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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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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皆是狠招高手,似乎不达致命誓不罢休,是谁在大辰境内制造的这起刺杀?看样子非得本王护送他回燕然馆了。他嘴角划起冷笑,身形却丝毫不懈怠,向夜凌烜一行人靠近。
那夜凌烜一行人似是甚是吃力,看着便只有招架之术而无还手之力了。忽听一声惊呼,却是夜凌烜右臂被一位黑衣人一剑刺中。南宫耘长指轻划,扇面轻展,立时便有一道银光直向页面刺来,他闭合不及,长剑从扇骨中刺过,尖端直指面门。
南宫耘冷笑,折扇微抬,骤然一合,向身后转带,那利剑竟然牢牢卡在扇骨中。那黑衣汉子没想到南宫耘看似儒雅书生竟有如此力道,手中竟然拿捏不住,便要脱手飞出。他也竟是硬气,明知拿不住竟也不肯松手。
眼看便至剑柄,黑衣人眼中诡亮,手腕扭曲,竟折断剑身用残剑给南宫耘致命一击!
南宫耘正忙于对付其余两名黑衣,并未留意。
咔一声轻响,剑断,南宫耘冷笑,折扇猛顿,半截残剑直直飞出,插入刚才刺伤夜凌烜那人的背部,亦是同时,腕扬扇落,生生将那只抓握剩下半支残剑的手齐腕切落,鲜血喷溅。
那人后退倒地,其余两人更是大惊,复又凶狠抢上。南宫耘再提气间,忽感肺脉生生刺痛,心下暗吼,怎的此时这旧疾又犯了?不能再强硬运气,精妙的身手工夫一时倒也不至于落于下风。但如何分身把那安平王爷送回馆去?国之安然,使命所在。忽又想到,她在哪儿?南宫诺那厮呢?不是在此附近吗?怎会还没有动静?
一声清啸传来,南宫耘暗骂,你哥我不腹诽你你就不出来,什么品性!
谢谢阅读、这样的打斗场景的描写不知你们是否喜欢,若不喜欢砚今后会加快这样的描写。今日更毕~大家明天见~
鹤唳(五)
燕然馆
夜凌烜仍未回来,已经过去了两刻的时间,该是到了放花灯的时间。
绾婳在一间装修甚是华丽的房间中焦躁地走来走去,桌上的茶已凉。
凉欢冷冷道,“姑娘既来便不必担心,主子必会将大礼送上。
绾婳心里打定主意,她再耽搁一段时间,等到放花灯的时间过了,她便郑重地指控夜凌烜言而无信一走了之。
这样他夜凌烜已在路上,花灯是不能放了。既说随我,那你就留不住我。只是一条,要把握好时机,绝不能有差。
她暗暗祈祷,夜凌烜,你务必晚点回来!
南宫诺遥遥冲他二哥点头,落在夜凌烜身旁。
南宫耘所想,他自是知道,因而他并不恋战,腰间长剑出鞘,剑气凌厉,逼退一二人,他突兀出现,众人所料不及,他身形又飞快,竟然得手,挟带住夜凌烜,纵身便走。
只有他亲自去了燕然馆,将夜凌烜完完整整扔到床上,并宣了太医去馆里确诊伤势无碍,才能不让今晚的奸计得逞。
越过护城河时,夜凌烜脚点花船,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似是伤的甚重。
南宫诺回头向下一撇,冷冷道,“王爷这场戏演得很真。”
夜凌烜冷汗沁出,满脸不解,“王爷何出此言?”
南宫诺落在花船上的凤眸却忽的暗沉,不再答话,脚下加快,托着夜凌烜施展轻功向燕然馆方向而去。
夜凌烜原先并未料到南宫诺会出现,送他回燕然馆?哼,他手中微微扣紧两枚银针。
南宫诺挟着夜凌烜飞身疾行约两里,远离了护城河畔的嘈杂喧嚣,已到了高官富贾的府宅附近,燕然馆便在两条街后,家家户户门前悬着夜灯,倒也明亮。
他手中银针已亮,正待向南宫诺肋下刺入,忽的被轻扔在地。
待他站稳,南宫诺冷冷道,“王爷,此处不远便是燕然馆,诺便不再送。”
他暗暗收起手中银针,“恒亲王确定不将安平送回馆中?”
“二哥与我已有救人之份,便是王爷再出什么差错,也不好都怪在大辰头上。既是王爷的命,你自己选吧。”
他冷冷说完,便转身向护城河岸方向疾行离去。
南宫耘还在混战中,他不知二哥功夫的底线,却知他气力不允久战!而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再者,他瞧那花灯,甚有蹊跷!
剩下不远的路便到燕然馆,如此一闹,夜凌烜总不该拿自己的性命,换一个没实质的名头。
绾婳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估摸这会儿夜凌烜该是快到府中了。
她冷冷对凉欢道“你主子是堂堂安平王爷,西夜使臣,如何却言而无信?”
凉欢不语。
“两刻已过,我要走了。我应约而来,是你们王爷放我的鸽子,这可不怪我。”
绾婳说着看也不看他只管匆匆往外闯。
府中人似乎确实是遵着约定,随她。便任她向外闯,谁也没拦。
谢谢阅读~抱歉更得晚了。稍后第二更
鹤唳(六)
绾婳急匆匆向门口奔去,心中狂跳,深怕她走得慢了,凉欢他们就会把她不客气地抓回来。
迈出府门的那一刻,她觉得外面的月色是多么迷人,空气是多么新鲜,还带着缠绵的幽香。
幽香。。。。。硬着头皮望向撞面来人,眉丰俊逸,面色苍白,正是日前见到的夜凌烜。
“怎么,这么快便等不及要走吗?安亲王可还在花灯会上纠缠呢。”
绾婳这才看见他的右臂鲜血淋漓,心中一惊,不知灯会发生何事,也不知南宫耘是否安全。后又想,那厮既和月昭仪在一起纠缠,那自是没事。
深吸一口气,转身先往屋里回去了。
夜凌烜即刻便来,右臂的伤只做了简单的止血。
“不知王爷叫我来此,到底是何以?”绾婳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客套。
夜凌烜一声低笑,“慕容姑娘心心念念为母报仇,本王瞧来,似乎也没那么迫切么。”
绾婳微惑,慕容姑娘?
却听他立刻改口道,“抱歉,抱歉,今傍晚时才去见了一位隐士慕容,一时未改的了口。是羽鸢,羽鸢姑娘。”
绾婳冷冷道,“难道王爷对我母亲的故去很有兴趣吗?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硬塞给绾婳羽鸢这个名字。”
“羽鸢倾国倾城,姑娘之貌亦清艳天下,仅这一点就足够。”夜凌烜抿了桌上凉茶。
他并不准备告知得知自己身份的来由。绾婳不语,她不想听他胡扯。
悄静。
“是你的夫君,南宫耘,害死了你的母亲。”
一句话突兀的闯进绾婳的大脑,她一时有些反应迟钝。
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身形微微一晃,“王爷,何苦,乱放厥词。”一双秋眸紧紧盯着夜凌烜,昂首一字一顿。
“本王只是不愿羽鸢被南宫耘表面的情意欺骗,日夜陪伴在杀母仇人身边越陷越深。”
“你胡扯!”她低吼出声,脑中皆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一身落寞的风华。
“安平王爷以为用这样的谎言就可以挑拨我二人离间已达到你的目的吗?可笑,羽鸢告诉你,不可能,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你不要再费心思了,没有用!”
抒阳居,他打翻她的手中的锦盒,明黄圣卷滚落,血红白莲凋敝。念此,她心中安顿。
“南宫耘四年前曾暗中前往虞域,这事甚至连承嘉帝都不知。他带去的随从除了贴身侍卫,回来后都莫名失踪。”
绾婳冷笑,“既连承嘉帝都不知,你怎么会知道?”
“西夜的黔门曾准备暗中将他杀害,以触发动。乱,凉欢,便是那个派去的杀手。”
“那又如何?四年前去往虞域的人多得是。”绾婳心脏忽跳得急速,有些痉。挛地痛。有些破碎的片段模模糊糊拼凑。
“南宫耘在虞域遭刺,凉欢用的是独门毒药凤鸩。却被南宫耘反袭,毒药也落入他手。你的母亲死于什么?旧疾复发,对吗?你明府里的天霜地魄,有什么旧疾救不了。是旧毒复发吧!你以为你母亲如何能带着你从赵炫手里逃出来?那时她就中了凤鸩的毒,就用过这两味药,她没有想到她还会再受一次这种毒药的折磨!这毒毒发时有多痛,你知道吗?”
抱歉晚更、今日有事外出。两更毕~谢谢阅读。明天见
鹤唳(七)
夜凌烜站起,眸色沉沉。“那凤鸩本就是独门毒药,外人怎会配得?南宫耘既能拿去,怎会看不住落入别人手里?”
“你不信吗?不信你大可以回去找找看,那凤鸩的毒是五个人的分量,南宫耘不是儒士吗?自然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毒药罢。”
绾婳浑身一颤,她发现过这个秘密。母亲,确实死于旧事,这样听起来,似乎都很合理!
不,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夜凌烜把这些事都说了。
她冷笑,“哼,你以为我会信吗?当年之事若是你们故意假手于他,嫁祸栽赃,也大有裨益。”
“你们根本就不是刺杀,不过是一场做给明府做给南宫看的戏。你们以为会有人不忍她死,从中生出枝节,你们便可一边手握她的命,一边追寻你们要的东西。既在明处,也伏在暗处。”
“只是没料到,她死了。”
绾婳狠狠瞪着她,“对吗?”
“对,也不全对。”夜凌烜自得笑笑,却为这女子吃惊。
“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绾婳双手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这样说多难听,什么目的?本王不过是不想你被杀母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有悖孝道,成。。。。。。。”
“我母亲的死我自己会去查,要你废什么话!”
绾婳蓦地咬牙低吼,“王爷放在我身上的心思趁早消了吧。我祖父李常灭族一事西夜逃不出干系,你有多大信心认为能从我这里要到东西!”
“即使家中之母死有冤屈,我亦不会做那通敌叛国之人!”
绾婳侧身大步向外闯去,身后之人嗓音冰冷而自负,令人生惧生厌。
“别说的如此坚决,羽鸢。我夜凌烜也不至于恬不知耻问你要那大辰的宝贝。”
夜凌烜一步步逼近她,
“他为何从不告诉你他去过虞域,他为何对南辰如此熟稔?你自己想想,他若养在深宫,怎会如此清楚街巷的餐饮特色?”
“你一路所吃的荷叶鸡,冰糖杏脯,你当真就以为真是人家店里的东西?你当真以为今晚出行的只有你们二人?”
“你心里明明就在犹豫,羽鸢,你早就怀疑过南宫耘跟你母亲的死有关吧。其实,你根本就不信,不信你自己,也不信南宫耘!否则今天你必不会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相信他,可是你还是想知道到底谁是凶手。你这是害怕,羽鸢,你害怕你母亲的死是由南宫王朝一手造成的。那样你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谁你都不能原谅自己。可是难道不是吗?”
绾婳痛苦地闭上眼睛,即使南宫耘不是直接杀害母亲的凶手,母亲的死也和他离不开关系。只是不知,隔岸观火,这是承嘉帝的意思,还是南宫耘他。。。。。。
她复睁开眼睛,双目灼灼,冷笑,“你闭嘴。赵炫灭我外祖父一族,他和西夜黔门是同门师兄,所以,谁是背后主事,你以为我羽鸢是傻子吗?”
谢谢阅读、稍后第二更~
鹤唳(八)
她竟然叫他闭嘴!夜凌烜眼眸阴利划过,他皇后嫡出,在皇子中位置极高,谁敢说他!
绾婳从他身旁疾步走过,他冷笑道,“随你。但南宫耘在十里半街,不知这会儿是死是活。要不要报仇,你看着办。若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杀他,你没有这个本事。你想想清楚,若是你舍不得,求求本王,本王兴许也能保他一命。一切按你羽鸢姑娘的办。”
绾婳脚步一滞,笑了,“他既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救他何用?杀母之仇,我必是要报的。王爷带伤而归,还是不要再去了。”她眼角浑带着天成的媚意和可恶的轻蔑。
离开燕然馆,绾婳越走越急,到最后简直拔足跑了起来。没有方向,她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漫无目的,逐渐停下来的她只觉得浑身瘫软,扶住身旁的一棵老槐树才勉强站稳。
大火,便街是焚烧的气息,母亲带着年少的自己,从后门夺路而逃。
藏在破庙里的黑夜,身边时凶饿的野狗,母亲紧紧把自己拥在怀里,她的肩膀因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她原是多么爱美的人。
最后自己落水,母亲仓皇下水,她背着昏迷的自己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家里赶去,想必仍故作镇定地安慰着人事不知的自己,那巨大的恐慌和不安,自己体谅过吗?
母亲啊。。。。。。
她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等她从昏迷中醒来,母亲已经,不在了。
十里半街。。。。绾婳握紧双手。若要报仇,你便去寻他。若过了这个机会。。。。。。
男人的话在脑海里无意识的盘旋。
回宫吗?不。
那么便去十里长街吧,去看看,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夫君是怎样一幅场景。
南宫诺轻功卓越,丝毫不输他二哥,单身一人不到半刻便重回到护城河畔。
此时水流甚缓,南宫诺远远张望,心中一松,终是赶上了!
任大批花灯和两只船摇摇晃晃向皇宫方向而去,南宫诺闪身进了一家酒楼,一锭金灿灿的金子砸至老板桌上,
“老板,你这儿的酒,我包了。我数十声,全部给我搬到前方百步的小桥上。少一坛,你这酒楼就关门装修一个月。”
老板惊,“快。快!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赶紧动手!”
刚才夜凌烜貌似体力不支,踩船过河,却让他意外看见了花灯中的绢帕!
心中略一思忖,便已震惊,这是让二哥和绾婳被众人起而攻之的手段,里外讨伐,就连承嘉帝想必也会怒疑此子暗中谋朝篡位。
夜凌烜回府途中若出了意外,明日他便是罪魁祸首。
但是,他必须,要赶在这破船流经皇宫前,毁了它。
南宫诺走时,带走了酒楼最亮的烛灯。
后来的年岁里,安陵百姓依然胆寒于花灯节那晚的刺杀,和护城河连绵十里的大火。
那场大火,焚毁了花船和所有还未来得及许愿的花灯。
人们说,那是长歌为了惩罚三月三在长风楼那日,有人扑灭了一位姑娘身上的灵火。
晚些第三更~
情惊(一)
夜凌烜二人一离去,众黑衣人渐渐都向南宫耘一方靠近。
忽有人说,“这是南宫王朝的安亲王!杀了他,足以弥补今日之事!”
众人一听,如打鸡血。蹭蹭蹭打翻夜凌烜那几个不成器的近卫,将南宫耘团团围住。
南宫耘凤眸斜飞入鬓,虽是一人独战,神色依旧疏朗,不见云月。
折扇绕腕,似刀似剑,扇面展开间银光淡淡,他身形甚快,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他心里却并无十分把握,这群人似是下了铁心,势要他致命来复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抽气间肺脉刺痛愈发厉害。
众人似乎从他的身形中感到不适,相互一使眼色,几把剑一起向他刺去,强大地剑气带起了南宫耘月白的衣袍,袂带飘飘。他折扇虚撤,纵身急跃,在半空,他能看见对岸人群正在有序撤离,更瞥见,远远处有大火绵延。
南宫诺那货该带夜凌烜走远了罢,爷我也撤了。
南宫耘心想着,眉峰却忽的一皱,肺脉的痛让他不能再冒险提气。折扇合,正对一人扬指的剑尖。那人本以为一击便可将南宫耘撕成两半,却手腕一阵剧痛,一条胳膊竟从腕骨至肩胛骨寸断。他大叫一声松手,南宫耘却借此力一跃,已在一丈之外。他不敢施轻功离开,恰巧身旁有匹驾车瘦马,他牵过疾驰而去。
那群人那肯放过,立时施展轻功去追。更摸出腰间暗器扣在手中。
“爷!”
绾婳却在此时忽然出声唤他。南宫耘浑身一震,抬头看去,他的婳婳便在二楼茶肆的台上站着,俏生生看着他。
她怎么在这里?!
“爷,你慢点儿,我下来,你接着我!”她竟似没有看到追杀他的人在后,竟在这时跟他玩这种游戏。
而南宫耘,看着她,忽然微微笑了,竟果真勒紧了缰绳。
她胡闹,你也竟陪着她胡闹。
绾婳却似还是没有看见眼前的危险,看他快到眼前,竟果真纵身一跃,她身子轻巧,竟也稳稳落在南宫耘身后。甫一落下,她双手蓦地紧抱住南宫耘精瘦的腰。
只是一瞬间的事,身后之人又近。
南宫耘没有答话,两指寸劲,雪白折扇竟从扇骨生生撕裂成数只,如暗器般刺进夜幕。一根根正中追者喉头。
他忍下涌上喉头的热腥和肺叶猛烈的刺痛,若是他一人,他不致于此,暗器不过是皮外伤,现下硬生生运了气,却是狠伤了脏腑。
但此时绾婳在他身后,拼了命他也会保她平安。
绾婳抱在他腰间的手稍稍有些紧,他伸手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一夹马肚,向前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
宫门前,他扳开他腰间的小手,先跃下马,却不禁慌了。
身后的人失了依靠,竟从马上摔了下来,马后是一地凋零的梅花。这一路颠簸而来,她流了多少血!
他慌忙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背上,有一只黑色的飞镖,血将她青色的衣袍浸染尽了。
他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在那时撒泼任性一跃而下了!她竟是,替他受了这一镖。
而他,竟然也愿意拼着被身后人追杀,停下脚步,来接她。
谢谢阅读~今日三更毕、大家明天见~
情惊(二)
绾婳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恰好星小端着一碗药进来,忙替她掩好被子,“小姐您可别动,背后的伤口可深,当心再迸了。”
绾婳看着天边沉沉的暮色,皱眉道,“已经到晚上了?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您睡了好久。”
“第三天。。。。。。”绾婳喃喃,偌大的卧房,只有她和星小。头还是狠痛,她伸手抚上额头,那晚的情形又浮上心头。
她轻而易取地就找到了打斗的人群,冷冷地看着他。无非他结束那群人,或者那群人伤了他。
可是当看到那群人用暗器袭击他时,她还是站不住了。
人群,打斗,大火。像极了那天士兵闯入她祖父家的场景。
她想,她此时唤他,若他肯停下来,她便救他。
明明那人就可能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却突然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罢罢罢,便当是还抒阳居他的救命之恩,那金黄的圣卷烫了她的双目。
只有两不相欠,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报仇。
“王爷呢?”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啊,这两日王爷很忙,这会儿可能还在和大臣议事呢。小姐您再躺躺,爷留了话说您醒了就让茗安去唤他,奴婢现在就去找茗安。”
“等等!”几乎是本能的,绾婳抓住星小的手,“嗯,先别去。。。。。。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叫来了我又睡下了,他岂不是白跑一趟,看不罚你!”说着她懒懒地闭上眼睛,是真的觉得乏。又想着自己娇气,许是最近想得东西太多了费神,受点伤就扛不住。
最主要的是,她还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南宫耘。
“王爷才不会罚奴婢呢!”星小得意地,喜滋滋道,“小姐,你不知道,你受伤那晚王爷多心疼着急,星小来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子。听到您醒了,不知多高兴,肯定脚不沾地地就来了,怎么会责罚我呢?”
“那晚可是把所有太医院的医生都惊动了,皇上以为是咱们爷出了差错,也匆匆赶来,后来见是您,才放下心走了”
这是什么话,绾婳囧。看到受伤的不是你儿子就这么得意,你是皇帝哎。
心中却不免微微一惊。“所有太医?”
“是的,太医院院长和最好的医正都被爷叫来了,似是跟往日给爷会诊似的。”
私自出宫的事必叫承嘉帝知道了,反正她是跟着南宫耘出去的,这罪名可大可小。
可若所有太医都在,那夜凌烜呢?!
若夜凌烜未派人请太医,此事没有张扬。这样一来,闹事完后,公开开罪夜凌烜的人便成了和安亲王有了直接联系。不威胁大辰,反而动着对南宫耘的心思。
绾婳心里却蓦地有丝轻,既是针对分明,那夜凌烜言南宫耘云云,又有几分可信。
情惊(三)
她扭扭身子,皮肤接触的布料甚是丝滑,她这才惊觉,锦被下的身体只着了贴身肚兜和亵裤是真。
肚兜是为了疗伤可以理解,下面脱得那么干净,你妹的南宫耘,又占我便宜。
伤口火烧般的疼,她是医者,自知必伤的深了。喝了药沉沉的睡意又袭来。
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温热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被,那双手有些粗粝,很温柔的贴在自己的腰背上。
“色胚南宫耘。”她喃喃地骂道,却依旧没有醒。
白天醒来,自己仍旧是趴在床上,南宫耘仍旧未见影子。看看床上,身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整齐摆放着锦被。
星小进来伺候时说,“王爷昨晚深夜才回来,今日未到卯时便又上朝去了。走前嘱咐奴婢不可惊扰小姐。奴婢伺候您用早膳吧。”
自己带的采儿为什么不来?看星小今日这喏喏的模样,必是事先准备好了说辞,也问不出什么。
然而第二天还是如此,她也一直没有见到南宫耘,那糕点加餐倒是供应如常,甚至连茶水羹汤都别有用心。太医也在下午来检查了伤口,说恢复甚好。
绾婳心下更是蹊跷,南宫耘这是搞什么?玩失踪?
她却暗奇,这么几天了,也不见承嘉帝找她的麻烦。
唤进星小再问,仍说是王爷回来得晚,早上又走得早。
绾婳看了她半晌,星小瑟瑟嘟道,“这。。。。。。是真的,小姐。王爷他真的很忙。”
算了,这丫头对南宫耘甚是忠心上心,她亦不想难为她。问她讨了杯水,便打发她出去了。
星小刚走,绾婳的眸子忽的闪了闪,小心支身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摸到大朱红柜子边。摸出了夜凌烜给她的帕子。
她一定忽略了什么。她又细细地将那首小诗看了一遍,果然如此。
朝,也是晨;晚,便是去日,也就是。。。辰;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两个字上,慕,容。。。。
夜凌烜那句慕容姑娘,怎么会是口误呢。
她是羽鸢,她的母亲是水淼儿,她的祖父是李常。应该说,是外祖父。
母亲从小被送出学医,从未回家,而一朝回来时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父亲恐她母女遭人诟病,故言她为已故之子的遗腹女。幸而她母亲从小便不在家中,竟没有人识得,这个身份便被保留了下来。
母亲有了自己,却不影响她惊人才貌,不久便小有名气。不少年青才俊上门提亲,都遭了母亲和祖父的拒绝。
家变后母亲嫁给了明平,可是,她的母亲直到临终前都没有跟她说过,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或许想说,只是没有机会了。
因而,她对父亲这个词,几乎是没有概念的。
如果。。。。。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慕容。。。羽鸢?
纳兰立足庙堂,慕容行走江湖。
夜凌烜所见的慕容隐士,当是南慕容吧。
却听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绾婳匆忙收了帕子。一急又牵动了伤口,疼的咧嘴。
谢谢阅读~今天应该就是两更了~大家明天见~
情惊(四)
却是几个小丫鬟倚在房门口小声聊天,绾婳伤口疼痛不已,本想爬回床上去,却心念一转,爬到门口。
“。。。。。。终于要大婚了,宫里好久没一件喜事了。”
“。。。。王爷模样那么俊俏,真是羡煞旁人。”
“切,人家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咱们这种就是丫头命,你别想了,要不,你就像屋里那个。。。。。。。”
她们说到这儿声音就低了下去。绾婳逐渐听不清了。
大婚,谁要大婚?哪位王爷?
七、八两位皇子还小,那就是南宫烨,或者诺,耘并未指有元妃。。。。。
但是,抒阳居的丫鬟,只称王爷的有几个呢!
绾婳脑中嗡的一声,幸亏那二人声音极小,她贴着门才勉强听清。身子一软,顺着门慢慢滑下。
进宫这么久了,南宫耘对她极好,她很快乐。
但是,她想,那并不同于她对诺的感情。虽是寥寥数面,但她清楚记得,那初遇时她心底的翻涌,似是想将前世的记忆一并涌出。
重新趴回床上,伤口疼痛得厉害。她圆睁着双目呆了好一会儿,才微微闭上眼睛。
她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喜事,她会好好地恭喜恭贺他。
手摸索着伸至背后,手触的皆是厚厚的绷带。她颤抖着寻至结头处,轻轻一拉,拽开了绷带。
她是医者,这些包扎的手法自是难不住他。
松开了绷带,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绾婳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去端水的手便有了些犹豫。
大婚。。。。。。
她闭了闭眼睛,迅速端过水,一抬手,凉凉杯水,全部倾倒在背后触目的伤口上。
霎时巨大的疼痛从肩胛深处处传来,娇小的身体猛地一缩。水汽不由自主地充满了眼眸。她咬紧牙一头抵在床铺上,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些这刺骨的疼痛。
她知道,这样未结痂的伤口,这样最易感染。
她已经没有力气将杯子放回案上,当昏黑袭来,她再也抓握不住,杯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是夜
顺侧妃浑身烫得惊人,星小茗安急得团团转。
后半夜,太医走后,绾婳的病情终于稳定了,却依旧翻来覆去地说着胡话。
卧房只在桌上点着一盏小灯,床边那人高大隽秀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里一动不动,他沉沉的眸光拢在女子身上。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声低叹,大步上前,握住女子不安分的手。
女子本能地抽了抽,他眼眸一沉,覆上另一手,握紧了。女子似乎很识趣,乖乖任他握住。
他的心隐隐地痛。
他赶回来时,女子背肩全裸,暗红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带着血渍的绷带散落在床,她的头埋在枕被旁,额前碎发乱湿地紧贴在脸上。手臂垂在床侧。
他已久的冷静霎时不再,抢上前,若不是那烫人的体温,他差点以为,她死了!
一瞬他欣喜若狂,还好!只要她还活着,都好!
情惊(五)
一时愣住,南宫耘看见那双开望着自己的眸子。她红肿的眼睛横横亘亘,眸中也没有了往日明亮色彩,恹恹的。
“你终于来了。”
南宫耘温柔一笑,“嗯,我来晚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她仍是趴着,只能扭过头看他,他似是瘦了,眼眶有些青。竟似比出宫那日还要疲倦。
“我才是病人,你也没有照顾病人,怎么风尘成了这幅样子?”
“对不起。”他低声道。
却不能跟他说,他离开安陵,去了江州。
那夜她受伤,他一动不动地守在她身旁。清晨时,太医说已无大碍,只是伤深至骨,日后阴风秽雨恐有遗症。太医走后,他没有上早朝,却被承嘉帝传旨请去了长春宫。之后他便离开了帝都。
从安陵至江州,快马来回两日两夜。他飞鸽传书,令沿路每百里驿站即刻重金买下快马,让他在最短的时间赶至江州,却第一次落了个劳民伤财的名声。
他,本应在今天日里便可赶回,不料,却在离开江州出结界时,犯了旧疾。
绾婳一愣,她本是打趣他憔悴模样,他定是当她是在责备了。
“那你是准备如何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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