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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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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十七在心里叹口气,对关山月解释道:“舅母,这位是我的庶妹,那位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
“哦!”关山月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颜如松尴尬的道:“舅舅可是在后面的马车上,我去请安!”
“你舅舅不是个傻子吗?”颜如柏一脸讥笑的出声。
“你闭嘴!”颜如松厉喝,“在长辈面前不可以没规矩!”
颜十七握住关山月微微颤抖的手,“舅母,只有真正的傻子才会当众取笑别人是傻子。跟傻子不值得生气啊!”
颜如柏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转向颜十八,“姐姐,不要伤心!不过是嫁了个傻子,算哪门子舅母?”
“啪啪!”两声脆响之后,颜如柏直接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没有人看到关山月是怎样出的手,就算颜十七都没反应过来关山月是怎么挣脱她的手的。
但是,颜如柏就是这么被关山月给打了。
而且,还是两个耳光。
没有打掉牙齿,却让他短时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郭嬷嬷一下子冲了出来,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冲着关山月大吼,“你这个疯女人!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那可是我们颜家的五少爷!”
“报晓,给我上去掌嘴!”颜十七火大的道。
只是还没等报晓动手,关山月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了郭嬷嬷的肚腹上。
郭嬷嬷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住这一脚。直接往身后撞去,正好砸在了颜如柏身上,俩人一起跌倒在地。
“柏弟!”颜十八凄厉的大叫,唯恐天下人不知这边有动静。
事实上,这边的动静本就不小,早已经吸引了不少的围观的人。
毕竟沅王和六皇子的车队还没到,看什么热闹不是看?
颜十八这一叫喊,瞬间让人呼啦啦又围过来一片。
颜如柏这一倒地,连哭都哭不出来。
颜如松本想着过去搀扶,但想着这是自己的亲舅母动的手,自己若是过去颜如松那边,无疑是不给舅母面子,所以,脚步便迟疑的打住了。
颜十八手忙脚乱的将颜如柏搀扶起来,对于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的郭嬷嬷却没有搭把手,而是于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冲着关山月跪倒了。
梨花带雨的道:“请舅太太饶命啊!我们姐弟俩虽然是颜家四房的庶出,一直都不受母亲喜欢。舅太太要为母亲出气,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不给颜家面子吧!”
这话诛心,不但要坐实关山月的飞扬跋扈之名,更是要给高氏扣上苛待庶出的帽子。
颜十七怒火中烧,提着裙子就要冲上去。
关山月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身后,然后如同一个江湖女侠客似的抱拳,“诸位!你们都是久居京城之士,高家儿媳妇关氏初来京城,还真是不太明白京城之风气呢!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关山月这番话,中气十足,声音响亮,不管是因为她的气势,还是因为她高家儿媳妇的身份,周围的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颜十八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
关山月怎么可能给她再出声的机会,继续大声道:“早前听公爹说起过,我们高家的亲家颜家,乃是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还以为教导出来的后代应该是极懂礼数的才对。
尤其是这颜家四房的庶女和庶子,那可是养在颜家老太太身边,亲自教导的。却没想到,这小子无礼,不认我这舅母也就罢了,上来就骂家夫君是傻子。敢问诸位,你们家的庶子敢如此辱骂主母的亲弟弟吗?
我高家好歹现在还是他们颜府的亲家,我作为颜家四房的舅太太,帮着姑姐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孩子,有错吗?”
“不是这样的------”颜十八急急的争辩。
关山月唇角挂着冷笑,“那十八小姐倒是说说,是哪样的啊?你敢对着皇天后土发誓,颜家的五少爷没有辱骂家夫君吗?你当周围人都是聋子吗?”
颜十八面若死灰,她赌错了,她以为这高家的傻子娶回来的媳妇,定然是个软柿子。
一如高家这些年来的逃避态度一样,遇事只知道息事宁人。
但是,万没想到,这关氏压根儿就不怕事,更有将事态扩大之势。
颜十八一下子就有些慌了,这可是在京城,不是莒州啊!
在莒州若是闹大了,还有颜秉正给她撑腰。
在京城真若闹没脸了,恐怕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的吧!
所以,就算意识到自己这一局扳不回来了,却还是要死撑着,“可五弟毕竟只是个孩子啊!舅太太下手,至于这么严重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声音凄厉哀婉,让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去,保证会不顾一切的打抱不平。
关山月冷笑,“三岁看老,小时候不教训,难道还要等到长大后杀人越货了,再去想到管教,不觉得黄花菜都凉了吗?说到我下手重,我一个妇人,扇了他两个耳光,他若连这点儿都受不住,将来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哎呦!”郭嬷嬷躺在地上大声的呻吟,“舅太太这是要插手颜家的事吗?”
关山月踱着四方步过去,抬脚就踩在了她的肚腹上,“现在承认我是舅太太了?刚才骂我疯女人的那个劲头呢?”
然后冲着周围再次一抱拳,“诸位,京城最近流行奴大欺主吗?”
周围人开始了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关山月道:“还有一件事,大家也别误会。颜家把四房的庶子庶女从莒州接到身边教养,我们高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我们高家只是不太相信颜家的家教,所以就把四房的嫡长女接到我们高家住着。此事,还望大家做个见证。
今日,凡事站在我们高家这边的,认为我关山月打人有理的,都可以去城中的四方酒楼免费吃一顿。大家不用迟疑,那四方酒楼正是我关山月的嫁妆。等会儿进了城,我自然会派人去知会一声。大家不相信江南关家的面子,当世大儒高家总是有几分面子吧!”
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高老先生,那可是帝师啊!”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个声音。
先前还落针可闻的场面,此刻一下子炸了锅。
关山月抬脚,回到了颜十七身边,抬手扶了扶颜十七头上的步摇。“槿儿以后记住,打人不是主要的,重点是,打完了,一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颜十七就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颜家人的找事,正好给了高家宣布在京城重新立足的机会啊!
也可以说,是踩着颜家就这么站起来了。
颜十七转向还在发愣的颜如松,高声道:“哥哥,你们今天来,既然不是来接十七的,那么,你们不会单纯是来看热闹的吧?”
颜如松道:“二哥这次是陪着沅王去办差的,我们是来接二哥的。颜家的人都在那边候着呢!我见到关家的马车,就想着过来打招呼,他们要跟来,没想到------”
颜十七翘了唇角,扭头看向正从地上被翡翠搀扶起来的颜十八。
颜十八也正看过来,眼神如同淬了毒。
颜十七却冲着她绽放了个如花笑靥。
她这个庶妹,终归还是太年轻了,想要玩弄手腕,把别人都当傻子,她还是太嫩了点儿。
这样的把戏也拿出来耍,真真的不能看。
颜十七同情的看着颜如松,这次被自己信赖的庶妹庶弟坑的这么惨,总该得到教训了吧!
他该慢慢的明白,对有些来说,就算有血缘关系存在,也成不了亲情。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来了!”
众人齐齐伸长了脖子张望,远远的只是看到了黑压压的影子,至于人,根本看不清楚。
颜家跟高家这段小插曲,就此淹没在人群对前方的好奇里。
这些人,或许并非只为热闹而来,还有跟颜家人一样,来接自己的亲人的。
颜如樟居然跟随沅王去了江南办案!
颜十七对于这个二堂兄知之甚少,只知道也是考中了进士的,后来又考中了庶吉士得以留在了京城。
作为颜家三房唯一的独苗,颜秉公自然是不会舍得他离开京城外放的。
说到这一点儿,卫国公就比较心大了,居然放任赵翀在外面折腾了这么多年。
但究竟庶吉士能升的快,还是外放官有实力,已经不需要比较了。
颜十七挽着关山月的胳膊,回到了马车旁边。
关山月忍不住的抱怨道:“这都疯了似的!沅王就那么有魅力吗?”
颜十七失笑,对这个舅母是越来越喜欢了。
别说刚刚打的那一仗如何的大快人心,事情过了之后,还能如此轻松的说笑,可见这心态绝对非常人所能及啊!
“沅王有多大魅力,我没接触过。不过,那个六皇子倒是见过几面的,长着一张比我还要漂亮的脸。”
“哦!”关山月若有所悟,“那是得看看!就当是欣赏画了。”
“噗——”颜十七笑喷了,想起自己现在是女装,再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小厮阿七了,赶忙拿了手绢捂嘴笑。
却听旁边有人惊叫道:“呀!我有消息,说是镇海侯世子的马车也在啊!今日真是赚到了。”
关山月挑眉,“那又是个什么鬼?”
颜十七的笑也就自动敛了起来,“太子的小舅子!舅母,今日可以同时欣赏两幅画了。只是,舅母这样子,舅舅知道了,不会不开心吗?对了,舅舅呢?还在车里?”
关山月叹了口气,道:“他不喜欢热闹!这样的场合,他一般不会露面的。许是从小形成的习惯,怕人多了招事,给人惹麻烦。”
颜十七就听的一阵心酸,“这么多年,辛苦舅母了!”
关山月温和的笑笑,“说什么辛苦?这些年,他给予我的,比我付出的要多。我去看看他!”
眼瞅着关山月进了后面的马车,颜十七扭头往城楼上看了一眼,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绛紫色的身影。
然后收回视线,伸长了脖子去寻找高颛和高颂。
“报晓,你眼力好,给我找找那俩孩子跑哪儿去了。人这么多这么乱,可别挤着碰着了。”
京城毕竟不同于江南,一个砖头从天上拍下来,砸中权贵的可能性比平民要大的多。
那俩虽是有功夫护身,但是阅历毕竟浅,若是碰到个刺儿头,怕是应对不及。
报晓果然不负所望,用手往前面一指,“在最前面!”
颜十七蹙眉,“你赶紧过去看着!一会儿等人到了近前,怕是更乱。”
报晓走出去两步,却又退了回来,“奴婢不能离开主子身边!”
颜如松已经回魂靠拢了过来,“我去看看吧!”
颜十七看着他打结的眉头,“哥哥心里可是不畅快?”
颜如松牵强的笑笑,“长痛不如短痛!哥哥有你这个妹妹,就足够了。”说完,便往人群挤去。
有李一跟着,颜十七倒也不加阻止。
只是看着那瘦削的身影,难免心里发酸。
颜十七正怔楞着走神,却听高颂的声音突起,“小贼,还我的荷包来!哪里跑?”
颜十七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要坏事。
“报晓,赶紧去把那俩小子给我提溜回来。”颜十七大声的命令道。
报晓一看颜十七这次是真的急眼了,语气里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便再不迟疑的靠了过去。
颜十七悬着颗心,情知报晓这一去,未必能带回人来。
那俩小子若是倔劲上来,未必会买一个下人的帐。
至于颜如松,连颜如柏都搞不定,对付那俩,怕是更吃力了。
说到底,颜如松这脾气,跟颜秉正太像了,温温吞吞的,有时候的确少了震慑人的威严。
颜十七抬手扯了扯斗篷,便也靠了过去。
好容易挤过人群,却还是晚了一步。
高颛抬脚,直接将那个偷了高颂荷包的偷儿踹到了马路中间。
比之高颂那个喜欢动嘴的,这高颛绝对是行动派。
那个偷儿倒在地上,不只是因为高颛下脚重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躺在那儿不动弹了。
这个时候,沅王的车队已经到了百米之外。
颜十七去拽高颛的衣袖,“别惹事!赶紧回车上!”另一只手去拽高颂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如同泥鳅一般滑了出去。
“我的荷包还在偷儿手里!”高颂喊着,径直冲到了那偷儿面前去取荷包。
那偷儿也是奇了,虽是人在地上不动弹,抓荷包却抓的紧。
高颂强拽,他就是不松手。
颜十七眯了眼睛,把高颛往颜如松身边的李一跟前一推,“看好这个!”然后冲着马路大喊,“高颂,赶紧回来!”
高颂抬脚,猛的踹向那人的腹部,那人吃疼,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高颂趁机将荷包收了回来,刚一转身,就听的身后的人又发出了嚎叫,“救命啊!杀人啦!天子脚下,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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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颂迈出去的脚步就又收了回去,扭头看着那人。
颜十七心中大急,“去把他把我拽回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报晓自然也明白形势的严峻,出手很快。只是高颂毕竟是出身于武林世家,对于突然的靠近,还是有本能的反应的。
所以,抬掌便劈了过来。
报晓不能硬接,只好后退。
本欲引着他打过来,也算是把人给带出来了。
高颂也的确有跟过来的趋势,没想到,他一动,地上那人却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不让他动弹了。
本来前面路上有人,无论是坐在马车上的车夫,还是骑在马上的人,只要眼睛不瞎,都是能够看到的。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车队应该停下来。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将拦在路中央的高颂从冲撞王驾之罪中摘出来了。
电光石火间,颜十七的小脑袋瓜快速的旋转,却又似乎成了一团浆糊。
偏偏在这个时候,南面的队伍中突然传出了一声马受惊后的嘶叫,就见一匹马直冲而来。
颜十七一咬牙,“报晓,砍掉那混蛋的双手,把高颂给我抢出来。”
报晓一甩袖子,手里瞬间多了一把匕首,直奔那地上的人而去。
这当儿,高颂也没闲着,空闲的那只脚已经将那偷儿踹了好几脚了。
那偷儿却是铁了心的不松手。
高颂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总不能真把人给踹死吧!所以,踹到最后,也就无力了。
那偷儿也就是摸准了高颂的这种心理,但是却万万没想到颜十七会下这样的狠命令,而报晓更是执行的彻底。
所谓的下路相逢狠者胜!
报晓的匕首还没到近前,那偷儿的双手迅速撤了回去。
报晓便一把扯住高颂的胳膊,将人带离了马路中间。
颜十七提着的那口气,刚松了一半,就在身后巨大的推力作用下,踉跄着扑倒在了马路中间。
马蹄声也已经到了近前。
颜十七苍白了小脸,扭头看去。
马嘶鸣,两个前蹄在她的头顶腾空。
“十七!”几个声音一起喊。
颜十七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拼尽力气往旁边一滚。
马蹄落地,正好是她刚刚趴伏的地方。
颜十七用胳膊支起身体,报晓也已经飞奔过来,抬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庞大的马躯却在此时轰然倒塌。
报晓抱着颜十七连退了五步。
颜十七浑然不觉的瞪大双眼,看向那匹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的马。
马的口鼻中都流出了鲜血。
报晓低声道:“好厉害的内力!”
颜十七却充耳不闻的看向那个站在离马五米之外的人,一身玄色的衣服,身形高大魁梧。
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看人带着凌厉,还有穿透力。
周身更是散发着凛然的气势。
两人隔着一匹马,就这么对视着。
“三皇兄!”六皇子骑着马随后赶过来,“你没事吧?这马一路上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狂了?”
没有回应。
颜十七整理了下衣服,福身行礼,却没有出声。
原来他就是沅王啊!
沅王不答话,只是看着颜十七,并且在颜十七行礼的时候,还做了个免礼的手势。
六皇子也就将注意力落到了颜十七身上。
刚才的一幕,他虽然落后,却也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的。
所以,虽然觉得颜十七眉眼上有几分眼熟,却也没有深究,而是笑着道:“你是哪家的?你家里人没教你见了皇家车队要避让的吗?还是你想大出风头别有所图?”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笑很是温润。
本是兴师问罪的话,被他这么说出来,就算对方不认罪,旁观者也会认为其十恶不赦了。
颜十七也学了沅王的做派,不予作答。
这样子被人抹面子,在六皇子还是头一次,脸上的笑容就寒了几分,声音也有了冷意,“你是哑巴吗?”
“太子驾到!”公鸭嗓子高调的响起。
没有马蹄声,那就是坐轿而来。
沅王和六皇子单膝跪地行礼。
周围更是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仪仗啊,果然威风凛凛!
颜十七却维持着面南的站立姿势不动。
“姑娘!”报晓小声的提醒,“那是太子仪仗,咱得行礼!”
颜十七还是雷打不动的站着。
公鸭嗓子大喝一声,“大胆!见了太子仪仗为何不跪?”
颜如松却在这个时候出声,“太子殿下恕罪!家妹刚刚受了惊吓,如今还没回魂。十七,赶紧行礼啊!”
颜十七却如同傻了一般,贝齿咬唇,双拳紧握,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颜十七?”跪在地上的六皇子猛的抬头,“你就是莒州那个能双笔写字,能弹出《暮阳残雪》的颜十七?”
“颜家的十七小姐倒是好个性呢!”声音温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蛊惑人心到可以暂时忘了冬日的寒冷。
颜十七却在这个声音中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那个声音偏又响起,“都起来吧!地上凉!”
温暖而又体贴,怎能不收服人心?
“三皇弟刚刚没受伤吧?”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没有受伤!”
相比较而言,沅王的声音太过冷冽了些。
六皇子一个箭步跳到了颜十七面前,“你从前是傻子,可不是哑巴!你可知对太子无礼是什么罪?”
颜十七看着他,那么俊美的一张脸,应该当画来欣赏的,无论如何都应该跟恶心沾不上边的。
可她就是忍不住了。
手扶在胸口的位置,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六皇子就算懂点儿功夫,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却也是避无可避。
白色的衣袍上,立马绽放了红梅点点儿。
“槿儿!”关山月大叫着冲了过来。
“十七!”颜如松也大惊失色的奔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人被扔在了那匹枣红色死马的旁边。
人是活着的,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高峻钊紧随关山月靠过来,“槿儿,舅舅把推你那人亲自给捉来了。”
“舅母,舅舅,哥哥退后!此事,我自己处理。”颜十七说着,甩开报晓的手,往前一步。
没来由的,六皇子后退了一步,嘴上却又不肯短了气势,“该死的!你现在罪加一等!”
颜十七冷笑,“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有人拿刀逼着六殿下到十七面前的吗?十七这口血是硬生生被六殿下给逼出来的!”
“你居然知道我是谁?”六皇子面色突变。
到底是谁给谁“欲加之罪”?
颜十七却不再看他,转身向沅王,福身行礼,“民女颜如槿谢沅王救命之恩!”
沅王抿唇,“本王没救!”
颜十七扯动唇角,“不杀即为救!”
六皇子突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脚,“颜十七,你好大的胆子!对我三皇兄行礼,为何对太子殿下无礼?”
颜十七这才转向那个绛紫色的身影。
镶红宝石的紫金冠下,是一张俊美的跟六皇子平分秋色的脸。
只是这张脸要更成熟一些,加进了岁月的味道。
一双桃花美目,流转间自是风情万种。
鼻若悬胆。
薄唇微勾,那弧度,刚刚好。给人一种喝了桂花酿后的微醺的感觉。
这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笑容就是他的面具。
但这面具,此刻却有了碎裂的痕迹。
太子周显谪本来勾起的唇角下移,薄唇微开,惊讶的看着对面,那个如同狐仙下凡的女子。
吹弹可破的皮肤,在白色的狐狸毛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皙。
大大的杏眼里,汪着的是两颗墨玉。
挺俏的小鼻子,鼻头泛着微红。
一张樱桃小嘴上还挂着血迹,顺着唇角,划过下巴。
比她美艳的女子他当然见过,他的太子妃就足以倾国倾城,但是太子妃的美艳则艳矣,却远没有眼前的这个这般的出尘脱俗。
透着孤冷,如同寒冬里独自盛开的梅花。
又透着孤傲,如同湖面上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
京城谁都知道,镇海侯府出美人儿。而能与镇海侯府分秋色的便只有一个百年世家的颜家了。
颜家的女儿美的各有特色,而眼前这个自是更加的与众不同。
周显谪并非贪恋美色之人,现在却如同定住了般移不开眼。
也许真正勾住他心神的不是那狐仙般的容貌,仅仅是唇角的那一抹朱红。
就在不久前,那个女人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唇角也是挂着这样的血迹。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空洞。
她的话语甚至还在耳边回响,“周显谪,你今生负了我。我死后,会在天上看着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能走多远!”
他一直讨厌的可有可无的女子终于离他而去了,他本应该高兴才对,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大笑了三声的。
可是那笑声落在自己的耳中,为何是那样的苍白?
他以为踢掉了垫脚石,他就可以一步登天了,他就可以拥着自己心爱的人日日笙歌了。
但想当然永远不是现实!
他没有迎来预期中的生活,只是觉得空,哪儿哪儿似乎都是空的。
对面的身影却在此时有了动作,深吸一口气,盈盈下拜,“请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
人群中一下子炸了锅,窃窃私语如同蜜蜂般,嗡嗡响起。
六皇子突然大笑,“颜十七,你果然是个傻的!那些有关你开窍的传言都是假的吧?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让太子殿下为你做主,你是在痴人说梦吧?”
“只是噩梦吗?”颜十七甜糯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眼睛没有旁移,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登上储君宝座的男人。“太子殿下刚刚不是站在城楼之上吗?所谓的站得高看得远,对于底下发生的一切,太子殿下应该看的很清楚吧!”
颜十七看到对方明显的倒吸了口凉气,红唇扯动。
她就是要把他高高捧起,看他要怎么否认。
否认自己没看清楚,那就是不关心民情。
如此以来,他长久以来塑造的爱民如子的好形象还要不要了?
他要是承认,自然更好。
承认自己看清楚了,那就不能睁着眼说瞎话了,就得为她做主。
而且理就在她这一边,她还真就不怕他把黑的说成白的。
见太子陷入了为难,六皇子急急的道:“你这丫头忒不讲理,太子殿下站于城楼之上,那是望我三皇兄的。至于刁民的小打小闹,他哪能看的清楚?”
颜十七唇角的笑意更浓,“太子殿下,果真如此吗?那就退一步,太子殿下对沅王望眼欲穿,无暇他顾,那么太子殿下的随从们呢?总是带着眼睛来的吧?如果不是饭桶的话,是不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大胆!”公鸭嗓子大吼,“你竟然诽谤太子!殿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居然敢在京城撒野,奴才认为该把她押到大牢里吃吃教训才对。”
颜十七的笑容转冷,“我是没见过世面,今日倒是开了眼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居然能对大顺的太子殿下指手画脚,我还指望什么?太子殿下下令吧!颜十七情愿坐牢!”
“不可!”颜如松想也没想的上前,“请太子殿下三思!前朝覆灭,阉人干政不无相关啊!”
“大胆颜如松!”杜锦轩冲了过去,站到了太子身边,“你一个小小的解元,也想要要挟太子吗?”
“镇海侯世子何出此言?”颜如松径直挡在了颜十七身前,“我现在不是解元的身份,而是一个受害人兄长的身份,难道以古喻今错了吗?听闻太子殿下贤仁,应该不会想堵天下学子的悠悠之口吧?”
“你------”杜锦轩黑面,“颜如松,你真的不顾忌明年的大考了吗?”
颜如松凛然站立,“镇海侯世子说话,能不能说清楚。明年的大考怎么了?草民要如何顾忌?大考不是由皇上说了算的吗?莫非世子爷的意思是,皇上说了不算了,改由他人说了算?”
颜如松也是豁出去了。
看着颜十七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纵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是那般的不卑不亢。
他与有荣焉的同时,心中的浩然正气也被挑起。
这是他的妹妹,该有他来保护才对。
没有理由,妹妹受了委屈,自己去讨回公道,而自己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道理。
颜十七出了一次意外,已经让他不能原谅自己了。
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他都必须挺身而出。
赵翀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他,在京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只要记住一点儿,那就是天下是皇上的!
任何事,都只要围绕着皇上考虑,就保准万事大吉。
颜如松觉得赵翀这句话,于眼前非常的适应。
太子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
杜锦轩面沉如锅底,上前两步,“颜如松------”
“讲理讲不过,这是准备动手了吗?”颜十七的声音从颜如松后面飘出,“说到动手,我哥哥肯定不是镇海侯世子的对手的!还望镇海侯世子下手轻一点儿!”
“锦轩退后!”太子终于出声。
杜锦轩憋着气,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了太子身后。
颜十七却不声不响的踱到了颜如松身边,悄悄的冲着颜如松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哥哥今日一战,肯定名扬京城了!”
颜如松若不是顾忌着周围的这些个国姓爷,肯定要抬手抚额了。
他哪是为了出风头,他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吃亏罢了。
而且这个妹妹,今日还吐了血。
想起母亲若是在这儿,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那强势的母亲肯定会给十七把场子找回来。
因为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任谁欺负了十七,母亲必定会打上门去,为十七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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