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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Ⅰ禁地蛇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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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想了一阵,说:“叫庹师一个人在那么深的老林子里守着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我还真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再说,要是万神仙知道我这样对庹师,他不是要怨我吗?万神仙可是亲口跟我打了招呼的!”

白晓杨轻轻一笑,说:“幺爷,你真的想得太多太仔细了。我敢担保,万神仙是不会怨你的。再说,让庹师去老林子里守着那个洞对他和村子里的人都好。他丑得那么吓人,谁看了他都会躲,他自己的自尊心也会受不了,索性让他一个人在老林子里自由自在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吗?”

张幺爷这时盯着白晓杨的漂亮眼睛说:“小白,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你不会是嫌弃庹师吧?”

白晓杨漂亮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粉红,说:“幺爷,你说到哪儿去了?”

张幺爷却依旧盯着白晓杨漂亮的眼睛说:“小白,如果你真的是因为嫌弃庹师才给我出这样的点子,我幺爷可是要骂祖宗的!”'TXT小说下载:。。'

白晓杨对张幺爷的固执有点无可奈何,朝张幺爷温柔地笑了下说:“幺爷,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那个洞真的需要个人去死死守住的。你想,村子里有敢去那儿守的人吗?”

“还真没有,连我都没那胆!”

白晓杨说:“所以啊!幺爷。”

张幺爷说:“不过你说让庹师去我还是不大想得通。不能欺负老实人啊!更何况庹师还是哑巴聋子,残疾人!”

白晓杨又轻笑道:“幺爷,要不这样,你去把庹师找回来,我当着面跟他说这个事情,他要是答应,就让他去,他要是不答应,就不让他去。这样总算是尊重庹师本人了吧。”

张幺爷说:“这个法子倒还是可以试试,我的良心上也过得去。不过你可别朝庹师打威胁他的手势。我必须要看着你和他交涉。”

张幺爷对白晓杨说话的诚意起了疑心了。

白晓杨只好朝张幺爷无奈地笑笑,说:“行,幺爷。我小白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呵呵……”

白晓杨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委婉迷人……

第46章 杯弓蛇影的恐惧

张幺爷走出门,可是他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庹师。

“这个怪人,一大早的会上哪儿去呢?”张幺爷背着手,边埋着头朝村子外走边嘟囔道。

他只顾埋着头边走边想庹师会上哪儿去这个问题,冷不丁地和对面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张幺爷差点被撞到窄窄的田埂下去,刚要骂是哪个冒失鬼,一抬头,张幺爷差点惊呼出声……

和张幺爷撞了个满怀的居然是那个捡狗屎的老头。老头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张幺爷,脸上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

张幺爷大声说道:“怎么会是你?”

老头说:“没想到我们又撞上了吧?”

张幺爷却大惊小怪地说:“你不是捡狗屎的!你是装成捡狗屎的!”

老头说:“我的确不是捡狗屎的,我是个四类分子。我都给你说过的。”

张幺爷立刻激动起来,说:“你没说老实话。走,先上祠堂里去,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边说边去抓老头的棉袄。

老头却扭了下身子,轻易地就从张幺爷抓他的手里滑了出去。如此灵活的身手更是令张幺爷大吃一惊,咦了一声,说:“你怎么比蛇还滑?”

与此同时,张幺爷的脑子里冒出大蟒蛇的影子,他的头皮嗖的一下就麻了。一个念头刹那间在脑海中闪过:这老头就是那条大蟒蛇变的。这老头是蛇精?

这个电光火石的念头就像霹雳似的把张幺爷的思维一下子击得焦煳了。

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的张幺爷这个时候把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朝老头扑了上去。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执著的念头:抱住老头,然后使劲呼救!抓住他!

老头被张幺爷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也弄得打了个愣神,见张幺爷朝自己扑上来,又是一个闪身,张幺爷直直地就朝着前面撞了出去,收势不住,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打着浓霜的青菜地里。被几颗青菜一绊,一个屁股蹲儿摔地上了。

老头整理了一下被张幺爷拽开的棉袄,朝张幺爷怒喝道:“你疯了吗?”

既紧张又激动的张幺爷呼呼喘着白气,也不回答老头的话,翻爬着从地上起来,又朝老头飞扑过去。

老头被张幺爷接二连三出格的举动彻底搞晕了,不明白张幺爷怎么会突然间就发了疯,丢下张幺爷就朝村子里跑。

这下张幺爷更加坚定了他的猜忌,于是大声吼了起来:“张子恒……赶紧来啊!逮妖怪!赶紧啊!逮妖怪!”

张幺爷石破天惊的呐喊在早晨冷飕飕的空气里穿云破帛般地响起,顿时就像在坚硬的冰面砸下了一块石头,尖利的裂纹朝四面延伸而去。

老头听见张幺爷喊起来,跑得越加快起来,丢下手里的篾兜,兔子般朝村子里的一条小巷子跑。

张幺爷眼见要追赶不上,越加扯起嗓子大喊:“张子恒,赶紧啊!赶紧过来逮妖怪!”

正在祠堂坝子上烤火的张子恒他们听见张幺爷的呐喊声,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清早的,幺爷在喊什么?”张子恒说。

一个愣小子神情紧张地说:“听,幺爷在喊逮妖怪!”

张子恒噌的一下就从坐着的鹅卵石上跳起来,大声说:“不好,幺爷那边出事了!”说完披着军棉袄就跑。

祠堂里立刻就像炸了锅,一群人呼啦一下子朝张幺爷传出喊声的方向跑去……

天寒地冻的早晨,卧牛村原本就像是被冻僵了般没有一丝活力,在张幺爷的一阵呐喊声里,整个卧牛村瞬间就被激活了。

从祠堂里跑过来的人群手里都捏着各式各样的家什,各个脸上的神情既紧张又亢奋。

张幺爷没有紧跟着那个老头朝小巷子里撵,巨大的恐惧将他阻挡在小巷子口。看见张子恒带着村子里几十个人冲过来,越发激动地大喊大叫:“子恒,赶紧,跑小巷子里去了!跑小巷子里去了!”

张子恒见张幺爷脸色发青,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跑巷子里去了。但是他的脑子里首先反应出的念头是会不会那条大蟒蛇又现身了,窜巷子里去了?

张子恒反应出的这个念头代表了大多数人脑子里的念头,所有人看见张幺爷这副惊心动魄的表情,心里都扑通扑通地敲起了大鼓。

张子恒还算镇定,他上去问张幺爷:“幺爷,你说清楚,什么东西跑巷子里去了?”

张幺爷呼呼喘着白气,说:“那个捡狗屎的老头。他不是捡狗屎的老头,我试出来了,很滑,太滑了。他是那个脏东西!”

大家都明白张幺爷说的脏东西指的是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似的盯着张幺爷。

而张子恒悬在心里的大石头却咚的一声落进了胸腔里。他走上去,拍了拍张幺爷,安慰地说:“幺爷,没多大事。我们人多,吓也把他吓死了。”

张幺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嘀咕声,他使劲咽了口气,说:“子恒,带人进去找,赶紧。”

张子恒说:“那你坐这儿歇歇,我这就带人进去找。”

这个时候的张幺爷还真是有点支持不住了,被张子恒扶到一堆柴垛旁坐下。他取下头上的棉帽,头发茬子里全是汗水。

张子恒叫了几个人陪着张幺爷,然后带着二十几个人走进了巷子。

第47章 寻找封门石

张子恒带着人进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就从巷子里退出来,说:“幺爷,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人。”

此时的张幺爷已经筋疲力尽,他听了张子恒的话,有点垂头丧气地看了张子恒一眼,说:“你再找找,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了,得把他找出来啊!”

张子恒说:“村子里哪个角落都搜过了,真的没看见你说的那个人。”

张幺爷喘了口气说:“一定是跑了,躲起来了。这东西可真是滑,太滑了。明明我都抓住他了,可是他太滑了,我的手根本抓不住他,他的那件袄都是滑溜溜的。”

张子恒说:“那咋整?幺爷。”

张幺爷说:“派几个人在村子的两个出口处守着,这个家伙一定还躲在村子里。要找到他,我才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啊!”

张子恒说:“行,我这就安排人去守。”

张幺爷又说:“扶我起来,上我家里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幺爷感觉自己的腿发软,连站起来都有点吃力了。

张幺爷还真是被张子恒扶着回去的。

张婆婆正在天井里晾小孩子的尿布,看见张子恒扶着张幺爷回来,吃惊地问:“你咋啦?是不是走路摔倒了?”

张幺爷却说:“别问那么多废话,赶紧拿两张凳子出来,我要和子恒商量事情。”

幺婆婆就问张子恒:“子恒,你幺爷究竟咋啦?还扶着回来了?”

张子恒就笑,说:“幺爷是被吓成这样的。”

一听这话,张幺爷立刻不乐意了,说:“撒手!”

张子恒还笑,说:“我撒手你可得站稳了。”

张幺爷说:“撒手!”

张子恒就撒手了,张幺爷故意走了两步,说:“老子是刚才撵得急了,腿有点抽筋。”

张子恒望着张幺爷呵呵地笑。

幺婆婆端了两张凳子出来,张幺爷让张子恒坐下,然后点起叶烟抽了两口说:“子恒,有个事情你得赶紧去办。”

“啥要紧的事情?”张子恒问。

“去找几块大石板,我一会儿要用。再找几个力气大点的愣小子。”

“找大石板干什么?”

“封门!”张幺爷说。

“封谁的门?”张子恒问。

“封老林子里那个被雷劈开的门!”张幺爷说。

张子恒有点担心地说:“幺爷,你是说要封那个洞?”

“不封住那个洞咋得了?我仔细想了一下,越想这个事情就越明白。村子里接二连三地出这些邪里邪气的事情,多半都是因为那个洞。我看啊,那不是什么洞,那是被雷公劈开的一道鬼门。一天不封了它,村子里一天就会鸡犬不宁!”张幺爷忧心忡忡地说。

张子恒说:“幺爷,你这话又说得真是够玄的。就算你猜得没有错,那是个被雷公火闪劈开的鬼门,那是你用两块大石板就封得住的么?原来水泊梁山的那一百零八个妖怪,镇妖石都没有镇住的!别说你一两块大石板了,亏你想得出。”

张幺爷说:“你先别管那么多,你先把石板找好再说。到时候我会去请两道符的。”

张子恒说:“幺爷,现在你还敢搞封建迷信啊?”

张幺爷瞪着张子恒,说:“什么叫封建迷信?你别他妈的把什么都说成封建迷信。不是你们这些半灌水瞎球搞,世道会弄成这个样子?”

张子恒很不服气地说:“我瞎球搞什么了?”

张幺爷很不耐烦地说:“老子说的不是你!”

张子恒说:“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我。可是幺爷,我发觉你现在说话比我还口无遮拦了,当心祸从口出。”

张幺爷不耐烦地说:“这个老子比你清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你现在先去把石板的事情给我落实了,一会儿我们就去弄这个事情。”

张子恒说:“其实这个事情也用不着落实的,石板现成的就有。”

“在哪儿?”

“老林子外边的那三棵桐树下不是埋着两块大石碑吗?挖出来抬过去就行了。”

张幺爷立刻说:“你狗日的可别乱打主意,那是村子里供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我小的时候就供在那儿了,以前每年都要在那两块石碑前烧香敬神的。谁家的娃娃肚子疼了,到石碑前许个愿,立马就不疼。那地方灵得很,怕犯煞!”

“现在不是都不兴这个了吗?”

“别的地方不兴,我们村子还得兴!不信神,你去信鬼?”

“那你让我上哪儿去找石板?总不能去撬哪家铺猪圈的石板吧?”

张幺爷想了一下,说:“我看祠堂里有几块石板倒是可以动的。就在张韦博修的那个后花园里,都生了厚厚的青苔了。那石板大小也合适。”

张子恒说:“那是公家的东西,不经过大队书记的同意,要是那狗日的问起来,我不是找骂啊!”

“你怕锤子!要是那狗日的骂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撬的。”

“那行,我这就安排人撬去。”

张幺爷却突然说:“等等,我一会儿亲自守着你们撬。那个后花园是不能瞎动的,说不定又动出什么古怪来。以前听说,张韦博家无论来了再贵的客人,随便哪儿都可以进出,就是那后花园不能随便进出。后来这杂种溜台湾去了。我最先到他的后花园里去看稀奇,其实也没啥稀奇的。呵呵……”

说到这儿,张幺爷居然呵呵地笑起来了。

张子恒说:“也许后花园就是张韦博养姨太太的地方,外人当然是不能随便进的咯!不是说以前张韦博晚上睡觉前都要翻牌子吗?呵呵……”

张幺爷用烟杆一敲张子恒的脑袋,笑骂道:“你这话是谁告诉你的?狗日的不学好!”

张子恒朝张幺爷笑,说:“幺爷,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张韦博的风流韵事你不会比我听得少吧?呵呵……”

张幺爷朝张子恒骂道:“你少在老子面前油嘴滑舌的,赶紧找人去。记住,找几个可靠点的嘴巴紧点的人。我还得去找庹师呢。”

“庹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是一大清早的就不知上哪儿去了。”张幺爷说。

张子恒说:“会不会又到饮牛池去了?我发现这个庹师好像看得穿饮牛池里的水一样!”

张幺爷说:“我咋就没有想到他会去饮牛池呢?我这就去找他。你马上去安排人。”

第48章 奇怪的哑语

张幺爷来到饮牛池,果然看见庹师像个石雕般地坐在饮牛池的保坎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池水。

张幺爷没有惊动庹师,而是站在庹师的身后仔细看了一阵水面有什么异样。

饮牛池的水波澜不兴,显得非常安静。头天没有化尽的残雪挂在周围的竹枝树梢上,而浓重的白霜依旧将世界涂成了一片银白色。

饮牛池的水面上破例没有悬浮着缥缈的雾气,清浅的池水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微风过处,静止的水面泛起细碎的波纹……

庹师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张幺爷拍他肩膀时,他才抬起头望着张幺爷,眼神空洞得就像白痴。

张幺爷觉得庹师的这双眼睛也真是奇怪,有时候寒光闪闪,就像宝剑一样锋利!有时候空洞迷茫,整个人如同白痴!

张幺爷朝庹师打着白晓杨叫他回去的手势,又是比长头发,又是比抱着孩子喂奶的姿势。庹师木头一样地坐在那儿,憨痴痴地望着张幺爷,仿佛张幺爷在他的跟前就是一个指手画脚的小丑。

这就让张幺爷着起急来,骂道:“你狗日的咋会是这品种?”

话还没有骂完,庹师却突然站起来,甩手甩脚地往回走。

张幺爷愣在那儿了,说:“你不会听见老子骂你的话了吧?”

回到家,张幺爷把庹师拉进了白晓杨的房间里。白晓杨正在奶孩子,见张幺爷和庹师进来,就把孩子放一边,然后朝庹师比画着手势。

庹师那张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了暖暖的笑意。

然后白晓杨又朝庹师打着很复杂的手势,张幺爷看得眼花缭乱,现在该是他变成白痴的模样了。

庹师看着白晓杨打的手势,频频点头。

白晓杨就朝张幺爷说:“幺爷,庹师答应去守老林子了。”

张幺爷很疑惑地说:“他点头就是答应啦?”

白晓杨笑道:“点头不算答应,难道摇头还算答应?”

张幺爷无话可说了,嘟囔了一句:“真是搞不懂你们两口子了。”

说着出了房间,庹师紧跟着也出来了……

第49章 青石板底下隐藏着古怪

张幺爷和庹师来到祠堂的坝子上,张子恒已经组织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愣小子拿着铁锹、钢钎、抬杠、缆绳等着他了。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这回你小子办事还算利索。”说着就径自朝祠堂里走。

张子恒他们紧跟在后面。其他的老少爷们儿想跟进来看热闹,却被张幺爷全部轰了出去,然后叫张子恒用顶门杠把祠堂的大门顶上了。

祠堂的大门一顶上,一股凉飕飕的气息顿时就在祠堂里弥漫开来。跟着的几个愣小子情不自禁地朝着祠堂里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天井里张子恒没有来得及叫人收拾,依旧是狼藉一片,被大蟒蛇肆虐过的痕迹还很明显。烧张子银的那棵罗汉松下,居然隐隐约约在石板上印下了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

张幺爷背着手,站在罗汉松下看了看那个模糊的轮廓,叹了口气说:“子银,你不会是阴魂不散吧?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别在这儿晃荡了,一会儿我就叫人把这儿收拾干净了,你的魂也不要舍不得走了。”说着就穿过西厢房旁边的甬廊朝后花园走去。

当初张韦博在修后花园的时候是很费了一番心思、花了些银两的。其实张韦博也就是一个军阀出身,对园林这档子玩意儿并不是很上心,上心的倒是张韦博的一个姨太太。据说这个姨太太是生在江南水乡的女子,书香门第,高门大户,背景不凡。这个后花园张韦博基本就是顺着这个姨太太的兴趣来搞的。

后花园里影墙、照壁、花门、假山、水池、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尽管现在因为没有谁再去收拾这个浓缩的山水景观,显出一种被冷落的萧条和衰败的景象,但是,它昔日的繁华痕迹却仍旧依稀可循。

张幺爷叼着烟杆背着手围着花园转了一圈,感叹道:“这才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想当初张韦博修这个祠堂的时候,是不会想到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会落败到这个地步的。”

张子恒却说:“人家这边的家业落败了,在台湾那边的家业不照样大得很!不是说他逃到台湾去的时候,光黄金就装了几口大箱子吗?”

张幺爷说:“这都是传说,谁又看见了?丧家之犬,能带走好多东西?唉!终归是我们一个祖宗下来的,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张子恒说:“幺爷,你现在又开始发菩萨心肠了。你都叫我们来撬他的后花园了,你还发什么假善心?”张子恒的话把张幺爷激得瞪起了眼睛,声音高了半个调地说:“你狗日的是不是不晓得天高地厚了?敢抵老子的肋巴骨了?”

张子恒笑笑。

张幺爷在一个水池的旁边站住了,低着头看了一阵,说:“来,就撬这两块石板。”

张子恒他们就走过去。

整个后花园的地上铺的都是大青砖,唯独这儿被张韦博铺了两块大青石板,使后花园的地面显得有点不大协调。幸好这两块大石板铺在水池朝里的角落,被水池里的假山挡住,属于背阴的地方,才稍微不大碍眼。

张子恒说:“这张韦博就缺几块青砖吗?怎么在这个地方铺上两块青石板?”

张幺爷说:“我听我老子说起过这个事情。这两块青石板原先是村子里镶井坎的井坎石,张韦博派人去撬的时候,我老子还找了张韦博理论呢?可是胳膊肘拗不过大腿,还是被张韦博弄后花园里了。要不我怎么知道这后花园里有两块青石板。”

在张幺爷的指挥下,两个愣小子把钢钎插往青石板的缝隙里,然而青石板间的缝隙镶嵌得太过严实,钢钎找不到插入的地点。一个愣小子性子急,连插了两下没插进去,就用钢钎朝着青石板上使劲一杵!青石板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张幺爷立刻喊道:“停!”

大家被张幺爷的喊声弄得愣了一下。

张幺爷围着青石板转了两圈,说:“怎么感觉青石板下是空洞的?”

张子恒也说:“我也感觉下面是空的!”

大家都住了手,看着青石板。

张幺爷看得非常仔细,说:“不会是张韦博在底下藏了什么东西吧?”

张子恒立刻说:“会不会藏着他没有来得及带走的黄金、宝贝?”

张幺爷说:“不好说。”

有了张幺爷这句话,几个愣小子双眼泛光,说:“幺爷,撬开看看不就啥都清楚了吗?”

张幺爷却说:“别忙!这事草率不得,万一是下面藏着什么古怪呢?别忘了那条大蟒蛇就是从地底下出来的。”

听了张幺爷的话,几个愣小子又面面相觑了。

张子恒说:“幺爷,那你说这个石板撬还是不撬?”

张幺爷望着张子恒,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后花园里此时显得有点安静起来。而庹师却蹲在水池边,翻着一双阴阳眼看着张幺爷他们。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子恒,你说呢?”

张子恒性子急,说:“要我说就把石板撬开再说。哪儿来那么多的蟒蛇?真要是这儿也有蟒蛇那儿也有蟒蛇,卧牛村不是成蟒蛇窝了?再说,以前不是说张韦博的这个后花园一般的人不让进吗?我估计他就是在后花园里藏宝贝了!”

张幺爷点点头,说:“有点道理。”

一听这话,几个愣小子又来了劲。

刚才用钢钎杵了青石板的愣小子就问:“幺爷,那到底是撬还是不撬啊?”

张幺爷一咬牙,说:“撬!不撬开我们谁也睡不着觉的。”

愣小子们一听这话,一个个都朝手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拿起钢钎甩开膀子就要朝青石板杵去。

张幺爷突然又喊道:“等等。”

几个愣小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张幺爷。

张幺爷的神情很严肃谨慎,他小心翼翼地朝张子恒说:“子恒,你先去看看祠堂的那两扇大门顶死了没有,别有另外的人进来。”

张子恒说:“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顶上了吗?”

张幺爷说:“你再去看看,万一没有顶牢实呢?”

张子恒不满地说:“幺爷,我发现你现在的屁儿劲越来越小了。”

张幺爷一听,抬腿朝张子恒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敢说老子屁儿劲越来越小了!狗日的!说话简直是不分老少了!”

挨了一脚的张子恒拗不过张幺爷,只好去检查大门了。

第50章 一口井的启示

张幺爷让大家放下手里的钢钎歇一下,等张子恒检查了大门后再说。

不大一会儿,张子恒回来了,后面居然跟着一个老头。张幺爷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还没等张子恒说话,便大声喊道:“老哥!咋会是你来了?”

一直蹲在水池边的庹师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就像天真的小孩子般,一下子就朝老头扑了上去。

来的老头正是兆丰。

兆丰把庹师搂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放下,然后朝张幺爷说:“你们咋把大门顶得那么死,在里面整什么把戏?”

张幺爷神秘兮兮地说:“你来得正好,又发现秘密了,正不知道咋弄呢!”

兆丰不动声色地说:“又发现什么秘密了?”

张幺爷先没有回答兆丰的话,而是朝张子恒问:“大门顶死没有?”

张子恒说:“顶死了。你咋越来越罗唆了,幺爷?”

张幺爷也不再计较张子恒对他的不满,而是把兆丰拉到青石板跟前,说:“下面是空的!”

兆丰见张幺爷一副神秘得不得了的样子,脸上浮出一抹轻笑,说:“本来就是空的。”

张幺爷一听,说:“你早就知道这底下是空的?”

兆丰没有马上回答张幺爷,而是看了下长着厚厚苔藓的青石板,说:“幸亏师傅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们兴许都把这石板撬坏了。”

听兆丰这么说,张幺爷更是惊奇得不得了,说:“万神仙知道我们今天要撬这几块石板?”

兆丰说:“我师傅他老人家只要掐指一算,有啥事情能瞒得了他?呵呵……”

张幺爷说:“那么万神仙一定知道这石板下盖的是什么东西了?”

兆丰朝张幺爷说:“你先让他们把石板上的青苔刮干净看看再说。”

张幺爷的好奇心被兆丰的话实实在在地调动起来了,于是朝几个愣小子说:“赶紧刮青苔!赶紧!”

拿铁锹的愣小子就用铁锹在青石板上刮了起来。

突然,愣小子喊道:“幺爷,石板上有字!”

张幺爷说:“这石板上本来就有字。原来就是破碑抬过来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兆丰却说:“你看看上面是什么字再说。”

张幺爷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他还是凑过去,一看,青石板上的字他还勉强认得……玉泉壶!

张幺爷就纳闷了,扭头朝兆丰说:“这是啥意思?”

兆丰老头轻描淡写地说:“意思很简单啊。石板下面就是一口井。”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一听,既泄气又不甘心。

张子恒说:“一口井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兆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井。”

张子恒有点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不一般的?难道这井里还冒出琼浆玉液来了?”

兆丰朝张子恒说:“这话还真让你说对了。”

张子恒却抱起膀子冷哼哼地说:“你也真能吹牛的。”

张幺爷见张子恒露出对兆丰的不敬,就朝张子恒小声喝道:“你小子别屁事不懂在那儿啥闹!听老前辈说。”

兆丰没有再理会张子恒,他对张幺爷说:“其实,卧牛村有一口最好的泉眼,用这口泉眼烧的水冲泡出的茶,味道是最为清爽甘洌的。张韦博好喝一壶铁观音,我师傅就给他凿了这口井。”

张幺爷说:“你是说这口井就是那口泉眼?”

兆丰说:“当然。”

张幺爷说:“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好理解。既然是井,把它捂得那么严实干什么?取水得多费事啊?”

兆丰脸上又浮出一抹微笑,说:“我让你看看更神奇的东西。”

说着兆丰就围着青石板转了几圈,然后在一个方位站定,手指不住掐算,嘴里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咒语。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都定定地看着兆丰。

兆丰俯下身,把手指伸入左边的一块青石板的缝隙,这道缝隙非常隐蔽,不仔细看,还真不大看得出来。兆丰嘴里继续念念有词。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都屏住呼吸。

青石板下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兆丰直起身,又换了一个方位,在相同的地方插入手指。

青石板下面又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紧接着,石板下就传出一阵嘎嘎嘎的开启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块青石板分别朝着两边分开,一口砌着精致保坎条石的六角形的井口展现了出来。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

他们看看井口,又看看兆丰,眼神既古怪又惊讶。

张幺爷试着朝前移了两步,把头朝井口探去。井底很深,依稀可以看见井底的那一圈圆圆的水面泛着冷冷的清辉。

张幺爷说:“这是怎么弄出来的?简直是太神了!”

兆丰却淡淡地说:“这只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从鲁班书上学的简单机关。把这种机关用在井口上,这还是第一次。”

张幺爷喃喃地说:“果然是神仙啊!不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

兆丰这时又俯下身,按动了机关,井口又再次合上,看不出刚才开启过的痕迹。

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继续看着兆丰,似乎连话也不会说了。

兆丰说:“这口井是最后一次开启,以后再也没有谁能够打开它了,除非把青石板砸烂。但是,青石板一旦被砸烂,这口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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