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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门嫡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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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明鉴,不干小人的事啊,自从李管家的侄儿将它带回来后,它就不肯吃东西,一听到响动就要缩到角落里抖半天。还是小人悉心照料着,如今才好多了,虽然瘦得不行,到底精神比以前好些。”

    闻言,明卓然勃然作色,怒喝道:“一个两个都说不知道,府你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快把那家伙给我叫来!我要问个明白!”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中秋快乐~多吃点月饼水果哈~群么之

    感谢乔依霏霏亲的大钻石,捏脸,么一个先~

正文 103 夜闯庵堂

    不消片刻,李管家的侄子便匆匆赶来。早在从庄子上回府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下跪在盛怒的明卓然面前,还不等主子发问,便将早备下的话儿说了出来。先是一迭声地认罪求饶,然后又假借说明情况,实则将责任都推到已死的别庄管事杨大德身上,并暗中捎带上了明华容,反将自己推脱得一干二净。

    他本以为明华容现在正是府内红人,既知牵涉到她,明卓然纵有不甘,也只有息事宁人。不想,明卓然听罢眉头皱得死紧,大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大小姐怂恿那姓杨的把踏雪引到沤肥坑里、蓄意要害了我的马?”

    明卓然年纪不大,却已在边塞历练了大半年,虽未经战事,到底染上不少杀伐果厉之气,一旦发作起来,瞧着竟比成年男子还有威严些。再加上有些话本是那管家侄子加油添醋编派上去的,自然心虚。瞅着明卓然竟无息事宁人之意,反有兴师问罪的打算,他立即吓软了腿,连忙往回找话:“少爷,这些皆是那个杨大德的一面之辞罢了。实在那天小人只看见了姓杨的纵容儿子逗引马匹,将您的踏雪惹急了去追,才无意陷到了坑里。这些捎带上大小姐的话儿,都是他事后嚷出来的,小人也不好查证。”

    明卓然正自心疼爱马被废,刚刚听到这下人的一番话,加上昨晚夜见母亲时亦听她说过明华容如何心机深沉,歹毒可怕,虽然毫无实证,但不知不觉,内心深处已认定此事是明华容所为,对她一下子充满了厌恶之情。

    但厌憎归厌憎,既无实据,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也做不出闹到父亲面前告状的事来,自己气恼了一阵,便挑了另一匹马走了。心道踏雪虽然可怜,但眼下还是二姐的事更重要。待自己去城郊镜水庵见过二姐,问明她因何触怒父亲,再设法让父亲松口将她接回来。届时再理论踏雪之事也不迟。

    那管家侄子见明卓然去了,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但他犹不放心,便叮嘱了门房,让对方瞅着少爷回来时,看看少爷脸色如何,若有异常便来告诉他。

    不想,明卓然打从早上出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那管家侄子本以为小少爷必是找朋友喝酒去了,届时酒酣耳热地回来,哪里还记得起早上的事。遂心中大乐,也回家找了两个相好的小唱过来饮酒取乐,以为压惊。却不想,酒才喝了半壶,那门房却打发了小厮过来,报说小少爷刚刚随亲家大少爷一起回来了,只是脸色比出门前更加难看十倍。

    听到这话,管家侄子吓了一跳,酒也不敢喝了,小唱也打发走了,只提心吊胆地等着明卓然找他算账。但从天色将晚,一直等到更深夜黑,却什么也没等到。诧异害怕之余,他不禁又有些生气,骂道:“要打要罚,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罢了,哪里有这样高高举着板子又一直不落下来、让人成天担惊受怕的道理?”

    他并不知道,明卓然已将这事暂时搁置到了脑后,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大表哥,你没有先去拜见我父亲,直接就到了我这里,似乎有些不妥?”向来注重规矩的明卓然有些不快地问道。

    适才他从镜水庵回来,可巧在宅子附近遇到了白章翎。两人寒喧了几句后,白章翎一听说明卓然刚刚去见了明独秀,就无论如何不让他走了,拦着他非要请他去酒楼。但因明卓然前头已差小厮回府,说自己即刻就会回去,便不好反复,遂问白章翎可否明日再细叙。但白章翎却死活不依,最后,明卓然只有把他带回了自己家里。

    眼下见白章翎竟不先去拜见长辈,径自就跟着自己回了房,明卓然不禁心生不悦。

    白章翎前几日刚开罪了明家郭老夫人和明守靖,现下哪里肯去触他们的霉头,若非想打听明独秀的近况,这明府的大门他是死也不愿跨进来的。见明卓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卓然表弟,你刚刚回家,难怪不知道原因。原是表哥我前几天因为一件小事惹得姑父不快,现下因许久不见你,一时忘情匆匆忙忙跟了进来,未曾准备周全,若贸然凑到姑父面前,岂非又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么?你就当可怜可怜表哥,这话暂且不要再提。”

    因白章翎素来常在明府来往,明守靖也未曾将他当做外人,有些看不过眼的举动便说上两句,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而每每这个时候,白章翎就躲着明守靖不肯见他,直到过上半把个月,自忖时过境迁了,才又肯露脸。

    明卓然虽然不太喜欢大表哥这种闪闪躲躲的行径,但也能理解,当下遂缓和了面容,说道:“你又做什么了,惹得我父亲不高兴。”

    白章翎又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再过几天姑父自然就忘了。倒是卓然表弟你,刚刚是去了镜水庵吧?你二姐现在可好?”

    白、明二家本是至亲姻亲,知道明独秀被送到尼庵也不奇怪。明卓然摇了摇头,黯然道:“二姐受了鞭笞,伤势未愈。此行她带去的下人只有两三个,那庵庙里许多事物又都没有,她在那里过得苦不堪言。但奇怪的是,任我如何追问她究竟因何触怒父亲,她都不肯说,只是哭着让我在父亲面前多求求情,尽早将她接回来。唉,二姐那么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道要是说明原因,我从旁化解会容易许多,但为何她偏偏不肯说呢?”

    明独秀激怒明守靖那日,白章翎虽也在场,但只看到了前半截,并不知道后续。当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听见明独秀过得凄苦不堪等语,就更没有心情细究了。以前他还顾忌着表妹会否因为自己的孟浪生气,所以一直不敢开口明示。现在见她落难,自是再顾不得许多,想也不想便说道:“卓然表弟,说来惭愧,但此事却是表兄的不是。小寒那日你们府上的女眷都到兰若寺去上香,正好我为探访一个在庙里小居参禅的朋友,也过去了。见到你二姐便多说了几句话,谁想因为你四姐之事,院里闹了起来,到处搜查,连带我也被牵连了,被你们老夫人扣了个夜中私会的罪名。不止我给捆了起来问罪,连累你二姐也受到了牵连。其实我们当真只是闲话而已,清白无辜之至,根本没有什么。不过,我……我向来对她如何,你应该也知道几分,原本我想等自己入仕之后,谋个一官半职再上门提亲,现儿也顾不得那些了。卓然表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他言语切切,皆是出自肺腑,但明卓然却听得既惊且怒:“大表哥,你乃是世家子弟,怎么就不知道避嫌二字?还有,这事又同我四姐有什么相干了?”

    出了这种事,明独秀确实是不好说出口;而向来疼爱她的明守靖因最重体统脸面,也是断然再容不得她。听罢白章翎的话,明卓然自以为想通了明独秀被逐的原因,但却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他回来后,只知四姐已与镇北将军府赵家的小公子有了婚约,却并不知道两家订亲的首尾。现在因白章翎一番话,再回想起提到这事时突然冷下了脸的父亲与祖母,不禁越想越是疑心,再度追问道:“四姐怎么了?”

    白章翎对此事亦是知之不详,说道:“这是你家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是院里进了小贼什么的,下人们去各方查看,才发现霜月表妹不见了。之后我就被当成贼子捆起送走,后头再不知道了。”

    他现在关心的只有明独秀之事,说罢也不顾明卓然脸色越发难看,径自说道:“卓然表弟,我知道姑父向来最疼爱你。这次请你务必帮忙,替我劝一劝姑父,待他老人家口气松动了,我就马上上门提亲。这些日子以来你二姐接二连三出了这些事,心里必定难受得很,况且她又还带着伤。我爹又看我看得死紧,连城也不许我出。若不趁早过了明路,及早将她接回来安置,她还不知要受多少苦。”

    白章翎正絮絮说个不了,却听紧闭的房门被人敲了两下,随即响起一个着急的声音:“少爷,刚刚突然有个丫鬟过来,自称是镜水庵二小姐打发来的,说咱们二小姐出了事儿,请您千万过去一趟,但还请不要惊动了老爷。”

    明卓然尚未及开口,白章翎已惊慌地站了起来:“独秀妹妹出事了?咱们快过去!”

    “这……要不先告诉父亲一声?”明卓然迟疑道。

    白章翎急道:“卓然表弟,这种时候你也要一板一眼的吗?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表妹既已说过不许人知道,那一定就有她的道理。万一贸然知会了姑父,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等等,至少先问问那个丫鬟,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等什么!要是急事,等咱们问完了再过去,不就晚了么?快走快走!”白章翎心急如焚,甚至不顾仪态,一把拉过明卓然就往外走。明卓然本比他小几岁,力气比不上他,匆忙之际,无法再坚持己见,身不由己地随他走了。

    自从那天被白文启自明家强行带回府后,白章翎就被罚了禁足不许外出,宫宴之后,听说明守靖将明独秀送往镜水庵,又给他下了死令,说只要敢去私见明独秀就要将他逐出家门。白章翎虽是牵挂佳人,到底没奈何,只得违心答应了。今日是他解除禁足的第一天,出门逛了半天刚准备回府时突然遇到明卓然,得知对方刚从尼庵回来,便缠着跟到明府,一定要打听消息。听明卓然说起明独秀的处境时他已是既痛且怜,恨不得能以身相代,及至听到有人报说明独秀出了事,哪里还按捺得住,早将父亲的禁令抛至脑后,不及细问便拉着明卓然便匆匆上马往城郊赶去。

    一时两人打马疾行,过得个把时辰便赶至了镜水庵。

    孤月寒星,四下里路都不甚分明,但远远瞧着庵庙处烛光点点,寂无人声,并不像是出事的样子,两人心中略略安定了些。明卓然道:“夜深人静,这里住的又都是出家人,我们恐怕不好冲撞,不如先打发个下人去问一问。”

    白章翎却道:“独秀妹妹连姑父都不想惊动,肯定也不会惊起庵里的人。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吧?咱们还是不要惊动别人,先悄悄过去看看。”

    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明卓然虽是迟疑,但见他一副牙关紧咬,担忧之极的模样,知道劝之无用,便也只得点头同意:“那就只你我二人进去,其他小厮留在外面看马。”

    当下明卓然回想了一下白天进庵时的方向,将马匹交给小厮后,便与白章翎一道悄悄向后面绕去。

    走到后墙处,明卓然估量了一下方位,找了棵挨着墙的树,先将不会武功的白章翎扶上了去。待听到墙后传来落地声时,也爬了上去。

    他武功虽然平常,但应付目下的情形也足够了。三两下爬到树上,他刚要跃至墙头,突然,借着淡淡的星光,瞥见一根树枝上有块碎布条。

    明卓然以为那是白章翎匆忙间撕破的,便未多想,立即也跃进了院子。按照白天来时的记忆,带着白章翎蹑手蹑脚往内寻去。

    转过几处空院子,明卓然向前面指了指,示意道:“二姐就在这里,你听,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是那报信的丫鬟大惊小怪弄错了,深夜不便,我们还是明天再过来吧。”

    来都来到这里,白章翎岂肯就此回去,坚持道:“大老远地赶来了,不看得仔细些怎么能放心?我们还是先进院子去,确认果然没问题了,再打道回府。”

    说罢,他也不等明卓然同意,便径自前去了。明卓然不好大声叫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转过一处漆黑的穿堂过道,便是明独秀所在的小院了。两扇门看似严丝合缝,关得密密实实,但白章翎只轻轻一推,便无声地滑开了去,显见只是虚掩的。

    见状,两人相视一眼,原本松懈的心神陡然为之一紧:如此深夜,又是在尼姑庵里,若是当真休息了,哪里有不闩门的道理?

    想到这里,明卓然步履匆匆,抢在白章翎面前跑进院子,推了一把主屋的门,见关得死紧,这才又稍稍放了些心。但他刚准备敲门询问明独秀有没有出事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异响。

    白章翎小跑着跟在后面,前后脚也到了,见他不动,便微喘着气着急地问道:“表弟,怎么了?”

    “里面——”

    一语未了,只听异响又起,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虽然有些尖利,但依旧听得出是属于男子。

    “……独秀,我一见你的面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没关系,我统统不在意。只要你点一点头,我就马上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去。”

    接着是明独秀又气又恼的声音:“你——你这小贼快放手!你休要肖想,我宁死也不会答应你!”

    “哼,装什么贞节烈妇!你屋内一个丫鬟也没有,你又刻意打扮过,莫不是想要趁机私会情郎?你——”

    尚未说完,便听门一下被人踢开,紧接着一名半大少年冲进屋来,一拳打上他眼窝,怒喝道:“放开我姐姐!”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人冲了过来,连踢带打,咬牙切齿地骂道:“哪里来的淫徒!竟敢打独秀的主意,看我打不死你!”

    那人冷不防挨了一下,只觉眼冒金星,但巨痛之后,立即又缓过神来,打量进来的只是个粗通武艺的少年和一个文弱公子,立即放下心来。目光在白章翎身上打了个转,他脸上立即显出阴鸷之意:“你在等的莫非就是他?”

    说话间,他长臂一舒,伸手便提住了白章翎的后领,又一拳打在他的下腹。这几下快准狠,完全是练家子的架势,看得明卓然心中一寒,而白章翎却早是疼得惨叫出声。

    但那人却分毫不为所动,只语气不屑地尖声说道:“白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是——”白章翎痛得满头大汗,却依旧认出了来人,失声惊呼道:“你是赵家那小子!赵和远?!”

    “不错,正是我。”赵和远想到今夜明独秀支开下人,盛装打扮,而白章翎又出现在这里,便以为明独秀等的果然是他。再想起那日在明府所见的诸般情形,与母亲所说的种种话语,新仇旧恨,加上泼天的嫉恨醋意顿时翻江倒海,面上阴戾之色愈重。

    明卓然正要询问缩在床角哭个不住的明独秀有无受伤,突然瞥见赵和远脸上浓浓的杀意,顿时心知不好。他知道自己并非此人对手,快速扫了一眼屋内,当机立断,便拿起油灯向赵和远泼去!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啦,昨天急着出门,没有回复大家的留言,今天马上回复,嘿嘿~

正文 104 你是太监

    明卓然本是想用油烫伤赵和远的手臂,迫得他松开白章翎。赵和远见机极快,见有东西砸过来,侧身一让,便要把白章翎提起来去挡。但他一时忘了这是室内,地方狭小,旋身之际根本施展不开。只这片刻的功夫,那油灯便砸到了他后背,灯油霎时泼了一身,那犹带火苗的灯芯落在上面,刹那间他身上便燃起了火焰。

    见势头不对,赵和远赶紧将白章翎丢开,伸手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但冬天衣服本就穿得厚实,里头又夹了厚厚的棉花,火焰一旦点着,就再难消得下去。赵和远拍了几下,非但火苗不熄,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并伴有阵阵焦臭味。感觉到衣服被烧穿了大洞,火焰直接烧到了身上,赵和远不禁惨叫起来。

    油灯已毁,此时屋里再无别的光源,唯见一个火人而已。团团火焰随着赵和远的动作舞来动去,再伴着他的惨叫与明独秀的痛哭声,这情形真是十分诡异。纵是百忙之中,明卓然也不禁呆了一呆,随即便大声说道:“来时我见外面有水井!咱们快去打水!”

    白章翎却是看得扬眉吐气,嚷嚷道:“这淫徒烧死了活该!我们救他干什么!”

    说话间,明卓然已拿过个铜盆,把里面的半盆剩水浇到了赵和远身上,立时又往外跑:“表兄你真糊涂,他可是赵家公子!若死在这里,我二姐该怎么办?”

    白章翎自恃家世,并不怵赵家,原本是想让赵和远被活活烧死的,被明卓然一点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若任由他不明不白地死在明独秀房里,往后不知要生多少风言风语来,便先将哭哭啼啼的明独秀带出房间,又胡乱抓了只水桶,跟着明卓然一起扑火。

    来回几次,愈烧愈烈的火焰总算是灭下去了。此时房中已是一片狼籍,四下里俱是烟尘飞灰,还有一滩一滩的水渍,木床上的帐子也被飞溅出的火团烧掉了大半,搭落在粗布被子上,弥漫着难闻的焦臭味。

    伏在地上咳个不住、昏昏沉沉的赵和远更不必说,早是满身焦黑,整个人黑炭也似,像是刚从煤堆里打过滚又爬起来似的。不但头发眉毛被燎掉了许多,连衣服亦被烧得残缺不全,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皮肤上覆盖着新生出的水泡,密密麻麻,恶心又吓人。

    他们这番动静,早惊动了镜水庵的人。几个守夜的尼姑赶过来,见明独秀站在院中偎着个男子哭得抽抽嗒嗒,旁边还站着个少年,地上又躺了一个烧得焦黑的,还以为是进了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直到被明卓然喝斥了几句,才定了定神,慌慌张张地去找主持。

    少顷,主持匆匆赶来,看清场内情形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打量站在明独秀身边的两个人,认出有一个是白天刚来过的明家公子,立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问道:“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见惊动了人,明卓然不禁眉关紧皱。他向来不擅说谎,但若照实说来,恐怕二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便看了白章翎一眼。

    白章翎会意,说道:“有小贼潜到院门那里探头探脑的,被我们察觉了。驱赶他时不慎打翻了油灯,这小贼时运不好被烧成了这副模样。”

    但他这话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大晚上的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明独秀院内,而且既说贼人是在院门处被抓的,那为何屋内又有打斗的痕迹?

    主持是个死板严肃的人,当下只想着定要彻底查清,否则日后宣扬开去,岂不教人说她们镜水庵不安全,以后还有谁家的女眷敢过来?这么想着,她便将种种疑点都问了出来。白章翎先还勉强漏洞百出地答着,及至后来,恼羞成怒道:“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个老虔婆好生听着,赶紧把这贼子料理了便罢,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这时,趴在地上躺了半天的赵和远终于缓过气来,听见白章翎的叫嚷,生怕自己虎落平阳,落在这情敌兼仇家手里,赶紧嘶声说道:“我是镇北将军府的少爷,你们谁敢料理我!”

    因刚刚受了白章翎的训斥,主持心中不悦,却又不好指摘。恰好听见赵和远这话,登时心中一喜:瞧这也是个不省事的,用他来对付这盛气凌人的白家少爷,刺上一刺,岂不正好?

    这么想着,她立即合掌念了一声佛号,又叫来两个粗使婆子把赵和远扶起,说贵客不可怠慢,该速速送入房内,着大夫来验伤诊治。

    此时院中除明独秀姐弟等当事人外,还围了不少镜水庵的人,她们带来的灯笼火把,将整个小院照得灯火通明。衣裳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赵和远甫一被扶起,所有尼姑都别开头去,口称罪过,唯有明卓然“咦”了一声,失声说道:“你——你真是赵家的少爷?可你不是个太监么?!”

    听到这话,赵和远顿时面若死灰,刚刚他被火一烧,全身疼得厉害,竟忘了这茬。当下也不及答话,只管用手去遮掩下身。但他本就伤得不轻,这些动作做来都是缓慢无比,还未及遮掩好,便被闻声好奇回头的众人看了个通透。

    白章翎盯着赵和远下面,下死眼钉了几眼,面上慢慢由难以置信,转为得意大笑:“哈哈哈!赵和远,原来你是个太监!既然身有隐疾,怎么不安安份份躲在家里,还要学人爬墙干下三滥的勾当!也不想想你中看不中用!人家是银样蜡枪头,你可连枪头都没有,哈哈哈!”

    他本是想讽刺羞辱赵和远,但一时忘情,说的话却将明独秀也捎带进去了。直到被明卓然瞪了几眼,才猛然醒过神来,连忙说道:“总之,你今天犯的事是跑不脱了,我这就捆你回去,当着令尊令堂的面好好问你一问,你三更半夜地摸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这时,明独秀也已从一开始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见白章翎总是说得不像话,便抽泣着半是开脱,半是解释地说道:“今晚可真是好险,如果不是我伤药用完了,叮嘱了小弟务必连夜给我送来,岂不教这小贼潜进了院里?想想都教人害怕。”

    她显然是想以此为借口去堵众人的嘴,但在场的人都是有眼睛的,刚才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心内早有许多猜测定论。这会儿见明独秀极力掩饰,心中只觉好笑而已。

    之后明卓然暗中塞了不少银子给主持,命她千万管好众人,不许令今夜之事外泄。主持收了银子,自是一脸严肃地连声保证,又当场叮嘱下面的弟子,众人口里虚应着,心中却在暗暗埋怨主持太心黑,得了封口费也不知分下面一点。

    明卓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抱怨,还只道自己已将庵堂这边摆平了,便去与明独秀商议,下来该怎么办。

    明独秀擦了擦眼泪,说道:“既出了这事,这里是住不得了,咱们这就连夜回家去,请父亲出面,将这小贼送回赵家去讨个说法儿。”

    明卓然点了点头,愤愤道:“这家伙真是——真是——四姐才与他定了亲,他转身竟又打上了二姐你的主意,当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明独秀冷笑道:“就是,他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一介阉人,竟也敢痴心妄想,真是可笑!”

    见二姐言语刻薄,浑不似平日的模样,明卓然不禁微微皱眉,但转念想到二姐刚刚遭受惊吓,说话狠些也是情有可原,便也不以为意,说道:“那咱们这就回去了。对了,二姐,你的下人呢?这边闹得沸反盈天,怎么也不见她们过来?”

    闻言,明独秀吓了一跳,连忙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几天夜里我伤疼得厉害,总是睡不着,便打发她们替我煎药去了。想来是厨房离得远,所以没听见。”

    说罢,她暗中打量明卓然的神情,见他并未起疑,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生出不解:傍晚时自己明明收到了瑾王差人放在桌上的密信,说怜她受了委屈,今夜会来探视于她。可怎么最后来的竟会变成了赵和远?而且,小弟和表哥之后也一起过来了?

    刚才慌乱之中不及细思,现在稍稍宁定了些,这些疑问便一下子涌上心头。明独秀不禁问道:“小弟,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差丫鬟传信让我们过来的么?说有急事。我还正想问你呢,二姐,你怎么知道赵和远今夜要……要做这种事?”

    “什么?”明独秀吃了一惊,失声道:“我并没有差人叫你们过来啊!”

    明卓然疑惑道:“但确实是有个自称是你身边丫鬟的人,到我院里报信,说你有急事,让我马上赶过来。这……”

    “不可能!我随身只带了三个丫鬟,她们个直在我身边,直到半个时辰前才被我打发去煎药,随后那贼子就进来了……纵然是她们报信求救,也不可能跑得这么快呀。”明独秀断然说道。

    “那……这可奇怪了,究竟会是谁呢?”

    姐弟二人正自惊疑不定间,白章翎已指挥着人捆好了赵和远,踏进屋来催促道:“你们俩说什么呢?若无要事,还是稍后再说吧。事不宜迟,咱们先赶快回去。”

    明卓然与明独秀对视一眼,知道多想无宜,只得暂且先压下疑惑,都点了点头,依言动身。

    因为只能借到庵堂里用的老旧马车,所以他们回来的路程足足比去时多花了一个多时辰。待赶到明府时,已经是四更天了。一行人皆是又累又困,远远看到明府的匾额,都说夜深了不好惊扰长辈,待回去了先歇一歇,等天亮了再说。

    不想,他们刚从偏门进到府中,便见门下值守的家丁诚惶诚恐来报,说老爷一宿未眠,只在等着表少爷和小少爷,让他们一旦回来,务必过去老爷面前。

    被点到名的明卓然和白章翎皆是心中奇怪,但亦无暇细究,匆匆擦了把脸,便强打精神赶去书房。

    明守靖果然等在那里,一夜未眠的疲惫不但让他神态困顿,脾气更是平添了许多暴躁。见明卓然果然与白章翎一起进来,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等儿子请安便虎着脸斥责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刚刚回京就敢夜不归家!你一个人没规没矩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你表哥也带坏了?人家白家一口咬定人是跟你出去的,三番五次地打发人过来问你们回来没有,说他的去向都着落在你身上,只差没有指着鼻子骂我教子无方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白章翎原比明卓然大了几岁,白家纵是来要人,也断没有这么说话的。很明显,明守靖是在借题发挥,指桑骂槐。白章翎听得脸上很挂不住,知道明守靖多半是记着上回的旧恨,故意说事。但想着他到底是心上人的父亲,若是闹起来自己岂不没了指望,便忍气吞声地说道:“姑父明察,原是因为有事,我与表弟才外出的。您大概还不知道,独秀妹妹所住的地方出了何等大事。我们刚把罪魁祸首拿住,原本想着深夜不便,说等天亮后再请您裁夺。现看您既然还未就寢,不如就先听我们说一说因由,心内也好有个底。”

    见他说得郑重,明守靖一时倒不好再继续发作了,遂冷冷说道:“说,又有什么事了。”

    听白章翎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后,明守靖脸色愈来愈难看,心思也已从教训不知规矩、带坏自己宝贝儿子的白章翎一事上,完全转移到明独秀之事上:“你是说,那个赵家公子不但……不但是个太监,而且还潜入独秀所住的禅房,意图不轨?”

    见儿子也点了点头,明守靖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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