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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帝王的妖媚俘虏:妖妃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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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蓉何等精明,自是亭懂了我们话里的意思,呆呆地望向夏侯烨,想要走过去,却又犹豫万分,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却只问了了一句她问过许多次的话:“你是谁?”

夏侯烨没有开口,端木华却接嘴道:“游龙困浅水,你认为他会是谁?”他一笑,“哦,对了,他们对你封锁了消息,你还不知道吧?可怜的姐姐,抛家弃国,以为自己当真成了他心中第一人,可人家却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外出私访也不带上你,带的人只有东宫锦,你还不明白么?”

他将普仁寺之事只字未提,却轻描淡写为微服私访,可这话,却正击中了端木蓉的心防,端木蓉脸上倏地褪去了所有血色,却低声道:“他身为九五之尊,我原本就预料到了的。”

端木华笑道:“是么?你为了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出卖,将南越半壁江山送到他的手上,为的,就是如此?我当真不明白了。”

端木蓉脸上现了苦意,道:“你当真以为,那场图兰城大战,我是为了他才如此,华,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在别人身上,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端木华脸色倏地变得冰冷,柔纱拂起,烛火摇动,他的眼眸又幻出了隐隐的蓝色:“我只知道,我亲爱的姐姐,在外敌围城之际,大开城门,置自己的亲弟弟不顾,置整个南城不顾!”

夏侯烨此时却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嗓音:“端木华,让朕来告诉你,你的姐姐为何要大开城门……你为了早登皇位,杀父弑母,更想向你姐姐下手,事败之后,使得臣下宁拥你叔父端木典也不拥戴你,你在南越已成为众矢之敌,朕未率中朝大军攻入图兰城,图兰已战火连天,你姐姐为了保你,开城投降,为了保你一条性命,不得不将你藏于中朝皇宫之中……朕虽事先不知道你姐姐的行动,但也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为何,你就不明白呢?”

第五卷 急风 第两百二十九章 不发一言

端木华缓缓抬起头来,却仰天一笑:“我从未听过这样好笑的笑话,她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将我变成阉人,收于后宫,为了我,才将我禁制?要知道,夏侯烨,我和你一样,也是天之骄子,也能成为九五之尊!”

此时,端木蓉却是不发一言,脸无半分表情,连刚刚听闻夏侯烨就在眼前的震惊之色都没有了,对于她的王弟,她已哀莫大于心死。

她任他一步步地逼近自己,眼却望于他,却又似未望见他,良久才道:“华,你当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做么?”

端木华利声道:“几名宫女,算得了什么,不过几名宫女而已,你就要断了南越皇宫后嗣?”

他此时清丽无比的面颊却是艳红如火,眼眸之中蓝色更显,虽是麻布囚服,却有一种妖艳夺人的美丽,仿佛雨后初晴之时,被雨水洗尽的艳色蘑菇,明知其有剧毒,却仍使人不由自主将视线投于它身上。

端木蓉却是恍如未见他身上瞬间散发的怒火,低声道:“你的侧妃林氏,马氏,也算不了什么么?”

端木华此时才后退一步:“她们是病死的,关我什么事?”

他们的对话,使我感觉极为愕然,想着自己还差点和端木华奔逃出宫,身上顿时寒意忽起,不由自主地紧挨了夏侯烨站着,却瞧见端木华说完这话,却转脸向我望了过来,面颊之上依旧红如彩霞,语气却现了急切之意:“锦儿,你别听她胡说。”

他的样子,仿佛要冲了过来一般,我的一生,身处谋略算计之中,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见过这样阴毒的人,竟与那阴滑吐蕊的蛇类差不了多少,不由自主的,我便将身子朝夏侯烨的怀里缩了进去,他伸出了胳膊,将我揽住了,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暖意,我才略有些安心。

他眼中的蓝色渐渐地散了下去,阴翳之色消散,却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却使得我感觉,他凝于我身上的目光,却似在缓缓地舔食,我垂了头,眼光到处,瞧见夏侯烨双襟玄袍一角,伸手将它握在手心,感觉到那柔软布料的滑于手心,这才略有些温暖。

端木蓉道:“是我胡说么?她们自小与你一起长大,与你可谓青梅竹马,父皇母后给了你所有,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竟私底下学了这邪门武功,一发作起来,便如疯魔一般,秽乱宫廷,她们不过略劝了你几句,你便下了毒手!如我不这样,你想过没有,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时,端木华身上却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响声,这个情形,我以前见过,看见他办成我的样子,但此时情景再现,却依旧让我感觉心惊,只见他全身上下骨骼暴涨,原来娇小柔弱的江氏,不过须臾功夫,身形便拔高,变成了昂扬七尺男儿,幸得江氏所穿囚衣宽大,才不至于撕裂开来,他拍了拍掌,就有手下送了黑衣大氅过来,披于身上,才遮住了他身上如此奇怪的景象。

他一拔头上木簪,原本女式的头发便散落开来,散发披面,更从耳后拔出了银针,待得他将散发束起,已然恢复了他原来的容貌,他做的这一切,却是从容闲适,犹在自家庭院,苦榕之下,有侍女捧巾,他随手束发。

将皇室之人的端华贵雅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轻声一笑,转脸望向端木蓉:“姐姐,你可曾想过,夏侯烨铁骑已踏入西夷沙土,他能征战四方,一改积弱之势,原就因为他本人崇武,姐姐,连你都一身武艺,我若不迎头赶上,南越之主,我还能当得了么?”

端木蓉苦笑:“你的身体,原就不适于习武,父皇为了有人辅佐于你,才叫了名师要我习武,哪知你却……”

他冷笑:“是么?到底是因为我不适于习武,还是因为想叫我困于南越一角才不让我习武?到如今我才明白你们的苦心!”

急风 第二百三十章 冷意

他的话从唇齿之间冷冷地发了出来,使端木蓉神色更为黯淡,让她明白,他已然执着入魔,任何对他的好,到了未了,不过是坏而已。

一想及此,我心中更惊,竟是感觉,此生所经历之事,最为凶险的,莫过于此时而已,所经历最险恶之人,莫过此人而已。

流沙月虽是心机深沉,但到底顾忌名声,可此人,却全不受伦理所制,使我全想不出,他的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此时他虽是面容冷峻,举止却从容淡定,甚至将背部空门大开,对着夏侯烨,却似全没有对夏侯烨防范,我看得出,他并非故作姿态,却是自然而然如此,莫非他知道夏侯烨的情况,知道普仁寺之后发生的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边便优势全无。

端木蓉道:“华弟,我知道你要什么,但那册东西,确实已经毁了。”

端木华一笑,却不理她,反倒向我们望了过来:“我不再需要那册了,临桑城内,可有比那好得多的,锦儿,到了那儿,我会替你重夺西夷江山,锦儿,你开心吗?”

我心底一阵恶寒,被他双眸灼灼地望着,却只得道:“当然开心。”

他脸上露了欢喜的神色,倒有了几分原本的神色,道:“锦儿,既如此,我们便上路吧。”

他没有望屋内其他人,连看都没看夏侯烨一下,仿佛他刚刚说的,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邀请。

他越是如此,便越表明他的稳操胜算。

端木蓉却再也忍不住,道:“只怕你打算错了,东宫锦,再怎么样也是锦妃。”

话音刚落,她便飞身而起,软件抖得笔直,向端木华刺了过来,我听见了剑刃划破空气之声,嘶嘶作响,与此同时,夏侯烨也掌发身至,向端木华攻了过去,瞬时之时,屋内风动如雷,只看得见垂纱飘飞,衣带如风。

我看见端木华原是向我走过来的,却向我微微一笑,急速向后退出,在毫发之间躲过了夏侯烨与端木蓉的两路夹击,此刻,他的笑容尤在,耳边传来他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话语:“锦儿,等我打发了这些无关人等,我再送你回家乡。”

烛影摇动之时,屋子里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柔软从我的脸上拂过,竟使我的脸被刮得生疼,我不由自主地举起了袖子,却感觉屋内灯光一暗,等得那灯光再亮之时,却看得清楚,夏侯烨捂了胸口倚着墙壁站着,脸色苍白,而端木蓉,却扶着他,嘴角口鼻有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不过瞬时之间而已,他们便已惨败。

我拔步向夏侯烨奔了过去,却被端木华拦住了,他用手指掠了掠鬓角的散发,向我微微一笑:“锦儿,我们走吧。”

我被他拉住了手臂,想要挣脱开来,手臂却被铁铸浇铸,动弹不得,我看见夏侯烨的眼里露出了死灰之色,端木蓉扶着他缓缓地滑倒,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天地在我面前倏地崩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看见他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远,却渐渐变得模糊,只听见他道:“锦儿,为什么你这么容易改变心意?竟是一分一毫的机会都不愿意留给我?”

他身上黑色的大氅挡住了我的视线,使得夏侯烨的身影只留下了一角鬓发,黑如漆染,纹丝不动。

他怎么样?

这一次,他终要离我而去了吗?

屋内的帷纱缓缓地垂落,将室内的灯光遮得忽明忽暗,面前玄色袍子的滚金边灿灿而光,敞开的大氅之下,是麻色的囚服,他额前一缕缕漆发垂落,束发的丝带飘在他如刀削一般的面颊,面颊之上尚隐有受刑过的红痕……我期待看到的人被他完全遮挡,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形,唯一给我的感觉,只是遍体生寒。

他向我伸出了手,脸上有融融的笑意:“锦儿……”

我向后退去,背部挨到了冰冷的墙壁,眼前只有他黑色大氅的团花绣金里子,粗破的囚服,如黑云一般地遮挡……我要怎么才能看到夏侯烨的情形,要如何知道,他究竟怎样?

腰撞上了放于墙角的衣架子,再也无处可躲,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腕,却是暖意融融……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干草的味道,夹着些腐味与血腥,那是他身上囚室的味道,使我闻了,几欲作呕。

“救她,救她……”

绝望之间,我忽地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从墙角之处传来,虽是微弱,却惊天动地。

握住我的手腕一松,倏地,端木华已从我身旁退走,屋子里风声大作,烛光摇曳之间,我看得清楚,端木华已和一人交上了手,我看得见那人一袭青衣,脸有微髭。

急风 第二百三十一章 帝后

是他?是他们?

他们终于逃脱了吗?

夏侯商和君辗玉,化身为王婆婆夫妇的前朝皇帝与皇后?

我心中涌起了狂喜,他们既来了,有了他们身边无敌于天下的七星护卫,我们终于有救了。

我看见君辗玉扶着夏侯烨站了起来,而他的右边,则是端木蓉。

可我也看清了夏侯烨脸上的惨青之色,以及王婆婆脸上的隐忧?

我倏地一惊,想起夏侯烨忽然的呼唤,原本,她是救了她的儿子就退走的吧?

因为,我没有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如果布置周详,她定会安排手下全面袭击,可我没听到声息……看来,他们只是偷袭而已,如果夏侯烨没有发出声音,那么,他们是不是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屋外?

我闻到了屋子里的香味,这种迷香,名叫暗消魂,味道极淡,若有若无,对付像端木华这样的高手,只能使他瞬时迷惑。

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刚刚的狂喜变成了恐慌……他的那一声叫唤,重将他自己陷入困境。

他为何那么不理智?

“阿玉,带烨儿走!”夏侯商一边和端木华激斗,一边大声地道。

“好,商……”

君辗玉欲扶了夏侯烨退走,却听他低声道:“锦儿……”

窗子就在他们背后,半开半敞,院子寂寂,半轮明月从云层处露了出来……只要越过那窗子,便多了一分脱身的机会,而这机会,转瞬便逝。

我向他们奔跑过去,向他们挥手,道:“你们快走,别理我。”

她们把他向窗外扶了去……只要一纵身,他们便会消失在黑夜之中,可是,夏侯烨抓住了窗棂,回了头来,声音沉沉:“带阿锦走。”

我和他们只隔了一个方桌了,只要转过了那方桌,就能和他一起走了。

可此时,院子里忽然间又传来了哨声,倏忽东西,从南到北。

端木华哈哈一笑:“你们还走得了吗?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竟能遇上两位九五之尊。”

我明白了原因:因是偷袭,他们用了那暗消魂,那迷香没什么味道,能使人不知不觉地瞬间迷昏,可时效短暂,那些院子里的守卫,怕是多清醒过来了吧,他们正以哨音传讯,不过须臾,这里便会如铜墙铁壁。

可此时,我却只觉人影一晃,等到我醒觉过来,只觉背后遭人一击,身子已如半空之中落在了窗棂之处,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是王婆婆,不,君辗玉的声音:“烨儿……”

我听得夏侯烨在背后道:“母后,我帮帮父皇,你带着她快走。”

哨声更急,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我只觉两边胳膊被人拉着,腾空而起,跃出了窗棂,这一刻,我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

有暗影从四面八方聚拢,向我们袭来。只听端木蓉喘息两声,低声道:“太后娘娘,要不你先走,臣妾在此挡住他们……”

急风 第二百三十二章 倏时

君辗玉却是将一物从怀里淘了出来,猛地丢在地上,倏时,夹了异香的浓烟忽起,我被她拉了向院墙奔去,只听得她冷冷地道:“烨儿既要我们带她走,自有烨儿的道理,烨儿,定能走得脱的……”

端木蓉采用了最直接的取舍……如果不是我,她们会走得更快。

可我从君辗玉的语气之中听出了隐隐的担忧,她当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吧?

刚奔出后门,就有一辆四面封闭的马车奔了过来,我看得清楚,是那名在乌峡出现过的男子,他一只手拉了缰绳,另一只手却用肩带挂于胸前,显然,他的手臂受伤了,即使在夜里,我也看见了他脖子上那烧伤的疤痕。

“老七,快走。”君辗玉道。

他是老七?

君辗玉身边最为出名的七侍卫首领,也是前朝鼎鼎大名的边关大将,他们都来了吗?

“皇上,他……”我忍不住喃喃开口,夜色之中,却看见君辗玉回头望了我一眼,全没有了王婆婆之时的慈蔼,却夹了冷利风雨,使我的话语咽在了喉咙里。

端木蓉道:“太后娘娘,皇上没事吧?”

她冷声道:“还是叫我君大娘吧,他应是没事。”

暗夜之中,我感觉她又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充满了责备和怨恼,那一眼使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跟着她们默默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没有灯,却发着莹莹的光芒……车厢四壁,有拇指大的珠光镶嵌,我坐着的车内条凳散着微微的香气,竟是由檀香木制成,端木蓉原是见惯了富贵之物的,眼里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车子在寂寂的暗夜中行驶,听得见车轮碌碌地滚动,外边却连虫子鸣叫之声都没有,晚风偶尔揭起了车帘,可隐约见得一窗清辉。

“再过三天,就是十五了吧?”君辗玉忽然问道。

“回禀……君大娘,是啊,今日十二。”端木蓉道。

君辗玉却仿佛没听见端木蓉的答话,反倒再一次问我:“东宫锦,你说呢?”

我愕然抬头,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只得点头应是。

我知道她此时,却是极不喜欢我的,因为我,夏侯烨三番两次落入陷阱之中,恐怕她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可怜的皇儿。”她低声道,“她连知都不知道,你又何苦来?”

车厢内的珠光将她的面颊照得润泽如玉,漆染一般的黑发鬓角垂落,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夏侯烨的母后,当真只以为她不过二八年华而已,只除了那双眼睛,变幻莫测,深若幽潭,不知为何,从她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话都没有办法问了出来。

车厢里虽有三个人坐着,却静得只听见厢外传来碌碌的车轮滚动之声,良久,端木蓉才道:“母……君大娘,皇上不知怎么样了?”

她眼里隐忧之色再显,我只感觉她投于我身上的视线冷得如冰一般:“拜她所赐。”

端木蓉愕然地望了望我,转头道:“锦妃也是不得已,皇上对她,到底情深意重。”

她的话更使得君辗玉目光更冷,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也罢,只要皇上喜欢,我也理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个做娘的,到底亏欠了他。”

急风 第二百三十三章 愧疚

我心中愧疚更深,心中更添了几分对夏侯烨的担心,却到底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不知道臣妾当知道什么?”

听了这话,她目光柔和了一些:“到底你什么都不知道,也罢,怪你也没有用,你的脾气,倒有些象我,如若是恨,却是要恨到极点的,到了如此地步,有些事,也应告诉你了……”

端木蓉奇道:“母后,皇上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和锦妃说么?臣妾平日里瞧着,他对锦妃自是极好的。”

君辗玉道:“你也别对锦妃有什么不满,皇上对她不一般些,但对你也不错……”

端木蓉忙道:“母后,臣妾不敢,皇上是天子,广荣天下,臣妾哪里会……”

君辗玉却叹了一口气,反道:“你明白就好。”

端木蓉笑了笑,道:“臣妾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车厢内光线虽暗,可我瞧得清楚,在微弱的珠光照射之下,她的眼眸却如庆典之时镶嵌于绣鞋之上的猫儿眼石,随步反射光线,明暗不定。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君辗玉喃喃地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要不儿臣去看看?”端木蓉眼中早有忧色。

“你自己也受了伤了,一来一回,徒劳而已……只可惜这次出来,只带了老七,如若不然……”君辗玉道。

原来如此,他们身边只有七校尉在?难怪要用偷袭的手段,如果她身边的七侍卫都在,事情何至于落得这样的地步?

看来,他们遇到的,是突如其来的状况吗?

君辗玉转头向我:“烨儿征战四方,却从未遇过如此险况,拜你所托,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出手……”

我被她的视线所逼,不由自主地垂了头,低声道:“儿臣惭愧。”

她忽地笑了:“你不必如此,也是烨儿太托大了一些,他总以为如是你出手,总会留半分余地的,因此对某些事,盲塞闭听……”

我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却看见她一双眼,仿佛东西了所有。

难道说,我们的计划这么的顺利,也因为夏侯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又或者……?

“他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君辗玉柔声道,“我们对他,放手也太了一些。”

倏地,我脑中电光一闪,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也有一部分是听之任之吗?

为的就是引出自己的父皇母后?

这一瞬间,我心中忽地一阵抽痛,所有的一切,我以为自己设计周全,使陷入险境,却原来不过是成全了他自己么?

他使自己陷入险境,原来不过了为了引人来救他么?

可这样大的危险,对他来说,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我不由喃喃出声:“不可能……”

急风 第二百三十四章 糊涂

“你明白了吧,烨儿,并不是一个糊涂的君王,可有的时候,对人期望太大了一些。”君辗玉轻声道,“这是他性格使然,天生如此,怪不了其它……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变了,却未曾想,变的不过是他的言行,骨子里,却还没变。”

她的轻言低语,使我不明所以,茫然抬起头来,望向端木蓉,却看见她也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

说话之间,马车便停了下来,下车一看,原来已来到了归风镇码头,河边已停了一辆商船,我们跟着上了商船,出来迎接的人,很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却个个身上带了伤,有两个还拄了拐杖,看来,乌峡那场爆炸,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将我们安置之后,君辗玉又派人前去曹家打探消息,希望能接应到夏侯烨他们,可直到半夜,却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传了来,派出去的人回报,那曹家后院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们等得实在心焦,端木蓉几次三番想要上岸,都被君辗玉阻住了,到了黎明时分,在薄雾之中,我们终于看到了小树林旁出现两个人影,可那两个人渐行渐近之时,却使我的心渐渐地凉了下去,因那两个人,没有夏侯烨在内。

夏侯商肩头有血,被人扶着,上了船。

“烨儿呢?”君辗玉急道。“他怎么样?”

夏侯商的语气极为疲惫,显然受伤过重,苦笑道:“烨儿为了让你放心带她走,勉强提力和端木华交手,却哪里想到,几招过后,便被端木华击得重伤,并被他们所擒,我想要救他,却已经迟了,端木华布置周密,一经得手,马上退走,他们所骑皆是大宛名驹,我追踪了半夜,终赶不上。”

“什么?”端木华失声惊呼,“皇上落在我弟弟的手里?”

她脸色瞬间惨白,显然她已明白,夏侯烨如落在了端木华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她的脸色,使我心惊肉跳,端木华是什么人,我已知道得很清楚,以他对夏侯烨的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君辗玉望了她一眼,却是道:“先回去再说吧。”

商船却依旧往北而上,来到了乌峡之处,过浅滩,沿洞天府地而下,来到了一处极窄的分岔水道,到了此处,却是换乘小舟,沿水流而上,再行了十多宫里,到了一处农庄,再换乘马匹,渐往深山而去,在山道之上又走了四五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从狭窄的林间小道走进去,这是一处深处于山谷之中的山庄,翠竹遍野,林木葱茏,远处山岭雄起秀拔,云雾缭绕,整座山被环形的围墙围住环绕,各院子依围墙而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碉堡,竟如一朵极巨的蘑菇一般,让人叹为观止,真可谓鬼斧神工。

越走越近,便越清楚地看见青白石的围墙,翠绿的琉璃瓦,在隐隐青山之中气势恢宏,奢华低调。

进到院墙里,却见到环形屋子的花园里,有三两个小童在花丛之中来往扑蝶,看见我们,大声叫道:“君大娘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笑颜

有三两个稚儿从四面围了上来,一拥而上,挂在了站在我身后的七将军身上,这老七一改原本严肃冷凝的面孔,一只手抱起一个孩童,竟是笑得如春暖花开一般。

而夏侯商,有人看出他受了伤,便呼拥而上,将他凑拥着进了屋子疗伤了。

围楼将院内和院外隔成了两个世界,虽隐在青山之中,却更象一方暖暖世俗天地。

这样的欢声嫣语,单纯笑脸,却是我从来没有遇过的,只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只愿沉醉其中,不原再入红尘之中。

正堂之中的牌扁之上,便正是那一行痩金体字:“一蓑风雨任平生”。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出处。

我们被迎进了厢房,进房之后,有侍女便送来了各色小点与茶水,水晶蝴蝶饺晶莹透明,上面插着鱼翅翅针制的“蝴蝶须”,用荔枝红茶汤混合马蹄粉做成“荔红步步高”,红白相间,层层叠叠,酥皮薄如蝉翼的榴莲酥,所配的茶水是齐山翠眉,竟是连后宮之中都无法媲美的美味。

黄花梨的缕空雕花花几,紫檀多宝格,酸枝木条案,摆满了鎏金瓷器的十锦塥子,镂空雕的翘头案,古雅精致,富丽堂皇,一间小小的厢房,摆设竟胜过了皇室后宫。

|5|我略吃了些点心,便端起了茶水,揭开茶杯,只见杯子里茶叶直立如针,一股似兰似麝的清香扑鼻而来……

|1|正当要饮,却听见玉制屏风处一声轻笑:“锦妹妹好兴致,当真到了何种地步,都是临危不乱。”

|7|我抬眼望去,却见端木蓉换了一身青衣秀襟小袖衫裙,从玉制屏风处转了过来,她嘴角虽含着笑意,眼却含了隐忧,我知道她在为夏侯烨担心,便道:“皇上吉人天相,怎会轻易为屑小所害?”

|z|她坐于我身边的绣凳之上,不理我递了给她的点心盘子,笑意终是消失不见,低声叹道:“锦妹妹,话虽这么说,但我总是担心,皇上此次当真凶险无比,你告诉我,当日普仁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她眉头紧皱,眼里忧意更甚,不过几日功夫,整个人便憔悴了不少,见了她的样子,我心中愧意更深,却是嗫嗫说不出话来,被她目光注视,只得道:“当日,有人行刺皇上,不得已……”

|说|她急道:“是不是原西夷大将,流沙月?”

|网|我愕然抬头,却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异色,似是憎恨,却更多了几分茫然,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只得缓缓点头,道:“你也知道他?”

她却道:“原来是他!”她眼神之中又现了那异色,衬着鬓边一缕漆样的秀发,却幻出了一丝蓝色,使我竦然而惊,她此时的样子,象极了端木华。

我避开她的眼神,要怎样告诉她,其实那一场刺杀,我也有份?

她却是站起身来,向我道:“锦妹妹,你说得对,皇上定会吉人天相的。”

裙裾款摆之中,她似要告辞而去,却听门口人声又起,却是君辗玉的声音:“原来你们倒凑在一块儿了,害得我好找。”

玉制的屏风有人影一闪,君辗玉便闪身而进,却见她换了一身男装,团领窄袖青袍,着皮靴,手里却拿了一根镶金嵌银的鞭子,向我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端木蓉忙行礼道:“母后,皇上现如今身陷险境,我们当要立即行动才是……”

君辗玉却是淡淡地道:“是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威仪

她是南越公主,曾执掌南越朝政多年,举手投足自有威仪,可如今被君辗玉微微一哂,竟是说不出话来,只得嗫嚅道:“皇上……”

君辗玉一声轻笑:“他是一国之君,便当承当责任,不陷危堂之中,如今处境,只怕是他自找的。”

我吃了一惊,为何她会说这样的话?

抬眼向她望去,却见她眼眸垂处,深得似一泓幽潭,不知道为什么,如是旁人,我便会诸多疑心,可对于她,却有莫名的信任,于是劝道:“蓉姐姐,太后自有论断,你别担心。”

端木蓉只得低声道:“臣妾失仪了。”

君辗玉点了点头,道:“你随我们来吧。”又瞧了瞧我,“你先换一身简捷衣衫。”

说话间,便有侍女进来,送给我一身青袍男装,我换上之后,出得门来,却见门前停了三个滑杆小轿,她们早坐于轿上等我了。

侍我坐上了轿子,那轿便飞快地出了院门,沿林间小路而上,在崎岖山路上如飞般的行走,我只觉轿两边帷纱垂落,不时有树枝划过揭起,却始终平稳得如在皇家的碎石小道上一般。

渐渐走入了密林之中,连轿子都没有办法进去了,我们只得下了轿,有侍者带头前行,拿短刃挥开额前的乱枝,一路前行,终于到了一个青色大石堆砌而成的堡垒前面。

一到这里,他们的脸色就紧张了起来,君辗玉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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