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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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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摇光看着他一副有桃子万事足的模样,不由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和萧士睿说了会话,萧士睿这个准新郎很忙,夜摇光也不耽搁他的时间,也没有在淳王府留膳,就打算回状元府。出门的时候温亭湛特意叮嘱她,因着明日要早朝,所以他今日就回到温府了。
  因为在萧士睿那里并没有呆多久,夜摇光出来的时候,时辰尚早,她就想着逛一逛。她看的出来温亭湛积压了很多公事,应该是忙着给她安排生辰惊喜的缘故,她若是回去,温亭湛肯定又会陪她,那就是一个把除她以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心里甜蜜着,唇角扬起来,夜摇光决定自街上随意的逛了逛。帝都毕竟是繁华的城市,天子脚下,不管是不是粉饰太平,夜摇光真的从来没有在帝都看到过一个乞丐,看来讨饭这个活儿不适合富得流油的帝都。掐着时间,夜摇光逛到了近中午才回府。
  一回去,温亭湛已经在饭桌前等着她,四菜一汤的简单膳食已经热腾腾的端在桌子前,夜摇光就着丫鬟端上来的水盆洗了手就坐在了温亭湛的旁边:“我的时间算得准吧?”
  温亭湛只是温文一笑,亲手给夜摇光盛了一碗汤,递到她的面前。而后,两人如同往常一般共同温馨的用膳,吃完午膳之后,温亭湛牵着夜摇光的手消食,而后送她回房午休。
  夜摇光小憩了半个时辰,就起来洗漱后陪着金子玩了一会儿,然后去寻温亭湛,温亭湛果然在书房,她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靠背椅上,双手摊开一封公函,看到她进来,就抬头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后又低头看东西。
  “咦,这公函不像是翰林院或是内阁的公函。”朝廷各处的公函的缎面是有固有的标志,就是怕全部上奏给陛下不好分类而一团乱,这些在书院夜摇光也有学。
  “是京兆尹送来的案录。”温亭湛索性合了公函,将缎面上的标志给夜摇光看。
  “京兆尹?怎么求到你这里来?”夜摇光惊讶道。
  “是顾大人的同窗好友,遇上了几件棘手的案子,故而就我推荐给了他,这个京兆尹虽然没有顾大人那样刚正不阿,但也不是个作奸犯科之徒,中庸之道用的也是得心应手,且京兆尹这个位置可大可小,指不定我什么时候用得上,给他点甜头也无妨。”温亭湛将案录放在桌子上道。
  “这京兆尹都做了几年了?陛下最多再让他在任上两年,过两年他指不定升还是降,你这么精明就不怕算空了?”夜摇光不由打击温亭湛。
  看自己家的妻子这一副恨不得他吃点亏的模样,温亭湛由内心发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便是算空了也无妨,至少我替死者沉冤,让真凶落网,也算是一件功德不是么?”
  “人家都是夫唱妇随,我们家反其道行之,你看看你开口闭口就是功德,比我还上心。”夜摇光打趣道。
  “我们家一直是妇唱夫随,摇摇此刻才发现么?”温亭湛漆黑明亮的眼眸如同小鹿斑比一般黑白分明的看着她。
  “别对我露出这样的目光,我会忍不住蹂躏你!”夜摇光伸手捏了捏温亭湛手感光滑的脸,一脸警告。
  谁知温亭湛双手一摊,放在两侧的扶手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随时恭候摇摇临幸。”
  感觉话题又偏了,想到昨夜惹了火,夜摇光也不敢再跟温亭湛这样没脸没皮下去,于是伸长脖子看了看案录:“又是什么案子,让经验丰富的京兆尹都求到你的门上。”
  京兆尹哪个不是从地面一点点爬上来?如此要职本朝从来没有空降的先例,从知县开始每日接触的案件不知凡几,办案这种事也是熟能生巧,京兆尹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两把刷子。而且竟然是留任中州提刑按察使的顾元生引荐,那说明这案子也是交给询问过顾元生,作为提刑按察使快九年了,顾元生的办案经验那就更是丰富,就连顾元生都没有看明白?
  “因为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案件。”温亭湛一把将夜摇光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展开了公函,“你看看,看看你能否判断出这一起杀人案件的性质,且推断出凶手到底是谁。”


第840章 误杀还是谋杀
  “哼,你就知道小看我。”夜摇光冷哼一声,就拿起案录仔细的阅读。
  既然是杀人案件,肯定是有死者,这个死者乃是帝都一个小户之家的独子。死的真是有些稀奇,他是在家中在其母的房中被毒死,绝对不是继母而是生母,且这家人的家主只有一妻一妾,家庭也格外的简单。事发当日,死者从外回到家中,就去了母亲的房内,极有可能是去请安,母亲在卧房,他在卧房外等候,喝了下人斟的茶水,不到半刻钟就在与母亲说话的途中毒发生亡。
  毒,当即就查出来,在茶杯里面;毒药的来源也已经查清,是其父妾室的贴身丫鬟去药铺购买。原本以为这毒药的来源查清,凶手定然就是其父的妾室,可是京兆尹审查过后,才发现这毒药是其丫鬟买来欲自尽的药,原因是这个丫鬟的心上人欺骗了她又娶了别的女人。
  “误杀案?”夜摇光看了很简单的一份案录,想了半晌才道。
  这毒药既然是别人购买,而其目的又不是死者,且案录上的证据有力的证明了丫鬟没有说谎,妾室没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因为,当日这个妾室的弟弟年过三十终于有了儿子,正上门报喜。就算妾室有什么记恨,也不可能当日毒杀死者,古人很迷信,她要为新生儿积德。这个妾室就是因为幼年家贫才为了弟弟才自卖做丫鬟,可见姐弟情深,自己一生无子女,对待自己弟弟三十岁才有孩子,应该很高兴。
  温亭湛饱含笑意的看着夜摇光:“如何个误杀法?”
  “你看,这份口供,这个买了毒药意图自杀的丫鬟当日进了厨房,也许她只是要给自己下毒……”说到一半,夜摇光觉得不对,虽则这家人不是很富有,只有一个大厨房,但既然用的起丫鬟,那么丫鬟和主人家的用具肯定不一样,所以不可能端错,或者投错毒……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将另外一份供词递给夜摇光,是厨房下人几个下人的供词,都看到购毒的丫鬟去厨房的确是要茶水,但却并不是有毒的那一壶,而且丫鬟不能占用主人家的灶火,她作为妾室的丫鬟,自然被主母的丫鬟盯着,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
  夜摇光又将所有的供词看了一遍,发现这个妾室只有两个丫鬟,一个贴身伺候就是那购毒的丫鬟,一个是负责跑腿斟茶递水。而那大丫鬟之所以去厨房亲自提水,乃是因为小丫鬟受了风寒,这水还是给小丫鬟的,且这个妾室素日里安分守己,和正室相安无事多年。正室也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龃龉……
  所有可能和死者或者和死者母亲有利益冲突,有摩擦的人,包括那户人家的主人,夜摇光都详细的看了供词,和京兆尹列出来的证据,都发现不可能是凶手,这样一个小小的案件,真是令夜摇光头都大了。
  “这个京兆尹倒还不错。”看完之后,夜摇光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其实这种没有牵扯到大人物的案件,明显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那个妾室,京兆尹可以草草了结,那妾室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谋害主母,但她自己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这样定论结案,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得出什么,可他偏偏没有结案,并且为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白白欠温亭湛的情分。
  “若非如此,我岂能为他操这份心?”温亭湛含笑道,“这位京兆尹是姓赵,单名一个贿字,人如其名喜欢收受贿赂。不过却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他心里掂量的很清楚,乃是先皇在世,比岳书意还要早一届的两榜进士,在二甲榜尾,险些沦为同进士,可与他同期的同窗,除了顾大人,其余的都再无建树,可见他的能耐。”
  “你是看上了这个人?”夜摇光斜眼看着温亭湛。
  “可用,可交,不可信。”温亭湛给了七个字的评论。
  “那你打算帮他破了这个案子?”夜摇光皱着眉看着面前案桌前的一对证据供词……
  温亭湛随手挑敛出来一份,递给了夜摇光。
  这是对死者的调查,她夜摇光带着疑惑的目光又看了一遍:“这个死者算是比较干净的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结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每日都是学堂,家中,家中的店铺三点一线,我方才看了家中奴仆,还有学堂同生,以及店铺伙计的供词,他并没有与什么外面的人交恶,应当不至于是被外面的仇人买通家中的奴仆暗下杀手。而且外面的人就算真的有这个本事,以他的家世背景,也不会遇到心思这样缜密的人,知道用家中丫鬟购买的毒药下手,更不会将毒药送到其母的屋子,这样毒死他的可能就太小,而要说是想害死他母亲来令其生不如死,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也是夜摇光完全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凶手是针对死者,那么这个下毒手法太高明,必然是对府中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的人。如果死者的家中豪富权贵,夜摇光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盯上他们的人本来就很多,对手也是豪富权贵,耗得起这个人力物力。可死者的家中只能说小康,结交的层面也应当如此,那就没有这个财力,不对死者家中监视,哪里来知道死者父亲小妾,并且关注到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小妾的丫鬟买了毒药,那就更不可能有后面更消耗人力的安排。
  如果这个是谋杀案,谋杀的对象是死者的母亲,但是夜摇光也仔细的推敲了所有可能下杀手的人,均不成立。死者的母亲是个内宅夫人,不论是对妾室,还是对下人都算是宽容,并且深的死者父亲信任和尊重,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除了娶妻前的那个通房提为妾室,再也没有取小,哪怕膝下只有一根独苗。


第841章 出人意料
  “想不明白。”夜摇光摇着头,实在是太烧脑。
  温亭湛也没有给夜摇光解惑,而是拉起夜摇光,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我们去何处?”夜摇光疑惑。
  “我心中虽然已有了答案,可尚有些疑点需要证实,我们去一趟京兆府。”温亭湛拉着夜摇光出了门,就牵出了绝驰。
  帝都是最大的一个都城,状元府距离府衙有不小的一段距离,夜摇光和温亭湛骑着绝驰,也是用了一刻钟。
  “温大人,您可来了,我们大人可是正念叨着您呢。”温亭湛一下马,府衙似乎早有人在翘首以盼,看到温亭湛,连忙上前接过缰绳递给身后的衙役,而后亲自将夜摇光和温亭湛领进去。
  “赵大人。”温亭湛才从五品,而京兆尹乃是正三品,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就好比金丹期距离炼虚期一样的遥远,自然要躬身见礼。
  “允禾,快别多礼,你可是我的救星。”赵贿在温亭湛的面前可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别说现在有求于温亭湛,就算不求,也不敢摆谱。温亭湛不仅是褚帝师的关门弟子,他现在是侍讲学士,每日都能够见到圣上,而且自他入朝以来,陛下每日都宣他讲读文献,据说圣眷优渥。
  “这是内子。”温亭湛见赵贿将目光投向夜摇光,当日闻喜宴赵贿并没有去,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夜摇光,虽然猜到可也不好贸然开口。
  “赵大人。”夜摇光也是很标准的按照柳氏所教的行了礼,虽然她不耐烦这些,可她是温亭湛的妻子,自然是代表着温亭湛,而且她并没有觉得行个礼是多么掉面子的事情,这是这个时代的习性,代表着前世已经没落的文明礼貌,赵贿看着已过四旬,就当尊重长辈行个礼也没什么。
  其实本朝除了非常正式的场合,除了见到皇帝,基本都不会动不动行跪力,对女子更加优越,基本很多时候见到皇帝也不是行跪礼。夜摇光除了对下跪有些排斥一点,其他都无所谓。
  “温夫人。”赵贿果然很圆滑,他不会不知道温亭湛和夜摇光没有大婚,但是温亭湛介绍她为内子,赵贿就唤她温夫人,而后非常有礼貌的移开了目光。
  以她的容貌,再没有可以隐藏的情况下,赵贿只是初时本能的惊艳之后,就目不斜视,可见在女色上赵贿很正派,难怪温亭湛看得上他。
  赵贿将他们引进内堂,此刻衙门无人鸣冤,赵贿原本正在愁求温亭湛帮忙的案件,自然是没有其他比较紧急的事情,便亲自招待他们。
  寒暄了几句,赵贿才道:“允禾此刻登门,可是有了线索?”
  要知道他今早才决心听顾元生的话将案录什么的送到温亭湛的手中,看着这个时辰,满打满算,温亭湛也最多将所有的东西过目了两遍,他不信苦恼了他快半个月,刑部已经开始催他备案的案子,温亭湛都没有去调查,就这样看了两遍就能够破案。
  事实上,赵贿不知道温亭湛就抽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看了一遍。
  “我想让大人派个人陪我去一趟死者家中,我只需要问几个问题,便知晓这个案子凶手到底是何人。”温亭湛也不含蓄,既然要用对方,他喜欢的对方绝对的忌惮他,害怕他,信服他。
  赵贿一惊,可惜他是京兆尹不能离开府衙,要是有人在期间击鼓鸣冤告状可不好,虽然心里痒痒,想要跟着去一探究竟,可他还是忍住了,招了招手让人去将京兆少尹章宪,亲自陪同夜摇光和温亭湛去了死者的家中。
  温亭湛首先点名要见的死者的双亲,其后点名要见的是死者的书童,最后见了其母房中管事嬷嬷。问案的时候夜摇光不好在场,故而问了些什么,夜摇光并不知晓。但是温亭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带着几份供词离开了死者家中。
  “如何,允禾,你可知晓谁是凶手?”在京兆府焦急等待的赵贿看到温亭湛回来,连忙急不可耐的迎接了上去。
  “赵大人莫急。”温亭湛喝了一口茶之后笑道,“这并非一起误杀案。”
  赵贿和少尹章宪对视一眼:“那是谋杀案?”
  夜摇光挑眉,可温亭湛依然摇了摇头,不是误杀、不是谋杀,难道还是……
  见几人都是瞪大了双眼,温亭湛明白他们都想到了,于是颔首,正要开口说什么之时,他和夜摇光同时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的目光不由往向后面的隔间。
  赵贿见温亭湛沉默无声,目光后面,他不解的对自己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护卫走到后面,很快就走出来低声在赵贿的耳边说了句。赵贿顿时干咳了两声:“温大人但说无妨。”
  既然赵贿不介意,温亭湛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听见:“这事儿要从死者的书童说起,他与那妾室购毒的丫鬟乃是同乡,因着一个是正房少爷身边的人,一个是妾室身边的人,旁日里极少私下联系,但念在同乡之谊,在大事上还是多有照顾,比如那丫鬟遭负心人抛弃,这书童便没有少宽慰,察觉这丫鬟有了轻生之念,便对她多加留心,才知晓了她买了毒药,而书童因着几番阻挠也没有将这丫鬟劝住,故而心事重重,自然就落入了死者的眼中,他旁敲侧击将前因后果了然于心。”
  “供词上有府中的下人看到死者的书童与这妾室的丫鬟争执,这也是被指向妾室毒杀死者的重要证据之一,原来他们竟然不是争执,而是书童在劝住丫鬟轻生!”赵贿拳头砸在自己的掌心,顿时觉得这才是合情合理,激动的看着温亭湛,“允禾,快快快,这死者明知道有毒,他又是如何中毒?”
  “因为他想杀一个人。”温亭湛回道。
  “谁?”几人同时问出声,章宪道,“难道是其母?若是如此,他怎会中了自己下的毒?”
  然而,温亭湛给了他们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答案:“不是其母,而是其父。”


第842章 我听夫人的话【加更八千】
  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要下给父亲的毒,竟然端到母亲的房里,然后自己喝了下去……
  “事情应该是如此……”在温亭湛的叙述下,几人渐渐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死者爱慕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在他们书院不远的女学,家境比他们家殷实,女子自然是看不上死者。面对死者的一片痴心,她不但不喜,反而倍感厌恶和嫌弃,奈何死者整日在她的眼前晃,却又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靠近不招人麻烦,真是让她想发泄都不能。有一日,这个女子碰上了麻烦,死者挺身而出帮忙了,女子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和他说了两句,但话都比较难听,后来更是直言:“你这样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我?你若是已然继承了你父亲的家业,我倒是能够多看你两眼。”
  这些都是温亭湛在书童的口中问出来的话。当然,就连书童都不知道,这一句无心之言,却成了死者的执念,这个念头一日一日的将他缠绕,直到前不久他听说心爱的女子要和另外一个家境富裕的人议亲,并且亲眼看到两人相约游街之后,他特意去打听了和心爱女子议亲的人家,发现那人处处都不如他,唯一比他好的便是家中比他殷实。于是那一句话又萦绕到了心头,他想他虽然家境不如,可若是他能够继承家业,那么他爱慕的女子一入门就可以当家做主,他家也不差,与其去做那处处受制的儿媳妇,不如做他家的主母。
  所以,他形成了杀念,刚好这个时候他的书童一心担忧着同乡丫鬟,没有太留心自己少爷的变化,更是将一个天赐良机递到了自己少爷的手上,再详细打听仔细过后,死者就去药店买了和丫鬟一样的毒药,并且通过了解丫鬟的作息,趁人不备在下毒的当日,将丫鬟的毒药动过一半,目的就是到时候查起来,将丫鬟作为顶罪羔羊。
  温亭湛去死者的家中,从他父母的口中得知,其父每日回家有个习惯,那就是一定要喝一大杯凉开水,所以这么多年每日到晌午,其母就会吩咐丫鬟给丈夫备好水。
  所以死者在头一天,就在其父特用的粉彩白玉壶中抹了毒药。那一日,发生了太多的巧合,先是死者听闻爱慕的女子就要和旁人定亲,奔到家中铺子求父亲也去提亲,其父与他所爱慕的女子的父亲原就不合,对方一直看不上他,他如何会将脸伸出去给人打,自然是不允,于是两人大吵了一顿,满肚子怒火的死者回到家中,原是想要鼓动母亲,怎么也要快点将爱慕的女子的婚事搅乱。
  在等待母亲的过程中有丫鬟给他倒了水,他怒急攻心又在琢磨着如果说服母亲,就没有看丫鬟手中的水壶,就是他投了毒的水壶,按照常理这个水壶乃是他父亲的宝贝,整个府邸就连他母亲都不能用,可是他闯回家中前不久,管事妈妈的女儿才不小心打烂了普通的水壶,还没有来得及去库房里取新的,而且管事妈妈并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夫人责难,打算私下再去买一套填补上来,为了不让少爷久等不到茶水,她就私下用了摆在夫人房里的粉彩白玉水壶,并且以防少爷发现,还特意吩咐丫鬟斟了茶水,抱着水壶站远一点……
  “这是他们的供词。”温亭湛将书童、其父母和管事嬷嬷的供词递给了赵贿。
  赵贿接过来,虽然过程是温亭湛的串联,但每一个供词都和温亭湛串联相同,他心里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是自杀案……”章宪看了之后,顿时傻了。
  “可,证据不足,恐怕死者的父母不服。”赵贿也深信了温亭湛的话,但却觉得说服力不够。
  “赵大人可以去寻人证。”温亭湛淡声道,“毒乃是粉末,直接投入壶中,自然易被察觉,这是为何死者明明盗取了丫鬟的毒药,还要去再买一份的缘故,因为他把一整包毒药投入水壶,再用水就着水壶将毒药化开,将水倒掉之后,毒已经侵染整个水壶,且水壶格外的干净,便是在用水过一遍,也不能令毒消去。心思如此缜密,他定然不会自己亦或是寻相熟的人去替他购毒,大人只需要调查一下京中的药铺,近期可有人购置相同等量的毒药记录在案,将其捉拿即可。”
  “对对对,因着需要毒物是药物,乃是治病之用,故而朝廷无法禁售,可但凡毒物各药铺都谨慎记录在案。这死者定然以为家中丫鬟已经被查,绝不会查到与他们府中非亲非故之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去对药铺的案录做手脚。”赵贿顿时如蒙大赦,对温亭湛赞服不已,“允禾的才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愁的头发都白了,都没有想到这不是误杀案,不是谋杀案,而是自杀案。而这个死者也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给毒死啊!
  “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好生录案上报刑部,再上报给陛下,也好叫那些有害人之心的人知晓,人在做天在看!”赵贿满面红光。
  “虽则案子已破,可赵大人要寻证人,要审案还要破费功夫,我和内子便不打扰赵大人。”温亭湛含笑站起身道。
  “别别别!”赵贿连忙阻拦,“这些事儿吩咐下人便是,劳动允禾一番,岂能过河拆桥,允禾怎么也得让我在家中略备薄酒,聊表一番心意。而且,我还有另一桩棘手的案子要厚颜寻允禾讨个主意。”
  温亭湛看向夜摇光。
  夜摇光纳闷:“看着我作何?赵大人是要请你。”
  温亭湛唇角一绽:“我听夫人的话。”
  夜摇光似笑非笑的睇了温亭湛一眼,隔间的恐怕是赵贿的内眷,从空气之中浮动的淡香气,十有八九是赵贿的女儿,而且方才温亭湛一番侃侃而谈,明显感觉到后面的女子气息不对,某人也知道自己又招桃花了,所以赶紧献殷勤……


第843章 叫我温夫人
  “就是家常便饭,温夫人一定要赏脸。”赵贿连忙对夜摇光道。
  这个狡猾的温狐狸!把什么都推到她的头上,她是女眷,到时候要么就让女眷单独招待她,要么就是两家人同桌,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若是留下吃饭,怎么都会遇上那位赵小姐,才会让她来决定。
  “既然赵大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有了苗头,就要早早的掐灭,她何惧有之?干嘛要躲!
  “那允禾,温夫人请。”赵贿高兴的将他们请到了府衙后面的内院。
  然后连忙吩咐下人去把他的夫人请出来,然后他的夫人不出意外的携带了一个妙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貌谈不上貌美,棱形脸尤为突出,眼睛很清亮,可是却是偏小的单眼皮,胭脂色的唇瓣,并不算特别挺直的鼻子,生在肌肤格外的白皙,搁在前世就是那种看起来冷静淡漠的女强人,从她的姿态和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其自信,才华内敛的女子。
  “这是内子,这是小女。”赵贿连忙介绍,“这是今科状元郎,如今侍讲学士温大人,这是温大人的夫人。”
  “赵夫人。”温亭湛和夜摇光对赵夫人行礼,然后与赵微澜见礼:“赵姑娘。”
  “温大人。”赵微澜行了礼,却是对夜摇光换了一个称呼,“夜姑娘。”
  夜摇光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眉,温亭湛的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赵贿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其实温亭湛和夜摇光还没有大婚,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如果他当场呵斥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且若是真的争论起来,反而是让夜摇光难堪,于是瞪了赵微澜一眼,就道:“温大人,温夫人,我们这边请。”
  晚膳设置在花园之中,原本赵贿邀请章宪,可章宪早已经有约,所以就只有赵贿一家三口和夜摇光夫妇。既然只有两家人,而彼此的夫人都在,也就没有男女分开。
  饭用到一半之时,赵微澜举起酒杯:“今日在后堂听到温大人的分析,温大人细致入微,断案如神,小女万分佩服,在此敬温大人一杯。”
  温亭湛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举杯:“赵姑娘廖赞,本官尚未及冠。”
  赵贿一家三口都是一愣,不知道温亭湛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温亭湛很是善解人意,他的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夜摇光:“内子严令,湛弱冠之前不饮酒。”
  坐在温亭湛旁边的夜摇光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狠狠的拧了拧温亭湛的大腿:这个混蛋,每次招惹的桃花,都拿她出来顶缸!
  “夜姑娘对温大人,管教甚严。”赵微澜状似玩笑的说道。
  “阿湛自三岁起一切大小事务都归我管,这管着管着也成了习惯。”夜摇光也不介意赵微澜的绵里藏针,直言道,“这男子不怕管,就怕不管,若是不关心何来操心?赵姑娘还未出阁自然是不懂。”
  “小女似乎记得夜姑娘和温大人也尚未成婚。”赵微澜面露疑色。
  “赵姑娘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夜摇光这话说的很是轻蔑,偏她眼中尽是自嘲之色,“赵姑娘乃是赵大人和赵夫人千娇万宠养大的大家闺秀,出入奴仆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不同,自幼便父不详,是婆母养大,和阿湛说的好听些是少时夫妻,说的不好听就是童养媳。不过老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倒霉,幸得爹娘将我当亲生女儿养着,赵姑娘恐怕不知道,娘一直喜欢女孩子,幼时在家中我可比阿湛得宠,故而自小他什么都归我管。唔,我和阿湛很早以前就换了婚书庚帖,只不过缺了一个我这种生在乡野并不看重的大婚仪式罢了。其实依我看,这个仪式不要也罢,可是谁让我好命摊上了阿湛这么好一个夫君,他不想委屈我,也不允许旁人看低我,故而硬是要补办一场。故而,赵姑娘可以唤我温夫人,无需避讳。”
  要说口才,也不看看夜摇光做的是哪一行,虽然她不是那骗人的神棍,但从来只有她不想说,没有她说不来。一番连消带打的言辞,可谓字字含刺,扎入赵微澜的心窝。对待敌人她从来不手软,更遑论是情敌!
  赵微澜的果然滞了滞,看自己女儿吃亏赵夫人才道:“也不曾听闻温公子与夜姑娘要大婚的消息,不是定在何时?”
  “这呀……”夜摇光苦恼道,“这都要怪阿湛,我说既然是个仪式,那就随便摆两桌邀请相熟之人来做个见证便好,可阿湛硬是要去永安寺,向源恩大师请期,说是这人生仅有一次的大喜事,自然要格外重视。这下可好了,源恩大师给我们请的是明年之期,还有足足一年,日子还长,我和阿湛都是出生乡野,没有大户人家的讲究,也就没有宣扬。”
  “源恩大师啊!允禾可是用了心,这源恩大师哪是那般容易见得着,更别说是为了合姻缘,订婚期这等事,只怕源恩大师已经几十年不曾为此开过金口。”完全没有看懂女儿心事的赵贿称赞道。
  “哪里哪里,我幼时乃是内子养大,吃的穿的都是内子操持而来,如今我可独当一面,自当如乌鸦反哺,尽我所能,予她最好。”温亭湛目光如同可以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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