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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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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话声沉静,带着一丝担忧。
楚略心中一暖,回头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回去自己裹一下就好……”
“给我看看,我是大夫,自然我说了算!”君浣溪加重了语气,微微动怒,那样蹒跚的脚步,迟滞的气息,她岂有不明之理,能让武功不凡的他如此控制不住的,怎么可能是小伤?!
不等他做出确切回答,已经将人推到灯光明亮处,按坐在凳上,纤长的手指伸向他的领口,开始一一解除他胸前的盘扣。
随着那轻缓的动作,清新悠然的香气近在咫尺,扑鼻而来,惹得男子心头一颤,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吧?同为男子,他的气味,怎么就那般好闻……
压下心中遐想,微微喘一口气,强自镇定,提醒道:“伤……在后肩。”
君浣溪应了一声,拉开他的外衫里衣,剥去上半身所有的束缚,持灯围绕一照,不觉低叫出来:“你……怎会这样?!”
那赤裎的后背上方,直直插着两支漆黑的羽箭,没入其中,箭尾已经被折断,只露了箭杆头子出来,其间点点血渍,触目惊心,手臂肘间,也是无数擦伤,多不胜数。
令她惊颤出声的,却并非这箭伤,而是那古铜色的强健身躯之上,尽是细碎的旧痕,大大小小,星星点点,布满周身各处,几乎不成人形。
“吓着你了么?”楚略已经见惯不怪,只侧一下身,朝她抱歉笑笑。
“没有。”君浣溪沉声答着,瞅一眼那箭矢周围的血痕,还好,血色鲜红,这箭尖没有喂毒。
过去拎来榻前的药箱,取出工具药物备用,又将一卷厚实布帕裹成圆筒递去他面前,直接便道,“咬住,我要帮你拔箭。”
楚略微微蹙眉,摇头避开,低沉道:“不用,放手做吧,我受得住。”
这个男人,倒真是硬气……
君浣溪微微一笑,有心一试,干脆连熏香麻醉,银针止痛等等步骤都一并省略,直接端来方才置于桶边未用的小盆温水,取了干净布帕浸湿,擦去血污,再以火焰炙烤过的手术刀轻轻拨动其中一支箭头,使之与血肉分离,缓缓取出,接下来即是另一支。
随那拔箭的过程,楚略身躯微颤,薄唇紧咬,额上蓦然淌出一层细密汗珠,却是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
好样的,铁骨铮铮,这般强韧的意志,倒是平生仅见,君浣溪暗自赞叹,也不再为难,丢开断箭,一边沉着止血,包裹伤处,一边不解问道,“这两日,你去了哪里?”
“鹫峰山。”
“什么?”君浣溪手指一抖,停住动作,“你竟然帮手也不带一个,单枪匹马就闯上山去?!你真是……”
他去鹫峰山,莫非是为了求取她所中蛊虫之解药?
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默默无声,不求人知……
“奕安一心照顾你,临风也有他府中的事情,所以我——”楚略面色未变,迎上她不满的目光,语气平常无奇,“我虽独自前往,却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你家童儿,真是大幸……”
芩儿……
君浣溪随他话声,朝那榻上之人望上一眼,心有所悟:“你是为了护卫芩儿,才遭受这一身伤痕……”要不,以他的身手,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楚略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一点小伤,要不了命的。”
君浣溪刚好洒上消炎药粉,包扎完毕,此时听他如此一说,气得推他一把:“你这人,真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看看这些骇人的印记,将来不把你心仪的女子给吓跑才怪……”
“心仪的女子?”楚略闻言愕然,继而自嘲一笑,“我这四处游荡,自由惯了的人,哪里有什么心仪女子……”
君浣溪哼了一声,自然而然替他整理衣衫,心中却在寻思,要不要配制一些去痕生肌的药膏,让他时时带在身边,将来自己不在之时,也可随意取用……
将来……
是啊,鹫峰山之行已经初见成效,只等瓦儿送来蛊虫解药,再大致治得卫老夫人的瘫病,不远的将来,自己定是要回归漓南的。
习惯了他们的陪伴,归去的那一日,怕是会有些不舍吧?
即使不舍,却又如何……
“哎,浣溪……”
耳边传来暗哑的轻唤,拉回她游荡已远的神智,有丝怔愣望他:“什么?”
楚略只朝她的手掌努下嘴,却是笑而不答。
君浣溪瞥见他的神情,不明所以,低头一看,顿时脸颊微红,自己竟是双手按在他赤裎的胸前,不住摩挲着那些已经泛白的伤痕印记!
“那个,我走神了……”不迭收回手来,无措后退,这一世,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老天,自己怎么会如此豪放,竟然在男人的胸膛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方才有没有碰到那处暗红的突起?
还有,没了衣料的隔阻,这手掌之下的触感,竟是该死的好……
一时大骇,仓惶转身,借着整理药箱之机,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好了,你回房好好歇息,记得每日过来换药。”
背后低沉答应一声,接下来便是悉悉索索穿衣的声响,君浣溪等了半晌,并没有等到他起身离去,却听得脚步过来,男子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略显迟疑:“浣溪,你……”
“嗯?”忍住窘态,缓然回头。
“我想问你……”楚略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停留在她的颈部,虽是背光而对,但因为习武之人的夜视能力,却能轻易看清一切景象,那里,有些奇怪……
他在看什么?
君浣溪随他目光,无意识往颈上一摸,心中一个激灵,那突起之物,怎么软下来了?!
糟糕,热水!
卷一 初绽风华 第三十九章 半卷残书
“浣溪——”就在她愣神之际,楚略又是一声轻唤,健硕的身躯缓缓靠近,“你怎么了……”
“我……”君浣溪扯住领口,后退一步,心中如同敲鼓一般,七上八下。
他看到了?他是不是看到了?!
这隐藏已久的女儿身,就要在今夜被全然揭露了吗,心有不甘啊……
“姑……”榻上疑惑一声,对她而言,却如救命神祗,天籁一般。
“芩儿,你醒了!”君浣溪撇开楚略,飞一般奔了过去,扑到榻前,搭上腕间脉搏,望向那迷蒙睁眼的少年,“芩儿,你觉得怎样?”
黄芩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两人,渐渐恢复神智:“先生,我没事。”
“你呀,莫名失踪,真把我急坏了!”君浣溪抚着他许是被荆棘枝叶擦伤的脸颊,心疼不已,赶紧为他消毒上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
“我那天和先生分开以后,只顾躲避弓箭,没留神脚下,一不小心滚下山坡,摔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找了个山洞躲起来,心想等天亮了再去找你们,没想到……”没想到天亮之后,竟是漫山遍野,一片空寂,真把他吓坏了……
黄芩喘一口气,又道:“我小心避开那些毒蛇虫蚁,好不容易到了那王庭外围,不想惊动了东夷族的士兵,我一路逃窜,然后就撞到了那个什么三公主……”
“瓦儿?!”君浣溪微微一惊,“你遇到了瓦儿?”
黄芩点头道:“是她把我藏起来,然后派人送我下山,送行的侍女刚走,就出来那个叫做蒙哲的凶悍男子,带着一大队人,非说我偷了他们蛇窟中的至宝,要抓我回去,我吓得赶紧飞跑,幸好这个时候,楚大哥及时出现,把那蒙哲打退了,带我下山……”
君浣溪感激朝楚略望上一眼,也不多说,又转向黄芩:“瓦儿,那三公主,跟你说什么没有?”
瓦儿,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没和黄芩一起下山?
黄芩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青色布包,递了过去:“这个,是那三公主给先生的,三公主十分慎重,还让我发誓,一定要亲手交给先生,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
“住口——”君浣溪一把捂住他的嘴,嗔怒道,“别瞎说,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没你的安全来得重要!”
黄芩裂嘴一笑,慢慢合眼,君浣溪知道他这几日甚是劳累,替他除去外衫,脱了鞋袜,让他好好安睡,然后执起布包,走向楚略。
“一起来看看吧。”
“这个是……”楚略盯着她手中的布包,生怕有什么不妥,直觉伸手来取,“给我,我先看看!”
“既然是瓦儿言明给我的东西,应该没有问题。”君浣溪随手递过去,与他一同走到桌前,瞥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不由哈哈笑道,“你太紧张了,不就是个小小布包吗,难不成会有飞刀暗箭射出,或是爬出一条剧毒蜈蚣来?”
楚略仍旧不放心,将布包放在桌上,高大的身躯将身后之人完全挡住,小心翼翼,层层解开,一眼瞥见包中之物,不觉惊愕出声:“咦,怎么是……”
“是什么?”君浣溪趁他微微侧身的动作,挤到桌前,就着油灯的光亮,看清那散开的布料当中,一本薄薄的书册静静躺在其中。
奇怪,这个瓦儿,送一本书给她做什么?
“东夷秘笈?”君浣溪喃喃念着书页上的几个大字,拿起随手一翻,细看几行,突然啊的一声叫出来,“楚略,这是东夷族的巫蛊之术!”
随她翻书的动作,一张信笺飘然坠落,楚略手疾眼快,一把捞起,只轻扫一眼,即是递去她面前:“给你的。”
君浣溪接过来,仔细读完,略微遗憾道:“是瓦儿,她没有拿到解药——”见得男子瞬间沉郁变色的俊脸,暗自感动,轻声笑道,“她只好再次进了蛇窟,偷了这本奇书出来,让我自行学习,这上面,有那噬心虫蛊的解除之法!”
“太好了!事不宜迟,你快些研习,早一日破解,也免得受苦。”楚略长长舒一口气,看着她手中书卷,叹道,“浣溪,这个花瓦儿,对你真是痴心一片!”
“是啊,瓦儿她,真是个好女孩……”君浣溪点下头,想着这情深意重的异族少女,不觉心生怅然,只可惜,自己不是男子……
叹一口气,再往后粗略一翻,越看越是心惊,书中除了详尽记载一些巫蛊之术的制作与解除之法,竟然还录有东夷王庭特有的催眠秘术,相比之下,花瓦儿当初使出的眼儿媚,却不过是沧海一粟,实在太小儿科了!
但是,后面半卷秘术,只有起式,未见记载破冰之法,却是好生怪异……
再一看卷尾,一行朱红字迹匆匆而就,显得触目惊心:“阿哥,此卷本是我族蛇窟洞藏奇书,原文的末尾由于早年族乱战争,已被污损,故此法慎用,切记!望阿哥珍视善存,下回见面之时,再予归还。”
傻瓦儿,书可以归还,这一份真心浓情,她却要怎么还……
院中远远一声鸡鸣,惊醒了她迷乱的思绪,眼见窗外天色灰蒙,渐渐泛白,不觉心头一诧,这时间过得飞快,自己竟是与他共处了一夜!
还好,有芩儿在,倒不算是孤男寡女……
抬眼之际,看到男子眼帘下的深晕,以及嘴唇周围一圈青色的胡茬,心中微疼,当即扯起他的手臂,直往门外推去:“好了,黄芩没事了,我也没事了,你赶紧回房去睡觉,午时过后再过来,我还要检查伤口。”
一番命令式的话语,从那粉艳的丹唇逐字吐出,浸入心底,竟是说不出的温暖甘甜。
好久,都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这感觉,真好……
楚略回头看看那倚在门口之人,眼光放柔,胸中千思万绪,只化为低沉一声:“你身子弱,也要好好歇着。”
君浣溪微笑应声,随即进屋关门,急步朝着那榻上的背囊而去,还好,芩儿的苏醒,及时止住了他查探的来势,这颈上之物,下回要千万小心了……
房门哐当一声关上,遮住了一室温暖的光亮,门外的男子揉一下肩头,眉目舒展,漫步而去。
生平第一次,发觉这受伤的感觉,并不那么糟糕!
不过,好似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过去了……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四十章 深情告白
重新弄好喉结,没过多久,天色便是大亮。
过去榻前,又为黄芩仔细检查一遍,他身上并无大碍,除了脸颊手臂微有擦伤之外,也就是脚踝处稍微红肿,想必是从山上跌落所伤,敷些药膏,几天就好。
正靠在床柱上闭目浅眠,房外传来礼貌轻唤,却是丫鬟端了洗漱用具过来,倒是正好,让她请来府中管家,收拾出相邻的房间,给黄芩另外安排一个住处。
“秦管家,真是多有麻烦。”
“哪里,哪里,君公子若有需要,直接吩咐便是,无需客气。”
看着管家行礼告退,呆了一阵,这才慢慢悠悠开始洗漱,这年轻的身躯,一宿未眠倒也不觉多累,只是身子稍微有些发懒,想着那即将而来的针灸治疗,勉力打起精神,推门出去。
心中正在寻思,那卫老夫人生辰将至,相识是缘,自己应该送份什么贺礼,忽见眼前白光一闪,一道颀长身影翩然显现。
“浣溪,早……”
“奕安?”微怔一下,看着那略显青白的面容,随即问道,“昨晚做什么去了,脸色这样差,没睡好吗?”
“我,睡得还好……”沈奕安直直看她,却是苦笑,昨晚?昨晚自己一心查明真相,关键时刻却是被半路杀出的卫临风一掌劈昏过去,也就睡了个把时辰,便是醒转过来,想到已是深夜,不便再去,在房中呆坐到天亮。
今日一早撇开卫临风,急急过来,也是这个原因,自己已经陷入疯狂了,不问清楚,真是茶饭不思,好不甘心,浣溪,他到底是男是女……
“奕安,你怎么了?干嘛盯着我看?”眼前男子的目光热烈而专注,君浣溪疑惑伸出手来,抚向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记得自己出门之前,是好好洗过脸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么,他到底在看什么?
“没,没有,你脸上很干净——”肌肤如雪,吹弹即破,沈奕安暗地补充一句,想到这里,心头倏地一突,他的皮肤,比女子还娇嫩,他的身形,比女子还纤秀,还有这双小手,如此细腻柔弱,宛如世间最精致的白瓷一般,他怎么可能不是……
“浣溪,我想问你……”
看着他眸中忽然大盛的光芒,倾斜过来的身躯,君浣溪蓦然一怔,心有所悟,这样的眼神,前世并不曾陌生,沈奕安,莫非他对自己动了情……
可是,自己此时正是男子身份啊,难不成他有断袖之癖,还是因为他看出了什么……
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一大步,戒备望着眼前之人,联想到他最近几日的异常举止,只觉得胸中雷动,心跳乱七八糟,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你身子抖什么?浣溪,你在害怕?你是怕我么?”沈奕安一步一步过来,逼近身前,微微喘息,突然抓住她的手,“浣溪,别怕我,我没有恶意……”
是的,先前在客栈初遇,假扮文弱,确是存了戏弄之心,但是经过这一路相知相随,对他,早已没有恶意,有的,只是这日复一日愈加深重的满腔柔情……
“奕安,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在梦游啊,一大清早的,你发哪门子疯?!”君浣溪强自镇定,使劲去掰他的手指,“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算什么,传出去让人笑死!”
“我不放,就是不放,浣溪,你听着,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什么鬼话,我不想听!”
别看这人斯斯文文,力道竟是该死的大,令她丝毫挣脱不得,怎么会这样?
女扮男装时日已久,大部分时候都是将自己当做男人,总觉得男人能做的事情,自己也能,至少,在心理上,是从无畏惧的……
而此时此刻,面对那强行压制过来的男性身躯,这才真正体会到男人与女人力量的悬殊,他是男人,而自己,却是女人。
“沈奕安,你到底,要说什么?”忽然之间,心底涌起一阵慌乱,如斯脆弱,自己为何要到这落后的朝代来,辛苦求生,任人欺负?她本该是那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医学院毕业生,有着春花一般灿烂的美丽岁月,在那个繁华如织的现代社会,工作,生活,结婚,生子……那样的人生,才是圆满啊!
为什么,会有这莫名的星相大变,会有这该死的穿越?!
她其实,一直过得好累,一直在强撑,一直希望,能够有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可以停歇……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清雅小脸,沈奕安骤然一惊,微微松开一点力道,颓然道:“浣溪,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生疏敌视的眼神,会让他觉得,自己在伤害他,可是,实际上,他只想好好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
“那我该如何看你?”君浣溪冷笑一声,眼中的脆弱一闪而过,逐渐拾起坚强的外壳,层层包裹起来,不留余地,闭一下眼,再次睁开之时,浅淡的表情已是化作渐涨的烈焰,冲天而出——
“沈奕安,你最近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变了,变得那么奇怪,你是鸣凤山庄少庄主啊,不是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你该有你自己的事情,你的鹫峰山铜矿,你的经商货运通道,那些都是你该想该做的,而不是把时间精力放在我这个无谓之人身上,我身上没有故事,没有秘密,用不着你来探究!”
“我不是!浣溪,我不是——”沈奕安低喃一声,双眉紧蹙,深深凝望着她,终于,将心底那一句话唤了出来,“浣溪,我喜欢你,我爱上了你,所以,我才会这样痛苦……”
什么,他在说什么?
君浣溪只觉得一口气屏住了,直到涨得胸口微微发痛,这才低叫:“我……不信……”
“是真的!我说不出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知道我就想时时看着你,守着你,你失踪的时候,我真是六神无主,急得发狂!浣溪——”沈奕安停顿一下,深深动容,“我多么希望你是女子,我可以放开手脚,肆无忌惮地爱你……”
他说,他爱她,怎么会这样?
他爱她……
眼眶一热,心防瞬间瓦解,完了,面对如此绝色男子,谁能不心动……
“浣溪,你——”见她眼中晶莹闪动,惊喜着,迟疑着,大手抚上那俊秀绝伦的眉眼,低低叹道,“如若你是女子,你可会接纳我?”
“我……”他的目光,温柔如许,专情如斯,实在让人不舍移开眼去,更不舍说出拒绝的话来,不能否认,内心深处那一丝柔软,被生生惹出,一发不可收拾。
见她相对而视,启唇欲语,沈奕安大着胆子,上前轻拥着她,下一句随之又来:“你心中,可曾有我?”
霞光初照,清风袭来,一切如梦如幻,这个妖精美男,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是那般绝美出尘,要命的蛊惑,要命的迷人!
西商公子,沈奕安……
也许,这一路同行,自己早已将他放在心里而不自知……
然而此时,她,要不要承认身份,要不要伸手过去,与他相携相牵,两情缱绻?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四十一章 宛如一梦
此时此刻,似乎忘了周遭的一切,只迷蒙记起,自己是女子,而他是男人,只须轻轻伸手过去,便可触及到他的轻怜蜜爱,温柔缠绵。
这是梦吧,真想就这样一直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永远不要醒来……
“奕安……”再次闭眼,掂量着心底对他的感觉,只觉得有些恍惚,有丝迟疑,真的就这样接受他了吗?这后果,自己可是愿意全然承受?
凝望那一脸期冀的俊颜,略过那一丝不确定,略过那模糊闪现的身影,终是心底愈加柔软,就要束手就擒。
“浣溪,你说,我听着的……”沈奕安瞅见眼前之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却是眉目带笑,胸中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他对自己,也不是一意漠视,全无感情吧?!
想到此处,心头暗自庆幸,自己这放手一搏,竟是要逼出他的真实心意来了么?
掌心微微浸出汗意,惶恐突起,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君浣溪聚拢心思,缓缓睁眼,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我本不想骗你,我其实……”
实在不习惯这样坦诚事实的语气,不由得秀眉紧蹙,思忖着接下来的字句,然而不远处一声冷笑,却是惊扰了红尘梦中人的满心痴嗔——
“奕安,你昨晚睡得不好,现在还迷糊着吧——”卫临风一身青袍玉带,大步行来,直接抓住沈奕安的手臂,将之拉离她的身边,“你看你,明明在发热,还一大早过来打搅君公子,真是,快跟我回去……”
“临风,你走开!我是有正事与浣溪说……”沈奕安哪里肯依,急急撇开,“浣溪,别信他,我清醒得很!”
卫临风面色一沉,冷声道:“你是真的病了,还病得不轻,赶紧跟我回房去,你的家人寻你来了,正在你房中等着呢!”
“家人?你少骗我!卫临风,我以往什么事情都可以任由你做主,但是今天不行,你放开我,我……过后再跟你解释……”
只差一点,她就要说出来了……
君浣溪立在一旁,看着面前纠缠不休的两名男子,心底有丝失落,有丝惘然,更有一丝微微松了口气的感觉。
方才美色当前,情思迷乱,不能自己,一味沉醉在他温柔的眸光之中,几乎就要将自己性别的秘密执意说出,而此时,被卫临风这一打断,瞬间退避,恢复清明。
罢了,还真该感谢卫临风,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否则自己真是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在何处,稀里糊涂就要许人心意,平日的冷静自持,全都抛去九霄云外了!
缓然摇头,轻声一叹,即是举步回走。
沈奕安避过卫临风的遏制,一步跳开,见得那人逐渐淡去的神采,转身欲退的举动,心头一凛,着急低叫:“浣溪,别走!”
那迫切的嗓音,听在耳中,却是满含情意,一时间,相识的点点滴滴尽数涌上心来,他的笑,他的好,他的痴,他的真,无一不在脑海中流淌……
君浣溪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眼波流动,心底亦有些许不舍,或者,该给他一次机会,另找时间单独相处,来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奕哥哥……”一声娇媚的女子轻唤,打断她纷乱的思绪。
抬眼一看,一名粉衣少女裙带飘飞,款款前行,随那轻巧灵动的脚步,长袖舒展如羽翼般一路滑过低矮花丛,发鬓上的金珠玉佩叮铛作响,笑声清脆甜美,若花间精灵,翩然乘风而来。
当真是人在远外,声已倾心;人在近前,颜愈动人。
这曼影佳音,一旦入眼进耳,整个人都是暗地怔愣,心驰神往,如此美丽出色的少女,与花瓦儿有得一拼,莫非是卫临风的五位姐姐之一?可是,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少一些,而且,她唤他奕哥哥……
——这少女,她,到底是谁?
“初雪,不是让你在房中好好休息吗?”卫临风一声道出,即是迎了上去,看着那笑颜如花的少女,剑眉紧蹙,呵护之情溢于言表,“你连夜赶路,舟车劳顿,即便是为了早早见到你家表哥,也不至于不顾自己身子吧?!我不是说了么,我一找到他,就带他去你那里,你怎的如此着急……”
“临风哥哥,我不累,我见你久久不回,我闲着没事,就自己出门来了——”少女说罢,望向那怔在当场的沈奕安,满面羞赧,微微一笑,“奕哥哥……”
“初雪,你……怎么来了?”沈奕安看着突然到来的少女,心底暗叫糟糕,正因为面前之人,自己才义无反顾逃离弘西,漓南骥东走了个遍,好不容易来到卫府安顿下来,不想她竟是追随而至……
“奕安!初雪是专程来找你的,你给我好好招呼!”卫临风狠狠瞪他一眼,继而转向一旁不语的君浣溪,轻声笑道,“君公子,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奕安的表妹,云初雪,她为了奕安,可是单身一人,千里迢迢从弘西赶来,这份痴心,真是让人感动啊……”
哦,她就是那个初雪表妹,弘西第一美人……
这番我见犹怜的姿态,连身为女子的自己都是心生仰慕,更何况是那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子,沈奕安?
轻轻一眼,即是又后退一步,静静看着那白衣男子,只见他的神色先是惊诧,接着变为默然,随即丹唇一抿,认命似的走上前去,低声埋怨:“你自幼身子不好,这回出门可是带足了药物?怎么不多跟几个随从?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姨丈他们交代?”
一连串的担忧发问,令得云初雪面生红晕,满足低笑:“奕哥哥,我没事,能够见到你,就什么都好了,你总会好好照顾我的,是不是?”
“我——”沈奕安张了张嘴,被身后之人重重一撞,无奈叹道,“是,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而浣溪,只能下一回再去找他了……
这算是什么,青梅竹马,久别重逢?
君浣溪淡淡一笑,看向那花前树下,男子白衣胜雪,少女粉衫如霞,温言细语,站在一处,有如明珠美玉,对映成彰,只将旁人看得呆住,除了艳羡之外,却又如何?
此时眼中心底,尽是少女身上那一片眩如春花的粉色,相形之下,更显出自己一身肃穆青灰,朴实无华。
他们,才是般配的一对啊……
方才的恍惚心动,那只是自己多情的一梦,既然是梦,终将消失殆尽,不留痕迹。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之后,渐渐后退,直至树林深处,再一次做回那冷静自持的南医公子,君浣溪……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四十二章 戏点鸳鸯
树林里,晨风拂面,吹散了心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淡淡一笑,即是朝屋舍方向走去。
今日,是一个好天气,适合郊游,漫步山林。
忽然之间,想到自己可以送卫老夫人什么生辰礼物了,在这卫府小住几日,几乎没见那老人家出过房门,究其实,所缺所差,不过是一架舒适好用的轮椅……
“君公子,请留步。”背后一声轻唤,止住她的脚步,是卫临风。
心事纷纷而起,居然忘了还有这个人跟在背后,他,大概也不愿留在原地,做那超级亮堂的大灯泡吧?
“卫公子,有事吗?”转身过去,懒懒应了一句,看着面前之人略为得意的眼眸,想起方才的意乱情迷,一时间,真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该厌恶他……
“你……”卫临风凑近过来,盯着她的一双美目,仔细查看,低声相询,“你……没事吧?”
那双眼,还是那般沉静凝然,黑白分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而,真是什么都没发生吗?他明明看见,他们两人,靠得那么近,举止亲昵,他敢说,如果他晚来一步,沈奕安肯定已经将其搂在怀中,肆意而为了。
想到那样的情形,心里就跟刚吃进一只苍蝇,恶心得要命,憋堵得要命!
可是,看到他眼底一丝柔弱,看到那随即转身而去的落寞身影,自己为何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当然没事。”君浣溪皱一下眉头,对于他的询问有些不明所以,“卫公子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行一步……”
今天的事情还真不少,要去给卫老夫人针灸按摩,要为自己试着解除蛊虫之毒,还要给楚略的箭伤换药,而芩儿需要休养几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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