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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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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想起个啥?”
  “常凤,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常凤”
  “行,好听,那我就叫你凤儿”
  2001年正月尽,虎哥揽了个外地工程,这个男人还在奔波的路上,因为他还想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家。
  虎哥回来的时候,正是初夏,那一天下午六姐正送走了饺子馆里的最后一个客人,忙着收拾洗碗呢,忽然听到小灵通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个陌生的座机号,当她接起来的时候,听到那边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调笑着说,
  “请问,是常凤女士吗?”
  六姐一听就惊喜的叫了出来,
  “哥,你在哪儿呢?”
  “嘿嘿,心想换个声音吓吓你呢,这么快就给听出来了”
  “你就不说话,我听喘气声都能知道是你,哥,不是说后天回来吗?”
  “今天就回来了”
  “啊?今天?什么时候?”
  “嘿嘿,现在啊,现在我就在咱家附近的小卖部里”
  六姐一听,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挂完电话,扯下围裙,把店门一锁转身拎起裙摆就往家方面跑;这个铺子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也就一条街,六姐像是一个初恋的少女,急不可耐的奔向了她的心上人。这一年,六姐38岁。
              

  ☆、又5年

  六姐38岁这一年,终于做回了她本来的自己,她就像只终于挣脱蝉蛹的蝴蝶,快乐而幸福的飞到了阳光下,急不可耐的向世人展示着她的自信与美丽;以往那8年当中,虽然也没有多少人识破六姐的伪装,可是她只能活的小心翼翼,可是38岁之后,作为一个真正女人的六姐,才开始正式的升华蜕变。
  2001年9月,六姐从常来饺子店吃饭的工人们那里得知一个即将倒闭的食品加工厂想转让私有化;
  2001年11月,六姐通过多方打听了解,最后与虎哥商议,拿出了全部积蓄,接下了那个只剩下个壳子的破厂。
  2002年3月,正月过后,这食品加工厂更名换牌,闲置了近半年的机器重新开始运转了起来。
  2002年4月,六姐拿到了第一个连锁超市的订单,就是他们加工的“XX牌水饺”
  2002年8月,六姐与虎哥手下除了三个工人,又招了一个业务员,一个财务。
  2003年1月,仅仅运营了一年的食品加工厂就给六姐与虎哥回本了。
  2003年2月,春节前连着两个月的销售小高峰,让六姐与虎哥过了一个幸福的富裕年。
  2003年5月,因业务需要,六姐买了第一辆小轿车,桑塔纳2000。
  2003年10月,食品加工厂对外,赵虎是总经理,常凤是副总,不过这个总经理更愿意当常副总的司机,赵虎知道自己在做生意方面,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见识想法,都不及自己的女人,于是他选择了默默退居幕后,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
  2004年6月,六姐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将一个濒临倒闭的食品加工厂,变成了这个省会城市各大超市均有上架的饺子品牌,这时他们的工厂已经有正式员工31人。
  2004年7月,六姐与虎哥商议着计划让他们的饺子品牌走向全国,未来还有可能成为世界品牌,在此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工厂扩建。
  2004年8月,六姐正与公司的管理人员开会,结果有个花店的小哥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进来,说要送给常凤小姐。诧异的六姐先是看了看虎哥,发现对方脸色有点不好,猜着这些花应该不是他送的,于是打开卡片看了一眼,看到署名她想起来了,是前几天参加一个食品展认识的台湾商人。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虎哥忽然有了一种空前的危机感,他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六姐,猛然间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在这几年的蜕变,她确实如一只重生的凤凰,美丽而妖艳,她已经不再是常六酒铺里那个泼辣而小心翼翼的老板娘,她不再会怯懦而羞涩的问自己,“哥,我像女人吗?”,她不再是条被困在蛹里的虫子,因为她已经变成了蝴蝶,一只拥有美丽翅膀的蝴蝶,这双翅膀可以带着她飞到任何想飞到的地方。
  这些想法一旦冒出来,虎哥就控制不住的忍不住要往最坏的地方想下去,他常常像个守财奴一样,虎视眈眈盯着那些可能会觊觎他珍宝的人,一旦发现他们有所窥探,他就开始露出尖牙。
  敏感的六姐发现了男人的不安,于是比以往时候更多的向他倾诉着自己的爱意,然而,男人的叹息声似乎越来越频繁,某一天男人搂着她沉沉的睡去以后,她暗暗有了打算。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计划往往赶上不变化,意外总是来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那天六姐请市政的两个领导吃了顿饭,谈的就是他们厂子扩建占地的事情,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两个领导已经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分别的时候,其中一个领导醉的以为六姐是带出来的小姐,于是一边调笑,一边抬手摸了一下六姐的屁股;六姐只是瞪着眼一巴掌把对方手拍掉了,知道他喝多了,所以只是叫同行的几个工厂主管将他送走,其他的也没多话。结果六姐还没安排完,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冲了过来,抬腿一脚把这领导给踹了个狗吃#屎;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黑色的影子冲上去又是几脚,六姐最先醒过神,惊叫了一声,赶忙就去抱住这个人的腰往旁边拖,她尝试着一遍一遍安抚着这个暴躁的男人,
  “哥,别打了哥”
  “哥,你别生气”
  “哥,虎哥……”
  晚上回到家,这个男人发了他们结婚12年来最大的一次脾气,暴躁的他将家里的茶几都踹裂了,可是他没有骂六姐一句,他只是一遍一遍骂自己无能,还得让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卖脸卖笑,说到气愤之处,他甚至还抬手抽了自己两嘴巴,要不是六姐哭着拼死拽住他,这个男人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自残行为。
  那一晚发过脾气的男人,最后像个孩子一样绻在六姐怀里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一只手臂还紧紧的缠在六姐腰上,像个害怕失去瑰宝的吝啬鬼。
  值得庆幸的是,被打的领导没有追究虎哥的责任,因为他第二天醒来后,摸着自己一身伤,愣是想不起来这伤是哪儿来的。
  2004年11月,六姐把食品厂卖了,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只是比计划提前了一些而已,以往这些事她都会提前和虎哥商议一下,可是这一次她自己做主了。当虎哥知道六姐把厂子卖了以后,愣了好半天,才懦懦的说道,
  “凤儿啊,哥不是这个意思,我……”
  “哥,你不怪我没跟你事先商量吧?”
  “凤儿啊,我那天……那天就是怕你被人欺负了,我就是……”
  “哥,我知道,你就是太在乎我,太稀罕我了是不?”
  “唉,你也是,该跟我商议商议,那厂子走到今天,是你没天没夜干出来的,那也是你的心血,凤儿啊,哥……是不是拖累你了?”
  “哥,当初咱接这厂子的时候,我就想着跟你一起,挣几个小钱,我要求也不多,咱们两个能天天在一起,够吃够喝就行,说到底,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出去揽工程了,你寻思人一辈子才活多少天啊,你揽个工程一出去就是三个月半年的,你是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都咋想你,晚上看着那月亮,都觉得上面印着个大光头”
  虎哥听完这话,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把六姐搂了过来,
  “凤儿啊,哥在外面也天天想你,恨不得就把你别裤腰带上”
  “哥,这厂子我一早就寻思着,等钱挣够了就把它给卖了,我就是个普通女人,不想过那些大风大浪的日子,我就想天天能跟你在一起,咱有个房子,可以踏踏实实的柴米油盐。”
  “凤儿啊,我寻思这厂子要再干两年,没准儿真能成为中国大品牌”
  六姐从虎哥怀里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说,
  “哥,这厂子以后就是成了世界大品牌我也一点都不可惜,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
  “为了你呗,万一到时候厂子倒是成为大品牌了,你也被那些年轻的小妖精们给勾搭走了,我可是哭黄天都没泪了”
  “你这都整的啥玩意儿啊”
  “嗯~~哥,你是不知道哦,你看你现在,西装一穿,领带一系,再开个小汽车,腰板儿这么一挺,大光头倍儿亮,一看就是典型的成功男人,这成功男人最吸引的就是那些个想靠点姿色当阔太太的小妖精们,就连出去买个衣服,那卖衣服的小姑娘也是我稍不留神,就直往你手里塞名片,笑的快成一朵花儿了,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拉着你说,‘哥,常来啊,哥’;还有前些日子陪那几个领导去夜总会,我还在你旁边呢,那小贱人就敢一个劲儿的往你怀里钻,边钻还边说,‘哥,你要不说,我以为你才二十来岁呢’,还有咱公司那个财务,婚都结了还不安分,一趁我不注意就往你身边儿贴,连赵总都不叫,虎哥长虎哥短的,还真不拿自己当员工……”
  听着六姐酸气连连的一阵“数落”,虎哥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边笑边把这个醋桶子往怀里一抱,虎哥觉得心里啊,终于踏实了!
  六姐靠着虎哥,一边抚摸着他宽厚的胸膛,一边说道,
  “哥,咱们先去买个房子吧,要个大三室,最朝阳的一间给咱妈住,然后再买个铺子,咱俩一起卖饺子,你就是大厨和采购,我就是跑堂迎宾,咱妈当收银,前些日子老太太还一个劲儿的嚷着要来厂子里给我们打扫卫生做饭呢”
  “好,都听你的”
  “哥,等咱房子安顿好了,去领养个孩子吧”
  虎哥没有马上接话,而是顿了一下,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过了一会才接道,
  “好,听你的!”
  赵老太太刚知道儿子媳妇儿把厂子卖了又要回去开饺子店时,气得直骂两人一对儿山炮,后来又听媳妇儿说两人想养个孩子,这才做罢。
  2005年初,六姐和虎哥在福利院抱养了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婴,可惜带走小孩的时候出现了点“波折”,因为这女婴还有个6岁的哥哥,哭着死活不让他们把妹妹带走;直到院长向他保证是给妹妹找到新爸爸妈妈,不是卖掉,这哥哥才哭着点了头,最后虎哥六姐带着小女婴上了车,回头还能看到哥哥在义工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回去一个星期以后,六姐才跟虎哥开口说,要不咱把哥哥也领养了吧。
  赵老太太先是说这男孩儿都6岁记事了,怕到时候跟六姐虎哥他们不亲,可是她其实又想让儿子和媳妇儿领个男孩儿回来,后来老太太说不管了,他们爱咋地和咋地吧。
              

  ☆、祝英台(大结局)

  2013年7月,六姐接到了老家大哥的电话,说父亲病危,想让她回去看看。
  转眼间六姐从平顶村已经出来21年了,这21年里她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从家里来的电话也屈指可数,就像常老爹说的,也许从他20岁那年搬出常家,父母就再也不想认他了吧。
  接到这个电话六姐一晚上没睡,虎哥第二天起来看到六姐一脸的恍惚,才拍拍她的手说,
  “回去看看吧,两孩子也放假了,一起带着都回去看看”
  来机场接他们的是二哥,直到六姐站到他二哥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还是没有认出她来,
  “二哥,我是六子,常六”
  “你是……六子?”
  “二哥,我是六子,前几年我回来的时候,就见了见大哥,你们也都忙的没在家”
  “你真的是六子?”
  “二哥,这是我男人,赵虎,俩孩子,大的叫赵涵亮,小的是赵涵菡,来,过来叫二叔”
  两孩子齐齐叫了一声二叔,把眼前的男人诧异的半天没说话,好半天才想起来说,
  “好,好,都挺好,我车在停车场,你们在门口等一下,一会就过来”
  二哥开过来的是辆大丰田,六姐随口问了句,
  “二哥,你现在开公司了吧?这车挺不错的”
  “嗨,我哪儿懂什么开公司啊,这是咱家房子拆迁了……”
  话说了一半儿,他二哥忽然闭嘴了,过了一会才又尴尬的笑了笑说,
  “六子,你的那份也有补,都给你留着呢”
  六姐笑了笑说,
  “咱爹都不认我二十多年了,哪还有我的份”
  他二哥又尴尬的咳了一声才说,
  “咱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六姐没再接话,他哥也聪明的换了个话题。
  常家人见了六姐,除了他大哥,其他人反应跟他二哥也差不多,常妈还是裹着个黑头巾说头疼,看到六姐的时候拉着哭了一会儿;而常老爹已经躺床上动不了了,六姐俯身到他跟前,拉起他爹干柴般的手说,
  “爹,我是六子,我回来看你了”
  老爷子动了动手指头,然后艰难的用气音说道,
  “你是六子啊?”
  “爹,我是六子”
  “六子你变成女人了?”
  “嗯,是菩萨显灵让我变回女人了”
  “哦好,菩萨显灵了好”
  原来的平顶村据说现在正拆迁建新楼房,而村民们举村搬到了现在的安置房中,六姐跟家人打听了一下当年老光棍儿的住处,也没让虎哥跟,就一个人过去了;对于这个老光棍儿,六姐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得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这个老光棍儿也代表着她在平顶村里屈辱的过去,她想去跟自己的过去彻底告个别。
  六姐一进老光棍儿的住处就差点被他那乱七八糟的臭味和劣质烟叶的味道给熏出来,当时这个老男人正躺在床上吞云吐雾,六十来岁一张老脸,沧桑的就和八十来岁一样,第一眼看到六姐时,他先是一愣,之后才慢慢坐起来,脱口道,
  “你是常六?”
  “嗯,是我”
  “你真是常家老六?”
  六姐笑了笑,只是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老光棍儿床上,抬眼道,
  “老王哥,当年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一命,一直也没机会跟你说声谢谢,今儿正好回来,没别的意思,就想当面跟你道个谢。”
  六姐从老光棍儿家刚出来,就见赵虎领着两个孩子在门口等她了,于是她迈开轻快的步子走向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常老爹是当天下午断气的,这个时候村里已经不让土葬了,所以儿女们第二天将老爷子的遗体拉到殡仪馆,亲戚朋友们来告了个别,中午吃了顿饭,这白事也就办完了。老爷子丧事结束以后,常家的兄弟姐妹们聚到了一起,一方面商量着余下的这拆迁款分配的问题,另一方面商量商量常妈养老的问题。平顶村的习俗是,父母们养老主要是儿子的责任,儿子多了呢,就一家一家的轮流,因为最后父母们的遗产也会归这些儿子。
  常家的问题有点特殊,因为六姐的户口还是以小儿子的身份挂在常家的户头上,虽然六姐现在变了性也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是拆迁款和分房还是有他的一分。不等哥哥姐姐们开口,六姐就表态了,说钱和房子他都不会要,留给常妈,等妈妈百年之后,她想给谁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听了六姐的表态,当大哥的咳了一声说道,
  “六子现在也是个女人了,而且还嫁那么远,平时回来一趟也挺难的,所以伺候咱妈这事,就是咱兄弟三个轮流,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另外两个哥哥琢磨着,六子这钱和房子也都没要,以前他们出去打工的时候,七八年都是六子一个人在照顾家里的两老人,所以如今大哥这么安排了,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六姐走的时候,还是她二哥送的,常妈扶着脑袋,一边喊头疼,一边流着泪送走了她的小儿子。从车窗望向外面已经陌生的风景,六姐说不出来自己什么心情,也许他28岁以前,就把对家人的感情用尽了吧;常爹死的时候,她甚至都没觉得悲伤,而常妈,她甚至也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六姐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还在怨当年他们的狠心?仔细想想似乎她早就不怨了,那种本该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被一次一次推开的过程中,早已被时间稀释的淡了,淡的只剩下户口本上的最后的一点牵连。忽然听虎哥对两个孩子说道,
  “看,这段高速公路当年还是你爸我修的呢”
  “爸,你还修过公路啊?”
  “那可不,爸就是当年在这儿修公路的时候认识的你妈,你妈那时候开了个酒铺子”
  “妈,我爸当年是不是帅小伙儿一个?”
  “嗯,特别帅,挺着个大光头,脸上还有道疤,第一回见面我就把酒泼他身上了,那时候给我吓得,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呢”
  “哈哈……我们同学也说我爸特别像黑社会老大”
  “可不是咋的,当年给我吓得,想着他要是讹两钱呢,我一定立马给他”
  虎哥和他儿子听了一个嘿嘿直笑,一个哈哈大笑,而小女儿却是拉着爸爸的手说,
  “妈,我爸一点都不凶,柠檬和花生(家里的一猫一狗)都可喜欢爸爸了,比喜欢我还喜欢”
  六姐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说,
  “嗯,你爸爸呀,是全世界最好最温柔的爸爸”
  也就在六姐离开平顶村的这一天,村里的老光棍儿晚上做了个梦,梦里还是在那个破窑里,六姐的样子一会儿是当年的倔强冷眼,一会儿又如现在的风韵别致;也是在那个土炕前,六姐光着身子站到了他面前,这一次他看的真真切切,那玲珑有致、曲线凹凸、杨柳细腰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老光棍儿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结果六姐就如那雾一样被风吹散了,可是他似乎还是摸到了,触手凝脂,正如二八少女;老光棍儿在梦里叹了口气说道,
  “我就说这常六姐是祝英台吧?你们都还不信!”
  说完这话之后,老光棍儿搓了搓手指,回味了一下那片刻的触感,忍不住又得意的唱起戏里的那句戏文:
  却原来英台九妹,九妹英台是一个人,她是一个人,想起那日实在蠢,戳不破来点不明,……
  后记:
  2013年。
  赵老太太78岁了,几年前迷上了广场舞,现在还参加了个什么老年舞蹈团,据说中秋节还有汇报表演;老太太说她身体好着呢,还不算老,因为他们舞蹈团里有个80岁的老姐姐还在跟着一起跳呢。
  六姐几年前卖掉的那个食品加工厂,别人连牌子都没改,如今也确实成为了全国知名品牌,前段时间报纸上采访他们CEO,说是计划未来要上市,让中国的饺子走向世界。每每聊起这件事,六姐总是笑的一脸坦然,她说:厂子能做到这种程度,那是别人的本事,当年卖的时候她不可惜,如今更不会觉得后悔;人活一辈子,总要有所取舍,她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每到这个时候,六姐就会幸福的说道,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太大的野心,如今这日子就是我想要的,家里老人健健康康,男人孩子平平安安,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每天睡前心里都是踏踏实实的,还有什么是能比这些还更好的?”
  虎哥还是那个标准的大光头,似乎这光头已经成了他的标志一般,无论春夏秋冬都把它剃的光亮光亮的,虎哥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是有点严肃,不过一开口就带着三分笑,连脸上那道疤都显得生动柔和了不少;虎哥一点都看不出来有56了,他说,每次回村儿的时候,别人就要“取笑”他,问他是不是吃上什么千年人参大还丹了,怎么还越活越年轻了呢。虎哥说,儿子说他,这叫“逆生长”!
              

  ☆、作者结束语

  我一般称之为“写后感”
  去年给3个故事开了个头,结果一年过去了,都没写完,2016年1月下旬,忽然想到了《六姐》的故事,本来是计划写到“随笔”一章里面的,不过越写越多,于是终于坚持完了。
  《六姐》这个故事不能称之为“耽美”文,可能也不是什么“同志”小说,如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尝试着了解一下“TS”“ 性别转换症”或是“易性癖”等关键词。
  我看到过网络上很多对于少数群体存在者不堪的词汇或恶意的攻击,我在想也许这并不是这些攻击者们错,我常常认为大部分对少数群体的恶意攻击很多时候都来自“无知引起的恐慌”,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些黑眼睛黄皮肤的老祖先,在第一次见到一个蓝眼睛白皮肤时,或许他们也曾惊恐、尖叫或是希望处死这个“怪物”吧。如今我们再看来,那时无谓的“恶意”无非也来自于无知和“没见过世面”而已。
  看过海底世界等纪录片的朋友,也许常常会为那些未知而美丽的生命惊叹,那个时候你会忍不住感叹自然界的伟大,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海底世界只剩下沙丁鱼和大龙虾,或许它就再也不会惊叹到我了吧?
  回头看看,我们自许为“高度文明”的人类社会其“包容度”,甚至还不如那片原始的“盐水”;这些所谓的“高度文明”以“大统一”的方式尝试着拒绝“多元”,于是很多人以“文明”的借口开始拒绝承认自己的“无知”,这样粗暴的态度甚至让很多人忘记了心灵最柔软的悸动——爱!
  最近看了一些关于某个特殊年代的故事,我一直在想,那个特殊的时代,为什么大部分人会变得如此“残暴”“暴戾”,甚至缺失了最基本的“人性”?然后我发现了当时那些活跃人群中的一个共同特点:“无知”!“无知”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也许有一天它会让你丧失掉最基本的“人性”。
  当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想将它写的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就让六姐的人生像是一部黑白画卷一样,就那么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摊开在你们面前,你看她会如你开心一样开心、如你难过一样难过、如你疼痛一样疼痛、如你爱恋一般爱恋;当我们的思维不会再受“生殖性别”这一简单粗暴的概念局限时,你会发现,你也好,我也好,六姐也好,都是这云云众生中的一个,我们在这艰难的人世间寻寻觅觅、走走停停、哭哭笑笑、或是终究苦中作乐。
  写《六姐》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觉得六姐的人生有多不易,我甚至从未以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虚伪做作的“同情”态度去写这个故事,就如日剧《胜者即是正义》中古美门律师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不是神,我们不过是愚蠢、感情用事、不断犯错的再渺小不过的生物而已,同是这样的凡人,能够判决别人吗?不,不能!”。我想说:同样是这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而已,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去居高临下的“同情”,更何论“不屑”与无缘无故的“诋毁”?
  写完《六姐》以后,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让我特别深刻的词,“抗衡”!对命运的“抗衡”,对世俗的“抗衡”,对一切不公的“抗衡”,还有对那些来自无知恶意的“抗衡”。小的时候,我相信有“上帝的宠儿”一说,可是如今,我更愿意相信那些人只是比我们更不服输。
  这个世界对人类最大的“公平”便是对所有人都“不公”,这个世界最大的“慈悲”就是对所有人都“残忍”,然而当你决定要挺直了腰板儿誓不妥协时,你会发现幸运之门已开始向你敞开;当你最后能放下仇恨与争端,最终心怀善意与感恩时,那么我恭喜你,也许,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上帝的宠儿”!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这个故事,我只想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正遭受不幸,那么请一定记得,学会“抗衡”,如果你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幸运,那么,别忘了对路上的朋友心怀感恩。
  我们只是穿的衣服不同而已,卸下这身装备以后,哪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亲疏远近之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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