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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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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十七轻叹,“果然君心难测啊!你现在是天子近臣了,万事要小心啊!”
    赵翀的唇角就高高的翘起,“你不关心皇上会怎么处置你?”
    颜十七一怔,“我信你!”
    “嗯?”赵翀虽因这三个字窝心,却有些跟不上她的话题突转。
    颜十七道:“能让赵大人誓死追随的皇帝,应该不是昏君吧!他既然目睹了一切,就应该知道我是何其的无辜。何况,他就算是个昏君,有英明神武的赵大人在,也会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只手。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在猝不及防中心跳猛的加快。
    他的手很温暖!
    颜十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没有哭了!你摸不到眼泪的!”
    那只手却留恋不去。
    “让你受苦了!”赵翀的声音低哑。
    一直知道她的肌肤生的好,真正的接触了,才明白,手下的这份滑润竟是任何语言都描绘不出的。
    颜十七浑身僵硬,“药的确是苦的很!你那药丸还有吗?”
    赵翀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起身,“我的药丸不卖的!”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再坐下去,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而眼前这位,还懵懂的,完全对他不设防。
    “小气!”颜十七瘪嘴,因他手的离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莫名的觉得空落。
    想也没想的一把扯出他的衣袖,“我今日这一劫,是不是又是被你所累?”
    不然,他为何满含歉疚的说出让她受苦了的话?
    赵翀哭笑不得,视线落在她莹白的小手上。
    暗夜中,只有白色才是最显眼的。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啊?”颜十七傻住。瞪大眼睛看过去,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惜,她连他五官的轮廓都看不到。
    自己这一病,是不是又傻回去了?
    不然,为何反应不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什么叫他没有保护好她?什么时候开始,保护她成了他的责任了?
    赵翀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三指搭脉。
    颜十七也不挣扎,满脸期待的道:“你会给我做药丸,对不对?”
    赵翀松了她的手,“我的药丸半个月以后才能做好!”
    颜十七小脸瞬间垮掉,“不能快点儿吗?”
    那意味着她还要喝半个月的苦药啊!真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赵翀叹气,“宁师兄的草药很对症!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
    “大人!”颜十七急急的叫,生怕一眨眼,这个模糊的影子就不见了。
    “还有事?”赵翀驻足。
    颜十七道:“大人究竟站在哪边?”
    赵翀叹气,“夜深了!有话以后说吧!”
    颜十七嘟了嘴巴,“十七从今往后都会被拘在这闺房之中,就算有机会外出,想见大人也会难于上青天吧!何况,十七白天睡多了,现在不困,大人陪十七说说话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贪恋(6000+)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贪恋(6000+)
    带着鼻音的声音,透着点儿委屈,还带着点儿撒娇,让他如何拒绝?
    赵翀干脆回转身,再次坐到了榻上,“我是个男人!”
    颜十七错愕,“我知道啊!”
    赵翀倾身向前,“这深更半夜的,你就不怕我毁你清誉吗?”
    颜十七毫无退缩的嘻嘻笑,“大人想毁早就毁了。”
    何况,她扮作男儿身的时候,跟他单独相处了何止一次。
    尤其是最后那次,还是他在她身边守的夜呢!
    赵翀抚额,“若是别的男子进了你的房间呢?”
    颜十七忽闪着大眼睛,“你是说夜半吗?”
    赵翀嗯了一声。
    颜十七道:“他只要不做伤害我的事,我也懒得搭理。”
    “嗯?”赵翀挑眉,这是准备放任的态度吗?
    颜十七道:“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真有别的男人闯过你的房间?”赵翀的声音一下提高,并且透着清冷危险的信号,“是谁?”
    颜十七道:“那个人大人也认识啊!”
    “瑞王?”赵翀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什么啊!”颜十七扔了个白眼过去,“就是我跟哥哥初到沂州的时候,你在沂江边上的那个酒楼不是给哥哥接风嘛!我们在那里遇到了朱算子,后来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乱扔花生米的家伙。就那个!好像叫什么金方的!他曾经跑到我房间里乱翻了一气,后来发现财物也没少。真不知他当时究竟在找什么,还是仅仅只是路过。”
    赵翀提着的那口气就松了下来,“有些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的那样子温和,你还是远着点儿的好。”
    颜十七道:“我说了一大通,敢情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赵翀失笑,“那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颜十七瘪瘪嘴,“瑞王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对他还有这么深的防备之心啊?”
    赵翀道:“那是因为皇家的人太深沉,也太无情,所以,还是防着点儿的好。”
    颜十七道:“大人是不是被皇家的人坑过?”
    赵翀道:“我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被坑过!而且坑的很惨!”
    想起那个人,他还是会陷入沉郁的哀伤。连带着整个的气势都降到了冰的温度。
    颜十七咬唇,知道他又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人,便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了。
    转换话题道:“大人对沅王了解多少?”
    赵翀道:“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为人行事都比较低调!但是,皇上交给他办的每一件事,却都做的很好!”
    颜十七诧异,“这还叫低调?”
    赵翀道:“他一向深居浅出,从不结党营私,喜欢带着沅王妃四处游历。不过,沅王府今年出了大事,沅王妃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出府了。”
    颜十七道:“什么大事?很严重吗?”
    赵翀蹙眉,“你对沅王府似乎比较感兴趣!”
    颜十七轻叹一声,“对于南城门的事,大人既是来晚了,那肯定就没有看到之前的情况。按理说,到了南城门下,身为王爷的沅王是该下车或者下马,来面对太子的迎驾的,对不对?”
    “对!”赵翀点头。
    颜十七道:“明知道城门下聚集了那么多的人,那沅王的马却在靠近南城门的时候,却突然加速冲了过来,这正常吗?”
    赵翀抬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看来,这颗小脑袋瓜没有摔坏,还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颜十七往后缩了缩,抱怨道:“头发揉乱了,明天早上起来,很难梳开的,扯的头皮可疼了。我不保持警觉能行吗?这还没进城门呢,就差点儿死于马蹄下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真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了。”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翀的眼中掠过疼惜,安抚她道:“你母亲应该快到进城了!”
    “呀!”颜十七刚才沮丧的情绪一扫而光,“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是我哥哥告诉你的?不对啊!这样的好事,哥哥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赵翀干咳两声,“月卯说的!你没问她莒州那边的情况吗?”
    颜十七恍然,“还没来得及呢!你这个师侄从一开始就似乎对我有敌意,我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她。你师兄还好心的把她留下来照看我,你说,就她,我敢用吗?”
    赵翀道:“用吧!你身边有个懂医的,日后行事也会方便些,安全些。”
    颜十七歪着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好像应该是有意将她长期留在我身边呢?”
    赵翀的唇角抽了抽,“她正好也缺个去处!师兄在宫中当差,怕是无力照顾这个徒弟。”
    颜十七道:“是这样的吗?那你们把她送来我身边,她是出师了啊?还是没出师啊?”
    赵翀道:“她的医术在京中应该算的上上乘了。”
    颜十七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动用人脉,把她送到知名医馆里去呢?或者干脆给她开一家医馆也行啊!那样的话,她的医术也就可以造福天下苍生了。”
    赵翀道:“月卯性格偏静,不喜与人接触,也就不太会与人接触。”
    “你倒是了解她!”颜十七不无讥嘲的道。
    “对于生活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最好都有足够的掌握,知其性,方能用其才。”赵翀趁机谆谆教导道。
    颜十七瘪嘴,“知道了!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沅王的马,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吧?”
    “是!”赵翀很肯定的道,“但是谁动的手脚,想必沅王那边会想办法查清楚。沅王这一页,是不是可以掀过去了?”
    他一直防着的是瑞王或者太子那边,毕竟太过俊美的男人,性情又都是那样的好好,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都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
    尤其是,瑞王的示好,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明面上。
    他很怕,小丫头一时脑热,被人骗了心去,那他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儿了。
    现在看来,太子压根儿就没被提及,瑞王她似乎也没表现出多少的热情,反倒是那个沅王,她却兴致浓厚。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沅王为了不伤她,一掌劈死了自己的爱马这一举动,的确是有勇有谋的英雄之举。
    谁知道小丫头会不会因为这一举动,而对沅王另眼相看呢?
    颜十七撅了嘴巴,“什么都搞不清楚!什么都查不到!真真是要把人憋屈死啊!从在莒州开始,我和母亲从莒州书院回来差点儿随着马车坠崖那件事,至今没查到什么。哥哥一连串的被陷害,幕后主使,也是还没露面。再有,咱们一路上------”
    赵翀的手捂在了她的嘴上,成功的阻止了她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
    颜十七却不明就里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压低了声音闷声道:“怎么了?有人过来了吗?”
    赵翀的手从她的嘴上移开,再次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所有这些问题,都交给我,好吗?”
    颜十七傻愣,“你的意思是,你肯帮我?”
    因为太惊喜,以至于那只手在她脸上抚摸都被她忽略了。
    赵翀道:“不需要,就算了!”
    颜十七一把将他的手拉下来,紧紧的抓在手里,“太需要了!说出的话,不许反悔啊!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她是谁啊?她可是见缝就钻的颜十七!
    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自命清高!
    现成的大树自己送上门来,不靠白不靠!
    那些个纷繁芜杂之事,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如何下手去查?
    她正为此事苦恼不已呢!偏偏就有人,像是知道她瞌睡了似的,自动送上了枕头来。
    赵翀感受着那双小手的柔若无骨,咽了口唾沫,道:“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颜十七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你能不能做好事不留名吗?”
    她就知道,狐狸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的改了呢?
    他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赵翀好笑的看着她,道:“我没想过留名!”
    颜十七眨巴两下眼睛,难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知道这种事,是需要活动经费的!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跟我说!我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拖欠的!”
    好歹她还有个江南首富的舅母不是?
    实在不行,去打劫两个小表弟也是能够江湖救急的。
    赵翀叹气,“你得答应我,这些事既然交给了我,你就不能再插手。”
    这丫头的脉象上来说,明显的思虑过重。
    通过刚才被他截下的一番唠叨来看,别看她表面嘻嘻哈哈,其实什么事都装在心里呢!
    所以,他必须相反设法让她卸下心事。
    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小小年纪,就因为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而未老先衰了。
    颜十七抿唇,“偶尔过问一下,可以吗?”
    根据她对雄性动物的了解,他们对于自己的领地,都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谁若在他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必然不会得到好结果。
    他接过去那些事,就不想她再插手,也是这种男人的自大在作怪吧!
    每当这种时候,聪明的女人都要顺着毛捋。
    赵翀叹气,“有了进展,我自会派人通知你的!”
    颜十七道:“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进展。我在驿站遇袭的时候,那帮人是谁指使的?”
    赵翀一脸的无奈,真是拿她没办法。“本想着等着事情有了结果,再告知你的!”
    颜十七下巴一抬,“我是受害者,有权利优先知道事情的进展。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崔尧?”
    赵翀眸中的亮光一闪,“目前所有的证据的确都指向了他!”
    颜十七眉头打结,“难道还不是他?”
    赵翀道:“不管是不是他,此人都留不得了!”
    “啊?”颜十七圆张了嘴巴,“你打算怎么做?对方可是国舅爷啊!”
    想到他要与权贵对峙,她就说不出的紧张。
    赵翀道:“小傻瓜!国舅爷是没有官品的!只是皇亲罢了!”
    颜十七急急的道:“可这个皇亲不是一般的皇亲啊!他可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后是谁?那可是皇上的枕边人啊!随便在皇上的耳边吹点儿风,都够你哭三天的了!”
    赵翀扯动唇角,因她的话展颜,可惜,这样的笑容颜十七一点儿都看不见。“皇后是当年智后一手调教出来的!”
    颜十七道:“正因为如此,皇上鉴于对智后的敬爱,对这个结发妻子怕也是言听计从呢!”
    赵翀道:“智后教导出来的人,不会无理取闹。”
    颜十七瞪他,“你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
    赵翀手扶住她的肩头,“躺下!”不容置疑的把颜十七放倒,拉了被子为其盖好。“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是皇上要动崔尧,你觉得皇后再厉害,她又能如何?”
    颜十七松了一口气,“真的是皇上要动?”
    赵翀道:“当然!我不过适时的推波助澜一下罢了。你如此不放心,是在担心我吗?”
    颜十七打个哈欠,小脸红透,自认为他看不见,也就不加遮掩。“那是啊!你现在是我要依靠的大树啊!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好好的。你好了,我的事才有眉目嘛!”
    赵翀失笑,“嗯!你安心睡吧!我这棵大树,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低头,就看到一只莹白小手从被子里悄悄探出来,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一切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她的心里其实是这般的脆弱不安!
    不想他离去,会有多少不舍的成分在里面?还是仅仅因为她在害怕着未知的黑暗里的孤寂?
    “赵大人,你对我可真好!”颜十七带着困意道。
    “嗯!”赵翀应一声。
    很想提一声,若是闲着没事,还是多想想他为何对她这么好把。
    可又怕她想歪了,反而对她现在的病情更加的不利。
    当然,她现在就已经想歪了,以为他在喜欢男人的路上奔跑着呢,也不知啥时候能让他回个头。
    颜十七满足的合上沉重的眼皮,明明已经快睡着了,却偏又猛的强撑开,喊声:“大人!”
    “我在!”赵翀低叹,“明日让你舅母去城西的牙行挑些护院来!”
    “嗯!”颜十七继续打哈欠,“其实,在驿站跟大人分开后,我有想过大人为何对我这么好。或许不是因为我哥哥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吧!”
    赵翀一喜,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小手,“你真的想明白了?”
    颜十七含混道:“因为我身上有某个人的影子吧!也许,大人从一开始靠近我,就是在寻找某个人的影子吧!可我明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不应该享受大人给的好。可我就是贪心的不想把大人推开,我是不是很坏?”
    “阿七------”赵翀瞬间心潮澎湃,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喉咙却又似乎被什么堵上了,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怪我啊!我贪恋在你身边任意放松的感觉,仿佛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声音越来越小,终止于听不见。
    赵翀举起那只握在手里的小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吻着。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了。
    他今夜忍不住的来此,不过是为了自己安心。
    纵使已经把月卯派来了她身边,纵使在第一时间让宁建合来诊了脉,他却还是不放心。
    他觉自己如果不亲自跑这一趟,就算到了明日早朝,在皇上面前也会表现出极大的坐立不安。
    就是想看她一眼!
    就是想亲自确定一下她的小命是安全的!
    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原来,她虽然没有出面留他,却表现出各种小动作不想让他走,是贪恋他在她身边的感觉啊!
    原来,他能让她如此的信任啊!
    只要他在,她就不怕!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已经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了。
    虽然还不是感情的回应,但至少,他不用在喜欢男人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她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从前的她。
    当有一天,她所有的记忆回来,发现自己就是曾经的杜锦瑟的时候,她能不能接受,还是一会儿事。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又该如何对他呢?
    再往深里想,摆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又何止这一个啊!
    黑夜中,她的呼吸声变的很均匀。
    或许明天醒来,她连自己说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是他不会忘记了!
    赵翀重重的叹了口气,唤了声报晓。
    报晓便掀帘从外间走了进来,“主子该回去了!”
    赵翀的视线落在颜十七的脸上,“你守着她吧!”
    报晓道:“是!属下不睡!”
    赵翀道:“过来握着她的手吧!”
    “嗯?”报晓疑惑。
    赵翀道:“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她会睡的踏实些!”
    报晓走到榻边,坐下来,从赵翀的手中接过颜十七的小手。
    赵翀又重重的看了榻上一眼,这才走向门口,驻足,却没有回头,“她若有任何的不妥,都必须汇报。”
    不等报晓应声,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报晓握着颜十七的小手,明明是柔若无骨的,她却莫名的觉得沉重。
    守护颜十七,她原以为是再简单不过的任务,现在看到主子对她的态度,以及一路上的经历,她才终于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颜十七一夜再无梦,睁眼看到报晓坐在她的榻边打瞌睡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的诧异。
    从报晓的手中抽回手,报晓一下子从点头中惊醒。“姑娘,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十七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报晓连忙在她身后垫枝头。
    “我昨晚做恶梦了?”颜十七甩甩头,她怎么觉得自己似乎梦见了赵翀呢!
    自己日间没对他思吧,怎么就夜有所梦了呢?
    不对!那情景历历在目,做梦会有那么清晰吗?
    就连说过的话,都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那个赵翀,不会真的来夜探她的闺房了吧?
    “昨晚你守夜,可听到了我房里有什么动静?”颜十七疑惑的问。

  ☆、第一百二十章 态度(6000+)

第一百二十章 态度(6000+)
    报晓道:“奴婢半夜醒来,好像听到了姑娘房里有说话声。奴婢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又觉得似乎有男人的声音。奴婢惊醒了,跑进来一看,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姑娘睡的也不太安稳。所以,奴婢就留下来守着姑娘了。”
    报晓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求着菩萨原谅她的撒谎不打草稿。
    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姑娘太聪明,若说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听到,她必然起疑。
    若说自己什么都听到了,又怕姑娘脸皮薄,恼羞成怒的怪罪她。
    于是乎,也就只能找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了。
    颜十七抬手揉揉眉心,“昨晚屋里的火盆太热,我嫌闷,所以才在窗子是留了缝隙吧!”
    有了报晓的证言,那么那个赵翀就不是做梦了。
    那家伙,出入高家,真当是入无人之境了。
    今日可得跟舅母建言一下,怎么也得多请些护院回来。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城西牙行字眼。
    对于自己会时不时的冒出的一些念头,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等会儿问问,若是城西牙行真的存在,那应该是可信的,不然不会在自己的脑子里形成印象。
    早饭后,颜十七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外祖母。
    一个个子不高,长相上也很普通的一个老太太。
    唯一令人称奇的就是那一头青丝,纵使儿孙已经满堂,头上还是不见一根白发。
    老太太一开始见到颜十七今日里精神了很多,也是很高兴的。
    三句话后,又转到了女儿高氏身上,眼泪便又开始决堤。
    颜十七就又开始头疼。
    她觉得自己这外祖母肯定是水做的,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啊?
    颜十七手忙脚乱的开始安慰,正心力交瘁的时候,关山月好容易来了。
    颜十七如同看到救星般如释重负,同时对于她外祖父当年那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却选择了外祖母这样的人为妻,表示十二分的好奇。
    同时,更好奇,两人这么多年,是如何过到一块儿去的呢?
    关山月也是一脸无奈的劝慰道:“母亲见了槿儿就哭,让槿儿的病如何能好?她本来就想念姑姐,偏您见了她就念叨。岂不让她想的更盛?人家太医可说了,槿儿这病切忌思虑过重。为了槿儿的病着想,母亲且忍一忍。听说,姑姐不几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母亲可以守着姑姐好好的哭一场。”
    这一番话,说的老太太一愣一愣。
    顾忌着颜十七的身体,她的眼泪也就很快缩了回去。
    关山月趁机道:“母亲累了吧?乔嬷嬷,赶紧送老太太回去。老太太心里记挂着姑姐,你就多给她讲讲姑姐这些年的事情。”
    乔嬷嬷便机灵的上去扶了高老太太,往外走去。
    关山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直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远了,颜十七才爆发出一长串低笑。
    关山月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挺鬼精的吗?怎么不想个法子对付老太太的眼泪?”
    颜十七敛住笑,道:“我初来乍到,难免水土不服。哪像是舅母,已经身经百战,临场经验肯定丰富多彩。所以,随便那么一发挥,就能有神效。再者说了,我这不是病着嘛!切忌思虑过重。”
    关山月失笑,“坏丫头!”
    颜十七做了个鬼脸,却又很快恢复了一本正经,“外祖母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般?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情吗?”
    关山月叹了口气,“反正自从我嫁进高家,她就一直是这样子。你知道差点儿让我的下巴掉到地上砸个深坑出来的是什么吗?”
    颜十七摇摇头,道:“外祖母还做过什么惊人之举?给外祖父纳妾?”
    她知道能让关山月惊讶的事情实在不多,而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夫君妻妾成群吧!
    关山月道:“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老太太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对于自己的男人却是看的很紧的。”
    颜十七的下巴也就掉了下来,“舅母说外祖母她------她不识字?”
    关山月道:“是啊!婆婆她老人家就是不识字啊!我当时的表情比你可夸张多了。要知道,我认识峻哥的时候,公公是我们那里有名的教书先生。他的才学,深受我爹的推崇。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公公就是帝师。我都接受不了,公公娶的人居然不识字。你要知道,公公他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啊!”
    颜十七也是彻底的无语了。
    她突然想到了那句“鲜花插到牛粪上”的话,虽然她跟高老太太都是女性,但她还是觉得高老爷子才是那鲜花。
    同时,她也很好奇,自己的娘亲是如何在这样的母亲面前成长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一个软弱无知的母亲,怎么可能教出高氏那么强势的女儿?
    俗话说,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足以说明母亲的教导在儿女的成才上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山月叹一口气,“有些事,我也没想明白!或许等你母亲到来后,能为我解惑吧!”
    颜十七也跟着叹气,“人无完人嘛!或许外祖母的身上,就有能吸引住外祖父的东西呢!所谓的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外人再怎么难以理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其实心里是有怀疑的,大顺朝,表哥表妹结合,很多其实都是生出了健康的孩子的!
    那么,傻舅的傻,真的是表哥表妹孽缘的结果吗?
    还是外祖母那样的人,生出的孩子理该如此呢?
    外祖父曾经贵为帝师,那么,应该是见过智后之人。
    赵翀那狐狸都能弄到智后的手稿,相信了表哥表妹在一起会生恶果。没有理由,外祖父没有听说吧?
    当然了,听说是一会儿事,相信就是另一会儿事了。
    赵翀毕竟是懂医的,接受起来或许就容易些。
    而外祖父,既然是当世的大儒,为人就难免迂腐了些。
    关山月嗤笑,“嗯!懂的还不少!居然还知道王八看绿豆!话本看多了吧?”
    颜十七道:“舅母那边有话本吗?拿出来跟槿儿分享一下呗!您不知道,养病是这个世上最无聊的事情。”
    关山月凑到颜十七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此事,是咱俩的秘密啊!切记不可传到你外祖父耳朵里!”
    颜十七点头如捣蒜。
    关山月便吩咐了露华去取话本来。
    在大顺,话本多在市井流传,写的都是才子佳人的事情。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不允许翻看的。
    颜十七突发奇想,她外祖父当时选中外祖母,会不会就相中她不识字呢?
    不识字的好处,就是见识低啊!别说没看过话本了,其认知就是一张白纸。想塑造成什么样就可以随便拿捏了。
    关山月道:“槿儿,有件事舅母得跟你通通气。你虽然在养病,的确不需要太操劳。但舅母认为,你也不能耳目全闭塞,以至于失了判断。所以,舅母并不打算隐瞒你。”
    颜十七眉头微蹙,“舅母有话但说无妨!您也知道槿儿这性子,最讨厌被人蒙在鼓里了。”
    关山月开门见山道:“从昨日至今,府里并没有收到颜家的帖子。倒是太子府的良娣以及沅王妃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要来府上探病。”
    “沅王妃吗?”颜十七瞪圆了眼睛。
    关山月点点头,“我接到帖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那可是王妃啊!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尊贵的女人呢!倒不是妄自菲薄,就是觉得不是一路人。你别看我在江南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到了京城,却是两眼一抹黑,啥都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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