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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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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下官实在不行……”

不管那个太子殿下也好,这位二殿下也罢,她只想躲得远远的,真是不愿意卷入这皇权争斗当中啊!

“君大夫,你还在磨蹭什么,陛下在御书房已经等得着急了,正大发脾气呢!”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急步过来,朝宇文明泽匆匆行礼之后,便是推搡着她朝一旁而去。

“二殿下,陛下召见,我们改日再叙。”

君涴溪眉开眼笑,随那侍卫急急走开,刚转过一处殿堂,那人却是朝她拱了功手,径直而去。

咦,这带路之人怎么自顾自走了?

“哎……”刚唤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若是宇文皇帝亲传,只会是长青宫的阿监前来,而不该是一名宫禁侍卫!

侍卫。那是……

立在当前,意念转动,心中蓦然一颤,尚不及转身,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按上肩头,轻轻一带,便是将她推进一旁的殿门,进入到那光线幽暗的空间。

张了张口,不等叫喊,耳畔听到一声低语:“涴溪,是我。”

是他,又是他!

每次在她遇到危难之时,他就会出现,该死的就会出现!

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君涴溪咬了咬嘴唇,转过身来,冷冷一笑:“楚统领,你竟敢假传圣旨,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略松开手去,苦笑一声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听说你被留在云影殿,久久不出,所以……”

“看起来你倒是很关心我——”君涴溪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那日我已经说过,你这个人很烦,我并不太想见到你,我以为你还记得。”

——楚略,你怎么这么烦!

——涴溪,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小心眼,你那么高尚纯净的人,我不配与你为伍,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

——涴溪,我送你出宫去……

——不用了,太子殿下应该还在宫里,他会带我出宫去,楚略,再见。

再见……

“涴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晚我其实……”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走开,让我出去!”君涴溪心口隐隐生痛,辨明方向,朝殿门摸索踏去,自己骨子里是个相当记仇的人,平生最容不得别人的漠视与欺骗,是的,欺骗!

既然不愿,倒也罢了,却为何要让卫临风悄然进得屋来,就在她几乎全身赤裎,等待救助的时候?!

她如此信任于他,他却是生生辜负了她!

冷清如她,对此,要命的在意!

所以,永不原谅,并不是一句赌气的话……

手掌终于摸到殿门,微微一喜,正要用力推开,下一瞬,却是被人一把按住,按得那么紧,温度烫得吓人:“涴溪,你听我说,我喉咙看到了那只镯子,你退还给临风的镯子,我当时真是……”

“楚略,你放手——”君涴溪情急之下,低叫出声,“那只镯子,临风没有告诉你吗,我还给他,只是为了让他改日亲手送给我!”

这一声,犹如一道惊雷,在两人之间炸开。

“你……你们……”听得出,他终于动容,喘息一阵,缓缓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君涴溪一点一点抽出手来,黑暗之中,朝他微笑,“我终于发现,我喜欢临风,很喜欢,下一次,我不会再离开。”

殿内一片静默,只听得两人的呼吸与心跳之声,那么强烈,那么湍急,然后,慢慢变为平和,沉稳,无声无息。

再次寻到殿门,轻轻推开,忽然而至的光亮袭来,眼前有一丝眩晕,心里亦然。

——方才她说了什么?

正欲踏出门槛之际,背后传来低低叹息:“临风,已经知道你不在封邑,他现时正在进京的途中。”

一语言罢,门上的脚步生生顿住。

完了,那个无赖卫临风也来了……

卷二 欲揽天下 第六章 侯爷驾到

“什么,你想教宫女识字,学习医理,使其成为太医署的一员?”

君正彦翻着手中的折本,略一思索,继而沉吟道:“女医士,这个称谓,为师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确定许多医令会同意你的想法,并上报给陛下?”

“是的,老师,我认为可行。”君浣溪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之前在建章宫为郑妃娘娘诊治老师也看见了,宫中男女大防,对于患者而言却是延误病情,实在害人,我正是因此而生念,既然规矩不能轻易改变,倒不如另外转让一个方向……”

反正自己一直都想培养专业护士人员,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打着为天子妃嫔确诊治病的愰子,一步一步,着手实施伟大计划。

更重要的是,慢慢提升女子在医学领域的地位,就从这所谓女医士开始,说不定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去除这一身束缚,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份……

“但是会有宫女愿意学吗?学医经年累月,重复枯燥,太医署众多大夫郎中,都是几十年的学习积累,方有现时的成就,那些大字不识的宫娥婢女,怎么可能有如此耐心毅力,若非自愿研习,那就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了!”

君浣溪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道:“老师,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一名女子啊,当初也是老师手把手教我读书识字,明白事理……”

君正彦连连摇头:“你不一样,你天资聪慧,过目标不忘,莫说寻常女子,就是这众多男子,都是比你不如的。”

“老师,你看你,又在夸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只不是……”只不过是拥有前世的记忆心智罢了,若非如此,还不是与这个时代的常人无异,君浣溪笑了笑,又道:“依我看来,这宫娥婢女之中却也有不甘现状,力求上进的,我们给她学习晋升的机会,还可能帮她脱离奴籍,自然有人心甘情愿前来,这一条,我也是写进了折子的。”

穷则思变,这是至理明言,但是在这深宫中,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是一心博得君宠,以此作为改变命运的途径,她深信,总有一些女子如自己一般,愿意依靠力量去学习,去提高,去取得自己可拥有的地位。

君正彦逐一翻阅过后,合上折本,终是起身点头:“好吧,我就呈给许医令过目,希望能够说服于他,上报陛下。”

君浣溪知道老师与太医令许逸素有交情,此时见他愿意新自出马,自然大喜过望:“多谢老师,老师放心,浣溪一定会好好去做的。”

君正彦嗯了一声,带着折本走出门去,最近连续服下那眼镜王蛇所炼的药丸后,他的风是疾,却是好了许多,几乎没有再犯过了。

君浣溪心中欢喜,过去桌前给自己倒一杯茶,刚抿了一口,就见黄芩拎着药盒,笑呵呵进来,迎面叫道:“先生,你猜我方才去建章宫送汤药,路上见到谁了?”

去建章宫的路上?

君浣溪掐算下时间,黄芩与白芷一直在熟悉宫中路径,是从最近两日才开始去各处送药,他在这皇宫之中认识的人应该不多,除了居住在永乐宫的太子宇文明瑞,应该就只有那人……

“我管你遇见谁,废话少说,快些去跟芷儿一起炼药,这几日大家辛苦一点,一定制出醋酸汤来--”君浣溪接过他手中的药盒,将他朝三暮四帝的御药房推去,“芷儿说不定又在里面偷懒了,你快瞧着他去!”

黄芩扁了扁嘴,不甘叫道:“我就知道,先生最怕听到楚大哥的事情……

“你这小子!”君浣溪似是被戳到了心底痛处,跳将起来,对着他的腰间就一掐,“来了太医署,这样好的学习环境,如此多的良师益友,你不好好研习,成天揪着那点小心眼胡乱猜测,你真是对得起我!”

“先生,我没有!”黄芩心有不甘,强自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楚大哥有些可怜,他方才一直向我打听先生的情况,我说带他过来见先生,他不说话,只是苦笑,说先生在生他的气,不愿见他……”

“好了,芩儿,你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如何对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还帮着他说话,你真想气死我是不是?”

“可是,他……”

“好了,你该进去做事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君浣溪摆了摆手,止住他还想再说动作,忽又想起一事,急忙道:“对了,我问你,我们去鹫峰一路上,所有遇上的人和事,你是不是都跟老师说了?”

黄芩面带委屈,摇头道:“先生特别叮嘱我要保密,我怎么敢?!”

君浣溪微微点头,将他推进门去,自己一人去往藏书阁,随意翻看典籍资料,等着老师归来。

直到散值之时,君正彦方才踏进门来,手中空空如也,面上很是精神,直说那折本已经由太医令许逸递上了去,只等天子首肯了。

师徒俩说笑一阵,收拾一好一干物事,唤了两名童儿正要离署,却听得正堂有人唤道:“君大夫,君大夫还在不在?”

“都在,这就来了。”自从自己进了太知署,署里姓君的大夫便有两位,现时也不知这来人到底叫的老师,还是自己,只得扶着君正彦一起走了出去。

来人一身太监服饰,神情着急,说是当今天子最心爱的小公主宇文子元忽发高热,哭闹不止,赶紧来太医署叫人过去看诊。

于是已过散值时辰,署中却是空寂无人,当晚值守的两名大夫又在郑妃寝宫久久未回,前来求医的太监一路寻进了内屋,此时见了两人,喜出望外,连声催促。

君浣溪看一眼天色,扯下黄芩肩上的药箱,侧头道:“芩儿、芷儿,你们跟老师先回去,我去小公主那里看看,若是晚了就在署里过夜,不回来了。”

“阿溪,还是我留下来吧,我在署里习惯了,也方便一些……”

“老师,署里留宿的条件毕竟不如家里,你腿却才刚好一些,就不要与我争了,我是年轻人,自然该我留下,你就放心吧!”君浣溪一句说完,便是转身朝那太临行礼道:“有劳阿监带路,我们这就去吧。”

那名太监点子点头,两人急急而去,刚走出太医署没几步,只觉得肩上一轻,药箱被身后追上之人给拎了过去。

“先生,我奉命留下来陪你,这回终于轮到我啦!”白芷嘻嘻笑着,脚步紧随不停。

君浣溪朝后一望,瞥见那一脸忧心的老人,挥手示意让他放心离去,这才笑道:“也好,多个帮手,晚上还能陪我说话解闷。”

宇文皇帝的这位子元公主年仅六岁,长得全骒珠圆玉润,十分讨人喜欢,只可惜正在发热,烧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只满面通红,哭泣不安。

君浣溪给她号脉检查之后,当即让人撤去房中烧得正旺的几条火龙,只吩咐让准备温水白酒等物备用,想了想,又叫人去御膳房取些冰块过来。

“你就是那宫外被吹得上天的南医公子?怎么如此年轻?”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君浣溪并不意外,只对那端坐一侧的华服少女微微一笑,淡然施礼:“下官正是君浣溪,至于年纪略轻,下官却是不能做主,无法更改,只能让子婴公主失望了。”

刚才在给宇文子元诊断之时,就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探究的目光,一直投注在自己身上,方寸不移,那子元小公主的生母冯美人已经是心忧娇儿,哭成泪人,先前屋中事务全靠这位少女镇定指挥,太监宫女规矩服从,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

回想起太医署同僚对己所言,当今天子现有三子六女,三位皇子自己已经见过两位,六名公主之中以子元公主年纪最幼,年方六岁;子清公主年纪最长,已经出阁好几年,介于其间,年龄在十六七岁,又是生得娇美如花的,就应该是六公主宇文子婴。

那少女也不否认,徐徐站起,指着逐一送进的物事,好奇道:“我想知道,你怎么不给子元开方子,却是弄这一堆物事进来做什么?”

君浣溪见她神态天真,煞是可爱,一时心情大好,笑道:“这个是下官的独门绝技,有个很新奇的名字,叫做物理降温法,公主等下看了就知道了。”

过不多时,所有物事准备妥当,君浣溪也不闲着,一边让白芷按比例在白酒中加入温水稀释,一边向屋中宫女详细讲解酒精擦身、温水淋浴以及冰袋敷额等前世常见的小儿物理降温法。

在外屋守到半夜,确定那小公主身上高热退去,已经安然入睡,这才携了黄芩告退。

步出殿门,瞅见四周华灯初上,头顶月朗星稀,映照出一片安静而祥和的夜来。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疲惫立消,一路贪看宫阙夜景,却却得极慢,好半天,才走了一半距离,不经意回头,却见白芷在后面神色扭捏,频频回顾。

“芷儿,你怎么了,磨磨蹭蹭做什么?”

“先生,我,我总觉得一路上有人跟着我们……”

君浣溪听得一惊,举目四望,急道:“人在哪里?”

“我也说不上来,那人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每次我一回头,他就不见了,可我明明感觉到有人……”说着,拉一下君浣溪的衣袖,嚅嗫道,“先生,听说这宫中前不久才来过刺客,杀死过几名太监宫女,会不会是那些冤魂前来寻找替死鬼啊?”

“胡说!我早跟你们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那些鬼神之说,都是人想象出来自己吓唬自己……”自己两世学医,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已经深入内心,平时也是这样向两小灌输,不过,有时也觉得不完全对,如若真是不存在神仙鬼怪,又怎会发生自己莫名穿越的事情来?

科学,并不能解释这世间一切。

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抓紧白芷的手:“快走吧,这宫中侍卫戒备森严,就算真来了什么魁,也是讨不到好的……”

据说,那人严格要求,以身作则,将宫禁侍卫训练得极好,已经慢慢收服人心,厨房日益增高,前途不可估量,当今天子实在没看走眼,他不管在野在朝,都是能够成为杰出领袖,吸引人情不自禁向其靠近。

只是,这些人当中,并包括她……

见得前方两人踏进太医署大门,高大的身影停滞不动,默默立了半晌,方才回身,一转头,便是遇上两名巡查侍卫。

侍卫抱拳行礼:“楚统领,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在太医署的寝室里迷迷糊糊打了个盹,不觉已是天亮,署中人员尽数到来,君正彦和黄芩也到了。正好遇上朝廷歇政日,太医署也没有什么看诊事务,太医令许逸见她面色疲惫,于是嘱她与白芷回家休息,次日再予值守。

这还是她在太医署任职许久,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日,走出宫门之际,一时有些怔忡,也不知该往哪里走。

忽见前方一阵喧哗,好生热闹,远远望去,只见一名头戴玉冠,身着绛紫锦服之人被一君官员围合其中,正连连摇头,含笑不语。

白芷兴高采烈叫道:“先生,是太子殿下!”

君浣溪应了一声,心道今日歇政,不必朝议,宇文明瑞带着这些官员大臣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人家的事情,跟我们无关,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早餐,然后我们回家补眠去!”

说到睡觉,白芷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不迭点头:“好啊好啊,吃饭睡觉!”

“小懒虫!”君浣溪笑骂一句,正转身欲行,背后却是一声唤:“君大夫!”

宇文明瑞一眼望见不远处之人,急急撇开众人,行了过来,微笑问道:“君大夫,这是要出宫去么?”

“见过太子殿下。”君浣溪行礼之后,方才回答:“下官昨夜值夜班,这会回家休息。”

宇文明瑞皱眉,面露不悦:“我当你是朋友,不必如此多礼,什么下官不下官的,以后不许再主说这样的话了。”

“是,殿下。”

宇文明瑞这才展颜一笑,又道:“怎么样,若是精神尚好,跟我们一道在此迎接新进京的安定侯吧,应该就快到了……”

“安定侯?”这个名号,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是啊,安定侯,他算起来应该是我的表弟,他母亲是我母后的表妹……”宇文明瑞嘴里说道,忽然眸光定在一处,欢喜道,“看,他来了!”

君浣溪目光随他话声而去,但见远处尘烟滚滚,一人骑着漆黑宝马奔驰而来,青玉锦衫,墨发飞扬,阳光下整个人都是那般耀目生光。

一眼瞥见,即是怔在当场:“卫临风,怎么是他……”

“哦,你们认识?”宇文明瑞微微挑眉,有些诧异,“你们之前一个在漓南,一个在骥东,怎么会认识?很熟吗?”

“也不太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如此说着,便是朝一旁退去,不会吧,自己不过是在楚略面前胡乱说了一句,这当事人就真的来了,而且来得那么迅猛,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不管怎样,先避开再说……

“君浣溪,你敢走试试!”

卫临风下得马来,只对一拥而上的众位大臣略一点头,便是径直朝两人走来,对于那纤秀身影的小心退避,显得十分不满,天知道他远远看见她立在人群之中,心里有多欢喜,结果倒好,她竟然又想悄悄来个逃之夭夭,这一回,门都没有!

“你们,好像好熟的样子?”宇文明瑞双手抱胸,有些许疑惑。

“是的,我们很熟……”卫临风看着眼前之人,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她的衣袖,上下打量,眉心紧蹙,低吼道,“你看看你,这身衣服难看死了,我真不明白,你不好好待在封邑等我,却跑来宛都,进宫做一个劳什子太医,到底什么意思!”而且,还累得他被母亲逼着答应进京赴任,她老家才肯进宫去恳求多年未见的那皇帝表姐夫,以一换一,帮助她脱离宫廷朝堂。

君浣溪面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卫临风,我们的事情,下来再说,你先放开我,办你的正事去!”

这个人疯了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白芷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此时听得她低叫,这才急急上前去:“你做什么?放开我先生!”

卫临风稍微转头,看了白芷一眼,轻笑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童儿,黄芩呢?”

君浣溪甩开他的手掌,并不多言,只对着不明所以的宇文明瑞行礼道:“殿下,昨夜值守一夜,请容我先行告退。”

宇文明瑞微微颔首道:“你辛苦了,且去吧,我们改日再叙。”

“走吧,芷儿。”得了太子赦令,当即拉了白芷,朝那东面市集方向而去。

“安定侯年少英俊,才华出众,此次到京赴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身后,一干人等迅速将那人围拢起来,纷纷行礼道贺。

君浣溪松了口气,带着白芷一路疾走,来到东市一家点心铺子,大步踏进就座。

“店家,要两分烧饼,两碗清粥。”点好吃食之后,方才转头过来,朝向白芷笑道:“太医署的大夫们都说这家铺子的早餐好吃,如今我们也来尝尝鲜,若吃着好,下回把老师和芩儿也带来……”

说话间,食物端上桌来,君浣溪也不客气,夹起一只烧饼张口就咬,正埋头喝粥之时,忽然听得白芷嘿嘿一笑:“先生在骥东认识了那样人才出众的青年公子,却没跟老先生说实话,黄芩也帮着先生撒谎,先生是给了他多少好处费?”

好处费?自己在两名少年前偶尔开玩笑的话语,竟然成了这小子揶揄自己的言辞!

君浣溪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这臭小子,快些吃吧,回去若是敢向老师嚼舌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声未落,一道挺拔身影立在桌前,哈哈笑道:“多谢夸奖,不过这舌头不用去嚼,我会亲自上门拜访你家先生的恩师的!”

天啊,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君浣溪闻言扼腕,掩面叹息:“卫临风,你来做什么?”

来人轻轻一笑,凑到她耳畔代语:“求亲,娶你。”

卷二 欲揽天下 第七章 捷足先登

“你到底来宛都做什么?!”

终于忍无可忍,低吼出这样一句,镯子已经还了,事情也早就澄清了,他还想怎样?方才那句话,好在是贴在自己耳边说的,要不被白芷这个大舌头听到,可真是麻烦了!

卫临风看她一眼,并不回答,只侧头朝店家喊道:“有劳,也给我来两份烧饼,一碗清粥。”

君浣溪瞪大了眼,低叫:“卫临风,你……”

“多谢!”卫临风接过烧饼与清粥,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日夜兼程赶路,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足,这会总算能安下心来享用早膳了,你就别大呼小叫了好不好?”

“但是,你好歹是个侯爷啊,若是被人知道在这样的地方……”

“浣溪,侯爷也是人,跟寻常百姓没两样,也要吃饭睡觉,娶妻生子。”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面上又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换来她狠狠一瞪。

做他的白日梦去吧,他娶亲生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低下头去,继续喝粥,原本软糯可口的清粥,却是瞬间失去了原来的滋味……

--都是这人害的!

“浣溪,你老师平日都什么时候在家?”

君浣溪咬了一口烧饼,慢慢嚼着,没有理他,一旁的白芷却是迫不及待答道:“老先生白天都在太医署值守,要每日申时散值之后才在家中。”

“芷儿!”君浣溪气得够呛,举起筷子就朝他手背上敲去,这两小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吃里扒外?!真是白疼他们了!

卫临风眼疾手快,挡住她手中的竹筷,朝缩颈垂头的白芷哈哈笑道:“好样的,比那个黄芩看着聪明,对我胃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我叫白芷。”

“不必叫什么侯爷,叫我卫大哥就行。”

“是,卫大哥!”

君浣溪听着身旁两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就亲热得跟什么似的,心中很是疑惑,这满面堆笑一脸殷勤之人,真是那个冷峻孤傲不可一世的东士公子卫临风吗?这前后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没有理会他们,不声不响吃完,张口唤道:“店家,结账!”

“我来!”卫临风抢上一步,伸手入怀,直接取了一锭银元宝放在桌上,“店家,不用找了。”

不过是一顿清淡早餐,居然如此大手笔,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主!

君浣溪瞟他一眼,在邻座与店家一片吸气声中,拉着白芷急急走出门去。

“哎,先生,卫大哥还出来……”

君浣溪眼睛一瞪,沉声道:“那好,既然你们如此投缘,你就在这里等着他,一会跟着他,不用回来了。”

白芷追上一步,嘻嘻笑道:“我哪舍得先生,至于先生,应该也舍不得我吧?”

这个芷儿,在宫中混了一阵,真是越来越贫嘴了,君浣溪摇了摇头,停下脚步正欲好好教育一番,不经意回头,却见那青衫玉带的男子牵着马儿,面带微笑,叔叔跟随。

“卫临风,你跟着我们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卫临风摇头道:“我没地方去,我父亲过世之后,宛都的旧宅一直无人打理,早已经废了,这回进京来得急,两手空空,连个家仆都没带,等会想去住也没人打扫啊。”

“那你去找你那太子表哥吧,他在城郊有处别院,可以收留你,等陛下正式册封之后,自然会赐你府邸……”

“浣溪--”卫临风面色一整,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虽不在宛都,但是对于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有所耳闻,我上京赴任是另有原因,迫不得已,并不想卷入其中,你平日也不要与太子走得太近,知道吗?”

君浣溪听他说得慎重,缓缓点头:“不用你说,我明白,会注意的。”

卫临风笑了笑,忽又说道:“我连日赶路,不眠不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信不信?”

君浣溪看一眼他眼下的青晕,满面的胡茬,咬了唇,没有说话。

卫临风见她不予理睬,又自语道:“要不我去找个客栈睡上一觉?不过--”瞥一眼手中的缰绳,略为迟疑,“这京师的冶安还好吧,会不会有人趁我睡觉之时偷我的宝马?上回奕安就说这马儿在外甚是打眼,引人注目得紧……”

知道他对于马儿爱到了心里,不仅是他,还有那两人……

该死的家伙,个个都知道利用她偶尔心软的弱点,以前沈奕安就是,现在面前这个无赖也是,真想不闻不问,一走了之,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声轻叹,生生变为:“走吧,先跟我回家,好好睡一觉再做打算。”

“真好,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卫临风笑嘻嘻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去,我是担心踏雪,那么好的马儿……”君浣溪啐他一口,唤过白芷道,“芷儿,你先回去,让乐寒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侯爷暂住。”

白芷得令,朝卫临风促狭笑了笑,一溜烟跑了。

臭小子,看来已经被这个年轻俊美的侯爷给迷住房,大概连他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君浣溪低声诅咒着,脑中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小喜鹊,枝头唱,有了媳妇忘了娘……

哦,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侧头看去,卫临风却是笑笑,朝她拍一下马鞍:“上马吧,我载你。”

“不用,太招摇了,我不习惯。”君浣溪看一眼那高头大马,连声拒绝,“骑马是剧烈运动,才刚吃过饭,还是慢慢散步比较好……”

其实心里却是在想,鹫峰山之行,一路尴尬,历历在目,这辈子,打死不要再与男子同乘一马……

“那个乐寒,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冷不防他有此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是男的,今年有二十一岁了。”

“男的?”卫临风哼了一声,不悦道,“黄芩白芷也就是了,你养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做什么?”

口气有点冲啊,脸色也是有些阴沉,这个男人,还真把他自己当作她的什么人了,实在是可笑!

“乐寒是我家的管事,跟了我两年多了,人家做事能干,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请到京师的。”淡淡撂下一句,即是疾步朝前走去。

“哎,浣溪,等下,是我多心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卫临风立时眉开眼笑,大步跟上。

君浣溪瞥见那刺目的笑容,轻哼一声道:“除了乐寒,家里还有一位梁旬大哥,年纪轻轻就医术高超,也是随我从封邑过来的……”

卫临风停住脚步,目光闪耀,脸色几变,却是笑道:“浣溪,你用不着向我解释那么多,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的。”

“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君浣溪长叹一声,抿紧嘴唇,只默默带路,再不吭声。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吧--”卫临风话音一转,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那性子,其实不适合呆在皇宫之中,那样的氛围,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

“我那你……”卫临风双眼微眯,忽有所悟,“莫非你是为了你的老师,才甘愿入宫为官?”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步,大手扣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浣溪,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自以为是的男人,真是越看看讨厌。

君浣溪一掌挥开,转身走上石阶,立在大门前:“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现在在太医署过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改变,你若是横加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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