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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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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绾婳俏生生地站在巨石上,身轻裙飞,捏着一枚泛着莹莹绿光的物件,笑嘻嘻地对着他。大文学
南宫烨回想着刚才马车里她在自己身下的娇软模样,眸光不禁有几分暗,你自己解了穴道倒好,那你是自愿躺在本王怀里的。邪妄朗声笑道,“你宝贝不少,但除了你的身体,别的本王还没有来得及见识。”
绾婳的眸光本是尽数落在打斗人群身上,闻言气血直涌,那蒙面人露出的凤眸更是忽的如噬血般低沉。她心里微惊,咬着嘴唇,忍了又忍才继续道,“你若是想知道,便让他们住手。”
“小嫂子,你的鬼把戏可不少,你要知道,便是他们住了手,这里这么多人,加上本王,你们可逃的出去?”南宫烨戏谑。
“你觉得,我会拿自己夫君的性命跟你玩笑吗?”她伸展了手臂,微笑道。
蒙面人手下微顿,杀气又起,似是对她的称呼甚是称心。
南宫烨轻笑一声,“你的夫君,本王可算之一?”他说着哈哈大笑,挥手止了众人动作。
绾婳这才发现,他受伤不止两处,似是颇重,蒙面人确实也剩不下几人。
“这是唤醒龙脉镇脉贞童的圣物,梓忆。”她此言一出,南宫烨浑身猛地一震。连南宫耘,也是颇为吃惊。
龙脉多重天险不言,外有六芒星结界映照,需得结点尽破。内有守陵军队镇守,惟上古的腾云蟠龙令可调动。进入龙脉之后,仍有封在地下的镇脉迷阵,迷阵中的东西,谁也不敢妄加推测。
忽闻她此言,南宫烨怎可不震惊。不禁向前一步,“本王如何知道你说的真假?”
“我要看看他。”绾婳抬手指向蒙面人,淡淡道。
南宫烨瞥了一眼满身伤痕的蒙面人,“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心眼,在这儿你们插翅也难逃。大文学你也知道,他这幅模样曝尸荒野,正是个勾结外党横遭杀戮的罪名。父皇知道了恐怕连鞭尸的心都有,是不会追查些什么。”
绾婳笑,“不牢礼郡王叮嘱。”她说着一跃下巨石,咬牙忍住自己肩上的伤痛,快步跑近那已经微微摇晃却兀自站着的人。
月明星膝,他的模样很安静,凤眸清扬,她能想象他蒙面下勾勒的嘴角,手中长剑撑地。绾婳眼光掠过那把剑,隐隐有些眼熟,想是在抒阳居见过。
她一步上前,那人却轻轻后退几步,皱眉道,“我身上血腥味重,不好闻,你别过来。”
绾婳勉强咧了咧嘴角,却终是停了脚步,“我见过的伤病还少吗?你傻啊。你要充硬汉不想我看到你脆弱的样子就直说吧。”
“爷硬汉自天成,爱妃此语实在有损爷英明伟岸的形象。”
“耘。。。。。。”她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呢喃。
蒙面人凤眸中微微迷离,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确实傻,确实脆弱,要么干嘛跑来找我?你不是要成亲了吗?你知我最讨厌落水,你竟然还在一旁和锦儿谈情,你都不管我,我不和你回去。”绾婳如蹦豆子,微微提了声调扬起小脸质问他。
他心里一阵酸痛,如那日他能早一点,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我不是来找你了吗?这些帐我们回去你再跟。。。。。我算。”
绾婳有些痴痴地看着他蒙面上的俊颜,眸中光彩清亮如月晖。不由向他慢慢走去。
“你站住,别往前来了。绾婳,明绾婳!”蒙面人低声道,说着向后急退。
被绾婳一把揪住胳膊,“你别退了,再
退就下山了。平日里都是你这样欺负我,今日换我欺身向你,滋味如何?”
蒙面人眸光猛地一沉,有些喑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那晚的燕尔是你这样对的锦儿还是锦儿强的你,不过我希望是后者。”绾婳突然低头轻笑。
“本王不是要在这里看你俩卿卿我我的,若要***就把秘密告诉本王,然后回抒阳居关好门再继续!”南宫烨冷冷道。
二人谁会理他,蒙面人邪笑,“若我说,我没有碰过她呢?”
绾婳心下一拧,耘,你为何此时依是骗我?你俩既木已成舟,我又能如何呢?
蒙面人忽然伸手轻轻握住绾婳的手臂,“绾婳,那梓忆,不能给他。”
绾婳抬眸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忽的笑了,“我自是知道。王爷不必担心。”
蒙面人一顿,继而浑身一震。
他低头,一双小手轻轻解开了他腰间的绦带,温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耘。。。。。。你躺下,我看看你的伤。”
蒙面人似是怔住,竟半晌没有动静。绾婳没有再言语,伸手替他慢慢脱下外袍。小心生怕弄伤他的伤口。待她去解开他中衣的结带时,却教他握住了手,“不必了,腰上的伤,这样也看得见。”
绾婳笑了笑,“害羞吗?你身上我哪里没有见过?”不过说笑,她却没有再继续。仅是掀开衣袍来检查伤口。
南宫烨的脸色比这夜色还要黑上几分,负手在一旁冷冷看着。绾婳,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乖乖伏在我的脚下,为我侍寝宽衣。
蒙面人上半身倚在绾婳的怀中,绾婳取笑他,“你身上的血腥味果然甚重,熏死人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腰上的那一剑,竟是刺入约有三寸,出露的剑柄已教他折掉,只露出一小截残剑。绾婳皱眉,“耘,我要把剑拔出来,你忍一忍。”
他没有答话,绾婳两指捏住了剑柄,却是怎样也用不上力。因为心中,好疼。
这样一拔,势必会出血不止,而她周围又没有止血药物,他或许会失血而亡。
而如果不拔,一会儿若是在赶路颠簸中,刀身压迫脏腑,虽不至于性命堪忧,但往后的年岁里要永远受遗症的折磨。
但是,她心里已定下了念头,剑一定要拔。
忽的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握紧,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握紧她的手,飞快一抽,血水猛地喷涌,他竟是这样看穿了她吗?
微微一想,取下刚才那支荆钗,扎了他腰部周围的大穴,血势登时缓了,得意一笑。翻下衣下内裙,蒙面人伸手拦住,“撕我的。”绾婳微笑,抬眸俏皮一笑,“用不上了。”飞快地将他的伤口包扎上。
再轻轻看他肩上的伤口时,却不禁一惊。伤口已是灰黑色,并向四周蔓延。她不禁苦笑,“耘,你中毒了。”
“嗯。”他靠在她怀里,似乎甚是贪恋她的温暖和气息,懒懒地答道。
她轻笑,伸出手,环住他的双臂,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俯低螓首,樱唇含上了他的伤口。
他猛地一惊,肩上火热的唇舌吸吮和伤口刺辣的疼痛纠缠在一起,他浑身燥热,转身回避,绾婳环住他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轻轻摩挲,似是抚慰,她低低的声音传来,“别乱动,这样只能减缓你毒性发作的时间,解不了毒的,所以我也不会有事。你不要挣扎了,没有用的。”
方得始终(二)
蒙面人没有动,他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毒发,他还要护着他回宫。*。大文学偏过头,任肩上的滚烫***激起心底的阵阵颤栗。果然,伤口的压迫麻木稍稍有所缓解,他低低说了声谢谢,贴了贴绾婳瘦削的小脸。
突然,她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重重地按了按自己,一个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梓忆在江州。。。。。。记住。”
他心突然空了一拍,身后的温暖蓦地一空,绾婳已经轻轻巧巧站起,向前走了两步,“南宫烨,你看!”
他心道不好,忙得伸手去抓绾婳。他俩本已就在山谷边,绾婳两部之间,已到了巨石之外。她冲南宫烨晃晃手中那枚绿莹莹的坠子,伸展了手臂。
南宫烨脸上变色,只要她一松手,那坠子就会落下万丈山谷。不复存在。
南宫烨心里一动,不会,她怎会做这样的事。
“把它给我,小嫂子。把它给我我就派人送你二人回宫,然后本王亲自上门赔礼致歉。”南宫烨向前,剑尖指着蒙面人的喉头,“你若是掉了这枚梓忆,我就杀了他,你就害死他了。”
蒙面人没有看那滴血的剑尖,他的眼中只有绾婳站在山谷边盈盈的身影,那随着山风轻轻飘摆的姿影,就像一枝月光下含苞的栀子花。
“会吗?你会放过我们,你就不是南宫烨了。”绾婳瞥了一眼周围拿剑的亲兵,盈盈笑着,慢慢摊开了手掌。却见那绿光忽隐忽闪,竟慢慢从她掌间渐渐凭空消失。
“你敢!”南宫烨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一步抢上。
“只有他知道梓忆在哪儿。”
“耘,保重。大文学”绾婳偏头看了蒙面人一眼,嫣然一笑,轻轻一跃,纵身跳入万丈山谷。
“不!”南宫烨没有想到她真的会为救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命赔上,伸手急抓,撕拉一声,只抓住她衣裙上的半块布料。他心中飞快转动,梓忆,那个蒙面人不能杀。
他还未回身,众人一声惊呼,南宫烨只觉眼前衣影闪动,黑色的身影已经直直坠入山谷,身形之快哪里像个身受重伤之人。
刚才的两人已不复存在。空留下山间清风,月下密云。
南宫烨终于知道绾婳为何在这种时候还在耐心悠悠地给那人之上,不紧不慢。原来是早都打好了主意。
“搜山!”他从喉间溢出一声怒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没有,就焚山。”
那梓忆既是宝物,烧自是烧不坏的。本王要这一切都暴漏在本王的眼下,一滴不漏。明绾婳,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
明绾婳直直落入山谷,在那个男人赶来,提剑站在月色里冲她低吼,“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确实爱上了他。爱上了南宫耘。
在山顶的时候,生死难测,感情也变得简单了。
无非他要救她,她却不想他死。
在那一刻,她把梓忆的秘密告诉他,只是因为若她死了,南宫烨想要梓忆,必然不会再动他,还会给他解药。
她那时才知道,女子,唯有爱,才能活。
当爱遇上生死,是那么容易,而当生死遇上爱,却好难。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下坠的感觉,飞快扑打在脸上的风如刀割一般生疼。大文学当这种急速重叠地扑打在腰间的时候,她还是睁开了眼睛,不由苦笑,下一刻,已被一个强健的臂膀捞回怀中。
“抱紧我。”绾婳没有等他说完,失去平衡的身子已经紧紧与他的贴合在一起。若一会儿便死,她也要寻求这片刻的依靠和温暖。
他蒙面下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酸涩的弧度,猛地掏出腰间短刀,举起手臂狠狠刺入一侧的岩壁中,那刀竟是甚为锋利,刀尖深入随着飞速的滑落,剑刃击打摩擦出迸溅的火花。竟是没有崩断。
他一手握刀,一手紧紧抱着绾婳,低头巡视,越往下岩石愈发破碎,他微一沉吟,臂上用劲,将短刀狠狠想岩壁***,一只腿勾住绾婳,将她紧紧扣住,另一只腿踩上一块稍微完整的突石,提气向上猛地一跃。上下去势骤然相抵,咽下喉中的甜腥,竟是稳稳落在那一块不大的突石上。
两个人在谷中微微晃动,绾婳伏在他的怀中,忽的噗嗤笑了。
他皱眉,“你笑什么?”
“笑咱俩啊,咱们像不像两只壁虎。挂在这里,迎风招展。”
“有脸笑,明绾婳,你竟然想扔下我自己跑掉。你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你把我吃干抹尽就溜之大吉了吗?”他俊颜哀怨。
“其实你不该下来的,耘。”
绾婳感到他的身子猛地一颤,担心地望着他的手臂,肩膀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湿腻了一大片衣物。她猛地用手一指,抬头惊呼,“你的肩膀,耘!”
“你不想我死就抱紧一点。”他的声音冷冷冰冰,一只手努力扣紧怀中不安分的人,两个人在月色的山风中微微晃动。
“哦”她闷闷地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抬头问道,“我们要在这里挂多久?”
“你刚才不是勇敢的很吗?现在又害怕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他的声音略带讥诮。
“刚才
危险啊,现在有你陪着,突然不想死了。”绾婳笑着说。
他低垂着眉眼,沉沉的目光拢在她小杏般的脸上,“你要怎么活。。。。。我管不了,可是我不会允许你死。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死不死的你说了不算。要听我的。”
绾婳是想给他一拳的,可是顾虑着二人现在的情形,恨不过,只好张嘴咬住了嘴前的一块肉。他眼眸一暗,吼她,“明绾婳,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绾婳还觉得他的胸口肌理结实,隔着衣服口感不好,听他声音忽的低了,默默的松了口,小脸重新贴上去。她才忽感不对劲:他的身体此刻伸展的修长,胸腹都是伸展的,她又搂抱着他精瘦的腰,那她刚才一口咬的。。。。。。。是什么?!她脸上不禁大羞,把头往他的衣衫更深处埋去。
“小心!”忽听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她本能地抱紧他,只感觉身子一重,两人从突石上坠落。她感到男人将她在空中小心的依托,将她护在胸前,两人落在一棵千百年的大槐树上,枝叶繁茂,虽是阻了二人的落势,她苍茫低头一看,这棵树高约四五十尺,向下是如镜的深潭。微一愣,一只手已覆上了她的口鼻,随之而来的是猛地震痛,浑身的冰冷和逐渐减缓的下沉态势。
谭中水甚是冰冷,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腰间被一只大手拽着,慢慢的向前游动。浑窒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大脑,当她觉得肺都要憋闷地爆炸的时候,她感到一张冰冷柔软的唇,沉沉地映在自己的唇上,含住了,带着淡淡清香的气息,她忽然觉得胸中烦窒不再,一片清朗,那熟悉的味道,绾婳深深地依恋着。。。。。
*
“王爷,山谷下都搜过了,在一株大槐树上发现了有人坠压的痕迹,但是二人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山谷上,灯火如昼。南宫烨负手站在崖边。他手中捏着从朝廷和虞域两地来的密报。
安亲王婚礼将于廿二如期举行;
虞域明氏消失之后,南辰骑兵军权被景离交出,现在已全数落在了兵部手中。
他抿唇微笑,身后的女子一身男装,却是俊俏明眸,略带担忧地望着崖底,“烨,他们真的就这样死了?皇上知道他们坠崖在此,铁血护卫的损失不小,皇上势必会彻查此事,我害怕你到时难逃干系啊。”
“远飞,你凡事太过小心,怎么能成事?庙堂不比战场,不是只有敌人才可怕,你若总是对亲人心软,改日他若杀本王,他的身边有人为你求情吗?”
远飞点头不语,她爱这个男人,所以爱他的一切,包括心狠手辣。
*
那淡淡的香味。。。。。。
绾婳猛地惊醒,她发现自己在躺在深潭边上,不远处俯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她摇摇晃晃站起,急急向那人走去,他的腿还浸泡在潭水里,那水甚冷,她知道。他俯趴着,蒙面有些松动,露出额上白俊的皮肤。
她心里蓦然惶恐,她害怕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喂,爷,醒一醒!”她拍着他的背,慌乱地抓起他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他的心跳,似乎,是有。
闭上眼睛的时候,在潭里,他深深映在自己唇上那柔软的一吻,为什么,是。。。。。。那么熟悉。
不识南宫
她的泪水从酸涩的眼眶里轻轻流出,她伸手抹掉,泪水又重新流了出来。
她知道,熟悉。。。。因为那淡淡的,是木棉香。
熟悉。。。。。。因为那个唇,她在牢里也被深深地吻过。
她抹掉脸上的水,轻轻扳过他的身子,颤抖着解开他的蒙面。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地流了出来。虽然他的双眸紧闭,嘴唇青白,虽然这张脸,与那人相似的不能再相似,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厮,是南宫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不让她走到跟前,因为他担心的不是血腥味,是这丝丝缕缕的木棉香;
他不让她解开中衣查看伤势,是因为他胸口的箭伤,是她亲自见过的;
赶来救她最后追她跳下山谷的,竟然是南宫诺。
“你醒醒啊,喂,你醒醒。。。。。”眼泪不争气的涌出,绾婳将他的上身搂在怀中,轻轻拍着他冰冷的脸庞,一时慌乱不已。却突然发现他的额烧的滚烫,她不禁又是开心又是焦急。虽然他的生命体征很弱,但毕竟他还活着!
她略略镇定了心神,剑伤加上毒和落水,他的身子受了太多的重创。她将他放下,重新解开他的衣服,中衣之下,胸口处的箭伤之痕果然犹在。≮我们备用网址:。。≯
复撕扯下自己衣裙替他包扎了腰上的伤口,细细检查他肩上的伤口,刚才她只是吸吮了他肩上的毒,因为想到一会儿南宫烨便会给他解药,没有检查毒性。
月色清辉,倒是伤口血迹未干,被水泡的红肿,泛着黑色,周围的肌肤滚烫,而身体冰冷。绾婳的心稍稍放下,刚才在水中浸泡游动,南宫诺伤口的毒素倒是被大量的水清洗去了不少。
你真是好狗命!绾婳看着怀里的人笑骂。却又忍不住地有些心疼。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她刚才对着他一句一个“耘”,她说的是“耘,保重。”
他是个怎样的心态在救她。
她抱着他,四处打量周围的情景,却见这山谷似乎并不是之前他们落下的地方,一处深潭在眼前,满月孤零零映在潭上,而另一面却是开阔,岩壁深立,青碧森森。她心里思虑,这谷底倒是个好地方,花草药总该有的,只是附近不见人迹,恐怕是个绝境。南宫烨不会善罢甘休,势必要搜山,不过从这上望,云深不知处,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安全的。
忽的怀里轻轻一动,她忙低头,却看见南宫诺已经睁开了一双微扬的凤眸,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沉。
绾婳没有说话,南宫诺看看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爷醒了,你别哭了。”
“我没哭。你真是混蛋。”
“喂,明绾婳,小爷我巴巴从宫里跑出来救你,你还骂我,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脸上青白,带着得意的愤怒。
“你很有力气是吗?有力气你起来啊,躺在这里做什么?”绾婳微敛了下巴,讥诮地看着他。
“你。。。。。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对我,我好歹是你的夫君唉,你体贴一点不行吗?”南宫诺半闭了眼睛,无奈地摇摇头。
绾婳一窒,苦笑,细细盯着月色里他青白的俊颜,是不是若果没有亲眼看到他胸前的箭伤,她这会儿就把他认作耘了。
指尖轻轻滑过男子玉一般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南宫诺一怔,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盯着绾婳。
“你的蒙面早掉了,诺。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绾婳轻轻笑着,收回手。
南宫诺凝着她的凤眸深深,幽光流动,说不明的情绪在他的眼底里流转,最终淡淡落在无际的夜色里。挣扎着用手推开她,自己重重地落在地上。
“对不起,诺唐突了。”
“呵呵,是吗?你和耘长得怎么会这么像,我记得你们并不是一母同胞啊。”绾婳也不去扶他,抱起膝盖坐在一边。
静悄悄,南宫诺却没有回答。
绾婳奇,凑神过去,不禁大惊失色。他紧闭着双眼,额上尽是冷汗,嘴唇青紫,浑身颤抖。绾婳一时不知心慌是何滋味,她将他重新抱起,急唤道,“喂,南宫诺,你怎么了?喂!”
可是她却感到怀里的人,努力地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仿佛要在这颤抖中把他剩下的生命都一点一点耗费干净。
“我没事,明绾婳,你别吵,行不行。”
“你这样抖。。。。你是不是很痛?我看了你的伤口,很深,但是不会有大碍的啊!”
“我。。。。。不疼。”
是毒发了,从中毒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是第一次毒发,想来是最猛烈的。
绾婳心中愤恨,又想到在谷底南宫诺只能靠消耗生命来抵抗这强烈的毒,一次又一次,直到生命耗尽。“
这个南宫烨,都是亲生兄弟,他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活该他以后下十八层地狱!”
绾婳手忙脚乱地安慰他,那日用紫蛭青蝎给他疗伤,那是蚀骨之痛,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今日。。。。。绾婳一把撕开他肩上的衣服,果然,青黑的伤口滚烫不已。而周围的肌肤,冰冷而僵硬。
这个是,
绾婳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是寒毒。
寒毒多了去了,但症状多是忽冷忽热,不断的温差让人痛苦无比。最后冷者愈冷,被活活冻死。上次用来陷害她给林秋渡下的白花含笑便是其一。
这潭水本寒,刚才他在这深潭里泡了那么久,虽是减轻了毒性却刺激了毒发,果然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其害。
“诺,你等我,我去拿火。”她凑在南宫诺耳旁轻道,刚将他放下起身,却被他紧紧拽住了衣袖,他的俊颜上笼了一层霜色,仅剩一双眸子倔强明亮地盯着她,竟似是,哀求。
“诺,我不离开,我去找找有没有御寒的东西,很快就回来,很快。”绾婳柔声安慰他。
“你陪着我,可不可以,不要走。”他低声颤道
她甚至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冷峻的男子竟会流露出这样依恋的神色。可是如果不去找御寒之物,他真的会挨不过去的。
她心一横,抹下他抓握的手,冷冷道,“不行,南宫诺,你要是个男人,就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死。你死了,谁帮我上去?谁帮我回宫?”
南宫诺颤抖的手一顿,慢慢地松开她的衣袖,闭上凤眸,不再说话,低下头。青白的俊颜强自浮出一丝自嘲,却仍是应了一声,“好。”
绾婳深深看了看他,转身匆匆离去。
*
本就是深夜,仅凭着洗白的月光照亮来路,这密林森森,枝影横斜根本无法视物。绾婳一路摸索,思忖着草药只能等明日一早天亮来寻,只是不知道诺,能不能熬得过今晚。
脚下一绊,猛地向前扑倒。呃,什么啊。绾婳伸手,却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块。她顿时响起幼时用石块取火。登时欣喜,匆匆捡了石块,又在岩壁下捡了枯木,原路返回。
几乎是小跑到潭边,却已不见了人影。
地上的水痕未干,而南宫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跑到,他若是还能跑,倒是好了。现在一人处在空旷的黑暗中,绾婳这才感觉到无边无际的恐惧。→文·冇·人·冇·书·冇·屋←
她突然想,这儿难保不会有猛兽出没,难道诺他。。。。。看到地上凌乱的痕迹,她手中一松,石头枯柴落在地上,身子也软软地跪倒在地上。
据说有两种最让人发狂的恐惧,一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是完全的寂静。
绾婳现在似乎就处于这样的状态,虽然有月色清辉,当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赤。裸裸感受南宫诺已经死去的消息,这比寂静和黑暗还让她发狂。心上细细碎碎的疼痛,终于在最后一击下彻底爆发了。
他对她的好,若说在虞域,也是她先弃了他;
后来她在园中遭遇南宫烨,也是他替罪,当着所有太监宫女还有礼郡王的面受了承嘉帝的二十杖刑;
他吻过她两次,第一次给了她紫玉丹,第二次是为了渡气;
她明白心里的这种疼,撕扯一般。
在她终于要在一次次怀疑中放弃,在最后发现爱上了耘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来人竟然是诺。救她吵她追随她跳下山谷的人,竟然是诺。
他竟然愿意小心地在自己面前扮演这南宫耘的角色,演得还那么满足。
可这会儿。。。。。绾婳双手握紧慢慢地俯下身子,喉中凝噎,身后却传来沙沙的轻响。
谷底情生?
绾婳背脊一僵,黑夜中的沙沙作响,无非野兽猛物,心下顿时惊凉。
“喂,明绾婳,你跪在那儿干嘛?”
黑暗寂静中忽的传来虚弱而戏谑的声音。
绾婳本跪在地上,此时几欲跳起,这大概是她听南宫诺说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南宫诺?!”
她猛地转身,看见南宫诺颀长的身影和白俊泛着青色的脸庞,倚着一棵老槐树,懒懒地道。
“南宫诺你魂淡,你跑到哪儿去了?!”
绾婳一跃而起,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喜悦,像是一场穿过暴风雪后的重逢,更像是绝望却在这黑夜中重生,还在重生后见到了接生婆一样,飞一般的扑了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诺,我真的以为你被什么野兽吃了!”她说着,眼泪鼻涕一涌而出,全部抹到了南宫诺的肩上。
南宫诺顿时僵住,瞥了一眼肩上的鼻涕,确定了怀中带着湿漉水汽的柔软身躯是真的,确定了怀中的人唤的是一句“诺”,才慢慢地提起手,紧紧的将她按在了怀中。
他等着一刻,好久好久了。
当隔着薄薄微湿的衣料触上她的背脊,当她的娇柔的的身子贴着自己,她微微抽泣的声音响在耳旁,他真是忽然就想,让我在这山谷里呆一辈子吧。
他手上用劲将她狠狠压向自己,上下抚动,不只是安慰还是***,一手扣住她的纤腰,他明明刚才还很虚弱,倚着旁边的大槐树才站得稳,现在绾婳几乎全部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身上,他竟然觉得很享受。
“你跑到哪里去了?”绾婳螓首小心抵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又哭又笑
“你把我扔在那里,这么久没有回来,难道我不会去找你吗?”南宫诺抬起绾婳的小脸,伸手轻轻替她抹掉颊上泪,他的手指修长,指腹却带着微微的粗粝,“哭不好看,笑也这么难看。”
'文'“还不是都怪你,我差点以为你被什么猛兽吃了!”绾婳恨恨拿下他的手。
'人'南宫诺低低笑着,“你不是说了,我不能死,我死了谁带你上去,谁带你回宫找二哥呢?”
'书'绾婳轻轻窒声,见他颀秀的身躯微微晃着,忙搀了他,“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刚才毒发是过了么?”
'屋'南宫诺紧闭了嘴唇,不说话,只向前一指。
绾婳略略明白,低身捡拾了枯木石块,慢慢扶他过去。
果然是一块好地方,岩壁竟是中空,洞口有巨石掩蔽,洞内却甚是干净清爽。绾婳一时倒有些开心,“诺,你果然好狗命啊,这么重的伤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南宫诺一愣,皱眉道,“明绾婳,要等你照顾我,我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再者,我是在外长大的,后来军行疆场这么多年,这点儿常识还没有吗?”
绾婳心里微微钝痛,他曾是迎风马前的西北军帅,生死伤痛独自咬牙承受了多少,记得虞域初见,他一身的寂寥,远比今日要甚。
绾婳一时走神,却见南宫诺已兀自靠着一旁岩壁微微颤着,她心里一惊,忙摸出石块与枯木,击打取火。
她当当当地击打,又拿着两个石子相互摩擦,叮叮作响地折腾了半天,却连一丁点儿火星都没有看到。她甩了甩酸麻的双臂,不甘心地捡起石块,继续这看似无谓的动作。
“用那块。”
传来南宫诺低而沙哑的声音,他指着地上一块锋利的灰白色石头,本身洞中就黑,若不是仔细辨认,绾婳根本看不出几块石头有什么区别。
“你长得是兽眼睛么?”绾婳不犹豫地拿起那块石头,重新叮当摩擦击打,微微手间有些发热,空气中也传来焦糊的气息。
“火!”
她惊喜地出声,赶忙拿了枯草干木去引燃。
“蠢女人,那么多压上去火会灭的。”南宫诺强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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