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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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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同一死散绮羽,不忍云间两分张。明绾婳,你知不知道你留这样一句话给我,有多残忍?”南宫耘甫一放开她的唇,低低的喃道,带着极力压抑的愠色和疼痛,“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绾婳一怔,“你。。。。。看到了?”
南宫耘苦笑,“我以为是个梦,却醒不过来。你告诉我,现在这个完整的你。。。。。是不是真的?我分不清。”
绾婳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凤眸下投出颤颤的影,抬起螓首,在他如玉的额间轻轻落下如羽般的一吻,“是这样吧。。。。。那个是梦,我在给你送的夜宵里加了安眠的方子,我、我知道你对什么样的药草最敏感所以。。。。。现在不是,现在是真的。”
他伏在绾婳的耳边,轻声道,“不许再。。。。。。下那么重的安眠药。。。。。我睡得好沉,你连我挽留你的时间都没有给。。。。。”
绾婳螓首抵着某人的胸膛,闷闷道,“你若是留我,我
不舍得走怎么办。。。。。。”
南宫耘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绾婳,看着我。我不知道龙脉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一定要瞒着我将南宫烨引进来。你若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你。但是你不该冒险。。。。。。你是不是觉得,若是你出了事,我会活得很开心?”
绾婳的心里微微抽痛起来,南宫耘竟然能猜到她要做什么,“那是因为。。。。。。。”
“不要再说什么你为了报仇的话,我不信。”南宫耘低头,深沉如海的眸子明明灭灭,“能被谎言治愈的感情不是爱,不是我对你的爱。骗我,你骗了我的感情,对吗?”绾婳瞠目,双手抓紧南宫耘的衣袖。
南宫耘的手指毫无感情地拨开绾婳额上的碎发,“还是你觉得,在下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你?”
绾婳一直在一个劲儿地摇头,双目湿漉漉殷殷地看着他。
南宫耘手指摩挲过她殷红的唇,勾唇一笑,“那就好,明绾婳,你记着,我在。你若出事,我也不会活下去。”说着,他轻轻贴近绾婳的脸颊,抓着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你若是,再不好好珍惜自己的命,你便是。。。。。。谋杀亲夫。。。。。你原先好像很乐意这个差事。。。。。。”
绾婳呜呜噜噜地道,“我没有。。。。。我都有很努力地活下去。”
南宫耘一怔,觉得胸腔顿时被巨大的疼痛充斥,我都有很努力地活下去。。。。一句话,便像是一把钢刀,搅在他的心里。一瞬间,他再也说不出话,绾婳的出事,他何尝没有责任?绾婳极熟悉他的体质,下了对症的安眠药让他昏睡了很久,他来的,终是晚了些。若不是绾婳鬼使神差地将那枚内丹啃食了,她能撑到现在吗?若是他看到的真的是一幅小巧的白骨,他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自戕才能抵过她为他受得那些痛楚。
绾婳见他不语,轻轻一笑转移话题,隔空描画着某人绝美的侧脸,有些不甘,“你也是一路跌进来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脏呢?不像我。。。。。。”她低头去看自己,浑身烂脏。
南宫耘伸手揽她入怀,抵着她的秀发低叹,“你不脏。。。。。香喷喷,直想让我一口吞了。。。。。。”
绾婳嘻哈一笑去咯吱他,南宫耘向后一躲,正好被绾婳八爪鱼似的按倒抱住。南宫耘低低一笑,“哎呦,婳婳这么心急。。。。。是想在这里便将为夫吃掉吗?”
绾婳也是无意,俏脸唰他通红,正想起身,低头却看见南宫耘被他扯着半开的衣襟,搂着白皙如玉的肌肤和一抹精致的锁骨,顿时脸红心跳。南宫耘顺着她的眼光看看自己的衣襟,不禁失笑,伸手揽住她腰,轻声道,“那么,快来吧。”
绾婳垂眸,似乎有些犹豫,却仍是轻轻慢慢地伏下了身子,蜷在南宫耘的胸前,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胸膛中强大包容的心跳。便像是那晚,她想做的一样。南宫耘低低一笑,微微闭上眼眸。
难得的二人世界
蟒蛇宽大的骨架上干爽,又有着内丹在侧,二人并闻不到什么生腥异味。外面的好山好水风波险恶,二人皆觉得不如此时大蟒腹内美好自在。
此时心安。
“走吧,里面气体污浊,时间长了对身子不好。”南宫耘支肘看着绾婳,摸了摸她的额发。懒
绾婳转过脸,“那我们怎么出去呢?还要从这爬会蛇口中出去吗?”
“当然不。”
南宫耘四周打量了两人所在的位置,捏捏绾婳的腰,轻轻一推,“乖,转身,别看,去那边等我。很快。”
*
南宫烨等人在刚才巨蟒翻搅的时候便想逃出去,跑到一半,才发现山洞已经被落下的碎石堵死了,根本出不去。他们又眼睁睁看着南宫耘和绾婳二人葬身蛇腹,失去了向导,在这恐怖的地方前进一步,都是万险。回到巨蟒身边亦是死,南宫烨和夜凌烜虽不死心,但也只能清理来路的石块以求原路回去。清理到一半,却看见塌陷的石洞原来另有旁支,不禁大喜。
所以南宫耘揽着绾婳从划开的蟒蛇腹内跃出的时候,山洞里已经一片狼藉没有人了。巨蟒因疼痛而翻滚不滚不休,南宫耘并不纠缠,从蟒身上延蛇尾飞奔离去。
蛇尾渐细,两人的动作空间便很宽裕,南宫耘低头一看绾婳,不禁失笑,绾婳胳膊下竟然还夹着巨蟒的半颗内丹。绾婳赧然笑笑,“我割了一半,给它留了一半。”虫
南宫耘深情地望着她,一声长叹,“那只巨蟒的内丹被你割了一半,恐怕活不了多久了。那我呢?你把我的心都拿走了,我还有多久的日子呢?”
绾婳脸色酡红,一肘击在南宫耘胸口,“乱讲。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南宫耘笑着呼痛,“哎呦。不信你来听听?”作势揽她,绾婳一扭身,两步窜到洞口,不禁怔住。
她一步离开,南宫耘脸上微微变色,急忙跟出,才见蟒洞之后,竟然是一片白水茫茫。水面翻腾着波浪,清凉湿润的气息迎面扑来,胸中这么久以来的滞闷一扫而光。流动的水,带着生的气息,向二人微微的招手。
南宫耘伸手整了整绾婳垂在耳边的发,“你看,它也知道我们现在身上脏了,需要水洗一洗呢。”
绾婳偏头一笑,“是哦。”
内心的感应如电般一次次刺激着感知,可是现在跟你在一起,便不再有所谓的担心顾虑。我唯一的害怕,是最后没能救得了你。是长歌的性命,没有得到延续。越往前走,她隐隐感到,所谓的龙脉,最后不过是为掌权者用。
绾婳四处张望着看了看,皱眉道,“那个,南宫烨他们呢?”
“我方才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跑路了,不知现在出去了没。待会儿我们也找路出去。”
“啊?”绾婳脸现犹豫之色,“不好吧。。。。都进来了,”她看着南宫耘,眼神坚定,“龙脉,我一定要去。”
南宫耘勾唇一笑,“好吧,那我陪你。”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绾婳呆了两秒,报以感激一笑,他这么大老远来不就是为了陪自己去吗。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哎呀我要洗澡,这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受不了了。”
南宫耘刚露出讨好的笑,绾婳就欺身近前,被伸手进怀掏出一只月白的锦条,“把眼睛蒙上。”
南宫耘的凤眸一扬唇角一勾,眼光毫不吝啬地将绾婳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还有哪些地方我没有看过吗?”
他说着长指一勾,将绾婳捏在手中的腰带勾开,将她身上的外群不由分说剥落下来,“水中有古怪,别下去。南宫烨倒还算有心,给了你这套防水防油的衣裳,有些潮,烘干便好。”
火折用油布包着,很容易便点着了,他将绾婳的衣服支起烘烤。绾婳拢了拢自己还很干燥的里衣,靠在他身边坐下。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檀香气息,她低头笑言,“都说龙脉是奇险,我偏偏觉得这里更自由更安逸。我。。。。。。从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即使就为了和你这样狼狈地坐着,先前所有的苦,我都甘之如饴。”
“你现在才知道,可是我已经被这种感觉折磨了十年。”南宫耘轻轻翻着烘烤的衣服,“我不想你爱上景离,因为他是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默默陪着你,结果有一天,他发现你喜欢上了那个楚诺,”绾婳脸上有些窘,用膝盖撞了南宫耘的腿一下,南宫耘继续笑道,“后来,你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我,竟然还对五弟朝思暮想,我真是好伤心哦。”
明明爱着,明明有那么多记忆,却要张开双手,让她自己选择所爱。
“哎,诺呢?”绾婳却很突兀而不解风情地打断问道。
南宫耘的脸 了 ,“皇上急召恒亲王火速回朝,不得耽误。”
“啊,为什么?”
“辰夜边境有战事,五弟此去,大概会直接带兵赴两境前线。”
“啊?那岂不是。。。。。。那夜凌烜怎么还不回。。。。。”绾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人捧过脸,用唇封住了她泛滥的好奇和关心,绾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抓过来吻住很不开心,小舌去纠缠他的,却被他吮住狠狠掠夺。绾婳这才后悔,双手去推他的肩,南宫耘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捞向自己,唇齿的纠缠却一点也不放松。好容易放开她,绾婳摸着殷红的嘴唇,愠道,“好好地说话,你干嘛啊。。。。。。”
南宫耘重新
翻烤衣服,“好不容易和你孤男寡女同在一处,你不是想一直跟我探讨辰夜的边防布局吧?”
“噢。。。。。”绾婳恹恹答,顿了顿,她说,“耘,我们要找到南宫烨才行呢。”
南宫耘勾勾嘴角,伸手去抓她,“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再教教你,从刚才来看,你的吻技长进很快呢。”
绾婳娇笑一躲,正好跌在南宫耘身后。“耘。。。。。。”她的声音有丝颤抖。
“嗯?”南宫耘懒懒侧过脸。
一双小手突然小心翼翼地蒙上了他的背,南宫耘一怔,明白怎么回事。他伸手想将绾婳抓过来坐好,很温柔地安慰她,“乖,没事的,小伤,一点儿都不痛。”
“你胡说。。。。。”绾婳感到脸颊上有水划过的温热,“怎么可能不痛。。。。。。”
她颤颤触上月白色衣袍上的那一大片殷红,如盛开在雪地上的大朵子卿花。可惜子卿娇贵,在风雪中绽放必然会凋零。
绾婳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他何时受伤是否严重,她竟然没有发现。于是慌手慌脚地去解南宫耘的衣服。南宫耘一怔,噙笑看着她的慌乱,任她扯开自己的外袍,里裳。。。。。。直到他精实的身体。绾婳脸上微红,却没空理会他此时颠倒众生的妖孽一笑,直接将他轻轻放平,自己翻身在上细细查看他的伤势。
碎石刺入肌肤深处,割断了血管,嵌在骨缝之间,轻轻挤压便会出血不止。南宫耘支起肘,侧过脸回眸看她,“我说没事吧,干嘛非要看我的身子呢?你放心,我的身子以后只给你看。”
绾婳摸出一把小小的金剪子,头也不抬,“你再乱动小心你的美背不保,我以后都懒得看。”
“没事,只要是婳婳留下的,我都喜欢。”某男依旧支着手肘,肩膀至腰背的美好线条,近乎魅惑。
“你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肌肤如凝脂摸起来手感如玉的。”
绾婳趁着和他斗嘴,剪子钳紧石屑,却没有急着动手,低低道,“这里没有曼陀罗花。。。。。”言未毕,她轻轻俯身,柔软的樱唇仔细柔软地碾转过伤口旁的精实的肌肤,南宫耘只觉得背上蓦地覆上火热而柔软的触感让他战栗,他转过脸,垂眸,便是你此进来的刀子,我也不会觉得痛。。。。。何况取一块小小的碎石呢?
粗糙划过血肉的触感,绾婳已经熟练地将碎石屑从他体内取出,顿时背后的鲜血入注。她拿过那条月白色的锦带,替他仔细将伤口包扎好。她忽然想起,拿过一边巨蟒内丹,掰下一小块俯身喂至南宫耘口边,“据说这些内丹都是大补,你试试看?”
南宫耘就着她手上吃了,舌尖却飞快地在绾婳指尖一掠,凤眸噙笑看她,一看之下不禁眼波荡漾流光乱影。绾婳小脸嫣红,跪坐在他的精瘦腰背上,整个上身俯趴下来,领口微微松开,青丝落在他的脖颈里扫得他心痒,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两只纤纤玉指还盈盈置在他的唇边,完全呈现女上男下的姿势将南宫耘压在了自己身下。
安平王爷之死
“婳。。。。。。”南宫耘低低唤道,看着绾婳的眸光如阳光下的海,绾婳脸上酡红,也觉得自己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便想起来,却不防南宫耘忽然一个翻身,将绾婳牢牢压在身下。
“嘘。”
绾婳刚要说话,却被一双手轻轻覆住眼眸,翅膀煽动的劲疾风声忽的作响而来,她只听见破空中“嗖”地一声,禽类凄厉的惨叫落在耳边,她忙拉下南宫耘的手,看见一只巨大的隼摔落在洞口的边缘,血红的眸子发出凛冽而死亡的光芒。懒
“这是赤隼,原本只生活在西夜的猛禽,怎么在这里也会有。”南宫耘脸上微微有丝凝重,他已起身,伸手将长袍抓吸过来抬手已将宽大的衣服批好。
“我们已经快要到龙脉一境了,”绾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暗暗自责,刚才一颗心都在南宫耘身上,竟然连危险欺近都感应不到,“大辰的结界本身就是西夜长歌所布,所以境内封有西夜猛禽并不稀奇。”她解释道。
那只落在地上的赤隼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扑通一声滚落下去,刚才南宫耘用地上的碎石击碎它的颅骨,它竟然还没有死去。
“这是幻境?”南宫耘走到洞口看着已经落下无踪的白水茫茫沉声问,他抓过绾婳的手,“呆在我身边,这是幻境,不知道哪一个岩壁就是通向另一个空间的开关。你总爱趁我不注意就溜走,这次绝对不可以。”虫
“咦?”绾婳却很不合作,兀自指着他的背,“衣服上的血迹呢?刚才还在啊?”
南宫耘心里一震,地上一片巨大的黑影压来,他回手长剑搏击,银色剑尖刺穿偷袭赤隼的喉间,却另有一只张着锋利五爪的赤隼扑击上来,巨爪抓向绾婳心脏,南宫耘一声冷笑,长剑一横,霸道充盈的月白色荧光竖立在绾婳身前,一声巨响,赤隼的五爪直直垂断向后跌去。
绾婳已经大概明白,此时二人所处的地方已经经过了变换,是另一个空间,所以以南宫耘的五识也辨不出这些猛禽的来路方向。红压压一片赤隼扑天落下,到处是利爪、尖喙和巨大的翅膀,南宫耘浸满凌厉内息的剑光让赤隼碰则翅爪尽断,绾婳在他身后连根落羽都没有碰到。但是这无穷无尽的大鸟也讨厌得紧呢,绾婳看了看指甲,又看看南宫耘艳绝的侧脸,此时的他竟然仍有着微微的温柔。细细回想,这个女人看着乖巧,却似乎难得有老实呆在他身后的时候,一垂眸正好看上绾婳灼灼的眸光。他失笑,点点头应允,故意后撤一步,赤隼逼上,他剑光猛地致密,绾婳飞快地掏出南宫耘怀里的火折,点着蹲身,将火折向前一送。充满内息的剑光顿时灼热起来。
绾婳一牵南宫耘的手,转身跃出洞口。被柔夷牵住,某人心里微微一喜,来一次龙脉占了她这么多便宜,还学会了主动,是很值得的。
两人刚跃出洞口,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轰响,山洞的碎石伴着巨大鸟身飞出,却没有落下,明明在眼前划出下落的弧线却偏偏在半路便就不见。
南宫耘趁机揽过惊惧看着这诡异一幕的绾婳,轻声道,“看到吗?若是你松开我的手,我们便再也无法相见。”
“为。。。。为什么?”绾婳忽然有些后怕,她只是猜到,洞外和山岩里是两个幻象,遂抓着南宫耘跳了下来。却没想到,却也可能落入不同的幻界中。
“不是每一个时刻幻界的大门都是打开的,每一个入口也不固定。便如我们现在的脚下是陆地,若往前走却不知道哪里就真的成了白水茫茫。”
“不过,”南宫诺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绾婳垂眸,转身看南宫耘背上的伤口,果然是已经好了的,月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刚才那个幻界里,恐怕都是凶恶猛禽和牲。畜。我们走吧,尽快找到南宫烨。。。。。”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感到脚下剧烈地晃动起来,白水茫茫间一道深蓝的裂隙迅猛地朝二人脚下而来。
“怨念之灵?!”绾婳一声惊呼,南宫耘揽住她猛地跃起,二人原来坐在的地方已经被深蓝色吞没。绾婳抓紧南宫耘的衣襟,急声问他,“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你能看出石门同性相斥,景离就无法奈何异性相吸吗?”南宫耘淡淡道。
绾婳这才松一口气,“这些怨念之灵是因为被毁了舍利塔才如此嚣张的,它们要引毁舍利塔之人的鲜血才能收敛臣服。”
南宫耘抱着绾婳满足地低笑,“那我倒要感谢夜凌烜没有来得那么快了。”
深蓝色的幽灵火焰迅猛如雷,在白茫茫的水面上沉浮怒吼,愤怒燃烧意图舔舐二人的足间将它们捞下生吞活剥。
“唉,脾气大了是不好的,很没有风度。”南宫耘低声一笑,指尖如拈花,月白和星光交织,轻轻巧巧指向两边蠢蠢欲动的白水茫茫。月光落下处,波涛忽起雪白的浪花柔软优雅,卷起,落下,扑打在在翻滚不休的幽灵火焰中,蓝色火焰嘶嘶作响猛地窜起三丈爆破一般溅开,与白色的水光交织在一起。呲啦翻滚的声音不觉于耳,祝融盗火便注定了水火不容,而这怨念之灵的烟火却并不熄灭。雪白的水汽一点点蒸腾上来,绾婳雪白的小脸感受到了一丝潮气。
“好重的怨念,一点儿都不听话。”南宫耘低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盗取龙脉未遂,结果白白做了祭品的冤魂,现在看
到我们当然嫉妒兴奋,想要把我们一起抓下去,自然不会罢休。”
南宫耘对绾婳温柔一笑,解开先前系在二人腰间的月白锦带,将绾婳向上一托,自己拔剑飞身俯身冲下。绾婳一时惊得心神俱裂。
“耘!”
她带着哭腔惊叫,她的声音淹没在火焰的凄号中仍清晰透彻。
南宫耘听见了,千钧一发之际,仍不忘回头对她暖暖地微笑,凤眸灿若深海上星辰,熠熠光辉,如 霾后划破长空的煦日。深沉如海,灿若朝晖。
他长剑毫不犹豫地划过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猛地喷出,落进一片茫茫白水。万里落雪时狂风呼啸,鲜血溅落间无声劈裂。在苍茫逶迤的贪婪和占有拉开的沟壑中,千渡波涛荡漾不如万里呵护的浇灌。所有的罪孽,要用良知来洗涤,正如所有的伤痛,都要用真爱来治愈。
人性间筑起的沟壑,要用理解和包容来填满。
“耘。。。。。”
月白色的锦条重新勾住绾婳的腰间,将她轻轻带入一个怀抱,那人轻柔地擦去她脸颊的泪,“别哭。我怎么会让你哭,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
绾婳一时悲喜难明,只好抓起南宫耘的手臂,“你吓死我了。。。。。。”
火焰爆破的声音尖锐而凄厉,流水翻腾声则愈渐清晰。南宫耘指尖的荧光逐渐泯灭,他捏捏绾婳的纤腰,笑道,“我的血满足不了这些冤魂,总还是满足得了自己灵术召唤的水吧。”他看着下方勉强被熄灭的幽灵的烟火,有着淡淡的忧色,“这些火只是暂时被熄灭,一旦我们靠近还是会复燃。”
“可是我们又不能一直这样停在半空,”绾婳扬脸看他,“除非我们找到另一处幻境的入口。是吗?”她按按自己的心口,该死,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那也不一定,”南宫耘的声音突然有一丝轻松,一手揽紧绾婳向着白水茫茫一点,“这些怨灵等的东西终于来了。”
他的长剑忽然盈满杀气,飞身如箭之下,招式凛利直刺白水中晃动的一点,绾婳这才吃惊地认出那是个人影!人在水中,表情不耐,夜凌烜。
南宫耘五识清明,早已听出这个幻象中已有人声,只是他一时不清楚,那些人在哪里。直到幽怨之灵稍一停息,他再不犹豫,一剑刺下便是杀招。
夜凌烜和南宫烨被封在水下,走啦走去出不来正在急躁,忽见一把长剑破空刺入,凉欢忙拾剑阻挡,却已慢了一步,长剑直直刺入夜凌烜胸口。
“在大辰境内,原本怎么也该饶你一条命。可是,你原来做的事,我实在很不高兴。”南宫耘身形极快,长剑一挑,将夜凌烜拖出水面。然后,松手。
夜凌烜的惨叫声还没有发出,便已经被兴奋的幽怨之灵抢下拖入深处,白茫茫的水面霎时一片平静。如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西夜安平王爷,薨。
他说,我爱你
这一次的南宫耘,周身完全没有平日对待绾婳的温文,冷厉狠辣处,绾婳轻轻一颤。却立刻被南宫耘感觉到。南宫耘的搂住她的手有些迟疑僵硬,绾婳却用螓首蹭蹭他舒适的衣袍,“手腕还疼吗?”
“疼。”
南宫耘一怔,低低笑答。他真是,他怎么会担心绾婳接受不了他的这一面,早在她认出自己是景离的时候,早在她花灯夜看南宫耘杀人的时候,她接受他温柔高贵优雅阳光般的一面,更体贴他冷血狠戾铁腕的一面。他附首过去,深情款款,语气缠绵,“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婳婳对我的,毫无保留的爱吗?”懒
绾婳颤了颤,看着他举世无双风华艳绝的容颜,和足以溺死人眸光,很无辜地眨了眨双眼,“阁下如果觉得痛,烦请下回不要下手这么重,静脉割断了本神医也接不回来。”
她忽然不说话了,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南宫耘的颈上,“你杀了安平王爷,我要为他报仇。”凉欢冷冷的声音一如他现在冷冷的神情。
“凭你?”南宫耘冷冷一笑,指尖在凉欢的剑身上轻轻一弹,长剑微颤发出“翁”的一声,“是把好剑。这世上若没有可以让你留恋,这把剑倒也不妨拿来做个念想。”
刚那一下弹指,凉欢虎口一麻,暗暗心惊,却不甘地将剑又向前递上半寸,紧紧抵着南宫耘的脖颈,颈子上霎时一道红印,他瞥了眉间微蹙的绾婳一眼,“安亲王未免太过狂妄,阁下还是操心自己最后留恋的是什么吧。龙脉,还是女人。”虫
“本王眼里向来只有女人,”南宫耘这次答得很快,一双凤眸兀自在向绾婳送着秋波。
“二哥此言差矣,”另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南宫烨从绾婳身后走来。
“所有兄弟都知道,就数二哥最谦虚,明明是绝世高手,平日却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得了父皇最多的疼爱。现在谁知是不是故技重施,将嫂子哄得死心塌地,实际上还不是也为了龙脉而来。”
“二哥若不着眼于皇权,怎会在当初处心积虑,将明姑娘呈上的选秀物饰做了手脚,刻了一个“安”字呢?可见您是早都势在必得,要将明姑娘的芳心一举拿下,以期独吞龙脉之财啊。”
“刻字。。。。。”绾婳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本能地看向南宫烨。
“啊哈,看来嫂子还不知道吧,按照当时选秀,若是五弟出言要你,父皇肯定会应这个情。可是你送上去的墨玉棋子,早已教人动过手脚,在底部刻了某亲王的封号。父皇心疼某王的身子骨,考虑你的医术精湛是不二人选,遂就答应了你暗中的请求。”
“婳。,你不会怪我最开始就对你用强吧。。。。。”南宫耘只看着绾婳,眼中充满宠溺,柔声说道。
“我暗中的请求。。。。。。”绾婳喃喃,不去看南宫耘的眼睛,脸上的失落却显而易见,“原来是这样。。。。。。”
南宫耘看南宫烨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不豫,偏头对着凉欢,冷笑道,“我从来不知道西夜第一杀手是这样奴性十足的人。只是阁下若想报仇,将我杀死你主的消息送回去报信,才是最聪明的。凭你,还不够。”言毕,他两指夹住剑身,轻松将那柄剑抽离自己,也不管凉欢是否还有动作,一步跃至绾婳身前,捧起她进来瘦削得厉害的下巴,柔声道,“绾婳。。。。。。你知道的,开始的时候我不得不那么做。。。。。你不怪我对吗?”
绾婳就着他的手扬起小脸,勉强一笑,“当然不怪你。你知道,我始终。。。。。我毕竟是爱你的。。。。。”南宫耘一瞬间欣喜若狂,捧着她如杏的小脸,有些失措地笑道,“真的吗?你这句话。。。。。。”
“当真。”绾婳低头,长睫轻颤,“但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在棋子上做手脚,要娶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拿下南宫耘抓在她两臂的手,说话时,声音有一丝黯哑和颤抖。却仍是抬头,充满希冀与热情地看着南宫耘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南宫耘落空的双手渐渐握紧,深沉如海的凤眸平静不再,暗暗翻滚的都是陌生而异样的眸彩。便如无星之夜的深海,光影错乱。
他的薄唇轻轻抿起,垂眸,长睫覆下。
一瞬间,人没有微笑,天没有颜色,水没有浪花,所有的呼吸波涛凄号怒骂指责讽刺都不再有声音,所有长剑和人心劈开的沟壑都失去垂钓者。
苍茫水底,天日尽头,在这个一切神佛天灵都无法作证照拂,在这个背叛被视为常规,而誓言永远不可能生效的地方,他说,“我爱你。”
惊心动魄的三个字,这是最像谎言的真话。
“我爱你?真是可笑。连面都没有见过便可以说爱求赐侧妃了?那么锦年二哥你可是把人家都上了,可不是爱到骨子离去了?”南宫烨冷哼。
说利用是过错,说爱则是无耻。是谁的错,亦或是谁的情不由衷。让最无可奈何的呢喃成为了最顺理成章的戏弄和狎玩。
这三个字,乱了谁的镇定,惊了谁的心跳。
对方最需要的爱语,此刻却也是最惶恐的深渊。他放纵了,埋在心里十年之久不曾的话,此夕言落,却如此的不合时宜。或许他想过很多种的情不自禁,却不曾料到一出口,便成最后一根稻草,诠释了利用和背叛。是天意弄人,还是惟妙惟肖。
绾婳浑身微
微颤抖,讶然地看着南宫耘认真而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高贵却是最渴望的虔诚。她菱唇微微张了张,一颗晶莹砸在南宫耘的手背,艰难地问,“你说你。。。。。爱我。。。。。。”
南宫烨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哽咽颤抖沙哑,完全不是她被抓在自己手里时的张牙舞爪。
“是的。”南宫耘俯低身子,侧脸贴着绾婳的鬓角,在她耳边轻轻道,“是的。。。。我说我。。。。。”
侧脸冰冷而细腻的触感,让绾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去温暖他,听到锦年二字,浑身猛地一僵。垂眸,长睫蓦地覆下,被氤氲湿润,然后伸手推开南宫耘的身子,眼中的犹豫和质疑如此明显,“你爱我?”
南宫耘俊颜渐冷,凤眸飞快地闪过丝不豫,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绾婳却颓颓后退两步,惨然笑道,“你爱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十六年来没有离开过虞域一步,请问安亲王是怎么爱上我,以至于一见面便要迎娶我?还做那些及犬偷盗之事?”
“绾婳。”南宫耘语间已有丝怒意。
“那么请问安亲王,既然爱我,为何娶了我又不碰我,却上了纳兰锦年那小丫头?!”绾婳猛地捋起袖子,守宫砂一点处鲜红残忍——得利于南宫烨烙铁尖刀的狠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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