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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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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因为高氏的回归,而其乐融融。
至于,颜家是怎样的气急败坏,高家人是不在乎的。
何况,在千秋宴的盛况下,颜家人散布的那些个小谣言,如同雨滴落在了湖面上,根本起不了浪。
颜十七的小身体,经过半个多月的调理,已经没什么大碍。
高氏总认为,颜十七在被马车撞之前,身子是极好的,跟小老虎一般旺盛,并且很少生病。
就是那次被马车撞了之后,才伤的根本。
为了弥补回来,各种补汤便源源不断的运往朝夕院。
不用高峻钊出马了,高氏亲自盯着。
颜十七觉得这么喝下去,自己都快成了稀世补药了。
时间很快的进入了腊月里,天气愈发的冷了,可谓是滴水成冰。
腊月的第一天,便是皇后的千秋宴了。
在自己院子里吃了早饭后,颜十七去给高老太太请安,关山月已经在那里了。
高老太太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问:“怎么没跟你母亲一起?”
颜十七皱了皱小鼻子,道:“不敢去!娘亲那里肯定又炖了什么汤,等着我呢!”
关山月掩不住的笑,“你以为躲到老太太这儿就免了?”
颜十七贼贼的笑,“哥哥已经使人送信来,说今日会过来。我不去娘亲那儿,补汤就可以进哥哥的嘴了。”
高老太太摇头笑,“你就是个小淘气!你母亲小时候,可没你这么多小心眼。对了!你舅母刚才说,要去银楼给你打几样首饰。想要什么款式的啊?”
“还是不-------”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改口,“那可是太好了!京城流行什么式样我还真不知道。不如,我跟舅母一起去挑可好?”
关山月看她眼珠滴溜溜的转,就喜欢的不行。
走过去,从高老太太那儿把人抢了过来,“你是想要首饰啊?还是想出去放风啊?”
颜十七谄媚的笑,“舅母就带我去吧!我自从来到京城后,还没出过门呢!”
关山月上上下下打量她,“谁让你这小身体不争气来着?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要是能有一个丫头带出去该多好。”
颜十七就往她身上蹭,“我就是来满足舅母的愿望的!”
关山月道:“我是想带你出去啊!就是你母亲那关不知道好不好过啊?”
颜十七瞬间垮了肩膀,不过仍旧不死心的软磨关山月,“舅母最好了!舅母在娘亲面前给我求求情,保准万事大吉。”
“你又做了什么错事需要你舅母求情?”高氏带着冷风进屋。
在她的身后,果然跟着颜如松。
颜十七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嘟囔道:“娘亲还真是不经念叨啊!”
关山月笑不可遏。
这丫头,真是可爱的招人疼啊!
高老太太便絮絮叨叨的跟高氏讲了事情的经过。
本来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的,她偏偏就能说上一刻钟。
颜十七想到能出府的可能,早已经急的不行。“外祖母要不也一起去吧!”
高氏扔了个白眼过来,“天寒地冻的,去什么去?身子刚好一点儿,就闲不住了,是不是?”
颜十七撅了嘴巴,“整天闷在家里,也是会闷出病来的。出去溜达溜达,还有助于消食呢!”
高氏道:“在家里也一样遛弯,还清静。”
颜十七道:“外面也很清静啊!今天可是皇后的千秋节,都去宫中了,怕是已经万人空巷了。我都怀疑京城现在是一座空城!”
颜如松笑出声来,“还万人空巷呢!皇后的千秋节,关布衣平民什么事?除了权贵和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其他人可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呢!”
颜十七瞪眼,“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帮忙也就罢了,咱能不扯后腿吗?”
颜如松立马正襟危坐,“能!母亲,反正今儿儿子也没事,不如就陪舅母和十七出去转转好了。”
“不用!”关山月连忙摆手道,“大考将至,你还是赶紧温书的好。我要出门,自然有你舅舅跟着。他的武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近身的。”
颜十七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高氏依然不松口,“就是什么?赶紧把你今日的头等大事给办了。乔嬷嬷,把乌鸡汤给端上来。”
“不要啊!”颜十七哀嚎,“哥哥看书,太用功了。看看他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是给哥哥好好补补吧!”
颜如松揉眉心,“你见过哪个男人喝乌鸡汤进补的?”
颜十七矮了气势,“没见过,又不代表没有。”
高氏道:“行了!赶紧的吧!”
颜十七耍赖皮,“娘亲不让我耍赖皮,我就不喝!”
高氏道:“你不喝,就别想出去!”
“娘亲的意思是,我喝了就能出去了?”颜十七咧嘴,“那我喝!”
高氏就被气笑了,“那还不快喝?”
一屋子的人就都笑了。
颜十七这次喝的很麻溜,喝完拉着关山月就要走,却被高氏硬拉回朝夕院捯饬了一番。
及至上了马车,颜十七的小嘴都能挂油瓶了。
关山月忍着笑,逗她,“这又是怎么了?是后悔要出门了吗?”
颜十七指指自己,叹口气说:“舅母想笑就笑吧!我这幅样子,就是一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粽子。”
关山月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这数九寒天的,多穿点儿没坏处!姑姐这也是心疼你!”
颜十七道:“那也不用裹成球啊!”
关山月道:“哪里成球了?你这一病,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不多穿点儿衣服,指不定就被大风给吹走了。说也奇了怪了,别人这么个补法,早胖起来了。你怎么越补越瘦了。”
颜十七吐了口气,“果真如此的话,只能说明,我这小身体就不适合进补。此事,还望舅母跟娘亲说道说道。”
关山月撇嘴,“我才不当坏人呢!”
颜十七掀帘想要往外看,关山月拍掉她的手,“仔细灌进来凉风。”
颜十七道:“这么冷的天,舅舅怎么骑马呀?”
关山月道:“他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坐马车,他觉得骑马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关在马车里,就是两眼一抹黑。”
颜十七表示万分的赞同。
她的傻舅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智者。
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幢二层的楼房。
“锦祥坊”三个大字金光灿灿,彰显着楼的贵气。
听说,这是京城最大的银楼。
每样首饰出来,都会异常的抢手。
颜十七扭头寻找高峻钊,就看到了一个清瘦的青衣身影。
高氏执意让这个罗跟押车。
若非知道底细,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文弱的带着几分书生气的男人,居然是个会武功的。
关山月道:“别杵着了!赶紧进去吧!”
颜十七道:“舅舅他们怎么办?”
男人逛银楼,她还真是想象不出来。
关山月道:“他又不是小孩子,在附近打个转,不会走远的。”说着,在露浓的服侍下,率先走在了前面。
颜十七便小声的问报晓,“你师兄也是十二生肖卫里的?”
报晓摇摇头,“这个师兄是奴婢接到了去姑娘身边的任务后,临时拉来的。他的具体身份,奴婢真的不知。”
颜十七道:“那你有没有跟他过过招?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报晓苦笑不得,“没有!”
颜十七道:“找机会跟他打一架,试试深浅。”
报晓抚额,“奴婢要是输了,姑娘会失望吗?”
“切!”颜十七送了个白眼,“没等着打,就认输。我现在就对你失望。”
报晓就被弄了个面红耳赤。
进到店里,伙计殷勤的迎了上来,“客官需要什么?金件,银件,还是玉件?”
“最好的!”关山月霸气的吐出三个字。
小伙计的笑容又殷勤了三分,“贵客楼上请!我们二楼的货,比一楼要精致的多。”
一楼是敞厅,三三两两的客人倒也络绎不绝。
“贵客是头次光临吧?我们这二楼,不但首饰的陈列,按照材质,各有柜台。更有供客人休憩的雅间,茶水点心免费供送。”小伙计边走边介绍道。
“嗯!”关山月平静的应,“的确有新意!”
颜十七就赶忙收起好奇的眼神,跟走南闯北的舅母比起来,她真是太不淡定了。
伙计道:“贵客是去雅间先歇息,还是去柜台那边看货?”
关山月看了看颜十七努力压抑着兴奋的样子,不觉翘了唇角,“先去柜台转转吧!”
颜十七便差点儿欢欣雀跃起来。
先去了金柜,铺着红绸布的柜台上,金光闪闪,好不亮眼。
各种花草虫鸟的步摇、簪子,真真是造型别致。
镂空的、实心的镯子,图案更是巧夺天工。
颜十七对于首饰,其实是不怎么讲究的,有些爱不释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做的真的很漂亮。
“我还是那句话,蜀葵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得多开导开导她!”突起的熟悉的声音。
颜十七猛的转身,惊喜的道:“算子先生?!”
朱算子寻声看过来,也是一怔,“你是------”
眉眼里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不敢确定。
“啊?啊!”颜十七恍然想起,朱算子是没有见过女装的自己的。本来要福身行礼的,便又改为了抱拳。“朱先生别来无恙啊!”
朱算子大喜,“阿七?”快步走了过来。
颜十七笑笑,“家兄颜如松代问朱先生好!”
朱算子的脚步便止在了五米之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再也不是能在一起烤红薯的小阿七了。
双手一抱拳,“见过十七小姐!”
关山月走回到颜十七身边,往颜十七面前一挡,“槿儿,你们认识?”
颜十七笑道:“舅母在江南做生意,肯定听说过四大世家的商家吧?”
关山月一愣,“那个朱家的人?”
看向对面的胖子,却见那人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被一个男人这么直白的看着,就算她惯于抛头露面,心下也是恼的。
颜十七也察觉了不对劲,连忙干咳了两声。
朱算子回神,自觉失礼,暗恼不已,刚想要补救,关山月却已经拉起颜十七的手就走。
“往后那杂七杂八的人,给我少接触!”关山月没好气的说。
朱算子弄了个大红脸。
颜十七也是一脸的尴尬。
朱算子深深的一揖,“算子无意冒犯!只是看到十七小姐,就想到了曾经的故人。还望太太见谅!”
“故人?”关山月停住了脚步,“不论什么原因,都请阁下自重!”
就算是她会错了意,他朱算子注视的不是她,而是颜十七,但这样子的眼光,还是放肆了一些。
说到底,她没抬脚把人踹下楼,已经很给面子了。
朱算子叹气,“是!算子惭愧!”
“两位贵客!”跟朱算子一起的人走上前来。
关山月和颜十七一起看去,面前站着的人比朱算子要瘦一圈。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白无须。
长相很周正。
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在下是这店的掌柜牛大庆,给两位贵客见礼了。”
关山月将颜十七扯到了身后,神情淡然道:“牛掌柜这礼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开门做生意,点头哈腰的迎来送往即刻,何须作揖行礼?
若她们是大贵之人,也就罢了。
偏偏,她俩跟权贵沾不上边。
所谓礼多,必然是有原因的。
牛大庆笑眯了眼睛,“这位大块头是在下的朋友!他的失礼之处,在下在此替他深表歉意。我这朋友一向都是很沉稳的,平时极少有失态的时候的。”
关山月皮笑肉不笑的道:“希望只是失态吧!今儿也就是怕吓着我这外甥女,否则,这位朱先生能不能站在这儿就很难说了。”
朱算子看着颜十七苦笑。
颜十七扯扯关山月的衣袖,“舅母!这位算子先生跟哥哥是极好的朋友的。哥哥从沂州一路行来,算子先生也是多有照拂的。”
关山月看了颜十七一眼,见不得她为难,松缓了语气道:“算了!既是松儿的朋友,那就作罢吧!”
牛大庆道:“要不这样吧!为了以示诚意,两位今日选中的首饰,敝店都给予一成的让利,如何?”
关山月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牛掌柜若真想表诚意,一成怎么够?怎么也得降三成啊!”
“这------”牛大庆面露难色的看向朱算子。
朱算子眨巴了下眼睛,“大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这就是我曾给你们提起的颜家的十七小姐,这位则是十七小姐的舅母,帝师府的高太太。”
牛大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个能双手同时写字的莒州颜家的十七小姐?”
颜十七错愕,“这事,怎么就传到了京城了呢?”
牛大庆满脸的惊喜,道:“莒州来京城准备明年大考的大有人在。所以,十七小姐在莒州的所为,在京城也就不是秘密了。”
关山月笑道:“看这架势,牛掌柜这三成怕是认降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蜀葵
第一百三十七章 蜀葵
牛大庆摇摇头,“既是十七小姐造访,三成怎么够。今日两位相中的首饰,怎么也得半价啊!”
关山月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去挑选了。”
“两位请便!”牛大庆道。
“十七小姐保重!”朱算子沉声道。
颜十七很想问问他现在在为谁做事,接触到关山月不悦的脸色,还是乖巧的打住了。
关山月拉着颜十七往前走。
身后是离去的脚步声,下楼的沉重,另一个则急切。竟是就此分道了。
两人再看向柜台,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关山月心中仍然有气,“槿儿!舅母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明白了吗?”
颜十七赶忙点头如捣蒜。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从朱算子身上找不到陌生的感觉。
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他是无害的。
若他是大奸大恶之徒,会有拒绝太子的心吗?
关山月继续喷着唾沫星子,“一个大男人来银楼里逛荡,算是怎么回事?总之有些不正常!”
颜十七暗笑不已。
“我还以为舅母既然恼了那朱算子,对于店家提议降价之事,会嗤之以鼻呢?”
关山月道:“恼归恼,那是对人。但我为何要跟银子过不去?再者说了,惹了一肚子气,再不讨点儿什么回来,岂不是赔大了?”
颜十七掩嘴低笑,若非在外面,她肯定要放声大笑了。
舅母还真是商人本色啊!
不过,这种不吃亏的性子,她还真是喜欢得紧呢!
“你真的会双笔写字?”
响在身后的是一个女声,听在耳中,有些有气无力。
颜十七看向关山月,这一次,她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关山月刚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瘦的如同骷髅一般的单薄身影。
不远处,牛大庆去而复返,搓着手,一脸愁苦的站在那儿,解释道:“这是内人!”
然后又对那女子道:“蜀葵,不得无礼!”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蜀葵”这个名字,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颜十七缓缓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深陷而空洞的眼睛。
脸因为瘦削,而显得颧骨很高。
唇失红润,显得无华。
蜀葵呆板的福身行礼,“十七小姐!请问你真的会双手同时写字吗?”
“我们家槿儿会也好,不会也罢,都不关老板娘什么事吧?”关山月抢着回答道。
牛大庆走过来,扶住蜀葵摇摇欲坠的身体,叹口气道:“两位贵客见谅,内人因为故人离去而大受刺激,一直都缠绵病榻。”
颜十七拧眉,“你们所说的故人也会双笔写字?”
关山月嘟囔,“怎么就那么多故人!”
牛大庆冲着颜十七点点头。
颜十七接触到蜀葵盯着她的一瞬不瞬的死水般的眼神,不觉眉头大皱,“据我所知,会双笔写字的人似乎不多,而当今太子妃就是其中之一,别人就不得而知了。你们所说的故人是太子妃吗?”
她终归还是忍无可忍的说出了这个盘绕在心中很久的疑问。
很多人都说双手写字,包括那首《暮阳残雪》,好像都是太子妃专有。
却偏偏暗地里还有一伙人,以赵翀为首,却又认定那些是杜锦瑟擅长的。
据说,太子妃和杜锦瑟还是姐妹。
姐妹共侍一夫,本就不寻常。
两人还会相同的技艺,那太子究竟是什么嗜好啊?
关键的,那太子妃心得有多大,才能容下一个跟自己有同样才华的人?
因为抗拒着杜锦瑟的缘故,颜十七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多想。
可是她不想,却并不代表能逃避的了。
如果好不容易出一趟门,都绕不开杜锦瑟的话,那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的!她当然知道这个蜀葵所指之人是杜锦瑟,却故意的偏偏提到太子妃。
关山月道:“太子妃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蜀葵那看着干涩的眼睛里就突然涌出了眼泪。
牛大庆看了看四周,“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二位请跟我来!”
颜十七木然的站着。
关山月一把抓住她微凉的小手,“别怕!且走且看!”
“好!”颜十七应声,“他们若是过分,咱就让他们血本无归。”
关山月扯动唇角,“嗯!不错!学的还挺快!”
颜十七扭头问报晓,“从前跟着赵大人,可曾来过这锦祥坊?”
这话并没有避着关山月问。
报晓去而复返,她早已经对关山月给出了解释,那就是用惯了这丫头,便让颜如松出面把人给买了下来。
报晓摇摇头,“奴婢从前很少在京城呆着。”
颜十七便做出了判断,或许这锦祥坊跟赵翀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朱算子并非赵翀麾下的人。
那么赵翀的朋友应该也不是吧!
原以为带她们去的是雅间,没想到却是去了他们的起居处。
分内外两间。
外间很是宽敞,摆有茶几鼓凳。
窗前摆放着一张书桌,上有笔墨纸砚,似是处理账本书写来往信函的所在。
这样的布置原是再平常不过。
唯一令人称奇的则是书桌旁的一张案几,本该摆一张琴,上面却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碗。
且碗的摆放也并非杂乱无序。
颜十七看的有些呆愣。
蜀葵悄悄的走到颜十七身边,“十七小姐可想知道这些碗是做什么的?”
颜十七不说话。
关山月走过来,盯着那些碗瞅了一眼,“从材质到做工上来看,这些碗都极普通。”
颜十七失笑,她这舅母还真是商人的眼光啊!
扭头看向蜀葵,开口道:“我曾听闻,世上有一种乐曲,不是吹拉弹唱出来的,而是敲击出来的。看这碗的摆设,莫非老板娘会碗乐?”
蜀葵倒吸了口气,“你真的知道?”
颜十七笑笑,“你真的会?”
蜀葵用力咽了口唾沫,“蜀葵不敢贪十七小姐的便宜,若是十七小姐能给蜀葵展示一下双笔写字,那么蜀葵就为十七小姐表演这碗乐如何?”
关山月抢着道:“不如何!我们今儿来,是要买首饰的!买完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这是摆明了他们的行为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牛大庆陪着笑,“若是十七小姐能满足内人的要求,今日两位相中之首饰,本店全部免费赠送。”
关山月挑眉,“掌柜的能自己做主?不用请示主家?”
牛大庆看了眼蜀葵,“我们就是主家!”
“爽快!”关山月看向颜十七,“我没有要说的了!”
蜀葵却已经走到了案几后面,落座,执起两根木箸,抬手就要敲下去。
“慢着!”颜十七喊道。
蜀葵抬眼,看过来,“十七小姐想说什么?”
颜十七道:“老板娘既然听说过我在莒州的事情,那应该也听说了,我学东西很快的。你现在在我面前表演,就不怕我学了去吗?”
蜀葵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扯出了一丝笑来,“我会的东西都是从别处学来的,又怎会怕别人学了去?不让人家学,如何能传承?这是家主曾经说过的话!”
颜十七一怔,“令家主倒是豁达!”
蜀葵面露戚然,双手齐动,清脆的碰击声便传了出来。
木箸在大小碗上流动,或快或慢。
明明是单个的音节,组合在一起,却真的流泻出乐曲来。
关山月看的目瞪口呆。
反观颜十七,抿着唇,却是一脸的平静。
乐曲不是很长,蜀葵敲击出来,倒也娴熟。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放下木箸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微喘了起来。
关山月啧啧称赞,“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碗,居然也能发出这么美妙的声音来。”
因着蜀葵这难得一见的才艺,关山月心中的那点儿芥蒂也荡然无存了。
她对于有才能的女子,从来都是恭敬有加的,就像对待阚雪净,因为佩服其才华,才会肃然起敬。
颜十七二话没说,径直走到了书桌前。
牛大庆很有眼色的抢过去磨墨。
报晓扑了两张宣纸在桌上。
蜀葵跌跌撞撞的挪过来,手扶在桌沿上,眼睛不看颜十七的脸,只是紧紧的盯在颜十七的双手上。
关山月也凑了过来。
对于,颜十七的双手写字,她也只是听高颛高颂说过,却并没有亲见。
还说要学会一手画圆一手画方,才能做到双手齐动。
可惜,那俩小子练了这么多天,却始终做不到。
颜十七双手握笔,毫不迟疑的挥毫,两张宣纸上各落下了两个大字:妙手,佳音。
一楷一行。
关山月喜笑颜开,“槿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颜十七勾唇一笑,“是老板娘的碗乐厉害。”
搁笔,抬眸看去,入眼的却是蜀葵摇摇欲坠的样子。
颜十七拧眉,“你没事吧?既是身体不适,就该好好养着。否则,拖着一具病体,能干什么事?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是自己的,你若自己都不疼惜,能指望谁?你们夫妻俩拥有这么一家银楼,银钱上自然是不缺的。你若身子垮了,活着,他顾念你两分。一旦撒手西去,新人会立马进门的,谁还记着你是谁?”
蜀葵泪流满面,哆嗦着嘴唇,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关山月赶紧过去,把颜十七拉到身边,“槿儿,少说两句!真不知你这热心肠随谁!你自是一番好意,可人家未必领情啊!没准听在人家的耳中,却是你在诅咒呢!”
颜十七就生出了无力感,“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然后转向牛大庆,“牛掌柜也别怪我说狠了。老板娘若是这样子病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牛大庆抱拳行礼,“十七小姐古道热肠,我们夫妻感激不尽。二位尽管去选首饰吧!”
“别走!”蜀葵突然冲了过来。
一个病弱的人,突然爆发出这样的速度,很是惊人。
关山月的第一反应就是将颜十七挡在身后。
报晓和露浓也都靠了过来。
“舅母,她不会伤害我的!”颜十七说着,从人墙中钻了出去。
那么凄厉的声音,莫名的在她的心上划下涟漪。
蜀葵擦一把眼泪,扑通跪倒在地。
“主子,真的是你吗?是你在天显灵了吗?”
颜十七唬了一跳,往旁边移了两步,“地上凉!你赶紧起来!”
蜀葵非但不起,还跪着爬到了她脚边,拽着她的裙摆,抬起泪脸。“主子,你带奴婢走吧!”
颜十七一阵心酸,顿时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主子!”
蜀葵摇头,泪珠纷飞,“你若不是,为何会写出一模一样的的字来?”
颜十七咬唇,“那是因为我曾经临摹过太子妃的字体。”
“不要提那三个字!她不配!”蜀葵嘶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气息紊乱。仿佛喘了上一口,下一口就会断掉。
“哪三个字?”颜十七缓缓的蹲下身来。
“那不是------太子妃的字!不是!”蜀葵恶狠狠的说着。
“那是谁的字体?”颜十七咄咄逼问,“既然不是太子妃的,为何要按在太子妃身上?”
“蜀葵!”牛大庆大步跨过来,“太子妃也是你能编排的吗?你累了!我抱你进去歇着吧!”
“不------”蜀葵只喊出了一个字,就瘫软在了牛大庆的怀里。
“报晓!”颜十七起身,“让店里的小伙计去请大夫来吧!”
牛大庆抱起蜀葵,冲着颜十七投过去感激的一目,便抬脚去了内室。
颜十七怔楞了一下。
直到关山月的手轻拍在她肩头,还有些茫然,“我是谁?”
关山月用力攥着她的小手,“槿儿,你就是你!帝师高鸿的外孙女,百年世家颜府的十七小姐。”
颜十七甩甩头,长长的吐出了口气,“世间女子,多是为了男子而以身相殉。还是第一次见,为了自己的主子这般想不开的。”
关山月也叹气,“是啊!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份至忠至诚,也实属难得了。算了,今日这首饰也别选了,还是去别处转转吧!”
颜十七点点头。
现在,无论是金银还是玉器,的确都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趣了。
心里仿佛压着块巨石,总觉得闷闷的疼。
两人刚出了店门,牛大庆就从后面追了出来,“两位留步!”
颜十七蹙眉看了他一眼,“病人不需要照顾吗?”
不满溢于言表。
牛大庆搓着手,“我说完几句话,马上回去。”
颜十七道:“没有必要嘱咐!出了这个门,她刚才说过的话,我们只当没听过。”
牛大庆深深的一揖,回头看了一眼锦祥坊的招牌,“若非为了主子守住这店,我早已经带她离开了。”
说完,转身回到了店内。
颜十七和关山月就面面相觑。
高峻钊走了过来,“这么快就选好了?”
颜十七强打起精神,“有些饿了呢!舅母,不如去四方酒楼吃一顿吧!”
关山月道:“我也正有此意呢!那就走吧!”
上了马车,颜十七的情绪还是低落的。
关山月爱怜的摸摸她的头,“真是个善感的小丫头!”
颜十七努力挤出一丝笑,“这个锦祥坊,以后都不要来了。想想就觉得心塞。”
关山月道:“嗯!你不来就不来吧!需要什么,我帮你来挑选就是。”
颜十七咬唇,“太子妃这事有古怪!”
关山月叹气,“世家大族,哪家里没有古怪的事情?槿儿,听舅母一句劝!不管太子府有什么古怪,事不关己,咱还是不要去触碰的好。否则,一旦惹出了事,颜家肯定不会出头,你外祖父这边怕是会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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