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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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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杨林处理完公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缓步走出书房,随口吩咐道:“今晚就在飞云轩用膳吧,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一旁一个当值的侍卫连忙躬身施礼,回道:“回王爷话,郡主那边刚才已经有人来传过话,说是郡主已经准备好了膳食,等王爷忙完了公事,就请王爷过去。”
杨林听了一愣,旋即挥手让随从的侍卫退下,独自一人笑着朝飞云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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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进屋的时候,菜刚摆到桌上,还在冒着热气,一壶上好的醇酒也温得恰到好处。
杨林含笑入座,细细地打量着桌子上的膳食,问道:“你平时在家也吃的这么简单吗?”
放眼望去,满桌子就放了四凉四热八碟菜,在杨林看来,不管这碟子里装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单从数量上看,都够简单了。
天下取过酒壶,慢慢地为杨林斟上了一杯,这才说道:“吃东西不在数量多少,一定要吃得舒心才算好,这些菜虽然看起来简单,可是就我和您两个人,也是尽够用的了,浪费粮食可是件很可耻的事喔……”天下调皮地浅笑着。
杨林不禁老怀大慰,笑着说道:“好!好!好!我女儿说的太好了!这些是尽够我们父女用的了,粮食的确不能浪费!你能有这份心思,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结果自不用说,这顿饭两个人吃得是盘净碟光,舒坦自在。饭后,杨林留下来陪天下喝茶说话,服侍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
“您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关于女儿和郡主的事?今儿下午您忙,我也不好去扰着您问,这会儿倒是闲在,您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明白了?”天下拿着茶杯盖拨着茶叶沫子,一副说闲话的样子。
杨林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坦然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我已经上奏朝廷,认你做了嫡女,朝廷的封诰这两天就会到了……”
天下皱了皱眉头,一脸地不乐意,撇着嘴说道:“干嘛这么麻烦啊,我留在您身边也就是了,您这么明火执仗的,这不是把我摆到明处给人算计吗?做了您的女儿,我以后还哪得自在去啊?怕是要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了……”
杨林微微一笑,一脸傲色地说道:“你是我大隋靠山王杨林的嫡女,这大隋朝野上下有谁敢对你不敬,就是日后进京见了太子,怕是他也要让着你三分,哪里轮得到你夹着尾巴做人?至于说到算计,难道别人算计了你,你便不会算计了回去吗?”杨林满含深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天下。
天下垂下了眼睑,小声说道:“我不是怕给您惹事儿嘛!”
杨林拍了拍天下的头,大声说道:“怕什么?为父就是喜欢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若是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只管欺负回去,天大的事,有爹替你扛着呢!”
天下咬着嘴唇歪着脑袋冲着杨林笑着,眼睛里的波光一漾一漾的,然后慢慢站起身来抱着杨林的脖子,轻轻说道:“爹——,有您这样的爹真好!”
杨林也被这一瞬间的温情浸湿了眼眶,一闪神的失态后,他拍了拍天下揽住他脖子的胳膊说道:“不过,先说好了,可不许故意去给我惹麻烦、挑是非,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下一下子就松开了手,一脸委屈地说道:“刚才说有您这样的爹真好,您就来扫人家的兴……“
“嗯?!”杨林沉着脸看向天下。
天下撇着嘴,口服心不服地说道:“好嘛,好嘛,大不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总行了吧?”
杨林听她这样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下满不在乎地小声嘀咕道:“切,我就不信以后来找我麻烦的人会少得了,独孤伽罗要是这么好相与的,我今儿也不会在这儿了……”
“说什么呢?”杨林端着茶杯斜睨着她问道。
天下忙吐了吐舌头,连声说道:“没说什么啊,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杨林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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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了三天,靠山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新来的这位郡主厉害的紧,个个对天下比对杨林都恭敬,杨林对府里这些细微的变化也始终保持沉默,这也是让众人更加忌惮天下的原因之一,毕竟一个当红得宠的郡主他们谁也惹不起。
到了这第三天一大早,天下那里就得了杨林的传话,说是让她早上一起上银安殿理事,要正式介绍十二家太保给她认识。
天下得了信就忙不迭地准备开了,正统的锦绣小宫装,规矩的双丝宫髻,从头到脚收拾的一丝不苟,标准的郡主装扮。
左右打量了铜镜里堪称完美的扮相后,天下这才满意地让人引着去了银安殿。
天下到了的时候,杨林已经把公事处理完了,正跟十二个干儿子闲话家常,就等着她来了好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了。
天下这一进来,银安殿顿时静了下来,连杨林都看得有些呆住了,平时见惯了天下小女儿家清秀的装扮,今天换了这身衣服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标致、贵气的小美人,就是平时那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十二太保也都看得呆住了,早听说王爷认了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也知道这位新妹妹就是上次闹登州的那位,见过天下的那几位不遗余力的丑化她,说是这丫头粗莽、没规矩的紧,用不了几天就得失宠云云。
可今天见了,满不是那么回事。先是一回来就听府里上下人等暗中传着王爷怎么宠这位郡主,这位郡主又是什么样的手段人品,这会儿又见了这位郡主的真身,就这模样、气质,日后绝非等闲之辈。一干人原来对天下敬而远之的打算都悄悄地发生了改变,一个个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巴结这个妹妹,日后能不能在王爷跟前得脸儿,怕是就在这个妹妹的嘴皮子上了。
这下子,也不用杨林介绍了,这些个哥哥一个个“妹妹长、妹妹短”地叫了起来,比亲的还亲。
杨林那边见他们和和睦睦的样子,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心里真夸这些儿子懂事,知道疼妹妹。
天下这边却心里直发毛,这哪儿是哥哥啊,整个一群拿她当羊肉的狼!一个个巴不得咬她一口的样子。她心里烦,可脸上还得陪着笑,跟这个哥哥打个招呼,跟那个哥哥套个近乎,初来乍到的,总不好跟个愣头青似的到处得罪人吧,就这么可着劲的套磁。
天下正头晕眼花的琢磨着怎么脱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声,一声比一声清晰,说的正是:“圣旨到——靠山王接旨!——”
天下借着这传旨的声音,连忙躲到杨林身边,随着他一起来到了银安殿下,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兹 靠山王不辞辛劳,整饬边防,功在社稷,今封王之嫡女……”念到这儿,宣旨的小黄门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往下念:“为昭华郡主,赐宫锦一百匹,珍珠十斛……”接着是一连串的赏赐,听得天下直皱眉头,而那十二家太保却一脸的艳羡。
好半天那小黄门才算宣完了圣旨,圣旨的最后还提到要杨林带着天下即日起程进京,明着是说要杨林进京述职,顺道带着天下去给皇帝看看,可是杨林和天下都知道,这是杨坚为了见天下想出来的借口。
圣旨即然下了,也不能不去啊,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一去必定多事,可是圣旨谁也推脱不起,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下一直惦记着小黄门宣旨时停顿了一下的小猫腻,找了个机会趁着杨林向宣旨的小黄门问话的空当,悄悄打开圣旨看了一眼,然后捂着嘴跑到一边偷偷乐去了,原来小黄门停顿的地方端端正正地写着“杨氏天下”这四个字,可是小黄门刚才愣是没敢念出来,由此可见她的名字是多么的嚣张了!(挖哈哈哈~~~~~)
皇帝急着要见天下,交待了小黄门催他们赶快上路,杨林也不好多耽搁,花了两天时间安排好了军政事务,便带着天下打包行礼出发了。
杨林出门时很着急,可是一上了路,象来了兴致似的,一路上带着天下东逛逛、西逛逛,半点也不象要赶路的样子,把那个小黄门急得直转磨磨,却也不敢相催。
天下也乐得自在,京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早到不如晚到,再者她身上的伤虽已痊愈,但毕竟是伤了元气,也不宜过度劳累,这样慢行她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只是她有些看不透杨林怎么想的,这次安排随行人员的时候,居然一个干儿子也没带,害得天下临出门的时候,都不敢看那些个干哥哥哀怨的脸,一路由沁月扶着低头憋笑上的车,出了登州城才敢放声大笑出来,还把车外的杨林吓了一跳,隔着车门直问她怎么了。
就这么走了两天,天下就觉着不对了,怎么走着走着就叉了道了?往长安去明明该往南走,出山东进河南的,可是这怎么转道朝西走开了呢?
等天下得了空问杨林时,杨林却笑而不语,天下也只得闷着头瞎猜乱想一番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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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十二太保一览:大太保罗方,二太保薛亮,三太保李万,四太保李祥,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七太保苏成,八太保苏凤,九太保黄昆,十太保曹林,十一太保丁良,十二太保马展。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三节 恍忽相见
曹州——天下坐在车里,透过窗帘看着城门楼上的这两个大字纳闷起来,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有什么值得杨林驻足的?竟然让他连圣旨都不顾地绕道前来?
天下正在百无聊赖地发着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天下一下子来了兴致,居然有人在热热闹闹的城门口跑起马来了?会是谁呢?她掀起车帘子向外张望。
远处飞奔而来几匹快马,离得尚远,看不清楚身形容貌,可是单凭杨林捋须微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几个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马越来越近了,天下心里突然不安起来,象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心一抽一抽地疼着,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着窗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来人。
须臾间人已到了近前,只见最前面的一匹马上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与杨林是旧识,两人在马上抚掌谈笑着,可是这些都不再能够吸引天下的目光,此时天下的眼里的只有在那老者身后,同样端坐在马上沉静又灵动的少年。
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啊,熟悉到每每不敢想起,会是他吗?真的是他吗?那天见到六殿阎君不是在梦中?他说的是真的?染……染真的在这里?!
天下的右手轻轻抚着额间,那种熟悉的灼热又疼痛的感觉,究竟是真?是假?她犹豫着、彷徨着,象是就站在真象面前,却又因为害怕失望而不敢揭开那层轻纱般地泪流满面。
沁月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天下的失态,连忙轻摇着她的肩膀,急切地喊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天下缓缓地摇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脸上满是忧伤却又混着希望,望着那如幻影般的少年,目光移不开分毫。
沁月吓得一下子也哭了出来,刚想大声叫人,耳边却传来天下仿似呻吟又似如梦方醒般急切的声音:“镜子……拿镜子来……快……拿镜子来……”
沁月被天下的表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呆呆地看着她流泪,象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天下象是等得不奈烦了似的,伸手用力推开了她,慌乱地找着铜镜。她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从额头放下来的瞬间,沁月惊讶、害怕的表情,象是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天下终于颤抖着从首饰盒里翻出了铜镜时,沁月心里的恐惧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尖叫了一声从车里跳了出来,一下子就惊动了正在车外与故人叙旧的杨林。
杨林一皱眉头,第一反应竟是天下又在作怪捉弄沁月了,可是当他看到沁月那惨白的脸色后,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朝马车走去,沉着脸掀开车帘,车帘一掀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杨林眯着眼睛,适应着有些昏暗地光线,说道:“天下,你又在做什么?……”
车厢里光线原有些昏暗,一道强光从杨林掀起帘子的缝隙直直地射在天下身上。天下缓缓把遮住她面容的铜镜放了下来,映入杨林眼中的是她遮掩不住的满脸泪痕,以及……她额间那抹神秘的红莲印记……
杨林一愣,刚想说话,就见天下妖异地笑着,手指轻轻抚过额间,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这朵火莲花?我有看到喔,我真的看到了,你有没有看到?……”她虽然象是在对杨林说话,可是目光却穿过人群牢牢地锁在那少年身上,而那少年好似也有了感应一般,疯了一样从马上跳了下来,飞一般冲到了车前,推开杨林冲进了车里。
与那少年同来的老者是与杨林一同下马过来的,杨林被少年推开时,正巧被他扶住,刚想喝骂少年失礼,话到嘴边却与杨林一起惊愕地看着车内的两个人。
少年正用额头轻抵在天下的额头上,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奇腔怪调、经文般的话,车厢里密布着一种神圣又神秘的氛围。在少年不停的吟诵中,天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慢慢地轻懈了下来,缓缓靠在少年怀里闭上了眼睛,睡去了一般。
少年揽着天下,象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轻揉着她的额间,天下原本妖异的表情已经渐渐地平静,少年口中的吟诵也缓缓地停下来。
少年抬起头压低了声音,朝仍呆立在马车前面不明所以的杨林说道:“王爷,快进城,单凭‘心经’的力量压制不住她太长时间的!”
少年抬头的瞬间,杨林清楚的看到他额间若隐若现的银色莲花,与天下额间的那朵如出一辙,杨林吃惊地问道:““心经?那是什么东西?天下究竟怎么了?”
少年皱了皱眉头,急躁地说道:“心经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救人就快进城!”后面的几个字,少年几乎是吼出来的,杨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救人总是最紧要的,他连忙招呼着前来接他的老者说道:“丁大哥,先进城!”
那被杨林称做“丁大哥”的老者,正是这曹州的大帅丁彦平!他虽然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急忙答应了一声,引着众人快马进了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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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并不知道自己给曹州带来了多大的慌乱,此时的她早已深深地沉入到了过去的那些幸福与挣扎里去了。曾经的那些她用尽全力不敢再去想起的画面,不受控制般地一一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记忆中,有个稚嫩的男孩会在漆黑的夜晚搂着怕黑的她,承诺总有一天要把太阳摘下来送她;
记忆中,有个含笑的少年曾用修长温润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鬓边的发,赞她“青丝似水绵,笑如梨花淡”;
记忆中,有个英挺的青年站在皇极殿中握着她的手,许她“江山与共” ,许她“天上人间”,许她“生死相随”……他许下的何止是一生一世的爱恋……那是坚定于轮回中的刻骨铭心啊……
这就是她的染,是她在几生几世里最最爱的人,是她允诺即便毁天灭地都要不离不弃的人啊……可是,最终她还是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轻易的放手,留下了他一个人在那个冰冷的世界里……是的,冰冷的世界……在那里,他们从来都只有彼此,余者不过是敌人或将来的敌人罢了……
染会怨她、怪她轻易的放手吗?会吗?她只是怕了,看多了背叛与被背叛后,她是真的怕了……怕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染……在她选择背叛之前,背叛了他们之间的誓言……那会是什么样的痛?她不敢想……她怕了……
新婚之夜的骤亡,有遗憾,却更是解脱……她用死亡的方式逃了……逃到了她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地方,只想满怀着那份爱,静静地生,静静地死,慢慢在回忆中消亡……
可是,仍想见啊,想到每个毛孔都在痛……但……在她名叫天下的岁月里,她只能竭尽全力地压抑着那种刻骨的想念,象惩罚般漫无休止的思念……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会想起这些?心里一阵阵的钝痛慢慢地唤回了天下的意识。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轻轻用手摸了摸冰凉的脸颊,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哪里……青花素帐,红木雕床……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天下在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一瞬间的慌张之后,努力地回想着……
她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她见到了染!有额间的火莲花为证,那真的是染!她前世今生所修习的火神诀,只要在心神不稳时遇到了修习风神诀的染,就会在额心浮现出那朵火莲花!
“染——”她失神地坐在那里轻唤着,并没有注意到一直静默地立在她身后的少年。
少年轻叹一声,侧坐到了床边,从背后轻轻地揽住了她,说道:“我在!我在这儿……”
泪珠一颗一颗地坠了下来,天下此时除了哭泣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再做些什么了。
少年也只是环紧了揽住她的手臂,毫不吝啬的将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一时无语。
过了良久,天下缓缓握住少年环在她身前的手,抽噎着说道:“对不起!——”
少年轻哼了一声,语音中带着点湿意地说道:“没关系!我厉害着呢,不管你上天入地,我总会寻到你,让你把欠我的还个干净……”
天下侧过身抱向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喃喃道:“我还!我都还……前世今生的我一起还……不过……”
“嗯?”少年有些不安地坐直了身子,等着她的下文。
天下抬起头,贪婪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红着眼眶说道:“不过,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只这一辈子喔,下辈子我一定要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忘记你……”说着,她又把头埋进了少年的怀里,没有理会少年因为她的话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继续说道:“因为再不想去尝想你、念你、却见不到你的滋味了……”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承诺般地点头说道:“好!就这一辈子了……我也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去忘了你这个磨人精……‘上天入地’这几个字说起来轻松,可是做起来有多难你想都想不到……你知道我追你追得有多辛苦吗?这种事我也就做这一次了,下次……哼……若有下次,也定要让你来追着我还债才行……我再不当这债主了……”少年抱怨似的话语引得天下一阵闷笑,少年被天下的笑声引得不由自主地与她笑做了一堆。
笑声直传到了门外,一直在门外徘徊不已的杨林与丁彦平这才放下了紧悬着的一颗心,一起盯着传出笑声的门板,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定会好好审问这两个小鬼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四节 真话假话
“嗯咳——”一声干咳声打断了屋里的笑声,丁彦平站在门口沉着声问道:“成儿,你们可都无恙?”
“啊?!——没事……”门应声而开,少年面带微笑说道:“让义父和王爷担心了!……”
杨林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急步进屋,边走边皱着眉头问道:“天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话音未落,人已坐在了天下榻前,伸手探看着天下额头上的红莲印记。
天下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却很好,握住杨林伸过来的手,借力坐了起来,笑着说道:“人醒了就没什么大事了,对不起,害爹担心了!”
杨林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板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多出了这么个东西来?”
天下吐了吐舌头,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杨林与丁彦平也一起看向了少年,少年苦笑着皱起了眉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杨林先扫视了同样一无所知的丁彦平一眼,然后冲少年问道:“罗成,有话就直说……”
“罗成?!”杨林的话还没说完,天下便一脸惊讶、激动地叫道:“他——他是罗成?是北平府的那个罗成?!”
杨林也一脸的惊讶,说道:“你们不认识?”
少年——罗成悄悄瞪了天下一眼,恭敬地回话道:“回王爷话,认识是认识的,只是互相不知道真名实姓罢了……”
“嗯?”杨林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罗成象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微翘着嘴角说道:“我与她一起拜在无极散人林静虚门下,入门时师傅另给取了名字的,我们也一直都是以此相称……”天下听着罗成把前世的事搬到了今世,还这些话说得面不改色,也暗暗偷笑。
“无极散人?林静虚?”杨林边念叨着这个名字,边看向丁彦平,问道:“这些年还真是少打听江湖中的事了,这个名字陌生得紧,丁大哥可听说过?”
丁彦平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过世外的高人数不胜数,他们多隐于名山大川,少在人前露面,不为人知也不足为奇……”
杨林看看天下,又看看罗成,问道:“这世外的高人怎么就被你们俩一起给遇上了?”
“我运气好呗!”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答道,说完互看了一眼,一起“呵呵——”地笑了起来。
“哼!大隋九省的地面上,就你们俩运气好?这高人一看见你们就走不动道了?哭着、喊着要收你们为徒?”杨林一脸的不相信。
天下挑着眉,一脸骄傲地说道:“哼!可着大隋九省的地面,他也找不出比我们俩资质更好、更适合传他衣钵的人,他不收我们做徒弟,难道等着把一身的绝学都带进棺材里吗?”
杨林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们多纠缠,点着天下的额头问道:“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天下吐了吐舌头把头低了下去,罗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豆豆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还好发做的是时候,我正在身边……”
“豆豆?!”杨林嘴角微翘看向天下,却见她正噘着嘴怒着罗成,一副不乐意他这么叫她的样子。
罗成笑着说道:“她刚入门的时候,常常一刻也不得闲,蹦来跳去的,偏又爱穿红,师傅说她象颗不安份的红豆子一样,所以就管她叫豆豆……”说着,不禁想起天下还叫相思的时候,同在师门一起渡过的那段快乐时光。
“哼!——”天下忿忿不平地说道:“师傅最偏心了,好名字都给他用,却管我叫豆豆,一点都不考虑人家的心情!”
“哈哈哈——”杨林与丁彦平都不禁大笑出声,杨林更是摸着天下的头说道:“豆豆——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不安份的样子还真是象颗跳豆,以后就这么叫吧!”说着,他止了笑声,手指又摸了摸天下额头上的印记,问道:“这个不要紧吧?”
天下把刘海儿往下拨了拨,说道:“不碍的,慢慢调理,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好了……”
“好好的怎么会走火入魔呢?”杨林不解地问道。
天下与罗成对看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杨林,因为天下猛然见到了罗成,一时心神不稳才被功力反噬,引发了内息不调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吧?要是这样一说,那杨林要是问起来为什么单单见了罗成会这样,那可怎么解释啊?那套前世今生的说辞可是半点也不能吐露的。
罗成略微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要把事情推到天下头上,于是带着怒意说道:“这丫头定是练功的时候偷懒,没有用心按师傅说的去练,所以才出的岔子……”
“我哪有!——”天下急切地辩解声在罗成的注视下渐渐小了下来:“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罗成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把天下那副有话说不出的窘态都看在了眼里。
杨林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波汹涌,只是皱着眉头问天下:“可是因为前段时间受的伤?”
“受的伤?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伤的?……”罗成一脸忧怒交加的神色,说着也凑到了床边,问道:“伤到了哪里?可大好了?”
天下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受伤这事她并不想罗成这个时候知道,她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跟罗成讲,若是现在先说了受伤的事,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依罗成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让他知道了独孤陀穿胸给了她一箭,怕是他这会儿什么都不顾就会跑去给她报仇了,现在还不是跟独孤家明打明的对上的时候。于是,她笑着安慰罗成:“早就好了,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你也说了,我打小就不安份,受点伤也是难免的……”
杨林听了天下的说辞,有一瞬间的疑惑,可是却也没有揭穿她,在他想来,这怎么也算是他们的家事,本也不该讲给“外人”听的。
可罗成毕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淡淡地看了天下一眼,说道:“真的只是不小心受的小伤?是因为你自己不安份受的小伤?”
罗成的语调也是那样淡淡的,可是天下却忍不住觉得心虚,咬了咬嘴唇说道:“当……当然啦……哎呀,不要说这个了,我肚子好饿喔,有没有东西吃?”
天下这样一问,身为主人的丁彦平这才想起来都已经后半晌了,众人都还没用饭呢,于是忙招呼了杨林一声,便转身出去安排膳食。
屋里一时寂静,天下撇了一眼仍盯着她上下打量的罗成,咽了口唾沫,故做镇静地说道:“那个……爹,沁月呢?怎么好半天都没见她呀?”
“哼!”杨林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猛然间来了这么一下,那丫头魂都快吓飞了,我让人灌了她一碗安神药就睡过去了。”
“喔——”天下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罗成和杨林一眼,说道:“我……我想梳洗一下再去吃饭……”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这就叫人进来服待,你收拾好了,就自己到饭厅来。”他见天下乖巧地点了点头,便与罗成一起出去了。
天下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轻轻拢着散乱的头发,这时外间房门一声轻响,想是杨林叫的丫头进来了,天下扬声说道:“给我打盆水进来。”
“是!”门口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接着传来了一阵倒水的声音,然后有人进来将水盆放在了架子上。
天下抬头一看,进来的人居然是罗成,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刚才那个丫头呢?”
罗成将帕子沾湿又绞干,递给了天下,这才说道:“我把她打发出去了……”看到天下脸上闪过一丝忧色,他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那个丫头是我爹送给我义父的,不会多嘴的……”
天下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对着镜子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污迹。罗成熟练地拿起梳子给天下梳了起来,理顺了头发还帮她打了条漂亮的辫子。
天下早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看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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