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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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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早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看着镜子里他们两人的影子呆住了,泪水模糊了眼睛。罗成帮她打好了辫子才发现她的异样,轻轻叹了口气,把帕子从天下手里拿过来,柔柔地将她脸上新添的泪痕拭去,捧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哭什么?该笑才是啊!前世今生我追了你来,这次我们是一定要幸福的,不许再哭了……”说着,慢慢把天下搂进了怀里:“以后……有我……”
“嗯——以后有你!”天下吸了吸鼻子,语调中无比地肯定。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罗成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味道。
天下从罗成怀里挣了出来,坐直身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有!而且很多!只是,要等到没人的时候才能说给你听!”
罗成盯着天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就等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走吧,吃饭去!”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五节 醋打哪儿酸
天下骑在马上,一脸崇拜的神情盯着正与她一起并辔缓行的罗成直看。
罗成探着身子伸手敲了天下的头一下,说道:“看什么呢?也不怕把马骑沟里去……”
天下揉着并不感觉疼痛的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抱怨道:“人家只是太佩服你了嘛!所以才一直盯着你看啊……对了,你是怎么说服那两位老爷子让你这么个半大小子带着我这么个小丫头‘单独’上路的啊?”天下把“单独”两个字的音念的极重。
罗成斜睨了她一眼,一脸傲色地说道:“什么叫我这么个半大小子?要知道,你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可是在四个月前亲率三千轻骑兵击退了东突厥两万人马,并且斩杀突厥王子可敦于马下的英雄!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进京吗?”看到天下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后,他接着说道:“就是因为皇帝见了奏报,知道了本英雄的光辉事迹,所以才要本英雄奉旨进京,要重加封赏……”
天下被他一口一个英雄逗得直笑,险些从马上跌下来,抚着胸口喘着气说道:“是,是,是,真是好大的英雄,请问大英雄,那个倒楣的突厥王子怎么得罪你了?”
“什么叫怎么得罪我了?我们罗家镇守北平,戍土卫边乃职责所在……”罗成这篇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刚刚开头,就被天下一脸的诡笑给打断了,罗成停住了话头,一脸不忿地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天下笑容未歇,拍了拍罗成的胸膛说道:“得了,得了,跟我还撇什么官腔啊?我再不知道你?要不是那小子不开眼惹了你,你才不会动真格的杀了他了,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可不象是你会做的喔!快说嘛,那小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他领兵犯境,这还不算惹了我啊?”罗成眼里也忍了些许笑意。
“切——少来蒙我,四个月前还是大冬天呢,天寒地冻的你要说是少许流寇马贼扰边乱境我还信,要说一个王子巴巴地领着兵跑来找罪受,打死我也不信!快说啦,为什么呀?”天下一脸的急切,倾着身子抱住罗成的胳膊直摇晃。
罗成见她就那样危危险险地挂在马上,忍不住伸手推开她,把她扶正坐在马背上,这才云淡风清的说道:“他抢了我的一个人,捎带手儿的又抢了些我在意的东西,所以,就下了个套,把他给交待在五原了。”
“他抢了你的什么人?竟然让你起了杀心?”天下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声音也有些寒意。
罗成几乎是立刻就感到了天下的变化,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地一笑,有些暖昧地说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人?”天下几乎是咬着牙问出的这三个字。
“哈哈哈——”罗成遏止不住的大笑起来,全然不去理会天下火冒三丈的神情。
天下两眼发红,怒冲冲地喊道:“笑!我让你笑!——”边喊边伸手朝罗成的背砸去。
罗成反应极快,俯身闪过的同时伸手抓住的天下的肘部,微一使力,便将天下从马上扯了过来,把不安份地她紧紧地环在胸前,亲了亲她气得通红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听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气成这样啊?要是我告诉你,我这次临来之前才订了婚,你得气成什么样啊?”
“你——”天下注视罗成,脸色从红到白到青,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停止了原先的挣扎,轻声说道:“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今生还,我认了!”声音里带出的不止是认命,更多的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罗成的眼神里也带了痛,搂着天下的双臂又紧了紧,急切地说道:“对不起,不该这么逗你的,你别当真,刚才我是哄你玩的,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了……”
天下收回注视他的目光,吸了吸鼻子,说道:“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说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向罗成,可是那笑却半点也溶入眼里。
罗成轻轻的把额头贴在了天下的鬓边,缓缓的说道:“那个很重要的人是天下第一巧手郑道之,我三年前费尽心力寻到了他,要他为我打造‘凤翎’、‘凰羽’,我总想着找到你的时候能将你最喜欢的兵器‘凰羽’送你,让你开心的……”
“‘凤翎’……‘凰羽’……”天下微微有些缓过神来,轻轻地念叨着。
“是,是‘凤翎’、‘凰羽’,我永远忘不了你一袭红衣,手握‘凰羽’,满脸傲然地夺目神彩,所以一打听到这里有这样一位制器巧手,便寻到了他,画了这两杆神枪的图,详细讲给他听,足足用了两年有余他才将两杆神枪造成,可还没等我见着东西,人跟神枪就被可敦那个混帐东西一起给抢走了,于是我便设了个套,以利相诱引他南下,诛杀于五原,同时趁他后方空虚,派人接回了郑大师抢回了神枪……”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坐直了身子,微笑着看向天下,说道:“如果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说什么也会带上‘凰羽’的,不过,你也别心急,我已经派了人回北平去取,我想等我们到了洛阳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见到了!”
天下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地落了下来,趴在罗成怀里哭了起了,罗成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过了好一会儿,天下才渐渐止了哭声,带着些哽咽地说道:“那未婚妻呢?难道也是骗我的吗?”
“这个——”罗成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倒是真的!”
天下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默默地一言不发。
“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谁吗?”罗成把头凑过来问道。
“我哪儿知道,想必是高门显贵家的千金吧!”天下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门第倒也算得上般配,是定国公伍魁的侄女,安国公伍亮的亲女,她的闺名唤作诗雅……”罗成语气里的笑意更深了。
“伍魁、伍亮?这两个名字好象有些耳熟啊……”天下满脸疑惑地看向罗成。
“耳熟啊?那就对了,你再想想,这两个人在北平可是很有名气的……”罗成慢慢地引导着她。
“朝廷派去北平的监军,好象就姓伍……”天下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罗成忍不住狠狠地亲了天下的脸颊一下,大笑着说道:“说得对,他们兄弟正是朝廷派到北平的监军!”
“他们疯了?还是在做白日梦?居然想把女儿嫁给你?”天下一下子坐正了身子,不可思议地吼道。
罗成扶着天下因为激动险险掉下马去的身子,嘲讽地笑道:“他们可没疯,一听说皇上召我觐见,又听说皇上正在打算为琼华公主选驸马,就开始琢磨上了……”
天下略一思忖,不禁失笑:“他们这是怕你当了驸马,以后他们兄弟地位难保,所以……”
“嗯,正是如此,怎么样?现在不吃醋了吧?”罗成调笑道。
天下噘着嘴,睨了他一眼,说道:“凭什么不吃醋了?不是伍家千金,就是当朝公主,罗少保的桃花可真够旺盛的啊!”
罗成陪着笑说道:“什么当朝公主啊,那是没影的事儿,至于伍家千金,只怕到时候就是我想娶,皇帝也未必肯成全这桩婚事,他们要是肯让罗伍二家联姻,那他们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别跟我说你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说到最后,罗成眼里透着份了然,如果真让罗伍两家办成了这桩婚事,那北平府这一亩三分地儿可就真没朝廷什么事了……
“哼!我可不管他们一个个都打的什么主意,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你要是……”说到这儿,天下竟一时语塞。
罗成一时竟笑出了声,接着天下的话说道:“我要是敢到处拈花惹草,你就阉了我?”
“你——”天下立时窘住了,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臂,纵身跃回自己的马上,急驰而去。
罗成放声大笑,连忙追了下去。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六节 痛解心结
初春的野外,气温还是偏于低寒,罗成在一片茂林中找了片还算干燥的空地拢起了一个火堆,把脸色已有些显得苍白的天下裹在皮袍子里搂在怀里取暖。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子弱,还由着你贪玩错过了宿头,这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好啊……”罗成皱皱着眉头念叨着。
天下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着,撒娇似的说道:“只要你少拿白天那些话来讴我,这点寒我还耐得住!”
“好,我以后不再说那样的话了,可是你也不许再说什么前世、今生,你认命这样的话来了,好不好?听得我心很疼,心疼得想起一个梦……”罗成把头靠在了天下的头上,轻轻说道:“前些天,我总是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倚枪而立,清冷地说着‘生而无欢,死又何惧’,然后一支利箭穿胸而过,那血仿似溅到了我脸上一般,火辣辣地疼着,疼到从梦里醒过来……”
天下身体轻颤着从罗成怀里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将仍嫌冰冷的手臂从皮袍中伸出来握着罗成微有些汗意地手,说道:“我那时只是觉得生无可恋,以为死亡便是解脱……”
罗成一愣,喃喃道:“那——真的是你?”
天下点了点头,仍斜倚在了罗成怀里,平静地说道:“来到这儿,我一直都很寂寞,对人、对事都没有了探究的欲望,每天就那样如一汪死水般的过,然后,发生了一些事,……”天下象讲故事般地把过去几个月里的事情委委道来,说的很平淡,仿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般。
“独孤陀?!独孤——哼——”罗成满是寒意地念着这个名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我不恨!”天下却一脸平静地说道。
“不恨?”罗成不解地挑着眉问道。
“不恨!没什么好恨的,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场祸事,我还不知道要过多久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知道我的生命里居然还会有你这样的惊喜存在,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说着,天下伸出双手搂住了罗成的脖子。
罗成轻轻拍着她的背,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地念着前世就已溶入了他骨血中的名字:“相思……相思……”
“染——”天下也象前世般那样唤着罗成,郑重地说道:“一切都不重要的,真的不重要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很开心的,所以,不要去恨,不要去记得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我会把所有的那些恩仇情怨都抛开,你也都放下好不好?不要想着替我报仇,我现在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是不是?”天下抬眼看着罗成,语气里带着些期盼。
“你——是怕我保护不了你吗?是不是?是不是?相思,你相信我,我可以的,为了你,我……”罗成突然激动了起来,双手扶着天下的肩用力地摇着。
天下皱了皱眉头,轻叹了口气,将罗成的手扯下来紧紧握住,说道:“我知道你会、也能保护我,可是我不想要那样的保护,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做到什么样的事,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加上你的能力手段,注定了你可以做到很多事,可是,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天下眼里弥漫着一种罗成看不懂的伤,让他心里一颤,急切地问道:“你要的是什么?”
“平静的生活!”天下微微笑着,手抚上了罗成的脸颊,说道:“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说过的那个地方吗?那个叫桃花岛的地方,其实那就是我全部的梦想了……我只想跟心爱的人,去我喜欢的地方,做一切可以让我们开怀大笑的事……不必荣华富贵,不必权重位尊,简简单单的就好……”
罗成一脸的不可置信,惊愕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天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是!这就是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拼了命的要把皇位帮我抢到手?为什么?如果,你只想要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不陪我留在圣宫,虽然那里没有你所说的那样漫天飞舞的桃花,可是却一样可以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你为什么……”
罗成的神情有些恍惚,那些许的不知所措看得天下心里一酸,低低地音量说道:“我以为,那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罗成不由自主的重复着天下的话。
“每次看到你站在神台上看远处眺望,我都分明感到,你渴望着成为那片大地的主人,只是你却恪守着一个诺言不能去争、不能去抢……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你……我只想你开心……所以……”天下看着罗成越发苍白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去替我争,替我抢,去做本该我自己去做,却始终没有勇气做的事?”罗成眼底浮现一抹伤,用已显得有些暗哑地声音问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我……”天下抿了抿嘴唇,低着头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真的不要再说了吗?难道还想再犯跟上辈子一样的错误?互相猜测着彼此的心意过日子?自以为是的做决定?你想这样?”罗成问得痛却坚定。
天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吸了吸有些发涩的鼻子,说道:“我只是不敢赌……你的真心我赌不起……”
“什么叫做我的真心你赌不起?”罗成这句话问的异常冷静,冷静地近乎可怕。
天下收回了看向罗成的目光,坐直了身体,背书般的语调说道:“我不敢赌,在你心里江山与我哪个更重;我不敢赌,即使你在江山与我之中选择了我,会不会终有一天会后悔;我不敢赌,所以我只有把自己跟你的江山绑在一起;我……”说到这儿,天下突然闭上了眼睛,将泪困在眼眶里,声音飘乎地接着说道:“其实即使到我们大婚,我仍是不敢赌,不敢赌将来有一天若是江山与我,你终会厌倦一方,你舍弃的会是哪个……我不敢赌的……因为,我心里知道,输的一定是我……”
“输的真的是你吗?”罗成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空旷,“输的那个好象是我呢,知道你死之后我是怎么过的吗?知道六殿阎君出现时我有多欣喜吗?知道我舍弃江山时是何等的干脆吗?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吗?……”
天下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双手环膝,抽咽了起来。罗成没有理会哭泣的天下,只是望着火堆发呆。
过了良久,天下终于止住了哭声,怯怯地看着一脸茫然的罗成,轻轻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别不理我……”说着,声音又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眼泪也慢慢在眼底凝聚。
罗成转头看向她,叹着气摇了摇头,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气自己,居然从来都不曾真正懂过你的心,也从来都不没有让你从心底里相信,这是我的错!我不会不理你的,前世今生的追了你来,怎么舍得不理你……”说着,他重又把天下搂回怀中。
“是我不好,不该不信你的……”天下身体僵硬地靠在罗成怀里,不自在地说着言不及意的话。
罗成感到了天下的不安,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她,轻声说道:“现在呢?总该信了我吧?我抛家弃国地寻了你来,若是今生你仍是不信我……”
“我信!”天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伸手捂住了罗成的嘴,大声说道:“我信!以后我都会信你,再不把心事瞒着你,也不会再胡乱猜你的心思,我都信你!”
罗成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你说的,所以,我也信!这辈子咱们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连上辈子的一起幸福着……”
天下重重地点着头,突然觉得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幸福,连上辈子的一起幸福着了……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七节 杏林探密
夜已深沉,天下与罗成两个人却毫无睡意,相互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深府的密林四周一片祥和静谧,当远处传来那一阵“沙沙——”的异响时,显得格外的刺耳。
天下与罗成立刻坐直的了身子,互望一眼,小心地戒备着。
“公子——”
“姑娘——”
两个人影,随着叫声从不同的方向一起窜了出来,两人显然不是一拨儿的,看到对方都是一惊。
天下侧着头、眯着眼看向火堆那边,一眼就认出这两人中的一个正是侍书!不觉一呆,旋即恍然地问道:“可是沁月传了消息,说是我们单独上路,所以,鹰叔他们让你跟在我后面啊?”
没待侍书答话,罗成在一边问道:“你的人?”
天下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边那个没见过的黑衣人一眼,也问道:“这是你的人吧?哼,还说什么单独出行呢,却在背后安排了这么些人……”
罗成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道:“你的人不是也跟着吗?”
天下撇了撇嘴,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又不是我要他们跟着的……”
罗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只能说我的人比你的人听话嘛!”
天下一脸不忿地用手指点了点罗成的胸膛,说道:“我是他们的少主,保护我是他们的责任耶!他们怕我有危险,悄悄跟着也是应该的……”
罗成皱着眉头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附和道:“嗯,说的也是,可我也是他们的主人,追随我是他们的义务,所以他们跟在我后面变无可厚非吧?”
“你——哼!不理你了……”天下一时语塞,便使起小性儿不肯理人。
罗成微微一笑,也不去哄她,冲着黑衣人问道:“出了什么事?不是让你们远远的跟着吗?”
黑衣人连忙拱手施礼,恭敬地答道:“回少主话,附近出现一队人马,冲着这边过来了,不知道是敌是友……”
罗成扫了侍书一眼,看向天下。天下虽然仍是一脸的不情愿,却仍向侍书点头示意。
侍书连忙回道:“是独孤家暗部的高手……一共27人,似乎是冲着西边山谷去的……”
罗成听了侍书的话,冲天下笑了笑,说道:“天一阁果然不简单啊!”
天下得意地挑了挑眉,向侍书问道:“西边山谷怎么了?”
侍书有些犹豫地说道:“探路的人只回说那里似乎有住人……”
“似乎有住人?没有查清楚吗?”天下一皱眉,不满地问道。
“进不去……”侍书面露愧色地说道:“谷外那片杏林有些古怪,怎么都走不进去,总是在原地打转,我们的人试着在高处眺望,曾隐约看见山谷似有炊烟,可是走近了反而看不见了,所以……”
天下与罗成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迷踪阵!”
天下抿着嘴说道:“独孤家暗部的高手,会迷踪阵的高人……不知道那里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说着,目光飘向罗成,一脸想去看热闹的神情。
罗成摇头失笑,伸手刮了刮天下的鼻子,说道:“不怕遇见独孤家的人惹麻烦啊?”
“独孤家的麻烦不用惹都甩不掉的,再多这一件也算不得什么,咱们过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捞点什么好处呢!”天下满脸的不在乎。
罗成略一思忖,向黑衣人问道:“你带着多少人在后面?”
黑衣人默算了一下,回道:“十里之内18人,五十里之内尚有32人。”
罗成点了点头,吩咐道:“集中人手,跟在那群人后面,围而不攻,一切等我号令。”
“是!”黑衣人正等领命而去,却被罗成伸手止住:“慢着!”
罗成指了指侍书对天下说道:“合作一下,现在还弄不清楚情况,先别想着占便宜,最起码别吃亏……”
天下点了点头,问侍书:“你带来了多少人?”
侍书回道:“方圆五十里,间隔三里两人……”
天下吐了吐舌头,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侍书眼里带着几许不赞同,语气中也带着些责备:“姑娘做事也太任性,明知道独孤家不是善与之辈,却还这么单人独骑的出来,万一途中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一接到沁月的消息,我便把曹州方圆三百里内的暗哨全调了过来,方圆五十里内的人是随唤随到的,出了这五十里,十里一站,安排的都有哨探……”
“好大手笔呀!”这下子连罗成都不禁惊叹了起来。
侍书瞪了罗成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家姑娘自是金贵,容不得半点差错的,这是路上仓促,不及细细安排,等到了洛阳,姑娘身边的护卫怕是要全部重新调过才是!”
罗成只当没看见侍书那记大大的白眼,伸手拉着天下站了起来,一边帮她拍着外衣上沾着的枯草落叶,一边说道:“让你的人前面探着点儿信,我的人跟在他们后面围起来,咱俩悄悄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天下点了点头,对侍书说道:“咱们的人递消息是好手,动真格的就差点,你交待下去,让他们远远的盯着就行,别离的太近,呆会儿如果有动手的活,都让给罗少保的人去做好了,咱们只管动嘴……”
侍书眼里闪过笑意,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罗成没好气地看了天下一眼,冲黑衣人挥了挥手,也让他下去安排。
将火堆熄灭后,两人翻身上马,向着西方缓辔而行。刚行几步,便从林子里冒出了一个手举着火把的少年,却是侍书安排来为他们引路的。天下直赞侍书心思细密,连罗成也忍不住暗暗点头。
虽然是深夜,但衬着月光,林子里并不显得阴暗,更有少年执着火把照明,所以一路上也算平稳。
天下小心地拨开头上的树枝,问罗成道:“你让你的人围在他们后面是什么意思啊?”
罗成冷冷地一笑,说道:“又不知道他们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总要做些万全的准备,才好看热闹啊,如果真有什么犯忌讳的事,就把他们全灭在这儿,省得将来麻烦!”
天下撇了撇嘴,说道:“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犯忌讳的事呀?你也太小心了吧?”
罗成帮她拢了拢外氅,说道:“小心没大错,这样总好过事发突然,不及准备吧?”
天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只是今天这事我总觉得怪怪地……”
罗成也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怪,不过我们跟我义父他们相隔不足百里,也就半日路程,他们再大胆,也不敢在这里算计我们,既然目标不是我们,那就不妨事的……”
又走了一程,已经隐约嗅到杏花的香味,带路的少年这才示意天下与罗成下马,压低声音说道:“姑娘,罗少保,就在前面不足两里的地方,如果再骑马的话,只怕会露了行踪……”
罗成拍了拍他的肩,也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了,那这两匹马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悄悄绕过去,你再去告诉我的人一声,一定要听我号令,我如果没让动手,就小心地隐藏行迹,如果我让动手,务必一个不留!”
少年点头应下,牵着马向一旁走去。
罗成扶了扶腰间别着的枪,拉住天下的手,说道:“一会儿不许冲动,要见机行事,情况不妙,立刻走人,听到没?”
“知道了,真罗嗦,真拿我当八岁的小孩子呀?以为我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我也只是好奇那里面是什么人或是有什么值得独孤家在意的东西罢了,如果呆会儿见到的与我没什么相干的,我还不爱答理他们呢……”
“哼,但愿你说到做到吧!”罗成一脸的不相信。
孰不知,只他们一路缓缓行来的工夫,杏子林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八节 改阵
侍书所说的山谷就位于天下与罗成原先准备过夜的地方的正西方,从地形上看,这个山谷并不算大,三面环山,只在东边有一个出口,这出口外面密密地种了一片杏林。
杏林与外面自然生长的山林之间隔着一片长宽有数十丈的空地,正对着谷口的方向有一条通向外间的山路,但看得出来不常有人走动,显得有些荒芜。
当天下与罗成悄悄地潜到附近的时候,谷口的空地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一群穿着玄衣的大汉稀稀疏疏地把住各个要点,把谷口团团围住。他们似乎在冲着林子里说着什么话,可是逆着风听不真切。
罗成纵身跃上一棵大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天下打了个手势,两人小心翼翼地绕道往南而去。这边可以通到杏林的边缘,他们小心的借着密林遮挡着行迹,可等他们就来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居然藏着两个人正在把守。
这两个人同样一身玄衣,暗夜里隐身于树影之下,如果不是他们兵器的反射的月光恍到了天下的眼睛,恐怕她与罗成已经被这两个人先发现了。
可即使如此,他们俩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这两个玄衣大汉,本来靠在树上休息的身形一下子端正了起来,手里的刀也握的紧紧的。
罗成皱了皱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这附近只有这两个人后,冲天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天下微微一笑,指了指左边的那人,又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这边这个包给我了!
罗成点了点头,伸手把别在腰间的枪抽了出来,天下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他的枪,不禁一个恍神,松开正要从腰间抽出软剑的手,抚上了罗成的枪攥,那里刻了两个端正的小篆——“凤翎”!
罗成见天下这个样子,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声地说道:“先办正事!解决了这两个家伙再说!”
天下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伸手把剑拨了出来,然后亮出三根手指倒计时:三,二,一……就在她最后一根手指放下的同时,两人如箭离弦一般借了大树的树干使力向高处跃起,朝着外面那飞扑而去。
那两个玄衣大汉虽然原本就在戒备着,可是天下与罗成出现的太快,兼且又是从高处下来的,这两个人居然没反应过来,一个一枪穿喉,一个一剑封喉,眨眼之间,双双命丧黄泉。
天下与罗成分别扶住两人将倒未倒的身体,轻轻地放倒在地上,倾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罗成把枪尖上的血在尸体上蹭干净后,才把枪又别回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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