趟平安巷顾元景的新宅,有时也去永宁侯府看望朱老夫人。

  此时已至四月,春光大好,天色早就已经转暖。永宁侯府中各方都已经搬离,如今偌大一个园子,便只剩下大房诸人,因为院落空了,世子夫人蔡氏请过了侯爷的意思,便着人将空置的园子准备都要修缮一遍,准备重新分配。五爷顾元晋很快就要娶妻,六爷元易也快要到说亲的年纪了,大房的几个孩子也大了,侯爷最近又添了几个新人,正好趁着这机会重新排一下院子,好让大家都住得舒坦一些。

  这便也意味着,从前明蓉的梨香院,甚至明萱的漱玉阁都要重新住上别人。

  当初出阁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物品都带过去了夫家,所以漱玉阁里尚还有不少明萱的旧物,梨香院里,则几乎全部都是当初顾明蓉的遗物。这些东西未必值什么钱,但却都是主人曾经的回忆,倘若她不取走留着的话,多半也是被蔡氏处置了。

  明萱有些不舍,便先与世子夫人蔡氏留了话,想要将这些物品俱都搬走,反正如今的安平王府库房大,就只住了她夫妻两个,有的是空房子装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留着无益,既不能换钱还占地方,若当真烧毁了,却又显得侯府不近人情,世子夫人正觉得难办呢,明萱来问她要回去,她乐得轻松,自然愿意卖这个人情。所以明萱选了一日,便从王府带了两三辆马车,和许多仆妇过来帮忙。

  春衫薄峭,明萱四个月的身孕便有些明显了,朱老夫人心里欢喜,又向来疼爱她,也不舍得让她累着,便吩咐了管嬷嬷和严嬷嬷丹红一道前去收拾东西,留了她在安泰院里歪着两个人闲话家常。

  说着说着,这话题自然转到了顾元景身上去,朱老夫人深以为憾地叹了口气,“我原先看中了辅国公府你三舅舅家的如姐儿,想要亲上做亲,说给小四当媳妇的。如姐儿性情好,模样也好看,你三舅舅虽然不在高位,但是官声好,如姐儿又有两个胞兄,都是有出息的,将来可以和小四互相帮衬。我私底下还和你舅祖母说了一回呢,谁知道……”

  她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听说他们苗家的女儿,最好那些毒虫蛇蚁,若是一有不和,她便能轻易要了人性命的,这将来,小四若是一不如了她意,可难保会有性命之忧啊!”

  道听途说,难免会有所偏颇,可朱老夫人的顾虑,却也是一片爱孙之心。

  明萱连忙劝慰她,“祖母是没有见过黄衣,不知道她的为人,又听了那些没有根据的谣传,才误会了。黄衣在我那边住了快有四个月,我与她朝夕相处,只觉得她为人率真可爱,哪里有传言中的那样可怕?至于那些毒虫蛇蚁,那也是因为南疆毒湿,莫说苗人了,便是寻常的临南百姓,也不似咱们那样畏惧虫蛇的。”

  她笑着将黄衣跟着严嬷嬷苦学规矩礼仪,被裴皇后宣入宫中却不惧不慌,与自己相处时候的体贴入微,俱都与朱老夫人讲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孙女儿倒是以为,黄衣这个嫂子百样都好,很得我心呢。祖母常说,孙女儿眼光好,不若您就信我这一回吧?等下回哥哥和黄衣过来给您请安时,您瞧过了她人品再作定论如何?”

  朱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说好,那孩子便该是个好的,萱姐儿的眼光,祖母是信任的。”

  她忽得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话又说回来,这门亲事是皇上赐的婚,板上钉钉的事情,便是祖母不欢喜那什么黄衣,也得认下不是?再说,照萱姐儿说的,你哥哥是极喜欢那姑娘的,如今已经分了家,你哥哥也另立了府邸,左右将来不住一块的,我又哪里来那么多怨言?只要你哥哥喜欢,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欢喜,那便也就罢了。”

  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不甚如意的。

  明萱又笑着宽慰了她几句,又转而问道,“不知道最近大伯母的身子如何了?”

  朱老夫人面色一沉,“她似是真的病了,前些日子我还听昊哥儿媳妇说,你大伯给请了宫里头好几个太医前去别庄给她诊治,说是很有些难办。原是想要将她挪回来家来的,但听太医说,她那病最好不要挪地方,便只有罢了。罗氏是我的长媳,我倒是有心想要去看一看她,只是我这身子骨也不好,她那别庄又在山上,山路陡峭,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折腾不起,你大伯也一直拦着我,我便也算了。”

  她顿了顿,对着明萱说道,“我知道你孝顺,但你如今怀着身子,却莫要想着去看望你大伯母,她在重病中,免得过了病气,不好。”

  明萱叹了口气,“有那么多太医在呢,大伯母定然会平安无事的,祖母也莫要多为此烦忧。”

  朱老夫人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到了这样地步,救不救得回来也不是我烦忧不烦忧就能说了算的。我只是可怜若是罗氏真的……那我们琳姐儿和元显的亲事,怕又要有变了。”

  自从明萱嫁后,她一直都盼望着亲外孙女李琳能嫁过来永宁侯府与她作伴,可是原本计划好了的亲事,却因为平昌侯老夫人的突然离世而被打乱了计划,将亲事延迟到了今年九月。但朱老夫人从世子夫人那边得来的消息,怕是罗氏很有些不好,如今才刚入了四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九月。

  明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丹红掀开珠帘进了屋子来,行了礼,对着明萱说道,“有几件东西,严嬷嬷吃不准王妃还要不要,便差我来请您的示下!”



  第177章  重生者

  明萱听了,便笑着对朱老夫人说道,“既是这样,不若孙女儿过去漱玉阁一趟,正好也再看一眼后院那株红梅,漱玉阁里其他没有什么,我最舍不得的就是那树红梅,冬天的时候,满地白皑皑的一层雪,映着红艳艳的梅花,别提多好看了。”

  朱老夫人心里也很清楚,等这些院子修缮一新之后,便会有其他的人住进去,到时候莫说那株红梅新的主人喜不喜欢,便是漱玉阁的门匾也定是要给拿下的。

  她略有些伤感,于是也不再拦着明萱,勉强笑着说道,“去吧,去吧。”

  明萱到了漱玉阁,见那些婆子都不在,院子里空落落的,便有些惊诧。

  丹红便忙说道,“漱玉阁里除了您的书房还有些书籍还在收拾,其他的都已经整理好了,严嬷嬷便让管嬷嬷带着婆子们过去了梨香院。嬷嬷让我请您过来,是在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上了锁的小匣子,想让您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语气中仍然有些惊讶和不可思议,“说来也真是奇怪,我和雪素姐姐在漱玉阁待了三年,这院子里上上下下,有哪一处是我们两个没有见过的,可书房里竟然还藏着我不知道的暗格,真真是一件怪事。那地方真令人想不到,若不是我不小心碰倒了几本书,书册又砸得巧,落到了那块青石板上,咱们许是要错过这匣子了。”

  青石板下的暗格里藏着的小匣子?

  丹红一边引路,一边又笑着说道,“这定是小姐从前藏的东西,您伤过脑,想是后来不记得了吧?要不然您现在想想,那里头到底藏了什么?咱们只得了小匣子,却还没有找着开锁的钥匙,您能想得起来放在哪里了吗?”

  她看起来颇有些兴奋地猜测着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是什么值钱的首饰?或者是一大叠银票?哎呀。王妃,若是等会您开了那匣子,能不能让我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

  明萱自来到这里之后,虽然被原主部分情感所影响,但是却并没有接受原主的记忆,这匣子里面有什么,她也很好奇,但想来不会是什么银票或者首饰。按照旁人叙述中的明萱。她开朗大方坦荡,并不是小器之人,侯门贵女,顾三老爷和陆氏极尽宠爱之下,她对金钱和首饰想来也不会那样小心翼翼才对。

  她看到丹红急切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真是首饰或者银票,我便分你一半给你当嫁妆如何?”

  明萱进书房时,严嬷嬷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个匣子。

  她见了明萱,忙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王妃自个看吧。我和丹红去正厅看看,可还有什么东西拉下了没有。”

  是人都有好奇心,严嬷嬷当然也想知道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她也深深知道,能够被谨慎地藏在带锁的小匣子里,又埋在青石板下的暗格里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不是特别值钱的物件,便是对主人有着特殊意义的重要物品。

  她好奇,是人之常情。但在明萱面前,却仍旧应该谨守奴婢的本分。

  明萱四下环顾了一圈已经空落落的书房,这才将目光投射到桌案之上。这是一个紫檀木制造的小匣子,上面刻了牡丹花纹和吉祥云彩,看起来十分精巧别致,并不特别大,恰好是她手的长度,上面的锁头和普通的不同,看起来有些类似前世时候的密码锁,只不过手中这个简易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匣子,她心底便涌现出许多奇异的感受来,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悄然划过。

  蓦得,她沉了口气,探出手指按在了锁键上,按着心中那股强烈的念头,有力又有节奏地按了下去,“啪嗒”一声,匣子应声开了,一封尚未开启的麻黄色信笺,一根玉兰花含苞待放的簪子,和两缕缠在一起的青丝,这几样东西诡异而又格外和谐地映入了她眼帘。

  明萱将信笺从匣子里取了出来轻轻撕开封口,米黄色的纸片上面写着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还未全数读完,她的脸色瞬然一片惨白,口中不断低声念着那个名字,“韩修……”

  这封信应是四年前明萱成婚前夜韩修偷偷送进来的,这上面清晰地写着他所面临的危机,与当日在平章政事韩府惠安郡主病榻之前的那个故事不谋而合。韩修在经过十分痛苦地思考之后,选择了接受承恩侯的提议,娶惠安郡主,理由是他十分笃定惠安郡主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希望明萱可以等他。洋洋洒洒数千字,不只隐晦地将皇帝的计划和盘托出,还无比自信地将他从拒婚开始的每一步都详尽地计划好了,并且书写成了文字,传到了明萱的手上。

  明萱的死,本不应该发生的,如果她看了这封信的话。

  而显然,从之后发生的事来看,明萱只是将这封信与他们的定情信物放在了一起,信封上朱红色的火漆犹在,她没有打开,所以并不知道韩修的计划,也并不清楚皇上裴相和顾长平之间的交易。贞烈如她,向来骄傲有气性的她,定然是不能接受即将要成亲的夫婿带着羽林军带走了自己的父亲,又当众撕毁婚约的侮辱的,这是奇耻大辱,所以她才会选择触柱自戮。

  白白给了自己这个未来游魂附身的机会。

  然后令明萱扼腕惊叹的却还不是这个,她从韩修预设的每一步计划中,看到了那种洋洋自得和毫无疑问的自信,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韩修完全可以料中旁人的每一步举措,与他计划中相关人士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似乎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甚至精准地预测到了西疆会再起战事,临南王存有反心,甚至二伯母私放印子钱的事,也在他预测之中。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可怕的预知能力?

  明萱穿越而来,她自然知道,穿越时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够真实地发生。那么若是有个男人经历过一辈子,蓦然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他从而通过前世的见闻,掌握了从未有过的资源,老天对他大开金手指,他一路顺风顺水战无不胜无往而不利,这样的事,自然也可能发生。

  虽然从前也曾经对韩修过分辉煌和顺利的人生产生过小小的疑问,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往重生那个方向去想,可如今手上这封沉甸甸的信中,却无处不在透露着这样的讯息。

  韩修是重生者,他也许知道每一个人的命运和走向。

  这种感觉并不好,明萱觉得浑身有些发凉。

  她飞快地将这些东西重新摆好放在匣子中,又以原来的方式重新锁上,然后装在了自己的怀中,等确信无疑了,这才立起身来,走到了门外,对着严嬷嬷说道,“嬷嬷,麻烦您帮我去梨香院看看,还有多少东西没有装箱,若是还没有好,您便留下来,等着东西都收拾好了,再一并带回王府来。”

  丹红犹疑地问道,“王妃,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萱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她扶着额头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漱玉阁这里没有法子休息,去安泰院的话,我怕老夫人忧心。所以,这里的事,请嬷嬷替我看着办,我跟丹红先回去了。”

  她顿了顿,“老夫人那,求嬷嬷替我应付一下吧!”

  严嬷嬷心中猜测,许是那匣子里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便也不再多问,忙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事交给老奴便好,王妃身子不适,丹红你多照顾着点。”

  她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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