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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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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摇光从来不是个非黑即白的人,很多事情没有对错,没有好坏,只是个人的能力问题。云贵总督若是不想听从温亭湛的安排,让何定远威胁到他,他可以反抗,只要他的手段没有祸及无辜,又能够赢了温亭湛,那就是他的本事,反之就要认命。
  想到这里,夜摇光的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温亭湛,她想到了她的梦境,梦里夜摇光溺死在杜家村,温亭湛从柳家踏入仕途,他将柳家踩入泥泞,他一步步冷眼颠覆天下,最终站在了至尊的万人之巅,他一袭龙袍加身,那么的冷戾,那么的威严,那么的不容挑衅。
  虽然她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命轨,也影响了他的性格,可他骨子里那一股属于皇者的气息,却是她也逆转不了。
  “又在想什么?”看到夜摇光晃神,温亭湛立刻关怀的柔声询问。
  “我在想这位云贵总督从你这里爬上去,你怎么对付南久王,他一清二楚。现如今整个朝堂,就那些没有和你一起做过事儿的人只怕都畏你如虎,更何况他还是和你‘共谋’过的人,你有心扶持何定远,他不上赶着为你牵桥搭路,还敢和你作对?”夜摇光将真实想法说出来,“不过今日他畏惧你,顺着你。等到你退出朝廷,人走茶凉,你不怕他满心不甘反而化作了他为虎作伥的源头?”
  “这又有何惧?”温亭湛低声的笑了,“我走了,自然还有单久辞收拾他。这云南本就是他收拾残局的地方,只不过南久王倒下之后,福安王就开始做大开始和他唱反调,他把精力都放在了福安王的身上,才没有将这里理顺。”
  “行吧,算我杞人忧天。”夜摇光耸了耸肩,“不过,你这特意把我带来,不会是为了在这里告诉我这些事儿吧?”
  这一招后棋,事实上温亭湛不告诉夜摇光也没关系,就算想告诉她,到了苗族里面,随便抽个功夫就能够说清楚,用不着特意带着她来一趟,温亭湛做事每一步都有深刻的用意。
  “我不是带摇摇来,而是带章致丘而来。”温亭湛漆黑的凤眸深处有笑意氤氲开来。
  “你是要让他知道你会用大军对付苗寨,让他早些通知金朱尼?”夜摇光惊愕。
  伸手刮了刮妻子的鼻子:“我知道,你们同患难过,即便你相信我,他有问题,心里会防着他。可你不是个因为防备就见死不救的人。若是他以性命来陷害你,你很可能会中了他的圈套,我是要他彻底的先暴露在你的面前。”
  夜摇光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不会仅凭猜疑,就对一条鲜活的性命视若无睹,这样的性格不能说不好,至少她永远不会做出枉害一个人的事情。可这样对自己就有些危险,已经是定型的性格,温亭湛从来没有想要去改变夜摇光,她保留这样的性格也好,虽然他足够的自信,可人心复杂,他也不确定有朝一日会不会错怪一个人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就比如章致丘这件事,虽然诸多疑点都指向章致丘有问题,但还有另一面,若这仅仅只是金朱尼的故布疑阵,目的就是要他们夫妻怀疑章致丘,从而让他们间接或者直接害死了章致丘,从内心上击溃夜摇光又当如何?
  温亭湛不敢赌。所以,他要把章致丘的忠奸彻底的试探出来。
  有夜摇光在,可以和他互补,他行事会收敛顾及一些,如此他们的人生都会少些遗憾,多谢美好,美好之事本就不易得,费些心思也是无可厚非。
  “又让你费心了。”她以往觉着她是个不让人操心的人,可自从和温亭湛在一起之后,她觉得她更像温亭湛的女儿,温亭湛对她从里到外的关怀,比对温桃蓁还要细致,有时候让夜摇光觉得有些汗颜。


第2188章 应该君临天下的男人
  “愿我能如是,为你费心至白首。”指尖,轻柔如风将她垂落的鬓发撩至耳后,温亭湛将夜摇光揽入怀中。
  顺势靠在温亭湛的怀里,闭着眼睛嗅着属于他身体里那清冽怡人的气息:“阿湛,若金朱尼知晓你要如此,必然会采取应对措施。”
  “就怕她不动。”温亭湛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刚好涤荡在夜摇光的耳畔,“要对付朝廷的人,就必须要动用朝廷的势力,我倒是极想知晓,朝廷还多少暗藏的势力,既然我下了这一盘大棋,自然是要多拔出几个钉子才不枉我劳心劳力一场。”
  “她绝对猜不到华衣夫人是她曾经的师妹,也自然不会将朝廷派给明诺剿灭天一居的兵马和她自己想到一块,至于她要对付何定远,我亲自在这里坐镇,那就看看谁技高一筹。”
  从一开始,他就把金朱尼所有的反应想了个透彻,他兵分两路这还只是明面上,就连华衣夫人可能倒戈,亦或者华衣夫人和玄月落入了她的手里被迫反向,他都已经考虑到。
  “摇摇你可知,南久王可是还活着……”忽而,温亭湛在夜摇光的耳畔意味深长的提醒了一句。
  南久王还活着,夜摇光自然知道,兴华帝没有杀了他,将他终身幽禁,他也没有自尽。温亭湛也没有像对永安王那样,一杯毒药将南久王给挂了,毕竟和南久王除了立场不对,也没有深仇大恨,真要说起来只怕现在是南久王恨着他们。
  可是南久王还活着,和这件事又能够扯得上什么关系?云南曾经是南久王的地盘,可苗族是世外之人……
  “阿湛,若是金朱尼动了手,当真有朝廷的势力帮助她周旋何定远,你要把金朱尼归为南久王的同党,潜逃在外的余孽?”夜摇光不可置信的望着温亭湛。
  “为夫岂能放过这般好时机?”温亭湛的笑容依然那么宛如阳春三月,加上他双颊深陷的酒窝,令人止不住的如沐春风,可他的行事作风和他的表现神色却是截然相反,“南久王还活着,活着的人就有弱点,我会让他亲口承认他就是有苗族做后盾。金朱尼她动的人越多越好,如此陛下才会越发的忌惮,越发的恼怒,越发的不能饶恕,届时就不仅仅是何定远和明诺手中的一万兵马,我会让云贵总督带着数万大军,亲自来将澜沧峡谷夷为平地。她若敢伤你半分,若是苗族之人不将她活剐了,我要整个苗寨从此在大元朝消失无踪!”
  那么清润甘醇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满是戾气。夜摇光轻轻的拥抱着温亭湛,她懂他此刻的心,就如同当年墨族将温亭湛逼得入魔,她恨不得将整个墨族付之一炬一样。温亭湛知道了金朱尼的心思,金朱尼是想要夜摇光的命,这是踩了温亭湛的底线。
  金朱尼很快就会明白,一个人再强大,也是独木难成林。
  既然是这样,夜摇光和温亭湛就没有必要急着去苗族,左不过他们已经到了门口,现在应该着急的是金朱尼才对。
  心里不急的夜摇光和温亭湛有了闲心去游览云南的秀丽景色,云南是个真的美极了的多姿多彩的地方,若非它民族结构复杂,又是边境常年战乱,且山地多,耕地少,在粮食方面有所短缺,就凭它是药材之乡,是银矿最丰富的产地之一,它一定会很繁荣。
  夜摇光依稀记得云南在正史上的元明清时期虽然产银量极高,但也只能说勉强稳定,一直不富裕,是民国时期一个人的出现才改变了云南。
  虽然是和温亭湛在游玩,但是夜摇光却知道温亭湛的职业病又犯了,他会每走一个地方都不自觉的打探民俗风情,问一问收成农业。
  “此地须得减少赋税,广开耕地。”走了一天下来,温亭湛就看出了云南的弊端,“许多地方还得兴水利,修路铺桥。是一块璞玉,不过得有人来用心雕琢,若是能够精心对待,不会输于鱼米之乡。”
  “谈何容易,要想发内,必先定外。”夜摇光轻叹一口气,自唐朝南诏国建立起,中原就没有停止过想要将交趾(越南)和骠国(缅甸)归纳入自己版图,有过短暂的成功,但最终都没有长久的统治下来,而云南和这两地相交,常年处于战乱。
  骠国的背后还有天竺,想要发展云南,实非易事。
  “所以,这里将会是何定远建功立业之所。”温亭湛站在高楼之上,遥望交趾与骠国的方向。
  高楼之上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翻飞,夜摇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光,和志在必得的磅礴气势。每一个男人,都有一腔保家卫国的凌云壮志吧,他们大概都希望驰骋沙场,热血奋战,开疆扩土,也许不为名留青史,也不为丰功伟绩,只为那浴血奋战的厮杀快感。
  夜摇光想到了温亭湛的爱驹—绝驰。
  绝尘万里惊风雨,驰骋疆场战天下。
  “阿湛……”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夜摇光才刚刚开了一个口,温亭湛就转身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迎着风,夜摇光看着牵着她往前,眉目可入画的绝世男子。
  温亭湛,合该是一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征战天下,傲立在九重宝塔之巅,君临天下的帝皇之才,他身负天命,这天命是兴复天下。他选择了作为一个治世能臣,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是因为她的存在。
  修炼之人不得与世俗之人通婚,这是宗门的规定;但修炼之人不得与帝王婚嫁,这是极少人知道的天规。若有朝一日,温亭湛一定要登上九五之尊,要么她废去一身修为,与他做一世平凡尊贵的夫妻,要么他们必然会不得善终。上苍不会让一个人拥有太多,修炼之人的命轨不能和极贵重叠,这就是为何温亭湛不能修炼,所谓的身负天命,就是命格极贵。
  圣祖皇帝和瑶族那位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关于我说云南是贫瘠之地,文中我解释了原因,是有历史依据,其实这个没什么好纠结,我自己也是云南人,不存在偏见,或者地域歧视。在明朝以前,我们的首都北京还是流放之地呢。


第2189章 看穿
  宗门忌讳皇室由来已久,帝王天命,无人敢取其性命;宗门禁止弟子与世俗之人通婚,也有个原因就是担心他们一个不慎就和皇室扯上关系,轻则伤己伤人,重则如瑶族的沈姑娘,给瑶族带来了近乎灭族的惨剧。
  天命与天道,一字之差,却是两条不能交叉的轨迹,一旦交叉必然是世间大乱。这一点从元国师的下场也可以窥探一二。元国师就是个追求天道的修炼之人,可他却又迷失在了权欲之中,企图与天为敌,最终落得如今的下场,甚至牵连整个元氏一族。
  然而,温亭湛……
  “阿湛。”河堤上,杨树下,夜摇光顿住了脚步,反手拉住温亭湛,清湛的桃花眼对上他回首而来的双眸,“我们不归隐可好?”
  夜摇光觉得温亭湛就是为了权利而生的人,他的光芒,他的鲜活都应该站在权力之巅来体现,她觉得他离开了这个圈子,实在是太可惜,终日与她闲庭漫步,无所事事,根本是在浪费他的生命,浪费他的才能。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不仅仅会是她的遗憾,也会是天下苍生的遗憾。
  已经习惯随着温亭湛在官场的圈子里游走,夜摇光发现她是真的喜欢看着他在属于他的领域发光发热,那种引以为豪的骄傲感令她上瘾。她觉得和她一道离开了的温亭湛,生命就不是那样的完整。而且,他并没有因为身负重担,而冷落她或是困住她,反而让她的人生更加的精彩。
  至于温亭湛说的那些远离是是非非,其实这些是该来的事情总会来,躲是没有法子躲开,正如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
  “摇摇,不愿与我做一对避世的神仙眷侣么?”缓缓的转过身,温亭湛双手握住夜摇光的双手,他如黑珍珠般华光内敛的眼底有光如河面浅浅的涟漪一圈圈的荡开,配上他清冽低醇的嗓音,格外的蛊惑。
  这么多年,夜摇光虽然依然迷恋温亭湛的美色,也不至于还是他稍稍一放电,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咽了咽口水,微微移开目光:“阿湛,无论和你在何处,无论和你做什么,我都是一样的欢乐,只是不同的精彩而已。可比起让你随我不问世事,我更喜欢看你手握乾坤,气吞山河的模样,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属于我,很自豪很骄傲。我想要看到你无时无刻都在耀眼夺目,令万人敬仰与膜拜。”
  这大概是每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期许,在他有这个能力的情况下,希望自己的丈夫成为那个令她依靠,令她无时无刻不崇敬的高大之人,无论前方多少风雨,他都永远挡在最前面,让自己的一颗心永远安定。
  “这一次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温亭湛俯身在夜摇光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柔软的唇触碰着她的光滑的肌肤,宛如晨露的花瓣悄然舒展,“摇摇,我有些累了。”
  他的声音轻柔在她的耳畔散开,充斥着满满的厌倦,夜摇光情不自禁的抱住他:“阿湛,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的不愿面对?”
  温亭湛是个不会在她的面前演戏的人,他的疲惫,他的厌倦都不是作假,可这一路行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温亭湛的掌握之中,他们夫妻更是没有因为朝廷的事情有过片刻的分离,在这个对于他而言游刃有余的圈子里,他如何会有一种仿若重担压在心头的窒息感?
  在夜摇光的眼里,温亭湛一直是一个任何事任何力量都压不弯脊梁的男人,他不惧任何狂风暴雨,不论多么强劲的对手他都是面不改色,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够在温亭湛的身上看到逃避二字。明明他对萧士睿他们诸多的放不下,却偏偏要抽身离去,至于温亭湛那些冠冕堂皇,为了急流勇退的理由,夜摇光并不信服。
  “摇摇,有时候并不希望你这么敏锐。”温亭湛有些无奈的看着夜摇光。
  如果她能够不这么敏感,就听了他的说辞该多好,她不问他自然不说,可她问了他又不愿欺骗她。
  “我或许不是个聪慧的女人,可我也不愚笨。更何况你是我的夫君,我对你的了解太深,有些事都不需要动脑子,就能够感觉到不对。”夜摇光不需要多聪明,她只需要对温亭湛足够的深爱与了解,就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矛盾的气息。
  “是有一些事情,让我不想在留下。”温亭湛只能承认,“不过,我暂时并不想告知你缘由。”
  “何时你才想告知我?”
  “等我卸任之后。”
  “好。”夜摇光看着温亭湛,没有迫切的咄咄相逼,也没有打着关怀旗号焦虑的执着,而是心平气和的对着他莞尔,“等你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低声笑了的温亭湛,他的浑身都流转着如他笑容一般轻快舒畅的气息,这是因为夜摇光的理解和包容,让他没有任何压迫感,和夜摇光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他都觉得时间过得极快,那是因为太过自在舒适。
  两人把话说开了,虽然夜摇光还是不知道缘由,但既然温亭湛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不去好奇,不去彻查,以免让他心里有了压力。温亭湛的确是有事不愿再留下,夜摇光也不再劝说,左不过他们在官场也游荡了快十年的光阴,换一换口味也是好的。
  而且,夜摇光知道就算温亭湛避开了,有些东西该来的还是会来。他身负的天命,依然没有完成,无论他如何逃避,兜兜转转还是会重新落入他的怀里。那就让他休息几年,正好两个孩子也开始长大,而且她也想再给桃桃与叶蓁填个弟弟或者妹妹,让他们的家更加热闹些。
  想到自己的造人计划,夜摇光的唇角就忍不住扬起来,到时候有温亭湛在,孩子都交给他带,她只要负责生就好了,想着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的画面,夜摇光就憧憬不已。


第2190章 出人意料的反击
  “温夫人,我们何时入寨?”夜摇光和温亭湛出去闲晃了一圈,踏着夜色才回来,章致丘就迎上来,他还很虚弱却又有些急切。
  “章道长,我夫君有事缠身,势必要将此间事了之后,才能进入澜沧峡谷。”夜摇光和气的安抚着章致丘,“具体要耽搁几日,我也不得而知。”
  “实在是对不住,温夫人我有些心急。”章致丘眼中有焦虑,面上有愧色,“我自己不过贱命一条,可我的师兄弟,都是因我之故落入金朱尼手中,我实在是担忧不已。”
  章致丘心里明白,他自己的师兄弟他不应该求夜摇光和温亭湛,但他们也是属于苗族一枝,苗族内对他们有着先天压制,他的师兄弟再去多少都是螳臂当车,只是多给金朱尼送几个活蛊人,自然他们也有其他隐世宗门的好友,可这是他们苗族的事情,除非族母求助,否则这些人根本不好插手。
  只有夜摇光,她在桑·姬朽没落的时候和桑·姬朽结义,这一层关系,足够夜摇光闯入苗族,去问个清楚明白,倘若桑·姬朽受到不公,她也有理由出头,所以夜摇光现在是章致丘全部的希望,眼看澜沧峡谷就在眼前,夜摇光偏偏到了门口却不动,实在是让章致丘着急不已。
  “章道长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也担心阿桑的安危。”夜摇光可不是单纯的安危章致丘,而是她真的很担心桑·姬朽。
  她现在不急,是因为她知道金朱尼不仅仅要桑·姬朽体内的魔蛊,还要她体内的灵气,在没有抓到她之前,魔蛊需要寄体,金朱尼不敢要了桑·姬朽的命,否则她还得重新找个干净的能够承载住魔蛊的人来寄放魔蛊,在苗寨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她一旦动了外面的人,其他宗门就有理由讨伐。
  “温夫人,不如你先随我入寨如何?”章致丘突然提出这个建议。
  在章致丘看来,温亭湛是朝廷中人,此地又是战乱之地,温亭湛很可能是公务缠身,这些事情夜摇光也帮不上忙。而温亭湛凡胎肉体,虽然武艺不俗,可入了寨子反而是累赘。如果温亭湛入了寨子受了伤,亦或者落入金朱尼的手里,还会掣肘夜摇光。
  章致丘这话让一旁沉默不语的温亭湛眉峰一动,却没有多言。
  夜摇光沉思了一会儿,很歉意的对着章致丘摇了摇头:“章道长,临近苗寨,这里又不安稳,我若与你先行一步,会分心担忧我夫君。章道长再等五日,五日若是我夫君还未将此间事了,我便与你一道先行,章道长莫要担心,金朱尼现如今是取生机,不会要人命。”
  见夜摇光这样的信誓旦旦,本就有求于夜摇光的章致丘也只能按耐下心,且他自己本来身体还虚弱,也是需要时间将养。
  夜摇光给出五日的时间,是有成算的,如果金朱尼知道他们的打算,这五日足够她运作。
  然而,不论是夜摇光还是温亭湛都对金朱尼的应对之策大吃一惊!
  “侯爷,交趾国与骠国有所异动,似有联盟入侵我大元之意,陛下传来密令给总兵,令他带领两万兵马固守边境,属下被调配到后方镇守储备粮草等事宜。”何定远突然来对温亭湛禀报这个消息。
  彼时,夜摇光正坐在书房的外面给广明准备生辰礼,而温亭湛在书房内研磨将他对云南的见闻写下来,以及他针对云南的治理方针,就当做卸任之后的临别礼送给萧士睿。
  温亭湛的笔停了下来,缓缓的搁下,抬起头漆黑幽深的凤眸看着何定远:“交趾国和骠国联盟,意欲犯境?”
  就连夜摇光都将针线布匹一股脑的收入芥子中,走到书房内室,面色格外的凝重。
  金朱尼没有动用朝廷的势力来阻拦何定远,而是用了更加厉害的手段,交趾国和骠国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突然就扭成一团侵犯边境?当年温亭湛为何要在青海将南久王拔起来?为何要将南久王逼入吐蕃?又为何不惜和南久王的心腹合作,许出一个总督之位?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温亭湛不想把战争发生在云南,云南不好动,交趾国和骠国一直虎视眈眈,如果在云南发生兵乱,他们一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就算温亭湛有能力保住云南,却依然避免不了云南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这有违温亭湛要造福苍生的初衷。
  也是因此,温亭湛对骠国和交趾国都是很关注,这一次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金朱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两国那蠢蠢欲动的心。也许金朱尼并没有打算真的让他们出兵,只是让他们做做样子,引起朝廷的防备,将朝廷的大军先调走,断了温亭湛的绸缪。
  不得不说,金朱尼这一招很狠。
  没有给温亭湛半点抓住她把柄的机会,顺利的化解了温亭湛给她制造的杀招。不愧是昔日被当做族母培养的人,她的手腕,她的智慧,她的果决都非常人可比。若她没有遇上卡鸠法师,只怕她带领的苗族,会走向一个巅峰。
  这下子,不但何定远要被调离,整个总兵府的兵马一个动不了,就连云贵总督也要因为两国犯境时刻准备,便是明诺追到了这里来,上报了天一居是苗族所设,陛下都指不定要下旨让明诺先放下这里的事情,加入保家卫国的大军。
  就算兴华帝觉得天一居再嚣张,和侵犯边境,藐视天朝皇威的交趾国和骠国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
  “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手段。”温亭湛忽而笑道,他的眼里除了冷光还有欣赏,很少有人能够和温亭湛对敌,至少到目前为止不足一手之数。其中女子更是一个都没有,金朱尼是第一个,和温亭湛玩起了权谋的人。
  现下南久王也没有用,南久王再有弱点,也不可能承认他通敌卖国,陛下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他在绝境之际走的是吐蕃,而不是更近的交趾国和骠国。


第2191章 别和温亭湛玩心计
  “侯爷,现下应当如何?”何定远原本是听从了温亭湛的安排,随时准备攻打澜沧峡谷,可如今他接到了皇命。
  “皇命难违,你照着陛下吩咐行事。”温亭湛对何定远道,“交趾国和骠国,迟早要纳入我大元的版图,这一次也许是你的机会,万不可错过。”
  “可属下若是撤走,侯爷您的计划……”何定远犹豫。
  “我自有安排,你去准备吧,切莫被人抓住把柄。”温亭湛温和的吩咐。
  “属下只是镇守留后,以属下愚见,交趾国与骠国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们不敢真正动手。侯爷若情况危急,属下必定赶来营救。”何定远最后语气坚定的对温亭湛担保才退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驭下。”夜摇光望着何定远的背影,不由感慨。
  交趾国和骠国还没有犯境,因此陛下不能下明旨,否则到时候反倒被这两国给倒打一耙,说是听说天朝要对他们出兵,他们为了自保才先动手。因此,兴华帝下的密旨,这个旨意应当只有总兵和何定远知道,何定远忠于温亭湛却超越了兴华帝,不但将密旨透露给了温亭湛,甚至对温亭湛承诺,如果温亭湛一定需要他,他可以不顾军令,不怕性命不保,私自带兵来援助。
  想当年,何定远忠于永安王,被温亭湛收拢,就是拿着伯府的性命威胁了何定远,何定远才反了永安王,现如今何定远竟然可以不管伯府的安危,胆敢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夜摇光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摇摇,驭下之道是一门极大的学问,各种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才能够让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忠于你。”温亭湛笑着走到夜摇光的面前,“而不同的人,用的法子也是不同。似何定远这等良知尚未泯灭,又有一腔报效朝廷热血之人。便要让他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于国于民于苍生都是不可替代,当你的重要刻入了他的灵魂,他便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即便你偶尔只为私欲,他也会用性命乃至更多人的生命来保全你,只因他会觉得为你牺牲再多都是值得,都是光荣。我和永安王在他心中不可相提并论,永安王在他心中是个为着皇权不择手段之人,而我在他心中,是个可以兴盛天下之人。”
  “那若是权欲熏心之人呢?”夜摇光歪着头问。
  “若是权欲熏心,又不得不重用,那就让他知晓什么是惧怕。惧怕到只要你一个眼神,他就能够两股战战,偏偏他想要的又只有你能够给,那么他就翻不出你的手心,却偏又要对你忠心耿耿。”温亭湛含笑而答,“不论是何种性格,只要是你想要用之人,就万不可抓住他的弱点,用胁迫之法,这并非长久之计,还会养虎为患。人都是有一个承受之力,越过这道力,将他的弦崩断,就是自寻灭亡。只有从心神上的震撼与折服,才能够让他们兴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永远唯你马首是瞻。对待可用之人,不一定要待他亲如手足,但也一定不能视若仇敌,对付敌人的手段切忌用在簇拥者身上……”
  夜摇光揉揉发疼的额角:“行了,当我没有问,你别说了,我没有那么多心思。”
  别说什么人什么法子对待,就连什么人怎么去分类,夜摇光都不行,她就算是看面相,也只能分辨忠奸,最多知晓大致性格,但具体的为人,她可没有生了这样一双火眼金睛。
  纵容而又宠溺的笑了笑,温亭湛也就不再多言。
  “你别笑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夜摇光把气氛活跃了一会儿,又转入这个苦恼的话题。
  揉了揉夜摇光的眉头,温亭湛扬眉道:“这世间还有你夫君不能解决之事么?”
  金朱尼这一举动,的确出乎了温亭湛的意料,毕竟金朱尼非世俗之人,又是大元朝的人,温亭湛从来没有想到她会釜底抽薪,直接和邻国串谋。毕竟修炼之人大多都是极少和朝廷之人打交道,更何况是邻国,而且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此之快的说动邻国出兵,更是令温亭湛刮目相看。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不能见招拆招。
  而金朱尼以为把火烧到邻国,就能够让苗族脱离被朝廷压迫的危机,那她就太天真!
  要怪,只能怪她撞上的是温亭湛的枪口。
  温亭湛拉着夜摇光走到书房,让她从芥子里取出他的行囊,里面有几幅画,将之展开在夜摇光的面前,是整个云南的地理风貌图,也囊括了一些边境,不过不详细,画风一看就是古灸。
  “当年对付南久王之际,就让之南准备了。”温亭湛解释之后,就将手在云南与两国接壤的地方一划,“交趾国本就是我中原统治之地,五代乱世之际从南汉剥离,虽则独立已久,中原王朝对其余威犹在。骠国国土较之辽阔些,但部族多且各自为政,四分五裂。仅凭这一点,他们就很难真正拧成一根麻绳。”
  “再来,两地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到处是沼泽、河流、山脉和丛林,大军想要走陆路显然是行不通,可若是大规模以水路逆流而上,更是异想天开。相反,两国若是出兵犯境,骑兵牵制,再用水军顺流而攻,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所以,你是要直接开战?”夜摇光听出了温亭湛的意思。
  “开战还不是时机,不过我会让他们后悔闹出这点让我糟心的动静便是。”温亭湛的唇角扬起,又冷光凝在他的唇角,让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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