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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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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慎些总没错。”温亭湛的确有些怀疑,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那时他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绝对的事情,温亭湛从来不说出口。
  “现在总不能有错了吧。”
  公主嫁给了霍二爷,是表兄妹亲上加亲。若非霍家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行这样的事情。若没有偷龙转凤,霍老爷就是把亲生女儿嫁给了亲生儿子,这多么惊骇的事情,霍家定然是谨慎行事。至此,偷龙转凤已经毫无悬念。
  温亭湛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公主已经仙逝,这件事反而不好解决。”
  一旦捅出去,又丧一女的消息,只怕已经迟暮之年的兴华帝心里会更难接受,对霍家的恨意也会更加的深。可这件事已经到了今时今日,就算温亭湛不去揭开,也有人回去将之捅到陛下的面前。霍家在徽州境内,陛下应该会将这件事交给温亭湛去彻查。
  “就等陛下下旨啊。”夜摇光对温亭湛道,“如此便不是你在陛下面前揭露,你就是奉旨办事,不论结果如何,也怪罪不到你身上不是么?”
  “摇摇,吃了鱼的猫哪儿少得了腥味儿?”温亭湛失笑道,“关键是,我到现在寻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事儿属实,而霍老出面认罪的前提是我有万全之策能够保全霍家。这事儿不好办,我若是寻不到证据,自然会有人将证据递给陛下。来证明我的无能,这是想要卸我的权。”
  温亭湛身兼两省的确是很大程度威胁到了大鱼,让它变得有些束手束脚。它闹着一出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卸温亭湛的大权。
  “如今公主死了,杜四叔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他的猜测,霍家”夜摇光轻叹一口气,“你若是袒护了霍家,我觉着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肯定跑不了。若是不袒护霍家,霍家定然不会挺身而出。其实最难的是,你并不想用卑鄙的手段逼迫霍家。”
  以温亭湛的手段,夜摇光相信他若是用阴损的招儿去对付霍家,霍家一定会没有退路。
  “摇摇,帝王两大权,政权和军权,缺一不可,否则江山必然不稳。”温亭湛认真的对夜摇光说道,“士睿身边文臣不少,可武将只有彦柏和小六,他们都根基都不深厚。虽则日后士睿登基大宝,文武百官自然是要臣服,可哪里有自己放得下心的人用得趁手?霍家,是难得的将才。”
  这一点夜摇光不能否定,霍家的家风,自律,刚毅,这几日在霍家,夜摇光看到清楚明白,要论底蕴和根基,整个大元朝在武将这一块,已经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霍家,温亭湛想要为萧士睿争取到霍家的心,夜摇光很明白。
  与其说是为了萧士睿,也不如说是为了天下百姓。
  “再则,霍家的确不应该再被牺牲。”温亭湛想要保全霍家,并不是因为霍家能够带来的好处,更多的则是霍家人由始至终就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却要落得个灭族大罪,这也是让忠臣良将寒心的结局。
  即便是拿不出证据证明霍家的清白,很多人都会理所应当认为霍家有罪。可这和诬陷构害又有什么差别?曾经的温亭湛,也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不为恶又何须心中有愧?
  然则为官者何为?不就是为民请愿,伸张正义,除恶扬善么?
  今日霍家的事情,何尝不是他管辖之内的一桩冤情,他当真就能够为了明哲保身,而对内情视而不见,甚至为了让自己不陷入危局,而昧着良心对霍家严追猛打,借此将他们踩入尘埃之中?
  诚然,这是个天赐良机,将霍家拉倒,就可以将福安王连根拔起,陛下已经迟暮之年,没有了福安王,定然会将大半的政权全部交给萧士睿,萧士睿登基将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日后登基很多事情萧士睿能够熟能生巧,信手拈来,他也能够早些放手。
  “阿湛,我很高兴。”夜摇光忽然紧紧的抱着温亭湛,“虽然借此拔起霍家,铲除福安王很容易,但你偏偏选择了救下霍家,不惜为此以身犯险,甚至与单久辞和大鱼两方势力周旋,也许会有很多人对你如此行为嗤之以鼻,认为你优柔寡断,可我只看到了你的无愧于心。”。。
  “摇摇,你可莫要夸我太早。”温亭湛回抱着夜摇光,他笑着看着前方夜风之中摇晃的灯火,“现阶段我能够周旋,自然是尽力而为,可若等到我也被逼得走投无路,我是绝不会牺牲自己甚至是连累自己而去保全他们。”
  “这是自然,我们只做利人利己之事,不做损己利人的烂好人。”夜摇光推开温亭湛,抬眸见,眼底水光潋滟。
  接下来的几日,温亭湛依然早出晚归,再也没有提及霍家的事情,夜摇光却知道他没有一刻懈怠过,昨日卫荆才从二夫人的娘家,也就是霍老爷安排的挚友家回来,夜摇光听到他向温亭湛汇报。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单久辞在想方设法的销毁证据,而温亭湛则是不由余力的在寻找证据,霍家却跟没事人一般安然度日。


第2007章 再临姑苏吴家
  可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揭发这件事情的不是旁人,而是褚帝师。
  当消息传到温亭湛这里的时候,夜摇光都懵了:“为何是帝师?”
  这下性质全变了,帝师是温亭湛的老师,这件事如果温亭湛寻不到充足的证据,就可以认为是温亭湛想要构害福安王而瞎编捏造,到时候比办事不利更加难堵悠悠之口!
  “不是老师,是褚大老爷偷用了老师的奏折。”温亭湛比夜摇光知道得更多,“老师的身子骨早已经不好,一日昏睡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更多,褚家现在已经交给了褚大爷在管。被越过的褚大老爷自然心里不服,再则当年他们就防备小阳和褚姑娘的婚事……”
  温亭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夜摇光却已经明白,这两个老不死就想生幺蛾子,重新拿回褚家的大权,本事不大,野心倒是十足。当初去提亲的时候,夜摇光就看不上这对夫妻的嘴脸,幸得作为长子嫡孙的褚绯颖父亲是在褚帝师的教导下长大。
  “现如今该怎么办?”温亭湛这下就陷入了被动,“我昨儿收到了素微的传信,大家都知道你在徽州,帝都都在传这事儿帝师之所以知晓,乃是因为你已经查出了眉目,才会借帝师之口宣之于众。只怕,陛下定然不会给你太多的时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温亭湛依然不慌不忙,“事情演化成这般局面,是意料之中。”
  夜摇光觉得也是,温亭湛的深谋远虑,这几日他都没有大动作,不会不知道今日的局面,也许这还是他等待已久的局面,不可能没有早做防范。
  也就两日的工夫,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就传来,兴华帝命令温亭湛亲自彻查这件事,然后在封印之后上京汇报,现在十一月,算算时间,竟然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兴华帝给的期限,倒是让夜摇光有些意外。
  更令夜摇光意外的是,温亭湛接到圣旨之后,就向霍家辞行,带着夜摇光离开了徽州,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将江苏的几大府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走了一遍,一路上他有认真体察民情的时候,有带着夜摇光母子三人游山玩水的心情,有亲自登门当地知府县令大门过问的时候,就是没有再提及霍家的事情,好像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不过夜摇光相信温亭湛是绝对不会将之忘记,既然他这般成竹在胸,夜摇光也没有多问。一路上,一家人都是有说有笑,日子过得极其的惬意,等到他们回到苏州府之际,已经是十二月初五,还有十五日就是朝廷今年封印的日子。
  温亭湛沉浸到了处理离开苏州府这一个多月积压下来的政务,江苏省的倒不多,多的乃是江浙省。而夜摇光则是处理家中年节的人情往来,日子一划就是七日,十二月十三这一日,吴启佑冒着风雪,亲自来拜访夜摇光夫妻。
  “年关将近,知晓允禾与弟妹定然繁忙,本不应来叨扰,可上个月十五,我再也没有梦到那女子,平日里也再看不见幻像。”吴启佑也不拐弯抹角,“弟妹说是这姑娘对我执念过深才会如此,且她已近油尽灯枯。虽则我自问这一生从无辜负哪个女子,可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想要一探究竟,这才登门叨扰,想请弟妹出手相助。”
  对于吴启佑的郁闷,夜摇光还是很能理解。像他这种坦坦荡荡的人,最不能接受就是不明不白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如果这个事情不解开,等到那姑娘真的就那么去了,吴启佑只怕是会郁结于心,一辈子都很难放下。他会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不当之举,牵连了一个姑娘一辈子。
  “过两日便又是十五,先生且安心归家,过两日我们夫妻再登门一次。”夜摇光也打算抽个时间先去吴家了解一下情况,争取在封印之前将吴家的事情解决。
  她隐隐猜到吴启佑也许会成为这次霍家事件之中至关重要的人,能够让温亭湛将局势瞬间扭转的人,虽然不知道作用在何处,不论如何最好还是先让吴启佑欠下他们人情来得好。
  得到了夜摇光的允诺,吴启佑也就没有多做停留,夜摇光和温亭湛准备了两日,就直接去了姑苏,正好是十五日当天。
  站在庭院之中,看着雪花飘飘,温亭湛低声问道:“摇摇,你可有把握?”
  毕竟这一次应对的和以往都不同,尽管没有任何危险,可却如梦一般难以捕捉。
  “按照我的法子,只要它今夜来了,就一定能够成。”夜摇光的自信,就好比温亭湛应对霍家的事情一样从容不迫。
  从某种时候他们夫妻其实越来越像,当温亭湛遇上朝堂上的困局之时,夜摇光会情不自禁的担忧;当夜摇光遇上世俗之外的逆境之际,温亭湛也是不由自主的担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他们俩已经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中,从习性到心思都越来越像彼此。
  夜里,夜摇光和温亭湛都潜伏在吴启佑的屋子里,吴启佑的屋子此刻挂满了画,所有的画面都是那一缕执念留给吴启佑的幻觉和梦境里面的一切。
  这是以执念相惜,若非吴启佑不知道这姑娘的身份甚至是姓名,否则夜摇光也就不用这般的麻烦。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圆木桌上点了一盏灯,让寒冬的屋子里多了些许暖意,这盏灯是夜摇光用吴启佑的生辰八字所点,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和吴启佑的生辰命格息息相关,形成了一个属于吴启佑本人的独立气场,那姑娘若真的是对吴启佑有情,且深爱的话,必然会被困住,就看她来不来。
  夜摇光本能的觉得她还活着,虽然这两个月不论是吴启佑和温亭湛,都没有查到她,且上个月她也没有来,但夜摇光却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没头没尾的终结。


第2008章 六丁六甲阵
  果然,这位执念成痴的姑娘没有辜负夜摇光的期待,大概到了子时,夜摇光和温亭湛都能够看到门上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点点的形成,随着她的凝聚,摆在圆木桌上的灯盏微微的晃动,但没有扑灭的趋势,到底她不是鬼魅。
  有了头两次的失误,夜摇光浑身五行之气流转,将她和温亭湛包裹住,耐心安静的等待。
  那抹黑影似乎凝聚的很吃力,夜摇光猜想应该是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大概凝聚了小半个时辰,她才从屋子外飘出进来,飘进来的是一股气力,温亭湛根本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窗户上的黑影仿佛定格不会动。
  而夜摇光的目光随着那一股气力目光落在了床榻前,明明是一股无形的气力,夜摇光仿佛能够看到她坐在了床榻上,目光眷念的落在了吴启佑的身上,贪心的一再看着他依旧风华独绝的容颜。
  “摇摇”温亭湛一直盯着窗户上的黑影,发现黑影有变淡的趋势,连忙用神识提醒夜摇光。
  夜摇光回过神看了一眼,五行之气萦绕而出,指尖手诀变幻,瞬间隐藏在挂画之中的符篆飞了出来,一张隔空连着一张,将屋子全部包裹起来,黄色的符篆闪动着银色的符力将屋子笼罩,那一股念力下意识的要缩,却飞不出,当她贴在窗门之上时,恰好融入了夜摇光的符篆之中,夜摇光手腕一转,手诀又是一变,就将之困在了符篆之中。
  抬手间,就将符篆抓到手里,转头对温亭湛道:“把吴先生唤醒吧。”
  夜摇光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妥当,又将收纳了念力的符篆取出来,划破了指尖滴了两滴血进去,温亭湛恰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上前,心疼的抓住夜摇光的手:“摇摇,你这是作何?”
  “她的念力已经薄弱,证明她已经时日无多,如今这股念力被我所困,不能回体她的身体将会大受伤害,我担心她等不到我们去寻她。”念力是一股精神之力,人的精神力就是生气,生病和衰老的人精神会差,就是因为生气流失。
  “让弟妹受累。”这是已经穿戴好的吴启佑走出来,脸上有些愧色。
  “先生无需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拖。这件事既然我答应了先生,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夜摇光将手从温亭湛的手里抽出来,“不过一滴血,不足挂齿。不过为了让我不失血过多,我们只怕要连夜启程去寻她,若是她我们便再也不能寻到她。”
  夜摇光这是留了她一口活气,才能够顺着她的气息去寻人,一旦这位姑娘死了,那么属于她的活气就会瞬间消散,符篆也是留不住。
  吴启佑明白夜摇光的意思,他连忙去将自己的儿子叫醒,吩咐了些东西,简单的装了行李,就和夜摇光夫妇离开,好在夜摇光现在修为大涨,天麟也跟着变得更加强大,扩宽伸长睡一个人都没有问题,站着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前方符篆在飘浮引路,夜摇光浑身五行之气将天麟包裹,在寒夜之中,风雪丝毫不能侵入,可是越往前越是风雪交加。
  “我们进入了东三省。”黑夜里也不影响温亭湛的方位判断,他侧首问站在他身后的吴启佑,“先生可有来过?”
  “来过,二十五年前,我来过东三省,还在长白山迷了路。”吴启佑诚实的回答。
  几乎是吴启佑的话音刚落,符篆已经飘飞入长白山的山脉之中,夜摇光一怔。
  进入了山脉之内,风雪就更加势不可挡,就算是黑夜里,夜摇光也能够看到满目的白。
  且符篆还在一路的深入,夜摇光纳闷,这种地方应该不会住着人才对,可若是妖灵之物,应当不至于落到这等境地,寻一个人还需要执念,它们可是有法力的存在
  心里困惑的夜摇光跟着符篆在一个高山之上寻到了一个木屋,这个木屋很是怪异,因为它明明很简陋,但矗立在高山之巅,暴风雪之中竟然比那扎根深处的参天大树还要稳。
  “有阵法。”夜摇光一眼便看出来这小小的一间屋子布置了阵法,才能够保护它不受风霜雨雪的侵蚀,她立刻取出罗盘,“是六丁六甲阵!”。。
  六丁六甲阵,乃是道教之中的一种护法神将,是最具守护的阵法,也可以说是茅山宗门的镇山之宝,这是正统的修炼者还会的阵法,里面住的竟然是一个宗门姑娘?
  这个阵法设在这个地方,夜摇光可不敢去强攻,到时候整个山脉都要受到影响,这可是大罪孽,她将符篆抓回手里,指尖按住符篆,独特的声音在风雪之中显得有些空灵:“前辈,晚辈缘生观夜摇光,寻前辈执念而来,带前辈所思故人,还望前辈出面一见。”
  “咳咳咳”屋子里一串急促的咳嗽声,显然是突然被什么给刺激到了,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下来,声音沙哑还苍老,“你们走吧,我在这世间依然无亲无故,何来故人一说。”
  夜摇光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无亲无故何以执念成痴?既然人已经登门,为何又要拒之不见?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儿啊,夜摇光转身看着吴启佑:“先生,我确定屋子里的人,便是入你梦之人,可她不愿见我们,这屋子外有极强的阵法,我若是强行破入,高山之巅必然震荡,会牵连无数无辜的生灵受累,只能请她开门让我们进去。”
  “弟妹,可否让我下去。”吴启佑开口道。
  夜摇光带着他们俩飘然落地。
  吴启佑走到房门前,直到感觉到一股阻力才停下脚步:“姑娘,在下姑苏吴启佑。”
  姑娘,在下姑苏吴启佑。
  一模一样的话,屋子里的女人瞬间泪如雨下,二十五年前他们初见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
  “姑娘,在下并不记得与姑娘有何故旧,但在下不以为姑娘会寻错人,还请姑娘能够出来相见。”
  吴启佑彬彬有礼客气的声音,又让女人一颗颤动的心冷却了下来。


第2009章 白发姑娘
  “我与你无话可说,你走吧”冷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寒风之中,那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颤栗,仿佛说话的人受不住寒流的侵蚀,然温亭湛吴和启佑是何等聪明之人,如何能够听不出屋内之人的情绪压抑与悲戚。
  吴启佑已经很努力的去搜索,搜索记忆之中这声音,发现除了这段时日的梦中,记忆里再也没有关于这道声音的片段:“姑娘,在下不远万里而来,只想与姑娘见一见。既然姑娘能够入我梦中,你我之间定不可能是素不相识,但在下实在是记不得何处见过姑娘,还请姑娘为在下解惑,若是若是在下有辜负姑娘之处,任凭姑娘处置。”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女人顿时眼泪更加汹涌,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寒风影响了温亭湛的听觉,但夜摇光对气息的感知力,已经知晓了屋子里女人在痛哭。她有些闹不明白,明明对吴启佑爱入骨髓,情之深不可估量,吴启佑这都站到了面前,她又为何这般痛彻心扉,却不愿出来一见,宁可抱着遗憾离开人世。
  并不知屋内情形的吴启佑突然一撩长袍,就在房门之前跪了下来:“姑娘,在下二十五年前曾来过长白山,在山中迷路,后被大虫追赶跌落悬崖,醒来之后在山下农家。村民说是他们相救,可在下虽则有些内伤,四肢却健全,一直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来当年应当是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既然姑娘不愿想见。在下也不愿勉强,在下不知姑娘对在下的恩情,实属不当,今儿便在此长跪送别姑娘,以此赎罪。”
  吴启佑倒不是威胁,而是当年他一头从崖下栽下去,醒来就在农户家里,他身上的确有内伤,但四肢都是完好无损,就连刮伤都没有,他也曾经怀疑过,可他却没有深想,事发地他也不能再回去看看,只当是老天爷眷顾,可今日看来他其实是被这位姑娘所救。
  也许这位姑娘就此为他产生了情意,虽然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但到底欠了这位姑娘一条命,既然她已经时日无多,那他便这条命还给她便是,如此他心中也能无愧。
  夜摇光没有想到吴启佑竟然这样做,她正要上前却被温亭湛拉住,温亭湛对着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去选择如何解决,他们这些旁观者无权去置喙,至于会承担多大的代价,那都是当事人自己的事儿。
  夜摇光倒不是想要管闲事,而是这里风雪这么大,地上的积雪都足够将人给掩埋,吴启佑凡胎肉体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夜摇光可没有忘了霍家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想吴启佑出事儿。可既然温亭湛拦下了她,那她就不好再干预。
  五行之气萦绕,夜摇光将自己和温亭湛护住,就在大雪纷飞的夜色里眼睁睁的看着吴启佑两个时辰就变成了雪人,在天将明亮的时候,冻僵的身体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先生!”夜摇光大步上前,她才刚刚将吴启佑搀扶起来,进门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夜摇光抬起头,就看到一头雪白长发披散,穿了一身雪白的罗裙,面容却依然年轻,目测不过二十左右芳华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夜摇光推开,抱住吴启佑。
  颤抖的手指头触碰到吴启佑的鼻息,他的气息十分的微弱,她想要扶起吴启佑,奈何她的力气似乎不够,而吴启佑身体早已经被冻僵,根本分不开胳膊给她搀扶。
  温亭湛上前,将冰块一般扎手的吴启佑扛起来:“姑娘还要将我们拦在屋外么?”
  白发女子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沉默着往屋子里走去。
  夜摇光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原本以为会是一个高人,却没有想到她周身没有一点五行之气波动,甚至连吴启佑一个凡人都抱不到,而且她刚刚推夜摇光的时候,夜摇光就感觉到出她的气力很小,一点也不像一个修炼者。
  带着疑惑,夜摇光跟在后面进了屋子,是个很小的木屋,也就三十平米,一个十平米的卧室,一个十五平米的客厅,一个很小的厨房。
  将吴启佑放在床榻上,夜摇光上前用五行之气化掉吴启佑周身和蹿入体内的寒气,温亭湛去厨房吊在火堆上的水壶上煮药。
  “你被废了修为。”夜摇光终于看出这女人浑身上下有一股子羸弱,这是修炼者修为尽废才会有的气息。
  “咳咳咳”也许是出了屋子一趟,白发女子受了凉,又开始咳嗽,咳得双颊绯红,才止住了咳嗽,有气无力的应了夜摇光一声,“嗯。”
  “与吴先生有关?”夜摇光试探的问。
  白发女子抬头,眼底有些诧异,又在瞬间恍然,而后摇了摇头:“你不也嫁了世俗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修炼者都不能和世俗男子通婚,她也是可以的,她之所以修为被废,和吴启佑没有半点关系。
  “你动了吴先生的神魂。”夜摇光的语气笃定。
  她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何吴启佑左思右想也没有想起自己欠过情债,吴启佑并不是普通的失忆,而是被眼前这个女人取走了他们那一段记忆的魂魄,一丁点魂魄除了让凡人的身体虚弱一段时间,以及丧失那一段相关的记忆以外,并没有其他影响。这种失去的记忆,除非是将遗失的魂魄找补回来,否则这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白发女子没有回答夜摇光,而是垂下了眼帘,她的目光痴痴的落在了吴启佑的身上。
  夜摇光收了手,将位置让给她,站在另一侧对她道:“既然你曾与吴先生相爱过,就应当了解他的为人,事已至此,若是你不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他不会就此离去,哪怕你他也无法释怀,也许会为了追寻真相做出疯狂之举。”


第2010章 不是实情
  夜摇光的话,让白发女子身子微微一僵,知道她听进去了,夜摇光也就不再多话,而是走到温亭湛的身边,将空间留给他们,自己也腻在自己的丈夫身边。
  煎好了药,夜摇光从芥子里取了一个碗递给温亭湛,盛好药温亭湛放在窗口吹了片刻,感觉到药温刚好,才端了进去。
  屋子里的白发女子抬眼往来,目光落在药碗上就挪不开,温亭湛也很善解人意的递给她。而后退了出去,和夜摇光并肩而坐烤火,将肩膀伸过去:“累了就歇会儿。”
  双手挽住温亭湛的手臂,夜摇光眉眼一弯,就毫不犹豫的靠过去,很快就在噼啪的烧火声,以及外呼呼的风雪声之中熟睡了过去。
  给吴启佑喂完药的白发女子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女子偏着头靠在男子坚实的肩膀上,火光将她雪白的脸染上惹人怦然心动的绯色,男子低着头含笑看着她,目光专注得如同看一件稀世奇珍,温柔而又溢满爱意。
  曾经
  曾经也有人这样看着她。
  闭了闭眼,在温亭湛抬眼目光投过来之际,白发女子面无表情的倒了一些水又走进了屋子。
  夜摇光是被吴启佑低低的咳嗽声给惊醒,抬起头目光朦胧的看了看温亭湛,惹得温亭湛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偷亲一口,她才顿时醒神,一把将温亭湛推开,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站起身就往屋子里去。
  刚刚要走到门口,就见白衣女子将吴启佑搀扶出来,温亭湛上前重新给吴启佑诊脉:“好在寒气已经散了,并无大碍。”
  “有劳允禾与弟妹。”吴启佑又不是无知小孩,自然知道他那么寒洌之中冻晕过去,若非有夜摇光和温亭湛,他哪里还有现在的精神头?
  “火堆边坐吧。”夜摇光也不敢对吴启佑用太多的五行之气,担心影响他的寿数,他身体里的寒气没有了,可身体虚,这屋子虽然不冷,但吴启佑还是距离火堆近一点为好。
  三人坐在火堆边,白发女子显然没有世俗的待客之道,亦或者压根就没有想过招待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夜摇光也就自来熟的从芥子里取了些牛奶出来,用杏仁茶叶煮了奶茶,一人倒了一杯,也包括白发女子在内。
  愣愣的接过突然递到面前的奶茶,捧在手心,温热从冰凉的手心蹿入她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片刻的温暖,白发女子终于开口了:“我叫郦昙。”
  郦昙突然的自我介绍,让夜摇光看了看她,但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低头抿了一口奶茶,郦昙才深吸一口气:“我是隐世家族之人”
  郦昙乃是隐世家族祢族大族长的长孙女,祢族就在长白山境内,是世代隐匿不出的修炼家族,就连出世历练也是比其他隐世家族少,祢族的人只能在长白山的范围内活动,郦昙就是出来寻找一颗人参的时候遇上了冲天而降的吴启佑。
  那么高的山峰,若非郦昙飞跃而上将他接住,吴启佑只怕要摔成肉酱,当时吴启佑被高空的气流侵袭晕了过去,这四周又有野兽出没,郦昙就将吴启佑带回了族中。。。
  祢族对外来人很是排斥,但因为族内人并不多,也是有和外族通婚的。郦昙尽心照顾着吴启佑,她发现她渐渐爱上了吴启佑这个相貌堂堂,谈吐风雅,彬彬有礼的男人,一颗心坠入了爱河。
  说到这里,郦昙顿了顿,面露了悲戚之色:“可无论我如何待你好,你总是翩翩君子,用那么温柔却有不留余地的方式拒绝我,我心中不忿,便将你强制的禁锢在了族中,后来你被人利用,设计害我设伏,我恼怒之下给了你一掌”说到这里,郦昙的眼中闪烁出泪花,“看着你倒在我的面前,我才知这世间唯有人心强留不住,我去求了祖父救了你,终究将你带出了族中。”
  眼泪划过眼角,郦昙伸手擦了擦,她凄然一笑:“在族中你没有任何美好的记忆,我们族内也不愿被旁人打扰,族中的一切不可泄露。我给你服用了致幻之药,你昏迷之中会常常迷迷糊糊,产生一种你已经昏睡数月之久的错觉。收留你的农户,是我给了银钱,他们对你说的话都是我纷纷。”
  转过身,郦昙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吴启佑:“我以为我能够将你忘记,可到了我人生的尽头,我自己都克制不住的疯狂去想念你,以至于在我意识模糊之时执念成形去寻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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