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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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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边。
傍晚时分,天才抹黑,忽的密云遍布,黑压压的一片,眼看就是暴雨将至,让柴家大军避无可避。
“少主,不能再走了。”殷崇旭望着暗夜乌云道,“得赶紧安营扎寨避一避才行,我们过了淮河到了南边,老天爷的脸色可就有的变。”
柴昭心里再急,也知道暴雨一起确实无法再走,略微想了想道:“传令下去,就此安营,雨后再走!”
岳蘅在南边也待了几年,知道这里气候多变不比云都,翻下白龙招呼起军士扎起营帐。
才扎好帐篷,瓢泼大雨倾泻而至,又急又猛。岳蘅凑在遮帘边,看着外头还在忙碌的军士们,露出隐隐的忧容。
云修掀开帐帘大步窜了进来,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冲岳蘅笑道:“我也是沾了少夫人的光,少主不用我雨里跟着,让我守着你呢。”
岳蘅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喃喃道:“这场雨一下,路可有的难走,还是要老天开眼,早些停了才好。”
云修倚着角落席地而坐,悠悠闭眼像是养神一般。
“少主!”李重元指着后头急道,“山路塌陷,运送粮草的头车陷进泥潭,怎么也出不来,后面百辆粮车都在雨里候着,如何是好?”
殷崇旭环视着四面的山势,焦虑道:“雨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的,这里山泥松垮,要是山上再有些动荡…”
柴昭振臂高声道:“传我的令下去,调一队铁骑过来!”
李重元正要转身传令,久久未发声的殷崇诀忽然开口道:“少主,马匹畏雨,只怕会更加忙乱误事…”
吴佑见他打断李重元,不悦道:“你有比少主更好的法子?殷二少,这里与战场无异,使不得平日里那些小聪明的,别误了郡马爷的事!”
殷崇诀也不与他争辩,击掌喝道:“殷家的人跟我来!”
数十名跟随殷家兄弟到周国的壮士紧跟在殷崇诀身后,见柴昭面露疑虑之色,殷崇旭走近他道:“少主,我们殷家是马帮出身,平日江湖上行走遇到这情形也是常事,你信我弟弟。”
吴佑还欲质疑几句,柴昭已经挥手制止,“走,去瞧瞧殷二少的本事。”说着挥开斗篷而去。
柴昭大步走出,李重元半转着身子不知该作何进退,吴佐迈开几步,不见弟弟的身影,扭头道:“吴佑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着少主!”
“重元大哥…”吴佑欲言又止,“你去看看么?可别被那殷家的人使出什么坏…”
“额…”李重元迈开沉重的步子,“你我也去看看。”
运送粮草的头车半栽在泥潭里,马匹嘶鸣不止,马鞭狠抽也是无用。殷崇诀俯身看了看深陷泥潭的马身,回头冲大哥微微颔首。
又是几声击掌,数十名壮士撸起衣袖将手臂狠狠压入泥泞。
“这是…”吴佐惊诧道,“这是什么法子?”
殷崇旭镇定道:“掌托马蹄。”
吴佑半张着嘴吞咽着喉咙,李重元紧蹙眉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不信这帮人可以做到,“以我之见…”李重元摇着头道,“人如何托马?还是该辅以大石才是。”
殷崇旭看向柴昭道:“天都黑了,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大石。少主不妨先看崇诀能否做到,再试一试郡马爷的办法也不迟。”
“掌托马蹄?”柴昭默默念道。
殷崇诀几下解开盔甲,毫不犹豫的跳下泥潭,摩挲着淤泥里的马蹄,口中喊道:“一!二!三!起!!”
“起!”众人齐声喝道。
战马嘶吼着高跃而起跨过泥潭,围聚着的军士欢喜的高喊了出来。
殷崇旭露出笑容,看着柴昭道:“殷家的蛮法子,让少主见笑了。”
“让人大开眼界,哪有见笑一说。”柴昭目不转睛的看着浑身泥泞的殷崇诀,“你弟弟身先士卒,替我解此烦忧,殷家的人,果然厉害。”
殷崇诀翻出泥潭,抹了抹脸上的污泥,朝着柴昭单膝跪地,“少主…”
柴昭抬了抬手心,殷崇诀这才缓缓起身站到大哥身旁,见李重元和吴佑对自己还是那副质疑的模样,轻轻一笑没有言语。
“做得好!”柴昭按住殷崇诀湿漉的肩膀,言罢转身离去,“重元让人多熬些姜汤,殷二少和诸位壮士可担大任的身子,绝不能有恙!”
见柴昭走开老远,殷崇诀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经黏做一团的污衣,自嘲道:“没想到与爹学的那套驭马之术,行军打仗也能用上?”
殷崇旭看着不顾一切的弟弟,低霭道:“爹教我们的,自有他的道理。”
吴佑不屑的凑近李重元低声道:“山野粗鲁之术,不足挂齿!重元大哥,我们走。”
李重元沉默的没有发声,冲殷家兄弟抱了抱拳道:“早些回营歇着。”
柴昭踱近帅营,只见一个撑伞的身影急促的向他奔来。
“阿蘅…”柴昭诧异中带着难掩的欢心,“雨还下着,你跑出来做什么?”
说话间,岳蘅已经到了他身前,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柴昭心头微暖,接过伞一手把岳蘅拉进怀里,“我都已经这样,有没有伞都不打紧。”
见云修悠哉的抱肩在帐外看着自己与岳蘅,柴昭咳了声道:“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云修咬着手背哧哧笑了笑,一声不吭倚剑离去。
柴昭将岳蘅又搂紧了些,往营帐并肩亲昵而去。
殷崇诀阴郁的止住步子,俯首看着两手掌心厚厚的泥泞,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殷崇诀是不是今生都只能如此…又是不是只有如此,才能像他一样高高在上,得尽一切…”

第45章 帐中情

柴昭将岳蘅又搂紧了些,往营帐并肩而去。
殷崇诀阴郁的止住步子,俯首看着两手掌心厚厚的泥泞,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殷崇诀是不是今生都只能如此…又是不是只有如此,才能像他一样高高在上,得尽一切…”
“选这条路的是你自己。”殷崇旭垂下头看着泛起雨花的泥地,“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底。”
“若是…”殷崇诀眼睑泛起暗色,“大哥,若是我有一日也像柴少主那样驭尽万马千军,阿蘅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殷崇旭径直回营头也不回道:“崇诀,是你负了她。阿蘅所求的又岂是权位,不过一颗真心尔尔。柴昭把能给的宠爱都给了她,你这一世,都赢不回阿蘅的。”
“这一世…”殷崇诀扬起头迎着无止境的大颗雨滴,“这一世,我都比不过他么!”
惊雷又起,回音不绝,天公似笑又怒。
帅营里。
燃着的暖炉上,还熬着热热的姜汤,岳蘅俯身拿起汤勺小心的搅拌,又添了些姜丝熬煮。
柴昭环搂着她的身子,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呵着热气。岳蘅装作厌嫌的扳开他的手心,恼道:“还不去把湿衣服换了,一军之帅,也未免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柴昭低低笑了声,顺从的扯开遮雨的斗篷,解开腰间的衿带,裹身的黑衣瞬时落地,露出光洁的上身来。
岳蘅见他身子还残留着滴答的雨水,赶忙拾起温热的帕子拧干,抚住他湿漉的男子发肤。柴昭闭眼任着她擦拭,惬意舒坦的吁出一口气。
柴昭忽的攥着岳蘅的手贴住自己的心口,睁开眼满足道:“跟着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岳蘅感受着丈夫稳健有力的心跳,与他对峙着毫不示弱道:“你猜…”
柴昭微微愣住,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阿蘅,我就猜你没有后悔过。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做到,你若现在就后悔,可就亏大了,是不是!”
岳蘅挣脱开来,翻出一件干净的衣裳甩到柴昭手上,背对着他盛起一碗热腾腾的的姜汤,不再搭理。
柴昭披上寝衣,与岳蘅围着暖炉坐下,捂着碗盅抿了一口,注视着闪动的火光道:“阿衡,刚刚头马陷入泥潭,是殷崇诀…替运粮的马队解了这困境,功劳不小。”
听柴昭与自己说起殷崇诀,岳蘅手上的动作依旧顺缓平静,搅着姜丝道:“他们殷家是马帮出身,殷伯伯对他们兄弟寄予厚望,自小细细栽培管教,这些事自然不在话下的。”
柴昭继续道:“殷崇诀身为殷家堡的二少爷,竟第一个跳下泥潭,掌心托马蹄而起,本事是一回事,有心是另一回事,此等心力,不可小觑…”
岳蘅不知柴昭此言的用意,顿了顿道:“你再不喝,姜汤可就凉透了。”
柴昭又喝了几口,见岳蘅似乎避着不用多说殷家,沉默着不再说下去。
岳蘅替他又添了几勺汤水,见丈夫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轻咬嘴唇握住他的手背,大眼探着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面孔,低声道:“你要听什么,问我就是。”
柴昭放下碗盅,扣住岳蘅的十指,直直看着她对着自己的眼神,“阿蘅,殷家兄弟,你与我说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想听。”
岳蘅吞咽了下喉咙,缓缓道:“大哥是难得的好人…待我如亲妹妹一般,这份情义的珍贵,我今生都记在心里。”
柴昭点头道:“殷崇旭我知道,他那双眼睛一眼便可看尽,他对你的照应,我也感激。”
“二哥…”岳蘅眸子略微黯淡下来,挤出笑道,“二哥…也许聪明人都是这样,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该如何去要,也未尝是坏事。他这不也帮到你了么?”
柴昭贴住岳蘅的额头,触着她柔软的唇尖道:“他丢了你,便是做了世上最蠢的事,这一生,他都会后悔。”
岳蘅朦胧的看着柴昭澄定自若的脸,怔的喃喃道:“你…为何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与二哥那两年的事,一句都没有问过…”
“我需要问什么?”柴昭笑了出声,“本就没有什么,阿蘅只是我的阿蘅,从来都只是我的女人。那每根竹箭上的蘅字,字字珍贵确是不假。”柴昭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可那每一个蘅字,只是刻在青竹上。而阿蘅你,刻在我柴昭的心上。”
“竹箭上的蘅字…”岳蘅眨了眨眼唇齿微张,正要说些什么,柔唇已经被柴昭大力的吻住。
“哪一个更珍贵…”柴昭低喘着气道,“你说,阿蘅你说给我听。”
岳蘅环抱住他发烫的身子,回应着他霸道的吻却没有回答他。
柴昭摸着自己解下的衿带,蒙上岳蘅的双目,衿带丝滑微凉,岳蘅想要扯开,却被柴昭把持的动弹不得,“你这是要做什么?”
柴昭一只手巧妙的解开她缎裙的绾扣,玫红的中衣如一团燃烧的烈焰,映得帐中暖意大起。
岳蘅觉得自己已经是不沾吋缕,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要对你自己如何,岳蘅只知道,自己今生都逃不开那份唯有他能给予的欢愉。
岳蘅感受着丈夫指尖如水的滑过,她颤栗的几乎要喊叫,可她不敢,帐外就是数万雄师,她连喘息都不敢用力。
“你在哪里…”岳蘅伸手去寻她触不到的爱人。
帐中寂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岳蘅才欲去扯下蒙眼的衿带,忽觉自己的深处涌起难以言喻的烫热,刹那间蔓延全身,沸腾的自己不住的颤抖。
“不要…那里…”岳蘅带着哭腔喊出声。
可丈夫的温润仍在继续,岳蘅骤的酥软,她忽然涌出从未经历过的畅悦,那是恍若在云端的绵柔,又似春雨淅淅沥沥打湿,她漆黑的眼前忽然流光飞舞,如同少年时偷喝了家中父兄的美酒,晕乎乎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
暴雨终止,月如弯钩半隐半现,殷崇旭掀开帐帘,深吸着潮润的空气缓解着周日的劳顿。
不远处,一个人影倚着大树盘坐着,像是擦拭着手里的长剑,剑光凛凛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
“云修云将军?”殷崇旭低低喊了声。
云修抬起头,直起身子颔首道:“殷大少爷?”
殷崇旭走近云修,笑道:“戌时都过了,你怎么不去歇息?”
“殷大少爷不也没睡么?”云修挪开眼神依旧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剑刃。
殷崇旭也不恼他的冷漠,靠着树干也坐了下来,瞥了眼云修的长剑道:“雨后舒畅,外头可比帐里惬意,今日扎营早,倒也不觉得困。”
“那我也是如此了。”云修冷冷道,说着朝剑刃哈了口热气,摸出一块帕子爱惜的抚拭着锋利的剑刃。
殷崇旭见云修似乎不愿意多搭理自己,从怀里掏出一片竹叶贴近唇边,竹音顿起。
闻着这悠扬澈静的竹叶,云修停下抚剑的手,诧异道:“这音色,不似笛声清亮,又不如鸽哨悠远,倒也好听的很。”
殷崇旭晃了晃手里的竹叶,笑道:“一片竹叶罢了,云将军见笑。”
云修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语气却缓和了不少,“比起你弟弟,你倒也不惹人厌烦。既然也误不了我手里的活,随你去也好。”
殷崇旭淡淡一笑,唇边竹音又起,似泉水潺潺,不绝于耳。
营帐里,柴昭知道岳蘅已经得了次快活,俯身轻靠在她的颈边,岳蘅紧闭双目迎合着丈夫的缀吻,滑入耳边的竹音让她禁不住半睁开星眸,低低哼了几声。
柴昭微微抬起头,含糊道:“阿蘅,是有些疼么?”
岳蘅摇了摇头,侧身望向竹音飘来的方向,低低咛了声:“你听…”
柴昭止住动作,静了片刻道:“军中还有人会吹竹音?阿蘅喜欢听?”
——“阿蘅听过竹音么?”
“虽然好听…”岳蘅呜咽着道,“可阿蘅不懂音律,听在耳边,都是一样吧。”
柴昭将头深埋进她的软糯之中,如孩童吮着蜜糖般恋恋不放,随着岳蘅娇身的轻挪愈发不能自己,动作也更加猛烈。
一曲终了,殷崇旭静静看着手里翠绿欲滴的竹叶,嘴角似有笑意浅浅含着。
云修将利剑收回剑鞘,起身就要离开。殷崇旭从怀里又摸出一样物件,云修冷不丁瞅见那难掩的暗金色,忍不住多看了眼,见是块金锁片,愣了愣道:“这东西…”
殷崇旭镇定道:“怎么?云将军见过?”
云修将长剑别在身后,垂眼道:“一块金锁罢了,哪里没见过?走了,夜色云荒,殷大少爷慢慢欣赏。”
殷崇旭也不再应他,爱惜的摩挲着金锁片上的“安乐”二字,注视良久才收进温热的怀里。

第46章 腹中有喜

云修将利剑收回剑鞘,起身就要离开。殷崇旭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件,云修冷不丁瞅见那难掩的暗金色,忍不住多看了眼,见是块金锁片,愣了愣道:“这东西…”
殷崇旭镇定道:“怎么?你见过?”
云修将长剑别在身后,垂眼道:“一块金锁罢了,哪里没见过?走了,夜色云荒,殷大少爷慢慢欣赏。”
殷崇旭也不再应他,爱惜的摩挲着金锁片上的“安乐”二字,注视良久才收进温热的怀里。
“柴昭…”岳蘅紧紧揉着身下的被褥低叫着,“柴昭!”
“我在这里,在这里…”柴昭紧压着她香汗淋漓的柔软不住的耸/动着坚实的身体。
“给我,给我。”岳蘅的脸一阵阵潮热的润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无法自持的说出如此羞臊的话,但一字一句却又从心底迸发,只想说与身上这个快要融化的男子一人听。
柴昭却没有止息的意思,贴紧她的颈边与心爱的妻子交/缠着,如同盘绕的水草永难分离。
岳蘅挤出声音道:“你再这样使力,帐子会不会塌…”
柴昭止住动作,半撑着身子道:“你既然害怕,那不做了便是。”
岳蘅咬唇推开他汗湿的身子,“你让开,我也正困了。”
柴昭哪里容她推开,狠狠俯身又是一击,岳蘅死命咬住他的肩头才没有喊出声。
这压抑的畅快让两个人紧拥着不住低喘,却是从没有过的奇妙感觉。柴昭伏在岳蘅散开的黑发上,深吸着发丝的幽香不愿挪动身子。
岳蘅揉着他肩上深深的咬痕,蹙眉道:“咬的这么重,你怎么哼都不哼半句。柴少主真是铁打的不成?”
柴昭低眉笑道:“我此生就疼过一次。”
“哦?”岳蘅饶有兴趣的托起腮,“说给我听听,哪一次?”
“沧州城外。”柴昭拥过岳蘅柔若无骨的身体,“我见到了岳家的坟冢,他们人人都说你死了,那次之后,我便再也不会觉得痛。阿蘅离去是我铭心之痛,今后就算伤痕累累,于我而言也都不算是什么。”
岳蘅披衣而起,拾起自己的金鎏弓,扣紧弓弦直指梁国方向,垂眼哀声道:“满门皆亡,只剩我岳蘅一人苟且活着,此仇不报,我怎么有脸去见岳家的先人!”
柴昭注视着长发及腰星眸湿润的妻子,“我父王为大周纵横半生,却被奸佞所害不得善终,我年少吃尽苦中之苦,蛰伏于叔父身旁,为的也是有朝一日重振我柴家这一脉。阿衡,我与你是一样的。这也是上天为什么让你我都活着,他终是不忍让我们一生凄苦,这才让你我二人相依为伴,此生与共。”
岳蘅凝噎良久,含泪泛起一抹宽慰幸福的笑意。
——“上天让你活着,就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为你复仇,你将心给我。”
次日
“绥城就在前头了。”殷崇旭遥望着巍峨隐现的城墙道,“家父与穆都尉早已经准备多时,只等少主驾临。”
“大军只怕要惊扰绥城好一阵子,这份人情,我柴昭可欠的不小。”柴昭话虽是这样说着,可神色却自若的很。
殷崇诀低头看了看身披的银甲,又拢了拢领口,岳蘅侧脸瞥了眼,低低道:“二哥这样英武的很,殷伯伯看了一定觉得欣慰。”
吴佑轻哼了声,凑近李重元道:“披身盔甲就说自己是将军?殷家的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连人都不知道杀过没有,还敢披甲上阵?”
“住嘴!”李重元喝止道。
吴佑悻悻垂头,还不忘又瞪了眼殷崇诀。
“到了绥城,我就可以见到崔叔了!”岳蘅欢喜期待道。
城门轰然打开,殷坤与都尉穆浦齐齐出城相迎,见马背上的金甲柴昭,单膝跪地道:“见过柴少主!”
“二位不必如此。”柴昭翻下马背,伸手去扶殷坤二人,“快快起来,都是自己人。”
二人对视一眼,殷坤起身恭敬道:“对主上应当如此,柴王爷与少主您今后就是我们绥城的主公,刀山火海,我与穆都尉二人在所不辞!”
“说得好!”柴昭笑道,回头看着殷家兄弟道,“殷堡主这两位少爷不愧人中之龙,一路已经让柴昭大开眼界,进城再与你们二位细说。”
“哦?”殷坤目露诧异之色,“这两个犬子,不给柴少主添麻烦已经算是给我省心,竟还能得您的夸奖?”
“虎父无犬子。”柴昭昂首往绥城而去,“绥城之贵,贵不可言。”
殷坤正要跟去,岳蘅骑着白龙哒哒而至,“殷伯伯!”
殷坤微微顿住步子,抚须回头看着岳蘅道:“…阿蘅也跟来了?”再看岳蘅身后殷崇诀傲娇的笑意有些凝固,咳了声道,“殷伯伯也挂念着你,来了也好,省的柴少主日日惦记着。”
殷崇诀回应着父亲饱含深意的鹰目,撇过脸不再看岳蘅。
“崇旭,崇旭!”殷家堡里,穆蓉几步跑了出来,眺望着马队寻着自己的丈夫。
殷崇旭将缰绳递给家仆,抚着穆蓉的肩上下看了看,略带吃惊道:“一别也不过月余,怎么…瞧着丰润了些?”
穆蓉脸一红,低下头揉着衣角也不说话,身后的嬷嬷拘了个礼面露喜色道:“回大少爷的话,夫人有喜了!恭喜大少爷!”
“有喜!?”殷崇旭先是一愣,随即漾起大片的笑意,转身看向殷坤道,“爹,穆蓉真的有喜了?”
殷坤哈哈大笑道:“这还会有假?我殷家有后,可是天大的喜事。”
柴昭踱向还沉浸在喜悦里的殷崇旭夫妇,“才进家门就得此大喜,恭喜你们夫妇了。”
穆蓉俏脸如芙蓉般红润,攥着殷崇旭的大手对柴昭颔首娇笑,“多谢柴少主。”
“岳蘅…”穆蓉瞥见柴昭身后不语的岳蘅,惊道,“你也…来了…”
穆浦低咳了声,穆蓉慌忙改口道:“该是柴…夫人了吧,穆蓉嘴拙,还望柴少主和夫人不要见怪。”
“大嫂叫我什么都不要紧。”岳蘅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唤做阿蘅也挺好,往日不都是这么叫的么?听着也觉得亲热。”
穆蓉脸有些燥热,躲闪到丈夫身后应付的嗯了几声,殷崇旭拉过妻子的手,低柔道:“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往后可别一惊一乍的闹腾,安心养好身子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多人看着,羞不羞!”穆蓉涨红脸道,“回去再说。”
殷崇诀低低哼了声,抱肩走到一边看着自己的脚尖,穆蓉本就不喜欢这个小叔,见众人都恭贺了自己,偏偏不见这个小叔说上半句好话,一股子不悦泛起,看向殷崇诀故意道:“崇诀,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哥都是要做爹的人,你怎么…还是不见动静?”
此言一出,殷崇诀面色有些发白,半张着嘴唇却没有发声。
穆蓉心底涌出得逞的快意,扯开丈夫拉着的手腕走近殷崇诀,继续道:“爹平日里也最疼你,崇诀,你也不想爹再日日为你操心吧?阿蘅都已经嫁得良人,你这个做二哥的…”
“穆蓉!”殷崇旭高声喝住还要说下去的妻子,“还有那么多贵客在…还不快进屋去!”
穆蓉顿觉有些莫名的委屈,顿住步子不知该如何进退。岳蘅几步上去自然的挽住她的臂膀,“大嫂,起风了,我们先回屋喝杯热茶去。”
穆蓉任由岳蘅拉进屋里。见殷崇诀满是尴尬之色,柴昭缓缓走近他,上下打量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崇诀雄姿英发,豪杰气概,定是会挑个世间最好的女子为妻。”
“少主…谬赞了。”殷崇诀挤出笑来,“崇诀如今一心追随少主建功立业,婚娶之事,随缘吧…”
见四下无人,穆蓉扯开岳蘅拉着的臂膀,又似往日那般跋扈的模样,星眼扫视着岳蘅道:“数月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个样子?”
岳蘅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个样子?大嫂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穆蓉缓缓转身道:“你嫁给了柴少主…我在绥城还听说,柴家铺下十里红妆迎你进云都,你与柴少主大婚之隆重连大周京师都为之惊叹。都已经是做上将军夫人的人了…看你与离开绥城时,也差的不多…”穆蓉上下扫视着清水芙蓉般的岳蘅,“你家少主,连个簪子都舍不得送你?不对…差点忘了,岳蘅岳小姐已无母家,缺了份嫁妆,也妆扮不出什么得体的模样…”
岳蘅淡淡一笑道:“大嫂真会说笑,我岳蘅嫁给谁,都还是那个岳蘅。”
“殷崇诀呢?”穆蓉嗔嗔道,“瞧他对你家柴少主俯首听命的样子…”穆蓉昂起头,“我最不喜欢的也就是他那副模样…对爹是这样,对柴少主也是这样…”
岳蘅知道穆蓉有孕在身,也不想惹恼她,软软道:“大哥刚刚还说,让你保重着身子,不要再多想那些恼到自己的事,这样对大嫂,对腹中的孩子才好…”
“岳蘅你!”穆蓉喘着气道,“好好的云都你不待着,又回到这里来做什么!”
“大嫂。”岳蘅并不示弱的看着她,“我不过是陪着自己的丈夫来绥城,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大嫂莫要见怪。”
穆蓉还欲冲撞几句以解心头之愤,见殷坤带着柴昭一众往大厅过来,缓了口气息按住岳蘅的手,口中亲热道:“听说前几日你们路上还突逢暴雨,总算一切安好。”

第47章 染指山

“大嫂。”岳蘅并不示弱的看着她,“我不过是陪着自己的丈夫来绥城,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大嫂莫要见怪。”
穆蓉还欲冲撞几句以解心头之愤,见殷坤带着柴昭一众往大厅过来,缓了口气息按住岳蘅的手,口中亲热道:“听说前几日你们路上还突逢暴雨,总算一切安好。”
“让大嫂…挂心了。”岳蘅低头应道。
殷崇旭见妻子待岳蘅看似比起以前亲厚了不少,心里也觉得宽慰。
殷坤放缓步子等着慢吞吞拖着步子的殷崇诀,低沉道:“穆蓉已经有了我们殷家的骨肉,你有再多脾气都得对她收敛着些,她父亲怎么也是绥城手握重兵的都尉,其中轻重,你知道。”
殷崇诀黑眸微微转动,点头恭顺道:“崇诀知道。”
“殷伯伯。”岳蘅四处看了看,疑道,“崔叔不知道我们今天就到绥城么?怎么不见他?”
殷坤目不斜视没有开口。
“崔叔…”殷崇旭顿露些许愧疚,“崔叔他…”
“崔义士已经离开绥城了。”殷坤浑厚的声音响起。
“崔叔走了?”岳蘅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崔叔明明说他会一直留在这里!”
“阿蘅。”殷崇旭溢出丝缕怜意,“怪我们没有留下崔叔。你随柴少主离开不久,崔叔便说要回沧州…我们与爹再三挽留,但他心意已决…我们也是…”
“去沧州?”岳蘅倒退了几步,“沧州已经是梁国的地方,他去那里做什么?崔叔是想…”岳蘅看向身后的柴昭。
殷崇旭低低叹了声道,“崔叔说,他日柴少主领兵攻梁,就算有绥城为跳板,沧州地势紧要,极为关键…他对沧州内外了如指掌,必须帮一把柴家和…阿蘅。”
“他孤身一人,如何帮我们!”岳蘅咬唇压制着翻涌的忧色,“大哥,你们怎么能让他离开!”
“阿蘅。”殷崇旭急道,“崔叔说,当年他护你是为了保住岳家的一丝血脉,而今你身边有柴少主,他心中所想便是替旧主报昔日深仇。崔叔是个有大本事的义士,其中分寸安危他应该知晓,你我应该不用过于担心…”
岳蘅又见殷坤与殷崇诀沉默着不语,像是不再多虑崔文的去留,心中顿起凉意,唇齿微张欲言又止,轻喘着气转过身。
“阿蘅…”殷崇旭还想安慰几句,衣袖已经被穆蓉拉住,穆蓉扯了扯他,摇头不许他再说。
“我云修最敬重崔叔这样的人!”云修一嗓子打破这尴尬的无声,“往昔护主公遗脉,今朝替报仇筹谋,这才是大丈夫真英雄所为。少夫人放心,待我柴家军一路势如破竹,你的崔叔一定会安然无恙。”
殷坤乘势大笑了几声,招呼众人往屋里去。柴昭走了几步回头去寻岳蘅,幽幽一瞥又转身与殷坤父子并肩说笑。岳蘅知道丈夫还要依仗殷家,也是不便埋怨什么。
“少夫人…”云修也是头回见岳蘅这样的忧虑,小心翼翼唤了声,“你没事吧?”
“没事。”岳蘅挤出话来。
岳蘅也无心听殷家父子在屋里阿谀豪情,寻了处角落倚坐着。
——“崔叔带小姐去个更好的地方。小姐说过江南秀美,自小到大还从未领略过那里的美景,我俩就往江南去,那里四季如春,总不会有风沙之苦了…”
身后不远处,殷崇诀驻足长廊遥遥望着岳蘅静怡不动的背影,抱着肩也是一动不动。
“明明是心中所爱,非要拱手送给旁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殷崇诀做得到。”穆蓉嗔笑的道,“殷二少,是不是?”
殷崇诀不愿与穆蓉争吵,正要转身离开,穆蓉又道:“她就近在咫尺,却又像是远在天边,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痛,很痛?”
“大嫂…”殷崇诀低声道,“别说了。”
“大嫂?!”穆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崇诀,自我穆蓉嫁进殷家,你喊过我几声大嫂?爹器重你果真没错,你大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一样识时务懂轻重。”
“大嫂。”殷崇诀镇定的正要再说下去。
穆蓉背过身走开道:“这一声大嫂,我也该给你面子是不是。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见穆蓉离开,殷崇诀又望向岳蘅,但那身影已经不知去处,殷崇诀仿佛又记起了初见岳蘅那次,他趴在崔文的背上,不时的瞧瞧偷看这个陌生少女清丽的俏脸,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就算是悲伤不语的沉默,也是那么好看。
——他生怕自己一个恍惚就丢了她,但他们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里屋
穆蓉见下人替自己丈夫拾掇着物件,闷闷不乐的撇过脸去,大眼里似乎还泛起了不舍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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