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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Ⅰ禁地蛇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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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琪被兆丰响亮的耳光给扇蒙了,但马上又将枪栓拉得哗哗地响,用枪对着兆丰,歇斯底里地暴喝道:“兆丰,你敢对抗政府吗?你想造反吗?你信不信老子一枪撂了你狗日的!”

兆丰脸上露出一股杀气,他眉头一皱,闪电般地朝潘子琪冲过去,一个漂亮的背挎就将潘子琪撂倒在地,又将他反转过去,反剪着双手摁在地上,说:“你脑壳里头是不是装的大粪?啊?是不是装的大粪?”

潘子琪却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兆丰造反咯!殴打革命干部!殴打共产党员!兆丰造反咯!村子里的革命群众们,一起来打倒这个造反派啊!”

远远围观的邻居发出一阵哄笑,有两三个小孩兴奋得边跳边鼓掌!

兆丰的情绪逐渐地失去了控制,躲在地宫里不能见天日的万展飞、委屈的白晓杨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又气又怒的他腾出一只手,啪啪啪地又连扇了潘子琪几耳光。潘子琪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白晓杨从来没有见兆丰这么盛怒过,她慌忙上去拉兆丰,说:“兆丰叔叔,不要再打潘叔了。”

兆丰终于住了手,站起来,余怒未消地理了理棉袄的衣摆,朝地上哇哇大哭着的潘子琪吼道:“你一会儿就可以纠集几个民兵来逮老子。老子奉陪到底!呸!”兆丰对着潘子琪又踢了一脚。

潘子琪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趴在地上哭。

兆丰这时上去扶匍匐在地上的潘婆婆,潘婆婆却一个劲地喊疼,兆丰问:“老人家,你哪儿疼?”

潘婆婆指了指腰间的位置。

兆丰又狠狠地瞪了地上的潘子琪一眼,然后把潘婆婆抱起来,走进了屋子。

那两个跟着潘子琪来的民兵一直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没有动,见兆丰抱着潘婆婆走进屋里去了,才走过去把潘子琪扶起来。

羞于见人的潘子琪几步跑进了屋子。

一会儿,兆丰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吓人。白晓杨上去问:“婆婆没事吧?”

一时间控住不住情绪的兆丰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哽咽了,说:“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说完掉头就朝村子外走。

屋子里这时传来潘子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啊!儿不孝啊!娘啊!我的娘啊!”

白晓杨心里发颤,紧紧跟着兆丰走出了村子……

第77章 指悟迷津

兆丰带着白晓杨径自去了朝霞寺。

朝霞寺的夜显得更加的冷清阴森,白晓杨跟在兆丰的身后,紧张地在黑魅魅的空气里东张西望,似乎魑魅魍魉就隐藏在某个神秘的角落里。

当兆丰把白晓杨带进神秘的地宫里,在夜明珠蓝莹莹的神秘光晕中,万展飞盘腿端身坐在地宫的中央,笑盈盈地看着一脸陌生的白晓杨。

白晓杨同时也看见了万展飞,她愣了一瞬,走上去,一把拉住万展飞的手,激动地说:“万祖祖,真的是你吗?”

万展飞也很激动,但是他的这种情绪没有外露出来,只是很仔细地端详着出现在面前的白晓杨,脸上溢满了欣慰的神情。

万展飞沉吟半晌,说:“小杨子,你终于来了,先前一阵子,你万祖祖还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再看上我的小杨子一眼了,呵呵……”边说边用手捋了捋小杨子额上的秀发,眼睛里全是慈祥关爱的神情。

晶莹的泪水顺着白晓杨俊秀的脸庞溪水般地流淌。

万展飞说:“我的小杨子越长越漂亮了,呵呵……别哭,小杨子,见了万祖祖你该高兴的。”

白晓杨朝万展飞使劲点头。

万展飞又说:“万祖祖知道小杨子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但这些都是暂时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梦想,要有希望,你知道吗?小杨子。”

白晓杨又泪光闪烁地冲万展飞点头,她说:“我来看您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很美的梦,还梦见您了,万祖祖。”

万展飞呵呵笑道:“这梦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补偿。小杨子,你明白吗?”

白晓杨看见万展飞慈祥的笑容里满含着深意。

白晓杨这时说:“万祖祖,我做那个梦是因为那块石头的缘故吗?”

万展飞笑盈盈地看着白晓杨,说:“什么石头?”

白晓杨说:“就是放在你架子床上的那块像猪仔一样的石头。我无意中侧着耳朵贴着石头上谛听,我听见了清晰的水滴落在池塘上的声音,好清晰好悦耳的。”

万展飞呵呵地笑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嘛。你万祖祖的那块石头也是有心的呢!呵呵……你万祖祖啊,刚开始没有那块石头枕着睡觉还真不习惯,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样也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躲着,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也就没有梦了。呵呵……我这把年纪啊,再遥远的梦也是该醒了。所以,那块石头对我来说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呵呵……你小杨子如果喜欢,我就把那块石头送给你吧。”

白晓杨对万展飞神秘莫测的话越加的好奇,说:“万祖祖,那块石头真的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吗?”

万展飞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神秘慈祥,他狡黠地朝白晓杨眨了一下眼睛,说:“天机不可泄露!呵呵……有些事情,你得用心灵去感应!呵呵……”

白晓杨却朝万展飞撒起娇来,拉住万展飞的手摇着说:“万祖祖,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我会费脑子去猜去想你说的话的。”

白晓杨一撒娇,万展飞仿佛又看见了白晓杨小时候在他面前天真顽皮的影子,笑得越加开心,他用手指点了一下白晓杨的额头,呵呵地说道:“脑子生来不就是用来想问题的吗?小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不是教过你吗?刀不磨要生锈,脑子不用……脑子不用要什么来着?”

万展飞做出思维被阻塞的样子,用手拍了一下额头。白晓杨无奈地笑了一下,上去搂住万展飞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万展飞立刻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你看,我的小杨子就是懂事,只要万祖祖想不起问题来了,小杨子在万祖祖额头上亲一下,万祖祖的脑子里立刻就会灵光乍现。呵呵……”

白晓杨朝万展飞娇声说道:“万祖祖就知道欺负人。”

万展飞呵呵笑着说:“我是逗你小杨子玩呢!我现在啊,还是感觉你像小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呵呵……”

想了一下,万展飞的神情平静了下来,他盯住白晓杨的眼睛说:“小杨子,你给你万祖祖说老实话,你爸让你上卧牛村来,心里觉得委屈吗?”

白晓杨的神情也黯淡下来,她轻轻地朝万展飞点了点头。

万展飞依旧盯着白晓杨的眼睛,沉吟了半晌,说:“其实你爸也是迫不得已,你应该理解你爸。他这辈子和你万祖祖一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卧牛村的事情。”

白晓杨说:“万祖祖,卧牛村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万展飞说:“这话说起来就复杂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不过,你爸急着把你安插进卧牛村还是显得操之过急了一点,时机还是不对。这样反而把对方搞得紧张起来,所以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白晓杨说:“你说的对方是谁?”

万展飞说:“是一群贪婪的人。你的到来,让他们感到了威胁,也感到了忧虑。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从暗处走到明处。”

兆丰这时说:“师傅,他们已经开始出手了。”

万展飞哦了一声,扭头望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兆丰说:“真的?有这么快?”

兆丰说:“他们已经抢走了小杨子刚出世的孩子,要我三天后给他们一个交代。”

万展飞看着白晓杨,说:“是这样吗?小杨子?他们真的抢走了你的孩子?”

白晓杨轻轻地点头,眼泪又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万展飞有点激动起来,说:“他们还是喜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杨子,你别伤心,这事万祖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晓杨颤抖着声音说:“他们真不该偷走我的孩子!孩子刚出生几天,连名字也没来得及给她取。她还要吃奶水的。”

看着白晓杨又悲伤起来,万展飞拍拍白晓杨的头说:“小杨子,别伤心。他们只是想把孩子当做要挟我们的筹码,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

白晓杨伤心地说:“我担心他们会把我的孩子饿死的。”

万展飞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说:“兆丰,实在不行,只有你去和他们硬碰硬地照个面了。”

兆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他们也许已经抢先进入到了卧牛山内。”

万展飞又哦了一声,说:“他们找到进入卧牛山腹部的入口了?”

兆丰说:“我不确定。但是,卧牛山上的一个蛮洞的石棺材底下有一个洞口被打开了。”

万展飞一听,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说:“难道是张韦博那边真的过来人了?”

兆丰说:“目前还不清楚。孩子在邱仁峰的手上。依我看来,如果背后真的没有人给他撑腰,他说话的底气是不会有那么足的。”

万展飞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邱仁峰?这人不是弄成四类分子被关起来了吗?”

兆丰说:“凭他的身手,要跑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万展飞说:“这倒也是。”

兆丰说:“会不会他们真的只是想取走张韦博当初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

万展飞说:“如果他们只是想取走张韦博当初来不及带走的东西,就不会潜伏那么久了,兴许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东西拿走了。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我在卧牛村里还安插着可靠的人在守着那些东西。”

兆丰一听,有些惊讶地说:“师傅,原来你在卧牛村里早就安排人了?谁啊?”

万展飞说:“该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多问。不过,当初张韦博选择那个封土堆修祠堂就是有预谋的,只是他的这个阴谋没有得逞罢了。现在看起来,他一直还惦记着卧牛村。人常说,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他这是阴魂不散啊!呵呵……”

兆丰说:“师傅,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把小杨子的孩子要回来才是最主要的。”

万展飞不慌不忙地说:“这个当然。我看这样,兆丰,你现在就带着庹观从你说的那个洞里进去,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他们已经在洞里干起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现在行动不便,也不好亲自走一趟。不过你千万不要进入得太深,卧牛山的内部形同迷宫,而且关键的部位布满了机关。你只需探个虚实就回来。真是冤家,总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的。”

兆丰说:“好的,师傅。”

万展飞说:“去吧。”

兆丰带着白晓杨退出了地宫,万展飞眼神忧虑地目送着他们退出去。

第78章 古寺魅影

从地宫里出来,白晓杨的心情又开始变得落寂了。没有月色,夜里的天空露出青灰色的晦暗,似乎又要飘雪了。

兆丰默默地走在前面,白晓杨跟在后面。朝霞寺没有了僧人的打理,地上的枯枝落叶层层叠叠地落了几层,被雪水渗透,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有滑溜的感觉。

兆丰刚打开寺院的大门,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蹲在寺院大门的门槛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庹观。

兆丰吃了一惊,问道:“你个狗东西!咋一个人没声没气地蹲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白晓杨也感到诧异,说:“庹观怎么赶来了?你不是让他去守着老林子里露出的那个洞的吗?”

庹观这时却站起来,朝着兆丰和白晓杨一阵比画,显得非常激动。

兆丰朝庹观打着手势说:“别慌,有啥事慢慢比画。”

庹观放慢了打手势的动作,嘴里咿咿唔唔,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亢奋。

兆丰纳闷地说:“是谁告诉他庹铮被抓起来了?”

白晓杨也迷惑了,说:“庹铮在这么远的地方出的事,庹观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庹观依旧在比画着,眼神里露出可怜巴巴的急迫神情。

白晓杨说:“庹观想要去救庹铮。”

兆丰说:“他现在这个样子,要劝住他怕是劝不住了。”

于是兆丰又朝庹观打手势,说:“是谁告诉你庹铮在这儿被抓了?”

庹观打了几个手势,兆丰没有看明白。他和白晓杨都纳闷了。

白晓杨突然说道:“会不会是用的调虎离山,故意用庹铮这件事把庹观调开?”

兆丰也突然反应过来,说:“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定是有非常了解底细的人来了。”

白晓杨说:“谁?”

兆丰摇头说:“我不清楚,也许你万祖祖知道。”

白晓杨有点着急地说:“那要不要现在就去告诉万祖祖?”

兆丰却放低了声音,用警惕的眼神朝黑魅魅的四周看了看,说:“别慌,我担心刚才庹观来的时候会不会被人盯梢了。”

兆丰的话令白晓杨也顿时警觉起来,她也随着兆丰的眼神朝四下里张望。

疑神疑鬼的瞬间,黑魅魅的周围顿时就变得风声鹤唳了。

朝霞寺的周围竹木繁盛葱茏,就连隆冬里的白霜似乎也被阻隔在了外边,除了寂静便是幽深。只有寺院两边用大青石雕琢的两头神兽的头顶上覆盖着浅浅的一层冷霜,在夜间泛射着阴冷的清光。

林子里偶尔有山猫孤独凄凉的叫声传来,令人心里发虚。

庹观睁着一双阴阳眼,盯着兆丰和白晓杨看,脸上却露出诡异的微笑。

见庹观脸上的笑如此诡异,白晓杨和兆丰都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觉得奇怪。

兆丰打着手势朝庹观问道:“你个狗东西,咋笑得这么诡异?”

庹观诡异的笑在脸上越加明显。

兆丰就扬起手,做出要打庹观的样子说:“你再装神弄鬼的看我修理你。”

庹观这才神秘兮兮地朝兆丰和白晓杨招手,然后朝寺院左边的树林里走。

兆丰和白晓杨不知道庹观是在搞什么鬼,只好跟着庹观过去。

庹观径自把兆丰和白晓杨带进了树林里。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庹观就像长了一双夜眼,在树林里行走显得熟门熟路。

兆丰对这一片树林的布局早就了如指掌,所以跟着庹观一点也不费力。

倒是白晓杨,一进入树林就如同成了睁眼瞎,伸出手瞎子似的摸索着朝前面挪动着步子。

黑暗中兆丰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白晓杨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走了一段,庹观在前面停了下来。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兆丰从怀里摸出火柴,擦亮,火光亮起的瞬间,他和白晓杨同时看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了一块石碑下。

被绑住的人穿得肮脏褴褛,睁着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嘴里被严严实实地塞着一大把树叶,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呜声。

白晓杨惊讶地说道:“庹观怎么把卧牛村的疯子绑到这儿来了?”

兆丰也是一头雾水,刚要朝庹观打手势问个缘由,一阵阴冷的风从树林刮过,手里燃着的火柴棍儿熄灭了。

兆丰连忙划亮了第二根火柴,庹观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坨缠着的破布,破布上散发着浓烈的煤油的气味。

兆丰嘟嚷道:“你小子原来早有准备的,心比我还细了。”

兆丰找了一根树棍把浸了煤油的破布裹上,然后点燃。树林里瞬间光亮了起来,似乎一直静静隐藏在周围的魑魅魍魉呼啦一下子就四下里逃散开了。

兆丰这才朝庹观打手势问是怎么回事。庹观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骄傲地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就把双手叉在腰杆上,样子有点得意忘形了。

兆丰疑惑不解地说:“怎么会是一个疯子跟在庹观的后面?”

被庹观五花大绑住的疯子正是张子坤!

白晓杨这时欠下身,说:“我感觉他不是疯子,很有可能是装疯的。”边说边把疯子张子坤嘴里塞住的树叶扯了出来。

张子坤长喘了一口气,脸上戏剧般地浮出怪异的笑来,朝白晓杨说:“你不是妖精!你是仙姑!你是仙姑!嘿嘿嘿……”

白晓杨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说:“你不要装疯子了好吗?我知道你是装疯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庹观?”

张子坤脸上依旧一副痴迷的傻笑,说:“你就是仙姑!你就是仙姑!你是玉帝派来救我的仙姑!他是妖怪!是土行孙!嘿嘿嘿……”说着眼神朝向庹观。

白晓杨有点无奈地抬头望了一眼兆丰。

现在兆丰也是一头雾水……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怎么办?放了他吗?”

兆丰神情严峻,他死死地盯住张子坤的眼睛。

张子坤一直在躲避兆丰的眼睛,痴迷的眼神游移闪烁。在这种游移闪烁间,兆丰似乎捕捉到了某种信息,他从疯子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躲躲闪闪的鬼祟!

兆丰突然朝张子坤厉声喝道:“看着的我眼睛!”

此刻兆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种犀利的穿透感。张子坤被兆丰的这一声呵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脸上的傻笑瞬间收敛消失了,眼神里满是惊惧的神情。

张子坤惊惶不定地看着兆丰。

兆丰依旧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

兆丰企图透过张子坤那双散乱的瞳孔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一探究竟,然而,他从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的却是一片苍白迷茫,连刚才从张子坤眼神里捕捉到的那一丝鬼祟的气息也消失了。此时张子坤的瞳孔里如同升腾起了一层稀薄的雾气,兆丰渗透不进去了。

兆丰有点失望地蹲下身,开始给张子坤松绑住他的山藤。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你真的要放了他?”

兆丰说:“一个疯子,绑着他干啥?这么冷的天,绑到半夜不被野狗吃了也会被冻死的。”

庹观这时却不愿意了,咿咿唔唔地上来拉兆丰。

兆丰朝庹观说:“想不到你还挺心细的,不过这回你是瞎心细了,他是个疯子。”

庹观似乎从兆丰的唇舌间读懂了兆丰的话,满脸失望地退到一边去了。

兆丰解掉了张子坤身上的山藤,没有了束缚的张子坤突然从石碑下翻身站起来,就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般转身就朝树林的深处跑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白晓杨一脸迷惑地看着兆丰,说:“兆丰叔叔,我怎么感觉他真的不像个疯子?”

兆丰看着张子坤消失的方向,说:“如果他真是在装疯,而且把我的眼睛也迷惑了的话,那他的智慧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达到的境界了。那他就一定是个高人!”

白晓杨说:“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兆丰说:“前提是他如果真是在装疯!”

这时庹观又朝着兆丰打着急迫的手势。

兆丰叹了一口气,朝庹观说:“你这人啊,说不定人家是故意给你设了个陷阱就等着你去跳了。”

白晓杨说:“庹观真的要去救庹铮?”

兆丰忧心忡忡地说:“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拦得住他吗?只有我跟着他去一趟了。我还真怕是别人给他弄的一个陷阱,就等着他去跳了。”

白晓杨听兆丰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说:“兆丰叔叔,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吗?会不会你和万祖祖都想得有点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人心是有点浮躁、有点乱,可是也不像你和万祖祖说的那样,又是陷阱又是阴谋的。”

兆丰看了一眼白晓杨,叹了口气说:“小杨子,我和你万祖祖何尝不希望如此啊!”

白晓杨又说:“你真的要和庹观一起去把庹铮救出来?”

兆丰说:“我就是不去,庹观也会去的。我和他一起去,兴许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白晓杨沉闷了。

兆丰说:“这样吧,小杨子,我先把你送回家'文、'里等着我们,我和庹观先'人、'去潘家祠堂看看再说。只要他'书、'们不虐待庹铮,就让庹铮在'屋、'里边接受一下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晓杨点点头。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树林。

第79章 惊慌失措

兆丰和庹观走了之后,白晓杨的心里又空落落的了。站在房间里的那扇小窗户前,看着窗外迷迷蒙蒙的夜色,心里涌起纠结而又复杂的情感。

对于庹铮,她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失望。既然都万念俱灰地失望了,又何必还要去想他呢?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脸上情不自禁地抽扯出一抹惨淡的笑,脸上却挂着两滴冷冰冰的泪珠。

她用手背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在黑暗中试探着走到那张架子床边坐下来。

她的手不由得又放在了那块小猪仔一样的大鹅卵石上,想起万展飞对她说的神秘莫测的话,她再次侧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鹅卵石上,想再谛听那种水滴滴在池塘上面的美妙声响。

然而,此时的石头却像是睡着了,确切地说是沉默了。无论白晓杨怎么屏住气息谛听,石头还是石头,里面都没有发出一丝她渴望听到的声响。

白晓杨有点纳闷起来。

她把耳朵朝鹅卵石贴得越加紧密了。

凉凉的石头硬邦邦的,根本没有一点心有灵犀的感觉。

难道这鹅卵石也会睡觉?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不由得在黑暗中窃笑了一下。

看来她的万祖祖依旧像哄小孩子似的在哄她。不过在万祖祖的眼中,她小杨子不就是一个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吗?这是万祖祖把她像疼心肝肉一样地疼啊!

想到这儿,白晓杨的心里生出些许感动,心里的某个柔软的部分变得脆弱起来。虽然她心里有委屈,有伤感,可是,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疼她爱她的人,父亲白瑞峰是爱他的,万祖祖是爱她的,兆丰叔叔也是爱她的,庹观也是爱她的,就连萍水相逢的张幺爷和张婆婆也是那么的爱她的。虽然这个世界让她感到迷茫,可是,在她的周围依旧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这个世界,始终是浮游在爱的空气中的。

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此时的白晓杨被一种心里滋生出的暖意包围着,这让她既感觉不到寒冷,也一度忘记了孤独。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幸福的。

眼泪又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了下来。

这时,奇迹再一次的发生了,她的耳朵里又传出两声宛如天籁之音的吡啵声,是水滴落在池塘上的悦耳声响……

白晓杨的心灵随着这两声清脆悦耳的水滴声颤动了一下,她怕这美妙的声响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消失,于是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意念竭力去捕捉传出这种声音的源头。

渐渐地,白晓杨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穿过一层神秘的薄雾,在白晓杨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流在一个浅草坡上曲折蜿蜒【文、】地顺流而下,朝着一片幽深【人、】的竹林流淌进去。溪流两边的大小【书、】鹅卵石有的光洁如玉,有的【屋、】粗糙嶙峋。各种奇异鲜艳的野花沿着小溪的两岸层层叠叠地开了个满,一层稀薄的雾岚缥缈地悬浮着,神秘地渗透进竹林的深处。

竹林幽静,有鸟雀婉转的鸣声偶尔从里面传出,更映衬出竹林的空旷和深邃。

白晓杨打着赤脚站在浅草坡上,青青的浅草沾着早间的晨露,踩在脚下湿湿的、软软的。清凉的感觉从脚掌心传递至心灵的深处,非常舒服。

身处在这种神奇境遇中的白晓杨,她的心灵此时变得无比的坦然和轻松,她似乎处在了一种博大的爱的境遇中,心静如水,空灵飘逸。

那片神秘的竹林诱引着她,于是她顺着溪流朝竹林走去……

竹林里悬浮着稀薄的雾岚,有神秘的小动物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窥视着她。此时白晓杨的心灵变得既清晰又敏感,就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哪怕是一丝轻微的风从水面上拂过,也会漾起层层涟漪。

白晓杨小心翼翼地跨进了竹林。溪流在竹林里也变得温驯安静起来,悄无声息,静静地游走,缓缓地流动,就像有灵性似的引导着白晓杨朝着一个神秘之地深入。

神奇的鼓声再度隐约地传来,白晓杨的心里顿时好奇起来。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上一次的那场梦境。于是她顺着溪流,寻着鼓声传出的方向走去。

突然,白晓杨听见林间传来一阵如同佩环轻叩般的少女的歌声:

雪域之巅的水啊,

从母亲的额头滑过,

再柔的心灵,

也柔不过涓涓的溪流,

柔美的女子顺水流啊,

百转千回,

黑黑的长发缠住了哥哥的脚踝,

蓝天是白云的一面镜子,

美丽的姑娘是阿哥贴心的衣裳,

生机盎然的世界里,

摇曳的野花传送着扑鼻的芬芳,

蜜蜂和蝴蝶是点缀心灵的宝石,

最甘甜的蜜啊,献给最亲的郎,

纯洁美好的心啊,

沐浴着绿色的风潮,

一万次自由的呼吸,

换来一次最纯美的欢笑……

白晓杨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美好舒缓的歌声,在她的脑海里,充斥着的都是雄浑激昂的革命歌曲。她被这歌声迷住了,她仿佛从歌声里看见了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白晓杨被少女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小心翼翼地拂开遮挡住视线的竹枝,生怕不经意间弄出的声响惊扰了唱歌少女。她甚至幻想唱着如此美妙动听的歌曲的少女会不会就是这林子里的漂亮精灵。

当白晓杨走出遮挡她的最后一丛竹林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居然又是那个上次到过的池塘。只是在她坐过的那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和她一样年轻美丽的女子。

女子看着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白晓杨,没有露出半点陌生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白晓杨,依旧哼唱着婉转的歌曲。

白晓杨倒是有点窘迫了,浅浅的粉晕浮现在了她的两腮上。

唱歌女子的眼睛在眨动,仿佛会说话,她边吟唱着歌曲边朝着白晓杨盈盈浅笑。

白晓杨突然觉得这个美丽漂亮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白晓杨在记忆中开始搜寻的时候,突然,几声急促的喊声把她从美好的境遇中拉了出来。

“小杨子!小杨子!”

白晓杨在急促的喊声里悠然睁开眼睛,黑乎乎的空气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却可以很准确地听出是兆丰站在她跟前喊她。

还没有从美好意境中回过神的白晓杨朝兆丰问道:“什么事,兆丰叔叔?”

兆丰有些急迫地说:“赶紧,走!”

听兆丰的语气,白晓杨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欠起身,说:“出什么事了吗?兆丰叔叔?”

兆丰在黑暗中拉住白晓杨的手,边朝外边走边说:“赶紧走,一会儿再给你说。”

白晓杨有些懵懵懂懂地被兆丰拉出了屋子。外边和房间里一样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那条羊肠小道上,却有星星点点的几个火把的光亮朝着这边快速地移动靠近,还传出闹咻咻的声音。

白晓杨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说:“兆丰叔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兆丰连门也没顾得上锁,只管拉着白晓杨边走边说:“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走。”

白晓杨从来没有见过兆丰这么慌乱过。在她的印象中,兆丰和万展飞一样,遇到任何事情都有一种闲庭信步的从容和坦然。然而现在,兆丰的阵脚乱了。

(未完待续)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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