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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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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大口地吞着鲜血,求救道:“老爷,救我。”双眼一翻,气绝而逝。

特种部队出手一向以快捷著称,这次他们充分把他们这种特长发挥到极限,向贴儿烈展示他们的战斗成果,把手中的人头对着他扔过去,那些给他们抓住的人一刀砍下他们的头,也扔了过去。一时间,一片人头雨落在贴儿烈面前,发出砰砰的响声,好不惊心动魄。

贴儿烈看清了地上的人头,心胆俱裂,这些人中不乏他的亲人,他的爱妾,他的儿子,他的女儿,甚至还有他两岁多的幼子都给杀了,他们的人头就在他的脚边滚来滚去,一双双不甘心闭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象在问他这是为什么?如此可怕的场面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就的胆子就是再大一百倍也会给眼前之情吓得变成鼠胆,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吼道:“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幼子,他还是一个孩子,才三岁不到啊,三岁不到啊。”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个父亲丧失儿子的悲痛心情。

贴儿烈的问话得到真金的赞同,他一边与许光汉打斗,一边质问道:“南朝仁义之邦,为何如此滥杀无辜?连三岁大的孩子也不放过。”他的身手真的很高,和许光汉打得异常激烈,话却说得很是平常,和没打斗一般无二。

许光汉嘴角一撇,冷冷地道:“血债血偿!鞑子是人,华夏百姓就不是人?鞑子为恶,屠戮我华夏百姓时可曾想到过他们也是人?鞑子残杀过的百姓中有多少妇女婴儿?华夏婴儿给鞑子挑在枪尖上戏耍的情景,你看见过吗?贴儿烈残害华夏百姓时可曾想到他们父母亲人的感受吗?”

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不久前发生在函谷关的那一幕许光汉还历历在目,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底气十足。真金一下子无话可答,顿了顿才道:“这非父皇本意。”

他这话说的也是事实,忽必烈久受汉文化熏陶,志在开创大业,以收拾民心为务,推行“以汉法治汉地”政策,在对待华夏老百姓方面比起他以前的几代蒙古可汗好得多。

他的话立即勾得许光汉血性大发,大喝一声道:“鞑子贪得无厌,侵我疆土,蹂躏我百姓,抢掠我财产,毁坏我耕具田地,罪不可赦!函谷关百姓的鲜血还未冷,他们的尸骨还未入葬,还在冰天雪地里给该死的鬼天气摧残!这些,都是鞑子残暴,不把华夏百姓当人的证据!你见过鞑子屠城时的惨景吗?”

函谷关惨案发生后,柳河子发动老百姓和军卒掩埋,但死人太多,又哪里短时间内能够掩埋得了,现在仍有不少没有掩埋的尸体还暴露在寒风中。许光汉想到函谷关的惨剧,血性大发,把天气也给骂上了。

对于函谷关惨剧,真金已经知道,沉默了一阵,叹道:“兀哈烈死有余辜,你们就是不扒他的皮,我也要扒他的人皮。”蒙古人和汉人势不两立,历来是意见相左,这是少有地答成一致。

几个特种兵恨恨地看着贴儿烈,好象饿得发慌的野狗发现了肉包子似的,眼里射出贪婪之光,走到贴儿烈跟前,几把火统对准了他的脑袋,喝道:“鞑子,你杀我百姓之时可曾想到他们的父母妻儿?你可曾想到他们和你一样难过?”

此时的贴儿烈抱着他幼子的小脑袋瓜呜呜直哭,哪里能够回答。几个特种兵好象有默契,对望一眼,几声枪响,贴儿烈的脑袋象烂西瓜一样炸开,雪白的脑浆和着鲜血溅得老远。

许光汉与真金交手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现在的许光汉给仇恨激得血性大发,哪里会和他磨时间,一下拔出火铳对准真金,喝道:“别动,你一动我就打死你。”

“这是火铳吧?”真金一点惧色也没有,看着金铳问道,手里的刀砍了出去。死在火铳之下的蒙古人不知道有多少,蒙古人吹得神乎其神,真金是早就想见识一下,就是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面对,竟是一点不惧,真的是胆色过人。

许光汉把枪口一偏,对着真金的大腿就是一枪,真金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地面声响,双手捂住大腿,脸色苍白。

窦默惊叫一声,道:“太子!”飞身前来,就要来护主,一个特种兵大手一伸,把他象抓小鸡一样给抓了起来,举得高高的。窦默双脚凌空动个不停,好象落入鹰爪的小鸡无奈地挣扎似的。

许光汉一脚踏在真金的胸口上,红着双眼道:“我告诉你,洛阳城的血才开始流!我会让你亲眼目睹我们是如何以牙还牙!”这话说得很是愤恨,不用说这话出自特种部队指挥之口,必然是血流成河。

真金知道后果非常严重,忍住疼痛大声道:“许将军,你们如此做是不仁不义,会给后人唾骂,还请三思。”

许光汉把脸凑到他脸前,一字一顿地道:“我们这是给你们,给鞑子逼出来的,我们是不得不为!”大手一挥,一个特种兵把真金绑起来,押着走了。

等到特种部队离开后,原本布置得如同天堂一般的园子变成了修罗屠场,到处是鲜血,到处是尸体,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中。

黎明之际,雪花飞舞,冷得要命的天气,张老爹还在梦中,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张老爹这些年见多了蒙古人横行的嘴脸,意识到不妙,忙从床上跳起来,抓起衣服三两下穿在身上,对给惊醒的儿子道:“快,你们去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特别是花儿,更是不能给人看见。”花儿是他的孙女,很有几分姿色,要是给横行惯了的蒙古人看见了,后果会有多严重,谁都说不清楚。

“嗯。”张老爹的儿子点头,自去招呼老婆孩子们去躲藏。

等他们躲好了,张老爹才颤颤兢兢地去开门,小心地问道:“谁呀?”装作刚刚睡起的声音。

“老人家,请开门。”门外传来洪亮的声音,非常有礼貌。

蒙古人横行惯了,断不会如此有礼貌,张老爹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高高兴兴地去开门。门一开,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张老爹郁闷得差一点晕倒在地上,门口站着两个大个子蒙古士卒,对着他施礼道:“大冬天的打扰老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有要紧事,想请老人家帮忙。”

蒙古人横行不法,见了老百姓不是喝斥,就是打骂,张老爹是见得多了,象今天这样对张老爹施礼,说话有礼貌的事情他还是破天荒第一遭,一阵晕眩感上来,差点摔倒在地上,吃惊地道:“大人,小民不敢当。”一句话出口才想到这还不够恭敬,就要跪倒叩头,两个蒙古士卒慌忙扶住,好言好语地道:“老人家请不要惊慌。你为朝廷出工,朝廷会给你们工钱,一天五钱银子。”

要是在以往,蒙古人有事直接来抓人,又打又骂的,给工钱,想得别想,就是做梦恐怕也想不到的事,张老爹哪里敢信,忙道:“大人有事,尽管说,小老儿就是做牛做马也给大人做到。”

“老人家多虑了。”一个蒙古士卒取出碎银塞在张老爹手里,道:“老人家,你收好,这是工钱。”

这种好事,张老爹的感受就好象天上掉下馅饼,还是砸进嘴里的那种感觉,一时间接受不了,真的是傻了,直到一个蒙古军卒道:“老人家,你家里还有没有人?要是有的话,把你的家人也叫上,工钱和你一样。”

一提到家里人,张老爹才想起今天的蒙古军卒与以往大不一样,要是以往早就冲进屋里去又砸又打又抢了,哪会站在门口和他说话。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深信蒙古军卒的话,道:“大人,小的家里没有别人了,只有小老儿。大人有事,请吩咐,小老儿给大人做。”

两个蒙古军卒好象很是遗憾,一个道:“老人家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们的屁股可以受罪了,又要挨板子。老人家,请跟我们来。”大步走在头里,一点也不担心张老爹来不来。要是在以往,他们肯定是走在后面,把张老爹象押犯人一样押在头里。

张老爹跟着两个蒙古军卒而去,没走多远就遇到不少熟人,他们也如他一般,一脸茫然地跟着蒙古军卒。人越来越多,个个是一脸的茫然,很明显,他们都搞不明白蒙古人为何一夜之间对他们如此有礼了。

冷风吹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入,张老爹一阵恶心,不住干呕起来。一个蒙古军卒转过身,给他轻轻捶着背,道:“老人家没杀过人,受不了血气,过一会儿就好了。”

天啊,蒙古人的性子转得也太厉害了吧,居然给张老爹捶背,张老爹哪里敢受,差一点晕倒在地上,忙一个劲地道:“大人,小的不敢受,不敢受。”

“小事,小事,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蒙古军卒谦道。

他们去的是蒙古人聚居区,这地方守卫森严,平时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张老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蒙古军卒明白他的心思,道:“老人家不用多虑,进去吧,不会有事。”

别的人也如张老爹一般反应,给蒙古军卒一说,只好进去。放眼一望,张老爹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个往日里繁华无比的蒙古贵族聚居区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象,和修罗屠场可以划等号了,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满地,尸体横陈,不用说,这肯定是魔鬼的杰作。

摔在地上的张老爹看见不远处的墙上用血写着一行字,张老爹年青时读过点书,认得这些字,写的是“伪太子真金已入朝廷之手,再不善待我百姓,必诛真金!”

“原来是要我们来搬尸,清理现场。”张老爹若有所悟,心想:“原来是朝廷抓了鞑子的太子,鞑对我们不敢不敬。”在心大呼痛快:“抓得好!抓得好!”

第216章 舌战真金

“吃。”李隽一粒白子下去,一下吃掉了清风子十几粒黑子。两人这盘棋下得是棋逢对手,在中盘争夺,一时间谁也无法占到上风,李隽这一得手,清风子立时处于下风,不输都不行了。

清风子摸着白胡子,很是不甘心,皱皱眉头,道:“皇上,这不算,不算。”也不管李隽同不同意,拿起黑子就要放回去。

李隽一向有成人之美的美德,清风子今天的运气差些,李隽并没有成全他的打算,双手伸出挡在棋盘上,道:“出手不悔真君子,道长世外高人,一诺千金之人,断无悔棋的道理。”

要是别人听了这话肯定是无言以答,清风子才学广博之人,能言善变,哪会难住他,笑道:“皇上此言差也。君子者,儒家之言,非我道门中人所说,清风不学儒家,不在此列,此棋必悔。”

李隽万未想到清风子这个世外高人居然说出迹近赖皮的话,道:“耍赖也不能这样说话。道长,和你高人的身份不符。”

清风子才不管这些,言词振振地道:“清风虽在道门,却心系红尘,算不得高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清风对于过错是时时刻刻记在心上,马上就改,这就改。”左手把李隽的一双手挡开,右手就要把黑子放上去。

知错能改,是用来警戒世人不要固执不改,他倒好,用到下棋上,这种无赖之极的事让李隽无言以答。李隽是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只有一点点机会都不会放过,眼珠一转,一脸的微笑,道:“道长要悔棋,也不是不可以。”

终于有了转机,清风子很是高兴,老脸上绽出一朵花了,笑道:“皇上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清风能够做到,一定做。”

李隽抚掌道:“君子一言……”清风子接道:“驷马难追!”两人同时伸手,互击三下,算是击掌立誓了,谁都不能反悔。

“紫阳毛尖,三斤。”李隽左手伸出手个手指摇摇,一副志得意满之态,瞧他那模样好象他马上就有十座八座金矿似的高兴。

清风道长无奈地惨叫一声:“紫阳毛尖?还三斤?”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外高人一副丧气嘴脸,好象紫阳毛尖是他的命根似的。顿了顿,道:“皇上,少点行不?就三两。这可是贫道花了一年时间才采集到的极品茶,不能一下全给皇上,留些贫道也好润润喉。”

李隽话也赖得说,拿起一粒白子就要放到棋盘上,要是这一子下去又要吃掉一大片,清风子就是国手再世也别想翻盘,忙道:“皇上,等等。”赌气地道:“好吧,就给你。皇上,你也太狠了。对鞑子的狠劲居然用到贫道身上了,贫道又不是鞑子。”嘀嘀咕咕的,很是不乐意。

李隽笑嘻嘻的,左手对着清风子一伸,道:“一手交茶,一手下棋。”

“好好好,给给给。”清风子无奈到极点,对扬风道:“扬风,去拿来,献给皇上。”

李隽和清风子两人可以说很是有趣,一谈到政事,两人往往是不谋而合,互相赞叹,即使有不同意见,往往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弄出一条妙计。一到了饮茶下棋就不同了,互不相让,非要论个输赢不可,清风道长为了一盘棋居然不得不拿出心爱的紫阳毛尖,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

扬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把紫阳毛尖拿来,还没有递到清风子手里,李隽已经一下抢过来,抛抛,道:“份量够了,没有私藏吧?”

这什么话,好象清风子专门耍赖似的,清风子为之气结,道:“皇上,君无戏言。”

这话是在提醒李隽不要乱说,李隽却另有解读,道:“下棋要思虑周详,步步小心,我是不得不小心。”

清风子大摇其头,气呼呼地一粒黑子下去,粘结起来,白子再也吃不掉黑子,大为开心地道:“皇上,这下看你怎么吃?”

“这紫阳毛尖喝起来让人回味无穷,余香在喉,十日不散。”李隽答非所问,一边说一边下了一粒白子,抓起一点茶叶放在手心里,呵口气,用鼻子嗅嗅,一脸的陶醉,道:“好香,好香,真是好茶。”

紫阳毛尖是陕西历史名茶,清风道长细心采茶,细心烘制,远胜同类名茶,香气非常浓郁,满屋飘香,清风子肉疼之极,嘴角不住扯动,引得李隽大笑,道:“道长也有肉疼的时候,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呀。”笑得非常开心。

清风子花了这么多心思,没想到倒是便宜了李隽,顾左右而言他,道:“皇上该你了。”

李隽想也没有想,下了一粒白子,站起身,拿过茶杯,泡好四杯,一杯递给清风子,一杯给扬风,一杯给观棋的段干木,最后一杯自己端了,坐下来,接着对弈。

清风子对李隽能分茶给自己很是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喝一口,不住咂舌头,好象茶水是琼浆玉液似的。

李隽笑道:“紫阳毛尖产于汉阳两岸,那里层峦叠障,云雾迷蒙,冬暖夏凉。土壤多是疏松的黄沙,适于茶树生长。茶芽肥壮,一芽一叶,才是极品。茶期是清明前十天,到谷雨结束。现在是冬季了,道长一直没舍得喝,可见道长对此茶之厚爱。君子不夺人之爱,今天,我就当了一回小人,专夺道长之爱,享受此茶,妙哉!妙哉!”哈哈大笑,欢畅之极。

清风子大点其头,赞成李隽的坦言,道:“此言极是,此言极是,皇上专夺贫道之爱。”

两人同时指着对方,李隽笑道:“你悔棋,小人!”清风子指着李隽,笑道:“你赖茶,不是君子!”右手相击,同声大笑,道:“君子诚可憨,小人亦可爱!”两人笑得极是欢快。对于李隽来说,政务太多,难得找到清风子这么一个心态上的知己,更难得的是他才学非凡,和自己很是谈得来,一番戏闹,要不高兴都不行。

对于清风子来说,李隽才智非凡,反应极快之人,本就很佩服。他虽不知道李隽曾经是个老人,无形中觉得李隽和自己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很能交心,这一畅笑,两人的情谊大进。

“饮茶有十德,皇上可知?”清风子打算为难一下李隽。

李隽笑道:“刘贞德认为茶散郁气,茶散睡气,茶养生气,茶去病气,茶树礼仁,茶表敬意,茶尝滋味,茶养身体,茶可行道,茶可雅志,是为十德。”

清风子点头赞道:“皇上学识渊博,博闻强识,清风佩服。我吃,我吃。”黑子落下,放下茶杯,手忙脚乱地捡白子。这下他抓住一个绝妙的机会把李隽的白子给吃掉二十多子,要是这给吃了的话,李隽别想赢棋了,清风子开心得不得了,嘴都合不拢了,笑成了笑弥勒,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

李隽哪会甘心,忙拦住清风子,道:“这不算,不算。”

“举手不悔,真君子。”清风子想也没有想,用李隽的原话回敬李隽。

李隽马上反驳,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是皇上,要敢于认错,要是明知道错了不去改,任由错下去,岂不误国误民?”李隽真是能说会道之人,把悔棋之事给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千古以来他恐怕是第一人了。

清风子才不赞同李隽的话,反驳道:“皇上,这是下棋,和治国不一样,两者不能混淆。”

李隽振振有词地道:“道长此言差也!博弈如对敌,有过必改,两者如出一辙,你不能吃。”双手拦住清风子。

正在两人互不相让时,段干木道:“皇上,许光汉将军送来紧急军报。”

李隽一下站起来,清风子抓住时机把李隽的白子给吃了一大片,才心情舒爽地看着李隽。当此之情,不要说一盘棋,就是十盘百盘,李隽也不会去过问,看了战报,一下蹦得老高,摸摸自己的额头,道:“这这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好得我都难以相信。”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李隽有这种沉稳气度,要他如此这般难以置信的事情在清风子的记忆中还没有过,清风子很是惊奇,问道:“皇上,许将军有捷报传来?”

“岂止是捷报!”李隽笑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把战报递给清风子,补充一句:“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清风子看了战报,也如李隽一样一下蹦得老高,几乎是唱出来的:“真金给我们抓住了?天啊,这运气好得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抓住敌国太子这种事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不多见,忽必烈的太子居然给误打误撞地抓住了,这可是大好事,可以利用他好好做做文章,其中的好处多得让人无法想象,清风子这个万事不萦怀于的世外高人也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了,比得到三十斤紫阳毛尖还要兴奋百倍。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清风子问了一个眼前急需处理的问题。抓住真金固然是好事,也使目前的情势复杂化了,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利用好真金这个筹码,为南宋争取到最大利益。

李隽微凝思,道:“这事要谨重,容我好好想想。先叫许光汉他真金送到长安来,我先见见他再说。”这种大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李隽的才思再敏捷,也不可能马上就想好,必要花点时间与清风子、柳河子他们商量一下。

“皇上言之有理。”清风子很是赞赏。

真金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并没有表现出张惶之态,更没有好奇地四处打量,好象这间屋子是他熟悉的居室一般无二。要是换个人,象他那样落在敌国手里,说不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急急惶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却镇定自若如此,实是难得。

李隽在清风子,柳河子,许光汉,焦裕,还有扬明扬风他们的¨wén rén shū wū¨陪同下走了进来。

按照原先的打算,洛阳报复行动一结束,扬明就该去大都给忽必烈“送礼”,现在意外地抓获了真金,真金这样的大人物不仅仅是一个变数,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大数,使得情况复杂化了,李隽对蒙古的策略必然要发生新的变化,有必要回到长安等待李隽的指示,是以扬明并没有马上去大都,而是回到长安。

“不惊不惶,不愧是忽必烈的儿子。”李隽在心里如是赞许,打量起这个在历史上很有名望的人物。对于真金的记载,李隽这个历史教授哪有不知道,特别是《元史》中那句“大雅不群,出于天性,中外归心”一句更是让他品了又品,对于此人之早死很是感慨。

真金性好汉学,常常与汉人学者辩论,往往是一论一天。这且不说,他还是个能文能武的人物,曾经选出一批将士要人训练,亲自检查其成果。

更难得的是,真金有着非常不错的军政才干,在当太子期间处理财政上的积弊是不会手软,就是权贵也不退让。这使得他名声鹊起,也让他得罪了某些人,才有后来的禅位风波,心不自安之下忧郁成疾而亡。

可以这样说,真金是忽必烈最佳继承者,要是他不死得那么早,也许中国历史的某些轨迹会发生改变,面对这样的人物,李隽哪有不瞧个清楚的道理。

真金看着李隽一行进来,安静地坐着,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但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虎气,李隽想到一句话“虎父无犬子”,忽必烈在历史上享有那么高的声望,他的最佳继承者继承了他某些品质,非常可贵。

打量一番,真金身上完好无损,很明显,许光汉柳河子他们并没有为难他,把他的伤口给包扎了,肯定好吃好喝供着,只是没给他自由而已。象真金这样的大人物,是泄愤的最好对象,柳河子他们在函谷关惨案刚过不久能保持这样的理智,非常可贵,李隽赞许地点头。

想想金国当年抓住了徽钦二帝是如何对待他们的,真的是无法言说,把两个皇帝扔到井里,让他们坐井观天,日晒雨淋,实是太过残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他们不举贤任能,只知道追求艺术成就的回报。

真金把李隽一行人打量一番,目光最后停留在李隽身上,一双灵活的眼睛不住转动,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很明显,他对李隽充满着好奇。南宋破灭在即,李隽横空出世,把蒙古大军打退,解了临安之危不说,还内行改革,外奖军功,宋军一路打来,收复了大量的国土,现在已经可以到洛阳去报复,才有抓住他的事。

宋军去洛阳报复一事,虽然只是出其不意,但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是以往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可以执行,这无异于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那就是:南宋即将对中原动手了。

了解李隽内情的人来说,一点也不奇怪,真金这个古人哪里知道李隽是来自现代社会,还以为他是真的一病数月后就英明神武过人,策出无方,让蒙古人煮熟的南宋这只鸭子都飞了,要他不好奇都不可能。

“你就是南朝的皇帝?”真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道:“陛下创造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神话。”

要不是李隽,南宋早就给忽必烈灭了,南宋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李隽功莫大焉。他这话可是说到柳河子,清风子他们的心坎里去了,点头赞同。

焦裕大着嗓子道:“他妈的,谁说鞑子驴叫不好听?没想到,鞑子说话也有中听的啊。”他的话立时引来一片笑声。

蒙宋战争打了四十多年,历来是水火不相容,一定要做对到底,就算你说得对,也要说你错,象焦裕这样赞成的事在四十多年的历史中还真不多见。

“住嘴!”真金喝道:“真金堂堂男儿,不许你侮辱!”

身为太子,落入敌国手里,也就意味着生死难测,在生死之间还会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给折磨得不成人样。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多了去了,要是换个人早就在想着怎么可以少吃点苦头,他居然敢于喝斥焦裕,这份胆气着实不错。

“娘的,你这臭鞑子居然还敢驴叫狗叫的,老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以为大宋朝无人了。”焦裕一边骂,一边揎起袖子,准备狠狠给真金几个老拳,让他知道好歹。真金看着李隽,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焦裕,好象焦裕老大的拳头不存在似的。

“果然是名不虚传,此人胆气过人。”李隽在心里如是想,摇手阻住焦裕的施暴,招呼清风子他们坐下来,道:“没错,朕就是大宋朝的皇帝。听说你来我大宋朝做客,就过来和你聊聊,话话家常,交流交流。”

李隽真是能说会道,明明是要对真金进行审训,居然给他说得这样好听,真是少见。

真金也是聪明人,哪有不知道李隽话里的含意,道:“陛下别以为蒙古无人,要想从真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我劝陛下就省了这份心。”

“这还用说嘛,瞧你这副水火不浸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必然会有一场很硬的嘴仗要打。”李隽在心里一点也不惊奇地想道。

第217章 北伐序曲

“这个臭鞑子,就一张嘴硬。”焦裕很是不满,嘀咕起来,不住地搓着拳头,指关节不时人他捏得格格直响,瞧他那副模样,恨不得对真金一通老拳打过去。

正如李隽所料,真金真的是水火不浸,口风很紧,滴水不漏,应变非常机智,无论李隽他们说什么都沉着应对,不卑不亢,李隽他们费了好多口舌,都没有撬开他的嘴巴,没有得到具有实质性的东西,性格有些暴燥的焦裕一想起来就不爽之极,要不是李隽阻止他,肯定是把真金砸趴在地上了。

这也不能怪焦袷心急,换作谁也受不了,撞大运无意之中顺手牵羊抓住真金,本以为这种大鱼定有极其重要的发现,万未想到他竟是一点消息也不透露,任谁想起来都极为不爽。

“这种级别的人物要是轻易就把他的嘴巴撬开了,《元史》就不会对他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了。”李隽在心里暗笑焦裕的心急,挥挥手,特种兵驾着真金出去了。

李隽站起来,笑对清风子道:“虎父无犬子,真金不愧是忽必烈的儿子,应对有法,进退有序,我们难以有的收获。蒙古人数十年来能够如此气势,在就一番霸业,实在是不容易。从一个四分五裂的部落变成征服欧亚大陆的强大民族,绝对不是上天的幸运,而是他们自己奋斗的结果,真金这般不惧不畏的可贵品质才是他们强大起来的极其重要原因。”

清风子点头赞成:“皇上此言极是。贫道昔年游于大都,对鞑子有所了解,贫道总结出四个字:不乏虎气!不论是鞑子皇室,还是朝臣官员,还是平民原姓,无不是富有朝气,这些非昔日朝廷所能比拟。皇上,贫道失言,贫道失言。”他一时说得顺口了,居然直言朝廷过失,说南宋不如蒙古。

“这有什么好自责的,这是事实,千年以来,后人都是这样认为。”李隽在心里如是想,笑道:“道长所言是真话,我也是这么认为。当时的朝廷积弊太多,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了,权奸当道、竖宦弄权、颠倒黑白、军功不彰,虽有广大军民的积极抗战,也是无力回天,不能却敌于境外。”想起南宋之不堪,在心里不住叹息。

历朝历代对当朝之事极是忌讳,象李隽这般直斥宋朝得失真的不多见,他的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让柳河子他们震惊难言,个个都惊得象呆头鹅,傻傻地看着李隽。就是万事不萦于怀的清风子也没有想到竟会说出如此重话,愣了好一阵,才向李隽深深一揖,道:“皇上警醒若此,朝廷必昌!”

他的行为马上提醒了柳河子他们,一齐向李隽施礼道:“皇上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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