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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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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辰,你赠我礼物?”夜摇光不由有些期待,温亭湛送的每一件东西,都会给她惊喜。
“恰好备好,等不及获得夫人的夸赞。”温亭湛说着,就去外间的书案之上,拿来一副装裱好放在盒子里的画卷,递到夜摇光的面前。
夜摇光将之取出来,解开捆绑的带子,将画卷缓缓的展开,上面竟然是她,是她手捧三株荷花,她的容颜在荷花之后,与荷花相映成辉。
“这还是为夫第一次为夫人画像,夫人可喜欢?”温亭湛弯着身子,看着坐在床榻边的夜摇光,低声问道。
“阿湛画的真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尽管在画功上,温亭湛连秦敦都比不上,更别说是古灸,但夜摇光就是觉得,在她的眼里,温亭湛画的就是最好。
温亭湛低低的笑出声:“只要夫人喜欢,日后每年我都给夫人画一张,唔,我还要把过去的十一张给补上。”
是十一张,而不是其他张数,那他就是从他九岁画起来,从她到来的那一年开始,真真正正的全是她一个人,夜摇光听了无声的圈住站在身旁温亭湛紧窄的腰身。
“那我可等着。”谁不想自己每一年的模样被记录下来?而且还是她心爱的人亲手所画。
看着手上这幅画,夜摇光可对其他的期待无比。原本焦虑的心情,也因为这个期待而变得松快了不少。
温亭湛生辰第二日,赵贿再一次登门,其实昨日赵贿就送了贺礼,不只是他,整个帝都送礼的都接的夜摇光手软,因为早一日温亭湛就吩咐她,无论多少人送礼来者不拒。
夜摇光当时还纳闷:“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陛下给我的补偿。”温亭湛笑的意味深长。
陛下和单久辞就要动手了,陛下自然要先给温亭湛一点甜头。既然是陛下所赏赐,温亭湛自然也肆无忌惮的收一次,这不是陛下故意抬举他,给他放了一日假,特意来暗示全臣。他若是不受,岂不是抗旨不遵么?
因为温亭湛没有宴客,只请了几个至交好友,所以赵贿昨日并没有登门。自从上次聂家的事情之后,赵贿似乎对他们家也没有以往那么殷勤,也许是在怪温亭湛将擒拿寇家余孽的功劳给了大理寺卿的缘故。
夜摇光可是听说了大理寺卿许昌已经因为擒获寇家余孽有功,马上要调任刑部侍郎,虽然都是正三品,算是平调。但刑部侍郎才有可能升任刑部尚书啊,这是踏出了极其关键的一步,只要许昌好好的在刑部干,以他的年岁,就算熬个十年,也才五十几岁,升任刑部尚书是铁板钉钉。
而赵贿做了六年的京兆尹,陛下将他调去了大理寺卿,也是平调,但很明显是捡了许昌的缺,这听起来就有些让人不舒服。
已经七月末,京都之中的官员调配都已经落实,所以现在赵贿已经是大理寺卿了。
赵贿是跟着温亭湛一道回府的,很明显是在温亭湛散值之后,特意寻上来,温亭湛是不会因为不重要的事情晚归让夜摇光担心,才会一道来了府上,温亭湛直接带着赵贿去了书房。
夜摇光则是吩咐了下人准备晚宴,这个时间点肯定是要招待客人。
也不知道赵贿和温亭湛说了什么,一说就是一个时辰,饭菜都已经做好,等他们出来才上菜,赵贿也没有推辞,只不过用了晚膳就没有多留,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
温亭湛亲自将赵贿送到门口,再次得了温亭湛指点的赵贿,有些摸不准温亭湛的态度,他近日不殷勤,不是不愿更不是心生埋怨,而是不敢。他以为温亭湛那日突然改了主意,提拔许昌的原因,是他何处得罪了温亭湛,所以都不敢往温亭湛面前凑。
可近日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这是他上任大理寺卿的第一件案子,又是从许昌的手中接手过来,他自然想要办的漂漂亮亮,可他想不透,才会怀着忐忑的心来请教温亭湛。然而,温亭湛对他一如既往。
所以,站在大门口,赵贿几经踟蹰,终究还是不吐不快,将一直梗在心口的话问出来:“侯爷,下官有一事不明。”
“还有何事?”温亭湛问道。
“侯爷,不知下官可有冒犯了侯爷之处?”赵贿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一年前还比他官位低,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仅用了几个月已经是多少人穷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侯爵勋贵,他便是官品较高,也得谦卑。
“赵大人何出此言?”温亭湛略一想,就明白了赵贿不明的事情。
“当日寇家之事……”赵贿点到为止,“下官并无不满,只是唯恐有不当之举,惹怒了侯爷而不自知。”
“赵大人多虑了。”温亭湛浅浅一笑,他那一双酒窝露了出来,仿佛酿造着陈年佳酿,极其的醉人,“赵大人倒是不曾得罪温某,不过……”
“请侯爷明示。”赵贿连忙问道。
“赵大人忠心陛下,恪尽职守,温某自是敬佩。”温亭湛的声音轻而缓,“不过赵大人也是身为人父之人,切莫忽略了子女的教养,长于妇人之手的儿女,总是缺了点见识。”
说完,温亭湛就转身,负着手缓步踏入房门,走了几步路,没有听到赵贿的响动,知晓赵贿这还是没有明白,于是他深入提点了一句:“赵大人,这世间得罪温某之人,必然是死路一条;可若是得罪了温某的夫人,温某定然会让其生不如死。”
赵贿心神一震,抬眼就看到那少年已经在烛光之下,翩跹而去。他的步伐从容优雅,宛如闲庭散步。
第1265章 相助破案
赵贿终于明白了他是被他的女儿所牵连!
他震惊的不能自已!
对于他女儿的心思,他是看出了一二,但从来没有多在意。他自己也是一个男人,这世间那个男人不喜欢如花美眷?那个男人不享受来自于女子的仰慕?他自问他的女儿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至于到仰慕一个男人,会让一个男人感到侮辱的地步。
而且,他由始至终没有这个心,温亭湛这颗大树,并不是靠联姻就可以拴住,与其走裙带关系,不如好生做一个让温亭湛觉得有用靠谱的人。但他从来没有想到温亭湛洁身自好到这个地步。
这世间得罪温某之人,必然是死路一条;可若是得罪了温某的夫人,温某定然会让其生不如死。
这句话,回想一遍,赵贿就哆嗦一次。他得赶忙回去将这个女儿远嫁出帝都,最好也不要是青海一带,以后得叮嘱他们赵家的姑娘,都脑子清醒些,千万别去得罪温亭湛捧在掌心的宝。
当温亭湛心情愉悦的踏入房间,她的夫人正好带着儿子消食完,已经去沐浴,想到又有好久没有和夫人亲热的温亭湛,顿时眼底幽光一闪,不着痕迹的挥退了下人,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浴室。
夜摇光正闭目趴在池沿上,眼皮都不掀:“掩耳盗铃。”
她是修炼之人,谁靠近她,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除非是陌生人,当然陌生人是不可能进入她的室内还活着。而温亭湛的气息,她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家伙竟然还刻意放轻步伐,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
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有一具火热的身子从她身后覆上来,将她抱在怀里,他微微黯哑的声音传来:“为夫方才可是又立了功,夫人是否应该奖励为夫一番?”
夜摇光睁开眼,偏着头看着他:“你和赵贿,官场上的事儿,立了功你去找陛下,找我干嘛?我又没有得到好处。”
“谁说我和赵贿就一定是官场上的事儿?”温亭湛轻轻咬了咬夜摇光的耳垂,“赵贿今日问我,当日为何将寇家藏匿点告诉了许昌。”
夜摇光蓦然想到了这一茬,还真和她有关系:“你告诉是因我之故?”
“自然。”温亭湛一副求表扬的模样,“若是我预料不错,以赵贿的性子,他定然要急急的回去,将他的女儿远嫁。”
“你这是到处败坏我的名声,竟然还好意思让我奖励你!”夜摇光瞪了他一眼。
“夫人好生不讲理。”温亭湛幽幽一叹,“为夫这是让他早些将他相熟的人打个招呼,日后给夫人省去了多少麻烦。”
“这些麻烦本就是你招蜂引蝶,招来的!你解决也是理所当然。”夜摇光轻哼一声,一把拍掉抚上她胸前柔软的魔爪。
被打开,温亭湛可委屈了:“夫人,当真如此绝情?”
“你没有发现我肚子都显怀了么?你就不能为着孩子想想。”夜摇光白了他一眼。
温亭湛苦大仇深的盯着水中夜摇光的微微凸了一点的小腹,控诉道:“夫人这是在为孩子苛刻夫君!”
“行了,别耍宝,先说说赵贿这是又碰上了什么离奇案件搞不定寻上你?”夜摇光不想和温亭湛扯这个话题。
“夫人怎知是离奇案件?”温亭湛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刚刚当上大理寺卿,又是从许昌的手中接手,他这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最好的法子不就是把许昌搞不定的案件搞定么?”夜摇光说着,又白了温亭湛一眼,“这也未必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这一下子可是让赵贿知晓,任他怎么蹦跶,他的兴衰都是在你翻手覆手之间。”
说是为了他,哼,每次都有深意。
“摇摇,真聪明。”温亭湛忍不住在她因为沐浴而白里透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默认了夜摇光的推测,旋即道,“赵贿还真的遇见了一个许昌扔过来的烫手山芋,这个鸣冤的乃是一个举人,陛下对有功名在身之人格外的重视,死者是他的哥哥,是一个酒馆的掌柜,这个掌柜被腋下刺了一刀,就再无伤痕。他得知哥哥被酒馆的东家通知‘中风而死’便状告了酒馆东家的二爷,原因是他哥哥死之前,曾对他说撞见二爷和东家的爱妾偷情,但他哥哥死后的伤口干白无血花。”
伤口干白无血花,这是死后才造成的伤口,因为死后血脉不通,所以伤口泛白,若是死前造成的伤口所伤之处有血荫,且创口之处多血花鲜色。
“可是死后怎么会还有一个伤口?”如果对方杀了人,没有必要死后再在腋下捅一刀。
“因而那酒馆的二爷反告了这举人是因为家贫,为了讹诈钱财,将哥哥的尸身带回去反捅了一刀。”温亭湛缓缓的给夜摇光解释。
“那真相到底如何?”夜摇光觉得好像两边都有了动机。
“杀人的乃是酒馆的二爷。”温亭湛也不吊着夜摇光,“我仔细问过,那伤口的四周有烫伤的伤口,但这个二爷很聪明和狡猾,这烫伤就连举人都说是他哥哥幼时就有,其实不然,新伤和旧伤我看了仵作的案录便知道。”
“为何有新烫伤?”夜摇光又问道。
“摇摇想知道么?”温亭湛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又有充满了诱惑,将她微微抱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他的怀里。
感觉到身后灼热的欲望,夜摇光并没有反抗,她知道温亭湛是有分寸的人,只不过饶是如此,也架不住温亭湛的花招越发多,而她怀着身子又极其容易疲惫,最后是怎么被温亭湛抱回卧室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起床,就在梳妆台上看到了温亭湛的留言。
原来是如果刀刃刺入人的肌肤之中时,一边用滚烫的开水烫就能够消除血荫,将生前的伤口伪造成为死后,杀人凶手之所以刺死者的腋下,就是因为他知道死者腋下幼时被烫伤过,以此来遮掩他杀人的手法。
第1266章 谣言
夜摇光并不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虽然相信温亭湛不会欺骗她,但她还是很好奇,可是要她去验证,别说是活人,就算是在动物身上,夜摇光觉得一边用刀扎,一边用开水去烫伤口,那都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于是她想到了今日要开堂审理此案,温亭湛又不在家,她许久没有带着宣开阳出去逛街,就带着宣开阳去看了开堂的全部过程,赵贿当场验证了新伤旧伤,又验证了如何将生前致命伤掩盖成为死后致命伤,并且找到了酒馆案发现场,用温亭湛给的特殊药水,洒在了地面上,显现出了大片血迹,以及酒馆之中的人证。
真凶哑口无言,夜摇光也没有听最后的处判,就带着宣开阳去了汇珍楼,帝都有名的做得好的酒楼其实很多,但是夜摇光就独独喜欢汇珍楼。
夜摇光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热火朝天的时候,雅间已经没有,看着汇珍楼的大堂也很干净,加上就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于是就选择了一个临窗距离其他桌子较远的地方。
吃到一半的时候,夜摇光敏锐的耳朵听到议论之声提到了‘明睿侯’三个字,便竖耳倾听。
“你们都听说了么?”有人声音刻意压低,颇有些小心翼翼,“我今日听说,明睿侯其实是豫章郡柳家的入赘子。”
“就是那个刚刚去世了老太爷,一代出了三个进士的柳家么?”陛下还是太子之时,柳家柳居旻、柳居晏、柳居行三兄弟接连进士及第,曾经盛传一时,也因此柳家在帝都的名头到如今还是很响亮。
“是啊,除了那个柳家还能够有哪个柳家?”提起话题的人颇为感叹,“难怪明睿侯这般聪慧,十二岁的秀才,十六岁的解元,二十岁的文武状元,原来是家学渊源。”
“不对啊,明睿侯可是长在农家,我有个侄儿当年参加过岳鹿书院的文赛,明睿侯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儿,亲口说他幼时家贫,是靠着明睿侯夫人赚钱养大,供养读书,因而侯爷对夫人才会如此情深义重。”有人反驳道,“柳家可是大世家,能够让自己的孙儿落魄到三餐不继之境?”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提起话题之人又再度神神秘秘道,“我都说了,是入赘子。这明睿侯的母亲乃是柳家三老爷的嫡出姑娘,可这大小姐偏偏看上了一无是处的武夫,衙门捕快。柳家哪里丢得起这个脸,后来这小姐直接和人私奔了……”
“啪!”不等那人说完,夜摇光的筷子啪的一声在桌子上一拍,她霍然站起身。
她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原就清脆,即便人声嘈杂也犹如惊堂木一般让整个大堂一静,又见她站起身,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看清楚她惊艳人心的容颜之后,都是呼吸一滞,原本夜摇光是戴着幕离进来,到了角落也是侧身背对着所有人,这会儿整个大堂的人才看到她的容颜,顿时都惊呆了,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你适才那些话是何处听来?”夜摇光站到那说话的人面前,冷声质问。
那人这才回过神,能够吃得起汇珍楼的人,都不是那种市井小民,就算不是权贵也至少是身家不菲,一眼就看出了夜摇光一身穿着虽然简单,但质地却是珍品,再看看夜摇光带着的两个下人,宜薇和卫茁,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却莫名让人感觉压抑,就知道夜摇光绝对不是一般出身。
这人只是个商户,家里虽然有些余钱,但却不敢与权贵争锋,于是心里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我……小人是听旁人谣传,这事儿现如今传的人不少……”
“你可知,按照大元律例,造谣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可知无功名者,私论勋贵又该如何论处?”夜摇光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封建社会,对于阶层划分非常的明确。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士族,非士族私下不可妄论勋贵。
那人被夜摇光的气势吓得有些面色发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他们都是商户,对律例知晓的不多,除了常能够听到的律例,也就只关注关于贸易的律例。
“开阳,你来告诉他。”夜摇光低头看着宣开阳。
“《大元律例》第五卷 第八十一条:‘非士族者不可私议、非议朝中要员,误民愚民惑民者,一经告发,核实无误,初犯杖责三十,再犯倍之’。”黄彦柏已经开始在温亭湛的教导下学习律例,宣开阳每日都在旁听,他记性好,虽然很多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却是记下来。
“姑娘,我们并非有心……”这时候那人同伴站起来试图解释。
“若是杀了人,一句无心,便可免刑么?”不等他说完,夜摇光就冷声质问,“须知,众口铄金,谣言更比刀刃可怕,前者伤身,后者诛心!”
夜摇光的话让几个人面色一紧,纷纷有些无措和畏惧。
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汇珍楼的东家连忙走上前,他一见夜摇光就认出来,因为夜摇光可不是第一次来汇珍楼,前不久才和温亭湛他们在这里给黄彦柏庆生,他记忆深刻,连忙行礼:“小人见过明睿侯夫人。”
这一声出去,那些方才议论温亭湛的人顿时脸色泛白,难怪夜摇光会这么疾言厉色的质问他们,合着他们是当着人家的夫人面议论她的夫君,也实在是怪他们倒霉,虽然汇珍楼往来达官显贵不少,可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哪些愿意坐在大堂,他们这才失了警惕之心。
“侯爷夫人恕罪,是我等过失,还请夫人宽恕。”几个人连忙认错求饶。
夜摇光这会儿怒气也已经平息,只是听到了那一句柳氏和旁人私奔而恼火,这才没有忍住,要知道这个时代私奔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柳氏是她的养母兼婆婆,是她丈夫的生母,要她如何能够不愤怒!
第1267章 公堂怼
深吸一口气,夜摇光冷声问道:“你方才说,不少人都在私传是么?”
“是是是,侯爷夫人,小人也只是听说而已。”那人连连点头。
“那你们就随我去一趟京兆府。”夜摇光扔下这句话,就离开汇珍楼。
既然这件事已经有不少人在私下谣传,那么温亭湛只怕早就已经知晓,只是不想让她担忧,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若非她今日心血来潮去大理寺看一看验证杀人手法出来走走,只怕她要被蒙在鼓里许久。
温亭湛已经知晓,那就没有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必要,那就来一个杀鸡儆猴,这件事温亭湛不好做,他一动就牵连甚广,既然被她撞见了,那就由她来做!
那人面如土灰,但是卫茁在,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跑。
听闻明睿侯夫人击鼓鸣冤,新上任的京兆尹姚勤吓得腿都差点软了,他可是前不久才请了他的前任赵贿,毕竟赵贿稳坐了六年,自然是要取点经,赵贿也很上道,收了他的好处,就特意透了他一句话:万不可与明睿侯作对,他是从地方上升上来,到现在还没有和明睿侯搭上一句话,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刻意的接近一下明睿侯,却没有想到,他和明睿侯的缘分就这样开始。
姚勤连忙亲自去将夜摇光迎入正堂,众目睽睽之下姚勤也不敢表现的太殷勤,但是语气还是万分的客气:“侯爷夫人,不知何事亲临。”
“我今儿是原告,府尹大人将我当做原告便是。”夜摇光直言道。
既然夜摇光这样给他方便,姚勤也就松了口气,他端坐到高台:“夫人状告何人,请讲。”
“今日我携子于汇珍楼用膳,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非议我夫君,言辞甚至辱及我夫妇已过世多年之母。”夜摇光平淡的说道,“为人子女,若是连已故双亲的尊严与名誉都不能维护,何以有颜面苟活于世?”
姚勤一听,立刻看向夜摇光所指的被告:“被告乃是何人?”
“草民吴青,帝京人士。”吴青跪下回话。
“温夫人状告你非议勋贵,你可认罪?”姚勤厉声问道。
“草民……”吴青还是犹豫了片刻,最后只能垂下头,“草民认罪。”
“你既无功名在身,按律当杖责三十,本官念你认错之态良好,判你当庭受杖二十,你可服气?”姚勤窥了窥夜摇光的脸色道。
“草民认罚……”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女音在外面响起。
众人看到衙门外聚集了不少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在纷纷让开的人群之中突显出来。
“何人在外扰乱公堂!”姚勤顿时一拍惊堂木高喝道。
“大人,学生并非要扰乱公堂,而是认为权贵仗势欺人,平民百姓不过是私下言论,并非宣扬,何至于就要被杖责。这世间人,世间事,不都是让人来评论是与非,大人今日如此处置,就怕日后人心不安,让百姓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敢多言。学生虽然不是帝京之人,但学生大江南北走过,这茶楼饭馆,原就是亲朋好友私下相聚,说说东家长西家短,也没有见谁如此郑重其事的闹上公堂,亦或是明睿侯的确比旁人矜贵,百姓连天子的仁德都可以议论,却不能说上明睿侯几句闲言碎语?”那姑娘口齿相当的伶俐。
夜摇光目光微眯,她见姚勤要拍惊堂木呵斥,抬手制止了姚勤,缓步走到门口:“姑娘姓贵姓?”
被夜摇光点破女儿身,那姑娘也不急,依然大大方方的回答:“荣,夫人有何指教。”
“不知令慈贵姓?”夜摇光又接着问。
“家母姓萧。”这姑娘非常骄傲的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姓。
萧?国姓啊,难怪这么傲气。
夜摇光冷笑道:“若我说姑娘乃是令慈与令尊私奔,无媒而生……”
“你放肆!”不等夜摇光说完,那姑娘就脸色大变,怒不可遏的指着夜摇光,“你敢羞辱我母亲,你当心你的脑袋!”
“姑娘也会恼,也会怒么?”夜摇光似讥似讽的看着她,“方才姑娘不是说,世间人,世间事,合该天下人言论自由么?我夫君的父母被人说是私奔,我按律讨回公道,姑娘说我小题大做,认为我夫君矜贵超过了陛下,怎么轮到我说姑娘之时,姑娘可比我还狠,可是要我的脑袋呢!”
那姑娘被夜摇光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这是在污蔑,我爹娘乃是当今圣上赐婚……”
“哦,原来在姑娘这里,陛下赐婚之人便不可以妄议,非陛下赐婚之人,就可以随意泼脏水是么?但凡不是陛下赐婚之人,就得大度的任由不相干之人辱及双亲?所以,姑娘眼中,没有得到陛下赐婚之人,都可以随意污蔑是私奔,是无媒苟合么?”夜摇光语气平淡,但却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那姑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知他们是在污蔑……”
“啪!”
不等那姑娘的话落下,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顿时一股红印子,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摇光:“你……你敢打我……”
“我打了姑娘?”夜摇光一脸无辜,“我何时打了姑娘?”
她们两相隔少说也有五步的距离,夜摇光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就连两旁甚至是姚勤等人,也没有看到夜摇光的手动了一下,但是方才那清脆的巴掌声,却是让他们都惊了一跳。
“你还敢狡辩,如此多的人作证!”那姑娘厉声指着夜摇光。
“那你便问问可有人证。”夜摇光伸手漫不经心的理了理披帛。
那姑娘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是摇头,他们的确没有看到,见到这幅架势,那姑娘目光阴冷的看着夜摇光:“好,好一个明睿侯夫人,我就要看看这帝都是不是明睿侯能够一手遮天,寻不到一个为我做主之人!”
言罢,那姑娘就甩袖转身离去。
第1268章 辱不及爹娘
一看就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母亲姓萧,又是哪个公主之女?夜摇光想了想,仿佛没有嫁给姓荣的公主。
夜摇光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她折身对上姚勤:“既然被告认罪,大人也已经宣判,那便行刑吧。”
姚勤虽然对那负气离去的姑娘有些犯嘀咕,但到底他没有得罪人,于是连忙让人当众杖责了吴青二十大板。
夜摇光就站在旁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等到杖责完毕,夜摇光道:“打人不打脸,辱人不辱爹娘,这是为人的操守底线。”
说完,她就带着宣开阳离开,原本刚刚围上来也觉得夜摇光有些霸道的百姓,在听了她和姓荣姑娘的对话,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若是他们的爹娘被人这样私下议论,他们的心情,又听了夜摇光这句话,也觉得夜摇光行为没什么,而且人家并没有仗着占理就动用私刑,是堂堂正正的走了律例,也没有得理不饶人,非得杖责别人三十。
一下子众人觉得夜摇光已经算是极其宽容大度。
夜摇光前脚才回到府中,宫里就闹了起来,那与夜摇光在公堂上遇上的姑娘倒不是哪位公主的女儿,而是南久王的孙女,乃是南久王唯一嫡女邑忞郡主的独女,也就是萧秉和岳湘龄的表妹。
江南荣家,那说出来也是钟鸣鼎食之家,萧秉的姑姑便是荣家现如今的大夫人。此次是因为这位荣姑娘刚刚及笄,做母亲的更向往帝都的繁华,不想将女儿嫁在地方上,才借着陛下六十大寿在即,带着女儿上京,就是为了想要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而这位荣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在整个江南她的地位比公主也不遑多让,这是图帝都的热闹,带了丫鬟私下出来游玩,又嫌丫鬟太吵,将之扔在一边,偷跑出来,恰好遇见了这件事。
邑忞郡主在家里看着脸都被打红的女儿跑回来,自然是怒气攻心,她的女儿娇养在膝下,她这个做母亲的从来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竟然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她当即奔入皇宫,求皇伯父做主。
兴华帝自然也是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而是立刻派人传召了当事人姚勤,和温亭湛,倒是没有传唤夜摇光。让荣沫漪当着姚勤的面,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兴华帝便问姚勤:“此事可是如此?”
“回陛下,荣姑娘所言……”姚勤斟酌了一番才道,“过于片面。”
“既然她所言片面,那你便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兴华帝沉声道。
姚勤连忙回道:“其实今日,是明睿侯夫人带着小公子去汇珍楼用膳,恰好听到几个商户议论明睿侯,直言明睿侯之母乃是与其父……”说到这里,姚勤顿了顿,才低声道,“无媒私奔,侯爷夫人恼怒,便按照律例,将人送到了微臣的府衙之中,那商户也是认罪,微臣也已经按律宣判,这时候荣姑娘挺身而出……”
姚勤将荣沫漪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兴华帝,甚至包括而后荣沫漪和夜摇光的对话,说完之后,他不得不说:“在场人诸多,都不曾见到侯爷夫人动手掌掴了荣姑娘,且侯爷夫人与荣姑娘相距有六步。”
兴华帝听了脸色就沉下去,眼含威压的看着邑忞郡主母女:“这就是你们母女要朕做的主?你们母女口口声声说受了委屈,倒是说给朕听听,你们何处受了委屈?”
两母女顿时哑口无言,荣沫漪是被惯坏了的娇小姐,可邑忞郡主不是,她原本只是听了女儿的一面之词,却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
“那夜……”不等荣沫漪反驳,邑忞郡主连忙捂住她的嘴。
而后对兴华帝道:“皇伯父恕罪,侄女只是爱女心切,故而失了分寸,原来是漪姐儿冒犯了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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