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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与救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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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姆妈看一下,还是那块石头?
苏问紧紧的瞪着她。
所以,放还是不放。
苏问没动。
季芮抬起脚猛的踩在了他攥着石头的手。
放不放开?
苏问突然冷笑一声。
疼么?说疼我就放了你这个深情地小家伙。
“不疼。”苏问蹙着眉,盯着她,眼睛里冷冷的。
她哈哈大笑,抬起了脚。狠狠踩了下去。
天天攥着那块死石头,要它来救你啊。
第二天,苏问被带去了医院,右手三根指骨骨折。
“你儿子太不小心了,打球都能把手打骨折。”
“医生这孩子从小就不省心。”
“可是这是钝器所伤吧。”
“我拿球的时候不小心錯在了钢条上了。”苏问不甚在意的说。季芮听了,拿手放在苏问的头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下次小心一点。”她说着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似的满脸心疼。
医生满腹狐疑的看了看。决定闭嘴。她认真的包扎了起来。
医生包扎好了看着苏问,她叫季芮去拿药了,季芮迟疑了片刻,出了门。
“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找家里其他的大人帮忙,你还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自己不能解决。”医生有点认真的和苏问讲。
“大人们也不总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没人指出来罢了。”苏问说。
医生还想说什么,见季芮回来了,就住了嘴。
她像是没出去似的,可是她手里拎了药。
苏问见她进来一笑,叫了声姆妈。
她像是愣了愣似的,然后说:阿问乖。她揉了揉他的头,说和医生阿姨说再见。
医生姐姐再见。
嗯,再见。那个还算年轻的医生似乎很受用被叫姐姐,她笑着说:你儿子真乖,嘴也甜。当妈妈的,定然也该要好好照顾这样乖的儿子。
季芮满嘴答应,说是给医生添麻烦了。
季芮直到出门手还是放在苏问的头上,她时不时的顺着他的头发。他当时长得不算高,所以季芮穿着高跟鞋的时候,做这个动作还是有点勉强的可以。
苏问出了门就把头甩向一边。冷冷的说,狼吃羊的时候,也会这样么?
平时少看点动物世界。
在那以后,苏问的小指就再没伸直过。
那次以后,苏问有的时候被打的狠了就开始反抗。那时他开始猛地蹿高起来,像是要把之前少长的都找补回来似得。他那段时间特别的瘦,力气也像不足似得,有的时候,竟也打不过季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的过季芮。
之前他叫季芮一声姆妈。
所以她为长,他为幼,他不该还手。
她算是救过他半条命,
所以她于他有恩,他不能还手。
所以之前无论怎样季芮如何打他,苏问都只是挨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像是突然爆发似的,开始反抗起来。
他像是突然反抗起命运似的,反抗起季芮。
可是他也不总是能赢季芮。
她有时打得累了,叉着手站在一旁,她会把灯头扭转过来,朝着他的脸,因为她发现他本来就是个看不得太阳,见不得光的杂种。
他闭上眼睛。她就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抬头,迎着光。
她面目凶狠,有时发狠将牙齿咬的发出阴森的声音。
她把他的下巴掰到一个不可能的弧度,然后狠狠的甩上一巴掌。她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力量像木偶似的摇摆,然后她哈哈大笑,像是断了气似的。
“像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
“是么?”苏问冷笑两声。
苏问把头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她,不服输似的。
“有点意思,倒是个小畜生。”她说着拍拍他的脸,“姆妈要去做饭了,想吃点什么?”她突然语气温柔起来,像是真的是个称职的母亲。
“你的骨头。”小时的苏问还不懂得掩饰怒气,他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要把她剥皮挫骨。
“讨厌。”她拍了一下他的肩,扭头出去。极至门边的时候,还搔了一下头发。
其实从苏问身量拔高以后,季芮打他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她像是掂量着自己的实力似得,不再轻举妄动。
后来有一次,苏问洗澡的时候,季芮冲撞了进。她说他忘记拿毛巾了,她给他送进来。
那天,他的父亲不在家。
她从进来开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体。打量他还未完全发育的□□和初现男性体态的身形。
他声音嘶哑的要她出去。
可是男孩子变声期的声音,并不具有威慑力,反倒添了一丝喜感。
他说完就后悔了,他声音应该更低一些。
她听完就笑了,捏着嗓子学他说话,我不。声音丝丝呀呀,像一只公鸭。
于是他就在她的注目下把她扔进来的毛巾打湿,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受到了侮辱。那少年青涩的心思,那微不足道的害羞与懵懂,就那么曝在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古罗马时期的罪犯,被剥光钉在十字架上,然后扔在街上,由着世人唾弃他那肮脏的肉体,肮脏的灵魂。
他把那打满了水的毛巾,远远的甩在她的头上,啪地一声,水花四溅。
他看着她把毛巾慢慢地拿下来,然后扔在一边,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然后看着苏问说:调皮。
他看到她笑着离去,水顺着她的发打在了她的身上,凹出一小块透明来。
她的身材很好看,凹凸有致。被水浸过的地方更是色气诱人。
苏问甩了甩头。抽了自己两巴掌,直到抽出了鼻血。然后他打开淋浴头,半仰着头,让那鼻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他的脚尖,流入下水道里,流进城市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污秽里,流入他们每个人脚踩着的沉沉的地下。
那天他洗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寸皮肤都搓烂似的。
季芮没再进来。
☆、季芮(中)
后来,她开始晚上给他送牛奶,偶尔把小家伙的零食带给他吃,她还是偶尔打他。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无力反抗。
所以她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凸起,身体迅速拔高。所以她穿起了更低胸的衣服,更多的扭起了她的屁股和腰。
有一次她嗑着瓜子过来,说是要看苏问写作业。
苏问说不用她看,他自己会写。
她说他知道什么。
她随手翻看苏问的书,像是她自己的似的。
苏问叫她别动,可是她听不见似的。
她看到一本书的配图上有两只交姌的猫。
她把那页摊开放在苏问眼皮底下,像是怕谁听了去似的趴在苏问的耳边轻轻地说:别看这种书,有什么不懂的问姆妈就好。
那天后来,季芮讲起了她和苏承夕的xing事。
她和苏问一遍遍的讲她和他父亲如何干那档子事的。
苏问吼着要她别说了。
可是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开始更大声的讲。
苏问打开门,要她出去。
可她偏不,她说的家就是这,她能到哪去。
季振,季振你也不在乎么!
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他傻,他怎么和你比。你放心,这个家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她伸出了两根指头,看着苏问,笑了。
你疯了。
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她又开始说起她和他父亲的xing事。她平时很少提及苏承夕,更少用“你父亲”来代指他,可是那次她像是一定要苏问意识到似的,她说着,她不停的说着他的父亲。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
她说他父亲那儿不好用,像个软掉坏掉的茄子,再硬不起来了。
她说他是他父亲的延续,她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不像,可却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姓氏。所以他的yin‘jing就是他的yin‘jing。所以他的yu‘望也该是他的yu‘望。
所以他应该帮她。他应该对她感xing趣。
那是他欠她的,所以他的儿子要替父抵债。
她的声音像是午夜里门廊的冷风,呼呼的往灵魂深处吹着。
她领他看,那些奇怪的玩具。
她着迷似的拿出来,一样样的放在他手上,她说着他的父亲,说他如何拿着这些玩弄她。
皮鞭、链条、绳子和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苏问看着手里那些荒谬的“玩具”,抖个不停。
苏承夕拿那条皮鞭抽过他。
他记得。
那是苏承夕的东西。
她趁他愣住的当口,把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她慢慢勒紧,看他挣扎。
这样的滋味怎么样?
喜欢么?
她声音冷冷的。
想死么。
想。
不行,我要你活着。
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她把手顺着他的耳朵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勒紧。
我要你你要活到老,活到死。
我要你你要活着去慢慢的感受,这条绳子会慢慢勒紧,慢慢的让你享受。
我要你活着,活得长命百岁。
那天后来她就走了,放任他一个人跪在那打开的箱子面前,失魂落魄。
她不管他,她也不找他。
她知道,她不着急。
在那之后,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她洗澡的时候总会忘记东西。
她笑着说这几年年纪大了,总是忘东忘西。
以前苏问总不在家,她有时闹不到他。
他经常在街头游荡。为的这件事,他挨了苏承夕的几顿揍。
那时她总是拦着他的父亲,要他不要动气。
她说他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
“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苏问靠在门边,抽着烟,他看着她的身体,看着她挺翘的臀部和挺拔的ru房,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倒不是很显。
他看着她的手顺着水流慢慢的划过她的脖颈,划过她的nai子,划过她的小腹,她捧了水,拍在她的yin部,问起他在学校功课如何。
“不能再好了。老师们都喜欢夸赞我。”他吐出一口烟圈,不再看她。他想起了学校里,穿白裙子的女孩。他不能准确地勾勒她的身体,所以他眯着眼睛仔细的想着,然后猛的一笑。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是么?”
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还带着火星的烟蒂猛的朝她扔去,她没有躲。可那个烟蒂到底也没有打在她身上,它被水打着,还没到她的身体,就冲了下去,冲到下水道里,像是循着上次流的鼻血的痕迹,慢慢向下。
他回到卧室,坐到桌前,从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拿出那柄金属刀柄的刀子。他总把刀子放在那。
他拿起那柄刀子,然后顺着他的小臂,慢慢的划开一个开口,他用力压下,慢慢地慢慢地划开。他看着血流出来,顺着他的小臂流在桌子上。他讨厌血腥味,讨厌暗红色的东西。
他打心里厌恶。
可他也喜欢。
就像他讨厌高处似的,可却又总喜欢从高处向下看。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他的母亲当时也是这这么想的么,他不知道。
他不像她。
季芮把湿哒哒的长发捋在后面,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裙,站在门边,她身上还有没干的水汽,像是把整个房子都韵湿似的。
“怎么了,想玩自杀。”她冷眼瞧着。
“想杀了你。”他看着刀尖上的血迹,然后冲着她笑。“就这么一下,你就得死。”他说着,还拿那柄刀在她脖子那晃荡。他似乎看到她炸开的腔子,和四溅的血。他觉得空气里腥腥咸咸的,充满了危险。
她没躲,也并不害怕。她用手指在那刀刃上敲了三声。
叮。叮。叮。
之前上面没干的血滴,被那敲击震动,滴在桌上。
她拎了纱布拍在他的手臂上,“别那么幼稚,你个小混蛋。”
“我们今天课上学了雷雨。”
“是么,原来你在学校里倒也学了点东西。”她屁股靠在那书桌那,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问。
“周萍也是个混蛋,他死了。你说繁漪怎么不去死。”
“她不该死。也没到死的时候。”
“老师说她向往自由。所以她为什么非要和周萍在一起?”
“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不是上课没好好听?”她像是要挑起他的下巴似的,伸出了手。
“找你那老男人浪去。”他一掌拍去了她放肆的手指,啪地一声脆响。
“偏要找你。”
他把带了血的纱布扔在她的脸上头上,那纱布雪白,沾了点血上去。却又带着点点鲜红。她把那纱布慢慢慢慢地拿下,像是揭开一个蒙住的面纱,她眯着眼伸出舌间舔了一下纱布边缘殷殷的血迹。然后笑着看着苏问。
苏问偏过头去不看她,嘴里低低地说,别招我。
“说你没本事还要恼,”她从书桌一边俯下身来,凑近了,眉眼带笑,“和你那没用的父亲似的。”她说着,皱皱眉,像是不想提他,“你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看了人家身子,却又不和人家干那档子事儿。少年气盛的,怎么耐得住,嗯?”她说着就要凑上前去。
待到靠近了,苏问一巴掌甩上去,打的她头偏向一边。那湿嗒嗒的头发甩在苏问脸上,身上,湿淋淋的。
“滚。”他拿着刀正面对着她,声音低而有力。
他已经完全变了声。低低的男音,性感低沉。
她似乎吓得浑身一颤似的,然后觑起眼睛,看着苏问,“吓破了姆妈的胆呢。”她微撅着嘴,捧着胸口,还似有还无的轻轻的抚摸着,“像头发怒的小狮子,有趣,真是有趣。”她笑着扭身出去,极至门槛的时候,半扭了身子过来,看着苏问,嘴角含嗔。
苏问猛的将刀扔在门上,离那女人只有一寸。
她把刀从门上拔了下来,“我当是你送我的礼物,要是你父亲问了,我就说他的宝贝儿子要自杀,想吃顿排骨馋得寻死觅活的。就把刀抢了过来,要一家之主保存着。你说,我是不是又给你们苏家,立了大功。”
她抚着门笑了,打量着那柄刀,“上面还有血迹,你猜,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她还不待苏问回答,便转身去了。
门廊里回荡着她的大笑。
那个周末,苏问和一个之前在追他的男孩上了床。
那是他的第一次。
他没多久就xie了。季芮和他说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不过她可以教他,她不会嘲笑他。
他不需要她教,也不在乎她的嘲笑。
他把那个男孩翻了过去,从后面上他。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晃动的ru房和滚圆的屁‘股,所以他恶狠狠地插着,毫无节奏。
这一次,他做了很久,他像是舒了口气似的,拍拍那个男孩的屁股,要他自己去清理。
他把四肢摊开,躺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像是从根上烂了的果子,连射出的汁液都是恶心的。
那个男孩那次上床之后就不再喜欢他了。他说他技术太烂,还不体贴。他把这件事当成故事宣扬了出去,只是将另一个主角改了,换成了每个故事中都会出现的小明。
“我的朋友小明和苏问上过,说他技术糟透了,一点也不体贴。”
这句话就像个笑话似的,很快传遍了苏问所在高中。没有人问小明是谁,他们心照不宣的大笑,像是集体被搔中了痒处。
对这些刚刚能够摘食禁果的孩子来说xing是新鲜的。新鲜的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带来了大家的集体狂欢。
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那个勇气尝试。但这也好,他们有无尽的谈资,却不担心自己卷入危险。
真安全。
这件事并没有让苏问觉得太过有失面子。
因为依然有人爱他。
他不担心。
隔壁的班花写了纸条过来,封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里。
“我们柏拉图怎么样,我觉得我们不要那么肤浅。”
那句玩笑疯传,已经从他技术烂,变成了xing无能。
真是有趣。
那段时间,他经常用刀在身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口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极了。他想把自己一刀一刀的割开,把那肠子胃都掏出来,他想看看它们是不是早就烂透了。
☆、季芮(下)
苏问大一下那年,季芮得了重病。
她靠在床头,整个人瘦的像是干掉的柴。
她的胸瘪了下去,她依然穿着低胸,露处胸前的排骨,一根一根像要戳破胸口出来似的。
“坐那么远,怕什么,现在的我能把你怎样。”
“怕一激动,就提前送你去了黄泉。”
“这么久了,居然还这么恨我。不过也好,这样你总记得。”
她轻声地笑了,她说她不后悔,每一件事都不后悔,那都是她想做的。
他说你自然不后悔,像你这样的人,便是入了地狱十八次,也不知悔改。
她说她也后悔,后悔就那么把他让给了个毛头小子。
他看着她咬牙切齿,都快死了,她还记得这件事。
那次她狠狠地打了他,他也狠狠的还了手。
那次之后,两个人决裂了似的,不再讲话。
她这间病房,并不朝阳,阴森森的,混着各种药剂的味道,像是腐烂多年,又被喷上了消毒水似的。
消毒水随着窗口的风,不断的弥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刺激着苏问的鼻息。
他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高三的夏天。
高三的老楼不知道为什么常年挥散不去这种刺鼻的味道。
他记得当时季芮过来,给他送东西。
他们就站在走廊里,和老师交谈。
老师夸他在学校表现不错,成绩也算理想,要是再努力一下,高考或许能考个更好的学校。
那时的季芮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季芮不同,和平时在家里的季芮也是不同。
她说她是他的母亲,像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她和老师轻声地交谈,偶尔赞许或者略带责备的看向苏问,似乎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当时的苏问看着那样的季芮,似乎觉得有些陌生,他们自那次决裂之后,很久没在讲过话了。
季芮说看他快高考了,先放他一马。
苏问说这么多年你又何曾放过我。
那天老师要他送季芮出校门,说是这几天学校查的严,自己还要开会,让苏问送一下。
两个人无言地走了许久,及至校门了,季芮转头过来,她比先时瘦多了,锁骨支在那里,整个人像堆骨头随意堆在一处,似乎苏问声音大一些,那堆骨头就散了。
“这几天好好学习,没几天就考试了,你那不中用的爹说不定哪天就死了。”那堆骨头说了话。
“有你照顾着,死不了。”苏问顿一顿,回身看了看老高三楼,“上大学之后我就不会回来了。”
“你会回来的。”
季芮又赢了,从小和她打赌争执,苏问便没赢过。
现在喜欢男孩女孩?她看着天花板问他。
喜欢男孩多些,或许只喜欢男孩了。
我有点失望。那你不许动我的小儿。
你这是提醒我该拿他怎么办?苏问冷笑。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像是陷入回忆似的,喃喃低语。
你们小时就要好。她说着,嘴角浮出一丝类似慈母的微笑。
他出生没多久就爱盯着你看,他小的时候总是粘着你。
你对他也好,你把省下来的压岁钱不舍得花,拿去给他买玩具。
你宠着他。
即便后来,我如此待你,你也没朝他发过火,还是如往日一般待他。
这件事,我心里感激你。
你是哥哥,他是个孩子,以后还要拖你照顾他。
你也知道我是哥哥,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哥哥!
他今年13岁,你说他还是个孩子。
我当年也是13岁,你拿我当过孩子么?你拿我当什么?!你拿我当什么?!
他声音压的低低的,却暗含怒火。他冷冷的看着床上孱弱的女人,她不再盛气凌人了,也不再妩媚多姿了。她像具枯骨似的,躺在那,连人的生气都快没了。
他和她气什么,没几天她就会死了,她也不值得他动气。
我喜欢你啊。她闭着眼睛,颤颤地说。
我知道这没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似的。所以幼时我总是打你,想是打的你怕了,恨极了我,这情谊也就断了。
可是我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打你总是件趣事,那么小的一个东西,却那么倔强,怎么都打不哭,所以我就像又含着一股劲儿似的,而且那些隐匿的欲望,像是得到发泄了似的,打完你,我总是神清气爽。
后来,我以为你长大了些,我就不喜欢你了,就忘了,毛头小子有什么意思。做事毛躁,那件事上也要□□。
可是我发现不是,你长大了,和年少的时候又是不一样。像是鲜嫩的果子似的,发着清香。每天都像是要拔高一截,每天也都比前天要可爱帅气。
所以,我越发的爱着你。心里边想着要疼着你。
你开始怀着恨意,像是要把我整个撕了似的,再到后来,躲躲闪闪,你们青春期的这些男孩,有个成熟性感的女人,每日在跟前撩拨,即便天大的仇恨,又有几个耐得住性子。所以你开始放肆,可却也不过界,只是游走在界限的边缘,尺度把握的真好。不知道干那档子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说着挑了眼睛笑笑,她的眼睛好看,以前随便一笑就乱飞桃花,如今她瘦了,便显得眼睛愈发的大。像是脑袋上被戳了两个窟窿似的,发着幽幽的光。
苏问看着她疯言疯语,他不拦她,由着她讲,可能也是她最后一回发疯了。
“季芮。”那是苏问这么多年,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我们别再见了。你死的时候我也不会来。”
“这一天,你盼了这么久,不来看看岂不可惜。”
“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千万遍,所以没兴趣再看。”
“这是小时候,你买的玩具,原物奉还给你。”
她看着那些玩具笑了,在她还是一个好的姐姐和好阿姨阿姨的时候,苏问总是宝贝似的对待着那些玩具,后来它们被她摔破了,打散了,后来她就再没见过那些玩具,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找得到。
那是一个破旧的玩具车,那时的苏问总是喜欢拿着遥控器从房子的一头跑向另一头,嘴里还模仿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欢快的在房子里跑着,像是没有什么事能够破坏那份开心似的。
她看着那样子的他觉得羡慕,也觉得嫉妒。
他本该是个天真快乐的孩子。
是她把他拉进深渊,拉近那无边的黑暗。
她自己见不得光,便也要苏问也害怕那太阳。
“你看它还能开。”她用手滑了几下那个尾轮,像苏问特别小的时候每一次遇见问题时她总能解围似的解释。
那车子像是被施加了动力似的,疯狂的转起了轮子。那声音,就像是旧时回荡在那间死寂的房子里欢笑。
可是不会再有人追着它了,自从她亲手把那些玩具打碎便没有人再追着它了。不会有人在后面跟着那个车子一边欢笑的叫着姆妈一边说姆妈你快看,它飞起来了。
她撸起袖子,高高地扬起手。
她在空中划动着那辆玩具车,嘴里还模仿着汽车启动的声音。它碎的七七八八,连轮子也破了,可是它还喑喑呀呀,试图挣扎着。
它真的飞起来了。
她现在瘦的不成样子,腕间的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就这么一下滑倒了底,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动作带得那耳尖的坠子晃的叮当响。
那声音混着车轮转动的低低轰鸣,模糊成一片。
那坠子镯子是她偷偷取来带的,她听说苏问要来,从一个实习的护士那里央求来的。
她见她形状可怜,便帮她戴上。
她像是幼时偷了母亲首饰的小女孩似的,期待着长大,期待着被一个王子拯救。
他说你瘦了。
她说她没几天就要死了。他们都瞒着她,可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她指着那两个窟窿似的大洞,大笑。
“别再来了,来了也别再见我。”
她把手放下,任那手镯一齐滑下。
那辆小车也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翻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转了两下轮子,然后整个崩裂。
“下辈子也别来找我了,要是不小心路上遇见了,就绕远点走。听见没有。”
“听见没有,阿问。”她像他小时候那样叫他,那时她总是偷偷的跑过来,拿些东西给他,她给他他父亲不肯给他买的玩具,她带他玩闹,带他满世界乱转。她像个大姐姐似的,可却又不是。
“没有下辈子了。你不会往生,我也不会。不会再见了。”
“这样便好。”她像放心了似的靠在那里,“你走吧,我累了。”
苏问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赤诚
苏问像是不大好意思似得,隐去了那块刻字的石头的故事,他没把当年那些凄惨的绝望的境况一一告诉陆衡,但他对于自己和季芮之间的事情并没有遮掩。
他说完,并没有看陆衡,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发呆。
“季芮说我和她相像,她说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欲望同样的恐惧。”
“可是你和她不一样,她选择伤害的是你,而你最后伤害却是自己。”
“可最后我也不是全然无辜,我一直怀疑我母亲的死。一方面我对季芮产生可耻的欲望,另一方面也对苏承夕心怀不满和疑虑。但是直到后来我也一无所获。季芮已死,苏承夕现在瘫在疗养院和死人无异,恩也好怨也罢,似乎都已经了了。现在想想,总觉得那些日子荒诞而不可思议,可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你放过他们了,可却还没放过自己。”
“其实我一直在做努力。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有的时候相似的情景再次出现,那个时候我还是会怕,还是会没来由的想跑,想躲。其实大一和你分手之后那段时间,我有去找过心理咨询,我一直抗拒和别人坦露自己,总是本能的回避,所以后来故事编的毫无破绽,连自己都快相信了,再后来我的心理咨询师不太满意这一段咨询,她觉得没办法改变,她说自己能力有限,可能没能帮上什么忙。其实我当时受益很多,每次聊天之后也都会平静一点。”
陆衡想着自己似乎在大一分手后便很少见到苏问。
他突然想起当初的疑问:“所以那次分手的事情,是你故意如此的?”
苏问点了一下头,他顿了顿,说:“我当时发现自己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本能的想逃,可是后来又被“抓”回来,所以当时想着索性断了算了,恰巧那日遇上了,当时头脑一热就来了个狠的。其实和你…之前那段时间我算我过得最混的一段日子了,和人上床约炮是常有的,当时你应该也能感觉的。”
陆衡没想到苏问说自己被“抓”回来,所以其实,当时两个人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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