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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与救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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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打算陪着这个小白眼狼。陆衡腹谤。
  季振没好气的说了声谢谢。
  苏问看着车里两个人那拧巴的样子觉得真的是心累,但也累得开心。
  一时回了家,已经很晚了。陆衡想着帮苏问弄一下直接睡了,结果季振跟小尾巴似得,寸步不离,根本不让陆衡近身。苏问见了便要季振去下面便利店买点东西,说明早没吃的了。
  “他怎么不去?”
  “这里你年纪最小,当然只有你去的分。”
  “让开。”季振撞了陆衡一下,直接开门出去。“待会儿你给我开门。”
  季振刚一出门,苏问看了看确认季振下楼了,直接把陆衡拉进里间抱了上去,亲了一口,“多大人了,和孩子治气?”
  “别乱动,待会又碰着了。”
  “心疼啦?”苏问看着陆衡凑近了还带着点撒娇。
  “不心疼,心疼你也不放在心上。”
  “我错了,等着季振走了,上次你说…”
  “别一天到晚的想那些□□事儿成不?正正经经说你呢。”
  “好。”苏问还假装立了个正。
  妈的。
  半晌苏问又靠过来,“吃醋了?”
  “谁吃醋了,你宠弟弟,我吃哪门子醋。”
  “以后我也宠你,加倍宠?”
  陆衡被他这么挤兑着倒也笑了。他也觉得自己这情绪来得没意思。“得,以后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成了吧。”
  “不是这个。”
  “心疼你。”
  苏问听了,直接靠在陆衡肩上,刚才那活泼劲儿被抽走了似得,剩了一身的疲惫,“抱一下我吧,季振快回来了。”
  陆衡给苏问一个大大的拥抱,揉了揉苏问的头发。每每这时,苏问都半眯着眼,特别受用。
  “手伤的怎么样?”
  “没事儿,其实那个人没真的要捅过去,不过是吓吓季振,所以用力不大,割的也不深。”
  陆衡拿了苏问的手看了看,又恨又疼,拍了一下那人的屁股,想说又没处说。
  “就快好了,真的……”
  陆衡见他满脸的安慰自己,本来又恨又疼,现在却也只剩下疼了。
  “今天也怪我,没拦住季振。”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苏问看了看陆衡,认认真真。
  陆衡着苏问,没来由的到叹了口气,他是拿他没办法了。这个人啊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听话,不好好待自己。
  苏问靠了半晌,和陆衡说,“季振今天可能要跟我睡。”
  “嗯,晚上小心点手。”
  “没事。”
  “那小白眼狼今天也是吓傻了,心疼的什么似得,倒也没白疼他。”说了又嘱咐苏问,“你半夜别碰着手。睡觉不许踢被子。要是做恶梦睡不着就来找我。啊。”陆衡嘱咐三嘱咐四的,倒像是两个人真有一番离别似的。
  “知道了,陆大爷。”苏问拉着长声,靠在陆衡的怀里,他在那人的肩上蹭了蹭,满意地勾了下嘴角。
  陆衡被这么叫了倒也没恼,又抱了抱,拍了拍他的背,想着季振该回来了,方才放了手。
  “哥?哥!”
  季振进来的时候,陆衡正在理东西。
  “这么自觉?”季振看着陆衡道。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不和你吵,明天起来你哥要是碰了一根指头,我就直接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暴力。”季振眼睛都没看陆衡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陆衡没理他。
  “你怎么手脚怎么慢?”季振瞥了陆衡一眼一脸嫌弃。
  陆衡照例亲了一下苏问的头发,算是晚安吻,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你居然敢亲我哥?”
  陆衡想着我不光敢亲他,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儿呢。
  其实刚才那番倒是也不是故意给季振看,只不过是每日照例如此,所以刚才倒也忘了。但是这动作做了,陆衡却又有了几分得意,幼稚的得意,宣誓主权似得。而且在这件事儿上苏问也没有瞒着季振的意思。况且季振那日不是骂了吗,现在装的一脸纯真,谁信啊?
  看那小白眼狼不开心不自在,陆衡心里就倍儿舒畅,没办法,他陆衡在苏问身上就是心眼小了,怎么滴吧,谁让那小白眼狼招惹他了他的人,他捧着疼着还嫌不够,他一根指头都舍不得他动,你他妈的一过来不问缘故的就又骂又伤又惹祸的,现在知道错了哭着陪罪,抽抽啼啼的,早他妈干嘛去了,要不是苏问疼着那小白眼狼,他直接把他扔马路上,爱哪哪去,你大爷才不像你哥似的心软惯的你那一身熊脾气,不服气就他妈的该好好收拾一顿。
  陆衡前脚刚要走,季振直接就把门拍上了。
  操,他妈的白眼狼倒跑到他们家充主人来了。
  可是他刚一想苏问眉眼间又浪又贱的哄着自己,倒也不和那小白眼狼一般见识,所以这样想着的陆衡转身也把门一关,回去收拾睡下。
  

  ☆、钗头凤(上)

  陆衡关门睡了,手惯例一揽,自然不会有人牙尖嘴利的打趣说他肉麻,然后又一脸真拿你没办法你也没别的念头那老子就宠宠你吧的死样子靠过来。
  习惯有的时候真的挺难缠的。
  这不,没了苏问这小冰块,他突然就失眠了,觉得身上热的难受似的,以前他睡觉是惯然挨不得人的,那时还在林烨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开始也是分开睡的,后来在一起久了,这样显得生分,又住在同一屋檐下,便也睡在一起,其实林烨是属于挺粘人的那种,可是他也不明讲,怯怯地靠过来,陆衡推他过去,他便不再靠过来,转身靠在一边抱着被子,可怜见的,陆衡见不得人这样,便过去搂一下说自己挨着人睡不沉,林烨便很懂事的说好,其实那气氛有点尴尬,但其实倒也还好,因着一开始就是林烨先追的他,羞羞怯怯的,可又有几分死缠烂打,所以后来两人终归在一处了,陆衡逗他调戏他也觉得有趣,可是偶尔疏忽一下却也不太觉出什么,因着他从一开始就似乎有些习惯着被林烨骄纵,所以即便有时两人落的尴尬可是陆衡心里却也没太的愧疚,一般这时他会哄一哄,那人便很自觉的递个台阶给他,所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其实有的时候陆衡觉得林烨的性子太软,两人在一起一下子就进入居家养老的状态,他偶尔逗林烨,可是时间久了那人也是千篇一律的害羞躲闪,倒也没多大趣味。后来林烨性子急燥起来,没事就挑理骂闲,其实有的时候陆衡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在一起的样子,他妈永远的喋喋不休,骂骂咧咧,嫌陆衡的父亲没出息没能耐,嫌他吃饱了就不动,嫌他不像别人家的男人那样知疼知热,其实陆衡小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父亲那样子很讨嫌,赚不了多少钱,回家还摆出一副祖太爷的派头,衣服随便一扔,袜子也乱丢,有的时候陆衡的母亲不在家,他有时喝醉直接穿着鞋踩在地板上,然后被陆衡母亲发现了还不承认,单说是自己上班忙赶时间。可是陆衡知道他是喝醉了直接倒在地上的,歪歪嗒嗒的踩出来的,这样子的父亲让他觉得又怂又没担当。所以他后来一直是个勤快个性,上学时算是勤奋努力的好学生工作时也算是安分守己认真负责的好员工,在家里也试图扮演一个疼人勤快的好先生,因为他觉得男人被自己老婆那样骂着真的是太窝囊太没骨气,而那样子也是忒没志气没担当,根本没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可是他也讨厌自己母亲的个性,她每日一味的嫌弃自己的男人,把那些生活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他身上,可她自己却也是个没能耐没志气的女人,他知道她日子的苦,她每日被那些柴米油盐的几乎淹没在厨房里,也被那些家里的活计几乎杀死在日常的琐碎里,她每日要和陆衡的父亲一样去上班工作,她也有工作的压力,她赚的钱比陆衡的父亲还少一些,可她每日的工作量却也是陆衡父亲的几倍,因着那些家里的活计像是永远没完没了似的:家里每天到处都会轻轻铺上的一点灰尘,擦干净了没人会发现,可是若是几天不理,有时一靠又回弄脏了衣裳,衣服脏了还是要她洗,那男人只会拨嘴不动,家里倒了酱油瓶子也不扶,可若是回来看到她没收拾打理却又要嫌她懒不像个婆娘的样子,她有时来着月经碰不得凉水,要那男人帮忙,他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球赛一边不甚在意的说加点热水进去不就行了。他脚边堆着脱了要洗脏衣烂袜,却也不动不拿出来,平时不催那男人绝对不换,总说是刚洗的还干净,要是真不催他又要穿上几天一身的汗臭。那时的陆衡还小有的时候不懂事,见自己母亲洗着衣服直接把那些脏衣服丢来丢去,每每这时他都要挨上一顿揍。她似乎被生活剥离了本来的模样似得,淹没在那日常的琐碎里,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喊,她的怨气,她的咒骂,她就那么沉没了,淹没在生活离,过上了和那些她在少女时候鄙夷的婚后女人一样的日子,甚至她生活的还没她们好,但是她几乎已经尽力了,她像是一个上满了弦的钟,再不能拧了,在加紧一下就断了,就停了,就不想在动了,就不想在这24小时循环的漩涡里挣扎了。她年轻的时候也算是爱美,有的时候为了买件大衣烫个头发花掉几百块钱,那个时候的几百块还是个不小的数目,可她也不心疼,可是后来她不舍得了,她要养着陆衡,养着儿子,等着以后给他娶媳妇置办东西,她还有这个家要管,她不是一个人,她管着陆衡父亲的钱,她花钱节俭,也不许他奢侈浪费,陆衡父亲有时藏点私房钱跟偷来似得,他们经常大吵,大吵之后陆衡父亲就会醉酒熏熏的,醉了之后自然吵得更凶。
  所以童年的陆衡经常沉浸在父母的吵骂中和打骂里,他们的怒火最后总会牵连到他,因为他是最不懂事的那一个,所以什么错什么坏事就该都是和他有关的,他永远是把家里酱油瓶子碰倒的个,他永远都是把父母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的那个,他永远都是破坏了家庭整个和谐安稳美满的那个,其实他什么也没做,或许有些事情是他做的,但是却不该这么怪罪。在一个糟糕的家庭里生长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个大的累赘。他像是坠在他们身后的负担似得永远在添着麻烦。
  他们有的时候不管他,把他直接丢到奶奶家,丢去那个海边的小村镇,像是他是个天大的麻烦似得。陆衡一直以为他们早早就离婚了,其实他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拖拖拉拉的,在那场漫长的婚姻中,直到彼此精疲力竭了才最终分手,也就是那一年他被父亲带走,暑假再也不用去奶奶家了,其实他是喜欢那些欢快的时光的,他乐得不用去听那些争吵,听那些生活的琐碎,可是他没办法他逃不开。所以那时的他一直在努力,他努力学习,考学年上的第一名,没有人比得过他,在学校里,他聪明机灵,老师都喜欢他,他是喜欢学校的,他在那里像是逃离了生活的琐碎,他似乎觉得他在慢慢的远离那个漩涡,那个把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卷进去的生活的漩涡。
  他觉得他会是不一样的,起码和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不一样。他努力,他手脚勤快,他从不抱怨,他一直是身边的孩子里最优秀最懂事的。身边的人都夸他有出息,他一定可以远离的,他坚信。
  他第一次见到林烨的,觉得他害羞乖巧,但也没有他想。后来林烨一次次的约他出来,要他帮忙,两个人才慢慢的熟络的,最开始他不太想和林烨在一起,他在他身上嗅到一种莫名的感觉,是和他母亲一样的感觉,但是是他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文静的乖巧的,又内含着一种热情,他本能的想亲近,却又害怕被卷进那他已然逃离的漩涡的本能的想远离。所以他一直不讲,一直不同意和林烨走入一段稳定的恋人关系,他惧怕那种让人窒息的循环。
  可是后来他们终究在一起了,陆衡其实当时是不相信的,他觉得他不像他的父亲,林烨也不会像他母亲后来的样子。他们会不一样的。
  可是他逃了整个少年时代的循环终于又把他捉了回来,林烨后来也变得和他母亲一样了,他们一直都相像,连生活的轨迹也相像。
  陆衡试图改变,他会做家务会帮忙,他会赚钱养家可是林烨却不能真的只能貌美如花的安然享受,他的家里也是一个烂摊子,那像是没法避免的困境似得,他们似乎再也逃不掉了。所以后来,陆衡像他父亲那样喝酒,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他似乎也快生出了像父亲那样的皱纹似得,然后像他父亲那样喝醉了回家,鞋都不脱得倒在床上,然后被老婆又骂着嫌弃。他不想逃了,他累了。
  可是林烨也累了,他帮不了他。
  他们像是两个疲惫的旅人似得,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相拥了。所以后来,一件小事就葬送了他们编织了那么久的梦境。
  梦是假的,一直都是。
  那个时候他常去找苏问喝酒,他喜欢找他喝酒,他话不多,大多是听他倒苦水,可是有的时候他也会给点建议,安慰一下,他和他说林烨也不容易,你们也该多想着点彼此。其实陆衡也是知道的,可是真的和生活狭路相逢了,每个人最终还是为自己打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他们虽然没有临着什么真的困难,可是那些把他们困在一起的事情却像是一团乱麻似得根本解不开,也逃不掉。
  那时他和苏问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安稳,他像是脱离了生活的无尽循环似得。苏问当时在他面前的性格清冷,什么都不在意似得,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苏问误以为他看上了某学姐,直接说他自己不是straight,要他不必介意。其实当时他们不熟,何止不熟,根本就是第一次在一处聊天罢了,而且后来他知道苏问倒也不是那种喜欢和别人讲自己的人,他甚至很少说起自己。他这样讲,是根本不在意他人如何看,他只是在讲一个事实罢了,而这个事实陆衡或许恰好需要,他不过是与人方便罢了。
  可是当时的陆衡听他这一讲,他一下子心慌了,那一刻他像是一下子被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亮在聚光灯下似的,似乎所有人都看着他原形毕露,然后指指点点。一直隐匿在人群中的他突然觉得一丝危险,可是他又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似的,想靠近这危险。
  他其实一直中规中矩,他健身跑步打篮球,偶尔旷课迟到但也不多,他复习周去图书馆温书,周末兼职,假期拿着赚了的钱飞到那些当地人呆腻的地方呆上几天。他和大多数的大学生一样,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一样,他从小到大最不一样的最出格的可能就是性向了,可是这份出格却也于他自己的任性或者努力无关。天生如此,所以他也坦然接受,可是却也不会当着旁人如此大啦啦的脱口而出。
  所以那一次,他像是在荒漠里被吹到青草畔的黄沙一样,他突然想要靠近,像鱼儿逐着水草一样,慢慢的绕。
  可是接近了他才发现,他们终究是不同的,那青草又怎会理会他们这些千篇一律的黄沙呢。
  他像是自由自在的风一样,要他捉不住也无处下手。
  他说他不要男友,□□可以,只谈性不谈情。
  他对于这样的风,是迟疑而渴望的。不过他倒也没有想把这风收回去挂在哪里的念头,因为那对于一个成长中一直没有大纰漏的人来说这太疯狂了。
  可是他也渴望着疯狂一次,就像他虽然安稳懂事,却一直执念于要逃离那无尽的循环似得。
  而他那样子的逃离似乎又将他陷入了另一滩死水,其实在遇到那风之前,他是没发现自己的生活如此的乏味的。
  可是他像是被那风轻轻吹动了涟漪了似得,再没办法静如止水。
  所以他试着偷偷的溜了一下,偷偷的疯一回,一会儿就好,他和他保持着□□的关系,但心下却和自己讲是男友。但是他也没有想要更深一步,那对于他来说太不安稳了,太不确定了,他不想陷得太深,这样他还可以全身而退,退回到他的安稳他的琐碎中。所以即便有几次他想要约他出去,可是却终究落在了没能出口或者是出了口也没能成行的地步。就像是那一次,他看到他身上有一道红痕,他像是突然在那个钢铁般冷漠傲气的人身上发现了一点人的生气似得,他是脆弱的,他像是受了伤刚刚愈合似得,所以他突然就心动了,突然就像要守护着这风要他不受伤害,所以他不停的抚摸,细细的亲吻。那天后来,他说我有两张话剧的票,要不要一起去,那人刚被他干完,洗了澡出来,随便搭着浴巾,身上还萦绕着水汽,他不甚在意,一脸的痞气疏离,说了句佳人有约。所以他后悔了,在那人又浪荡的再次提出时,他却打定主意不要再放任自己了,所以那一次,他想要算了,何必呢,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后来他们又在食堂遇见了,他们似乎像是学校里的普通同学似得,一起吃饭去图书馆,他那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可是想着那人浪荡的样子却又想算了,后来他在书架后发现他,他冲他笑了,笑的那样好看,他像是突然就平添了勇气似得,因为那一瞬,他似乎想到了童年的时候,他在海边的日子,轻快,自由,就像是海边自由自在的风。
  可是他也犹疑,所以他那几天想了好久要如何去把这风守在家里,后来他打定主意要行动的时候,他在树林里看到了伞下亲吻着的两人,那一瞬间,他突然笑了,风自然是浪荡不羁的,又怎能为他停留呢。所以他说了句你们继续,便真的走了,不再回头。
  再后来,他们在工作上遇见了,或许这是他们更适合的关系。所以他们相处的一直很融洽,也因为彼此都有了相对稳定的伴侣,所以互相聊起除了感慨也有几丝为对方的境遇的满意。
  可是后来他到底没有抵住那生活的漩涡,他被卷进了循环,再后来,他们就从那漩涡里逃了出来,他和林烨分手,终止了那无尽的循环。
  当时的他是决计想不到两个人会有今日这般的相处,可是一切就这么顺顺当当自自然然地发生了。
  而那风也停住了倦惫的脚步,换回了本来的模样。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错怪了那风,他不停的奔流着,或许不是因为本性如此,或许他根本就不是风,他像是一只被诅咒的无脚鸟似的,四处漂泊,无处停留。
  所以他想保护他,也要保护他,他要他远离那份诅咒,远离那些邈远而现实的黑暗。
  所以他有时觉得他该是弱小的,起码在他面前,他是需要他保护的。
  可是今天,他突然发现,他也并不总是需要他的,他自己似乎也可以面对很多,他是强大的。而且他在那些伤害他的刀剑面前,似乎显得那么没用,他并不总能守护他。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父亲骨子总是是有一副旧式家长的派头在的,平日里自然不会和他这种小毛孩讲话,但他倘若做了错事偏又会挨上一顿打。可是他父亲在外面又是懦弱怕事,所以他若是和旁人打架惹祸,断然是没人管的。所以他看到苏问不由分说的拦在季振前面,突然想起了别人家的父亲,他们愿意倾听,他们陪伴包容,他们永远会护在前面,可该严厉的时候却也从不含糊。就像苏问对季振那样。
  其实那一刻,他心上突然涌上的情绪是复杂的,他其实有点嫉妒也有点羡慕那样的季振。他其实并不羡慕苏问,他虽然一直渴求的是不再像他父亲那样,其实他的理想自我便该是挡在季振前面的苏问。可是因为他对那一无所知,而那童年的缺失却一直空落落的无人填满,所以那一刻他突然就别扭了,他不想给季振舒坦,无论是从一个爱人的角度还是因为那些隐匿的私心。可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他是羡慕且嫉妒那样的季振的。不想承认他突然将苏问和幼时的缺失联系起来。
  他该是强大的,他也一贯如此,在苏问面前更应该如此。   
  那不单是他的习性,还有那一直以来的被潜移默化的自我。
  他是个男人,理应护得自己的爱人周全。
  他是个男人,便不该在自己的爱人面前示弱。
  他不想像他父亲。他从行为习惯上都逃离了他。
  可那些骨子里的自持和大男人的坚持却被他悄无声息地忽视了。它们像是不想放过他似的牢牢捉住了他,而且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但是后来,苏问朝他撒娇示好,他便又放松了下来,那些复杂的念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似乎总有办法让他的繁杂想头一下子消退。他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方式让他舒心,让他放心。
  所以有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单盯着他瞧。他被他这样看着,倒也不恼,之后两人又每每生出些故事出来。他调皮顽劣,不在外人面前,站坐都没什么拘束,偶尔无聊直接腻到他身上,可是有时他想要逗他一句,可那人却不甚停留的直接转了身子走了。
  苏问有时打趣说他自己就是早期社会化不成功的结果,所以一直没有太多的约束感和规则意识,还好他严于律己,十分慎独,不然的话,他打了个哈气,靠在他肩上,说,不然的话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他偶尔自恋,夸上自己两句,可是每每这之后就是自嘲,所以他这样倒也让人没处说他,好的坏的他都讲,客观公正,从不厚此薄彼,向来如一。
  陆衡想着这样的苏问突然就笑了,他想起那人欢脱的样子,撒娇的情形,做坏事的小得意,他突然很想他,很想看看他,也想逗逗他。
  他突然想起之前两人感情明晰却还未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总是想起他,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想起他们小的时候。
  他不知道那时的苏问是怎样的,他从未讲过,他也未曾问起。
  可是那时他坚信,这一次他不会轻易放手了,所以虽是一墙之隔,可却也安稳自在。
  便如现在一样。他不用担心他,他会自己面对,自己处理的,他该相信他的。
  那些旧日的恩也好怨也罢,也该有个了结,他想苏问这一次会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真的眉眼笑开洋洋得意地说,诶,真没办法,哥一直这么牛叉。
  那,才该是他本来的模样。
  

  ☆、钗头凤(下)

  四十二钗头凤 (下)
  第二天一早,季振给陆衡赔了不是。
  陆衡见他眼睛红红肿肿的,估计昨晚上后来又哭了。
  臭小子是该好好哭一哭。陆衡并不心疼这样的白眼狼。
  正好赶上周末,陆衡买了东西回来煮,说是这小崽子倒也赶上了好时候。
  季振第二天和陆衡客客气气,可是到一直围着苏问,护食似得,生怕陆衡抢了去。
  陆衡想着你围着吧,反正你也就能围一天。
  季振在苏问面前似乎还停在十三岁那一年,可能是那之后的时光将两人猝然分开,所以季振倒似乎不知怎么和苏问以现在的自己相处似得。所以他在苏问面前天真、幼稚、调皮、可爱。苏问也由着他耍赖皮。
  陆衡见着季振一脸崇拜的看着苏问,不知道咋的脑海里突然涌了个“劫”字,亲情,友情,爱情,许是都逃不过如此。
  这样的季振,倒不像他当日见得五儿。
  人在自己亲昵人的面前,到底是不一样的。
  陆衡在季振这儿,觉出了十足的敌意,往日五儿一见他就要调戏打趣,倒也是奇了。
  在那之后陆衡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掀过不提了,结果三天之后,季振竟拉着行李箱直接上门。
  他说话开门见山,“我这人脾气古怪,和室友相处不来。也就我哥能收留我,给我半个容身之所”季振自说自话,显得可怜又强势。
  陆衡看了苏问一眼,苏问似乎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经过,也是一脸的诧异。
  季振此番前来自然不是因为寝室矛盾。他有着另一番所想,但自然也不能明讲。
  陆衡近来发现,但凡苏问在家,季振一准的在,苏问半步之内,必然有季振的身影。
  操,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白眼狼直接转性成了小家犬,还守护着主人不离不弃。
  陆衡莫名觉得心烦意乱。
  苏问和陆衡打商量说季振也待不了几日,过段时间也就回去了,最差他交流时间一到,不也得走?
  但是这几日一下子就成了十几日眼见着奔着几十日去了,陆衡觉得季振估计是赖在这了。
  季振当着苏问的面,对他乖巧客气,可背地里却一直敌意满满,跟炸了他们家祖坟似得,陆衡真不知道自己哪招惹到他了。不过陆衡看着季振也不顺眼,谁能看着自己的人被别人围着团团转还乐呵呵的,除非有点什么特殊癖好,这点,他陆衡还真没有。
  所以,苏问在的时候两人相安无事,但凡苏问一走,家里立刻成了战场,杀戮不停。
  陆衡本没意思和季振吵,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可是他三番五次的踩他的底线,真心他妈的不能忍。
  就比如那天,季振守在苏问身边打游戏,打着打着就笑倒在苏问身上,一双眼睛似乎要把苏问挖出个洞来,可是正脸瞧着苏问的时候却又是个乖巧的弟弟模样,苏问自然没理他,他趁着这功夫直接起身走了,可季振又从身后追了上去,还装做不经意似的环了上去,不依不饶。
  妈的,这是到他家里直接追人来了,还就在他眼皮子低下。
  可是陆衡又不能再和苏问讲,人家弟弟临着困境在家里暂住,况且苏问也安抚了,季振那样苏问也没放任,可赖不着那小浪蹄子不断的撩拨,可是他也不能再提,再提就显得没胸怀了不是。
  季振偶尔和他讲话,在苏问不在的时候。
  你们都没有性生活么?季振脑袋一歪,眉眼一笑,天真烂漫。
  其实季振每日缠人到很晚,有时半夜直接过来拍门,他说他胆小,不敢一个人睡。
  苏问要是出言管教,他直接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说自己从小就胆小,还要连累哥哥。他本来就生个小美人儿的模样,哭成那样,连陆衡都不忍心责备。
  所以每日和季振这个难缠的家伙打游击战,还能有什么性生活!
  陆衡觉得自己都被逼疯了。苏问有时直接搂将上来,甭管他,爱闹闹去,咱们乐咱们的。
  可是他也知道苏问断然是不会不管的。而且每日忙又被这小子缠,大半夜的第二天还要上班,看着苏问也是一脸的倦惫,不过是强打精神安慰他,他便转身揽了那人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可是这般,这小子还这么恶人得逞似的来炫耀张扬,真心让人厌恶。
  季振见了陆衡的样子,更是得意,摇着手指说:再送你一件礼物,买一送一。
  陆衡到底被他附赠的“礼物”惹得恼了。
  可他这次直接把怒火发向了苏问。
  他当晚直接把人拉过来上了,不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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