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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几已上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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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楼到顶层,每家每户都带着不同情绪的吵闹,聒噪得王愆旸头疼。
  元幸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拉开灯,一间狭小又简陋的房子呈现在王愆旸眼前。
  是间一眼就能看到全貌的小屋,唯有厕所被隔开,目测不过二十平米。大件的家具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旧的长沙发,剩下的就是几张板凳和桌子。
  所谓的厨房就是一张临着水管的桌上放了个电磁炉,旁边摆着菜刀案板,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的调料,以及散开的半袋火腿肠。
  王愆旸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执意要来元幸家,他对这个小孩了解得越多,心里就越疼。
  他无法想象元幸生病发烧的几天是怎么窝在那张寒冷的小床上,开开心心地给自己发短信,喊自己开心先生的。
  在这间清冷的屋里睡觉真的不会冷吗?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王愆旸想了种种,唯独个中滋味,是他无法体会的。
  灯色昏黄,屋内的温度不比室外高到哪里去。
  元幸从墙角提起一个大红色的暖瓶,拔出木制的瓶塞,看到从瓶内冒出的丝丝热气,自言自语般庆幸地了一句“还好还好。”
  倒了杯热水出来,元幸小心翼翼地托着玻璃杯的底部,因为只有那里不会烫到手。
  他问:“开,开心先生,你喝热水吗?我家,没有茶的,只有热水的。”
  从元幸手中接过烫手的杯子,王愆旸发现即使托着玻璃杯的底部,也觉得烫手。
  元幸倒过水后和王愆旸一起并排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小腿一晃一晃,不知道正想些什么。
  本来他和开心先生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问一个答,但到了家里后开心先生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元幸自己一个人叨叨了几句后自然也就闭上了嘴。
  是不是觉得热水不好喝?还是觉得自己家太破了呢……?
  看着白色板鞋的鞋面,元幸胡思乱想着。
  水龙头里漏下来的水滴砸在水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楼下邻居的只言片语从合不拢的门缝中钻进来,窸窸窣窣的。
  所有细碎的声音都在衬托此时的安静片刻。
  突然,从外面发出“嘭”一声巨响,像是爆炸的声音。
  霎时,五光十色的烟火透过玻璃,送来如花般的火树银花和簇簇星雨,照彻这间狭窄昏暗的小屋,绮丽交织的颜色倒影在屋内,染得昏暗成了五光十色。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王愆旸瞟了一眼,原来是零点到了,大家都在互道新年快乐,虽然不是农历新年,但仪式感十足。
  开心先生和小星星在一起度过年末的最后一天,然后又一起迎来了新的一年。
  王愆旸把目光挪到元幸身上。
  元幸双手撑在沙发上,双腿也不再晃悠,他微微伸着脖子,目光亮晶晶地看着窗外。
  辞旧之声不绝于耳,王愆旸指腹来回摩挲着玻璃杯壁,顶定地看着元幸。
  他置身于此,置身于这件昏暗逼仄的小屋内,和一个可怜的小孩并排坐在沙发上,烟花一声接一声地将他们变得五光十色。
  王愆旸先前一直觉得元幸太可怜,心里头总是怀着大的关怀和疼惜,但此时,心跳声一声接一声,悸动得仿佛要他死掉。
  拂在小星星眼睫上的光芒流转,兜兜转转吻在开心先生的唇角处。
  王愆旸又看了几眼,攥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喊了他一声:“元幸。”
  作者有话要说:宣传下一本《撩过的前男友杀回来了》戳专栏可见,顺便求个专栏收藏owo


第二十四章 
  元幸正看得出神; 冷不丁听王愆旸叫他; 转头,软声问:“怎,怎么了呀?”
  他坐在沙发右侧; 转过来时,天外正好升起一朵如朝霞色彩般的烟花; 明亮亮地映在元幸的侧脸上。
  可能元幸还没有意识到此时气氛的郑重和浓稠,加上小孩子的心理;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还轻轻地呀了一声。
  这扇家家里唯一的窗户,就是元幸平时晒太阳; 盼着太阳出来的那扇。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 太阳已经悄悄地到了他家里。
  也就是这没几秒的功夫,王愆旸在心里又想了很多,从第一次两人初遇到相识; 到后来他逐渐了解了这个命苦小孩身上种种的不幸; 再到现在。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个小孩以后的日子可以不那么孤单,至少余生要有阳光。
  但想了这么多; 王愆旸又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元幸本身是个智力残疾,虽有自理能力,但智商相当于一个小孩子,王愆旸此时的感情和心情他或许并不能理解。况且,目前来说; 只有王愆旸了解元幸,元幸并不了解王愆旸,不知道他多大,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元幸真正了解自己后,再接受这份感情。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定会让这个小傻子得到该有的温暖。
  埋在胸口的感情呼之欲出,理智又让他把疾行的情愫给拉回。
  叹了口气,王愆旸心有不甘地攥紧了玻璃杯,又喊了他一声:“元幸。”
  “啊,啊?”元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分神了,连忙回头,不好意思,“对,对不起呀开心先生……我忘了你刚刚叫我了。”
  看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王愆旸微笑道:“没关系。”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元幸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怎,怎么了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王愆旸把玻璃杯放在一旁,伸手把元幸在脸上呼噜的爪子拉下来,轻缓地包裹在掌心里。
  问:“元幸,你有新年愿望吗?”
  元幸也没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他认真地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问:“只能有一个吗?”
  “一个。”王愆旸说,“最想实现的一个。”
  窗外的烟花之卷停止了绘制,空气中的一切归于平静,楼下那富有生活气的吵闹声又逐渐传来。
  好一会儿,元幸才说话,声音里带着卑微和渺小,情绪里透着无奈和忧伤。
  “我不知道。”
  他想实现的愿望太多了。
  想过的好一点,想回家去看一眼,想去上学,想找到妈妈,还有很多愿望,都是他想实现的。
  并不是他太贪心,而是他生活里的不如意就是有这么多。
  王愆旸大概能猜出元幸心里的意思,但为了不让他情绪那么低落,还是笑了笑,逗他问:“让我猜猜,是想每天都吃到肉肉吗?”
  元幸果然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抿了抿嘴唇,小声说:“不是。”
  看着他上翘的唇角,王愆旸忍不住收紧了掌心里的小狗爪子,轻声说:“既然不知道,那我替你许个愿好不好?”
  元幸抬头,疑惑地看着王愆旸。
  只听对方说:“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过得幸福。”
  虽只有短短八个字,但却涵盖了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也将元幸那几个愿望给囊括在内。
  回到家乡,找到妈妈,再去大学看一眼,都是能让元幸开心幸福的。
  王愆旸说完这句话后,房间内又一次归于平静。
  今晚的这个小房间里燥燥静静了好几番,每次在安静时听到的声音都大有不同,唯独这次,满室里全是王愆旸的心跳声。
  “哎呀。”元幸小声说着,将手抽了出来,在自己眼角抹了抹,同时吸了吸鼻子。
  王愆旸顿时有些慌张无措,比晚上在车上目睹元幸大哭时还要无措。
  边抹着眼睛,元幸边给自己辩解:“我,我其实不爱哭的,但是,但是今天,今天……好奇怪呀开心先生,明,明明我今天一整天,都超级超级开心的。”
  他唇角上翘,带着笑意,虽诉说着开心,但却总是让王愆旸品出一丝心酸。
  “开心的事情你哭什么?”王愆旸找出纸巾,把元幸捂着眼睛的手给捉下来,耐心地给他擦眼泪。
  “我,我就是想哭嘛……”头一次,元幸的话语里也带了点撒娇的意思。
  “行,让你哭。”王愆旸失笑。
  手边玻璃杯里的水已经不烫了,王愆旸把杯子递给元幸:“哭过了也还是要吃药。”
  “嗯。”元幸小声应着,接过水杯。
  买回来的药放在进门时的桌子上,王愆旸对着服药说明取出这次要吃的量,一颗一颗放在元幸的掌心里,叮嘱他吃慢点。
  元幸刚吞下最后一粒胶囊,王愆旸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吴小毛打来的电话。
  吴小毛:“大哥大嫂过年好。”
  碍于身边有个傻星星,王愆旸不好意思说脏话:“有事吗?”
  “回来加班啊老大,你们组出了点问题,我这边儿看了看也搞不定。”吴小毛在那边忙的焦头烂额,“谈恋爱也不能忘了工作啊。”
  王愆旸把手机听筒朝自己耳边又靠了靠,生怕这句话被元幸听了去,教坏小孩子可不好。
  他拿过元幸手中的玻璃杯,又摸了摸元幸的额头,确认不烫了后才继续说话:“好,等下我就回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元幸立即问:“你,你要回去了吗?”
  “是啊。”王愆旸站起身来,从沙发后面拿过自己的大衣,“我要回去工作了小元幸,你好好休息吧。”
  元幸也跟着站了起来,跟上王愆旸的步子:“我,我送送你的。”
  “不用了小元幸。”王愆旸穿上大衣拉开了门,“外面冷,你就不用出来了,你刚吃了药,现在需要睡觉了,听话。”
  “那,那好吧。”小傻子的意志力就是这么不坚定。
  穿堂风将王愆旸的大衣下摆吹得鼓起,像是掀起了一枕好梦,元幸打了个哈欠,继而满带期望地对王愆旸说:“开心先生,再,再见呀。”
  “好。”王愆旸眯着眼睛笑了笑,抬手在小傻子的脑袋上呼噜了几下,揉得乱糟糟的。
  “明天见,小星星。”
  元幸没有品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关了门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摸摸脑袋又摸摸额头,带着今日份满溢的开心入梦去了。
  而王愆旸在下了楼后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回公司。
  已经过了12点,但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年轻人们拼命在京城奋斗着,为求一隅好梦之地。
  运营组内的确出了点问题,不过这个问题被王愆旸简单操作了几下后解决。
  吴小毛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愧是我的好员工!”
  王愆旸一记眼刀丢过去,要不是吴小毛这个电话,他应该还在小元幸家里,说不定现在在给小元幸唱摇篮曲哄他睡觉。
  “哎别这么凶哇。”吴小毛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踱步,“过来我们来会议室聊聊。”
  吴小毛一直是个不大正经的人设,此时后半句话却这么正经,不禁让王愆旸有些怀疑。
  王愆旸:“不去。”
  吴小毛回头晃了晃手机:“刚刚你小老弟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儿,我说你在加班无暇接电话,他信了。”
  12点放烟花那会儿,王愆旸的手机曾疯狂震动过,其中就有令秋迟的短信,电话,微信。
  王愆旸沉默了一下,起身跟着吴小毛去会议室。
  关上门,吴小毛问他:“老哥,你没事儿吧?我以为你就是陪那个小店员说说话,谁知道你和那个小店员一起不见了。”
  “不过我不是在怪你不回来工作哈。”吴小毛及时补充。
  王愆旸不假思索:“他生病了,我送他去医院。”
  “这样,生病去医院没毛病,然后呢?”吴小毛下巴朝他的大衣上扬了扬,“医院有稀饭吗?”
  低头一看,王愆旸大衣胸前的位置上粘了一点晚上的粥底,想来应该是元幸在吃饭时不小心蹭上的。
  “然后我们去吃了饭,我又送他回去了。”王愆旸揉了揉额角,懒得听吴小毛追问,全招了,甚至还反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的。”吴小毛点点头。
  “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孩了?”
  回答他的是沉默,良久后,王愆旸“嗯”了一声。
  不是说吴小毛管闲事管的宽,只是王愆旸家庭情况复杂,且两人互为好友多年,一直都是两个单身狗走天下,这种事情上难免要关心一下。
  “我靠你不是吧?”吴小毛情绪有点激动,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让我算算……”
  然后他就真的掐着手指数日子,嘴里嘟嘟囔囔:“我们第一次去那个火锅店,你比我早到了那么一会儿,居然就开启了一次心动历险,我想想,那时候是……十一月末,然后现在……2019年!天啦噜你们认识一年了!”
  王愆旸有点无语地看着他:“……”
  见他这副模样,吴小毛也不演戏了,坐下来手指敲了敲桌子:“一个月啊老王,just一个月。”
  王愆旸盯着会议室桌上的绿萝,没说话。
  他也觉得很神奇,这一个月内他和这个小孩相见相识,他的心情也变幻得飞快,像是他这辈子以来坐过的速度最快起伏最大的云霄飞车。
  “老王啊你不要紧吧。”吴小毛说,“虽然那个小孩很可爱,我也知道你已经29,哦不现在2019年,你应该是30岁了……”
  闻言,王愆旸的眉毛拧巴了几下。
  这是跟他谈心呢还是损他年纪大呢?
  “你真的了解你的心思吗?”吴小毛问,“你……”
  这个问题,刚刚在元幸家的时候王愆旸已经思考过了,而且是反反复复好几遍。
  于是他打断了吴小毛的话:“这个我清楚。”
  他从小到大一直很清楚自己人生的道路,也很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而且我也清楚元幸的情况。”王愆旸补充道。
  “元幸?”听到小店员的名字,吴小毛一愣,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他没有把这个疑惑说给王愆旸听,只在心里疑惑了一下。
  “你了解他什么?”吴小毛继续追问。
  于是王愆旸就简短地同他讲了讲元幸的情况,没有透露过多,只说明了元幸智力残疾的事情。
  然后就见吴小毛一脸苦涩,似乎是在心疼自己的好兄弟。
  “你这什么表情?”王愆旸敛眉。
  “没什么表情。”吴小毛拍拍他的肩膀,“你估计没有考虑这个心理年龄的他知道些什么,你自己是个gay,不乏追求者,长得又帅又有钱也不是你的错,但是那个小傻子呢?你能确定他也喜欢男人吗?”
  “而且。”吴小毛继续道:“以后你要是真的把这个小傻子圈到家里,你到底是当恋人还是当爹?”
  王愆旸:“……”
  他起身,揉了揉肩膀:“说了大半天没一句正经的,不跟你说那么多,我回家去了。”
  鉴于王愆旸分内的工作已经完成,吴小毛也不强求他留下,也就放人走了。
  车子从停车场缓缓驶出,刚才王愆旸虽然面上对吴小毛的问题十分无语,其实现在他自己也在暗自思考。
  这个问题,是他刚刚在元幸家里没考虑到的。
  他考虑的是,元幸可能不会理解自己的这种感情。而吴小毛替他考虑的是,元幸到底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感情。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不乏追求者,但不是所有人对他的依赖都是喜欢,可能,元幸就不是。
  车子驶入马路,王愆旸也不再敢多想,专心致志地注意着路况。
  不过,或许可以……红灯路口,王愆旸想出一个办法,食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
  但转而他又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顺其自然吧,王愆旸看着红灯跳动的字数想。
  当下,他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护着这个小傻子,让小傻子能开心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且为了等待这个伴他一生的人,他已经等了三十年,这一时也不需要着急。
  *
  药物里有助眠的成分,元幸昨晚在王愆旸离开后就十分听话地上床睡觉了,还在最开心的这天晚上,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个大学生,寒假放假坐火车回家,下车后有个人在出站口接他,这个人是开心先生。
  开心先生手里端着一个巨大的陶瓷锅子,里面的粥底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里面有鱼肉大虾,还有一颗一颗的药丸,开心先生远远地冲他喊:“小元幸,来吃饭了,还要来吃药。”
  元幸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飞奔过去,仰起脸对开心先生说:“爸爸你来接我啦。”
  这个梦是由白天经历的事件拼凑而成,但拼凑的方式却奇奇怪怪的,另元幸最匪夷所思的是最梦里的他说出的最后那句话。
  他和开心先生不是朋友吗?
  这句话让元幸懵逼了好一会儿,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也没起床,直到门前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来,来啦。”他赶忙从床上跳下来。
  穿好衣服开了门,他问:“你,你是谁呀?”
  “你好,我们是咕咕快送,您买的东西到了,请开门取一下吧。”
  元幸疑惑了一下:“我,我没有买东西的,你们是不是送错了呀?”
  “是元幸先生吗?”门外的人问。
  元幸答:“是啊。”
  “那就是您了,请开一下门吧。”
  “但,但是我没有买东西的。”
  元幸的坚持,让外面抱着一个大箱子的快送人员欲哭无泪:“您开一下门吧,我这边还要去送下一家的,超时的话我是要扣钱的。”
  外送员几番劝说下,元幸终于打开了门,不过只开了一个小缝,门链还拉着。
  门缝里的元幸警惕地看着门外,发现对方的确是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外送员,这才说:“你,你把东西放在门外吧,别,别耽误你去送其他的。”
  对方走后,元幸又等了一会儿才开门,把箱子报进来。
  箱上贴着一张单子,上面的名字和住址的确都是元幸的,疑惑趋势下,元幸打开了这个箱子。
  里面是一个漂亮的保温杯,绿色的盖子,瓶身外有一层布制的红色保护套,上面有一个凹凸不平的小狮子,胡子炸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元幸。
  还没欣赏够这个保温杯,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您好,咕咕电器商场,元幸先生您的东西到了。”
  元幸又一次半信半疑地拉开了一条门缝,发现外面站着两三个人,下楼的楼梯上似乎还站着好几个人。
  下的元幸一下就把门给关了,迅速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他真的没有买这么多东西啊……元幸心想。
  很快,门外第三次响起了敲门声,同时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元幸,开一下门。”
  元幸这次一下就把门给拉开了,欣喜地看着门外的王愆旸:“开,开心先生。”
  “早上好啊小元幸。”王愆旸的臂弯里搭着元幸的棉服,弯着眉眼冲他笑了笑。
  “刚刚怎么不开门呢?”王愆旸问,“我可以进来吗?”
  元幸连忙点头:“可以的。”
  于是王愆旸带着工人们进屋,指挥他们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放在地上。
  “这是,这是什么呀?”元幸走到王愆旸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王愆旸帮工人们关了门,转头对元幸说:“你的新年礼物,不想拆开看看吗?”
  之前在南方老家的时候,元幸收到过母亲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一般是一件新衣服,或者是一本书。
  但是,开心先生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
  元幸打开了一个最大的箱子,发现里面是一台洗衣机……
  从来没收到过这么硬核的新年礼物的元幸懵逼了,朝着王愆旸愣愣地眨了眨眼。
  昨天来元幸家,王愆旸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洗衣机,又看到水池下面的洗衣粉和衣架上晾晒的冬衣,不禁心疼元幸的小手。
  为了保护元幸的小嫩手,王愆旸第一个下单的就是洗衣机。
  他拍了拍洗衣机的盖子说:“以后衣服就丢这里面洗,不用再手洗了。”
  “哦,哦好。”元幸点点头,似乎还没有从如此硬核的新年礼物中游荡出来。
  “不看看其他的礼物么小元幸?”王愆旸下巴朝其他的箱子扬了扬。
  看着眼前这七八个大箱子,元幸有些许慌张:“不,不用了,开心先生,太多了。”
  要知道他还欠开心先生三百多的医药费呢,而且这些礼物都太贵重了,元幸无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他从最开始收到的那个小盒子里拿出那个带着小狮子的保温杯,抱在怀里,感激道:“我,我收下这个,小狮子就好了的。”
  王愆旸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靠着一个还没拆开的大箱子叹了口气:“小元幸,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一些。”
  “我,我很开心的。”元幸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能,收到礼物,我很开心的。”
  “但,但是,这些东西太多了,我不能要的。”他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着,“因为,这些都不是我,我自己买的。妈,妈妈之前告诉我,不能拿别人太,太多东西,不然以后,以后会还不清的。”
  王愆旸安安静静地听他讲完了这句话,听出他的心里负担,虽然理解,但还是想把自己的好意送出去。
  他又拿出威胁元幸那套,不过这次抱的希望不大:“你不收下的话,我以后就不来了。”
  元幸果然犹豫了一下!
  王愆旸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元幸的软肋,一戳就准时,只听元幸说:“那我,那我就再收下那个洗衣服机好了,其他的,我,我不能要。”
  然后走过去,把保温杯放在洗衣机的盖子上,手背在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王愆旸:“谢,谢谢开心先生,祝你,新,新年快乐呀。”
  王愆旸暗自捂了捂心口,似乎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可爱暴击。
  他早上没有请假,给元幸送了礼物后就要赶回去,此时已经差不多到了要上班的点了。
  “小元幸,你在家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把这些箱子收回去,你记得给他们开门,然后记得吃药。”临走前,王愆旸嘱咐道。
  “热水可以放进这个小狮子的杯子里,这样一整天喝都是热的,杯子也不烫手,吃药的时候就把热水倒进这个绿色的杯盖里,记得吹一吹再喝,不要烫到了。”
  最后,王愆旸把元幸的外套给放在沙发上:“你的衣服,手机在口袋里放着,其他的没了,好好照顾自己小元幸。”
  元幸忙不迭点着头,嗯嗯地应着,目送王愆旸下楼梯前,还获得了一个摸摸头。
  关上门,元幸靠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看着屋内被塞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心里头也仿佛被塞满了。
  元幸没有急着去摸自己的新礼物,他先去拿了自己的手机。
  月末月初的,他很害怕家里再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
  手机当时放在左边的口袋里,然而元幸的手在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糖果,他转战右边口袋又掏出一盒巧克力,甚至帽子里还藏着几袋小饼干,最后才在里面的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小手机。
  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张小字条——
  还没来得及看小字条上的内容,手机零食响起,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第二十五章 
  电话铃声短促地响了几声后; 截然而止; 紧接着一阵平静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被送了进来。
  元幸手里捏着自己的小手机; 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是张玥发来的消息,跟他讲发工资的事情; 说信封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病好了来店里工作时再拿。
  将手机放下后; 元幸长长了出了口气。
  还好。
  还好是玥玥姐发来的消息,如果是家的电话和短信,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兴许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元幸已经忘了自己之前已经收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了; 这才在收到电话短信的时候如此紧张。
  不过张玥的电话和短信也来得及时,前几天生病时他把家里的囤粮给吃完了,昨天是王愆旸带他吃的饭; 现在元幸口袋里只有不足一百元; 再不发工资他就真的要打开窗户喝西北风了。
  这么想着,元幸打算等下午暖和一点的时候就去火锅店把工资拿回来,先去买点菜; 如果可以的话买个卤鸡腿吃,然后存一部分的房租……
  想到房租,元幸这才想到自己上个月已经给家里汇过款了,汇的就是他攒的房租钱。
  元幸的房租是三个月一交,一次交六千块; 这月月初他交的是十二月到三月的房租,也就是说到3月初之前,元幸需要攒够下一个季度的六千块,这才不会被赶到大街上。
  本来按元幸每个月攒出两千块的规划,到三月初时他正好可以攒够六千块。
  但上周他听到奶奶生病,一下就给家里汇去了他一个月的房租钱……
  元幸搓了搓手机屏幕,脑海里算了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最后决定这几个月吃少一点,避免被房东赶出去。
  于是他打消了买卤鸡腿的念头,决定老老实实地买火腿肠和大白菜。
  左右王愆旸叫来搬箱子的工人还没来,元幸便去给自己煮了碗饭,吃完后刷完后再用刚刚那个锅烧热水,准备一会儿吃药。
  电磁炉似乎是便宜没好货,每次烧热水都要许久。
  趁着这个空档,元幸认真地看了看开心先生塞给自己的小字条还有糖果巧克力小饼干。
  纸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上面写着——小元幸,早上没吃饭的时候吃一颗糖,晚上不能多吃,吃糖后记得刷牙。
  这是那天在医院,王愆旸听到医生说元幸低血糖后特意准备的,就是怕他哪天又突然晕倒。
  不过元幸可能体会不到这层深意,只当是开心先生送的礼物,小声说了句他听不到的“谢谢”。
  巧克力和火锅店的一样,小饼干的包装袋上印着元幸看不懂的英文,于是元幸就去琢磨那盒糖果。
  糖果是棒棒糖,糖棍还是十分环保的纸棍,与普通棒棒糖不一样的是,这盒糖的纸棍里分别藏着一棵花的种子。
  “花?”元幸看着包装上的字,疑惑地念出了声。
  “适合,春,春天播种,晨间浇水一次,一个月即可长出,花,花来。”元幸认真地读着,“花卉品种,惊喜。”
  元幸念完后抬起头,歪了歪脑袋:“惊喜花?”
  他之前吃过棒棒糖,但糖棍儿总是吃完糖就扔,这种能种出花来的还是头一次见。
  窗台上正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盆,那是前任租客没带走的,元幸一直没舍得扔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拆开包装,元幸发现里面只有12根棒棒糖。
  而距离春天还有一个多月,元幸算了算,决定三四天吃一根,这样到春天来临时可以把小花们种下,等一个月后就能看到漂亮的花花了。
  吃过药后王愆旸叫来的工人也把大大小小的箱子伴搬走了,元幸的小房间一下子就空了出来。
  他四处环视了几番,除了多出一个洗衣机外,一切如常。
  但总是觉得冷冷清清的,不过不是因为缺少了那些箱子的缘故。
  元幸站在门口想了又想,没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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