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媚香入骨:帝欢-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宫耘的眸光愈发深,却是缓缓退了一步,“去。”转身走到门口,回头淡淡道,“手上的伤,记得擦药。”说完扬长而去。

绾婳死捏着手中的香料,深深吸了口气,走至香炉边,那锦囊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但木棉的料子残余不少。若不是南宫诺将这样重分量的香料全部扔进香炉,龙涎香怎会被如此快的掩饰过去呢。她将那些残余的香料扫出,拿自己的荷包装了。又取来南宫耘的白色山檀,净净点上了。

然后将门掩好,下至三楼,走到南宫诺房前,将荷包交给他门口的小厮,深深行了一礼,那小厮实际是莫阳,摸不着头脑忙扶她起来,绾婳摇头,低声道,“我是安亲王的婢女,这香料是恒亲王的,请代我家爷转交给他,说王爷方才大恩,我家爷记在心上了。”

莫阳听她是安亲王的婢女,忙也还了一礼,“姑娘放心,莫阳一定转达给王爷。”

门却吱呀一声,南宫诺步出,看见她微微一顿。

他似是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他拿过莫阳手里荷包,翻过看看,问绾婳,“怎么,看上我的小厮了?”

绾婳心里有事,莫阳脸上一红,“爷,莫开玩笑。这是安亲王给您的,说,方才之事,他记下了。”他把什么大恩的话省去了。

绾婳复冲南宫诺深深行了一礼,南宫诺却轻道,“你这礼,是为何?”

“为谢恒亲王。”

“是为你错燃龙涎香,还是为,我拦了那些王爷?”

“二者皆有。王爷大恩,奴婢感激不尽。”绾婳低声道,这个男人,她确实感激不尽。尽管他也曾伤她。

南宫诺抿抿嘴唇,细细看看那锦囊,收在怀里。

“本王无事,送你上去。”他说着走在了前面,绾婳一愣,抬步跟上。他只着了单衣,似是因前阵伤毒的折磨,他的背影看起来瘦了不少,更显得修长俊秀。她想起在谷底,他攥着她的簪子,孤独寒冷地闭上眼睛。那种悸怕她一直记得。在贪婪与争夺中,她深怕那种悸怕不久后会再次成为现实。

“之前错怪你了,那龙涎香是纳兰锦年给你的?”他低低地问。

绾婳点头,忽然又意识到他看不见她的动作,恩的应了一声。她突然想到,刚才和他厮打那人,最后堂而皇之地轻薄了锦年,还露出一身红裳。走快两步至他身边,问道,“那刺客,是抒烈吗?”

“呦,小丫头知道的不少。”

“嗯,刚才纳兰将军说,要贴告示缉拿他,奴婢才知道的。”

“既是听将军说才知道的,你有什么好怀疑呢?丫头,你不说实话。”他顿了顿,“还是,你在故意和本王亲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

意外受伤

看绾婳微窘,南宫诺转身向前走,正色道,“或许不是罢。”

绾婳眼中一亮,“恒亲王料事如神,您说不是就不是了。”

“虽然抒烈很少出现,但是凭一身红衣就认成一点红的,还是大有人在。”南宫诺笑。“再者,我听闻,抒烈虽然是个淫贼,但是他却从不勉强女子,都是女子甘愿引他为知己。今日若说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纳兰锦年冒险行刺,未免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南宫诺和抒烈是旧相识,当日在虞域雪夜抒烈蒙面蹲屋顶,多年未见他也一眼认出。何况如今?

绾婳脑中闪现出那晚那个翩翩火红的少年,妖娆有之,却很难想象他放纵无骸的一面。心道若刺客真的是抒烈,那景离想必也是难辞其咎的。忙点头,“那王爷您为何不去跟他们说啊,不要贴通缉令了,抓错人了。”

恒亲王脚步微滞,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不过是本王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怎么说呢?再者,抒烈本身心存叛念,借这个机会若能抓住他,岂不是好事?”

“那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那王爷你们这一路可是危险了。”绾婳念念叨叨。

南宫诺薄愠又好笑,“你这么关心他,莫非你和抒烈有甚牵连?难道你也曾引他为知己?”

绾婳羞涩,“当然不曾,恒亲王不要打趣人家,奴婢不过是担心众位王爷的安全。”

南宫诺看了她一眼,“不是就好。”向旁边侧开一步,倚在窗边,朝雕花的房门点点下巴,“进去吧。”

绾婳笑着谢了,不忘恭维。“往日安亲王说您是最体贴下人们的,今日奴婢果然领教了。王爷不仅明察秋毫,还宅心仁厚。”

南宫诺一声轻笑,转身看着窗外,四楼的高度,已可以将方圆几里的景致览个尽兴。随口道,“那不如你来我府上,让你天天领教本王的宅心仁厚?”

他也没有等绾婳反应,接着道,“快进去罢。”

“恒亲王,诚如您之前所说,龙涎香确实是纳兰姑娘所给。但奴婢认为,姑娘并不知那是何物。众人用膳至刺客来袭,有充足的时间让奴婢辨识香料再点燃,楼下有众人看护,纳兰姑娘却一味跑上四楼,将抒烈引开,不如说是将众人引到二爷房间中来。幸亏王爷提前发现才避免此事。一次未得手,背后之人想必不会罢休,奴婢认为,此次一行,您和二爷的安危,着实令人担忧。”

“本王?”南宫诺眼角微带诮意,“和本王有何关系?”

“以奴婢兄长曾点拨点子的粗浅工夫,也看得出刚才那位红衣人,招招狠辣,按理他装扮成抒烈,便应模仿他的招式打法,免得破绽。可是他皆是夺命的打法,想来,是知您伤后体弱,便没有准备留活口。”

南宫耘他们不敢下杀手,为的是诬陷待借承嘉帝之刀斩草除根,可是现在的南宫诺,他们确是敢先痛下杀手再找个理由说是刺客所为的。

“王爷您。。。。。自己小心。”

绾婳说完,匆匆转身进屋了,关上门的一瞬间,从狭长的门缝里看到他的背影,孤独地站在窗边,深如宝蓝色的天幕挂着璀璨星辰,他深青色的单衣系在身上显得有几丝单薄,却坚定。就像是她从他肩膀上望去能看见的那颗星,不甚明,却顽强亮着。

她原来不了解,可是今日他对南宫耘的回护不动声色,手足情深,一瞬间她鬼使神差地想,若南宫耘真的是长歌,或许能在最后保全这个男人。

*

屋里锦儿却是睡着,绾婳还有些微奇,这会儿肚子咕咕叫,才想起那盒杏仁酥还在南宫耘房里。可是诺在门外,她不愿去拿。索性收东西净了面研究起南宫耘的易容术来。只是忽然想到——他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怎么会将这江湖之术钻研的如此精良?心中又不免微微激动,若南宫耘真的是这一世的长歌,那么她。。。。。她的任务即算是完成大半了吧?那么母仇呢?又当如何?她心里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便是这样,不知不觉。

白天行车赶路,锦儿和绾婳,南宫耘却时常不在车中,即使在的时候,也大多是和锦儿说一两句玩笑。他也没有再问那日熏香的事,绾婳也就咽进了肚子里。倒是南宫诺,时不时过来***扰她。南宫谟打趣说五哥看上了二哥的丫头,南宫诺自己的婢女对这个绾儿倒是嫉妒的牙痒痒。

一行人也没有再宿客栈,均是安营扎寨,宿在城外。这样有更为严密的军队保护和安排。被抓住的刺客咬紧牙关说是因朝廷税高刑严,百姓不好生存,闯进来讨个公道话。

众人皆端过茶水喝茶,看南宫耘脸色,更有偷笑冷笑者,那安亲王司刑部吏部这么多年,不是说政绩累累吗?这下倒看如何收场。

南宫耘挥手,淡淡道,“放人。”

南宫谟不平,公然道:“这帮人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低农税二哥亲自走访走访商贾,没落下好名声,倒是让小人暗算了。”

南宫耘眉角扬出丝不屑,“放人。”

剩下的抒烈,通缉令也发了,悬赏通道也贴了,人却没有抓住,南宫诺又一次轻斥她,“若是安排了关卡

就能抓到,抒烈也未免太废物了吧。你这样担心她,不如下次直接把你丢给他带走算了,还少了你家王妃的麻烦。”

绾婳虽知他是在开玩笑,却暗暗心道,抒烈这会儿,应当是跟着景离去了江州了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可就是这一晚上,竟然出了事。守卫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营寨,竟然闯进来了人。

丢人的是闯进来的人竟还是悬赏通缉的抒烈。

更匪夷所思的是,南宫烨竟然遇刺受了重伤。

*

众皇子聚在礼郡王的帐中,南宫烨容颜青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医在替他把脉。

“怎样?”

“回各位王爷,礼郡王受到了刺客重击,心脉受到了重创,陷入昏迷。恐怕一时半刻,难以醒来。”

常侍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哎呀,这还有一天就能到点苍山了,这可怎么是好呢?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南宫诺表情沉重,“既然三哥伤重,不如派一队兵士将他护送回安陵,皇宫里有太医和良药,只有这样才能让三哥的伤势得到最好的治疗。”

南宫谟怒道,“五哥所言极是。这荒郊野外,若有个差池,岂不糟糕?这个抒烈,实在是罪大恶极!”

南宫谚却一把抱住常侍,哽咽道,“公公,各位皇兄,方才臣弟赶来时,三哥与那贼人交手不敌,他昏迷前嘱咐我,他一定要去点苍山祭祖,为父皇和大辰尽心。”

一旁太医禀道,“礼郡王虽是伤重,但并没生命危险,若微臣用良药好好调养,在祭祖前醒来亦是可能。”

上了点苍山后,皇子们还要斋祭沐浴,以遣诚意,然后静待祭祖的好日子来临。

常侍犹豫道,“可是若耽误了皇子的病情,严太医,你有几个脑袋够摘得?还请众位王爷拿个主意。”他说着看向南宫耘。

南宫谚向南宫耘求道,“二哥,此行祭祖祈福,若是还没上山,就先出了事故,这若传到帝都,是不祥之兆,会乱人心的!想必三哥正是不想看到父皇失望,才会拼着一口气交待给臣弟的啊!”

纳兰槿楠在一旁低声道,“二爷,这倒是实话。”

南宫耘点头,走上前,坐在床边,叹道,“三弟,从小你性子就倔,这一次你说的却是明白,二哥不揣摩你的心思,就让你留下。”他说完伸手替南宫烨拢了拢被子,起身吩咐,“用心照看礼郡王,严太医,若有个什么差池,你的脑袋就不用留回宫里了。”

“还有,明日起,将本王的车乘让给礼郡王,严太医随车伺候。明日,行程照旧,争取在日落前赶到点苍山。”

他月白的锦袍划过南宫烨的床榻,逶迤如雪。声音却微微有分厉意,一众人不敢再说,当然,他遂了南宫烨的愿,也担了这份险,也不会有人再争辩什么。

*

烛灯帐

南宫耘站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绾婳在一旁研墨。

南宫诺看看南宫耘,又瞥了这个小丫鬟一眼,倒也没有忌讳,径自说了,“二哥,没把你那胡太医带来。三哥这么一遭,现在没有懂医之人,并不好奈何。”

“不妨。”南宫耘脸色和霁,“刺客进得来,太医就进不来了吗?”随手指了指绾婳,“带她跟你去看看老三,他跟你小嫂子学了一两分医术,还算能糊弄人。”

夜谈

“南宫烨?”绾婳微微错愕之下直呼了他的名讳,脸上有几丝不自在。那人在马车上对她所为,她记忆犹新。

南宫耘眼底闪过丝痛苦,微顿,搁下手中狼毫,轻轻握住绾婳的手。众人在帐,皆是低敛了眉眼,南宫诺一笑转头,似是未见。

绾婳知道这必是要紧的事,心中再有不安也不愿写在脸上,扑哧一声笑了,“奴婢的医术自是不敢给礼郡王看病,若是有个差错,奴婢一家子的小命都没了。王爷这样体谅奴婢,奴婢再不去可是给脸不要脸了。”

“只是,”她停了停,“王爷可不该这么对旁的女子,顺主子知道不让您进屋的。”

南宫耘一顿,轻轻松开手。

一声低叹,“小嫂子命苦啊,”南宫诺已经起身向外走去,幽幽道,“你医术若真有小嫂子十之一二,或许真是够了。”

绾婳收回手,也不在意,笑笑立即跟着南宫诺去了。黎叔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留在帐内。

可是,提到南宫烨时绾婳微微慌张的神色始终在南宫耘眼前晃动,他突然想,一次一次的明争暗斗为了什么,连这个女人的慌乱她都不能避免吗?那他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

“茗安!带严太医过来!”

白衣轻动,南宫耘已经挡在帐前,伸手捞过绾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急急低声道,“不去了,我们不去了。”

绾婳吃惊抬头,一撇众人哑然的神色,不禁又感动又好气,抓过南宫耘的手张口一咬,趁他低头抬腿向他下身某部踢去——当然,她没敢真踢。南宫耘一愣,忙错乱地后退一步,绾婳趁着工夫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帐子。

“爷,我去去就来~”

南宫耘真是气急,又。。。。。自责,低哼一声。

众人看着这男子一幅无奈模样,面面相觑,心道,原来这丫鬟才是安亲王的心里人,平日里这跟雪一般的男子,哪里会像这样,简直要气的跳脚。只有茗安明白这其中的事,默默低头去给南宫耘倒了一杯凉茶。

少顷,二人便回来。

绾婳去一边洗手,南宫诺挽了挽袖子,“二哥,你的丫鬟也可以调教的这么好吗?怪不得不肯给我。”

南宫耘的眼光一直在绾婳身上,看她一双剪水秋眸神采奕奕,恢复了正常翩然神态,“诺,你不要风言风语,说了回宫你要立刻来我抒阳居里接人。”他多自信啊,回了宫绾儿变回了他的侧妃,南宫诺想都不要想。倒是南宫烨身边的莫月,抓过主子的衣服使劲摆手。

“你说,三弟如何?”南宫耘一边问,一边着拿帕子抓过绾婳正在甩着水珠的双手,给她擦了。

“诚如严太医所说,心脉受伤,陷入昏迷。”绾婳对上南宫耘询问的眸子,“这种昏迷,少则三四天,多则可能十天半月。但是,若要强行清醒过来并不是难事,稍微施以针即可。”

“你可以吗?”

“。。。。。可以。”绾婳答得轻巧。

“严太医呢?”

“若不是他天赋异禀又得良师亲手传授,那就得一二十载的行医经验。不知这严太医是怎样?”她蹙眉。

“他年纪不大,看来和你一样是天赋异禀了。倒是个人才。”南宫诺手指叩响扶椅。

“其实,”绾婳微一沉吟,南宫耘眉毛微扬,“但说无妨。”

“其实,我也有办法让他施了针也醒不来。”众人一愣,都道,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狠毒。

绾婳的眼睛亮亮的,“我是说,唤醒他无非是以针刺激,若在严太医施针之前,我可以先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处要穴,那样,嘿嘿,药石无效。只是,这封住后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再多就没有效果了。”

南宫诺的眼光里赞许神色愈浓,更掠过一丝欣喜。南宫耘微蹙了眉,没有说话。

绾婳看看二人,轻声道,“二位爷,你们聊,奴婢先告退了。”她知道二人接下来所说,必是有关于今日这事,她理应回避。

“罢了,你留下吧。”南宫耘忽然叫住她,“留下听听,对你以后,也是好的。”他后一句却是低声对着绾婳说的。

“爷,绾儿说的办法是好,可这不过是推迟的法子,盯得住那严太医一时,却无法一直看着他。礼郡王总有醒来的一天,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茗安上前低声道。

黎叔也微微点头,南宫诺微微笑着问,“这抒烈,三天前偷袭不成,今日又来,可不是太大胆了?”

绾婳一怔,不由插嘴道,“你不是说那个不是抒烈吗?”

南宫耘把她捞至身边,“的确不是抒烈。抒烈一路采花,现在已经快要到江州了。”

绾婳啧啧嘴,这人也太风流了。见南宫诺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忙闭了嘴,心道,也不知这人认出自己了没,又暗叹南宫耘的易容术着实了得。

“那为什么都要装成抒烈的模样?这两次行刺的,是一拨人吗?”绾婳奇道。

莫阳莫月微微皱眉,想出言提醒别让她插话,绾婳看到,倒是很知趣的不吭声了。

“丫头很聪明,大胆地说,应该是一伙儿的。”

南宫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第一次,来人直奔。。。。。。。”绾婳忍了忍,还是走了过去,将桌上的茶壶端走拿到帐边暖炉上温了,不动声色地将那杯茶也一同拿走,强笑道,“众位爷说着,奴婢给添上些新茶。”众人一笑,真是个丫头。

只有南宫耘知道,她是担心,凉茶碱,和那白花含笑相似,刺激了五弟曾侵寒毒的身体。淡淡一笑,“五弟,你接着说。”

南宫诺正盯着绾婳的背影微微出神,低咳一声,接着道,“第一次,直奔纳兰锦年,将众人引到你的房前,其因可怖;剩下之人言之凿凿,为民生所来,更是蹊跷。名为行刺,所有矛头却全部都指向二哥你,先是龙涎香,后是百姓不平,父皇只要知道一条,二哥都罪责难逃。”

南宫耘站起身,温温地问,“龙涎香?”

南宫诺奇道,“你不知吗?纳兰锦年带了龙涎香给你熏上,教你那丫头碰上了。正巧众人便追着锦年到你房前。她没跟你说?”

南宫耘虽知那日二人阻拦定有蹊跷,后来却怕。。。。却怕真的如所闻一般,丢下绾婳离开,之后再未提起。而绾婳,竟然也瞒着他了!他却依然是,避着她。。。。。他微微握拳,在这个女人身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而无可奈何,似乎又,甘之如饴。

看绾婳端茶过来,他勾了勾嘴角,对南宫诺道,“嗯,你继续说。”

“第二次,三哥莫名其妙身受重伤。却执意前往点苍山。掩人耳目,才是背后之人真正的意思吧。若这样一来,一次暗害二哥,一次暗中帮扶三哥。这刺客到底是哪里的,倒是很明朗。”

“受伤是掩人耳目?这又怎么说?”莫月问。

“昏迷,便不用见各种人,也不用参加各种仪式,只剩下一具身体躺在床上便可,是这样吗?”

“那是说他的灵魂出窍,做别的事情去?”莫月还是不明白,“灵术?”

莫阳无奈了,“一具身体,谁躺着不可以啊,不用说话见人又没有表情,易容完谁认得出来啊?”

南宫诺轻轻点头,黎叔反问,“但是,只不过是推测。若是掩人耳目,回到宫中岂不是更好?宫中府中,远远比他呆在我们眼皮子下自在啊。”

“那得看他掩人耳目是做什么。”绾婳似是有些明白,“若他想要的东西,便在那点苍山上,他回宫里干嘛?若他想利用的人便坐在此,他自然不舍得离开。”

“这话说得在理,”茗安点头道,“爷,按照原来的行程,明日一定能到达点苍山上,礼郡王偏偏在今晚出事,可见算准了时辰。”

“那也未必。”南宫诺笑道,“恐怕是仓促吧,若是充分,刺杀是上一次便就该得手了,这么一来,看来明日进了山,最迟后日,三哥就要准备醒来动手了。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恰是因为对这一趟没什么信心。”

南宫耘微微皱眉,“老三向来傲气,若不是大动作,他怎会亲自受这种罪。”

“爷是说安陵?!”几人微微吃惊。又想到倒向南宫烨一派手握重兵的齐太尉,不禁略有心悸。“看来一定要在严太医动手前,让姑娘封住礼郡王要穴,待帝都中探子来了消息再行安排。”

南宫耘笑笑,“我是说,这一次祭祖,要大动作。老三多疑,身在帝都之外,怎么可能将大计交在别人手中?只是各位接下来的一路,请多留心。暗中加看盯防严太医,明晚。。。。。。。”他的眸子慢慢都注视在绾婳身上。

人皮面具

第二日,队伍照常向点苍山挺近。南宫耘将自己豪华舒适的车乘让给了南宫烨养伤,严太医也在车中。自己骑马,绾、锦二人乘了红漆木雕华盖的软榻小车随行。

直到傍晚,点苍山所有祭祀道、僧及礼祭人员已全部侯在山前。青山斜黛,接云间苍莽,青石碑刻一路延展而去,山巅暮色祠沉巍峨。国师玄一言此处依山傍水,风关轩昂,龙泽福佑。先皇才将帝祠从安陵郊外迁至百里外的此处。众皇子行至,国师玄一亲自在山下等候。绵长的车马缓缓进入山中。

*

“安亲王好久不见,气色倒比年少时好了很多,老衲也就放心了。”玄一注视着南宫耘,摸须点头而叹。

南宫耘抬手笑道,“幼时年弱,亏得老国师关照抬爱,耘才能有今日模样,国师恩情,耘莫不敢忘啊。”玄一已是耄耋之年,身体却甚是健朗,白须红颜,精神矍铄。他和南宫耘走得极近,低声喟道,“可惜容妃娘娘归去的早,不然时至今日,也当欣慰。”

南宫耘微有些黯然,“想是耘福分浅薄,无缘享母妃疼爱,倒是还有位同胞弟弟,未得见面便随母妃而去。现在母妃,还不至于无人照顾。”

“阿弥陀佛。故人已去,往生极乐,老衲不该提此旧事,以为娘娘早已脱离苦海,却忘了安亲王并非栏槛中人,善哉善哉。”

“本王还未出生之时,就已得了预言,是命薄之人。加之这些年总有些病痛,现在对这种生死之事早已看得淡了,国师不必自责。”

“王爷,当日老衲的师弟闯怡央宫,胡言乱语说了您的命数,实在是妄言。现在这么多年过去,王爷一切安好,那些话不必再记挂在心上。”玄一低低道。

“一切安好?”南宫耘似是反问,有似是低笑。

“安亲王,众人的寝食安排均已妥当,常公公与宫中礼司住在外厢,纳兰将军带领众军士驻扎在半山,随时等待各位王爷调遣。”有士兵来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南宫耘转身,抬头看看天边残明的彩霞,绮绚的颜色落在他的眉峰,俊美容颜如同幻灭星辰。他随意应了一声,后问道,“各位王爷的亲兵呢?也在山下?”

“回王爷,礼郡王和硕郡王的亲兵虽王爷驻在西厢房外,您和诚郡王的亲兵驻在东厢房外,恒亲王的驻在祠堂外。”

“嗯,知道了。”南宫耘挥手让他下去。

“王爷,。。。。。。”玄一国师的声音从后传来,苍老而低沉。当日容妃有孕还未生产,闯进宫里的坡脚和尚大言此胎杀兄、弑父、乱国。那原是玄一国师的师弟,玄明。

这对师兄弟,参悟神佛,得道大成。师兄诚依大辰,师弟却云游四海,行踪无常,神神叨叨,有时还做些替人算命的小生意。他的修成,却似在他师兄之上。彼时一语,已然定论悉下。

南宫耘转过身,但笑,“且不管其他,耘唯一的皇兄远在封地,第一语杀兄已然差矣。或是大师多虑,横竖耘绝不起杀戮之意便是。”

“王爷误会了。玄明疯疯癫癫,他的预测,或许是曾在特定的时机里出现过,但是老衲为王爷请命多次,却不曾见过,想是玄明一时妄断,还请王爷宽心。”

南宫耘淡淡笑笑,眉角掠过无谓,“杀兄、弑父、叛国,这三条,你都不曾预见?”

“老衲,不曾预见。”

“那么,所爱之人,情深寿浅,可是实话?”南宫耘宽大的袖袍落在身两侧,如碎雪流光,微微有些拂动。

玄一稍稍犹豫,向皇祠方向深深躬身,言语沉沉,“恕老衲直言,王爷紫薇坐命,左右同宫,命中注定会,君临天下。”

南宫耘眉间轻蹙,星眸暗沉,低问,“请国师点拨,情深寿浅,是否属实?”

“安亲王,九五之尊,若是明君,胸怀天下,所爱亦为天下人,后宫女眷,雨露均分,芳泽恩同,方能持平朝政一震君威,何来所爱之人?若是昏庸,擅宠后宫,爱即是摧毁,想必寿也不会很长。”

“只是这样吗?”南宫耘凤目漾起一丝细长的笑意。

“并不尽然。命格笃定,但命数多变。老衲不过依格相一番言论。但是王爷命中帝王之相,却是注定。万望王爷保重身体,勿因玄明的妄言和皇上落下间隙。”玄一长长的白须随着山风微微拂动。

南宫耘点头,转身扶住老国师,眼底是对老者的尊重,“耘谨记。夜里露重,国师回去休息罢。明日还要说讲礼法,这一段时间,就该辛苦国师了。”

玄一爽朗一笑,进屋去了。

南宫耘眼角有微微笑意,似如春日阳旭,可冰消雪融。今晚的计划,随时都可以进行。南宫烨要做什么,便让他做罢。

*

西厢房

严太医在收拾针包,南宫谚手中把玩着一张人皮面具,展开来一笑,“严太医,别看你年轻,这面具做的倒是与三哥九成的相似。乖乖听话,包你前途无量。”他面色白皙,平日里说话和善温文,承嘉帝常说他的性子像南宫耘。此时这淡淡的语气说来,听着倒是无害。

“微臣得王爷赏识,只想

有一日能为王爷分忧。今日王爷把这么要紧的事交给微臣,微臣当然要尽心。”

“哈哈,三哥一向慧眼识英雄,严太医这双妙手,算是跟对了人。那小厮本王已经带进了三哥的房里,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南宫谚手一扬,人皮飞落至严太医面前,“就是做的赶了,人肉的酸味还有些重。”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白惨惨的人皮,也丢给他,“看看这张,下午进山的时候,本王瞧着有个少年与本王有几分相似,就剥了他的皮,你给我也做一张。”

南宫谚的声音还是柔软的清淡,仿佛他说的不过是拿了别人一件衣服一双鞋,而非是下了杀手,剥了人家的脸皮。

严太医手上一怔,拿过那面皮,男子容颜惨白,拎在手里还有几分濡湿,眉皱鼻紧。那少年绝对想不到会因与一个皇子长得像而遭这样的毒手。他微有些颤,“这脸皮。。。。。王爷可是活剥的?”

“对啊,据说这样新鲜,做出来更加栩栩如生。”南宫谚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似乎很是得意。

“王爷,话是这么说,但若是活人,这人皮剥下时需完全没有表情,也就是他需要完全的没有痛感。因而我们大都退而求其次,剥的是死人的脸皮。这一张眉鼻痛苦,留在面上已是去不掉了。所以这张,是做不成了。”严太医双手递还。

南宫谚一抬手,将那人皮丢在烛上,霎时间屋内涌出阵阵烧焦的恶臭,“白费我剥的辛苦!扫了本王的兴致,这样的人,才应该灭门。真可惜没有看到他的家房子在哪儿!”他甚是后悔,却一拍扶手,喜道,“来人!”

有亲兵匆忙进来,“王爷。”

“你带一队人下山,挨家挨户查谁家在办丧事,死的是个男子。找到后,咔。”南宫谚手腕一横,笑吟吟做了个“杀”的动作。

士兵立刻明白,转身去了。

“下次本王就拿刀低着他的心口,告诉他不许皱眉,然后慢慢地剥。”南宫谚心向往之。

严太医心里冒出丝冷汗,犹豫一会儿,低声道,“王爷,这人皮面具厚一分薄一分都嫌不适,下次还是卑职做好后呈给王爷便是。”

南宫谚点点头,“嗯,也行。时辰不早了,过去吧,本王也去看看三哥。”

*

蹲在西厢房房顶的莫阳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着严太医收拾医包又和南宫谚唠唠叨叨,已经大半天了,却不敢报信,因为绾婳之前说过,半个时辰内有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