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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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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夜摇光顿时面色不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永恬,“小六啊,什么东西啊?”
陆永恬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讪讪的看着夜摇光:“没,没啥东西。”
夜摇光顿时将危险的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身上,温亭湛很诚恳的坦白;“哦,大婚前小六神神秘秘的给了我一个小箱子,说是兄弟一场,这是他还有士睿与蚊子私下的心意,让我看着用,我都不知放在何处。小六啊,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陆永恬看着一脸正直的温亭湛,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温亭湛。
无耻,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夜摇光目光不善的扫了闻游三人一眼:“你们三人,日后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别来寻阿湛,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再教唆他不伦不类的东西,看我不让你们三倒霉的连你们娘都不认识!”
说完,就一把牵着温亭湛的手气哼哼的走了。
留下闻游三人纷纷指着自己的鼻子,三人几乎是同时不可思议的爆发出一声惊叫:“我们教唆允禾?”
心真是偏得没边儿了,明明是他们被温亭湛教唆的越来越毒越来越阴险!
当然,这话他们可不敢追上夜摇光去辩驳。人心都是偏的,温亭湛可是夜摇光看着长大的,让夜摇光承认她眼皮底下长大的就不是一个好东西,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夜摇光气哼哼的带着温亭湛回了宅子里,立刻就威逼温亭湛将陆永恬给他增加乐趣的东西交出来,温亭湛哪敢私藏。当即吩咐卫荆去取来,那红木箱子上刻的就是男女嬿好的图,虽然不是很露骨。
夜摇光一把夺过,看了看上方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才消了点气然后带着就去了自己的房间,不准温亭湛进房门,将之打开。真是涨了见识,里面全是古代的成人用品,花样多的比她前世听得也不少。
夜摇光看了两眼就啪的一声将盒子给盖上,然后将之密封好,对外喊了一声:“宜宁。”
宜宁迅速的推门而入:“夫人。”
“你去按照这个盒子大小,给我另寻一个。”夜摇光把没有露骨图案的一面让宜宁看一看大小。
宜宁立刻退下,很快就寻了一个雕刻着牡丹花纹的楠木盒子,夜摇光让宜宁去外室等着,她换了一个盒子,然后捧着出去交个了宜宁:“你把这个送到威国公府,亲自交到妍姐儿的手上,就说这是陆大人不好意思送给他她让我代为转交,不过让她切忌婚后第二日才能打开。”
哼,如果不是考虑时代教育问题,害怕吓到小姑娘,才不会让卓敏妍婚后来看看她家小六敢了什么好事。不过虽然以卓敏妍的性格也不至于被吓到,但夜摇光还是厚道点给陆永恬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
不过,洞房花烛之后……
看着宜宁远去的背影,夜摇光笑的那么明媚,但在阳光下却有些冷。
“可消气了?”这时候温亭湛才走到夜摇光的面前。
夜摇光扬了扬下巴,没说话。
温亭湛牵了她的手:“走,用膳去,我让田嫂子做了你爱吃的。”
“我呢我呢?”金子立刻凑上前。
“你现如今能言会语,想吃何物,自个儿去厨房说。”温亭湛淡淡的扔下这句话就带着夜摇光走了。
“师傅也能言会语啊!”金子冲着温亭湛的背影不满的嚷道。
回答它的就是温亭湛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背影。
夜摇光和温亭湛才刚刚用完膳,还没有歇息多久,何定远就心急火燎的寻上门,夜摇光一看他见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目光,就知道他来寻温亭湛肯定是为了席蝶的事情。
“有何话直言便是。”温亭湛看懂了他的意思,但却没有将夜摇光支开的打算。
见此,何定远只能向温亭湛拱手行礼:“侯爷,聂家不知为何知晓了席蝶的身份,已经屡次三番派人来寻席蝶的麻烦,还有好几次想要强行赎人带回聂家。席蝶若是被他们带回聂家,只怕是死路一条。”
“你要我如何?”温亭湛淡声问道。
“求侯爷救救席蝶。”何定远一掀衣袍,单膝跪在温亭湛的面前,“聂家为了遮掩当年的丑闻,会不惜一切,若非事发在国忌日之中,他们不好出入花楼,只怕早已痛下杀手,今日是国忌最后一日。”
第1215章 席蝶的手段
“你回去吧。”等到何定远将话说完,温亭湛淡声吩咐。
何定远霍然抬起头看着温亭湛,却见温亭湛神色淡然,但和温亭湛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他虽然猜不透温亭湛的心思,但却能够明白温亭湛说一不二,再多说也已经无意,只能面色凝重的告辞。
“这事儿你不管了?”等到何定远走了之后,夜摇光才问道。
“席蝶的身份是她自己刻意挑了这个时候让聂家人知晓。”温亭湛对夜摇光道,“她现如今的境况都是她自己一步步筹谋而来。”
“她自己布的局?”夜摇光沉思。
“这是一个好时机。”温亭湛的语气之中有些赞许,“国忌期间,举凡士族都不可留恋花楼,席蝶在这个时候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可以在国忌这六日想尽办法胁迫、激怒聂家的人。只要她不出花楼,聂家的人便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明日聂家的人就可以去花楼。”夜摇光凝眉,“她故意在这六日将聂家逼迫得对她痛恨不已应当知道明天聂家的反扑,她确定她区区一个弱女子,能够在聂家的反扑之下全身而退?”
“席蝶虽然不如尚玉嫣着眼大局,可论心机论城府她可一点都不输给尚玉嫣。”温亭湛给席蝶的评价很高,“若是她也生在皇室,未必比尚玉嫣逊色。既然这个局面是她一手策划出来,她自然是有本事掌握全局。”
“聂家再不济,还有太后在宫中撑腰。”夜摇光也不得不提醒一句。
虽然太后和陛下不是亲母子,但是陛下对太后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情感上自然是所有偏颇,席蝶的身份太低,在当权者的眼里席蝶的命不值一提,如果能够用她的死来保全太后的颜面,陛下是绝对不会为一个青楼女子出头。
“因而,为夫也在期待她如何让陛下为她小小一个青楼女子不顾太后的颜面。”温亭湛对着夜摇光笑的意味深长。
“我才不信你一点都没有猜到。”夜摇光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你不说就算了,我要去歇息。”
等到夜摇光沐浴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时候,感觉到一只铁臂伸过来,将她拦在怀中,夜摇光伸手就将温亭湛的手给拍掉。
耳边温亭湛清润的声音如山泉击石的笑声低低的传来,他霸道的圈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我的摇摇,可真是脾气越发大了。”
“你这是嫌弃我咯?”夜摇光冷哼。
“不敢,摇摇怎么样我都爱极。”温亭湛立刻表态,“明儿我去把开阳接回来陪你。”
因为他们要暂时的离开,所以宣开阳又被送到了宣父那里。
“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我。你不接,我也可以派人去接。”夜摇光不以为然道。
“哪里是讨好,就只是想博夫人一笑罢了。”温亭湛将夜摇光的脸挪向自己,对上她的眼睛,“席蝶在我离京之前,问我要了一份寇家的情报。”
“寇家?”夜摇光顿时一醒神,“不会是邑德公主的前夫家吧?”
“嗯。”温亭湛颔首,“就是那个陛下到如今都厌恶得恨不得将寇氏一族的尸骨挖出来曝尸的寇家。更有意思的是,我前几日接到情报,席蝶国忌日前去慈明斋上香,还救了邑德公主一命。而后直到她的身份泄露给聂家之前,她和邑德公主很是见过几面,据说两人相谈甚欢。”
“她在向邑德公主套话。”夜摇光立刻就明白了席蝶的意图,而后不由惊叹,“她竟然能够从邑德公主口中套出关于寇家的话?”
夜摇光觉得不可思议,寇家是邑德公主掩藏的伤疤,那是不堪的回忆,邑德公主只怕是一万分不愿意去想,席蝶竟然能够让邑德公主开口提及寇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哪怕是邑德公主的女儿都不行。
“这就是她的本事。”温亭湛笑道,“我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办法,若是摇摇好奇,日后不妨问上一问。”
“日后?”夜摇光扬眉,“你是确定这一局,席蝶能够赢?”
“能,一定能赢。”温亭湛很笃定的告诉夜摇光。
“为何?”夜摇光承认席蝶很聪明,但是聂家那可不是一般的豪门权阀,而是太后的娘家,尤其是中书令才刚刚去世,聂家显然已经成不了气候的情况下,陛下犯不着一定要拔除聂家,如果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陛下凉薄的名声就会被扣下来。
“因为有你夫君我在。”温亭湛忽而笑的格外的灿烂,黑夜都仿佛被他的笑容给照亮了几分。
“自恋。”夜摇光无语。
“夫人只管看着,聂家这一次要载一个大跟头。”温亭湛伸手摸了摸夜摇光的后背,“天色不早,夫人快休息吧。”
夜摇光也就依言闭上了眼睛,她还真有点期待,席蝶到底要如何凭一己之力,纵然请了温亭湛帮忙,却没有让温亭湛直接插手而将聂家撬动,仅仅是栽赃聂家和寇家曾经有勾结么?
寇家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聂家也已经衰败,多少年的老皇历,陛下恐怕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翻。
事情并没有让夜摇光等太久,就爆发出来,这是夜摇光回来的第三日,温亭湛去当值,下午的时候夜摇光派去看着席蝶的人急匆匆的跑回来,对夜摇光说寻香院出了命案。死的是聂家的长子,也就是席蝶的生父——聂平祚。
是一身血污的席蝶跌跌撞撞的跑到京兆尹府击鼓报案,从寻香院一路到京兆府席蝶撞了无数的人,失魂落魄到了府衙,直言她的客人突然死在她的闺房。
“客人?”听到席蝶对聂平祚的定义,夜摇光不由乐了。
聂平祚可是还在孝期啊,他的祖父还没有死过一年呢。这孝期还未过,国忌日刚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花楼找姑娘……
聂家人要说聂平祚不是去寻欢作乐,那就得拿出证据,这最好的证据不就是亲口揭露席蝶的身份么?
第1216章 因果轮回
聂家能够亲口承认席蝶的身份么?一个人尽皆知的青楼女子,是他们聂家长房嫡长女?聂家在中书令死后就一落千丈,当日聂启恫勾结元家人也是证据确凿,陛下念在中书令的死而退让了聂家一步。
现在,整个聂家包括太后都夹着尾巴做人。他们还指望着等到孝期过后,指着姻亲的帮扶重回朝堂要职。这些姻亲中,最有能耐的非嫡长子之妻莫属,这个时候把嫡长子的妻子变成继室……
席蝶这一步棋走的着实高。
把整个聂家逼的骑虎难下,而且她自己躲进了京兆尹牢房,夜摇光不相信温亭湛没有去给赵贿打招呼,聂家蓄养的杀手又已经被温亭湛当初给曝光,聂家想要不动声色的除掉席蝶只有一个字:难!
“席蝶果真是对何定远没有一丝情意。”等到温亭湛散值回来之后,夜摇光不由轻叹道。
何定远怎么也是伯父的嫡出公子,席蝶就算身份被掀开,聂家迫于无奈将她接回去,又有谁愿意娶她为妻?青楼女子啊,不论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在所有人眼里她都不干净。娶了她,就必须背负着无数的闲言碎语。
“这未必不是席蝶给何定远的考验。”温亭湛伸手指点着宣开阳的字,握着宣开阳的手,教他要如何一笔而成。
夜摇光听了觉得也对,如果何定远接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那趁早望而却步,他们还能够保留一丝情分,日后还能够见面。席蝶就算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聂家,见过她的人都知晓她的身份,不过是掩耳盗铃。如果何定远连这些流言蜚语都能够经受得起,那么日后只怕也不会出现什么能够让何定远辜负她的事。
席蝶的母亲就是遇人不淑,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她对男人恐怕更加的慎重,愿意考验才证明她是真的对何定远另眼相待。否则以席蝶这样的性格,不值得她费心思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有魄力的女子。”夜摇光赞许道,“如今这事儿到了什么地步?”
“涉及聂家嫡长子,陛下特意派了大理寺协同赵贿盘查。”温亭湛伸手摸了摸宣开阳的头,这个孩子能够在他和夜摇光的干扰之下不分心,这份定力让温亭湛很高兴,“聂家口口声声的喊着席蝶是杀人凶手。”
“他们自然是希望席蝶是杀人凶手,如此他们才能够遮掩住家丑,将席蝶灭口。”夜摇光冷笑,“聂平祚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是被席蝶所杀。”温亭湛站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夜摇光的旁边坐下,“只不过聂平祚所中的毒乃是聂府的下人所下,这个下人我给他安排了一重身份,席氏曾经惠及之人。”
夜摇光顿时明白了温亭湛的安排,这个下人是席氏惠及之人,所以一直感念席氏的恩德,他一直在聂平祚的身边,就是希望能够打探出席氏的消息。所以,前不久他终于得到了席氏的消息,并且知晓席蝶是聂平祚的女儿,他惊愕的发现聂平祚竟然因为不知道席蝶是他的女儿而对席蝶有了非分之想,才会情急之下给聂平祚这个禽兽下了毒。
多么的合情合理?席蝶也将会从处心积虑想要报复聂家的心机婊一下子变成什么都不知到的无辜小白兔。她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夜摇光之前还在想,席蝶要怎么拆穿她的身份而不被人怀疑、
原来,还有这一出。
“这个人真实的身份呢?”夜摇光停下手中因为无聊而打的络子,看向温亭湛,“这个人只怕身份不一般,他要有充分的理由接触得了厨房,知晓聂平祚的作息,有下手的机会,还要有一定的说服力,聂平祚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才行,可这近身伺候的人哪一个不是家奴?”
家奴就是一家子全部都拽在聂家人的手里,他们一家子的生死都是聂家人说了算,基本没有家奴会出卖主子。
“的确是家生子。”温亭湛点头,“但他一家子都因为当初伺候过席氏而被聂家人灭了口,那时候这人不过才三岁因此侥幸逃了一命,虽然他不记事,但我可以让他知晓真相,他要报仇自然得付出代价。”
“果然是因果报应。”夜摇光听了讥诮道,“兜兜转转,还是因为聂家人对席氏之事的赶尽杀绝。”
“天道有轮回,这句话是没有错的。”温亭湛颔首颇以为然的呢喃。
“你不是说席蝶还打算把寇家也绕进去么?”夜摇光疑惑道。
“摇摇且等着看便是。”温亭湛神秘一笑,他漆黑的眼眸幽深一片。
夜摇光就坐等事态的变化,果然当日京兆尹赵贿就查出聂平祚是中毒而亡,顺着聂平祚中毒一条线索查下去,第二日就查到了聂家里面。对于赵贿带人入聂家去查案,聂家还颇有微词。最后,赵贿在聂家查到了温亭湛所安排的人,这个人带到衙门的时候起先还有些嘴硬,最后在大刑之下撬开了口。
然而,他的话掀起了赵贿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已经不敢第二日公堂审理,和大理寺卿商议之后,将口供连夜递到了宫里。聂家的人几乎是晚了陛下一步收到了消息,他们当即传信到了后宫。
所以,当兴华帝前脚得知了聂平祚所为,聂家所为之后,正在斟酌是否让赵贿就此开堂公审之时,后脚太后便赶来。
听到通传,兴华帝的目光沉了沉,他到想看看聂家没有了中书令,又打算用什么来打动他,让他这个一国之君一再的容忍他们。其实,若非太后及时这样的赶来,他或许还会顾念一下聂家,偏偏他都才刚刚得到消息,太后这消息比他慢不了多少。
后宫不得干政,他这个继母似乎忘了。
“太后。”兴华帝亲自去将太后给迎入内殿。
“如此之晚,哀家听闻陛下还在处理朝政,陛下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身子骨,可得当心身子。”太后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第1217章 暗中布局
这样的开场白,倒是让兴华帝的面色软了一分:“让太后担忧,是朕的不是,朕也是看着时辰还不算太晚,方才又吃了点夜宵,等食消之后再就寝。”
“陛下总是如此勤勉,事必躬亲。”太后颇为感慨道,“从陛下还是太子之时,父亲便说陛下是匡扶我大元的希望,哀家刚刚进宫的时候,父亲便一再叮嘱哀家,好多看顾着陛下。果不其然,陛下这二十几年,将我朝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片大好。去颓势,万物待兴,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并非朕一人之功,这二十多年不论是聂中书令,还是帝师,以及兢兢业业的众臣都功不可没,这是上下一心的结果。”
如果说兴华帝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一定是他从父亲的手中接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他把这些洞一个个都补上了,虽然许多地方没有补牢,但至少现在的元朝经得起不太猛烈的风雨。而他已经垂垂老矣,能够所为也仅限于此,再没有更多的精力,他最后一件事就是为大元朝培养一个能够加固江山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兴华帝不由轻叹一声:“朕老了。”
“哀家也老了。”太后顺势无奈的笑道,她有些涣散的目光落在大殿内香烟袅袅的炉鼎之上,“今日才想起,哀家进宫竟然已经四十多年。”
太后今年五十八岁,她比陛下还小,十七岁进宫,如今正好四十一年,她进宫的时候先皇已经年过四旬,比中书令都还大。
兴华帝不由看着烛火下太后泛白的鬓发,其实在太后还没有进宫的时候,那时候他时常去寻发妻,太后还是一个小女孩,元后很是喜欢带着太后一块玩,对于太后兴华帝也曾经因为元后之故当做妹妹来疼。
可却没有想到他才成婚没有多久,这个小妹妹就成了他的继母。也许是因为少时的情谊,太后在中宫除了给他带来便利以外,就从来不曾给他使过绊子,甚至在先皇的宠妃手中帮扶过他和皇弟不少。
再到后来他顺利继位,寇氏几大权阀把持朝政,甚至几次三番的想要动他后宫的心思,那时候太子身子弱,他一心都扑在太子的身上。后宫也是太后以聂家之女在挡着,想到这些,兴华帝的心中到底是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
纵使他掌握大权之后,让聂中书令掌权了二十多年,可兴华帝到底是一个仁义多过铁血的君王,尤其是人老了,他的心也比年轻时更柔软。
太后状似不经意的收回目光,恰好看到兴华帝的神色,于是不动声色道:“夜深了,哀家也有些乏了,陛下多保重。”
“朕送一送太后。”兴华帝微微落后太后一步,将太后送到了他的宫门口,站在明亮的宫灯之下,看着太后带着宫婢远去的身影。
“皇上,京兆尹赵贿送来的折子……”福禄低声的询问。
“你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兴华帝交代了一声,就转身去了他自己的寝宫。
正如夜摇光所想,比起太后的颜面,比起聂家对兴华帝的帮扶,比起这些情分,席蝶一个青楼女子算得了什么?福禄领命去带了御赐的毒酒连夜出了宫,他甚至没有打算去见一见席蝶,直接把兴华帝的意思透露给了赵贿。
可是赵贿领命之后,突然面露难色:“大总管……”
“赵大人这是有难言之隐?”福禄问道。
赵贿看了看四周,附耳到福禄的耳边:“大总管,下官方查出了新消息,聂家这事儿牵扯极深,下官不敢隐而不报。”
赵贿说完,就将一封密折取出来递给了福禄,他的面色复杂,甚至还有挣扎之色。最后才孤注一掷的松了手:“大总管,您最好挑个时候,明早再递给陛下,下官唯恐陛下气急攻心,难以入眠。”
福禄听了之后顿时面色一凝,伸手往牢房的方向指了指:“和那聂家的姑娘有关?”
“有,下官明日称病。”赵贿连忙道。
京兆尹病了,没有及时开堂公审自然是情理之中。
“赵大人仔细着身子。”福禄说完就转身离开。
福禄离开赵府没有多久,温亭湛派着留在赵府外的人就将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中,这个时候温亭湛和夜摇光都没有入睡。
“赵贿也是真敢赌,这样的事儿都敢跟着你干。”陛下都赐了毒酒,他都敢称病拖着不执行,要知道这事儿可不是一般的事儿,一个不慎赵贿的小命都没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有几个月就是三年考绩,三品可是一个坎儿,有些人得卡上一辈子。”温亭湛轻声笑道,将下人挥退,就揽着夜摇光的肩膀,“这消息也已经等到了,席蝶这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夫人是不是应该带着我们的孩子早些安寝?”
“我白天睡多了,睡不着而已,你以为我多有好奇心啊?非得等着结果。”夜摇光甩开他的手,自己上榻睡觉。
在古代睡觉是有讲究的,男子都是睡在里面,女子睡在外面。这是谨防丈夫夜间需要喝水什么的,妻子好伺候。但是在夜摇光他们家里,夜摇光从来是睡里面,因为温亭湛要上早朝,害怕早晨起来惊醒她。
而且,他们家一直是温亭湛伺候夜摇光。
所以,温亭湛很快就挤上去,又将妻子圈到怀里:“摇摇不好奇,我让赵贿给了陛下什么消息么?”
“我是挺好奇,光凭一个寇家怎么能够让陛下就能够狠得下心惩治聂家?”夜摇光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她都没有思考出来。
“如果寇家扯上太子殿下之死呢?”
冷不防的温亭湛说出这句话,让夜摇光一惊,她迅速的看着温亭湛:“你说真的?太子体内的毒是寇家所下?”
“嗯。”温亭湛点头,从元奕将太子之死的事情踢到他的身上,他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一直以来进展甚微,也是太子妃毒发的事情才让他明白,他查错了方向。
第1218章 谁让他有个夫人不喜之女
因为毒王口口声声说毒死太子的毒乃是他所炼制,温亭湛信了,因此他一直以为毒害太子的人还活着,当时几位王爷都还小,肯定不可能参与其中,所以他着手的是后宫,所有生了皇子的皇妃。虽然没有查对方向,但还是查出了一些有利的证据。
直到他从琉球回来,毒王告诉他这毒可能不是他所炼制,温亭湛才转了方向,从想左右储君之位的人下手,很快就查到了寇氏身上。
“那聂家是真的和寇家勾结了?还是你们让他们勾结了?”栽赃嫁祸四个字,夜摇光到底没有直言出口。
温亭湛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夜摇光的肩膀:“聂家没有和寇家勾结,但是当时聂家退了一步,选择了明哲保身。太后知晓寇家给太子下毒之事,但她却没有阻止。”
“原来如此……”夜摇光终于明白陛下为何会不再顾及太后,不再姑息聂家。
太子的死一直是陛下心中的痛,是陛下的逆鳞,任何人触碰到这一块逆鳞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为何元奕会将太子的事情扔到温亭湛的身上,他们可是答应萃依要查明她的死因。那就不得不去查太子的死因,毕竟萃依的死直接和太子身上的毒画上了等号。
“你这是又要搞大事情啊。”夜摇光感叹道。
“夫人这可就想错了。”温亭湛轻声笑出了声音,“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这里面有我搀和一脚。夫人不是总嫌我爱出风头,我自然是要听夫人的教诲。这次啊,就让别人去出风头吧。”
“谁?赵贿么?”夜摇光一想到赵贿,就想到了赵贿那个对温亭湛有窥觊之心的女儿赵微澜,心里蓦然就膈应了。
“怎么,摇摇对赵贿这个人有成见?”见妻子皱眉,温亭湛柔声问。
“对他没有。”对他女儿有!
温亭湛想了想这话顿时明白了夜摇光的心思,两个迷人的酒窝顿时就因为心花怒放而出现,他微微挪了挪身子,将夜摇光抱在怀里:“那就让大理寺卿去出风头吧。”
“别,你答应了人家的好处,可别到时候过河拆桥。”夜摇光拦着温亭湛,赵贿既然对温亭湛言听计从,自然是温亭湛许了他甜头,她可不想让温亭湛成为言而无信之人。
“我可从来不曾许诺他什么。”温亭湛笑道,“一切看他的本事,谁让他生了一个让我夫人不喜欢的女儿呢?活该他倒霉。”
“你……”
“摇摇还有三个时辰为夫就要起身上朝,心疼心疼为夫,为夫困了。”温亭湛打断夜摇光的话,伸手顺了顺夜摇光的长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月光微微的流动,夜摇光借着细微的光线看着温亭湛睡颜,她的眼底流露出比月光还要明亮的充满爱意的光芒。都说月华清冷,可她此刻整颗心都温暖不已。
缓缓的闭上眼睛,夜摇光将头往温亭湛的怀里挪了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睡下去。虽然她知晓,她的一句无心之言又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正如当初在保定府对付郭家一样,谁让她有个聪明到令人发指的夫君呢。他就是可以顺了她的心的同时,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早朝夜摇光自然是不知道,刚刚用了早膳准备去上朝,随口问了一句席蝶的事情处理的如何的兴华帝,在从福禄的手中拿过赵贿递上来的密折之后,浑身的怒气在上早朝的时候都收敛不住。
逮着一个训斥一个,一时间所有朝臣都寒蝉若惊,大气都不敢出。温亭湛早早的就给褚帝师这边的人打了招呼,有什么事都别今日上报。原本已经准备好奏折的傅老他们将信将疑,看到这个架势连忙把奏折往袖口里面藏好。
温亭湛以为装聋作哑,然后就没有他事,谁知道早朝散去之后,陛下就将他一个人单独给叫到了太极殿,直接将密折拿给他看:“朕当初就让你查太子妃所中之毒,已经半年有余,你可有头绪?”
温亭湛看完密折之后,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陛下,这毒微臣已经查明来源,却如赵大人所言,乃是寇氏所有。寇氏先皇在世时的当家主母乃是苗族之女,这毒乃是苗族密毒,除了寇氏我朝再无与苗女接触之人,这毒还并非有钱有情分就能够从苗女手中得到。”
“你还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向朕禀报?”兴华帝看着温亭湛道。
“陛下,当日微臣和明世子去兰县寻宝,明世子恰好获一苗女所救。微臣也是请明世子相帮,才将这毒送到这位苗族姑娘手中,这是那位苗族姑娘给明世子的回信。”温亭湛从怀里将原件取出来,呈给兴华帝。
上面有苗族姑娘的特殊落款,每一个身份不一样的苗族圣女参选者,都会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不可仿制的印鉴,这个东西很好查,真与假兴华帝很容易查到。所以看到那个落款,兴华帝就知道这是真的。
而上面对温亭湛所述的毒药解释的非常详细,这种毒药必须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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