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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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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陈舵依然毕恭毕敬的对待。
“我的夫人十年前买了一个婢女,今儿我带着夫人来了温州,她才坦言乃是十三年前应天通判桑聚之女,口口声声为自己的父亲喊冤。这十年她对我夫人尽心尽忠,乃是我夫人最得力的大丫鬟。”温亭湛将事情简略的说一遍,“恳求我夫人为她做主,我夫人是个尤其心善之人,有感念她兢兢业业伺候了十多年,便央求了我。今日便是带着夫人来提刑按察使翻一翻当年的卷宗,也好让那丫头明白,我们做主子的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这是。”陈舵到没有觉得多为难,当年的这场案子根本不是他所判,就算是冤案,翻开和他也无关,而且温亭湛身为江浙布政使,是有权利翻看江浙所有案件的卷宗,“正好衙中不忙,就由下官亲自带侯爷与夫人去宗卷库找找。”
“那便有劳陈大人。”温亭湛也没有客气。
提刑按察使司的宗卷库,绝对够大,因为这里可能挤压着五十年的宗卷,宗卷超过五十年就焚烧,这是朝廷的规定,是为了减少陈年冤案而设立,否则累积下来就实在是太多。
比白鹿书院的藏书阁都小不了多少,夜摇光看着一排排一列列高高的书架,上面有着一卷卷案卷,每一个架子都有分类的贴纸,根据案子的性质来分类。
“大人。”守着案卷的有笔录,这个笔录不是记下来的东西,而是一个官员名称。
朝廷任命,正七品,管的就是案卷的出入整理归类等事情,如果有损坏或者遗失,那就是笔录的罪责。
“这是明睿候温大人,和侯爷夫人。”陈舵对笔录介绍,“特意来提取十年前姜知府灭门案的宗卷,你速速去取来。”
“下官见过侯爷,见过夫人。”笔录连忙行礼,然后将温亭湛夫妇,和陈舵招呼道一边临窗的书桌前落座,吩咐了复杂打扫的下人去切壶茶之后,对温亭湛道,“侯爷请稍等。”
陈舵麻溜的就跑到一列书架前,张望了记下,让人去了梯子,从最高处取出一个大布口袋,递给了下面的衙役,下来之后盘点了一下,就抱着一大摞东西过来放在宽大的书桌上:“当年的案录,宗卷,物证还有凶气,证人画押的纸契都在此处,不知道侯爷是要寻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多,不如吩咐下官,下官帮侯爷找。”
“不用,你不如去拿了抄录薄对一对,可有遗漏。”温亭湛随手拿起一卷,打开之后对笔录道。
“是下官疏忽,虽然封在套子里,但也未必没有缺失,小的这就去拿抄录薄核对。”笔录连忙恭敬的去柜子里翻找抄录薄。
温亭湛迅速的翻阅着宗卷,因为死亡过多,证人过多的缘故,东西的确很多,但温亭湛也是办案的老手,那些重要那些不重要,他扫一眼就知道,就捡着重要的先看。而且他的速度极快,基本一目十行。
夜摇光没有多少耐心,她就喜欢享受温亭湛的结果,随手翻了翻些不重要的东西。
陈舵最初的确是陪着他们,但温亭湛和夜摇光根本不是来走个过场,而是认认真真的细看,又有衙役来寻他,他便离开。
温亭湛到了日夕斜的时候,才合上最后一卷案宗,候在一旁的笔录这才小心的回答:“侯爷,下官已经核对过,所有东西均在,这是抄录薄,侯爷可要过目。”
“不必。”温亭湛抬手打断,他都已经看完了,有没有缺什么他自然知道,扫了一眼被翻得有些凌乱的东西,温亭湛道,“这些就有劳你们重新整理好。”
“岂敢岂敢,是下官等分内之事。”笔录叠声道。
温亭湛也没有再说什么,握着夜摇光的手就离开了提刑按察使司,去了最近最好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菜才道:“可惜之南不在这里。”
“又有什么地方让你用得上之南?”夜摇光好奇。
“我到了温州的事情只怕已经传扬开去,明儿定然会有寻上门,便是明着不捅破我的身份,暗地里只怕也是要巴结逢迎,若是之南在这里,便让他假扮我,我想隐在暗处。”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这也不难啊,明日起我假扮你,你就假扮成……”夜摇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护卫吧,卫荆如何?至于问及我,就说我在宅子里养胎便是。”
“你假扮我?”温亭湛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我可以使障眼法,让他们看不到我的肚子。”夜摇光说着手指掐诀,五行之气一动,在她高耸的小腹上一划。
温亭湛只觉得眼睛一花,再看夜摇光的小腹时,已经是平坦一片,只不过太静,静的好似夜摇光那一处是块画板,完全是静止的,不过在不知道夜摇光是假扮之前,也没有人会失礼的盯着夜摇光的肚子里一个劲儿的看,这样的细节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
“那明日就偏劳夫人了?”温亭湛看着夜摇光眼中跃跃欲试的光,也不扫她兴,反正他也要假扮护卫守在她的身旁,就让她玩玩也无妨,权当是取悦她。
“那明日就委屈夫君了。”夜摇光学着温亭湛的语气道。
刚刚谈妥就听到了脚步声,两人终止了谈话,很快就有人上菜,等到菜上齐,人都被打发,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夜摇光才一边吃着温亭湛送到碗里的东西,一边问:“桑聚的案子,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第1798章 再着男装
“做的天衣无缝。”温亭湛面色稍微有些凝重,“最离奇的是,连桑聚自己都对自己的罪恶供认不讳,整个审讯过程之中,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很平静的将他杀人的经过供述了一遍。”
在桑聚的那份供词里,他讲述了杀人的经过,之所以没有闹出动静,是因为他当天夜里是装醉,他原本和姜知府有些交情,他们在合谋做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不肯说,哪怕提刑官再怎么问,他也没有招供出来。只是说他们的不合其实是演给外人看。
因而姜知府对他极其的信任,但在他们合谋的事情之中,他和姜知府产生了利益分歧,姜知府利用职权之便来压制他,明明他出力最多,于是心有不甘,在当天夜里用一种软筋迷烟,将所有人都放倒,然后一一屠杀。
“难道当时他被人迷惑了神智?”夜摇光听完之后,不可思议的沉吟,“桑聚就算再不甘,他也不至于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女安排退路就这么公然杀人吧?”
“仵作也的确在被杀之人的体内验到使人浑身乏力的药物。”这是物证,温亭湛也看到,“只可惜这件事没有人相信他的清白,若是当时有人查一查他的体内,定然也有这种药物。”
“没错,他们同在一屋檐下,这么多人都中了药,没有道理他没有。”夜摇光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冲入姜知府府衙的人说,他跪在院子里,好似杀累了。既然是被放倒的人,杀起来应该不累吧,这应该是他也中了药的缘故,怪就怪在他为何会认罪。”
“摇摇不是说过,你们修炼之人可以抹去混乱一段记忆么?”温亭湛看着夜摇光,“难道不是这般?”
“不,阿湛。”夜摇光摇头,“我们的确可以抹去一段记忆,也可以混乱一段记忆,但却没有办法编织出一段记忆,若不让当初我也不会让雷婷婷留下后遗症。既然你说桑聚很平静的将这么大一场杀人过程复述下来,那就绝对不可能是被修炼之人动了神魂的缘故。他,更像是受了蛊惑,但这种蛊惑一般都会有异常表现,因为他还存在着人的本能,就算最厉害的操控大师,也不可能完全压制本人的意志。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术法必须和被施法者很近,才能将自己的思想灌入被施术之人的脑子里,让他原模原样的复述。”
“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被施术,那么在他被审问的时候,那个施术之人就在旁观?”温亭湛仔细回想了宗卷,“除非是衙役或者提刑官本人,案卷上记载得很详细,当日公审为了防止百姓情绪过激而不好控制,他们都被拦在了极远的府衙外,连公堂的大门口都没有入,结果都是在堂衙役口口相传,也不存在有其他官员旁听。”
“当年审理此案的提刑按察使已经致仕,我也已经调查过,并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只有可能是当初的提刑按察使抹去了一些事实,比如桑聚并没有面色无异的供人,亦或者扰乱桑聚的是其中一个人证。”夜摇光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
“这个我再去查一查当年录案之人,和当年出堂作证之人。”温亭湛将话题抛开,“快吃饭,吃了饭我们早些回家歇息,明儿有的忙。”
夜摇光也不想费神,迅速的埋头大吃起来,以免金子这只吃货扫光。
第二日,果然如温亭湛所料想,他人已经到了温州的事情瞒不住,甚至他的落脚地也是被查了出来。温亭湛明明被拆穿了,他还是要装傻充愣,就是不去布政使司,由着一批又批的人登门拜访,全部拒而不见。
在家里陪着夜摇光两日,才和夜摇光大大方方的出了门,只不过出门的行头变了变,夜摇光变成了温亭湛的模样,施了个障眼法,隐去了自己的肚子。而温亭湛呢则是易容成了卫荆的模样,他们俩原本身高就差不多,办起来也容易。
穿得风度翩翩的夜摇光,把架子端了起来,瞬间入戏,一脸的淡漠,看什么都是没有情绪,两人去了这温州最有名的玩乐之地——韶华流金。
可别以为这里是个青楼这么低俗,这里可是高雅之所,丝竹之音,缭缭绕绕;诗词歌赋,不绝于耳;有翩翩少女穿梭期间,贡茶上点心,却举止端庄,不含丝毫轻狂。赏美人之人,纵使再心痒难当,也不敢毛手毛脚唐突佳人,否则任你是何等身份,都会被毫不客气扔出去。
据说这里被扔出的还有荣家二房的大少爷,也就是荣利的亲儿子,荣四少爷雄赳赳气昂昂的让韶华流金等着,一堆人翘首以盼,愣是没有下文。自此以后,韶华流金后台强硬,众人皆知,个个来此都规规矩矩的遵守这里的规定。
“连你也没有查出来,这韶华流金背后的主人?”夜摇光站在大门口,看着像普通大宅院,有着孔武有力的护卫两排把守,高悬匾额写着韶华流金四个字的大门。
“没有。”所以,温亭湛才必须来一趟不可,“这韶华流金在温州已经二十年,据说姜穆奇也是很喜欢来这里。”
不等他们往里面走一步,一个穿着精细的中年男子就迎了出来:“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听说你们这里好玩的应有尽有,本公子今日特来见一见世面。”夜摇光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显然对方是知道她的身份,将她认定成了温亭湛,笑得格外谦卑:“少爷想玩什么,只要少爷说得出,我们韶华流金就一定让少爷满意。”
“那还等什么,进去看看。”夜摇光当先一步就往前,温亭湛握着剑寸步不离。
园子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建造的格外精细,好多地方景致相同,若是一般的人只怕都要被绕晕得不知东南西北,好似绕够了夜摇光,那人才将夜摇光带入一栋独立的雅致小楼。
第1799章 一只猫妖
“不知少爷想要什么?”那人恭敬的询问
“先来个美人,要你们这里最美的美人。”夜摇光扬眉。
夜摇光的话音一出,那人就略微审视的抬眼望了夜摇光一眼,很隐晦很快就收敛,若非夜摇光是修炼之人,只怕是捕捉不到。
“少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那人依然笑得谦卑,躬着身子就出去了。
“出了名不近女色的明睿候,突然一来这里,就张口要头牌,是不是很让人生疑?”用神识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夜摇光端起茶杯看着低调却奢华的四周陈设,对站在一旁的温亭湛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想要绕晕我们,我们也先把他们绕晕。”温亭湛没有阻止夜摇光这样做,本来他就是故意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在演戏。
“啧啧啧,瞧瞧这香炉。”夜摇光看着圆木桌上那精巧三足香炉,外面鎏金是其次,那边缘镶嵌的几颗鱼眼珠的珍珠,是实打实的鱼目珍珠,这种珍珠一粒要好几百两呢,就这个香炉拿出去,就够许多人花一辈子,“韶华流金这个名字取得真是一点也没错,就不知道一会儿我们两要离开,得付多少银钱。”
“放心吧,他们巴不得分文不收你。”看着小妻子做出一副我很肉痛的模样,温亭湛轻笑。
“哼,好让我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夜摇光冷哼,“我一会儿非要拿钱砸死他们。”
她现在可是富婆,几万两银子可以随便扔不肉疼。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站直了身体,夜摇光手里把玩着水杯,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
很快外面就传来方才那管事的声音:“少爷。”
“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管事带了很多人来,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可这些人都是来上点心和酒菜,等到这些人都退下来,门外才转过来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
夜摇光自问,她见过的美人真的不少,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被惊艳了,这个女子淡妆得近乎素颜,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她一身白衣,抱着一把琵琶,双眼微垂,如含羞待放的花,只要一睁开,就能够让人看了丢魂儿,而她浑身流动着一点柔美而又不娇弱的气息。
爱看美人的夜摇光的确是看直了眼睛,这让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管事眼底多了一抹疑色,就在管事要皱眉之际,夜摇光的目光倏地有厉光一闪而过,这管事才神色松弛。
“清新脱俗,宛若水中仙。”夜摇光赞美着这个女子。
“奴家蒹葭给少爷见礼。”美人就是美人,声音也是空灵婉转如黄鹂鸟。
“坐吧。”夜摇光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然后对管事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管事应声往后退。
“卫荆,你也退下。”夜摇光吩咐温亭湛。
“是。”温亭湛跟着管事一块儿退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夜摇光和蒹葭姑娘,夜摇光的目光变得幽深,直直的落在蒹葭身上。
一直清雅如莲,镇定自若的蒹葭却突然手心冒汗:“少爷,奴家最擅琵琶,您可要听一曲?”
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令她毛骨悚然,在这里十年她遇到过无数的人,看她的目光无一不是露骨的,掠夺的,火热的,充满占有欲的,但唯独他的目光有一股子冷意,从她的脚底蔓延而上,让她浑身都发冷。
放下手中的酒杯,夜摇光豁然站起身,身形如电的逼近了蒹葭,一把抓住了蒹葭的手腕。
“少爷,你,你要做什么——”蒹葭惊慌的声音格外明亮。
在外面候着的管事惊愕不已。
“我要做什么?蒹葭姑娘你猜猜?”夜摇光在她的耳边低语。
“少爷,您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蒹葭的声音越来越凄凉与哀求。
夜摇光却一寸寸的逼近,蒹葭已经感觉到了手腕的灼痛,她低头一看发现夜摇光的手萦绕着五行之气,那双清澈的眼瞳倏地一变,双瞳竖了起来,企图挣脱夜摇光,却被夜摇光抓住她的手腕一拧,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饭桌上。
这一撞,饭菜全部撞到了地上,瓷器砸下去,噼里啪啦的声音格外清脆。
守在门外的管事大步冲上前,被站在门口的温亭湛横臂一挡:“我家侯爷,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好事。”
直接是亮了身份,管事只好讪笑:“小的是担心侯爷受伤。”
温亭湛没有回答他,但是态度强硬的站在门口。
而屋内夜摇光的手一挥,一重五行之气散开,将四周隔绝,她冷冷的逼问:“你是何方妖孽?”
“法师饶命,法师饶命,我只是一只机缘化形的猫妖,我从未害过人。”蒹葭服软,哀求道。她已经知道夜摇光的修为比她高太多,她只是才化形不过十年的小妖而已。
“你没有伤人之心,留在此处,是何目的?”若不是知道这只妖没有害过人,她早就动手了,而且这只妖的气息还很淡,差点连她都没有察觉。
“我、我是留在这里想要报恩。”蒹葭咬了咬说道。
夜摇光一愣,审视的看了看她,才松开她的束缚:“报恩?”
“是,是报恩。”得了自由的蒹葭目光诚恳的望着夜摇光,“法师,我原本只是一只流浪猫,幸得一位公子在我奄奄一息垂危之际将我带回家中,且为我疗伤治病留在身侧,而后悉心照看,后来有一天夜里,收留我的公子家中来了很多人,他们见人,不,是见活物就杀,公子的父亲给了他一个盒子,让公子带着逃跑,我也跟了上去,最后公子还是被人砍死于荒野,我当时将盒子叼走,最后我才知道盒子里面是一枚菩提果,我不慎将之给吸入了体内,才得已化形,我想回来寻找杀害公子一家的仇人,才会隐藏于此。”
“你为何要隐藏在这里?”夜摇光不解。
“我家公子的父亲是知府大人,杀他全家之人必不是寻常人。这里出入都是达官显贵,我法力低微,只能留在这里,至少能够探听消息,还能够避开修炼之人。”蒹葭解释道。
“你家公子是不是姓姜?”夜摇光觉得事情实在是巧了。
第1800章 掷千金
“法师,如何得知?”蒹葭愣愣的看着夜摇光。
夜摇光欲坐回桌前,看着满地的东西,她干脆撩了珠帘坐到了床榻上:“我真是为了这件案子而来,你说姜知府遇害的当夜,来了很多人,且你家公子还逃了出去,被砍杀在外面?”
“是。”蒹葭也越过珠帘站在一边,“虽然当初蒹葭尚未开灵智,并且吸纳过菩提果化形之后,记忆也有些模糊,但蒹葭清楚的记得,那夜里蒹葭正趴在公子的锦被上,被血腥之气惊醒,爬到屋顶一看,很多人冲入了府中,将所有人都制服,府内的人似乎被抽了魂一般,有些呆傻,且毫无反抗之力,就如木桩,任由那些人砍杀。”
“蒹葭当时很害怕,就挠醒了公子,公子醒来似乎步履缓慢,好几次险些栽倒,最后闯入了知府大人的房间,他们说了很多话,但蒹葭那时尚未化形,也不通人语,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见知府大人将装有菩提果的盒子给了公子,将公子推了出去。”
“公子一路跌跌撞撞的,似被惊吓过度,浑身瘫软无力,公子也许知道自己逃脱无力,便将盒子埋在了树下,没有多久就被他们追上,在他们砍杀公子时,蒹葭将盒子叼走,后来蒹葭在深山引来了虎豹,在它们双面追逐之下跌落山谷,盒子被摔开,里面滚出了晶莹剔透的菩提果,蒹葭实在是忍受不住那诱人的清香,便将之吸入体内,而后蒹葭便昏迷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两年后,醒来就已经幻化成为人形。”
“蒹葭无依无靠,也不知道要如何修炼,但蒹葭欠公子救命之恩,又得了公子的菩提果才化形,因而想要回报公子一二,回来之后打听到杀害公子一家的人已经付诸,但分明不是那人,那人当时也在府中,已经烂醉如泥,还是公子亲自将他搀扶到房内安顿,他根本无能杀人。蒹葭只想查明公子的死因,告慰公子在天之灵,这是蒹葭仅能为公子所为之事。”
夜摇光听着听着,就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等到蒹葭说完,她嗯了一声:“你想想,可还有什么遗忘的事儿,我先小憩片刻。”
说完,夜摇光就闭上了眼睛。蒹葭看着夜摇光,退到一边找个地方坐下,望着夜摇光陷入了沉思,她相信夜摇光是没有必要欺骗她的,也许这是仅有能够助她了解心愿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蒹葭仔细的回忆,由于她化形之前太过于普通,化形之后许多东西都会变得模糊,这也是洗筋伐髓之后的缘故,她能够想到的东西真的很有限,加上那时候它根本不懂人语。
想了半个时辰,夜摇光倏地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飞掠向沉思的蒹葭,在蒹葭反应过来时,夜摇光手腕已经转了几转,瞬间蒹葭的衣衫破碎翻飞,还不等蒹葭反抗,她已经被夜摇光放倒在了床榻上,手一扬,轻柔的被褥已经遮盖下来。
“要怎么做,你知道么?”夜摇光将自己的外袍松了松,做出一副没有穿戴整齐的模样。
毕竟是在韶华流金这样的地方摸滚打爬了十年,蒹葭立刻会意,她将自己的头发疏散开,一股内气逼上来,双颊顿时泛红,眼神也变得格外的迷离。
夜摇光扫了一眼,就掀开珠帘走了出去,推开门之后才正了正衣冠,一幅神清气爽的模样,看着迎上来的管事:“这个蒹葭姑娘还不错,不知你们这韶华流金的姑娘价钱几何?”
管事一怔,他惊愕的已经掩饰不住的看着夜摇光,传闻爱妻如命,立誓绝不二色的明睿候,竟然这样粗暴的睡了他们的头牌姑娘不说,还食髓知味的想要将人带回去……
“侯爷,这里的姑娘都不卖……”
“嗯?”夜摇光不等他说完,就浑身气势一涨,一股莫名的威压迫得管事喘不过气。
“侯爷,这事儿小的做不了主,小的这就去请示……”
“不必了,看来本侯的脸面不够,卫荆给钱。”吩咐一声,夜摇光就脸色不善的抬步离去。
“侯爷……”管事想要扬声阻拦,他还没有一动,温亭湛就一个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将一万两的银票扔给他,“想来应该够了吧?”
说完,就疾步追上了夜摇光。
管事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迅速的去寻主子。
夜摇光和温亭湛的速度快得令人诧异,在常人看来她是一脸怒气的离开了韶华流金,就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府宅。回到了家中,夜摇光和温亭湛才卸下了伪装:“那蒹葭是姜家曾经养的猫,从她那里我得到了不少消息……”
将事情全部复述给温亭湛:“所以,我才想将她带出来,应该有助于我们破案,尤其是姜家公子被追杀的地方,值得一查。阿湛,听蒹葭的意思,那些人不是一人砍杀,这杀人的手法和力度每个人都应该不一样才是,这难道不是一个漏点?”
温亭湛顿时剑眉一敛:“卷宗之中记录,所有人都是一刀致命,伤口都来自于同一柄凶器,看来有问题不是提刑按察使,而是当年的仵作。”
“收买了仵作,若是当时有人提出检验桑聚的身子,只怕得出的结论也是没有中软筋散。”夜摇光不得不赞叹做局之人心思细腻,“可这么心思细腻的人,为何会让这么多人来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用一个人,不是更干净利落,都不需要收买仵作。”
温亭湛的眼眸变得幽深:“摇摇,你今儿做的极好。我想韶华流金定然很快就会将蒹葭送来给我们,在这之前他们要确认我就是他们眼中的明睿候。如果我依然迟迟不去布政使司,他们定然按耐不住的要寻人来试探我,这个人就是线索。”
夜摇光颔首,不能耽搁太久,这是得罪温亭湛,必须尽快确定温亭湛的身份,那么他们派出来试探温亭湛的人,就算不是他们的人,也和他们有莫大的关联。
第1801章 酒宴
夜摇光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给他们递帖子的正是温州提刑按察使陈舵。理由很充分,现在整个江浙都知道温亭湛已经到了温州,温亭湛应该要召见一番下属,但温亭湛迟迟不招见,也不去布政使司,下面的人都甚为忐忑不安,纷纷猜测温亭湛是不是假冒之人,已经有了不好的流言蜚语。
温亭湛来到江浙的消息原本就是从他这里泄露出去,尽管他已经下了令不准宣扬,可谁的地盘没有两三只旁人的暗桩?这事儿捂不住,他相信温亭湛明白,但这么沸沸扬扬的无端揣测下去,终归不好。且恰好两日后是十月底各地官员休沐两日,可以将大部分召集来,亲自面见温亭湛,如果有什么大事情,也方便当面陈情。
“陈舵不像是和当年的人扯上关系的人,也不像是他们的同伙。”夜摇光是看过陈舵的面相,这个人是个死脑筋,老古板,有些故步自封的性格,俗称臭石头,非奸恶之徒。
温亭湛对着夜摇光轻柔舒展唇角,对外面扬声喊道:“卫茁。”
“侯爷。”卫茁脚步无声走进来,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温亭湛。
温亭湛却没有接,而是用眼神示意,让卫茁交给夜摇光。
狐疑的看了温亭湛一眼,夜摇光才将卫茁转身递到面前的信封抽过来拆开。卫茁又已经无声无息的退下,夜摇光迅速的浏览信上的内容,是对陈舵的监视,自他们从提刑按察使司离开之后,陈舵见过什么人,每个人的身份,哪些人上门拜访过陈舵。
其中最为频繁的就是温州一个豪富。
“豪富?”夜摇光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温亭湛。
自古往今,官商是分不开的,这倒不是说官商一定会勾结,但商人许多手续都避不开政府这是必然。但豪富家中若非是有极其重大的刑事案件,不论是商贸也好,亦或是家庭纷争也罢,找的也应该是知府,再上酌情是否要报给布政使,怎么就寻上了管着刑事诉讼的提刑按察使?
而且这刁诚恰好是温亭湛现身提刑按察使司的当日就拜访了陈舵,后来又接二连三。每一次时间都有些敏感,且他家中并无任何刑事冤案,这来玩得有些不正常。
“刁家乃是江浙大豪富之家,造船世家,别称之为江浙船王,自他曾祖就抓住了朝廷开方海贸的商机,且他们家造出来的船绝对是本朝之最,朝廷的战船就有刁家人提供。”温亭湛将刁家的背景简述一番,“他们家无人入仕,但结交的权贵极其可观。”
“这个刁家不干净?”夜摇光看不明白。
“干不干净,现在还不好定论。我既然做了江浙布政使,这些人也是要见的。”温亭湛走到书案之后,提笔写下一封信,让卫荆进来回给陈舵,“既然都是要见,那就热闹些,省事些,一并见了吧,到时候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岂不是一目了然?陈舵可是有个精明的夫人。”
精明的夫人?
夜摇光立刻反应过来,如果陈舵是在自己不知情之下被人当了抢使,那么陈舵就是干净的,他们问心无愧。这家中摆宴都是当家主母做主,其中一大学问就是座次,按照身份等级来,不可以有半点逾越,这其中还得顾忌到哪些人是交恶,哪些人较亲密,基本就是在尽可能的将相熟的人安排在一块儿。
既然陈舵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就没有可能在这上面做的了手脚,届时扫一眼哪些人旁边坐着谁,在稍加留意一番他们的交流,就可以将温州这个圈子看出个大概。
“那日我也得出席,我觉着定然又会有人安排美人来试探你……”夜摇光眼含警告的看着温亭湛。毕竟她在韶华流金表现得太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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