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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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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但未尝不思量有机会从良。如今有梁山做榜样,他们少不得存了这个心思。臣以为……臣以为对梁山强人的安置,需得妥帖些,这样才能为天下之表率。”
徽宗轻轻的端着茶盏,呷了口茶水,双眼微闭,似在思量童贯所说的含义。过了片刻,他才轻轻的点头道:“若依着你的想法,如何安置他们才算妥帖?”
童贯显然早有打算,他毕恭毕敬的道:“梁山强人数次打败官兵,足见其精锐。我闻梁山上足有五千喽啰,能将一伙乌合之众调教成精锐之师,梁山贼首秦风等人足堪大用。如今北方大辽虽未曾与我大宋开战,但常年有小股兵马越境‘打谷草’,戕害我边疆黎民。梁山强人如此强悍,正好将他们派往边疆,与其边城,使其驻守。一来让他们有了安顿之地,人尽其用。二来,日后若有强人被招安,正好安置此处,以为朝廷之屏藩。”
徽宗心中微动,突然道:“梁山这伙强人也是难得的人才,若是让他们驻守京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童贯听了,立刻跪下道:“陛下,万不可如此!”
徽宗微微一怔,看向对方,眼中已经多了丝恼怒之意。他是天子,被臣下反对,自然不会高兴。他看着童贯,沉声道:“怎么。难道我这决定有什么差错不成?”
童贯见徽宗这般模样,肝胆皆裂,急道:“陛下,臣对朝廷,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啊!陛下,梁山贼人初被招安。不知其心,若是安扎京城,他们自己怕也寝食不安,唯恐朝廷要对他们下手。此其一也。
梁山贼人,散漫已久,虽有不少人本是朝廷的军官,但也沾染了一身的贼气。更兼他们都是性烈如火之辈,若是留在京师驻守,难免不惹出祸来。此其二也。
梁山贼人虽被招安,然其出身终是不好。更兼朝廷多有忌恨厌恶者,若是他们久居京师,难免滋生矛盾,惹得朝堂不安,此其三也。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啊!”说罢,以首顿地,额头见血。
徽宗仔细品味童贯的话。心中也是凛然。童贯说言,句句属实。自己虽有心将梁山兵马收为臂助,奈何梁山众人与高俅势不能相容。若真将他们留在京城,怕是朝廷不得安宁。他当下起身扶起童贯,温言宽慰:“朕知爱卿忠耿,若非爱卿苦谏,朕险些犯下了错误。”
童贯满面惶恐之色,连连告罪。他能感到背后一片冰凉,竟是出了一身冷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和徽宗在一起,若是一个大意,怕就得陷入万劫不复地境地。
徽宗安抚了童贯,却又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点头道:“如今随行招安的人选,选得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本来是让蔡京负责的,他却反过来问起童贯。
童贯微一思量,心中已有定计,毕恭毕敬的道:“陛下,蔡大人忠耿勤恳,定不负陛下所托。陛下,臣弟童虽是户部官员,却一直想为国家出力,臣保举童随宿太尉同去梁山招安。”
徽宗一愣,随即恍然,大笑道:“好一个举贤不避亲。
罢了,既然童有心,就让他去罢。此去正好长长见识,日后好为国家出力。”童贯大喜,急忙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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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府上,堂堂的高太尉面色阴沉,高强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面坐了三个人,为首一个,白面无须,头发花白,姓朱名定,乃是东京城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高俅知他颇有计策,这才请到府中以为幕僚。第二个留了三偻美髯,正是李先生。他的地位已经从头号谋士,降成了第二号谋臣。最后一个,面容阴沉,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此人本是刑部一小吏,姓郭名臣,只因得罪了赵挺之,失了官
。腹。此人最是歹毒不过,故有一个外号,人称马蜂。
这三个人自然知道高俅的心事,只不过朝堂之事,最是诡异莫测,他们虽然算得上老谋深算,但也不敢轻言朝堂之事。
高俅心中愈发忧闷,他看着门下众人,沉声道:“你们说说看,朝廷究竟是什么打算。”
朱定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他既然身为第一谋士,自然要有第一的气派。如果随随便便就发表自己的意见,一来和自己的身份不符,二来一旦有什么失言之处,难免被其他人攻击。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什么事情看不透?
李先生思量了一下,最先开口道:“太尉,依小人之见,朝廷此举,并没有什么深意。想来是宫里那位突然动了爱才之念。太尉,这些人招安之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天下禁军,多归殿帅府调遣,到时候若要收拾他们,可容易了许多。”说罢,他看了朱定一眼,不在说话。自从这老头来了之后,他地地位下降了,心中自然不平。
高俅心中微微一动,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朱定,思量了一下,低声道:“朱老怎么看?”
朱定摸着胡子沉吟道:“朝廷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依我之见,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照太尉所言,今日朝堂之上,水深着呢。蔡京身居要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地是权倾朝野。梁中书乃是他的女婿。十万贯生辰纲被劫,钱财是小,面子是大。梁山贼人收留那伙贼人,已是触了他的逆鳞。若依小人早先揣测,他定要鼓动朝廷兴大军以征剿,将梁山贼人明正典刑。方才符合他地性子。可今日他再朝堂之上,居然提议招安,这倒让小人有些糊涂了。”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高俅。又看了一眼另外几人,这才接着道:“太尉和蔡京同朝为官,自然了解此人。他虽然极有才能,却不是心胸宽广之辈。小人也曾想,他是不是想将梁山贼人招安,再慢慢炮制。可思前想后。对方绝不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梁山贼人虽然凶悍,却是一伙草贼。若是朝廷震怒,不过举手之间,便能使其覆灭。蔡京若要动他们,不过是吹灰之力罢了,根本不需要费这般手脚。”
李先生忍耐不住。脱口道:“朱老此言差矣。若是蔡京为了自己地名声,故意显得自己大度,才要招安梁山贼人呢?”
朱定冷笑道:“十万贯生辰纲。此事弄得天下尽知。他蔡京又有什么面子了?知道贼人上了梁山,调集四州兵马,合七千大军前去征剿,结果又大败而归。然后才想到招安,这也能显出他的大度不成?”李先生被朱定一番抢白,直弄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郭臣在一旁暗暗冷笑。人越活越精,像朱定这样的老头,那就如同抹了油地泥鳅,真个是滑不留手。想抓他地把柄,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能成事?李先生看似问得尖锐,实际上根本奈何不得对方,反让他树立威信。
高俅迟疑片刻,点头道:“朱老,若依着你的意思,蔡京究竟是何打算?”
朱定双眼微闭,思索片刻,点头道:“太尉,若小人没有猜错,童贯何蔡京,怕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招安梁山贼人,壮大自己的实力。”
高俅听了这话,面色大变,脱口道:“此话怎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地事?”
朱定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李先生何郭臣,轻轻摇头感叹道:“此事断不会错。童贯之所以深得皇帝的宠信,一方面固然会钻营,另一方面,却因他战功卓著——朝廷得宠的太监不少,可他能独占鳌头,尽是军功之力。”说罢,他看向高俅,轻轻的道:“太尉,您说历朝历代,做皇帝的最怕什么?”
高俅微微一怔,思索良久,方才轻叹道:“为君者,最怕地当属为臣者执掌太大的兵权。”
朱定笑道:“太尉所言不错。昔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使得节度使一职形同虚设,有职无权。各路兵马统帅,手中也没有太大地权利。今日看来,整个天下,除了西北边军自成一系,天下兵马,都归属于禁军。蔡京是文人出身,他已位极人臣,端的是实力强大。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文臣,虽然女婿梁中书身居大名府,统帅数万强兵,但比起童贯何太尉,还是要弱上一点点。他怕是要舍了这十万贯的生辰纲,收买梁山强人。”
高俅听了,大惊失色,手一抚桌,竟将上面的茶盏碰翻,水洒了一桌子。
朱定也不在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至于梁山地强人,他们多有军官出身的头目,于朝堂之事,知道得也不少。自然要找个靠山,抱个粗腿。若是知道蔡京有心拉拢他们,怕不得似那见了血的蚊蝇,窥了蜜地蜜蜂,双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旁边的高强再也忍耐不得,脱口道:“若是这般说,就任由这伙贼人逍遥不成?”他却贼心不死,对林冲的浑家仍不死心。
郭臣突然笑道:“太尉勿忧,梁山贼人便是抱住了蔡京的粗腿,太尉若想炮制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高俅听了,眉头一皱,望向郭臣,沉声道:“这话怎么说?”
郭臣冷笑道:“蔡京可用奸猾来形容。他收梁山贼人,固然壮大了他的实力。可梁山贼人终归殿帅府管辖。军官兵将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无非是粮饷罢了。只要卡住了这两项,等于卡住了他们的脖子。更何况太尉若是铁了心的要对付梁山贼,蔡京他固然护短,也要考虑一二。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梁山贼人便是再厉害,他们也归殿帅府管辖。”
高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李先生突然插嘴道:“太尉,如今招安在即,莫不如派一心腹,为宿元景的副手,梁山贼人都是性烈如火之辈,若是稍加挑拨,此事怕难成!”
高俅听罢,眼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四章天恩浩荡早招安
廷要对梁山招安的事情传得很快,惹得天下震动。招安过山贼强人,十节度使就是被招安的强人。不过朝廷已经好久没有招安强人了。
宿元景皱着眉头,坐在轿子上,在想着心事。一想到自己的招安队伍,他边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充满了无奈。
叶少安、童、陆谦,这三个人代表了三方的势力。
算上自己,可以说朝廷的势力都聚到一处了。不过是招安一伙五千人的强人罢了,那里用得着费这许多的气力?这些人怕是有不少在算计自己罢!
可他又不能不来梁山。他是清流的首脑,可他不像那些文臣那般清高,看不起武将。他比谁看的都明白。为什么童贯那么受徽宗的重视?只有两个原因,他会打仗,而且很能打仗,功勋卓著;而且他是太监。重用太监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也有一个好处,因为太监不会篡位。因为太监乃是无根之人,即使他真能篡位成功,也不会有人臣服于他。更何况太监篡位之后,他怎么传位于后代?
自己是清流的首领不假,可是徽宗皇帝未必会在乎自己的身份。想当初赵挺之不也是清流的首领吗?天子一句话,他就被贬谪,却无反抗的能力,更不要说东山再起的机会。没有兵权,什么都是空话。自己要想在朝堂这潭浑水中更好的生存下去,那就离不开军权。
这次徽宗天子让自己前去招安梁山贼人,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过前提是自己要打败其他几个竞争对手。深知朝中大事的他已经将童三人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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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招安梁山的消息一阵风般传到了山寨之中。秦风急聚众头领,众人聚集一处,商量招安之事。
陈达听得招安之事,勃然作色道:“哥哥,我等在这梁山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等快活。何必要招安。受那皇帝老儿的管辖?若依我之见,绝不招安。招安哪里有落草快活!”
朱武眉头微皱,低喝道:“休要胡说。此处众位头领尚未曾说话,你在那边大放厥词作甚,此处需不是少华山,若再胡说八道,休怪军法无情。”
陈达吃了一惊,正要说话,旁边的杨春急啦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陈达虽然莽撞,却也知道好歹。梁山上的大头目。哪个不是本领高强,力敌千军的好汉?自己虽然也自负得紧,却也知道不是他们地对手。当下不再做声。
秦风微微一笑,并没有将陈达的话放在心上。对于梁山命运的决定。陈达这样地小头目做出的决定,显然还不够格。
史进阴沉着脸,过了好一会。方才道:“大头领。依我之见。我等在梁山上如此快活,何必要招安?想我师父王进。也是堂堂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只因为恶了高俅,这才不得不浪迹江湖。我梁山若是就此招安,怕也要受气。”
秦风嘴角微微一动,又看了一眼林冲,却见林冲眉头紧皱,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粗瓷大碗,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微微思索,望向晁盖,淡淡的道:“晁头领乃是一村的保正,又多在江湖上行走。依着晁头领,你说我等归顺不归顺朝廷?”
晁盖看了吴用一眼,却见这智囊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禁叹了口气,摇头道:“大头领,如今朝堂黑暗,忠臣遭贬谪,良将遭陷害,我等若是被招安,怕也成了朝堂的牺牲品。受人管束,如何比得上占山为王来得痛快。依我之见,莫不如不理会朝廷的招安,在这水泊梁山快和,免得受那等鸟气……”
晁盖话音未落,那边刘唐便道:“哥哥说的是。我等劫了蔡京那厮地生辰纲,他怎会放过我等。与其招安之后被其陷害,还不如在山上快活。”
秦风低头不语,突然看向吴用,轻笑道:“吴学究谋略过人,依你的意思,我等又该如何?”
吴用看向秦风,淡淡的道:“寨主心中早有打算,何必再问小可。”
鲁智深不待秦风看他,便大声道:“招安也罢,不招安也罢。只要我等聚在一处,还怕朝廷暗算我等不成?”
其他头领都似泥雕木塑一般,一声不吭。便是阮家兄弟,也都皱着眉头,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秦风没有理会鲁智深,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好个不招安。连胜了几场,诸位便以为天下无敌了不成?”众人见他突然发怒,倒吃了一惊,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秦风绷着脸,站将起来,飞快地踱了几步,恨声道:“我不知道你们都怎么想的,你们难道以为朝廷好欺负不成?梁山可战之兵不过五千之众,一旦朝廷震怒,以精锐屯扎济、郓二州,则我军必然困守孤岛。若是朝廷以大军征剿,我等如何抵挡?”
刘唐性子急躁,脱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和朝廷的兵马决死一战,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们不成?便是败了,也落下了一个赫赫威名。二十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秦风眼中陡地闪过一道冰冷至极地光芒,他看着刘唐,温和地道:“好个二十年头又是一条好汉。刘唐兄弟不愧好汉之名。只是为了成就你好汉之名,让我梁山五千儿郎为你陪葬不成?为了你的好汉之名,让我梁山上万妇孺为你陪葬不成?为了成就你地好汉之名,让我梁山众位兄弟为你陪葬不成?”
他的语气愈说愈厉,到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秦风平日里除了练兵之时杀气腾腾,闲
是和和气气的。这次发怒,真个是杀气腾腾,让在了丝寒意。他们能深切的感觉到,只要秦风愿意。他真敢对在座的人下杀手。
刘唐是个莽汉,心中自然不服,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座的众人,除了晁盖、吴用和公孙胜三人是和自己一伙,其他地人,便不是秦风的亲信,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和秦风作对。自己如何说得过他们?
晁盖见刘唐没有回嘴,暗暗松了口气。他看得比刘唐远了许多,他也从秦风地话中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意思。梁山上有不少好汉都是有家室的人,朝廷一旦大军来剿。定然是玉石俱焚的结局。为了家人考虑,梁山也不得不招安。
朱武迟疑了片刻,看向秦风。轻轻的道:“大头领,朝廷招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我们也不得不防,若是朝廷只想不动兵戈,便将梁山招安。而后将众多兵将散归田里。让我等各回本乡。那我等岂不是任其宰割?”
秦风嘴角微微上翘,他看向朱武。点头轻笑道:“军师说得不错。但我料想朝廷绝不会如此作为。若是我等扫荡郓州府之时,朝廷可采此计。若是我等初败济州兵马之时,朝廷也可使此计。唯独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断不会用此计策。”
朱武微微一怔,脱口道:“此话怎讲?”莫说朱武,便是一直再犹豫不决的林冲等人,也都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只有吴用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般。
秦风严重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他放在桌子下面地双手微微的捏成了拳头,随即便松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着众人,自信的道:“因为梁山吃掉了朝廷七千兵马,而且梁山用五百骑兵就击溃了淮阳精锐。”
看着一些头领疑惑地目光,秦风轻轻的笑道:“大宋兵不经战,指地是地方厢军。禁军即使战斗力再差,也不是一般的山贼能比的。像淮阳军这样地禁军,战斗力仅次于西北边军,和守卫东京地禁军不过伯仲之间罢了。我们斩将旗,追亡逐北,使得威名赫赫地淮阳军落荒而逃,这样的事情,朝廷不会不重视。他们要么剿灭我等,要么招安,让我等入军中效力。更何况若真招安了我等,未尝不是给天下强人做一个榜样。日后各地州府剿贼,也能省下不小地气力不是?”
吴用突然开头道:“大头领,可您又怎么能保证济州府将战场之事如实上报给官家呢?朝廷官员官官相护,可谓报喜不报忧。若是他们为了掩盖罪责,故意设计出招安的计策,我们岂不是正如其毂中?”
秦风看了一眼吴用,反问道:“怎么,难道吴学究不想招安,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不成?”
吴用面上闪过一道几不可察的红晕,他睁眼看着秦风,语气中多了丝恭谨:“大头领所言不错,梁山水泊纵横八百里,看似广阔,实际上乃是一死地。若是朝廷真起大兵征剿,此处定不能守。若是招安之后,能保得大家平安,招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凡事谨慎点总是没有错的。”
秦风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踱了几步,似在犹豫,又似再迟疑,过了良久,他才轻轻的叹息一声,淡淡的道:“吴学究说得有理,待朝廷招安的大臣到梁山,我们再做决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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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元景的队伍先到了济州府,太守接著,请到府中设筵相待,动问招安一节,宿太尉都说了备细。
太守听罢,眉头微皱,自欧阳泰惨败而归,他担心梁山兵马打城,昼夜不得安宁。本指望朝廷派遣大军征剿梁山,不想却是要招安。他心中暗自算计,若是招安成功,自己不见得有多大的功劳,再加上丧师辱国之事,少不得要受责罚,心中恼恨,口中不禁道:“梁上不过一伙毛贼罢了,朝廷何必要招安他们。这岂不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宿元景眉头一皱。冷冷的道:“招安梁山强人,乃是朝廷的决定。你难道有什么意见不成?”
太守心中吃了一惊,急道:“下官没有那个意思。”
宿元景表情殊为不悦。他很看不起这个太守。一方面让梁山强人打得一败涂地,一方面又看不起对方。大宋尽是这样的官吏,如何能兴盛?他扫了对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你既为济州知府,招安一事,少不得你出力。若是招安事成,自然有你一份功劳。可若是招安不成,你也难免二罪并罚。”
济州太守听了,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已然多了丝畏惧。他浸淫官场十几年,一步步的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事情看不透。他自然知道宿太尉固然是为招安增加成功的几率。但未尝没有给自己靠山地面子,他在缓和彼此的关系。想通了此节。他微微沉吟了片刻,当即改口道:“论某愚意,招安一事最好。梁山敢战之士。足有数千人。若能招安。也为朝廷省了一笔军费。更能添一只强军。只是一件:太尉到那里须是陪些和气,用甜言美语抚恤他众人。莫论好歹。只要成全大事,那便千好万好,太尉留个清名于万古。”
宿元景听他话里有话,眉头不禁皱将起来:“怎么回事?这伙强人难不成还敢为难天使不成?”
济州太守心中鄙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自己面前装糊涂。他可不相信像宿元景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在来此招安之前,没有打探到梁山贼人都是什么样地人物。他这么做,难不成还要显得自己清高,为了朝廷的威仪,不得不这般作为不成?
中鄙夷,他口中却道:“太尉有所不知,梁山之中,如烈火的汉子。倘或一言半语,冲撞了他,便坏了大事。更兼他们虽多有军官出身的强人,但也不乏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盗,若真惹恼了他们,却少不得一番争斗。”
宿元景听罢,微微点头,眼珠子转了一转,复又露出笑意,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倦了,挥了挥手,济州知府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尚未出得馆舍,就被人拉到一旁,仔细看时,却是蔡京的门生叶少安,少不得一番叮嘱不提。至于童、陆谦,自然少不得一番忙碌,不必细表。
次日,济州先使人去梁山报知。
秦风自得招安消息,虽有童贯密信先到,但他不知童贯心思,也自防备。每日在忠义堂上聚众相会,商议军情,调兵遣将,又派出数十亲信,前往这些年在东京并各地埋下的钉子处,以策万全。
当日有一人同济州报信的,直到聚义厅上,说道:“朝廷今差殿前太尉宿元景,并太师府督办叶少安、枢密院议郎童、殿帅府虞侯陆谦等人,赍到十瓶御酒,赦罪招安丹诏一道,已到济州城内。”
秦风听罢,眉头微皱,又问了几句,奈何那使者虽然精明,却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于招安内容并不知道多少。秦风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强求,当下命人取酒食,花银十两,并一封愿招安地书信,又嘱咐道:“我梁山盘盼朝廷招安已久,太尉此来,不亚于雪中送炭。”当下打发报信人先回。
待使者去后,秦风方与众人道:“宿元景乃是天子身前的近臣,赵挺之倒后,他便成了清流之首领。我不知道此人有多大的本事,但看他凭着势力微弱地清流,能自成一党,同蔡京、童贯等人分庭抗礼,便可知道此人的不凡。”
众头领除了朱武和吴用外,都是莽汉。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都是一把好手。若让他们算计人,却是一个不如一个。他们听得秦风如此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在一旁洗耳恭听。
秦风看了一眼诸人,继续道:“若是寻常官员来此,我兴许还要怀疑。既是宿元景来此,招安一事当不假。
若我所料不错,朝廷定然不会薄待我等。若非如此,宿元景也不会深入险地。我梁山虽然比不得朝廷地百万大军,但要杀一两个人,还是足够的。”
朱武点头称是。看了一眼吴用,见其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嘴唇微微抿了抿,这才道:“虽然如此说。我梁山也不可不防。可遣阮小七率人先去迎接。待他们上了梁山,阮二哥和阮五哥各领三百水兵,往来巡视。若是发现朝廷兵马调动,放起号炮,山寨中自有准备。”说罢,他看向秦风。
秦风点头道:“如此最好。有劳三位兄弟了。”
阮氏三雄起身道:“哥哥说哪里话!”阮小五插嘴道:“哥哥,我和二哥在外面巡视,那皇帝老儿赐下地御酒你们可要给我们留着点,莫要喝得光了!”众人听罢,一起大笑。
朱武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又看向秦风。待秦风向其点头后,才轻轻地道:“水路有三雄守护,定然无忧。但陆军也不可不做准备。明日可在聚义厅附近,布下三百步人甲士。再选五百身强力壮之人,持戟而立。众骑兵也抓扎起来,若是官兵真来进犯。定然要先攻鸭嘴滩边小寨。那小寨冲水地一面易守难攻。而冲着我梁山腹心一面,恰恰是易攻难守。朝廷边是有三五千人。也经不起数百铁骑的冲击。”
秦风点头道:“此言不错,正合我意。小心一万次也不多,如果大意了一次,则后悔莫及。我们宁可麻烦些,也不能中了朝廷地奸计,就这么办吧!”
众头领听罢,轰然应诺,自去准备不提。当下又选了几个精明地小头目,先去济州城外二十里处等候不提。
到第三日清晨,济州装起香车三座,将御酒另一处龙凤盒内抬着。金银牌面、红绿锦段,另一处扛抬。御书丹诏,龙亭内安放。宿太尉上了马,靠龙亭东行。济州太守,童、叶少安、陆谦四个骑马在后相陪。又有那护送的济州官军五十余骑,并那大小人伴,一齐簇拥。前面马上打着御赐销金黄旗,队伍开路。出了济州,迤里前行。未及二十里,早迎着山棚。
宿元景张眼看时,只见那棚子跟前,立着两条雄赳赳的大汉。簇拥着一个书生模样地人。宿元景乃是心中有事,对这招安之事存了必成思量的人,他虽然不知对面几人的身份,却也不敢怠慢,当下滚鞍下马。
那三人见宿太尉下马,也不敢怠慢,急忙施大礼,口中道:“梁山泊吴用、史进、刘唐,奉山寨寨主秦风之命,特来此迎接太尉。”
宿元景听罢,急忙上前将几人扶将起来,好生安慰,众人一同上马,奔那梁山而去。行至水边,只见阮小七领了数十只大船,等着众人。
宿元景也不畏惧,径自登船。这边童自然知道秦风和童贯的关系,他也不怕,摇摇摆摆的踱上船去。
叶少安不知梁山根底,微一迟疑,摇了摇头,也上船去了。只剩下一个陆谦,他双拳紧握,指甲都扎到了肉里。他心中深恨高俅,虽然临行前高俅对自己一番勉励,且许诺自己返回东京之时,少不得加官进爵。但能走到今天这步,他如何不清楚这些朝廷大佬的诡计。
梁山几个有数的大头目中,林冲是自己的死敌,鲁智深怕也看自己不顺眼,至于秦风,谁又能知道他的心思?一想到那个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地男子,他的心就缩紧了。只有大奸大恶之人,才会带着那样的笑容。这样地人,会在你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痛下杀手,而且一出手,就会让你再无翻身地余地。高
借刀杀人,是在借梁山的刀杀自己,同时,又借自己梁山招安之路。
一箭双雕,而且不留痕迹,无论是谁,哪怕知道了高俅地用心,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自己还是太尉府地人,是代表朝廷来招安地,梁山杀了自己,就等于不给朝廷面子。
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他看了众人一眼,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慢吞吞的登上大船。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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